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穿 紫禁清萍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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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因为那位置上只有一个人,孤独将会伴随着一生,再也没有人敢和你站在同一个平面上了。

    在神武门等着我的十四,一看到我就迎了上来,给我披上了一件斗篷,上面还惨留着他的温度,心中一暖,相携走出了这座皇宫,心里不由地想,如果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他,我会怎么样?顿时不敢再想下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除夕了,由于皇太后的去世,过年的气氛都变得很压抑,但乾清宫的家宴还是举行的,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喜庆而已,宴席上的人相继也变得沉默了很多,这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康熙五十七年就在这沉默苍茫中到来了。

    第八十章 迁就

    二月,翰林院检讨朱天保上疏请复立胤礽为皇太子,康熙于行宫训斥之,以其知而违旨上奏,实乃不忠不孝之人,命诛之。

    这个月又发生了大臣请复皇太子的事情,翰林院检讨朱天保奏请复立二阿哥为太子,又警告康熙不要弄出汉武帝杀戾太子那样的事件,惹起康熙愤怒,指斥他希图侥幸,论罪处死。

    这件事情最早是发生在正月二十日,翰林院检讨朱天保等奏请复立胤礽为皇太子,疏中写道:“皇太子虽以疾废,但是他的过失只在于骄抗,这是左右小人教唆造成的。如果派遣名儒名臣例如赵申乔等辅佐他,把他周围的小人都罢免,那么,胤礽的德行会日益显现,皇上可以再次享受问安视膳之欢。储位重大,不可象下棋那样轻易变动。此外,如果有藩臣在一旁觊觎,那么,皇上一家的骨肉之祸也许会不可避免了。”这一天,康熙在京郊温泉行宫门前召见朱天保,问道:“你奏折内说二阿哥仁义,你是怎么知道的?”朱天保回答:“臣的父亲朱都纳曾经说过,所以臣知道。”康熙又问:“你奏折内说如今二阿哥圣而又圣,贤而又贤,你是怎么知道的。”朱天保回答:“都是臣父亲听看守人说的。”康熙问看守人叫什么名字,朱天保回答不上来,只说该死。康熙又问:“你还是个无知的孩子,几句话就被问住了,一定有同谋通信的人,可据实供明。”朱天保供认:“这些都是臣父亲同戴保商议,写好奏本令臣来陈奏的。”康熙于是命将朱都纳及其婿戴保用九条铁链锁拿,连同朱天保一起交诸皇子、大臣严审。接着,由于朱都纳等供词涉及,又将副都统常赍、原任内阁学士金宝锁拿。二十一日,康熙亲审朱都纳、朱天保等。康熙称朱都纳是任意妄言,希图侥幸,取大富贵。审问中,又涉及到都统齐世、辛泰。二十三日,康熙继续亲审朱都纳、朱天保等,称朱都纳j诡特甚,辛泰是卑污无耻之人。二月二十六日,朱天保案审理结束,朱天保、戴保立斩,朱都纳、常赍从宽免死,金宝交与步军统领永远枷示,齐世交宗人府拘禁,辛泰枷号三个月,鞭一百。

    这次的事件牵连的人员甚多,而且大多都是有军权在手的,康熙此人对军权是看的非常的重的。在废太子的问题上康熙始终没有杀人,唯一的例外就是朱天保案,朱天保只是一个七品的小官,而这次倡议复立太子的人很多,为什么单单杀朱天保以及他同党?关键还是军权,看看因为朱天保而受诛杀的人的职务就知道了。都是军中高级将领,杀人显然是为了防止军队不稳。而其他给废太子说好话的都是些文官,不杀更能体现康熙的宽仁。康熙虽然是个仁君,但是在关键时候不会有什么妇人之仁的。

    朝堂上的事情很自然就传开来了,总是提醒着我,现在发生的事实还是按着历史的轨迹运行下去,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它的前进,历史就是这么的无奈,我所知道的都是别人的事情,但唯独不知道自己的。

    还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身边,只是还没有知道而已,事实总是丑陋的,但要去面对,却需要用另一种心态对待,如果不能接受既定的事实,只会使自己更加的痛苦而已,而我是很容易接受事实的。

    一天,十四上朝后,我闲来无事,就到了他的书房找书看,找到了一本小说,还是艳情的,不知道他是啥时候买这本书的,买这书来肯定是用来做坏事的,但我还是坐在了他的书桌后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不小心弄掉了桌上的一堆文件,弯下腰去捡,看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朱天保”三个字,由于这阵子发生的事情都与这个人有关,所以我对着特别敏感,鬼使神差地就拿起来看了。

    不看还好,一看我心都凉了,原来这次的案件牵连的几个军官,曾经问过十四的意见,而他竟是怂恿他们去做的,但他们都遭殃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也不想知道了,赶紧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书房。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不得不接受,有句话说得很对,人是会改变的。

    自从知道了十四也跟这次的案件有关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之是从心里面想要疏远他,而且实际上的行为也有点做到了,虽然很想去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总会觉得很排斥,做人就是这么的矛盾。我这个人更是如此,忧犹寡断惯了,什么事情都该断不断,总喜欢把事情一直地拖下去,拖到不了了之的地步,即让自己觉得辛苦,又容易伤了别人的心,我也不想这样子对自己对别人的,但总是改不了。

    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变?而我却永远和改不了呢?既然可以接受这里不同于现代的一切了,为什么就不可以接受这里人的改变呢?应该还是心态问题吧!不能接受的是身边的人的改变,尤其是十四。

    现在,十四每天下朝后回到府里,我都不怎么愿意主动去见他,心里面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他面对别人都可以改变行事作风了,那对我又会不会改变呢?越是怕他对我变了,心就越来越不安。

    即使现在十四来找我了,我都只是会对他敷衍了事,因为每当我看着他的人,都会想起他所做的事情,想着他会不会有一天为了自己,连我也会置之不顾了?每当想到这里,总是心都碎了。

    如果十四将来真的不再管我了,那我在这里可真是无依无靠了,在这个世界里,什么都不是我的,连自己的身体也是占用得来的,我有的只不过是一缕孤魂,到时候还有一颗破碎了的心,无心的人又怎么能生活下去呢?

    这样的想法总是无时无刻地萦绕着我,使我对什么事情都了无兴趣,好像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很缺少安全感的人,也不是不相信十四对我的感情,只是我不相信我自己而已。

    我怕自己对十四的感情,会因为他所做的事情,而慢慢地改变,怕总有一天,会不再爱他了,到时候两个人还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自己也不想随着外界的事情而改变,但却发现很难做到。

    这几天,十四可能也感觉到我的变化了,和我相处的时候,总是会不时皱起了眉头来,即使我表现得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但他应该是发现到了,只是还没有捅破那张纸而已,可一旦拆穿了,结果是想像不到的。

    火山总会有爆发的一天,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一旦爆发了,只有两种下场,一是幸存,二就是两败俱伤,两种后果都不是我想要的,自己不想伤到别人,也不想伤到自己,但怎么才可以做到呢?

    今天,十四回来的时候早了点,我正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发呆,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眼前忽然一暗,顿觉惊慌,拼命挣脱了开来才看到是他,怔愣了一下,“吓着你了?”语带歉意,他欲往前一步,手向我伸来。

    “不要。”我惊呼,十四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慢慢地紧握成拳,垂了下来,我不敢看他的脸色,心跳不由地乱了,可想而知他的愤怒,他试图压抑着怒气问道:“你最近这阵子到底是怎么了?连我亲近一下都害怕成这样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十四说自己的心情,但不说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心上似的,他见我不语,欲再靠近,我慌张地脱口而出,“我知道上次的案件跟你有关了,不能接受你的做法。”想收回也来不及了。

    “你以前不是不管我的事的吗?”十四问得很平静,但我却知道,他越是平静,心就越怒,我有点后悔了,“我发现自己不能不管了,那些事情牵涉的可都是人命啊!”不想他的手上沾上血腥。

    哼,十四冷笑了一声,看也不看我,转过了身去,“好,我给你时间,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生在皇家,身不由己。”留下了这话语,他拂袖而去了,我木然地看着他离去,自己是不是怪错他了?

    生在皇家,身不由己,这几天,十四说过的话语一直徘徊在我的耳边,还有他说过给我的时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的漫长,对于我来说,没有他的日子,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过。

    自从那次不欢而散的谈话后,十四就开始对我不理不睬了,更甚的,他一下了朝就直接往郊外的园子里去,还在那里住下来了,竟然敢离家出走,对我不闻不问,想起以前,我哪有这么窝囊过。

    这离家出走的把戏本来就是我的专利嘛!以前不开心的时候,都是我往园子里跑的,这次竟然被他捷足先登了,这不就是存心气我的吗?可恨我对他又气不起来,这次的事情毕竟是我错得多。

    再忍受了没有十四的日子几天,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决定去主动认错,那些什么道德问题已经影响不到我了,我不能没有他,对于他所做的一切,虽然不能认同,但只要不触犯我的底线,还是可以接受的。

    选择好了时间,我就独自一人去了郊外的园子里,怎么也要把十四这个离家出走的老公捉回家里,家里不能没有他,而我更不能,他是我的支柱,没有了他就没有了依靠,所以他一定要回来的。

    到了园子里,这里的管家就迎了上来,对于我的到来,他并没有多大的惊讶,我事先也没有告诉这里的人要来啊!这可就怪了,不再多想,问了十四在哪里,我就心急如焚地往练武场去了。

    刚走到了场边,就听到了“啾、啾。”的声音,我放慢了脚步,在廊下观望,练武场上,阳光热辣,十四脱了上衣在舞剑,矫健的身躯随风而起,剑气如霜,结实的肌肉随着动作的变换收放自如。

    以前我所知道的十四,都是文质彬彬的书生形象,像他现在这么阳刚的一面,我还是第一次见着了,不由地痴痴地看呆,直到他把整套剑法都舞毕,还沉醉在刚才的所见中,久久不能回神。

    “谁在那里?出来。”一声喝斥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十四已然看向了我站的地方,我怯怯地走了出来,轻声地说:“是我。”他看到是我,眼神一亮,但很快就转过头去了,拿起了石桌上的毛巾擦汗。

    竟然敢无视我,可恶极了,但还是压抑着怒气,毕竟错的是我嘛!走了过去,接过了十四手上的毛巾,默默地给他擦着汗,擦到他后背的时候,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被问得一顿,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我来接你回家。”十四听了,没说什么,迈开了脚步,我愣了一下,心有点痛,丢下了手上的毛巾,冲了上去把他从后抱住,“我知道错了,以后你的事我都不看不闻不问,你尽管放手去做,但不要不理我。”

    眼泪就这样子流下来了,夹杂着这阵子十四不理我的心酸,他感觉到我的泪水,身体一僵,随即转过了身来,吻去了我的泪珠,没好气地道:“傻瓜,笨蛋,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我在心里答了一句,你刚才就不理我啊!

    嘴上却说:“你都不回家,这不就是不理我吗?”十四笑着道:“我这不就等着你来接我回家吗?”我的嘴张成了“o”型,“那如果我不来接你,你就不回家啊?”他看我傻傻的样子,就帮我把嘴巴合上,轻轻的一个吻落下。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十四邪痞地道,我晕,看来他是吃定我了,他知道我不能离开他,最后,他所做的事情我都会接受,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对于他的一切,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呢?我爱的毕竟是他啊!

    后来,这场小打小闹,就在我把十四接回家后结束了,经常会想,到底是我迁就了他,还是他迁就了我,应该是他迁就我比较多吧!感情也许要互相迁就才可以走得更远。

    第八十一章 巧遇

    春天总是带着勃勃的生气而来,给人以无限的希望和遐想,天高云淡,仿佛心儿也跟着放飞了,随着天空中那自由飞翔的燕子,重回到世间的怀抱里,眷恋着人世间的一切,不忍再离去了。

    三月,上大行皇后谥号为孝惠仁宪端懿纯德顺天翊圣章皇后。裁起居注官。

    这个月,康熙裁起居注衙门,康熙谕示大学士等:历观从来帝王,设立起居注,多有更张。其间也多有裁革,朕在位日久,设立多年。近见记注官内,年少之员很多,都不是经历事体之人。他们尚且自顾不暇,又怎能详细记述朕的谕旨?况且官职卑小,不识事之轻重,有人对于事关重大事情不能记忆,以致将朕谕旨多有遗漏,不能全部记录下来。甚至如记注官赵熊诏,还曾私自抄下谕旨,带往宫外给别人看。记注事情,关系重大,似这样做怎么能行?朕设立起居注,时间长远。在位五十七年,一切政事,现在各衙门档案,何必另行记载。随后,康熙命大学士会同九卿议奏,起居注衙门如何裁革。大学士、九卿等遵旨会议:皇上手书谕旨,及理事时所降之旨,并转传之旨,各处都有记载档案。又如本章所批谕旨,六科衙门既经记载发抄,各部院又存档案,都可稽查。现在记注官多是年少微员,有人对事关重大事记不下来,以致将谕旨舛错遗漏,还有的私自抄写给别人看。如果这些人记下的谕旨彼此不同,相互矛盾,那么后果将不可设想。应将起居注衙门裁去。康熙表示同意。

    初春刚到,总以为康熙的身体会随之好起来,没想到他的病还是拖到了现在,康熙说自己稍微早起,就“手颤头摇,观瞻不雅,或遇心跳之时,容颜顿改”。

    这老人家的生命还剩几年了,人生短短不过几十年,终有一死,但很难想像在康熙死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世事永远是难料的,未到最后一天,都不知道结果是怎样的,那就只好拭目以待吧!

    在这个月里,有个重大的节日,时在农历三月初三。古称上巳节,相传三月三是黄帝的诞辰,中国自古有“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的说法。又说,三月三可推到追念伏羲氏。伏羲和其妹女娲抟土造人,繁衍后代,豫东一带尊称伏羲为“人祖爷”,在淮阳(伏羲建都地)建起太昊陵古庙,由农历二月二到三月三为太昊陵庙会,善男信女,南船北马,都云集陵区,朝拜人祖。

    农历三月三,还是传说中王母娘娘开蟠桃会的日子。有一首北京竹枝词是这样描述蟠桃宫庙会盛况的:“三月初三春正长,蟠桃宫里看烧香;沿河一带风微起,十丈红尘匝地 。”传说西王母原是西部一个原始部落的保护神。她有两个法宝:一是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仙丹,二是吃了能延年益寿的仙桃——蟠桃。神话传说中的嫦娥,就是偷吃了丈夫后羿弄来的西王母仙丹后飞上月宫的。此后,在一些志怪小说中,又把西王母说成是福寿之神。

    古时以三月第一个巳日为“上巳”,汉代定为节日。“是月上巳,官民皆絜(洁)于东流水上,曰洗濯祓除,去宿垢疢(病),为大絜”(《后汉书·礼仪志上》)。后又增加了临水宴宾、踏青的内容。晚上,家家户户在字己家里每个房间放鞭炮炸鬼,传说这天鬼魂到处出没。魏晋以后,上巳节改为三月三,后代沿袭,遂成水边饮宴、郊外游春的节日。该日民间有流杯、流卵、流枣、乞子和戴柳圈、探春、踏青、吃清精饭以及歌会等活动。

    这天,正逢京城里有个庙会,雪晴不知道从哪打听来了,硬缠着我带她去凑凑热闹,我拗不过她,况且自己也想去看看,原本是想等十四下朝回来后一起去的,他却有事要办,那我就只好领着这丫头出府去了。

    因为是节日,大街上的人群比平时多上了一倍,人潮拥挤的,雪晴这丫头又爱凑新鲜,喜欢东窜西窜的,跟她上街就是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就不带她出来了,我自己逛街还挺自由着呢。

    就这样跟着这丫头在大街上东跑西跑的,好不容易她才停了下来,我暗自庆幸,但没想到她是因为撞到了人才停下来的,赶紧上前查看,看清了撞到的人,我愣住了。

    “哦,原来是你们两个小鬼,竟然敢撞到本格格,还不快给我道歉。”雪晴这丫头一站起来就首先发难,反倒使我回过神来了,走过去扶起了那两个被她撞倒的人,关心地问:“两位小阿哥没什么事吧?”

    没错,雪晴撞到的正是大清朝的小阿哥们,弘历和弘昼,弘历先认出我,稚声地道:“见过十四婶。”又扯了扯弘昼的衣袖,弘昼就道了声,“十四婶好。”可眼睛却一直盯着我那丫头,一脸的不忿。

    “该道歉的应该是你吧!明明是你撞倒我和四哥的,还恶人先告状。”这次轮到弘昼发难了,雪晴那丫头也不甘示弱,反讥道:“那你们看到我走过来,你们不会避开啊!硬是要让我撞倒,活该。”

    我额头出现了三条黑线,这丫头说的是什么歪理啊!竟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了,看来平时是宠坏她了,为了不再让他们在大街上争吵下去,对雪晴道:“好了,别吵啦!你也该先给两位堂哥哥问好才对。”

    “才不要呢,什么堂哥哥嘛!几年前还是两个比我矮的小鬼。”雪晴回忆着道,这也倒让我想起了那年的记忆,那时到雍亲王府去赴宴,这丫头就是被这两个小阿哥欺负了,还说要找我去欺负回他们。

    可看看现在的弘历和弘昼,哪还有当年的样子,弘历差不多长到我的肩头了,弘昼比他略矮一点,相比之下,弘历多了股英气,弘昼稍显纯真,但已然两个都不是当年的小鬼头了,他们也长大了。

    反观雪晴,比他们都矮了一个头,现在的小鬼倒变成她了,弘昼像是发现了这其中的奥妙,站到了她跟前一比,微笑着道:“现在谁高谁矮,你看清楚了,还是叫声哥哥吧!小妹妹。”说完,还像大哥哥一样地摸了摸她的头。

    雪晴气得鼓起了两个腮帮子,脸红红的,看得我和弘历都是一笑,“笑笑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那丫头生气地道,“连妈妈都站在他们那一边欺负我,我不依啦!”我赶紧停下了笑,补救要紧。

    “好好好,我不笑了,你也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安慰完雪晴,才向弘历和弘昼问道:“你们两个在外面,怎么身边连一个下人也没有啊?”他们两个互相看了看,像是有难言之隐,良久,弘历才道:“不瞒十四婶,我们是私自出来看庙会的。”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没有人在身边了,他们既然想看庙会,我如果现在送他们回去,他们大概会因此恼我吧!但他们身边又不能没有大人陪着,这样很不安全的,细想过后就说:“反正我们也是要去看庙会,不如就一起去吧!看完我就送你们回府,这样我也比较放心。”

    弘历和弘昼对看了一眼,弘昼爽快地道:“好,一起走吧!”雪晴刚开始还不怎么情愿,一路上还跟弘昼拌嘴拌到庙里,我和弘历就一直在旁边看笑话,他们拌得不亦乐乎,我们听得津津有味。

    可以到了庙里,雪晴就被那些新奇古怪的表演吸引住了眼球,舞龙、舞狮、吞剑、心口碎大石的这些杂技表演精采绝伦,连弘历和弘昼都看得目不转睛,这新奇的一切事物,他们应该都没有看过吧!

    一天下来,已经到了黄昏,我带着依依不舍的他们回去了,雪晴和弘昼又恢复了拌嘴,这对小冤家还真是的,我和弘历走在了后面,这时,弘历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和十四婶有一份熟悉感。”

    我听了,心一梗,看了看弘历那和葶舒越来越想像的眉眼,又看向了前方的路,轻声地说:“可能这就是缘份吧!”然后我就沉默了,他也没再说什么,清风拂面,带来了落英缤纷,这就是春日的时节。

    到了雍亲王府,他们想要请我进去里面坐坐,我推脱了,他们就不再挽留,看着他们进到了府里,我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想走,但在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人时,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四阿哥从马上下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我的跟前,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握着雪晴的手紧紧的,稍自镇定后才说:“见过王爷。”推了推丫头,她就道:“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说得不卑不亢的。

    他“嗯”了一声,沉声地问道:“弘历和弘昼怎么会是你送回来的?”我被问得一顿,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传来了弘历的声音,“阿玛。”转眼间,他和弘昼就来到了我的身旁,先给四阿哥请了安。

    然后,弘历就向他解释了今天的事情,他听得眉头一皱,但却没有发作,应该是有我这个外人在吧!看来弘历和弘昼是逃不过一顿教训了,他们只好自求多福吧!人家的家事,我哪里管得了。

    四阿哥让弘历和弘昼先进了府里,弘历不时地回头看我,我对他点头微笑,他就进府去了,回头看到四阿哥看了看天色,我正想告辞,他就道:“天都黑了,我送你回去吧!”我赶紧连连摇头。

    “不要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想推辞,他却打断了我的话,坚决地道:“不要拒绝我。”我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不敢再反驳了,“那……好吧!”我答应后,竟然意外地看到他的眼神变得柔和。

    我真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等我想看清楚的时候,他已转身叫人牵来了马车,我和雪晴上了马车坐好,他也上了自己的马,车轮启动,并肩而行,隔着车窗帘,可以隐约地看到他马上的身影。

    他好像意识到我在看他,在他把眼神投向我的一刻,我瞬间转开了眼睛看向了另外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但仍然可以感觉到他不愠不火地看了我很久,我尽量保持原状不去看他,这样很累的。

    这段路行了很久,在我快要感觉到崩溃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雪晴首先跳了下去,随之就听到她喊了一声“阿爸。”我顿了一顿,才出了马车,下了马的四阿哥向我伸出了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十四的手。

    我毫不犹豫地把手交到了十四的手上,就势下了马车,四阿哥的手也跟着放了下来,我安静地站在了十四的身边,听着四阿哥跟十四说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十四又跟他客套了几句,他就告辞了。

    等四阿哥走后,我和十四才回了府里,一路上观察他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对劲似的,看来我又要伤脑筋了,让雪晴自己先回了房,我就默默地跟着十四回到了后院,进到了房里,他就一动不动的了。

    我走了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他的朝服,低声地问:“你生气了吗?”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道:“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但每当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这里就会觉得很不安。”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手下感觉到的是我熟悉的心跳节奏,在这么多年的多少个夜里,都是这样的心跳使我安然入睡,这么多年以来我都是很安心的,但没有想到十四也会有不安的时候,我伏在了他的胸前,“那我该怎么做,才可以抚平你心上的不安呢?”

    “一辈子陪在我的身边吧!”十四拥得我紧紧的,我听了,不由地抬起了头,对上了他那双期盼的眼睛,承诺说:“好,直到天荒地老。”踮起了脚尖,印上了我真心的吻,表达了我挚深的情。

    十四笑逐颜开,反被动为主动,掠夺着我檀口中的津液,灵舌不断地缠绕着我的,使我不得逃脱,身体感觉到的是他逐渐高帜的温度,一阵天翻地覆,他就抱着我到了床上,随即覆上来的就是他壮硕的身躯,和深深的占有。

    这种占有是霸道的,但也是他表达爱的方式,情与性的结合使我俩都堕落了,在我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迎来了那绚烂的一刻,而窗外夜色正浓。

    第八十二章 分担

    四月,葬孝惠章皇后于孝东陵。

    康熙一生崇尚孝道,对其祖母,母亲皆极为尊敬,他的母亲孝康章皇后去世后,几十年来,对其嫡母孝惠章皇后恭顺有加,每年亲自侍奉孝惠章皇后赴热河避暑,在其病重期间,每日前往慈宁宫探望,直至皇太后驾崩,他把孝惠章皇后葬于生母孝康章皇后之左,古人通常都是以左为大的。

    四月初三,是弘明的生日,我突发奇想就想为他办一个小小的生日会,自从他小时候的抓周宴后,已经很久没有为他庆祝过了,这次我要亲历亲为,一定要给他一个别出心裁的惊喜,让他高兴高兴。

    这天,我很早就起了身,在弘明去上书房上学之前,给他做了份爱心早餐和便当,让他在需要的时候吃,还给了他一个小红包,喜庆一下,告诉他,“放学的时候早点回来哦!额娘给你个惊喜。”

    弘明点了点头,有点愣愣的样子好可爱哦!看着他去上学的身影消失了,我也应该开始准备准备了,这时,十四走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我,在我耳畔轻声地问:“老婆,那我有没有惊喜啊?”

    “你不是赶着上朝吗?快去快去,回来就知道有没有惊喜了。”推着十四出了门,朝他挥了挥手,他有点无奈地上朝去了,等送走了他,我就找来了雪晴,打算让她做我的助手,教她学点东西。

    这丫头一开始知道要进厨房,怎么也不肯,但就在我跟她说了,“将来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他的胃,女孩子家总要学点厨艺的。”之后,她想了一会儿,就改变主意了,反过来拉着我进厨房。

    等准备好材料,我就要开动了,让雪晴照样学着我做,生日当然要做的就是生日蛋糕了,开水,和粉,打模,蒸煮,一气呵成,在等待的过程中,不由地想起了一些往事,我好像也曾经为那个人庆祝过生日。

    当时的心情,是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其他的事情都顾不了了,但现在所有的事情已物是人非,那人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而我也已不是过去的那个我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就像现在。

    我只为自己所爱的人做事,而所爱的人就是十四,还有我的两个宝贝儿子,现在还加上身边的雪晴,不由地把眼睛转向了她,瞧我看到了什么,一个雪人?这丫头竟然弄得整张脸都是面粉,咋弄的?

    “妈妈,看着我干什么呢?我脸上有什么吗?”雪晴傻乎乎地问我,我一时起了捉弄之心,连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边忍着笑做蛋糕,这丫头孤疑地看了我一会儿,看不出个端倪来,就专心致志地做她的蛋糕了。

    做好了蛋糕,看着自己的完成品,觉得自己的手艺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好,再看看雪晴的半成品,那算是蛋糕吗?圆不圆,方不方的,一个洞两个洞很多个洞的,我觉得像是芝士多一点了,不过,第一次做是这样子的。

    雪晴对自己做的这个蛋糕倒是挺满意的,还沾沾自喜呢,然后,就把两个蛋糕都存好,和丫头双双出了厨房,让她自己去玩了,我就自己回了后院,盘算着她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小花脸呢?

    上次捉弄雪晴,她是一个时辰之后才来找我算帐的,这丫头反应挺慢的,这次会不会是两个时辰呢?足够我在她来找我算帐之前想对策了,真想看看那丫头生气的样子,忒惹人喜欢了,忍不住就会捉弄她。

    我这一等就等到了黄昏,雪晴才姗姗来迟地冲到了我的房间,兴师问罪,我好言相劝,她才消了消气,也在这时,十四、弘明和弘暄都回来了。

    今天的寿星公来了,那生日会就要开始,等每个人都坐好了,就让下人从厨房端来了白天我和雪晴做的两个蛋糕,再加上一些点心和小菜,布满了整张桌子,就像是一顿丰盛的晚餐,看着就想吃了。

    不过,还得再忍一忍,等把该做的都做了才可以吃,且看弘明、弘暄和雪晴这三个孩子,看着桌子上精致的食物,两眼都快发光了,看得我和十四都是一笑,把一根根的小蜡烛都插上了蛋糕,点燃。

    顿时,房间里就变得亮堂堂的了,雪晴唱起了我几天前教她唱的生日歌,我随声附和,那三个男的也拍起了手掌,和着节奏,一曲终了,那丫头还站起来转了个圈,做了个谢幕的动作,使我们乐得更欢,这可不是我教的。

    唱完了生日歌,让弘明许个愿望,他想要说出来,我马上阻止了他,“闭上眼睛,这许愿在心里面说就可以了,说出来就不灵了。”他“哦”了一声,就闭上了双眼,默默地许着愿,不知道他许的是什么愿望呢。

    许完了愿,就让弘明吹灭蜡烛,他说要大家一起吹才有意思,今晚他是主角,所以就听他的了,吹完了蜡烛,就把它们都拿了下来,要切蛋糕了,分给他们每人一块我做的蛋糕,他们吃了都竖起了大拇指,看来我厨艺没有退步哦!

    雪晴也不甘落后,分了她做的蛋糕给我们品尝,弘明还没有吃就道:“这表面怎么会有那么多洞洞啊?好像被咬过似的。”那丫头反驳道:“吃就吃,问这么多干嘛啊?我保证没有被咬过就是了。”

    既然雪晴都这么说了,那就只好吃了,我一口咬下去,皱起了眉头来,味道怎么这么的不对劲啊?弘暄嚷嚷道:“怎么会这么咸?简直就是咸透了,这怎么吃啊?”看了看十四和弘明,也是一副吃不下咽的样子。

    我赶紧询问:“你放了什么进去啊?味道这么怪的。”雪晴回想了一阵子,才道:“不记得了,应该是白白的,很小的,还放了很多呢。”我晕,这丫头一定是把盐当成了糖,怪不得会这么咸了。

    雪晴看我们吃完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不信邪,她也吃了块自己做的蛋糕,一吃下去就叫苦连天了,就像是自作自受的样子,我立刻拿了杯水给她喝,她“咕噜咕噜”地就喝下去,喝完就扁起了小嘴。

    “你也是第一次做蛋糕,失败是难免的,下一次一定会做得更好。”我忙宽慰雪晴,她幸好是听下去了,还道:“以后我会做得更好的,妈妈,以后我做完了拿给你先尝尝,看做得好不好,好吗?”

    我听了,更晕,这才是真正的自作自受,连说了声“好”就转移了话题,“儿子,额娘买了份礼物给你,这就拿给你看看。”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锦盒,放在了弘明的面前,“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弘明点了点头,打开了那个锦盒,里面躺着的是一把精工细琢的匕首,他拿了起来,爱不释手,惊喜地道:“额娘,这匕首……”我替他把话接了下去,“这匕首是你几天前跟我上街的时候看中的,但又舍不得买,额娘就买下来了,当作生日礼物。”

    “谢谢额娘。”弘明欢喜地扑了上来就要亲我,他的阿玛就用手挡住了他的头,佯怒道:“额娘是你亲的吗?”弘明才悻悻然地坐回了位置上,弘暄和雪晴想笑又不能笑的,我瞪了十四一眼,竟然不让儿子亲我,那我亲儿子总可以吧!

    于是,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亲了一下弘明的脸颊,还挑衅地看了一眼十四,顿时把他气得有气也气不出来,怒瞪着我,看得我们都笑了开来,赶紧拿了食物吃了起来,不忘也给了他一份,他的眼睛还一直盯着儿子被亲过的脸颊,笑岔我了。

    夜深了,生日会也散了,十四就靠了上来,“我的惊喜、礼物呢?”噢,我早把这事给忘了,“那你想要什么?”现在补偿还来得及吧!“你。”他道,“好,给你。”我以吻封缄。

    生日会过后,我又没事可做了,恢复了三点一线的生活,进宫请安,回府吃饭,睡觉,这样的生活虽然一成不变,但只要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点点滴滴的趣事总会围绕在你的身边,为你的生活增添不一样的色彩。

    这天,上书房放学早了点,府上的小阿哥们都回来了,下午放假就不用上课了,但师傅都留了功课,我忽然想去看看弘明和弘暄的平时作业,就往他们所在的院落而去了,打算来个突击检查。

    刚来到弘明的房间外,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声叹气声,听起来挺无奈的,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把他给难倒了?反正猜也猜不着,当面问他就好啦!瞎猜的话肯定会闹出很多笑话来,我就是这样。

    进到了弘明的房间里,看到他正坐在书桌旁发呆,连我进来了都还没有发现,于是,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推了推他的小脑袋,不由地问:“想什么呢?在这儿发呆,连我进来都没有看到。”

    弘明这才回过神来,喊了声“额娘。”搔了搔他的那个小半光头,我坐在了他的身旁,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问:“看你发呆的样子,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说来额娘听听,帮你出谋划策一下嘛!”

    “唉!”弘明又叹了一声气,我看到了窗外的大树竟然飘落了几片叶子,看来他的功力很深啊!他想了又想之后,郁闷地道:“我最近这阵子被一个女孩子缠上了,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她,好烦啊!”

    哦!原来是这样子,弘明遇到第二春了,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那个女孩子,继续地问:“你跟那个女孩子是怎么认识的?”他听我这么问,就把他遇到那个女孩子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我听出了个大概,用自己的角度来理解,一个千金小姐在街上逛街,被一个纨绔子弟马蚤扰了,弘明路见不平地救下了那小姐,那小姐就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穷追不舍来了,弄得他这阵子经常叹气。

    竟然敢来调戏这大清朝的小阿哥,这小姑娘也忒大胆了吧!“这是谁家的丫头啊?那么执着。”我问,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弘明答道:“不就是舅舅家的小姐,我的表妹啊!救下她我才知道。”

    我听得不明不白的,连忙地问:“哪个舅舅?哪个表妹啊?”弘明的口型张成了“o”型,“额娘,你是不是发晕了?我的舅舅不就是您的哥哥罗延泰大人,我的表妹就是您的侄女儿啊!”我越听越晕了。

    罗延泰?我想起来了,他是萍舒的哥哥,罗察的儿子,我名义上的哥哥,但只记得在我进宫后,他娶了妻子,还生了一个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生了个女儿,我和那家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我不跟他们有来往,一是不想将来的事情牵连到他们,二是他们也好像不想搅和到朝廷的争斗上来,罗察和罗延泰一直在朝堂上都表现得但求无功,也求无过的,我就也不好和他们有接触了。

    但现在却因为那个女孩子是罗延泰的女儿,看来跟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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