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 凤华正茂 作者:肉书屋

    为，坚城会叫自己凤儿，因为父皇就是这么叫的，但是坚城却叫自己——

    墨香。

    久远的记忆里，那个小女孩曾经抱怨过——

    其实我喜欢父皇叫我墨香，我不喜欢凤这个名字。

    原来，有人一直记得，纵使过去了已经几十年，有些记忆，却从来没有褪色。

    “别为难自己了。大金……一定不会亡的。大家都会为大金而战的。”坚城突然有些力气，话说得流利了一些。而墨香的眼泪，就这么忽然下来了，她清楚，这是回光返照了。

    “别……别……哭……”坚城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想要为墨香拭泪，却是抬起了一点，就重重地落下了。

    “坚城——”墨香看着坚城阖上的双眼，或许过去的自己根本没有发觉，在没有母后宠爱的童年里，坚城是自己的救赎；在失去康儿的日子里，克儿是自己的救赎。而现在，坚城却为救康儿而死了。

    成吉思汗，既然你要打，我便奉陪到底！如果大金注定要亡，那我也要你付出最大的代价。你不是要野心吗？那你就得舍弃亲情！

    墨香轻轻放下坚城的尸体，举起剑，冲向察合台。

    “墨香你这是——”黄药师是第一次看到墨香这般狠辣和嗜血的表情。

    “你闪开！”墨香直接打断了黄药师的话。

    黄药师依言让开。

    “哼。”一声闷响，察合台的头颅，已然落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很大，似是不敢相信。

    墨香手中握着还低着鲜血的剑，厉声道：“告诉成吉思汗，人，是我完颜凤杀的，有本事，他就打，我大金，一定奉陪到底！”

    如果你嗜血的本性露出，当你屠城的消息传开，大金和大宋，没有理由不会团结。

    即使需要必要的诚服，即使注定大金和大宋要亡，我也要——

    保全最多的金人和宋人！

    我也要——

    你为自己的野心后悔！

    成吉思汗，你毁约在先，我没有理由，软弱下去了。

    去你的和亲，去你的婚约，我的人生，不能再由别人来控制！

    纵使是孤身一人，我也要和你拼到底！

    “我陪你。”身后传来黄药师的声音。

    墨香，为你，为康儿，为大宋，我都会陪你，和成吉思汗，斗到底！

    59、暗中部署忙

    蒙古人攻打燕京，最终以二皇子战死而告终。二皇子察合台被墨香所杀的消息传到蒙古，成吉思汗大怒，传言成吉思汗怒极攻心，吐血后身体元气大伤。

    史书记载，二十一年，率军10万歼灭西夏军主力。成吉思汗正欲集中全力攻金，于二十二年七月十二在六盘山下清水县病逝，年66岁。临终遗嘱：利用宋金世仇借道宋境，联宋灭金。其子窝阔台和拖雷遵此遗策，于窝阔台汗六年灭金。

    墨香不知道在《射雕英雄传》的故事里面，成吉思汗死的时候和历史有没有偏差，但墨香记得，成吉思汗死的时候，郭靖已经离开了蒙古，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成吉思汗应该着手攻宋了。换言之，彼时大金已经亡了。

    而现在，也许，历史真的能够改写。

    但，也只是或许罢了。

    “坚城的墓已经修好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黄药师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墨香身边。

    “他是大金的英雄，他和所有战死沙场的将士，理应被所有人铭记。”而我，不能辜负他们的鲜血，他们的付出，我要做的，是守住大金，守住所有金人的家。

    “是啊！”黄药师对金人本来没有什么好感，除了墨香和康儿，黄药师并不想多管。但是那一场战，黄药师看在眼里，心里也是震撼至极，如果大宋能够有这样的军队，又怎么会有“靖康之耻”呢？说到底，大宋的现状，也是朝廷咎由自取啊！大宋朝廷官员，都只想偏安一隅，只顾自己死活，而不顾百姓。而墨香，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却心忧天下。若是大宋人人都能如墨香一样，也不至于到这步田地吧！

    墨香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没有由来地一阵疲劳感就这么涌了上来。

    累，真的好累。

    肩上担的责任很重，为金人也好，为宋人也罢，墨香绝对不能让屠城这般残忍的事情发生。而这一切，没有人可以说。父皇再宠自己，也不可能由着自己扶宋，而宋人，也未必会接受她的好心。

    民族偏见，这是墨香永远都不能理解的隔阂，她想努力和宋人交好，但是又有多少宋人，能够平等地待自己？

    “别勉强自己。”黄药师将墨香拥入怀中，从杀了察合台的那一天开始，墨香就像是拉紧了的皮筋，不给自己一点松懈的机会。黄药师看着墨香想办法联合宋人，想办法化解宋人和金人之间的矛盾，想办法阻止蒙古前进的步伐。

    墨香没有拒绝，顺势轻轻靠在了黄药师的肩上，有一个人可以给自己依靠，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不用什么都靠自己，不用装出一副强悍的模样。墨香在黄药师的怀里，感到了许久不曾有过的安宁。

    如果，这样的日子，能够天荒地老该有多好。

    “公主，蒙古在拖雷皇子的带领下，已经攻下了西夏。”

    安宁并没有持续多久，探子将最新的战况报了过来。

    “看来，成吉思汗的野心不小啊！”黄药师不免感叹，之前墨香说，成吉思汗野心极大，他还半信半疑，而今看来，成吉思汗是要从外围，一点一点灭了金和宋。

    “如果光是野心也就罢了，若是屠城，那成吉思汗所到之地，就是一座人间炼狱了。”如果成吉思汗只是有野心，这天下形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墨香没有民族偏见，在她看来，统一并不是什么坏事，而统一过程中必要的战争，墨香可以理解和接受。

    “屠城？”黄药师对墨香的预言不敢相信。

    “公主真是神机妙算，西夏城内的百姓，已经全部被屠杀，不论老弱妇孺，无一幸免。”

    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文人。

    “把屠城的消息散播出去，记住了，成吉思汗不论是否投降，一律屠城。”

    “是。”

    “人言可畏。墨香，你可是要借人言来打压成吉思汗？”黄药师一下子就明白了墨香的意思。

    “秦始皇统一天下，功劳不小，可因为焚书坑儒，得罪了文人，得了千古骂名；登徒子本是爱其妻子，可是被宋玉搬弄是非，成了好色之徒。由此可见，这文人，轻易得罪不得。儒家讲究仁，成吉思汗的屠城之举，定会被那群理学家诟病的。到时候，成吉思汗顾念名声，怎么着都得收敛收敛了。”

    “何不借机……”

    墨香猜到了黄药师的疑问：“大金和大宋，气数已尽，我眼下，已是逆天之行。若是上天注定要成吉思汗统一，那么，我要尽可能地保护好金人和宋人。”

    黄药师一直以为，墨香是要大金称霸，虽觉有些困难，但因是墨香所想，故而全力支持，却原来，她看得如此通透，想得如此深远。

    想到当年，墨香为了自己，竟要忍痛舍弃自己的父皇，而自己当年，却那样一走了之。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要嫁人了，可是当父亲的只能远远看着，这是要何种心酸？墨香当年，又该是花了多少气力，来说服金哀宗答应的？

    黄药师只恨自己当年为何要那般年轻气盛，心中甚为悔恨。

    “不管你是要逆天而为，还是要怎样，我都会陪着你。”

    墨香，这一次，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了。

    墨香回头，一眼望进了黄药师那深邃的眼眸。如果不是生逢乱世，黄药师的人生，定会更加精彩的。

    至于陪着自己？墨香苦笑了一下，这个男人的悔意她不是没有感觉，这个男人的包容她也静静感受，但是，如果没有了家，谈何感情？如果自己不是大金的公主，或许自己会选择隐居桃花岛，可是——

    没有如果。

    “康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墨香岔开话题，不想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康儿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更何况，还有欧阳锋和他在一起呢。”黄药师见墨香不想多说，也就顺了她的意思。

    “对了，若华呢？”墨香和黄药师离开桃花岛的时候，梅超风已经离开了桃花岛。

    黄药师对梅超风的踪迹倒也清楚，因此也不担心：“她去为玄风报仇了。还有，我让他去寻访受她和玄风连累而被逐的弟子了。”

    “若华早些年仇家太多，纵使她武功不差，但你让她盲眼一人……我总觉得不妥。”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黄药师听懂了墨香话里的意思，可是若是自己去寻超风，那墨香呢？

    “华筝说，她有《武穆遗书》的线索，我离不开，只能差遣你啦！况且，若华的安危，我确实担心。”见黄药师不欲答应，墨香不禁软了口气，“你代我去找康儿，告诉他《武穆遗书》在铁掌山中峰第二指节。这话我除了让你传，也找不到让我相信的人可以去传了。”

    “好。”黄药师隐隐觉得，墨香的这番安排，总有些让他不安，可是《武穆遗书》，或许是阻挡蒙古的唯一法宝了。

    “那一个月后，我把手上的事情安排好以后，去牛家村找你吧！”

    如果没有记错，傻姑似乎在哪里？

    听到墨香应允一个月后牛家村见，黄药师暗道怕是自己多心了吧，匆匆赶往江南，找寻完颜康的下落。

    确定了黄药师离开的消息，墨香松了口气，让黄药师离开，是因为她怕了，她怕自己有一天会再选择逃避，选择扔下父皇和大金，和这个男人，一走了之。

    而现在，一个月里，要干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让所有米行高价收购粮食，越多越好。”

    “探听铁木真下一步要攻打哪里。”

    “将所有客栈的饭菜价格提升一成。”

    “将所有收购到的粮食往西运。”

    ……

    如果你要问燕京城里的百姓，近来的日子有什么不同了，他们一定会告诉你，悦来商号大量收购粮食，酒菜价钱全部上调，似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等到安排好悦来商号所有的调动，墨香这才发觉，离一月之约，只剩几天了。顾不上休息，墨香匆匆赶往牛家村。

    “公主。”墨香牵着马正要离开，协彬却突然出现了。

    “这是坚城留下的，署名给公主的。”听到坚城这个名字，墨香的心有那么一点疼，这个陪伴过自己度过十年岁月的人，已经为了大金，永远地离开了。

    “协彬，”墨香拿着坚城留下的一封很薄很薄的信，“坚城，他还有亲人在世吗？”

    “公主放心，末将和坚城多年的兄弟不是白当的，末将会照顾好他的家人的。当日大殿之上，协彬多谢公主出言相助。”

    “算什么相助？我帮的不是完颜洪烈，我帮的，自始至终都只是大金。可是，”墨香话锋一转，“你呢，你效忠的，是大金？还是赵王？”

    “公主的意思末将不明白。但末将从投身军营的那一天起，就誓死保卫大金了。”

    “好。”墨香满意地点了点头，跨上马，“记住你的话！驾——”

    马儿一路向着牛家村奔去。

    60、相遇牛家村

    欧阳克的腿因为救下的还算及时，加上有太医尽心医治，大金也不遗余力地找寻珍贵的药材，恢复得如常人一般并没有很困难，加上黄药师留下的旋风落叶腿法，勤加练习几年，下盘的功夫也是能慢慢重新开始练起来的。

    欧阳克受伤的这些日子，大都是穆念慈和华筝在照顾欧阳克。

    华筝试探过穆念慈，可是不论问什么，穆念慈都是一问三不知。几次下来，华筝也干脆选择了放弃。

    而另一厢，墨香正快马加鞭地赶往牛家村，黄药师则已经在牛家村遇上了梅超风。

    与此同时，墨香却被丘处机纠缠上了。

    “妖妇，哪里逃……”墨香不欲和丘处机多加纠缠，使出“凌波微步”，就要甩掉丘处机，谁知正在这个时候，江南六怪出现了。

    “就是你这个妖妇，今日，我要替成吉思汗报杀子之仇！”

    “杀子之仇？”墨香轻蔑一笑，这算什么，不帮宋人，却帮蒙古人，“原来江南六怪和全真教全都投了蒙古人？”

    “成吉思汗对我们有恩，如今他的儿子被你所杀，我们为报大恩，今日便为其杀了你这个大金公主。”江南六怪说得很是义正言辞。

    “你们虽然没有被金银收买，却被恩义收买。还不是一样？投了便是投了，原来你们就是这般不敢承认？”

    墨香一下子怒了，自己所为，哪一个不是也为了宋人？江南六怪，说好听点是是非不分，说难听些，就是假仁假义。

    “好，今天我就替若华，报了夫仇！”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江南六怪对于墨香的本事没什么了解，见当日在归云庄，墨香使八成力才挡去黄药师对完颜康随手的攻击，以为墨香功夫不过尔耳，自己六人加上丘处机，还要惧怕一个小女子不成。殊不知，当日墨香身上带毒，又正值月圆之日，武功被削弱了不少。

    如今，墨香的功夫，已不可同日而语。

    “以多欺少？这就是你们的本事？还真是——侠义啊！”墨香的话里，充满了嘲讽。

    一旁随着丘处机的尹志平却开口了：“师傅，据说蒙古人每攻下一座城池，就要屠城，不留一个活口。而且……”

    “蒙古人杀西夏人，关我们什么事？你难道忘了成吉思汗对郭靖的大恩吗？”丘处机对这个弟子此时的话很是不满。

    听到一旁这个小道士居然为自己说话，墨香有些意外，朝那小道士笑了笑：“你叫什么？”

    “在下尹志平。”尹志平倒也老实。

    “尹志平？”墨香一惊，那个玷污了小龙女的人？想着，不免多看了尹志平一眼：倒也长得眉清目秀，还算是个美男子。

    “妖妇，今日我们七人就要取你性命！”丘处机叫嚣道。

    墨香瞥了一眼丘处机，幸好我早早赶走了你，要不然，康儿可不就被你耽误了！全真七子，当属你最不明事理了。你师兄马钰，可是要理智得多。

    丘处机一剑直直地指向墨香眉心。

    墨香看了看周围，朱聪在左，韩小莹在右，丘处机在前，柯镇恶在后。

    柯镇恶的毒菱要靠其他人说明方位才射的出，此人完全不足畏惧。当下，向后一仰，向右画了一个圈，拔剑攻向韩小莹的下盘。

    越女剑，见识一下也好。看韩小莹的吐纳，内力并不怎么样，由此可见，这套越女剑，不需要多深厚的内力，要是教会了大金的将士，军队的战斗力，必能胜一筹。

    韩小莹果然如墨香所料，拔剑和墨香对起招来。

    “师傅，是谭师叔的信号。”尹志平看到东北方的一束烟火，向丘处机道。

    丘处机也注意到了那束信号，当下收剑：“各位，我师兄怕是有难，我现下赶去帮忙，这妖妇……”

    “丘道长放心，我们六人，定能手刃这妖妇！”柯镇恶道。

    “好，在下先行一步。”说完，带着尹志平向东南方赶去。

    墨香此时已和韩小莹过了不少招，对韩小莹的招式，也大概清楚了，念及东北方正是牛家村的位置，想到华筝说若华最后是为药师挡了欧阳锋一掌，死在了牛家村。不管剧情走向会不会又回到正轨，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墨香运起凌波微波，和江南六怪保持一定距离，将六人引到了牛家村。

    若华，你若是在牛家村，就可以亲手为陈玄风报仇了。

    行至半路，天色突变，星象转移。墨香抬头看了看天，当年只是偶读过几本书，星象之术，了解不多，只是这星象之变，却让墨香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莫非，剧情大神又要将一切扳回正轨？

    不，不可能，大哥没有理由伤药师，那么，难道若华会败给江南六怪？也不对啊，有自己和药师在，江南六怪，加上全真七子，也不会是对手啊？

    没有想出所以然来，为了以防万一，墨香带着江南六怪先是兜了几个圈子，待几人内力耗得差不多了，才将几人带去牛家村。

    而另一厢，全真七子却缠上了梅超风，一路追赶到了牛家村曲灵风当年住过的茅屋。

    刚进村口，墨香就听见远处传来打斗声，听来是七八人围攻一人，而被围攻的，似乎正是若华。

    药师呢？他不是先自己一步吗？难道没有找到康儿吗？

    墨香想着，不免有些分神，直到韩宝驹的鞭子挥到眼前才回过神来，险险地避过。

    正在这时，一阵箫声传来，墨香知道，是黄药师来了。

    当下，墨香砍断了韩小莹的剑，斩断了柯镇恶的降魔杖，刷刷刷刷，快速出手，点了六人的|岤道：“蒙古人杀了那么多宋人，不过是对你们有过那么一点点恩义，你们就置那么多宋人不顾，想来你们本不就是什么好人。陈玄风固然有错，可是你们难道不是为报私仇吗？举了大义的牌子，虚伪至极！”

    “有本事就解开我们的|岤道，和我们打一场，只会逃跑，算什么英雄！”柯镇恶叫嚣。

    墨香气极反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我阴险毒辣，你奈我何？”

    这本是《倚天屠龙记》中赵敏的话，墨香如今信口道来，倒也顺理成章。

    “你……”柯镇恶一下子被噎的没话说。

    墨香走到朱聪面前：“刚刚你从我身上盗走了我的令牌，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说完，从朱聪怀里掏出了自己的令牌。

    此时，不远处的一所屋子，一个黄|色的身影从墨香身边闪过，直奔打斗声的地方。

    墨香心道不好，赶紧追了上去。凌波微波，胜在步伐的精妙，但是若只论速度，却是并没有格外出色。墨香已经使了全力，却终是慢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黄衣男子一掌拍向正在和全真七子的天罡北斗阵对峙的黄药师。

    “药师，小心！”墨香出口示警，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本在一旁梅超风却扑了上来，挡在了黄药师的面前，硬生生地替黄药师挨了一掌。

    “若华——”墨香凝气于掌，天山六阳掌虽未练成，当下却使了出来。

    不远处，偷袭黄药师未成，正在逃跑的裘千仞一个踉跄，似是受了伤，但很快又运起轻功，向北跑去。

    “墨香，别追了，往北是蒙古人。”黄药师喊住了要去追裘千仞的墨香。

    “蒙古人？”墨香一惊，“莫非这裘千仞投了蒙古人？”

    而一旁的全真七子，也因一人已死，又见墨香竟打败了江南六怪前来，自知不是对手，忙仓皇出逃。

    墨香听着几人向南的脚步声，看了看梅超风，终是没有去追。

    “凤姐姐……”梅超风感觉到墨香此时正在自己身边，“凤姐姐，康儿……刚刚全真七子说，康儿在丐帮，洞庭湖大会，要杀康儿……”梅超风的伤势显然不清。

    “康儿在丐帮，他不是和大哥在一起吗？”

    “欧阳先生……去……追……江南六怪了，说是……欧阳……夫人……被……被江南六怪……杀了……”

    敏敏被江南六怪杀了？怎么可能？

    “你听谁说的？”墨香追问。

    “裘……”

    梅超风刚说了一个字，墨香就接口道：“裘千仞？归云庄那个？”

    梅超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墨香明白，怕是大哥被人调虎离山了。敏敏受墨香所托，帮欧阳克医治，欧阳克又受墨香所托，不让敏敏接近完颜洪烈。此时是断不会离开皇宫的。更何况，敏敏应该清楚，如果欧阳克无恙，那么黄蓉才能平安，为了女儿的安危，敏敏绝没有离开皇宫的道理。

    “若华……”墨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更何况，黄药师的脸色，告诉墨香，若华怕是活不了了。

    “凤姐姐，我求你最后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好不好？”

    “好，好。”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

    “凤姐姐，你……原谅师傅好不好？”梅超风摸索到墨香和黄药师的手，将两人的手放到一起，“师傅和凤姐姐是除了贼汉子以外，对我最重要的人……凤姐姐，若华一直想喊你一句师娘……”

    “好。”墨香擦了擦眼泪，不想让梅超风发现自己哭了。

    梅超风眼盲之后，听觉便格外好，她自是听出来墨香的哭腔，却只当不知，挣扎着起身，对着墨香跪了下来，脸上带着笑：“师娘。”

    说完，扣了三个响头。扣完三个头，梅超风的身子，倒了下去，没有再起来。

    “若华……”墨香知道，梅超风，终究还是走上了原本的命运。

    黄药师的脸上，也是一脸悲戚的神色，他抱起梅超风的尸体，替她合上了双眼。

    “若华，今日，我原本想让你亲手替陈玄风报仇，可是如今……现在，我便让那六人，为你陪葬！”

    说完，举剑奔了出去。就在墨香跑到门口，一声巨响从屋里传出，墙面倒了一半，墨香看见，墙里面一男一女，正是郭靖和黄蓉。

    61、我原谅你了

    “不许……你伤……害我的师傅……”郭靖气力不继，也不知道受了什么伤，看来是未愈，不过郭靖的腿，倒是完好地站着。

    这就是主角光环吗？难怪原著里面康儿最后会如此不平衡，一个人努力了许多却什么都得不到，一个人光傻站着就有好运，差别岂止是天与地？！试问，谁会不嫉妒？谁会甘心？

    即便如今是墨香，看着郭靖完好的双腿，不免也是嫉恨万分。

    “凭什么？”墨香的语气很冲，“就因为你是主角吗？”

    “梅超风的丈夫……是我杀的，你要杀……就……杀我好了。”郭靖在黄蓉的搀扶下，慢慢走向墨香。

    黄蓉的脚步看来很是虚浮，架着郭靖，显得十分吃力。墨香看了一眼，便清楚黄蓉的腿虽是还能行走，但也只能行走了。而这行走，怕也不能多走路了。想必黄蓉心里一定很后悔，被挑断脚筋之后，当世之内，怕是只有旋风落叶腿法，才能让黄蓉行走无碍，只是黄蓉向来对黄药师的功夫只学皮毛，因此，想要恢复，已无可能。

    墨香突然想到了《倚天屠龙记》中治俞三侠腿伤的奇药：“你的腿，可是黑玉断续膏？”

    “前辈怎么知道？”郭靖没注意黄蓉的眼神，脱口而出。

    想到欧阳克的腿伤，又见郭靖如今的模样，墨香有了主意：“郭靖，我可以不杀你六位师傅，但是，你要替我办六件事，一件事赎一条人命，如何？加上你自己的，还有黄蓉的，一共八件事，你敢不敢答应？”

    “只要……只要你能放过我六位师傅……”郭靖的话被黄蓉打断，“我靖哥哥凭什么要答应你？”

    墨香的嘴角微微勾起，黄蓉，这里，可没有你谈判的资格。如果不是为了克儿的腿早日复原，我是断不会饶过你的。

    “杀你，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杀了你，再杀江南六怪，我自是做得到。”

    “我答应你，你说吧，八件事，我赴汤蹈火，绝不推诿。”墨香看去，郭靖的眼神中，一片清明，看来已经恢复了神智。

    “第一件事，我要你交出黑玉断续膏；第二件事，我要你镇守大理，绝对不让蒙古人破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第三件事，我要你让拖雷继承成吉思汗的王位；第四件事，我要你保证，绝不与康儿和克儿为敌。至于剩下的四件事，”墨香想了想，“我暂时没有想好，等我想到了，我再来和你讨要。”

    “那你要是要靖哥哥杀他师傅怎么办？”黄蓉倒也反应很快。

    “放心，我叫你做的事，自然不会刻意刁难你，一定是你力所能及却又不能轻易办到的。”墨香看了看天色，月中，岳州洞庭会，离现在还有七天，超风说康儿在洪七公手里，以洪七公的为人，若要处置康儿，也会到月中，而不会暗中下毒手。

    如此这般思量后，墨香定了定心神，又加了一句：“第五件事，我已经想到了，我要你娶了黄蓉。”

    既然郭靖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么就看看你们的造化吧，有完颜洪烈这个定时炸dan，这两人，总有一天会成为怨侣的，要是这主角光环真的能让这郭靖万事顺利，那么，就让郭靖来堵住蒙古人攻城的步伐。

    “晚辈……”郭靖对墨香的这个要求让郭靖和黄蓉有些不知所措。

    墨香的思量，自是也不能和黄蓉郭靖多说：“怎么，我成全你们，不好吗？答应还是不答应？一句话！”

    “晚辈答应。”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盒黑色的药膏，递给墨香。

    “好，你还欠我三件事。趁我没后悔，带着你那六个师傅，给我滚！”

    见郭靖和黄蓉走远，黄药师这才开口：“你真的打算放过他们？”

    墨香嗤笑一声，笑里充满邪气：“我是小女子，管什么大丈夫一言九鼎这种话？更何况，我也不过答应我不杀江南六怪罢了，可没说，我手下的人不杀，更没说，你不杀，大哥不杀。再说了，若华不是说，大哥为敏敏报仇去了吗？这仇人，可就是江南六怪啊！”

    “只要你说，我定替你办到。”黄药师走到墨香身后，想要拥墨香入怀，却还是收回了手，“我们这就葬了超风吧！”

    “嗯。”墨香进屋，想要找给我什么工具。就在这时，一个吃着饼的女孩，傻笑着出现在墨香面前。

    “你是谁呀？”面前的女孩看来不过十三四岁，比黄蓉还小。

    “你给我找个铁铲或者铁锹好不好？”墨香看着她傻笑的模样，知道这怕就是曲灵风留下的孤女了。

    “铁锹？铁铲？那是什么东西啊？可以吃吗？”

    墨香看着傻姑凌乱的头发，看来她是什么都不懂。

    屋外的黄药师凝视着梅超风的尸体，不知吹起了一首什么曲子，听来很是哀伤。

    墨香看了看一脸落寞神色的黄药师，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怎么安慰他，超风和玄风都死了，其他弟子又不知所踪，他的心情，一定很寂寞吧！

    傻姑却浑然不觉，自顾自地走到了黄药师的面前：“不要吹了，这曲子听起来很让人难过。不过再吹啦！”说着，还抚了抚黄药师皱着的眉头。

    墨香忍不住为傻姑担心，黄药师是不准别人轻易碰他的。

    谁知黄药师倒也没有生气，反倒问起了傻姑的名字。

    得知了傻姑的名字，黄药师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难怪，我还以为你跟我有缘不怕我。”

    “你像极了爹爹说的好爷爷。”傻姑说起来的时候倒是一板一眼。

    墨香合计了一下，跑到傻姑面前，抢走了傻姑手里的食物：“傻姑，你要是追到我，我就把吃的给你。”

    傻姑果然上当，追了几步，没追上，当下使出了从曲灵风处偷学到的几招功夫，黄药师一眼认出了这是桃花岛的功夫。

    一番威逼利诱之下，傻姑承认这是她的爹爹教给自己的。

    墨香这才将黄药师拉到里屋：“药师你看。”

    剩下的时间，墨香没有再说话，有些事，自己并不适合掺和太多，只是这真要论起来，当年的时候，和自己多少有点关系，墨香没有办法不理睬：“我出去一趟，等我一会。”

    “好。”

    墨香给了黄药师一点自己伤心的时间。

    墨香不是没有想过陪着黄药师，只是，当年的事情，多多少少有自己的关系，墨香既然已经存了和黄药师和好的心思，不想再生什么枝节，加上曲灵风留下的东西，还有傻姑，都不可能和黄药师一起走，所以墨香去了最近的城镇，找到悦来商号，吩咐人一会去接傻姑。还有帮黄药师代为看管那些曲灵风给他的古玩。

    只是墨香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看在黄药师眼里，却差点又生了一场误会。

    墨香带人回到牛家村的时候，黄药师已经安葬好了梅超风和曲灵风，正在让傻姑在给曲灵风磕头。

    见墨香回来，黄药师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些落寞：“我知道的，你是为了超风走得安心，你放心，那四件事情没有做到，我……”

    “不是的，药师。”墨香知道，黄药师是误会了，“我当日说，要你做到那四件事情我便原谅你，每一件，我都是存了为难你的心思。”

    “我知道，但是再难，我都会做到，这是我欠你的。”

    “不是的，药师。你听我说完。当时的我，存着是让你知难而退的心思，想的是让你明白，有些事情勉强不得，”墨香握住了黄药师的手，看着黄药师的眼睛，“可是到最后，我发现，勉强的不是你，而是我的心。”

    “所以，药师，我说的是真的，黄药师，我原谅你了。你现在，是要我勉强我的心吗？”

    看着黄药师傻愣的样子，墨香突然起了玩心，伸出左手的食指，挑着黄药师的下巴，轻声笑了出来。

    黄药师被墨香的嫣然一笑的闪了神：“你……你在干什么？”

    墨香第一次看见黄药师这么傻愣愣的模样，笑得更加灿烂，长久以来，压在心上的阴霾一时之间全部散去：“你没看出来吗？我在……我在耍流氓啊！”

    黄药师虽然一时愣住，却是很快反应过来，待听完墨香的话，一时欣喜无限，一把将墨香搂进怀里：“我怎么舍得再勉强你。墨香，”黄药师的下巴抵在墨香的额头，“对不起。我欠你一句道歉很久了。对不起，当年……”

    “药师，别说了。”墨香抬头，“当年的事情，谁都有错。再追究，有什么意义？”

    “好，往事不提。”

    黄药师心中暖暖的。

    墨香，我身为男子，却让你这个妻子受苦，今后，不管会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以后的日子里，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牛家村的屋子虽然破旧，但是墨香却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真的很温馨。

    因为知道日后的日子会很难，所以，墨香格外珍惜这几日。

    赶往岳州的一路上，墨香和黄药师共乘一骑，同住一室。温馨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之间，两人已经到了岳州。此时，离月中，尚还有一天。

    “你说，康儿现在在哪里呢？”墨香对洪七公的了解除了很久远的书上所见，还真的是了解不多。

    “康儿的武功不差，此次也不知为何被洪七抓了，洪七手下的长老什么的，武功高强、足以匹敌康儿的是一个没有，想必，洪七会亲自看管康儿。而他一向行踪不定，找他并不容易。我看，我们怕是得等明晚了。”

    “洪七的为人，想来是不会差的，希望康儿无恙。”

    墨香记得书中说，华山之巅，众人要杀裘千仞，当裘千仞说谁没有错杀过好人之时，唯有洪七敢说自己一生杀的，都是恶人。这样想来，康儿应是无碍。

    “康儿不会有事的。”黄药师心疼地让墨香靠在自己肩头，“相信我，也相信康儿，他还有华筝，还有你，怎么会让自己有事？”

    “嗯。”

    62、帮主完颜康

    君山之巅，在众人的棍棒打地声中，洪七公带着被绳索缚住的完颜康走了出来。

    见到自己的儿子，墨香就要激动地冲上去。

    “墨香，你冷静一点。”黄药师拉住要冲上去的墨香，“你看，洪七对康儿的态度很是微妙。你现在是关心则乱。”

    墨香听了黄药师的话，依言安静了一些，和黄药师在一旁看着洪七公的一举一动。

    “你看那绳索，只是一般的绳索。依康儿的武功，挣脱它绝对不是难事。打不过洪七，但是康儿要逃出去，不是难事。你那凌波微波，世上少有人能追上。洪七要追，怕也是追不上的，康儿如果找大金调兵做庇佑，或者是去找欧阳锋，洪七怎么可能抓得住他？”黄药师向墨香解释，“你看，洪七并没有押着康儿，如果是康儿曾经逃跑过，洪七绝对不会如此放心，康儿也不会如此镇静。”

    墨香听着黄药师的话，渐渐放心了一些。

    这个男人，有让人放心的资本。

    而此时，洪七公已经说了些什么，一时群丐激动万分，接下去洪七说了些什么墨香并没有听得清楚。就在这时，完颜康和洪七公竟打了起来。

    “康儿……”墨香这下完全呆不住了，一跃而出，正要出手，却被黄药师一把拉住。

    “他们是普通比武，你呀，”黄药师和墨香在一旁看洪七公和完颜康过招，“如果别人设了陷阱，你这是自己踏进陷阱里面了。”

    “我……”

    墨香郁闷：自己关心儿子，这合情合理吧！

    “你根本就是不关心康儿！”说也说不过，墨香干脆无理取闹一下。

    黄药师看出了墨香的小把戏：“好好好，随你怎么说……我都接受，绝不反抗。”

    好吧，现在不是时候。墨香“哼”了一声，不理黄药师。

    场中，完颜康和洪七公的比试已经告一段落。

    “好小子，功夫不错啊！”

    “师傅过奖了。”

    墨香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愣住了。这是——

    什么情况？

    “七兄，我说，你出这么一招，想干什么啊？”黄药师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