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 凤华正茂 作者:肉书屋

    想。”拖雷劝华筝道，“若是之前，尚还好说，可是现在完颜康……”

    “我相信他有苦衷。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不管将来结果是怎样，我都不会后悔。可是如果我跟你回了蒙古，我一定会后悔的。”

    “华筝……”拖雷还要再劝。

    “留下来陪陪我吧，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好好说说话了。”

    华筝留下了拖雷。

    如此一来，拖雷此行，将必定延误不少。

    华筝，你这样做，真的不悔吗？拖雷或许不明白你的用意，但是只要拖雷向成吉思汗说起，那么，你如此明显的用意，他怎么会看不透呢？

    “公主，赵王府昨夜遭刺客袭击，小王爷受伤。所幸刺客已被白驼山少主欧阳克和西毒欧阳锋先生击退。”

    “什么，康儿怎么样？伤的重吗？”

    “康哥怎么样？”

    华筝和墨香几乎是同时问出口。

    “请公主、王妃放心，小王爷只是受了一些轻伤，欧阳先生已经帮他医治了。这是陛下特地嘱咐小人带给公主的。”

    说完，一声令下，宫人们端着各式各样的菜走了进来。

    “干果四样：荔枝、桂圆、蒸枣、银杏。”

    “时新的鲜果四样：砌香樱桃和姜丝梅儿两样咸酸。”

    “蜜饯四样：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糖霜桃条、梨肉好郎君。”

    “酒菜八样：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肉、爆獐腿以及姜醋金银蹄子。”

    宫人一一将菜端上来，介绍完名字。

    “陛下说，这几样菜都是公主和小王妃爱吃的。”

    “华筝你吃吧，我没胃口。”

    墨香说完，看了一眼那些菜式，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墨香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些菜，出自黄药师之手。这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竟混进了皇宫。父皇送来的吗？什么时候，父皇和黄药师，连成一条了？

    “娘——”华筝不解，这美食当前却不享用，不是墨香的风格啊！

    “你要吃便吃吧，东邪黄药师做的菜，可不是想吃就吃的！”黄药师的厨艺确实是极佳，墨香相信，华筝也一定曾经幻想过吃黄药师做的美食吧！

    “娘你……”华筝看着墨香冷下来的脸色，有些担心，他们两人之间，竟到这般地步了？难道就没有挽回的可能吗？

    “我去赵王府，华筝，你真的想好了吗？”

    也许这说不上背叛，但是在这个时空，华筝的行径，无异于让成吉思汗大怒，认为女儿背叛了自己。

    “父汗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康哥，为大金做的。”

    墨香点了点头，起身去了赵王府。

    蒙古这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完颜洪烈，你别让我失望。

    赵王府。

    “克儿，昨日之事到底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会？”刺客之事，未免太过蹊跷。

    “是黄蓉。她和郭靖，还有洪七公，昨日来这里。似乎康弟之前对七公不敬，七公倒是没有追究，黄蓉却是喋喋不休，还骗洪七公教完了郭靖降龙十八掌。”

    “她和郭靖？你刚刚还说——康弟？”

    “我和康弟，已然结拜成了异姓兄弟。昨日郭靖和黄蓉来之时，我见那两人之间相处，郭靖似是完全不知黄蓉身世的样子？而且，郭靖他——好像有一些眼神迷离？”欧阳克细细回想昨夜见到郭靖的场景，郭靖虽然傻，但是却一直清醒，而昨夜确实……

    欧阳克总觉得郭靖与黄蓉之间，有些不对劲。

    “眼神迷离？”墨香突然想到了丐帮的一位长老，他擅长催眠术，可见催眠之术，一定有。如果黄蓉对郭靖用了这法子，催眠郭靖忘了自己的身世，也不是绝无可能。

    郭靖爱黄蓉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爱。

    郭靖自然是爱黄蓉的，而黄蓉，也定然是深爱郭靖的。

    墨香从来没有否认过两人之间的感情，但是这两人，要是妄想伤到自己，伤到自己在乎的人，那么，墨香就绝对不会由着被欺负了。主角又如何，十八年，足够自己想清楚了，没有谁会是天生的主角，自己出现的那一刻起，一切就不一样了，所以郭靖，黄蓉，我不会让你们，帮着蒙古灭了大金！

    “对了娘，完颜洪烈让我们帮忙找一本兵书，叫做《武穆遗书》。”

    “《武穆遗书》？”完颜洪烈这么早就知道了这本书吗？不过也好，早点找到《武穆遗书》，大金就更安全一些。

    墨香记得有人曾经这么形容过香港——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同样的，《武穆遗书》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武穆遗书》，大金却是危险万分的。

    “找到这本书。一定要抢在郭靖之前。”

    “那是给娘你还是……”

    “留给完颜洪烈，用兵之法，他比其他人更懂，但是克儿，莫要全部，我们得留一手，以防万一。”

    “我明白了。康弟很关心娘的身体。”

    听欧阳克说起自己的儿子，墨香心里一阵温暖：“克儿，你比康儿年长，这段日子，替我照顾好康儿。你也照顾好你自己。知道吗？”

    “娘，我知道。你的毒，也解了吧！”

    “差不多了。”只不过，每月月圆之夜，却注定要疼痛一番了。只是这些话，墨香以为，说了也无用，那就不如不说了。

    “那黄蓉……”

    “随她去吧。”毕竟那是敏敏的女儿。

    “我知道了。”

    “这些药，帮我给康儿吧。”

    墨香的猜测没有错，郭靖确实是中了催眠之术。因着洪七公并不知道黄蓉的身世，因此无处可去的黄蓉找到了洪七公并一路跟着他。

    洪七公对黄蓉的古灵精怪、聪明伶俐是喜欢的紧，见黄蓉忧心忡忡的，心知定是与郭靖有关，也不再多问。

    机缘巧合，黄蓉得知丐帮有位长老会催眠之术。

    黄蓉的聪明是公认了，加上为了郭靖拼命用功，催眠之术的学习真的是一日千里。相比之下，反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虽然时效不长，但是只要留在郭靖身边，每隔一些日子催眠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就如那晚欧阳克所见的，郭靖已然被黄蓉催眠。

    至于杀完颜康，其实黄蓉根本目的是要杀完颜洪烈，既然完颜洪烈是郭靖的杀父仇人，黄蓉一唆使，郭靖自然就来了。

    主角光环？郭靖，其实你所有的好运，都是因为黄蓉吧！

    催眠之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等到催眠失效，黄蓉你该怎么办？

    到时候，没有黄蓉，郭靖，你又该怎么办？

    52、放过陆乘风

    “这是……”墨香呆呆地看着石碑上的字——

    桃花岛岛主黄药师之墓。

    “你……”墨香疑惑地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黄药师把墨香拉到墓的另一边。

    桃花岛岛主爱妻冯氏之墓。

    “冯墨香。”黄药师喃喃地念出这三个字，像是在念着一件稀世珍宝。

    原来冯氏，竟是这个意思。

    “我曾经出过三道题，你不是聪明么？敢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啊！”生怕自己太过伤感，墨香急忙岔开话题。

    当年那三道题，存了刁难成吉思汗的意思，而现在，墨香却希望，眼前这个人，能够答对这三道题。

    “好啊！我就不信我答不出。”见墨香竟难得地露出些笑意，黄药师心中欣喜，接口道。

    “那你听好了。第一题，一只熊以每时辰144里的速度掉进洞里，请问这只熊是什么颜色的？

    第二题，小布什和阿扁赛跑，两人通过一座最高处高一百二十市尺的拱桥，其中，小布什的速度是每时辰200里，阿扁的速度是每时辰300里，请问谁先到达终点。

    第三题，小布什和阿扁赛跑，两人通过一座最高处高两百市尺的桥，其中，小布什的速度是每时辰200里，阿扁的速度是每时辰300里，请问谁先到达终点。

    操作题，请凭一己之力，扛起一座鼎，并将它举到空中一炷香的时间以上。”

    “力能扛鼎？这世上可是少有人能有项羽那样的天生神力啊！不过扛鼎这题倒是难不倒我。这前三题么，容我仔细想想如何？”

    “谅你答不出。”

    “那要是我答对了怎么办？”黄药师追问。

    “好啊，你要是全答对了，等你办到我要你办的四件事，嗯……我就嫁给你，怎么样？”

    四件事，要做到，谈何容易？

    三道题，全答对，又谈何容易？

    黄药师，就当我们都给自己一个奋斗的目标吧！

    “凤姐姐。”梅超风已经重新拜入桃花岛门下，依师父黄药师的嘱咐去寻找曲、武、冯三位师弟，当下正是收到师父的消息，得知墨香和华筝到桃花岛小住的消息，这便赶回桃花岛。

    墨香依稀记得，曲灵风似是进大内盗了不少宝，死在了在牛家村的密室之中，有一个女儿傻姑；冯默风当了一个铁匠，好像死的时候已经是《神雕》的故事了；至于曲眠风，墨香却没有印象了，怕是早已死了吧！

    “若华，你到时候去牛家村看看。”墨香趁黄药师不在，悄悄嘱咐梅超风。

    “牛家村？那不是……”

    听见黄药师的脚步声，墨香急忙噤声：“别和你师父说。”

    “在聊什么呢？”黄药师很快就出现在墨香和梅超风的眼前。

    “女人的事情，男人少掺和！”在桃花岛的日子，墨香不知不觉就用上了当年说话撒娇的语气。

    黄药师一愣：“别人的事情我当然不会管，不过你么，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管？”

    话音刚落，两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气氛一时就冷了下来。

    “师父，弟子有一事恳求师父。”

    梅超风突然跪了下来，对着黄药师磕了一个重重的头。

    “起来吧，超风。”说着扶起梅超风，“可是为了报玄风之仇的事情？”

    “不，师父，贼汉子的仇，超风想亲手为他报。超风是想求师父饶陆师弟一条命。”

    “要不是他，你们会叛出师门？要不是他，你们会被人追杀到大漠？要不是他，玄风会死？要不是他，墨香和我……”

    “陆乘风？他做了什么？”墨香忍不住追问。上一次黄药师把冯衡和陆乘风带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墨香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毒和冯衡居然还活着的事情上，对陆乘风的事情不免没了下文，此次见梅超风求情，不禁好奇心起，想到上次见到陆乘风的情景，四肢虽然还在，却如同没有，整个人，早就是一个废人了。

    “哼！”黄药师本来不想多说，但因为是墨香问的，不免就好言解释起来。

    原来冯衡记得曾经黄药师规定师兄妹之间不得有私情，见黄药师此次却未提这事，又想到梅超风和墨香关系极好，便决定借梅超风和陈玄风叛出师门之事让墨香和黄药师之间误会。

    冯衡对黄药师的个性也有所了解，知道黄药师被人误会了也不喜解释，于是勾搭上了一向与陈玄风交好的陆乘风。

    冯衡长得极美。墨香的美，是一种气质，而冯衡，光是外貌，就足够让人惊叹的了。陆乘风也不

    是没有见过美人，但是如冯衡一般貌美的却是从未见过。

    冯衡的有意勾搭很快就有了效果，陆乘风也知道师父心中一直爱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冯衡，所以娶冯衡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不可以。

    陆乘风不止一次地和冯衡提过要娶她的事情，冯衡嘴上答应，每每陆乘风想要和师父提时，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没有说成。几次下来，陆乘风也怒了，一次趁黄药师出岛不在，将不会武功的冯衡拉到了桃花林，决心用强也好，下药也好，一定要把这生米煮成熟饭。

    好不容易进去之后，陆乘风这才发现，原来冯衡早已不是处子，冯衡借机哭诉过往惨痛经历，细数了墨香的种种不是，捏造了许多黄药师为墨香虐待自己的事情。

    看到心上人哭得泪雨梨花的样子，陆乘风一下子心软了，要替心上人出口气。

    冯衡这时才啜泣着说出自己的打算，先是挑唆有私情的陈梅二人对师父的感情，接着教唆两人叛出师门，这时，陆乘风雪中送炭，偷来了《九阴真经》。

    黄药师对陈梅二人的私情并非不知，只是等着两人坦白；对于陆乘风和冯衡的事，黄药师也是明知而不言。谁知，突然间，陈梅二人判出了师门，还偷走了《九阴真经》。一怒之下，黄药师迁怒了所有弟子，将他们挑断脚筋，赶出了桃花岛。念着冯衡和陆乘风的事情，黄药师以为没有一个女子会忍心让心上人被废了双脚，因此没有怀疑冯衡。

    后来黄药师冷静下来之后，想到陆乘风和冯衡的事情，见冯衡被陆乘风被自己废了双脚，赶出岛却没有丝毫心疼，这才起了疑。

    再后来，黄药师给冯衡下了附骨针并逼问冯衡，得知一切都是冯衡和陆乘风做的，本欲杀了陆乘风，但念在两人好歹师徒一场，既然陆乘风已经出岛，那么便作罢了。况且，黄药师对冯衡所说自己重生一事也是将信将疑，更担心是冯衡拖人下水而诬陷自己的弟子。

    “那你怎么处罚他了？”墨香问道。

    “我给他下了附骨针。”黄药师看了看梅超风，“你和玄风因他受了这么多年苦，你不恨吗？”

    “弟子当然恨，但是陆师弟是贼汉子最在乎的师弟，我想，他在天有灵，一定不会忍心看师弟受这般苦楚的。”梅超风不是不恨，但是为了陈玄风，她可以不恨。

    “超风，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答应你，只要他熬过这一年，我就替她剔除附骨针。”黄药师不由地有些羡慕陈玄风和梅超风，至少，他们永远这么相爱。

    “谢师父。”要陆乘风撑过一年的附骨针的苦，并不难。贼汉子，你开心吗？

    待梅超风离开之后，黄药师轻轻拉起墨香的手：“桃花岛，可如当年？”

    “不，黄药师。”墨香说道，“我说的，是当你四件事全部办完，桃花岛还是一如当年，不过现在……”墨香朝着清音洞的地方努努嘴，“那里可不一样了。”

    清音洞里，依稀有人声传出，过了一会儿，一个嫩黄|色衣衫的女孩提着一个食盒从里面走了出来：“老顽童，我晚上再给你送菜了！”

    “当年，可没有清音洞，更没有她啊！”

    见到黄蓉，黄药师也是措手不及。

    十六年的时间，让黄药师和黄蓉之间，多多少少是有了一些感情的，如果再没有见到黄蓉，黄药师就打算放过她了，可如今，黄蓉就在桃花岛上，还去了周伯通那里，很明显，里面，还有一个外人。

    “郭靖？”墨香想到了欧阳克的话，他真的被催眠了吗？

    “郭靖？洪七的徒弟，牛家村郭家的后人？”黄药师对郭靖这个名字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嗯。”墨香应道，清音洞周伯通，不好，莫不是让郭靖学了这《九阴真经》和那“七十二路空明拳”？

    “等等。”墨香拉住要过去的黄药师，“你会不会左手画圆，右手画方？”

    “左手画圆，右手画方？”黄药师奇怪，“这是做什么的？”

    “你别管，你试试。”墨香随手将地上两根树枝递给黄药师。

    只见黄药师将两根树枝拿在手中，沉思了一下，闭上眼睛，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一圆一方，赫然出现。

    “你试试左手一路拳法，右手另一路拳法。”

    黄药师依言，左右手对打了几下，不由惊喜道：“这就如同两人对敌了。墨香，你是怎么想到的？”

    “不，不是我，是周伯通。”

    53、出发去荒岛

    郭靖成为或者不成为天下第一，原本对于墨香来说，是无所谓的。但因为与铁木真的约定是襄阳，对于最后和襄阳共存亡的郭靖，墨香也在意起来。

    “一人做两人，这个主意，亏周伯通想的出来。”

    周伯通的这套奇思妙想，也让黄药师万分欣喜，天下武学，又有了创新。

    “这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把他关洞里十五年，他一个人实在无趣，就自己和自己打架，这打着打着，就创造了这一套拳法。”

    周伯通确实是个好玩的人，但是偏偏碰上一个瑛姑。身为贵妃，却不守妇道，这段事情，说不清谁对谁错，只是可怜了段皇爷罢了。

    “怎么说着说着又出神了？”突然间，墨香听到黄药师近在耳边的声音。黄药师热热的气息呼在墨香耳上，极为亲昵。

    墨香收了收心神：“没什么，这几个人，你准备怎么办？”

    “华筝的身子，我为她把过脉，放心，没有大碍。只要好好地调养就行。我已经给她开了药方，也写了食疗的方子，吩咐了下去。”黄药师以为墨香担心华筝，便将之前提华筝诊脉的结果细细说给墨香听。

    “我……”华筝的情况，敏敏已经看过了，墨香也清楚，只是黄药师将墨香未说出口的担忧主动处理，这份心，不是几个人能有的。

    “怎么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还有，周伯通当年，到底是什么事情得罪你了？”原著中是为冯衡迁怒，可是如今，很明显，与冯衡无关。

    “冯衡确实帮我从周伯通手里骗到了《九阴真经》。虽然我不知道她默写的《九阴真经》究竟是在翻看周伯通的《九阴真经》时强背下来的还是从你那里得到的，但是《九阴真经》被偷，超风和玄风叛出师门，确实让我迁怒于这本书，更何况，当年你也欺瞒我有《九阴真经》的事情，我不免迁怒于此书，后来周伯通又再出现的时候，正值我与你决裂的时候，我一怒之下，将一切怒气撒到了他身上。如今想来，倒是我的不是了，平白无故地困了他十五年多，明日我便送他出岛，顺便把那两个外人赶出去，在桃花岛杀了他们，倒是坏了我和你精心布置的桃花岛。”最后一句话，黄药师说得咬牙切齿。

    “好。”

    墨香的话音刚落，只听周伯通的声音传来：“黄老邪，你打断我双腿，关了我一十五年，我现在和你打一场，赢了之后，我可是就要走了。”

    “看来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周伯通一头白发，看起来已经是古稀之年，嘴里却是不停：“黄老邪，当日我武功不及你，在你这破岛住了十五年，你自己说的，打赢你，我便可以离开。”

    “老顽童，你已经练成了《九阴真经》？”如果老顽童练成，那么郭靖应当也练成了。

    “咦，哪来的女娃娃？”

    “女娃娃？”墨香被周伯通的用词惊到，三十多岁的人，被叫做——女娃娃？

    “周伯通，你瞎说什么！”见周伯通一副“这是你女儿吗”的表情，黄药师不悦。

    “嘿嘿，黄老邪，我们快打吧，这破岛，我一点也不想呆了。”周伯通自觉双手互博之术，加上七十二路空明拳，打败黄药师并不难，只是这《九阴真经》的功夫，也不能使。

    孰料黄药师却没有和周伯通打的意思：“我无缘无故把你困在这里十五年，我实在过意不去。”

    “那，我要走了，你还要留我吗？”周伯通问得小心翼翼。似是有希望黄药师留他。

    黄药师做了一个拱手之礼表示歉意：“不敢，伯通兄若再有兴往顾，兄弟倒履相迎。”

    “那，我真走了？”

    “请。”黄药师做出想请的姿势，甚为有礼。“不过有一事，还想劳烦伯通兄。”

    “哦，什么事？”一听说黄药师有事情要麻烦自己，周伯通得意之余又很是紧张，生怕又上了什么当。

    “这段日子和伯通兄在一起的两人，还请伯通兄一并带走，也可在这路上做个伴。”

    “好呀好呀！”一听说黄蓉可以和自己路上作伴，周伯通很是开心。

    到了码头，周伯通执意要做花船。只是这花船，与当年墨香所见的，并不一样。

    “周伯通，这船不能坐。”黄药师好心劝阻。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要坐这艘船！”

    周伯通执意要坐，劝阻无效之下，黄药师只得答应。

    黄蓉不敢面对黄药师和墨香，得知自己和郭靖可以一起坐船离开，也很是欣喜。见到花船也不是自己过去所见的那一艘，心中也放心不少。

    等黄蓉和郭靖上了船，走远之后，墨香这才问道：“这船有什么问题？”

    “那船，不能吃水。”

    “不能吃水？”墨香不明白，难道也是用来殉情的？

    “若是我是最后留下的人，你若不喜欢那冷冰冰的墓室，我便陪你坐那船。”黄药师的语气，满是惆怅。

    “你好像——很希望我先走？”黄药师所有的打算，都是自己是先离开的。

    “留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我不是你父皇，能够受那么多年苦，收那么多年的折磨。我不想你受痛苦，所以宁愿你先走。只是，如果你走了，我便陪你而去。墨香，你记得在喝孟婆汤前，等等我，好不好？这几十年，我们错过了，下辈子，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黄药师的话一下子让墨香的眼眶微红，当年的事情，自己何尝没有错？现在这个男人却把所有的错都归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不喜欢谈太遥远的事情。”墨香看向远方，海是那么的无边无际，当年自己的确很喜欢海，可是现在，墨香明白，当下其实更重要。所以虽然当时解毒的法子还没有出现，墨香却尽量让自己活得开开心心的。现在，郭靖既然能学到《九阴真经》，就证明他的主角光环没有消失，那么襄阳被破，应该不会太近。之前因为不知道郭靖的主角光环还在不在，所以对于襄阳什么时候被破，墨香是完全不知，而现在，墨香有了一点底气。

    “欧阳兄来信，说他们近日会到桃花岛来，似是康儿想华筝了。”

    “这里，的确是一个远离世事纷扰的好地方。”

    或许，该收手了，怨恨，不是一件好事。

    康儿，你该有自己幸福的人生。

    娘的一生已经太失败了，康儿，你的人生，娘想要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有一个相爱的妻子，有一个幸福的家，平淡，也是一种幸福。

    欧阳锋飞鸽传书给黄药师的时候，他们一行人从燕京出发了，可是收到信之后，等了十五天，墨香却还是没有等到欧阳锋。

    “会不会出事了？”墨香忍不住担忧。

    “他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能出什么事？”黄药师宽慰墨香道。

    墨香停了停脚步，却还是烦躁地在满屋子里来回走：“可是我们到这里，只用了五天时间，现在，十五天了，他们却还是没有到，你叫我怎么不担心。”

    “墨香，你冷静一点，你这么着急，华筝会比你更着急的。”

    “我……”墨香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那种不祥的预感，却时时刻刻烦扰着她。

    而华筝，也在桃花岛里担心完颜康。

    而此时的华筝，并不知道郭靖黄蓉来过桃花岛的事情，更不知道那三人随花船一起离开的事情，若是知道，华筝一定不会这么在桃花岛坐着等了。

    “墨香，也许是他们的教程慢呢？从第十天开始，你就不安起来，墨香，你在担心什么？”黄药师对欧阳锋一行没有如约到来也有些担心，但想到欧阳锋的武功，不免觉得有些杞人忧天。

    “脚程？你刚刚说脚程？”

    墨香突然想起那种不祥的预感到底是什么了——

    如果黄蓉他们遇见了欧阳锋，那么……

    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克儿的腿……

    不！我不能看着克儿从此失去双腿。

    “药师，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荒岛？”情急之中，墨香对黄药师的称呼，竟直接呼了名字。

    “荒岛？”墨香紧张害怕的神情落在黄药师眼里，不免担心，“我想想，向东走，有一座荒岛，向北，也有一座，西南方，也有。”

    “三座荒岛？那如果去燕京，会路过的是哪座？”

    “燕京？最有可能的是向北的那座。”

    “我们立刻去那里。”

    “好。”黄药师知道现在不是说所以然的时机，因此只是带人去准备船和食物。

    待一切准备好，黄药师和墨香直奔向北的荒岛。

    克儿，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一定不要有事！

    你——一——定——要——等——我。

    54、欧阳克受伤

    船出事得很快。

    船行了小半日，突然就开始进水。甲板被汹涌的潮水冲碎，海水纷纷从裂缝中涌了上来。眼见船要毁了，三人毕竟都是习武之人，一跃而起，借势站到了一块浮木之上。

    黄蓉虽是自幼在海边长大，熟知水性，但毕竟是浅海处，如今处在这大海中央，黄蓉也是一筹莫展。

    “啊，鲨鱼——”周伯通惊叫起来，成群结队的鲨鱼围着三人踏着的浮木。

    “怎么办，怎么办？小黄蓉，你快想想办法啊！”周伯通连忙催促。

    黄蓉此时也是一筹莫展，刚巧在此时，黄蓉瞥见了欧阳锋的船。

    周伯通见是欧阳锋的船，本不愿上，但却犟不住黄蓉，三人便上了欧阳锋的船。

    完颜康和欧阳克自是都不愿救的，对他们来说，黄蓉是生是死与他们是无关的。可是船上却还有一个人，对黄蓉甚为关心，此人便是黄蓉的生母——敏敏。欧阳锋看在敏敏的面子上，勉强救了黄蓉三人。

    一次偶然的机会，黄蓉在欧阳锋的船上发现了和桐油，入夜之后，她趁夜色，将、油洒满了船，之后拉着郭靖和周伯通要乘小船悄悄离开，不料因为完颜康一直提防着黄蓉，见黄蓉当夜形迹可疑，便通知了欧阳锋和欧阳克，因此，正要跳上小船之时，周伯通被欧阳锋拦下了。

    练过《九阴真经》之后，周伯通的武功已经是世间少有的高，但是周伯通因为师兄的遗命，始终不肯使出《九阴真经》里面一星半点的功夫，加上欧阳锋蛤蟆功大成，黄蓉看着周伯通缕缕身处险境，次次劝周伯通使出《九阴真经》，周伯通劝坚持不用。

    眼见这样下去越拖越久，完颜康和郭靖之间也是旗鼓相当，两人打得难解难分。黄蓉摸出一把针，向完颜康掷去。欧阳克眼见黄蓉要暗器伤人，想出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完颜康一时不查，三根针，直中右手。

    “亢龙有悔。”见完颜康受伤，郭靖一招就要当下杀了完颜康。

    “康弟小心。”欧阳克接下郭靖的掌势，完颜康借机滚到一边。

    黄蓉眼见这样打下去自己一方必定落败，一脚将踢开，要点火烧了这船。

    “靖哥哥，我们走。”黄蓉拉着郭靖就要走，而老顽童也是一边嚷嚷着：“不玩了不玩了，老毒物我不和你玩了……”

    “克儿，康儿，敏敏，你们先走！”

    “好。”完颜康拉起欧阳克，一起跳到了小船上。

    “我等你。”敏敏却是不肯走，坚持要等欧阳锋。

    此时，小船之上，已经有欧阳克，完颜康，黄蓉，郭靖四人。

    “周大哥——”见周伯通被欧阳锋的毒蛇咬伤，郭靖运气一跃而起，重又跳上甲板，欧阳锋借机困住了郭靖，而周伯通却落到了船上。

    就在这时，大船“哄”地一声，在一片火光之中，伴着欧阳克的一声“叔父”，完颜康的一声“舅舅”，黄蓉的一声“靖哥哥”，化为了灰烬。

    火光之中，有敏敏，有欧阳锋，有郭靖，却没有人念着敏敏。

    完颜康看向黄蓉的眼神里面，写满了不可思议。

    自己的娘亲死了，她却满心里只有自己的情郎。

    刺杀完颜洪烈，或许还可以解释，那么自己的娘亲死了，难道她连一滴泪都没有的吗？

    完颜康、欧阳克、周伯通、黄蓉，四人在小船之上，一路漂泊，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终于到了一座荒岛之上。

    完颜康和欧阳克两人相互扶持，比起要照顾周伯通的黄蓉，日子要过的好一些。

    黄蓉却对这两人放心不下，这一日，黄蓉发现了一块巨石。想到曾经略懂皮毛的五行八卦之术，

    黄蓉设计布下了一个阵。

    因两人之中欧阳克对黄蓉的态度比完颜康略好一些，黄蓉借口将欧阳克骗到了山上，启动了大石。

    墨香和黄药师从北到西南，最后才去了东边的小岛。

    墨香和黄药师的船靠岸的时候，就看见一块巨石从山崖之下滚了下来，追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克儿——”墨香失声大叫。

    就在这时，一个人踉踉跄跄地站在了墨香的身边——

    此人，正是在海上漂泊了许久的郭靖。

    墨香看了一眼巨石落下的位置，猛的快步绕到郭靖身后，一掌打上郭靖的后背。将郭靖，送到巨石之下。

    一切都只是一瞬间。

    “嘭……”巨石重重地压了下来。

    “克儿——”

    “大哥——”

    “靖哥哥——”

    “克儿——”

    “啊——”

    巨石压住了欧阳克的双腿，压住了郭靖的大半个身子。

    “啊啊啊啊——”欧阳克奋力地拍打这巨石，想要将石头从自己的腿上挪开。

    而就在巨石落下的那一刻，欧阳锋带着敏敏，也找到了这座荒岛。自然，欧阳锋和敏敏，都看见了在山顶上看好戏的黄蓉。

    “克儿——”墨香快步走到欧阳克的身边，鲜红的血已经染红了欧阳克白色的衣裳。

    “克儿你怎么样了？”

    墨香拉住欧阳克。

    “娘，娘，救我，救我。”欧阳克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和慌乱无助。

    墨香心疼不已，急忙运起掌势，想要将巨石推开。

    “墨香，你是白费力气。”黄药师拉住墨香，“我们得另外想办法。”

    “你滚开——”墨香一把推开黄药师，“这就是你的好女儿，你教她五行八卦，教的可真好啊！你滚，你给我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说到后来，已经是声嘶力竭地叫喊声。

    “墨香，我——”黄药师想要说什么，却终是不知如何开口，欧阳克那雪白上的鲜红，是那般触目惊心。

    “墨香，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欧阳锋拉住墨香，见墨香还是无法冷静，一巴掌甩了过去，“看着我墨香，你一向聪明，你一定可以想办法救出克儿的。我们都清楚，掌力根本碎不了这巨石，所以墨香，救克儿，我交给你了。”

    “我——”脸上的疼痛让墨香清醒了一些。

    对对，我一定会有办法的，巨石，巨石，撬开巨石，撬开巨石。

    “快，快找木条来。快去招木条，越粗越好，越长越好，将他们捆成一根长长的木棍。再找一块石头来。快！”

    “娘，救我，救我……”欧阳克无助地拉住了墨香。

    墨香替欧阳克擦了擦满是冷汗的脸：“克儿放心，娘一定有办法救你。”

    “好痛啊，娘——”黄药师、欧阳峰和完颜康都是找木头去了，黄蓉见自己害了郭靖，也急忙想要帮忙，想求墨香一起救郭靖。

    墨香陪着欧阳克说话，分散一些他的注意力。

    “娘——”欧阳克的声音越来越小，疼痛折磨的他快要没有力气了。

    “克儿，”墨香让欧阳克的脑袋枕在自己手臂上，将欧阳克搂在怀里，“娘唱歌给克儿听好不好？”

    “好。”

    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

    ……

    “娘，这首歌，你说，叫我改了词，唱给我的心上人听呢！”

    “是啊，那克儿有没有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当年，墨香曾经唱过这首歌。还教欧阳克唱过。

    “没有，娘，你再叫我唱首歌吧，好不好。”

    “自然好，克儿想学，娘会唱好多好多的歌，娘都唱给克儿听，好不好？”

    “嗯。”欧阳克知道墨香的心思，也在努力坚持，他相信自己会被救出来的。

    “那娘教克儿唱《采薇》好不好。”

    ……

    而不远处，黄蓉正在一声声地恳求敏敏。

    “娘，你救救靖哥哥好不好，你让欧阳叔叔救救靖哥哥好不好？”

    敏敏看着自己泪流满面的女儿，却没有吱声。

    该说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郭靖如今这般，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墨香也好，欧阳锋也好，黄药师也好，或许，能

    够对你手下留情。蓉儿，你应该希望克儿无事，否则，娘纵使有天大本事，也救不了你的。

    这几天黄药师的脸色很难看，敏敏听欧阳锋提起过，说是墨香和黄药师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可是如今克儿出了事，墨香连看黄药师一眼都不看，黄药师迁怒的事情敏敏也是听说的，若是墨香继续责怪黄药师，那么黄药师一定会出手教训蓉儿的，甚至——杀了也是完全可能的。还有欧阳峰，最疼爱的儿子被人伤成这样，他也岂会善罢甘休？只有郭靖伤得越重，黄蓉才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