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紫禁清萍第1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第一卷:
放假回家后,在家里过着当米虫的生活,没想到却触电了,醒来后就在清康熙年间,本想平静地过生活,但上天已经安排了我的结局,我尝试着去改变,但还是改变不了,只能适应了
第二卷:
九王夺嫡,争斗在朝堂,谁胜谁负,谁主沉浮,历史早已经注定了,努力去改变某些人的命运,最终还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们走向各自的命运,却看不清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第三卷:
最后的争夺还是开始了,争与不争,结果还是和历史所记载的一样,当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争这个天下,我回答他,如果你想要,我就陪你夺,至少我们努力过,将来不会后悔
第四卷:
两年的时间,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虽然早知道每个人的结局,但却怎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我到底该何去何从,只想回到所爱之人的身边,和他相守一生,直到这一辈子的结束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萍舒,胤祯(禵) ┃ 配角:胤禛,胤祥,噶尔丹策零 ┃ 其它:清宫,穿越
紫禁清萍
作者:仪狄
第一卷
穿越
我叫叶浮萍,二十岁,刚上大一,前几个月离开家里,到远方读书,过了几个月的大学生活,每天就是上课、吃饭和睡觉,那个郁闷啊!还好加入了几个社团,打发了一些无聊的时间,浑浑噩噩地浑了几个月。
在学校的同乡会上,遇到了一个师兄,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他了,喜欢上他那种阳光般的感觉,因为他,我加入了他所在的社团,只为了能经常看到他,他是社团的秘书,所以我很容易就知道了他的联系方式。
跟他发短信,上q聊天,才发现他挺小孩子气的,为了他,我曾经推迟了放短假回家的时间,只是为了看他的比赛,那次比赛,他得了季军,我很开心,虽然没有机会跟他说一声恭喜,但能够看他比赛,我已经很满足了。
后来,他遇到了一些感情的问题,会长和一些师兄、师姐都逼他谈恋爱,就在那时候,他告诉我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了,在那一刻,我的心就沉下去了,那个女孩是有男朋友了,而他说他不想跟别人争。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说一句顺其自然吧!但我真的很喜欢他,可是就是没有勇气说出口,我怕说出来以后,连朋友都没有得做,而且我不是一个会主动的人,所以这段暗恋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他喜欢的那个女孩,是知道他喜欢她的,而她也在逼他,前一段时间,那个女孩生病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叫我打电话给她,可能她不接他的电话吧!他让我叫她好好休息,我成了他们的传声筒。
那晚,我在被窝里哭了一夜,曾经想过要放下他的,但却怎么也放不下,每次跟他聊天,他都是说那个女孩,而我只能用微笑来掩饰心中的痛,但我还是有期待的,期待他发现我的一天。
那个女孩,后来和她的男朋友出问题了,我很害怕,害怕他和她会最终走在一起,有一次逛街,我就看到他们俩在一起了,那天,我为遇到他而开心,为看到他们在一起而难过,我真的很矛盾。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都有和他聊天,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大一的第一个学期过完了,回到家里的日子,每天都是逛街、上网聊天、看书,看我最喜欢看的穿越小说,都是万年大坑。
每天都在思念他的时光里度过,就在前几天晚上,我知道了,他和那个女孩终于在一起了,当时我的心真的很痛,我还是哭了,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我还是接受不了,我已经决定要对他死心了。
我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我一定会忘了他的,也许他并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但那个人,是还没有出现,还是我早已经错过了呢?缘是天定,份是人为,为什么我就不能主动一些呢?
但愿我能在一个月的假期里放下他,下个学期仍能微笑着面对他,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不应该执著下去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值得珍惜的人,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在电脑前敲下了日记的日期,保存后关闭了文档,打开了浏览器,进入了某原创网,打算看小说,突然之间,“啪”的一声,房间里全黑了,我想可能电表又跳了,于是摸黑找到了电筒。
用电筒照了照电表,真的跳了,这个电表已经用了很多年了,年久失修,应该换了它的,我用手按上开关,咦?怎么家里的灯还没有亮呢?我再按多次,只感觉到一种麻痹的感觉流遍全身,眼前发黑,陷入黑暗前的念头是,我可能触电了。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后脑勺却痛得厉害,感觉额头上还绑着什么似的,身下躺着的东西软绵绵的,难道我死了吗?已经在天堂了吗?眼前看到的是绣了花纹的纱帐,原来还没死,但我记得家里是没有纱帐的。
我坐起身来,发觉这坐着的是木雕的床,用手摸了摸,是真的耶,而且还是檀木啊!一定可以卖得了好价钱,眼睛向四周看去,触目而及的是古色古香的房间,对面挂着一幅山水画,可能是出自名家手笔吧!
再看一下周围,圆桌、木凳,木制的衣柜和梳妆台,怪怪的,我记得家里并没有这些家具的,怎么一转眼家里就全变样了,再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身上,竟然穿着丝绸做的衣服,我的t恤、牛仔裤哪去了?
梳妆台上有一面镜子,我一下子跑了过去,是一面铜镜,我往脸上一照,镜子里的是谁啊?这分明就是一张娃娃脸,瞧那镜子里的容貌,细弯的柳叶眉,灵动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樱桃小嘴,再加上白皙的肌肤,脸上虽不施脂粉,却不点而红。
再看一下身材,虽然是有前有后,但绝对是刚发育的身材,我那34、23、34的身材不见了,比一下隔壁的衣柜,这身体大概有一米六高,综合所有的因素,我可能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自己在家里正要上网看书,突然之间没电了,是电表的开关跳了,我按了两次开关都不行,后来感觉到全身麻痹,对了,触电,又一个念头闪进我的脑海中,难道我穿越了?
那我肯定是这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了,竟然被电回了古代,不是肉身,而是灵魂,那在二十一世纪的我呢?是死了吗?我才二十岁哎!刚上大一,美好的大学生活还没有过完,我还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呢。
看来现在是什么都做不成了,悲伤的感觉一下子侵袭了我,俗语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可是在这里我什么都没有啊!不行,我不可以放弃,这也许是时空的一个小错误,可能我等一下就会回去了呢。
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既来之,则安之,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来一趟古代的旅行吧!我高中的时候是读历史的,这正是一个研究一下古代的好机会,等我回去现代了,就写一本《我的古代之旅》,记录一些古代的事情。
正当我自我安慰中,那紧闭的雕花门开了,走进来了一个古装女孩,装束和电视上的清宫剧差不多,那女孩见我醒了,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直向我扑来,“小姐,您终于醒了,太好了,奴婢现在就去告诉老爷和夫人。”
她自言自语地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从刚进来的那扇门跑了出去,这小丫头还跑得真快啊!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我还真怀疑她刚才有没有进来过,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我这身体是谁,好让我计划下一步该怎样做。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五个人从那门走了进来,二男三女,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少年,一个贵妇人、一个小女孩和刚才的丫头,每人的脸上都有喜悦的神情,那贵妇人直向我冲来,一下就把我抱在怀里。
“萍儿,你可醒了,吓死额娘了......”贵妇人哭了,眼泪滴在我的脖子上,我无奈啊!最不懂安慰人了,只好用手在她的悲伤拍了几下,良久,她终于平静下来了,用她那兔子眼直盯着我瞧。
那小女孩走了过来,轻轻地推开那贵妇人,往我的怀里钻,发出童稚的声音,“姐姐,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怎么又哭了,她那眼泪弄湿了我那单薄的衣服,让我感觉怀里挺凉快的,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感觉不好啊!
我推开了小女孩,打量着屋里的五个人,在还没有弄清状况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失忆,于是对他们问道:“你们是谁?而我又是谁啊?”
就在我说完刚才那句话,他们五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的惊讶,这次是那个中年男人有了反应,他走了过来,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没有发热,你怎么说刚才那些傻话?”我挥开他的手,“什么傻话啊?我是不知道你们是谁?而我又是谁?”
“我的萍儿啊!你怎么那么命苦啊?......”那贵妇人首先哭天呛地的,我看到她这样子也不好受,“姐姐,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啊?......”那小不点第二个发难,就是刚才在我怀里哭的小女孩,“妹子,你是怎么了?”那少年第三个来发难。
“小姐......”哎,那丫头也来凑什么数啊!我受不了啦!首先是触电出事,接着一醒来就在古代,现在还要面对一群只会哭的古人,我快要疯掉了,一屋子人只剩下那中年男人是正常的。
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索性倒在梳妆台上,装晕去了,惊呼声此起彼落的响起,然后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我扶回床上,那中年男人吩咐外面的人去请大夫来,那丫头给我扇扇子,我享受着第一次被人服侍的感觉。
良久,大夫姗姗来迟,他帮我把了脉,看了一下我的眼睛,探了我额头的温度,然后就跟那帮人说我由于撞了头,造成了脑子里积血,所以失忆了,还说了什么只要好好调养,就会慢慢康复的话。
那中年男人让人跟那大夫去抓药,然后弄来让我服下,他还安慰了那个贵妇人,说什么只要我没事就好的话,他们站了一会儿,就鱼贯的出去了,耳根终于清静了,一切又归于平静,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躺着躺着,我就不想起来了,渐渐的也困了,那就睡吧!可能一觉醒来,发觉只不过是个梦,我还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放假在家里当米虫,看我喜欢看的书,但愿这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还是古色古香的样子,我惆怅了,看来我一时半刻是回不去的了,就在我自艾自怜的时候,刚才那丫头推门进来了,看到我醒来她显然很高兴。
这丫头一看到我就淅沥瓜啦地说了一大堆的话,还时不时的穿插几声呜呜的哭声,真感谢她那一打开就收不了的话匣子,我终于知道我这身体是谁和刚才那帮人的身份,听完后有喜有悲。
完颜萍舒,我现在这身体的名字,这个家的大小姐,十三岁,生于康熙二十七年八月十六,中年男人罗察,我阿玛,满洲镶黄旗人,官拜礼部侍郎,是个肥差,少年罗延泰,我哥哥,十六岁,贵妇人佟佳氏,我额娘,小不点完颜葶舒,我妹妹,十岁。
告诉我这些的丫头叫潭月,我的贴身丫环是也,现在是康熙四十年正月,每家每户都沉浸在新年的气氛当中,前几天,萍舒和葶舒在阁楼上玩耍,一时玩过头了,萍舒插错脚,从阁楼上掉了下来,昏迷了几日。
我醒来后就变成萍舒了,这算不算是借尸还魂呢?唉,不管这么多了,活着就有希望,也许有一天,我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的,我毕竟不属于这个时空,现在就当是体验一下古代的生活吧!
侍郎罗察?不就是清穿小说里十四阿哥胤祯的岳父吗?那我不会就是那个倒霉的十四福晋完颜氏吧!不会的,这个家还有一个女儿葶舒,应该她才是那个完颜氏,就算不是,我也要把她变成是。
我是一个现代人,是接受不了古人的思想的,如果我真的要一辈子留在这里,那我会选择当一个单身贵族,靠自己的力量去闯一番事业,读了这么多年书,现代的知识应该在这里很管用的。
无论这身体以前的主人是怎样,现在都已经变成我了,所以我要用我的方式来过着古代的生活。
进宫
五月,御史张瑗请毁前明内监魏忠贤墓,从之。
不知不觉,四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过了几个月古代人的生活,我终于领略到古人的生活节奏,那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慢,作为这个家的大小姐,我也体会到了这身体以前过的生活,那就是把自己当一个废人,让人服侍就好。对于这个家的人,我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先说说我那个白得的阿玛罗察吧!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他挺严肃的,属于白面书生型的,可真是男人四十一枝花,最让我敬佩的是,他只有我额娘一个妻子,这样的男人在古代已经很少了。
至于那个在我醒来就哭的额娘佟佳氏,她并不像表面的那样弱不禁风,可以说是强悍得很,这强悍是对于下人而言的,要是对着阿玛、罗延泰、我还有葶舒,就会变得柔情似水,热情得很,真正大家闺秀的风范。哥哥罗延泰,表面看上去是一个很古板的少年,但实际上却非常恶劣,经常欺负我,还有那个小不点完颜葶舒,整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整天要我陪着她四处乱窜,到处搞破坏,我经常用萍舒“血的教训”来劝说她,而她总是得意洋洋地道:“姐姐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在我身边吗?没事的。”
我无言以对,再说说我这个身体吧!以前琴棋书画、射御术数,样样都懂,现在我什么都不懂,弹琴,我弹到手指都痛了还是弹不好一首曲子,下棋,围棋不会,象棋懂一点,书法,我写的毛笔字不堪入目,画画就更不用说了。
射箭、骑马,我从来没有学过,这家人对于我的改变都是目瞪口呆,最后归结于我失忆了,连以前学过的东西都忘记了,我也纳闷啊!古人不都是奉承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怎么以前的萍舒学那么多东西啊?
现在却连累了我这个无主孤魂,罗察和佟佳氏经常给我安排日程,不是学这,就是学那的,说是要把以前学的东西都要恶补回来,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唉,好无聊啊!没电视、没电脑、没手机,一切现代化的东西都没有,又不可以去逛街,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闷死的,好怀念以前家里的生活啊!一些东西真的要在失去以后,才会懂得珍惜,但现在才想明白又有什么用呢?
“小姐,您又在发呆了。”是潭月,“老爷有话要跟您说,夫人、少爷和二小姐也在大厅里等着您呢。”唉,不会是又给我安排了新的东西学吧!既然逃避不了,那只好接受啦!“好,我这就去会会他们。”
潭月被我的话吓了一跳,当她反应过来,我已经把她落下了大后方,随之她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一路上的景色美不胜收,给人一种置身于童话世界里的感觉,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很想永远留在这里。
大厅里,罗察和佟佳氏一左一右地坐在主位上,罗延泰坐在右边,葶舒坐在左边客席的座位上,她一看到我就一直对着我笑,好像蜜蜂见到蜜糖似的,都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到什么诡计来捉弄我了,小魔鬼一个。
“萍舒给阿玛和额娘请安。”我半蹲下身来,在这古代里,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请安,一天起码有三次,蹲得我脚都疼了,“萍儿,不用这么多礼,快过来额娘这边坐。”我顺从地走了过去,在右边的客席上坐下。
我一坐下来,阿玛就对我说道:“萍儿,你也够年龄进宫了,这选秀的事是皇上定下的规矩,我也不想让你进去,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额娘反驳道:“孩子阿玛,不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吗?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罗延泰道:“额娘,这可是祖宗家法。”
“不行!阿玛,我不要姐姐离开我。”葶舒插嘴道,哦,原来是要我进宫,选秀女是清朝的一个规定,想不到我也要体验一下,在古代闯一番事业的梦破碎了,或许进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见识一下也好,于是我说:“阿玛、额娘,我愿意进宫。”
月底的一天,是宫车接秀女进宫的日子,一大早潭月就把我从睡梦中弄醒,说什么进宫要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话,就在她想在我头上大作文章时,我制止了她,自己动手编了两条辫子,清新自然。
秀女服前几天就送来了,一件粉红色,一件天蓝色的,两种颜色都是我喜欢的,最后选了天蓝色的那一件,因为粉红色太鲜艳了,会把我这身体衬托得更明艳照人,我不想引人注目,更不想被人看中。
“小姐,奴婢今天也要进宫哦!”潭月笑眯眯地说,“为什么?你又不是秀女。”我惊讶地道,“奴婢是去当宫女的,今年秀女和宫女的进宫是同一天。” 一年一次选宫女活动,主要为挑选宫女,以服侍内宫各位后妃。
“说不定以后我还有机会服侍小姐呢。”她兴奋地说道,“那可不一定。”我可不想成为皇帝的女人,他的女人已经够多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进宫以后我会想方设法地当宫女。
终于要离开这个家了,真的很舍不得,这里的人事物都让我眷恋,当人一旦习惯了呆在一个地方,如果有一天她要离开,就会放不下了,在这里虽然只是几个月,但却有着我在古代里最美好的回忆。
罗察、佟佳氏、罗延泰和葶舒在门内,宫车在门外,我走到门外回头,虽然只是一个门槛,但却已经把我和他们隔开了,真的是咫尺也天涯,佟佳氏和葶舒都哭红了眼睛,我本想回她们一个微笑,没想到自己也哭了。
我本来也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有疼我的爸妈,却因为这次意外而失去了,来到古代以后,我再一次得到了家庭的温暖,有舍才有得,但现在我又失去了,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得到,为什么上天对我那么不公平?
罗察走到我身前,伸手帮我擦掉了眼泪,“放心去吧!阿玛在宫里已经安排好了。”他压抑着眼泪就是不让它掉下来,太监在催促着,真的到了不走不行的地步了,现在真的要走了,我竟然不舍得他们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转身走向了宫车,我一直告诫着自己不要回头,太监打起车帘,我上了车钻进了车里,再见了我的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这里当成我的家了,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家。
宫车开始启动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掀起了车窗的帘子,他们站在门外,注视着宫车远去的方向,“保重,大哥、葶舒,照顾好阿玛和额娘。”我现在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我一直在挥动着右手,直到眼界里看不到他们才作罢。
如果没有分离的痛苦,又怎会有重逢的喜悦,我现在这身体十三岁,我要当宫女,宫女二十五岁就可以放出宫了,那就是还有十二年,十二年后说不定我还可以再看到他们了,我出宫后闯事业就要靠他们了。
宫车在官道上行驶着,当我回过神来后,发觉一个人闷在车子里很不舒服,于是就挑起了车帘,看着窗外的街景,来来往往的人群,北京城真的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啊!没有空气污染,真是一个好地方。
路上的宫车越来越多,我想应该差不多到紫禁城了吧!本想放下车帘不惹人注目的,但余光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自主地默默地注视着那马背上的身影,怎么会是他?不可能是他的。
他的马从我的车旁经过,从逆光到向光,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竟然是师兄,难道他也穿越了?他可能感觉到我的注视,回头向我的方向看了一下,四目相交,他向我淡然一笑,然后转头策马而去。
我看着他进了那座紫禁城,进宫的决定是没有错的,也许这是冥冥中注定的吧!让我能在不同的时空遇见他。
宫车终于停了来,潭月掀起了车子的门帘,我顺着她的搀扶下了车子,看到其他的秀女也陆续地下了各自的车,燕瘦环肥的各式佳人都聚集在了宫门前,古代的选秀就好比现代的选美,就像作秀一样。
眼前是红色的宫墙,绿色的琉璃瓦,这才真实的感觉到,我真的来到了故宫了,宫门上方的匾额上写着神武门,太监要我们依次排列,内监在宫门前引阅,这算是第一次挑选,轮到我了,那个太监看了我很久。
我看到他在我的名字旁做了个记号,我被记了名,须再行选阅,经过了第二次挑选,我又中奖了,以前买彩票我都没有中过奖哎!怎么到了古代,我就这么好彩啊!没有记名的,都灰溜溜地走了,听本家自行聘嫁。
太监把选中的秀女引入顺贞门,带领我们走过很多的宫殿,这帮秀女就像刚进城的土包子一样,东张西望,幸好我在旅游指南上看过故宫,但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亲身经历的感觉真的非同凡响。
最后太监在一个储秀宫前停下了,前面的秀女因为东张西望没有注意到,就一个劲地撞到那领路的太监,人倒了一大片,样子挺滑稽的,旁边的太监在掩着嘴笑,剩下的秀女就是笑不露齿了。
一切恢复平静后,太监把我们带到宫殿了,开始分房子了,我被分到了一个向阳的房子,领路的小太监对我说:“姑娘,这房子总出贵妃的。”我对他笑了笑,不想拆穿他,从荷包里掏了一锭银子给他,说了几句吉祥话就走了。
潭月在刚才入宫后,就被分到了工作的地方,所以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端坐在椅子上,耳边突然响起我临走前,罗察说的话,“阿玛在宫里已经安排好了。”他安排了什么?为什么他能在宫里安排?我想不明白,但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他的安排。
推开窗户,蕴黄的阳光洒了进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又过了一天了,我扒在窗台上,欣赏着天上夕阳的霞辉,直到夕阳西下,我走向床,然后躺着,还挺舒服的,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我很不情愿地下床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位蓝装佳人,和我身上的秀女服是一样的,我微笑着问:“不知道两位有什么事呢?”站在右边的那个清秀女孩回我一笑道:“我是住在你房间右边的舒舒觉罗?妍雅。”
说完,看向左边那个冷艳的女孩,向我介绍道:“她是住在你房间左边的伊尔根觉罗?曼青,我们刚才认识的,所以想认识一下住在我们中间的你。”我听完,莞尔一笑,“我叫完颜萍舒。”然后迎了她们入房内。
给她们倒茶后,回想着她们的姓氏,不由地问:“舒舒觉罗氏,不会是员外郎明德之女吧?”妍雅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我笑了笑说:“猜的。”看向曼青,“伊尔根觉罗氏,二等护卫石保之女吗?”
曼青同样惊讶地看着我,随后点了点头,看来我跟那十四阿哥身边的人也挺有缘分的,首先是借尸还魂在十四福晋完颜葶舒的姐姐完颜萍舒的身上,然后进宫选秀,竟然住在了他两个小老婆的中间。
和她们两个在我房里谈天说地了一个晚上,无非都是一些关于选秀的事,听她们的口气,好像都对做康熙的小老婆兴致缺缺,好难得在这里找到了两个志同道合的人,夜深了,她们都各自回房间了。
又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独对着房间里的烛光浮想联翩,接下来就是要甄选了吧!我要怎样才能够让自己落选呢?落选后又怎样找到一个好的地方工作呢?在这宫里千万不能走错一步。
还有就是那个恰似师兄的人,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他呢?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解决选秀的问题吧!
甄选
秀女的训练真不是人做的,走路、坐下、请安,每一样都要做得整整齐齐,因为我们是五个人一组的,只要有人做不好,一组的人都要重做很多次,我、妍雅和曼青是同一组的,好在她们都没怎么出错,所以我们这组很少重做。
训练连续了十天,今天我终于找到了一个人独处的机会,因为明天就是甄选的日子,其她的秀女都在为明天做准备,今天其实是给秀女们休息的,也让我有了充足的时间,考虑该怎么应付明天的甄选。
我走出了储秀宫,手抚摸着那红色的宫墙,沿着路子一直走下去,因为我相信这路总会走到尽头,不一会儿就无路可走了,眼前是一个美轮美奂的花园,我想这就是紫禁城里的御花园吧!
忽然看到假山那头有人影浮动,那身影是多么的熟悉,仰望着天空的那片蓝,我不由自主地迈步跟上,来到了他的身后,我抓住了他的衣袖,喊了声,“师兄。”半响,那人终于转过身来,轻拂开了我的手。
“姑娘,认错人了。”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容貌真的和师兄很相似,只是眉目过于的冷峻,眼神也很锐利,再加上半个光头,和师兄给人温和的感觉差远了,他足足高我一个人头有多,让我有很大的压迫感。
我顿感尴尬,一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圆场好,而他也一直默默地站在我的前面,他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让我很不自在,直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打破了我和他之间的沉默。
“四哥,原来您在这儿。”我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藏青蟒袍的少年走了过来,眉目和他有几分相像,样貌俊朗,给人的感觉很阳光,好山好水好空气,就能养出这么好的人,等等,他刚才叫他四哥,那他不会就是四阿哥胤禛吧?
“十三弟,你来晚了。”他看向那个少年道,那少年一脸的歉意,十三弟?难道他就是十三阿哥胤祥?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只听那少年疑道:“看你的装束,是秀女吧!为什么不好好地待在储秀宫?”
听他的语气,好像我不应该在这里似的,于是我半委屈地答道:“奴婢本想出来透透气的,没想到却迷路了。”他听后,“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么大个人了,还会迷路,谁家的女儿这么笨啊?”
听他这样说,我感到很气愤,我就不信你小时候没有迷路过,现在觉得这个疑似是怡亲王的人很欠揍,不服气地说道:“罗察家的。”说完,顿时觉得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我的身上。
那少年又开口戏谑道:“没想到罗察那么精明,竟然会有一个这么笨的女儿。”真的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没一句好话,我拼命压抑着想挥过去揍他的拳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十三。”他瞟了那少年一眼,那小子立刻噤若寒蝉,他的眼神再一次看向我,只听他道:“我们要去崇敬殿,正好经过储秀宫,你,跟着吧!”我笑着点了点头,还是这个可能是未来雍正的人好,所以说像师兄的人就是不一样。
他们两个并排走在前面,我默默地跟在后面,他应该才二十几岁吧!为什么要扮得这么老成呢?自然一点不好吗?而那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比我高半个头,也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真的是人小鬼大。
如果他们真的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说不定可以帮到我哎!眼看储秀宫就快到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啊!“四阿哥。”前面的两人停了下来,回头看我,我鼓起勇气说:“能否帮奴婢一个忙。”
他沉默了片刻后道:“你说吧!”我笑了,终于有希望了。
“奴婢明天想落选。”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他应该明白我说的是明天秀女的甄选吧!突然感觉到一锐利的眼神向我一扫,我的鸡皮疙瘩都群体起义了,这样直接说,会不会太唐突了?我是不是太鲁莽了?
只见他看了我很久,久到我以为没希望了,他都要转身走了,我只好又默默地跟在后面,低头自己想办法好了,走着走着,“哎哟!”前面的人停下来都不说一声,我的鼻子撞到了他的后背,都不知道会不会塌掉?
“罗察已经跟我说过了,放心吧!”他低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让我安心了很多,难道他就是罗察所说的安排?太好了,那我就不用担心明天选秀了,“谢四阿哥成全。”不管他是谁,先拍一下马屁再说。
随后,他又迈开了脚步向前走,我继续跟着,不一会儿,储秀宫就到了,我停下了脚步,没想到他却头也不回地问道:“叫什么名字?”我想都没想就答,“浮萍。”说完后才想起来我现在叫萍舒。
唉,不管它了,反正只是个名字,我还是我就行了,他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就往崇敬殿的方向走去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可能是十三阿哥的少年,和我大眼瞪小眼的,等他意识到被丢下了,才匆匆地追赶上去。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傻笑了一会儿,然后心情愉悦地进了储秀宫,回房前看到了曼青,她不解地问我,“什么事这么开心?”我神秘地笑了笑说:“不告诉你,让你心思思。”回房后,往床上一躺,和周公约会去。
第二天一大早,那些太监就催着秀女们准备这准备那的,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等我们整理好装容,就站在了储秀宫前殿的两旁,等待后宫妃嫔的到来,等了一会儿,那些康熙的小老婆都陆陆续续地到齐了。
然后就是按组进殿给那些后妃挑选,我、妍雅和曼青这组是最后一组,看到前面别的组的秀女,有中奖的,有落选的,我的心也不由地提了起来,终于到我们这组了,我们三个和另外两个秀女一个跟一个的进殿。
太监按照我们的顺序,报上了我们各自的家门,等我们站成了一条线,就整齐划一地给妃嫔们请安,她们叫起来后,然后站好,等待命运的裁决,很快的,另外两个秀女中奖了,妍雅和曼青被两个不同的娘娘要了去。
就只剩下我了,这时,传来了一道婉转的声音,“罗察的女儿,是吧?”我福了一身说:“回娘娘,奴婢就是。”又有一道娇柔的声音道:“抬起头来看看。”我依言照做,抬头只见有七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坐在主位上,随后低下了头。
“好一副水灵的模样。”又是那道婉转的声音,“德姐姐,您不会也想要这个丫头吧?”这次是那道娇柔的声音,我用余光瞄了瞄,那个被唤做‘德姐姐’的可能是德妃,也就是要了妍雅的那个娘娘。
“宜妹妹难道也想要?”疑是德妃的女人问,原来那道娇柔声音的主人可能是宜妃,只听她道:“看这丫头挺顺眼的,给九阿哥当媳妇也好。”我不要当人妖九的老婆,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就是宜妃了,而且还是要了曼青的那个娘娘。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我也看这丫头挺顺眼的。”嗯,现在我也肯定她就是德妃了,因为那个可能是四阿哥的人说过要帮我的,“那惠姐姐说该怎么办才好呢?”宜妃向另一人问道,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德妃争。
我就像烫手山芋一样,被抛给了那个‘惠姐姐’,应该是惠妃吧!她也挺难决定的,给了一方,另一方也不好交代,她思考了很久,最后才道:“何不把她放在乾清宫呢,这样两位妹妹就不用争了。”
这惠妃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乾清宫?不就是让我往火坑里跳吗?我不要啊!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德妃,没想到她却同意了,再看宜妃,她也同意了,我为什么这么命苦啊?
其实,乾清宫也不算是火坑啦!来到这里工作已经半年了,至今还没有见过康熙一面,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要接受地狱式的训练,从早训练到晚,那时候我真的累死了。
训练过后,就是乾清宫的第一女官分配工作,她叫如玉,二十岁的样子,人如其名,玉一般的人儿,我被她分配到了御茶房工作,跟着一些老太监和宫女们学习管理茶水,在御茶房一待就呆了半年。
在这半年里面,我不当值的时候,总会一个人到御花园去逛逛,希望能再一次看到像师兄的四阿哥,现在我可以肯定,他真的是四阿哥,而那个跟着他的少年就是十三阿哥,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回,不知不觉,康熙四十一年就到来了。
正月,诏修国子监。
今天是初九,同样的,我又不用当值了,跟御茶房管事的嬷嬷说了一声后,我又踏上了前往御花园的道路,希望能见到想见的人,至少谢谢他帮我找到了一份好工作,顺便巴结一下他,毕竟他是未来的雍正嘛!
现在是冬天,前几天刚下过一场雪,道路上都铺满了厚厚的积雪,走在上面,留下深深的脚印,寒冷的感觉从脚底传来,双手都快被冻僵了,我这个从小生活在南方的人最怕冷了,但仍不放弃前往御花园的念头。
一到御花园,仿佛进入了一个银白色的世界一样,雪晒落在万物上,梅花傲然地开放在寒冬中,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香,香气沁人心脾,仿佛可以驱走冬日的寒冷。
忘我地游走在梅花林中,纷纷飘落的花瓣,也好像感染了我的好心情,翩翩旋舞,我想这样的人间美景,只能在御花园里看到吧!用双手接住了飘落下来的花瓣,双手一抛,又翩翩起舞了,自己在原地观看着这花雨。
“啊!”却不料,我在稍微后退的时候,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双脚站不稳,由于地心引力,身体向后倒去,“啊!”这次不是我叫,可能是做了我垫背的人的惨叫,“哪个不长眼的奴才?”
他边骂边把我从他的身上推了开来,我顺势坐在了地上,双手正好撑在了地面上,才免于被推个四脚朝天,但地上的雪冷死我了,花瓣还在飘落着,朦胧中,看到了一个穿着蓝色蟒袍的小子。
他首先站了起来,看到我是一个女的,明显有一下子的愣神,状似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语气还挺冲的,我就冲他说:“死不了的。”然后索性坐在地上,用手拍了拍身上的雪屑,这时眼前出现了一只白嫩嫩的手。
抬起头来看,是那小子的手,但由于他刚才恶劣的态度,我选择无视他,径自站了起来,还顺带“哼”了一声,他顿时气得牙痒痒的,“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手颤巍巍地指着我,后面的恶言他也说不出口吧!
站起来后才看清了他的长相,剑眉,清澈的眼睛,白嫩的脸庞,和我差不多高,整体说来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但他好像跟某人挺像的,我一时也想不起是谁,而他却被我瞧得很不自在。
“咳。”他故意咳嗽了一声道,“看在今天是十四爷我的生辰,就放了你一马吧!”说得好像做了什么好事似的,等等,十四爷?他不会就是十四阿哥,将来的抚远大将军胤祯吧?难怪觉得他像某人。既然他可能就是十四阿哥,避免惹祸上身,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正打算开溜,却不料被人抓住了双手,禁锢在他的身前,“这么快就想走。”他得意道,“那你想怎样?是你说放过我的。”我挣扎着说。“至少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