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5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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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鄂尔泰在西南“改土归流’’’空出许多流官位置,上折子向朝廷要人。

    云贵因地处偏远’诸苗混居’流官不易做,向来被当成苦缺。

    吏部这边,本是准备在候补官里选官出来,可皇上亲自过问此事’下旨将去年“大计’’、“京察’’中“卓异’’的一批官员调任西南。

    消息出来’京中有关系的无一不钻营起来

    曹颗却不觉得西南是苦缺,即便赵同在刑名上有建树,可真要回到京中’也不过是氓灭众人,还不若另辟蹊径。

    因赵同是捐官’本就升迁不易,为了让他好出政绩’早年派官时,曹颇就帮他选的繁难之地。

    饶是如此也熬了三任才得以升迁。

    赵同的缺,曹颐便没有说话。当然他还是见了赵同提了自己对西南机遇的看法。

    于是’赵同的刑部主事刚到任没几日就外放西南,成了同品级的正六品通判。

    多少在“蛮察’’、“大计,’中失手的官员幸灾乐祸。

    就连初瑜’都为喜彩念叨了一回辛苦。

    显而易见,曹颇的看法是正确的’西南确实机遇无限。

    不过半年功夫’赵同就从正六品通判,成了从五品知州,重新做回掌印官。

    现下赵同随云贵其他几位官员回京陛见’少不得来曹家请安。

    赵同是曹家家生子,曹颐为其办理“开户”才获得户籍’得以补官。

    可按照世情赵同与其子孙,对曹家这边要执主奴之礼。

    因此’见到曹颇的那刻赵同叩首,行了大礼。

    早年安排赵同补官一方面是有意成全他的上进,一方面是想着长房子嗣单薄,在官场多个与力。

    等到的二房堂弟们相继出任’曹颇这个心思就淡了。

    不过念在赵同随侍数年的情分,能给与的关照,曹颇依旧不吝啬。

    正是如此,赵同才能在繁难之地站稳脚跟’且能做出政绩。

    赵同是真心感激’曹颗却没有受他的礼,侧身避过’虚扶一把’叫他起了’道:“我这边不过是举手之劳,归根到底,还是你争气……”’

    从曹颇当年进京’到赵同补官外放’赵同在曹颇身边的时间也将近小十年,主仆甚是相得。

    尽管早年离得远,可赵同年年打发人进京送节礼’也经常有请安的信至,两人倒是并不觉得生疏。

    曹颇叫赵同坐了,说了几句家常后,问起西南地方事:“听说鄂督台在西南平定苗乱时,用了西洋火器?,’

    赵同道:“正是,是请了旨意,从广州海关直接运过去的,多以火统为主’有小炮’大炮少些。’’

    曹颇想了想道:“除了内务府在云贵的庄子’鄂督台又叫人种了烟土?,’

    这才是他最关心之事,早年的时候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蹿掇内务府在云贵种植鸦龘片’近些年来广州海关那里,鸦龘片外贸每年也使得内务府得到不菲的收益。

    还有就是行销蒙古的各色成品药丸,里面也多用了鸦龘片。

    赵同犹豫了一下’道:“不仅种了……,鄂大人还以贡品为名’将烟土种植纳入总督府直格”“’

    “贡品?贡御药房?”曹颇听了’揣度鄂尔泰用意,神色变得凝重:“莫非,鄂尔泰还在云贵贩卖烟土不成?’’

    早在内务府决定在云贵种植鸦龘片开始’曹颇就上过“禁烟’’折子。

    鸦龘片害人,只宜外售,不宜内销。

    赵同点点头,道:“由总督府专门安排人贩卖,数量有限,在云贵已是供不应求,已经卖到一两烟土一两金的价格…—,利益驱使’民间就有人私种烟草,总督府这边却是行雷霆手段镇「冇」压,只小人过去这半年’就有十数人因此入狱,处以绞刑……,’,

    鄂尔泰如此行事,不过是同十六阿哥“流毒,’蒙古的行为大同小异’曹颇听了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西南在乱,也同蒙古不同。

    蒙古与中原’有关卡阻隔,现下交通讯息又不如后世那样便利;西南各族与汉人混居,是大清内领。

    鸦龘片固然能废了一大批土官老爷,可稍有不慎,就殃及到地方。

    想到这里’曹颐开口问道:“既是土官老爷们时兴吃鸦龘片,那流官呢?,’

    一两金子一两鸦龘片,这个价格实在不低’对于百姓来说是传说,可对于官宦来说,并非是享用不起。

    赵同想了想道:“听说也有人开始学着吃烟土,后来总督府那边传出话来’说是鄂大人说过’清官吃不起烟土……随后,那个吃烟土的官员就因贪墨被夺职了,烟土多多少少也就成了云贵官场的忌讳…,—”。

    曹颗听了,很是失望。

    禁烟力度太小’就算是鄂尔泰这个总督留露出好恶’可也难保有人欺上瞒下。

    看的’是该提醒十六阿哥一声是时候关注云贵的烟草……。

    曹颗留赵同晚饭,请蒋坚做了陪客。

    除了贺喜赵同再为正印官外蒋坚关注的就是云贵地方刑名事务。

    云贵地方因土官众多除了执行大清律之外,地方上还有些约定俗成的惩戒条例与汉家礼法大相径庭,蒋坚听得津津有味。

    曹颇见状,不免叹息一声。

    蒋坚虽胸中有丘壑’可本人最喜欢、最擅长的还是刑名之事’留在曹颐身边做个文书幕僚,实在大材小用。

    等到饭后’赵同告辞离去,曹颐便留下蒋坚再次提及举荐他出仕之事:“非磷,鄂尔泰在云贵大刀阔斧,近几年之内云贵大有机遇……,非磷既精与刑名,不好磋趾一身所长依照我的意思’可谋云贵之缺……。”

    蒋坚闻言一愣’随即摆摆手道:“大人误会了,学生打探云贵刑名之事并非有出仕之心……,得大人照拂,过了几年轻省日子,学生甚是知足,近日日子’就生出一个心思……。”

    原来,蒋坚关注云贵刑名,并非是有心仕途,而是生出编书念头’正积累素材。

    “编书,刑名上的?”曹颇有些意外:“非磷怎么想起编书这一茬来?”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编书在士林中绝对是风雅之事,真正的名利双收。

    不过’前提是,是圣贤之书’尊礼重儒之书。

    刑名上的书,不能算是正途,只能归入杂书。

    蒋坚身为幕僚,入曹家多年’随说没有在擅长的刑名上发挥所长,可亦尽心尽力,被曹颇所倚重。

    曹颇待人,向来宽hou。

    早年对庄先生如是’现下待蒋坚亦如此。

    除了给蒋坚买地置产外,金银这块也丝毫不吝啬。

    加上曹颗身在高位,蒋坚身为其心腹幕僚,也经常受到外头孝敬。

    数年下来’也是不菲的数字’足够他下半辈子逍遥。

    去年至今,曹颇两场大病,病后就常露出隐退之意’蒋坚本当他是病后一时迷茫。

    前些日子’他却从曹颇那里得了准信。

    曹颇无心入阁,再过几年就要上折子“病退”。

    蒋坚听了’不免有所触动。

    他比曹颇还年长十来岁,在世人眼中,已经从中年渐步入老年。

    即便曹颗致仕,他也不打算再换东主。

    听曹颗相问,蒋坚笑着说道:“左右学生也不缺银子,除了教导小儿,还想找点合心的事情做,就想到编书…”不求名利,只为自己不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曹颇听了,很是羡慕’原想说自己也凑凑热闹,可见蒋坚双眼发亮的模样,他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毕竟身在高位’一举一动’多少人看着。

    即便真是有心“协助”蒋坚编书,可落到世人眼中又成了他主导’有喧宾夺主之嫌…。

    次日’正赶上户部轮班。

    曹颇照例早起,乘车从西直门出城’前往圆明园。

    户部所奏之事’还是江南赈济的若干事务;兵部那边’还是西北各项军情,都没有什么新鲜事。

    时已年底,没有新鲜事,才是好事。

    雍正像是早已从丧子之痛里出来,面色红润,看着气色良好。

    不仅气色好’他似乎心情也不错。

    听完臣子的奏报后’他对户部与兵部的差事还难得地褒奖两句。

    熬到京堂,谁不是人精子,大家心里不免嘀咕,皇上这是遇到什么好事?

    莫非后宫嫔妃有了身孕?还是西北有捷报?

    连曹颗都心里纳罕。

    因雍正是个多心的,还有粘杆处在,曹颐为了小心’获得消息多是在宫外’御前的消息鲜少去打听。

    散朝后,众人从勤政殿退出来。

    伊都立的脸耷拉下来,眉眼之间不掩焦虑,引得众人侧目。

    曹颇本要去寻十六阿哥,见了伊都立这个)模样,到底不放心’少不得近前,小声道:“人多眼杂,七情上脸容易引人口舌’大人还是克制一二为好…。”

    伊都立轻声谢了曹颇好意,强挤出几分笑,可生硬的不行,看着比哭还难看。

    “到底发生何事,使得大人愁苦至此?”曹颇诧异道。

    伊都立小声道:“乎若’今日起,我就成了宗室仇人’乎若以后还是远了我些好,省的被我牵过六

    没头没尾的这一句……

    曹颗心中一动:“可是盛京八旗之事,有了后续……”

    伊都立生出手来’手掌伸展’拢了拇指与小指’道:“早朝前得的消息,皇上一下子夺了三个王爷的差事……还有两个国公的都统,也被革了……除了宗人府那边的差事不动外,这五位爷名下兼管的差事都停了’旨意今日便明发……”

    曹颇闻言,倒吸了一口气。

    他并不担心自家几位姻亲,毕竟平亲王与简亲王现下就闲置,裕亲王年纪轻、资历浅,本身就没什么正经差事。

    他担心的,是伊都立。

    雍正若是用盛京军务之事为借口发作宗室,宗室没有人敢怨恨皇上,少不得都要迁怒到伊都立身上。

    “都是哪几位王爷?”曹颇问道。

    伊都立回道:“康亲王、顺承郡王与信郡王……。”

    曹颗这回真是无语,康亲王就是礼烈亲王嫡裔,改封为“康。”是亲王班之首;自平郡王升了亲王,顺承郡王与信郡王的排班,就从郡王班次位、三位,升为首位、次位。

    这三个王爷,都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传承数代’支脉众多。

    怪不得伊都立害怕,即便现下皇上不待见这些王爷’可谁晓得他们何时翻身。他们既视伊都立为仇人,那有伊都立的好果子才怪。

    曹颗亦别无他法,只能建议道:“大人不必自苦,不妨多走两趟怡亲王府’同十三爷拿个主意…”

    伊都立叹气道:“这回真要拉下脸来抱十三爷大「冇」腿……”

    等曹颐找到十六阿哥,没等提西南鸦龘片之事,就听十六阿哥再次提及宗室王爷管理旗务之事。

    十六阿哥管理旗务,这个曹颇并不意外。毕竟雍正信任的兄弟没几个,十三阿哥忙于政务,抽身不能;仅次于十三阿哥的十六阿哥接掌旗务,雍正也能放心。

    福彭接手旗务,是前几年就开始的,只不过之前只是镶红旗’现下又管了正红旗。

    为什么剩下的一个是雅尔江阿?

    谁都晓得,皇上不待见雅尔江阿,简亲王世子也一直压着没册封。至今没有革爵,不过是因雅尔江阿这几年一直在装孙子不露头。

    “皇上这是要?”曹颗真的有些担心,毕竟那是自家的亲家,真要有个好歹’天佑难免受连累。

    十六阿哥横了他一眼,道:“想到哪里去了……,皇上已经命雅尔江阿上请封世子的折子了……。”

    天热,好难受。不知是不是小九体重达到历史最高值的缘故,只觉得手心脚心不停出汗,难受死了,打滚。。。。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双喜

    听了十六阿哥的话,曹颙讪笑两声,道:“这可是好事……”。

    十六阿哥道:“皇上已经下令内务府这边准备世子府,这回连福彭的世子府也补上…”,”

    曹颙这回可真是吃惊。

    世子府的规制介于亲王府与郡王府之间,由工部与内务府承办,绝对不是一笔小开支。

    除了营建费用外,亲王世子开府后,还要配备相应的属官,这部分亦领朝廷俸禄。

    虽说按照律法,亲王、郡王嫡长子年满二十既可请封世子、长子,简王府的三阿哥年到而立,早当请刻世子,可实际上还是要看皇上心意。

    别说没请封的,就是康熙朝册封的诚王世子、恒王世子、淳王长子,除了最后一个没变动外,前两个都被革了世子爵位。

    雍正此举,除了夺嫡时的仇怨之外,还有为自己的儿子开路的意思。

    否则的话,等到下一任皇帝登基,就又多了凡个“兄王。”难免束手束脚。

    另外,就是钱粮这块,也能节省一二。

    没想到,现下皇上却主动提及此事。

    曹颙凝眉恩量一番,犹豫地问道:“十六爷,莫非西南有孝敬?”

    十六阿哥“哈哈”笑道:“爷就晓得,你保准能猜到……鄂尔泰不愧是在内务府历练过的,有凡分抓银子的手段,既削弱了土官贵族的势力,又给皇上赚了银子……,不过也不多是他的功劳,说起来在首议在西南种植烟土的还是乎若,内务府在广州那边,这凡年收益也不少……。”

    曹颙闻言,不由苦笑:“十六爷,我可不敢占这份功劳……”

    两人相熟,曹颐便直接说了自己与赵同的对话,还有自己对鄂尔泰在西南贩卖烟土的担心。

    十六阿哥收了笑。

    从内务府在西南种鸦片到鸦片药丸行销蒙古,多是同十六阿哥有干系,他自然比旁人更晓得鸦片的危害。

    过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十六阿哥方开口道:“乎若烟土之事你不要再插手……”说到这里,顿了顿道:“皇上已经决定要修园子,圆明园扩建在即……。”

    既是修园子,银子花费就要流水一般。

    曹颙听出十六阿哥话中所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十六阿哥道:“行了,不用你忧国忧民。真要有不好最着急的还是皇上……只是如今皇上正在兴头上,正觉得鄂尔泰合心的很,爷要是啰嗦倒像是眼气他,给他上眼药似”过了这阵子,爷会提醒皇上留心此事。你可不许再参合,赈济条陈之事,你已经得罪人了这回再露面,怕是就要被人恨到骨头里……”

    曹颙点点头,虽说心中依旧担忧可也晓得十六阿哥说的对,便没有再多言语……

    要说鄂尔泰真是会做人的。

    因云贵偏远,民生不富裕的缘故,云贵历年的钱粮多有拖欠。

    鄂尔泰督抚云贵这几年,钱粮每年都足额而至。户部上下,亦打点的十分到位。

    众人提及此人时,都要赞不绝口。

    就是鲜少开口点评外官的蒋坚,都忍不住对曹颙道:“鄂督确是能臣,能经营至此,难怪皇上器重。”

    曹颙听了,想着鄂尔泰用的是贩卖烟土得的银钱,多少有些不舒服,道:“外人都当云贵偏远苦穷,可实际上云贵有盐茶之利,还有各种林木山珍,用心经营的话,也能有所建啊”,…”

    蒋坚道:“即便如此,也只有鄂督文武双全,方能如此出彩……换做其他人,为求太后,与土官周旋、安抚百姓都要占尽精力,哪儿有精力他顾?”

    曹颇没有说话,而是想想换做自己为云贵总督会如何。

    结果,他无奈地发现,自己没有杀人如麻的魄力,也没有贩卖鸦片的狠厉,自己去总督云贵的话,还真未必比得上鄂尔泰……

    三个王爷除旗务的旨意明发,立时引得宗室人心惶惶。

    毕竟在宗室中,亲王、郡王都是有数的,加起来也不过十数个。其中诚亲王、恒亲王、淳亲王、简亲王、后亲王本就“闲赋。”这一下子又“闲赋”三个。

    没想到,赵是旨意明发次日,又因新旨意下来。

    简王府正殿,雅尔江阿带着妻妾儿女,面北而跪,聆听圣旨。

    待听到命自己打理两蓝旗旗务时,雅尔江阿的身子都跟着发抖。

    不怨他如此失态,实在是太过意外。

    从康熙圣祖驾崩前凡年开始不待见他至今,他已经闲赋小十年。

    若是他庸庸无才,也不会这般难熬。

    可他二十一岁封世子,二十六岁承亲王,被圣祖皇帝倚重,成为宗室里的中流砥柱,何其风光?

    都说小丈夫不可一日无财,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既尝过大权在握的滋味,缩头装孙子的感觉就越发难熬。

    只是雅尔江阿与皇上年岁相仿,早年多打过交道,晓得他不待见自己,又不是个大度的,为了儿孙计,别亢他法。

    他原想着,只要保住到死爵位不失就好。

    就算皇上防范宗室,拦着他的嫡长子为世子,让幼庶承继,他也认了。

    为了这个,他这两年对西林觉罗氏所出的幼子多有看顾。

    其他儿女还罢了,都已经长大成|人,远嫁的远嫁,封爵的封爵,他最不放心的反而是自己的继妻与几个小女儿。

    为了照顾她们,他在今年年初还动了将幼子过到妻子名下,让妻子抚养的念头,却是被永佳劝住

    永佳是这么说的:“不管皇上最后如何,不可寒了孩子们的心……三阿哥、三夫人都是孝顺的,身为嫡长,继承爷的爵位是天经地义,我们总要为他们争取一二。如今就弄了后路,让三阿哥如何自处?再说,侧福晋那边,将八阿哥当成命根子也舍不下八阿哥……”

    雅尔江阿虽对发妻没什么情意,可因怜惜两个嫡子少年失母,对两个儿子多有宽待,就是怕他们吃自己当年的苦。

    如今想到王府退路倒不是将儿子们当成弃子不过是揣摩圣意,做最坏打算。

    听了妻子的话,他就暂时放下这个念头。

    除了永佳所说的原因外,多少也是因八阿哥已经七、八岁,被西林觉罗氏教导的带了小、家子气,同嫡母疏离使得雅尔江阿并不怎么满意。

    他心中有些后悔,若是早些将八阿哥抱到福晋身边,也不至于将儿子养成这个样子。

    尽管如此,他也没想着自己能再添儿女,这凡年他没少留宿福晋房里,福晋都没有动静。

    他到了知天命之年。

    没想到,三月时,庶福晋金氏设宴,请雅尔江阿吃酒,并且在其醉酒后将他留在自己房里。

    雅尔江阿妾室虽多,金氏因长得好、温柔小意,正经得宠数年,只是时运不好,早年流了个孩子后就再也没有身孕。

    现下见王爷对女色不上心,背福晋当成“老来伴”:福晋是个省心的,将王府家务全托给三阿哥夫人,金氏心中又涩又苦。

    早年她年少轻狂,在旁人的挑拨下,没少个三阿哥上眼药,也曾算计过继福晋。

    她一个王府的无子庶福晋,那两位要是以后想要报复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于是,她就找来娘家兄弟,密议了一番,最后想到了“借龘腹生子”。

    可是她本身就是王府包衣出身,身「启航冇水印」份不高,要是抬举身边人,保不齐对方就有自己打算。

    加上她兄弟舍不得王府富贵,最后金氏就接了侄女进府。

    那晚,侍候雅尔江阿的,就是金氏的侄女。

    雅尔江阿虽在醉中,到底不是全然糊涂,是风韵犹存的妾室还是没经人事的处子,多少也分辨的清,可黑暗之中,只当是金氏安排的丫头,弓在弦上,便也就笑纳。

    等到次日,见枕边人是给自己与福晋请过安的小妾侄女,雅尔江阿立时黑了脸。

    睡个丫鬟,他不放在心上:可是名义上的“客人。”他就恼了。

    这样妻儿怎么看自己,难道自己是滛棍不成?

    他也不理小、金氏,立时唤人传金氏。

    金氏最会看人脸色,哪里不晓得他恼了,立时跪下,流泪请罪,凄凄惨惨的,说的都是无子妇人的苦楚:“别说是奴才这样不在排位上的,最好的下场,就是青灯古佛罢了……说句不恭敬的,即便尊贵如福晋,王爷在,有王爷庇护:若是王爷西行,不是还要看三夫人的脸色……。”

    说到这里,她想要雅尔江阿最疼爱六格格,便道:“就算六格格婚后受了委屈,福晋想要为六格格出头,也得央求三阿哥、三夫人……,若是福晋有亲生阿哥,哪里会如此?”

    不得不说,金氏确实说到雅尔江阿的心坎里。

    倒不是说永谦待继母不恭顺,只是永佳进门时,他已经是半大少年,母子相处多有避讳。

    加上永佳的性子,并不刻意笼络继子,使得母子之间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雅尔江阿相信永谦不会慢待永佳,可他晓得永佳的行事做派,最是不愿麻烦人,怕是即便有了委屈,也不会开口。

    小金氏十八岁,胸耸臀肥,看着确实宜生养。

    雅尔江阿见状,不免有些意动。

    只是金氏这边,他也没有放过,可并没有亲自处置,而是使人扭送到上房,请永佳发落。

    永佳听了缘故,直觉得又可气又可笑。

    她虽不耐烦这些,可也不好推给儿媳妇,毕竟媳妇管教庶母也不好听。

    于是,永佳便罚了金氏半年月钱,并且送她去佛堂抄经。

    至于小金氏,她无心为难,也懒得抬举,直接叫人收拾了金氏院子的厢房,按通房的例安置了小金氏。

    雅尔江阿虽觉得小金氏“土地肥沃可期。”想要“耕耘一二。”可在妻子跟前,多少有些心虚。

    想着还是等一等,等金氏从佛堂出来再说,省的特意找过去,倒显得他瞧上小金氏似的。

    没想到,金氏还没从佛堂出来,小金氏就有了害喜反应。

    e次中标。

    雅尔江阿很是得意,心中已经想着,若是女儿就留给金氏,若真有幸生个小阿哥,就以金氏品行不端、不利子嗣为由,恳请妻子抚养。

    对于小金氏怀孕,永佳没有在意,两个侧福晋却不能不在意。

    要知道,和硕亲王,按制可以请封三个侧福晋。

    若是小金氏生了阿哥由金氏抚养,那以后为了抬举小阿哥的身「启航冇水印」份,王爷说不定就要给金氏请封侧福晋。

    这点,是伊尔根觉罗氏与西林觉罗氏都无法接受的。

    同样,将小阿哥过到嫡福晋名下,压下她们儿子一头,她们也不乐意。毕竟,王府世子位未定,永谦既不得圣心,同母弟也要受牵连,剩下的两个阿哥就是两位侧福晋所出,希望一半一半。

    永佳名下有了儿子后,她们就彻底没戏。

    不过旬月,就爆出金氏兄长在外仗着王府势力欺男霸女、欺行霸市之劣迹。

    雅尔江阿自己都装孙子,哪里容得门下包衣嚣张?

    金氏兄长正撞到刀口上,雅尔江阿直接使人打了他四十板子,并且革了他的差事。

    只是雅尔江阿到底不是无脑的,晓得此事捅出来,多半是小金氏怀孕招风的缘故。

    经过一番查探,落到西林觉罗氏头上,雅尔江阿松了一口气。

    他很是担心这里头有凡个儿子的首尾,若是儿子们有这般算计,那他哪里能安心将妻女托付?

    西林觉罗氏不知自己的小动作暴露,还是柔柔弱弱地到雅尔江阿跟前,一口一个八阿哥已进学,自己既不得福晋欢心,宁愿躲在小、院子里,只求将小金氏接过去照应,既为表哥、福晋分忧,也能排解寂寞。

    雅尔江阿听了,很是刺耳。

    这话里话外都是眼药,不知道的听了,定是会将福晋当成跋扈不容人的。

    雅尔江阿冷了脸道:“你还寂寞了?额娘的几家陪房下人,都开恩放了出去,你还能搭上线,借着他们的子侄来查爷门下包衣,多能耐啊”,…”

    西林觉罗氏脸色骇白,忙带了哭声否认。

    雅尔江阿佛袖而去,西林觉罗氏则是直接被禁足。

    伊尔根觉罗氏则是直接求到永佳跟前,理由同样是寂寞,可话却说的实在的多:“我虽有六阿哥,可如今已经分府出去,旬月才能见上一面……福晋晓得宗室规矩,只要爷在世一日,奴才就要在府里熬着,不是空口白牙,瞧着爷龙马精神,定是个长寿的……早年还好,抄抄佛经,为王爷与福晋祈福,也能打发日子。现下到底上了年岁,眼也花了,坐久了腰也受不住……总不能这样白呆着等死…,要是有个小阿哥、小格格伴着,打发日子也容易些,若是小金氏的孩子,福晋想要养在身边就罢,若是福晋不打算亲自教养,还求福晋帮奴才在爷面前说说情……不管是小格格,还是小、阿哥,奴才定成亲生的……。”

    永佳笑着听了。

    她晓得,这会儿王府上下多少人看着,不少人都以为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是即便小、金氏真生下小阿哥,她也没那个心恩。

    何苦为了一个不只日后品性如何的孩子,就将三阿哥、五阿哥两个孝顺知礼的继子变成仇人?

    “我要预备六格格出门子,还要教导七格格、八格格,怕是有心无力。侧福晋愿意为王爷与我分忧,我这里倒是要谢谢侧福晋。只是不知爷那里,是否应承了金氏,我还的问问看。”永佳如此回答。

    伊尔根觉罗氏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的欢喜越发真挚,起身做礼谢过。

    过后,永佳就对雅尔江阿提及此事。

    雅尔江阿孙子都有了,哪里还稀罕儿子,不过是想要照顾永佳母女,才盼着添个儿子。

    见她一味贤良,不理会自己好意,雅尔江阿不禁郁闷,道:“福晋是不是糊涂了?即便你不为自己想想,就不想想真儿?多个阿哥,就算不袭爵位,封爵高些,往后真儿也能多个亲兄弟做依靠。”

    永佳不为所动:“三阿哥、五阿哥、六阿哥、八阿哥,哪个不是真儿的亲兄弟?为了一个小的,反倒给凡个大的心里扎刀,何苦来哉?即便是亲生的儿子,还有不孝顺的口三阿哥孝顺,三夫人亦是知礼的,我都不担心,爷也就别再张罗……爷早年受过的苦楚,还非要让孩子们也受一遭?”

    永佳态度坚决,雅尔江阿没有法子,就顺着她的安排,将小金氏挪到伊尔根觉罗氏的院子里,让伊尔根觉罗氏看顾。

    因为此事,永谦夫妇,面对永佳的时候,又是感激,又是惭愧。

    毕竟宗室福晋无嫡出,抱养庶子到身边抚养,差不多已是惯例。

    永佳没有这样做,不过是怕他们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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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7 12:4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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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佳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不干你们的事,是我素来喜欢清静,受不得小孩子吵闹,才劳烦侧福来”,…”

    三夫人那木都鲁氏不好说什么,永谦却实心实意地说道:“六妹妹转年就出阁,七妹妹、八妹妹也渐大了……,额娘这里,终会冷清……,额娘待儿子的慈爱,儿子早铭刻在心底,不管是小格格,还是小阿哥,只要是额娘教养的,儿子定视为同胞,绝不会因此生嫌隙…”,”

    永佳依旧摇头,见永谦还要再说,便直言道:“我不爱多事,难得王府中日子还太后,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说到这里,她想了想,道:“王爷现下上了年岁,心肠有些软了,难免多疼惜小的一些,你是做儿子的,多体谅些。义彬已经渐大,等义陈再大些,可以送义陈过来…。”

    永谦与那木都鲁氏夫妻相得,至今四个儿子都是嫡出,义陈是幼子,前些日子刚抓周。

    永佳这般说,就是表明为了王府安宁,宁愿教养嫡孙,也不会抱养庶子。

    到了十一月中旬,小金氏足月生下一个小、阿哥。

    伊尔根觉罗氏早已预备好奶嚒嚒

    “洗三”之礼,亦是由伊尔根觉罗氏操办。

    这新出炉的九阿哥,虽没有过到伊尔根觉罗氏名下,生母依旧记得是金氏,可却正式成了伊尔根觉罗氏的养子。

    王府上下,一片和乐。

    雅尔江阿虽有些遗憾,可也晓得福晋处置的比自己妥当。

    因此,到了满月礼这日,外客虽不多,可王府上下却是齐聚一堂。

    没想到,这在好日子里,有内侍过来传旨,双喜临门。

    雅尔江阿除了心里涩涩的,鼻子也酸酸的,若不是强行克制,怕早已滚下热泪。

    永谦城府不如雅尔江阿,听到旨意,已经痴了,还是那木都鲁氏在他腰间掐了掐,才使得永谦醒过神,叩谢皇恩。

    内侍拿着丰hou的银封回御前复旨去了。

    雅尔江阿不愿在儿女面前失态,借口醉酒,回了上房。

    永谦怔怔的,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皇上压着王府的请封折子,将他这个亲王嫡长子封了个国公,他心里如何能不担忧。

    只是是日久了,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不说旁人,就连下边的人,私下多往六阿哥、八阿哥两处奉承。

    如今,多年求而不得的世子位终于落到头上。

    永佳见他如此,有些不放心,将那木都鲁氏叫到近前,吩咐道:“喜伤心,怒伤肝,你服侍三阿哥回房,多开解些……等三阿哥醒过神来,你们去给大福晋上柱香,稍后还要去御前谢嗯”,…”

    那木都鲁氏感激地应了,引着永谦下去不提。

    因是以伊尔根觉罗氏的名义操办的满月礼,来的女客多由伊尔根觉罗氏招待。

    永佳又叫来五阿哥与六阿哥,吩咐他们两个待父兄陪男客,自己回了上房。

    待永佳挑了帘子进屋,雅尔江阿已经净面,坐在炕上愣神。

    永佳道:“王爷是不是该准备准备出城?”

    雅尔江阿点了点头,依旧沉默着,没有开口。

    永佳见状,没有扰他,吩咐人去准备吉服与顶戴、朝珠等物件……。

    曹家这边,自是当日就得了简王府的消息

    到底是亲家,关系儿子将来的助力,曹颙与初瑜都很是欢喜,立时使人预备礼单。

    等到天佑当值回来,曹颇便吩咐他代自己去简王府相贺。

    天佑当着初瑜的面应了,私下却对曹颙道:“父亲,皇上下晌召见儿子,吩咐儿子明日交结那边差事,在勤政殿排班……。”

    天佑是内侍卫,本就挡在御前轮班。

    只因进侍卫处开始时就安排的四阿哥身边,后来领的差事,也多是阿哥所这边。

    曹颙道:“你自己怎么看?”

    天佑道:“多半是因五姑姑开始有宠的缘故,皇上乐意曹家与四阿哥扯上关系,可是也不愿走的太亲近……”

    曹颙点点头,道:“你既是明白,我就不多啰嗦,安生当差就去”,”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转变

    尚王府双喜临门,雅尔江阿少不得带了永谦出城见驾。

    雍正听说父子二人来谢恩,便在勤政殿召见他们。虽对雅尔江阿淡淡的,转头同永谦说话时,他却带了几分慈爱。

    同那些吃喝嫖赌的宗室浪荡子相比,永谦虽在文武上不算出彩,可人品尚可,待继母孝敬,待庶弟弟们亦友爱。

    与那个浪荡成性、不成体统的老冇子不同,永谦不好酒色,算是宗室里难得的老实人。

    但凭歹竹出好笋这条,雍正都要高看永谦一眼。

    雍正心里自是不待见雅尔江阿的,两人之前的恩怨能追溯到四十多年前。

    彼此,雍正还是风光的贵妃养子,太冇子之下皇子中第一人;雅尔江阿是亲王嫡长子,两人同在上书房读书……因年纪相仿,又都是话多调皮的性子,常凑到一起叽叽呱呱。

    不想,好几日没多久,两人先后丧母守制。

    雍正成为德妃不待见的长子,又被圣祖训斥“喜怒不定”;雅尔江阿则有了后母,同简修亲王父子之间生嫌隙。

    雍正性子越来越来越阴郁,为人处事也隐忍不发:雅尔江阿却反其道而行,行事越来越张扬,仗着圣祖喜爱改了口,从“皇伯父”成了“皇阿玛”,留宿阿哥所,甚至公然与太冇子争宠。

    又赶上简王府继福晋生子,外头穿的沸沸扬扬,都说雅尔江阿既不为其父所喜,世子位将落到小阿哥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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