清穿 独步清风第5部分阅读
清穿 独步清风 作者:肉书屋
时不能适应我惊人的转变,这与她先前的想象不符,只见她偏过头去和身边的嬷嬷交换了几个眼神,又转过头来问我:“你是真的想出府?”
我不想出去也会被你赶出去,我心里没好气的想着,身体的动作却丝毫不见不慢,赶紧磕了一个头道:“云儿自认福薄,没福气再侍奉在大人身边,云儿恳求夫人大发慈悲,放云儿出府,云儿永生不忘夫人的大恩大德。”
二夫人对我的表现半信半疑,但最终选择相信我,毕竟这是我自己提出要出府的,无论真假她她都求之不得:“算你识大体,这样吧,你到账房去支点银子,今天就给我出府。”
我忙答应着,现如今我靠山不在,势单力薄,且早把情况摸了个通透,早恨不得远远的离开这是非之地。你现在拿银子让我离开,我求之不得。
我正准备答应下来速速离去,突然听到厅外传来一阵吵闹之声,紧接着就听见张总管的声音:“大夫人到。”我便看见又是一大群丫鬟仆妇涌进了这个大厅,使本来还算是十分宽敞的大厅瞬间变得拥挤起来。站在她们中间的是一个衣着素雅,举止温柔的贵妇,尽管岁月已在她的眼角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不过她的细致的五官,端庄的举止,依然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且她的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是她的美还有一种摄人的压迫力。这就是我阿玛的原配,出身与同样高贵血统的钮祜禄家的大夫人——栋鄂氏。
大夫人一直走到我的旁边,语气温和的问道:“不知这个丫鬟犯了什么错,惹得颜妹妹你如此生气,不如你交给我,我替你管教管教。”
我在心中哀叹道,大夫人啊大夫人,我好不容易才和二夫人达成协议,让她放我出府去逍遥自在,你何必又在此时过来掺和一脚。我看了看站在大夫人身边神色紧张的张总管,心中大叹自作孽不可活——定是张总管怕自己阻止不了二夫人,才去将大夫人给请了过来。张总管可能本来并不关心我的死活,可经二夫人这么一闹,我对他主子的重要性倒反而凸显了出来。张总管不论是为了我的阿玛还是为了他自己的小命,都不可能让二夫人将我赶出府去。而大夫人失宠多年,未必就真正是像下人们传言的那样心如死灰,对她来说救下我可能会是她重新讨好夫君的契机。
二夫人虽说在府中呼风唤雨多年,但栋鄂氏好歹是大夫人,她不得不起身迎道:“妹子不敢劳姐姐费心,这丫头十分惹我生气,我不想再见到她,已决定今天就把她逐出府去。”
“何必逐出府去那么麻烦,如今姐姐我身边正缺一个伺候茶水的丫鬟,妹妹要是不喜欢她,不如——”大夫人力劝道。
“留她在你身边,我还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没的惹我生气!”二夫人坚决地说。
大夫人一看就是不擅长与人争论的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早把一旁的张总管给急坏了,忍不住插嘴道:“也不是什么大错,何必送出府这么严重呢?云姑娘她刚刚入府,不懂规矩,二夫人不如大人有大量,随便给她安排件差事得了。”
二夫人眉一挑,运气突然转为严厉:“张总管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我天天看着她,要我忍气吞声是吗?还是你早对我有所不满,故意留她下来,存心来气我?”
张总管终究是个下人,被她这么一说吓的连擦冷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正在我认为我出府的事氏十拿九稳时,夫人却又说道:“既然妹妹那么不想见到她,那我就向张总管要了她去菡萏那边伺候着,也好和我通通消息,妹妹以为如何?”
其实二夫人的目的只是赶我出府,至于我出府后好坏死活她根本都不会去关心,大夫人这么一提,她乐得做了一个顺水人情:“一次而听凭姐姐做主!”
就这样,在没有任何人征求我任何建议的情况下,我的命运再一次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别人决定了下来。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要将我送去何处,就这么身不由己的又一次被抛向未知的命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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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绝对丫鬟
更新时间2008623 15:18:15字数:1817
大夫人可能是害怕夜长梦多,第二天天不亮就叫上两个嬷嬷早早将我叫起,连东西都来不及收便将我送上出府的马车,说是我要去的地方吃的喝的都不缺,我的行李回头再打包不迟。
我心中不快,可还是顺从的上了马车,看来二夫人在府中的势力大的连大夫人也要畏惧三分,所以她才那么急着要将我送出府,生怕二夫人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这是一个对我来说很有利的消息,因为这就表示其实大夫人也不是真的就那么甘心的不问世事,只不过形势没人强罢了。如果这一点我可以善加利用,大夫人无疑是将来我牵制二夫人的重要筹码。
想到这,我悬了一夜的心才稍稍平息——大夫人破天荒的跨出佛堂来救我,大概是想以后可以借此事来讨好阿玛吧。看来这些个养在深闺,寂寞无聊的女人,可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啊!
我安静的坐在马车的角落中,对车窗外的特属于京城的繁华喧嚣置若罔闻,对车里另外两个嬷嬷更是视而不见,连问一下她们要将我送到哪里的兴趣都没有。大夫人既然是要讨好阿玛,就绝不会将我送到太差的地方去吃苦,更不会在途中反过来害我,相反她会好好的保护我,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在这个陌生的朝代里,无论到哪各地方,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
两个嬷嬷也阴恻恻的观察了我好久,大概对她们来说,我也是怪人一个吧——小小年纪,经过昨天的变故不哭不闹已是怪事,还一脸无所谓的坐在马车上,连自己要去哪都不关心一下,不是脾气古怪,就应该是个傻子。就这样,在出府的一路上我们都在互相的静默和猜想中度过。
到了目的地,我才发现我刚才的想法有多么的错误。我居然站在四贝勒府的大门前,(爱新觉罗·胤禛于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被封为贝勒,四十八年{1709}年晋封雍亲王。现在是康熙四十七年八月,他还只是一个贝勒爷的身份)我这才想起历史上乾隆的妈,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福气后妃孝圣宪皇后也叫钮祜禄氏,难道她就是大夫人口中所提的菡萏?
得到这个认知,我又惊又喜——喜的是,这样说我以后将会是乾隆帝的姨母,我一直担心的自己会因为阿玛是八爷一派而受到牵连的问题可以解决;惊的是,在阿玛想起我将我接回家之前,我好像是要在这生活一段时间了。这可是一件严重不妙的事,别说什么侯门多恩怨,王府的规矩大如天,就光光是一个这府中的主人四阿哥胤禛就足以吓破我的胆。瞧瞧历史上对他的评价——什么刻薄寡恩,什么狠毒无情,还有他对他的得力助手年羹尧、自己的亲舅舅隆科多的所作所为,都足以让我对他谈虎色变。别提那些血滴子啊,红衣喇嘛什么的,万一哪天我一不小心得罪了他,我还不直接被他“咔嚓”了?我要怎么样才能安安全全的等到阿玛的归来呢?
在我还站在贝勒府的门前不断的遐想时,两个嬷嬷已经完成了转让我的一切必要手续——对开门迎接我们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交代了几句,把一封大夫人的信交给他(大概是托他带给菡萏),又叮嘱我说了一些贝勒府不比家里,要处处仔细小心的话,就直接上车回去了。
我愣愣的看着这和我初到钮祜禄府几乎同样的场景,可以说是欲哭无泪——仅仅五天,我就在京城这个我期盼已久的地方,被人生生的丢下了两次,还两次都是我完全陌生的地方。我有这么招人厌吗我?为什么被抛弃的都是我呢?真是无语问苍天。
我还没来得及把牢马蚤发完,那个管事样的人就很有礼貌的对我说:“我是这贝勒府的副总管内苏肯(满洲语温良厚重的意思),请姑娘这边走。”
这么大派头的人,原来只是个副总管啊!看来这贝勒府确实比钮祜禄府要复杂许多,我忙收敛表情,更加敬畏的回道:“有劳总管了。”抬腿急急的跟了过去。这贝勒府这么大,如果不跟紧点,人丢了迷路是小,万一好死不死的跑到不该到的地方,那不是死的太冤枉了。
垂首走在内苏肯副总管的身后,我不禁自嘲的想:我与丫鬟这个职业也太有缘了点了吧!在王家是个杂种丫鬟刘云;在钮祜禄府还是个受气丫鬟云儿;换到了这,还是要做个丫鬟,难道这世上除了丫鬟就没点别的职业了吗?起码我做丫鬟的等级是在不断增加,我有点阿q精神的想,这贝勒府的丫鬟可不是什么人相当就可以当上的,这也算我千算万算所努力得到的结果吧!
那下一回,我是不是就要升级到要去宫里面当丫鬟了呢?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惯性循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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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四贝勒府的女人们
更新时间2008626 15:35:48字数:2502
在四贝勒府上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要快活得多。我现在的主子钮祜禄·菡萏因为她额娘大夫人在给她的信中特地叮咛过要好好照顾我,所以对我特别优待,连个做幌子的差使都没有派给我。我每天基本上无所事事,像个游魂似的看着其他下人忙忙碌碌,搞得连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在我自告奋勇兼带赌咒发誓的情况下,菡萏格格终于答应将一个领取脂粉首饰及各类赏赐之物的闲差给我,一来方便我各处闲逛;二来,也给我整天游手好闲找了一块遮羞布,不至于让府中上下嚼舌根,说菡萏格格养了个只会吃的大牌丫鬟。
经过来贝勒府的这几天的暗中观察以及和各院的下人们瞎聊,我大体了解了这四贝勒府的主要情况。我的主子菡萏是于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入侍雍王府邸,名号格格。但不知是何原因,可能因为进府时年纪太小吧(菡萏生于康熙三十一,进府时尚不足十二岁),一直得不到四阿哥的宠幸,以至于至今仍然仅止于当初格格的身份,连一个侧福晋也没捞着。不算上我因来自现代对以后历史的了解,她在四贝勒府中够得上失意女人的标准了。
四福晋乌喇那拉氏,内大臣费扬古女,由圣祖康熙亲自册封的四阿哥的嫡福晋。如论出生,家世,都是四贝勒府中数一数二的,加上四阿哥对她敬重有加,在府中的地位超然,可谓一言九鼎。她自从在胤禛19岁那年与之成婚以后也一直贤良敦厚,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深得府中的上下敬重。此时大名鼎鼎的雍正宠妃年氏还未入府,乌喇那拉氏此时可以说是四贝勒府中最有权势的女人。
侧福晋李氏,知府李文烨之女,雍正帝皇子弘盼、弘昀,弘时的生母(当时弘时还未出生,而弘盼、弘昀并未活到成年)。无论从她所生的皇子数,还是从她的位份(她比菡萏进府要迟得多,却早早已被封为侧福晋),她无疑是现在四贝勒府最得宠的女人。再加上她现在又怀上了弘时,就连四福晋也要让她三分,风头可谓是一时无二。看来一直到弘时长大后与雍正帝父子反目之前,菡萏可能要在她的阴影下还要生活很久很久。
其他的各院主子就算得宠也就是一时,就我所知的历史,她们不是因为身份不够,就是因为早早去世,反正不会在历史上造成阻碍,就不值得我费心记了。
再说我现在的主子菡萏,其实她生的容貌靓丽,身材窈窕,且因为在四贝勒府长期压抑的情况下,自有一种幽怨哀婉的气质,连我这个见过世面的现代女性看了都要动心,我就不明白,她咋就不得宠呢?不过她不仅是我未来的姐姐,还是将来可以帮钮祜禄家流转乾坤的关键人物,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为了整个钮祜禄家,我势必都要帮她得到四阿哥的宠幸,要不她从那变出乾隆帝来啊!
打定主意,我就开始琢磨着从哪儿可以下手,乌喇那拉氏是未来的皇后,我动不了。李氏正怀着孕,看似一个好下手的契机,可她一旦生了弘时将会更得宠,动了她将会后患无穷。我的脑袋都想大了,还是没有办法,总不能我冲到四阿哥那儿大声问:“你为什么不喜欢菡萏,不会是你的审美观有问题吧?”好在现在离乾隆的出生日期还有好几年,我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了。
就这样,我每天去管事嬷嬷那儿领些当天需要的插花脂粉——以菡萏的地位基本上赏赐都没她的份,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回房睡午觉吃点心了。要说还有什么工作,就是陪菡萏聊聊天——反正我们俩都无聊,也不知道是我陪她,还是她陪我,不过大部分时间是我一人在胡侃,她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仿佛石化了一般。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已到了九月末,算算时间老康同志也该将太子废完归朝了。我依然在这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安静园子中,重复着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废话——其实菡萏从来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她的思绪已经飞到很远很远我根本处碰不到的地方。幸好我也不是真要她去听,我只想找一个人说话,这个该杀千刀的古代,再不找个人说话我可真的要疯了。
“你母亲是谁?”她难得从她的冥想中抽出神来,照顾一下我的长篇大论,不过问题却是驴头不对马嘴。
我正口沫横飞地说着我最喜欢的电视连续剧——《ygirg》,正说到女主假扮他表妹哄得他爷爷哈哈大笑的精彩之处(因为我确定菡萏从来就没有认真听过我的长篇大论,才敢说这么个完全不靠谱的故事,其实纯属自我回味,自得其乐),被她这一句吓得差点憋过气去。好半天才回想起来,我穿越过来的母亲好像叫,“刘雪嫣,我母亲叫刘雪嫣。”
“刘雪嫣,我认识她,很小的时候在阿玛的书房里我看过她的画像,是个大美人呢!”菡萏微闭着眼,状似呓语般的说道,可每一句话都说的我心惊肉跳——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不动声色的暗中观察我。能成为乾隆的母亲母仪天下四十多年的奇女子,果然不是她表面上所表现得那么简单的。起码就沉得住气之一方面,她就比我强不知道要多少倍。
我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奴婢不是存心欺瞒主子,只是——只是奴婢只是担心坏了老爷的名声。”我扮的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我第一天接到额娘的信时就开始怀疑了,”她顿了顿,站起来扶起我道:“阿玛不是好色之人,而且他对你娘一往情深,何况你还是个小丫头呢!”她嗤笑着,“也不知二娘是怎么想的,听说这几年她是越发嚣张了,只可惜我——”底下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主子!”她的样子确实是惹人怜爱,我忙不迭的想安慰她。
“还叫主子,你不应该叫一声姐姐吗?我——的——妹——妹——”她抬头凝视着我,眼前是一派毫不作假的真诚。
“姐姐,我——”
“你可知道,自我到四贝勒府以来,你是第一个肯来看我的亲人。”她一直凝视着我,眼中竟已闪烁出泪光:“在我以为大家都把我忘了,你却来了,你让我知道我不是孤单一个人,你知道吗?”
我震撼了,原来我对她来说还有如此非凡的意义。如果说我当初接近她,讨好她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前途的话,那么现在我是真的想了解和接近她——这个和我一样寂寞的敏感的灵魂,我名义上的姐姐,将会是我在古代交的第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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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谁是伊人
更新时间2008627 14:54:40字数:2294
那一次是我与我的姐姐第一次的交心,那一天我们一直谈到很晚,晚到我几乎要怀疑菡萏平时沉默寡言的模样都是装的——我们一起生活了两个月,她所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今天说过的一半多。我们无话不谈,从她小时候,从她和她额娘在家中和二姨娘之间的冲突;从她进四贝勒府所受到的冷遇和排挤;从这么多年对亲情的想念和失望。
“为什么,四阿哥不喜欢你也就罢了,为什么阿玛也对你不闻不问,甚至也不让大夫人来看你?”我气愤的问道,女儿不得宠已经很可怜了,他还要雪上加霜断绝她所有的亲情和想念,他想逼死菡萏吗?
“为什么?”菡萏苦笑着,泪水早已染湿她的面颊,话中的凄苦简直让人不忍再听:“因为皇上当年把我指给的是四阿哥而非八阿哥,因为我已经没法子再给阿玛带来什么了!”
我终于明白了,也震惊了。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的阿玛,四品典仪官、一等承恩公凌柱是八阿哥的人,而他自己的女儿菡萏居然被康熙帝乱点鸳鸯谱嫁给了四阿哥。他要取信老八,就必然要疏远这个名义上已是四阿哥的人的女儿,要不就会被老八认为是脚踏两条船。反观老四,以他的才智,他不可能不知道我阿玛是那一边的人,所以他也会疏远我姐姐?有道是天下美女何其多,皇位却只有一个,他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菡萏去冒险。如此看来,菡萏这一养在深闺的弱女子,经牵扯到这么多的厉害关系,竟被两方阵营之间的猜忌给生生的耽误了。
真不敢相信,这些年来菡萏就一直在如此凄凉和绝望的环境下生活着,当年她才多大,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啊?
我替菡萏感到悲哀,也为自己感到悲哀。我现在不也是在赴她的后尘??我又有什么权利去选择我要嫁的人呢?到头来,还不是和她一样,再一次又一次的期盼和失望中消磨自己的青春和激|情,最终变成一潭死水。阿玛就算再爱我娘,再疼惜我,我也比不上他在朝堂上的势力,和整个钮祜禄家族的利益在他眼中的分量?他毕竟是康熙朝四大辅臣遏必隆的子孙,是满洲第一将巴图鲁额亦都的后代。从他上次匆匆把我丢下就可以看出,在整个朝堂的胜负得失之间,一个女子显得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我看着在我身旁泣不成声的姐姐,努力平复我自伤的情绪。姐姐已经够伤心的了,用不着我再在一旁给她添堵。现如今众皇子势均力敌,加上太子新废,情况混乱不明,要想让她在现在得宠,无疑是痴人说梦,何必再说什么有的没的图让她烦恼呢?
“姐姐,今天天气好,我们出院子里去转转吧!”我提议道,尽量让她从悲伤的情绪中转移:“听总管说爷这几天就要回来了,不如我们想想准备些什么好让爷高兴高兴。”
“我哪有机会让爷高兴,爷他从不到我这地方来的。”姐姐一边说着,人已经被我硬是拖到了花园里。
此时已是深秋,花园里除了几只菊花,便都是些开败了的残花败柳,一眼望去,满目萧瑟,让人看了格外会心情不好。我一看心中暗叫不好,本来姐姐就心情不好了,去哪儿散步不好,偏偏要到花园里来,这下姐姐的心理应该更难过了吧。忙说:“姐姐,我看这儿也不好,我们上池子那边去吧,那儿的鱼可好玩了。”
谁知姐姐她认了死理,直言自己哪儿都不去,就这儿挺好。看着她一会儿对着小草叹气,一会儿对着残柳垂泪,一会儿掩面望天不语,我在一旁干着急却没有办法,真恨不得把刚刚拖她来这的手给砍了。只好勉强转移她的注意力,“姐,我新学了一首歌,我唱给你听好吗?”
菡萏的注意力真的被我这个提议给拉了回来,她眨了眨有些神情恍惚的眼,轻问道:“你还会唱歌呢?唱一支给我听听,我好长时间都没有听过戏了。”
我听见她将我要唱的歌和地方戏曲混为一谈,嘴角都快要抽搐了,脑子里在迅速搜索可以被他们古人接受的歌,奈何我在现代的时候比较偏好周杰伦、王力宏等唱ib歌手。想了半天,也只有我临穿越前看的一部电视连续剧中的片尾曲有些古意,看姐姐正在用眼神催我,便想也不想的唱了起来。
伊人月下戴红妆,
不知伊人为谁伤。
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
怎奈伊人泪两行。
伊人独唱伴月光,
唯有孤影共徜徉。
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
与伊共叹晚风凉。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
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
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
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
任君独赏伊红妆。
——电视剧《女人花》片尾曲《伊人红妆》
一曲唱完,只见姐姐站在一旁似乎是痴了,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眼角的泪水悄然而落,站在柳树边就像望夫石一般一动不动。我立刻在心中暗骂自己,不是说逗她高兴吗?怎么又唱这种伤感的歌来刺激她,刚想再唱一首歌来缓和气氛,忽然前面小树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看上去人数还不少。
当前一个清冷的男子声音传过来,“是哪位伊人在唱曲啊?”人影一绕,便已绕到我的面前,相貌清俊,身形消瘦,加上一身难以形容的贵气,从树林那儿缓缓向我们走来。
我还没来得及猜来人是谁,姐姐倒是先回过神来,仓惶的跪下行礼道:“菡萏见过四爷。”
历史上争议最大的皇帝,无论是夺位之中还是为皇以后都广富传奇色彩的雍正帝,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秋风萧瑟,吹得树上的的柳叶在我身边翩翩飞舞,我盯着他一动不动,但我不知道就因为这一眼,注定了我们今后的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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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绮云格格
更新时间200874 13:47:40字数:1771
我傻傻的望着老四,心中充满了沧海桑田,历史变迁的感动和震撼,完全忘了此刻自己身为一个丫鬟,如此无礼的直视自己的主人是多么大的不敬行为。直到姐姐不断的扯着我的衣袖,我才反应过来忙跪下去行礼,可惜已经迟了,四阿哥看着我的眼光已经可以用严重不满来形容了。我连忙用求救的眼光看向姐姐,虽然她目前不得宠,不过好歹也算是四阿哥女人的身份,她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死保我,我暂且应该可以逃过一劫。
姐姐不愧是我看中的义气深重之辈,接到我的求救信号立刻又跪了下来:“四爷,这丫头是新来的不懂事,求爷看在菡萏的份上饶了她吧!”
我也忙磕头道:“奴婢没见过四爷,一时鲁莽,还请爷恕罪!”不知者不罪知道吗?我又不是故意的,来古代生活大家都不容易,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
“饶了她,让府中丫鬟都学她一样没规没距的吗?”四阿哥果然如传闻中的般刻薄寡恩,姐姐也如我预料中般说话没有分量,我猛然想起史中记载,老四是最注重规矩的。综上所述,吾命休矣!
“四爷,你要罚就罚菡萏吧,这丫头还小不懂事,求你千万别与她计较。”姐姐看上去急得快哭了,更加让我认识到自己前途的悲惨,看来这不是打几板子,或是跪几个时辰可以了事的。我只不过是多瞅了一个历史名人几眼,用不着搞得那么严重吧?
老四根本就不理会在一旁苦苦哀求的姐姐,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进府当差的?”
我的心思在这一问之下百转千回,我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保命吗?说的话,阿玛还没回来,单凭我姐姐的话可信吗?不说的话,老四知道我是钮祜禄家送来的,会不会直接把我当成是八爷党的j细毙了?这年头一个阿哥杖毙个把个府中的丫鬟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以四爷的个性他确实做得出来。想到这,不禁心中气苦万分,等了半天,阿玛没有回来,老四倒是无声无息的回来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我趴在地上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出声才好。一旁的老四也等得不耐烦起来,进一步逼问道:“怎么?连自己是哪里来的都不知道了吗?”
完了,现在我就算解释他也会误会我心中有鬼了。我急得满头大汗,连腿脚都开始哆嗦起来,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答什么好。就在这时,老四身后突然传出另一个及其温和声音:“这不是钮祜禄家的二格格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八爷,再一看,后面还跟着十爷、以及几个我不认识的爷们。统一的衣着尊贵,统一的举止有度,天啦,不会是今天康熙的儿子都来此聚会了吧?不过八爷的话倒是解了我的大围,这话从八爷口中说出,可信度绝对是百分之百,我这一难算是过去了——就算四爷再不喜欢钮祜禄家的人,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为难一个格格(即使这个格格没有封号也没有俸禄),何况我的祖母佟佳老太太还可以算是当今皇上的姨母。
老八看我在低头沉思,便接着说:“这位格格一向顽皮,不知今天你又扮作什么人混进来了?”
我现在肯定他是完完全全的在帮我了——凭他对我底细的了解,我是不可能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的,便从善如流的用略有点撒娇的声音说道:“八阿哥你干嘛拆穿我,我明明扮得很成功不是吗,这贝勒府的上上下下都没有怀疑过我呢!”
“那是四哥不想拆穿你,四哥是什么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你蒙骗过去,他刚刚在逗你玩呢,瞧你这德行,一吓,就露底了吧!”八阿哥继续帮我蒙混过关。
“既然二格格喜欢这,尽管住下来就好,下次可不要再这么顽皮了,要是那个狗奴才不长眼冲撞了格格,可不好向承恩公交代。”老四话中有话的说,转过身又对身边的小太监说:“回去告诉福晋,赶快收拾一间干净的屋子给格格住,别让别人笑话我们四贝勒府不懂得待客之道!”
我站在一旁迎视着四阿哥明显是探究的目光,心想:这是你非要把留我在府里调查的,本来我如今在众位阿哥面前得到正名,可以立刻回府享福,不过看在你如此热情,姐姐有如此寂寞得分上,本姑娘准了。
就这样,由于计划外的这次相逢,我没有进入自己计划许久的钮祜禄府,反倒意外的住进了四贝勒府,成了府中的贵客,开始了自己又一段不知名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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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又见故人
更新时间200875 16:41:49字数:1625
自从老康同志废了太子,又因为大阿哥对太子不友善态度(岂止不友善,简直是想致其弟弟于死地)而幽禁他之后,康熙的儿子们变得越来越友善起来。
尤其是被康同志怒斥为“柔j成性,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允礽。今其事皆败露,即锁系,交议政处审理。”的老八同志,更是卖力的游走于众位阿哥之间,存心非把自己在老爷子心中的形象扭转过来不可。也不考虑考虑自己刚刚被撤了贝勒头衔,依然很悠然自得的穿梭于众阿哥府第之间。一时间,兄友弟恭,连那些养尊处优的福晋们也夫唱妇随的四处睦邻友好,看的老爷子面子上一阵欣喜澎湃,就不知道康老同志心中对他们的作秀表现作何感想。
康熙四十七年秋,在四贝勒府一派表面上的平静和和谐之下,我和姐姐也悠然的度过自己稍嫌寂寞的日子。仿佛外面的繁华与欢笑与自己无关似的,姐姐谢绝了与一切福晋、侧福晋的交往应酬,专心于自己的悲秋伤月之中。
但该有的体统还是要有的,这天,我陪着姐姐去给四福晋请安。事后姐姐被留下来和四福晋拉拉家常,我对她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又坐不住,就推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溜出来闲逛。
我顺着花园的小径一路走到池边,忽然被一个丫鬟模样的陌生女子叫住:“喂,你是府里的丫鬟吗?我们家主子口渴了,还不快去端杯茶来。”
我一听就怒上了心头——为什么我到哪里都会被别人当成丫鬟去使唤,正待给那个不长眼的丫鬟一个教训,却被身后一个很好听的声音捷足先登:“纯儿,你又偷懒使唤别人,不是让你自己去端茶吗?”
还好,我总算遇到了一个稍微讲理一点的主子,我缓缓的转过身去,正想好好感谢这个深明大义的主子一番,却看到了我自穿越以来最恐怖的一幕——
她温和的向我笑着,可在我看来那笑容犹如追魂夺命的毒药,我定定的看着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我噩梦中的脸,过往的一切有如潮水般向我涌来,我紧紧的抱住头部,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逃——
“张小颖,你不是人,我诅咒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李燕燕在法庭上的哭骂声历历在目。
“张小颖,你就不怕有报应吗?”
“张小姐,我没有勾引他,你要相信我,你跟法官说我是清白的!”
“张小颖,张小颖,张小颖……”
……
李燕燕的诅咒声像针尖一般扎得我几乎要疯狂,我摇着头狂奔而去,嘴里不断的念着:“不可能,你已经死了,你已经跳楼死了。我没有害你,我只是在工作,我没害你啊!”
紧追我身后的是她那阴魂不散的声音:“姑娘你怎么了,姑娘你不要跑,姑娘那边是湖啊!”然而这时我已经失去了起码的判断能力,一心只想快快远离这个没有尽头的噩梦,对她的警告根本视若无睹,不顾一切的向前奔去。
忽然,我的脚下一空,冰冷的湖水连带着一种窒息的迅速将我包围,可我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终于可以远离她了。
在仿佛很遥远很遥远的远方传来了别人的呼救声:“快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掉进湖里去了。”
是谁和我今天一样倒霉呢?我好奇的想着,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冷,越来越沉不听使唤,就放弃了挣扎,向更黑更深处沉去。
我的前生既然选择了法律这个职业,就注定了我一生都不会信奉鬼神。然而在此之后我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却动摇了我的信仰。李燕燕的死我是愧疚的,也许冥冥之中甚至连我也期盼着报应一说。
一个人,果真是不能做任何亏心事的,现如今,我的报应终于来了。
水面上一片混乱,现如今已是深秋,水已经很凉,想必没什么人肯下水救我吧!遥遥的听见几个奴才们喊着:“爷,不可以啊!这水深,危险啊!”
隐隐约约传来姐姐伤心的哭喊声,可我再也没有力气去劝慰她了,包围我的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暗——李燕燕,既然你认定是我害死了你,那我就下去陪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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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救命恩人
更新时间200877 8:03:24字数:1771
童年的我正在家中画蜡笔画,突然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从隔壁传来,中间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对此早有丰富经验的我立刻追出门去。
“阿姨,你怎么了,你等等小颖啊!是不是坏叔叔又欺负你了?我帮你打他,阿姨,你别跑啊。”小小的我迈着小短腿一路追了过去。
可惜我那时终究太小,等我赶到时阿姨已经爬上了南淝河的桥梁,站在那儿唱着一支不知名的忧伤的歌。
“你知道吗,我的家乡在一群很美很美的大山之中,可我当年并不这么认为,我总想走出去,去过外面的花花生活。”阿姨自言自语着,神情呆滞,语气飘忽:“我小时候就是村里有名的美人,我不甘心嫁一个只知道在土里刨食的丈夫,千辛万苦来到城里。”
傍晚的河边行人匆匆,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就像往常阿姨受了欺负一样。我以为她和以前一样,只要发泄够了,就会带我去买零食买好玩的,就会乖乖的回家。
“城里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好,我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罪也都受过,却依然不愿回家,毕竟在城里我可以挣更多的钱补贴家用。”她的声音逐渐变大,变得喜悦起来:“我还是成功了,我居然可以嫁给一个城里的干部子弟,你知道村里有多少姑娘羡慕我吗?”
无视我写满不解的脸,阿姨继续说道:“村里人都说我们家出了个有本事的女儿,人人都夸我父母有福气。哪知道,哪知道……”
阿姨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就像是聊斋中的厉鬼,吓得我都不敢看她的脸:“我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他,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来伤害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次本来是要回家乡的,是他,是他跪下来来求我,我才愿意留下来的。昨天他当着我的父母面发誓说以后再也不打我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说过的话从不算数?”
“我好恨啦!我恨自己为什么就是没有勇气离开他!我恨我每一次下定决心都经不起他轻易的恳求,我恨我明知道他言而无信却偏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于他!”阿姨的声音突然又恢复到以往的温柔甜美:“现在,我终于可以离开他了,终于可以不再担惊受怕了,小颖,你替不替阿姨高兴?”
这句我听懂了,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也成救了我一生的梦魇:“高兴!”
阿姨也回复我一个绝美的微笑,我感觉阿姨有好久都没有笑得那么美了。突然,她扭过头去,就这么当着我的面,跳入波涛滚滚的淝河中。
河面上的风吹拂着早已吓呆的我,良久良久,桥上传来了我惊天动地的哭声——小小的我还分不清什么叫生与死,却也隐约知道阿姨她再也回不来了。
突然,阿姨那张凄美哀绝的脸居然变成李燕燕的,场景也从桥上变成了楼顶,李燕燕在楼顶的边缘来回地走着,间或张开双臂做展翅飞翔状。
“不要啊,不要再跳了。”我忙向她奔过去,声嘶力竭的喊着,身体因控制不住的恐惧而微微发抖。
“张小颖,你怕了?我就要飞了,从此自由自在,而你,将永远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生活在黑暗之中!”
“不要啊!我错了,我帮你翻案!”
“太迟了,”李燕燕的身体飘了起来,她的声音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你会一辈子生活在内疚之中,哈哈哈!哈哈哈!”
“你会一辈子不得安宁的!”
“不要——”
我惊叫着坐起身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又做噩梦了。身旁的姐姐立刻递上了擦汗用的毛巾:“太好了,太好了,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多久,你忘了,你掉进湖里,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姐姐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好端端的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