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微臣不是断袖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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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怡。撇开有的没的,深深呼吸了两下,顿时心中的杂念全部抛开,似乎这庭院中,只有它和我的存在。

    我闭目,嗅着花香去寻香源。完全忽略了身边还有一个楚三太子。

    我以为,我闭目就能找到它们的存在,然我却失策了。在石子路上走了很久很久,却不曾走到。脚下石子路变成平坦的青石板时,我睁开了眼。方才的石子路能引着我大胆的前行,然平坦的青石板却只会让我迷失方向。

    这时,我的手臂被人扶住,他的力道并不算大,让人心中一安,我侧目看他,只是瞧见他清澈如水一般的眸子,在月色下更加的夺目。“谢谢,我自己能走。”

    他却淡淡一笑:“闭目,我引领你前行。”他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我欲挣脱,却瞧见他那淡雅如兰的笑容,不忍心去拂开,只好由着他去。

    或许,我知道他绝不会带着我走错路,故再一次闭目,感受着这清香,感受着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

    “你知道月下美人的故事吗?”他轻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似乎他靠我很近,我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但或隐或现,又觉着很遥远。

    我摇头:“你倒是说说看。”香宛国的我是知道的,依然是一个唯美却悲凉的爱情故事。不知他们泽瑞国昙花的故事是什么。

    “曾听说月下美人是一位十分自卑十分不自信的花神,白日里看到众花神争先恐后的绽放,她却畏缩躲在一边,不敢在众花神面前开花,只怕别人嘲笑她。”他清越的声音,淡雅的叙述着,平静的让人心越发的安静起来。“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独自开放,并没有人会在半夜来欣赏,故从没人说过她也是美的。后,她便一直这般偷偷摸摸的开放自己,孤零零的让人怜惜。”

    “直至有一日深夜,月下美人方开放,便听到有人惊讶的声音传来:‘深夜花开,美胜牡丹’,而后那人便一直观赏着她,口中一直在赞叹她的美丽。天将亮,月下美人要收起自己的美丽,然那人却不曾离去。等复等,至夜月下美人再一次开放,她不曾想到过这个人会一直等待着她,开心到尽将自己的美丽绽放。她爱上那人的赞美,爱上那人对她的眷恋。后花神现身,告知那人说今后要在白日里开放,要时时刻刻让那人看到,那人却说:‘刹那间的美,远超于时时刻刻存在的美,希望你能保持着这一瞬间的美。’后,花神谨记他的话,只是默默的在夜间开放,将天地之灵气集于一身,让自己的美呈现于刹那的美。”

    与其同百花争艳,不如留瞬间永恒。

    月下美人,与众不同之处便是这里。

    她从不去争夺什么,也不担心有没有人观赏,她只是默默的展示自己。夜间的短暂开放,却给人更深刻的印象,给人难以忘怀的一幕。

    “睁开眼吧,到了。”他的故事说完后,停顿了片刻,脚步停了下来,却并未放开我的手,开口。

    我也不急于睁眼,到了近处,四溢的清香更加浓烈更加诱人。我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再缓缓的睁开眸子,看到的却是……

    楚三太子近在咫尺的脸!

    我不由蹙眉,紧紧的盯着在我眼前,却还抓着的是手臂的男人:“你……”

    话音还未落,他的唇便轻轻的触碰了下我的唇,迅速离开,笑着说:“算是给我的奖励。”说完,闪至我的身边,让本在他背后掩藏着的美景露了出来。

    看到它们,我便被吸引了,完全忽略了方才楚三太子的轻薄。

    四周挂了数盏灯笼,将这一片照的通亮,于围墙藤架之上,布满翠绿如风一般潇洒的枝叶,在灯光之下,是那么的有活力。

    大朵白色的漏斗状花展现着优美姿色,姿态万千,有的超前弯起,有的自然下垂,有的努力朝上开放,有的如沉睡的孩子,依然是苞骨朵。

    我置身于昙花的世界,她们清丽绝尘,她们恬淡凄美,她们的美如璀璨的流星一般,划过天际,留下的却只有无尽的赞叹。

    她淡淡的芬芳,她如孩童般粉嫩的花瓣,总叫人心中渐渐恬适起来。

    我喜欢这样宁静的夜,观赏着美妙的昙花。

    之前我说来泽瑞国认识箫锦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那么近日一赏昙花又是一件值得我难以忘怀的事儿。

    “谢谢你。”我发自内心的谢谢带我来这里的人。

    楚三太子闷哼笑了一声,侧头看我,道:“不如子卿以身相许报答我吧。”看他不正经的模样,不由伸起拳头就轻捶他胸膛,“再胡说,管你是太子是皇上,揍了再说。”做完这个动作,我警觉发现,这种女儿态的动作我怎么能做出来了?

    赶忙看他的反应,见他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

    “你若舍得,那便来揍啊。”这轻浮的人,真是叫人恨得牙痒痒。我瞪了眼他,不理会继续去看那美丽的昙花。

    这时候,只有我和它们的存在……当然,还有一个可以当做不存在的楚三太子。

    “这真是昙花一现,美煞万物。”我赞叹道。他说:“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能让你看到他们。”

    一次机会?是了,于他来说只有一次机会,今后谁还会要他陪着来,就算他想,也不能,因为他是皇帝。

    我朝他笑了笑,不语。见他走至前方草地中,到石桌前停了下来,端端坐了下去,他转过头,看向我,眼眸中闪烁着异样光彩,他勾起嘴角笑:“饮酒赏花,乐哉乐哉,子卿,一起。”

    我缓步走至他身边,看了眼石桌,几碟小菜和一壶酒,夹杂着花香和酒香,我竟不自觉的感觉口中的口水多了起来,不客气的落座,饮了一口他为我倒的酒。

    “花香酒香,人更香。”他浅浅笑着,眼眸没有离开过我,我被瞧着有些不自然,低头看酒杯。

    楚三太子,这副儒雅之士的模样,和往日里又有些不同。他诗情画意起来,还真叫人难以招架啊。

    “夜静景静,人更静。”我自行倒了酒水,送至唇边浅浅嘬了一口,酒也很美。

    楚三太子端起酒,同我一般慢饮慢酌,后言语:“今后,还会有这般宁静的一刻吗?”

    没有了。作为一个帝王,怎可能有这样闲暇的时刻,怎可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他比谁都清楚,还问出这样的问题。

    “泽瑞国的百姓,才是你心所系,这些风花雪月的,不要也罢。”这话于我来说,自然说出口轻而易举,故可以说完全没有顾忌他所想。

    他冷哼了一身,起身不理会我,朝草坪黑暗的深处走。

    或许,因为我这样一个不理解他心所想的人,让他心寒了。就算我能够理解做皇帝的苦楚,怎又能说与之听?我巴不得他以为我是个特别肤浅的人,之后远离我这样一个没有内涵的人。

    但看他背影,莫名的一种惆怅之意泛滥,以至于蔓延至我的心扉。

    他消失在黑暗中,我回眸看着被月色照亮的酒水,折移着月光,清如寒潭之水。

    突然,从草坪深处传来一声闷哼,我蹙眉看向他走去的那个方向。却不见他的身影……

    由着好奇心,我起身走向草坪那头。

    越往前走越黑,身后的灯光完全照射不到这边来。真不知楚三太子往这边走做什么。

    “三太子……”随着我的呼唤,传来的却是他的呻吟声:“我,我在这儿。”

    看来这人是摔着了!泽瑞国三太子在草坪里摔倒了,真是搞笑搞笑!

    摸黑走着,不知何处伸出来一只手,狠狠将我拽了过去,毫无防备的我很快被拽倒,我以为会摔在地上,却不料倒在他的身上,他再一次闷哼。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他抱着在地上滚了两圈,若非我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只怕是他紧紧贴着我的胸口了……

    “你……你……”我几乎被压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在我上面的他,却只能看到他的双眸,隐隐闪烁着一丝什么东西。怎奈,夜太黑,那方的灯也照不到这里,看不全他眼中表达的是什么。

    “我……我……怎么了?”

    在他身下的我,直翻白眼:“你说你怎么了?你压着我了!起来!”

    “是吗?”他的呼吸离我越来越近,热热的,拂至我的脸颊,让人顿觉脸红。

    我怒,再这么下去,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三太子!”

    “子卿,答应我一件事儿,我便不压你。”他低低的说。

    听他这声音我不由一怔,看着他认真的眼神,不由口气也软了些:“说吧。”

    “不要忘记我,就算你回国,再也不会来泽瑞国也不要忘记我。”他暗含忧伤的声音,真是叫人心中一恸。

    这种莫名的感触,怎可能再一次出现?我以为只有颜沛锦才会让我有这样的感觉。

    “忘不了。这世上有一个时而如孩子一般,时而跟傻子一般,时而又冷的跟石头一般的人,我不会忘。”如果是之前,香宛国相识,有可能多年后我会将他忘却脑后,但再一次来泽瑞国后,他却深深印在了我脑海中。他变化多端的性格,让人怎么也忘记不了。还有……今日,他带我来这里,给我讲昙花的故事,给我如此深刻的印象,怎么可能将之忘却?除非我去饮那什么失忆之药。

    他听完,似乎很高兴,胸口起伏,笑了:“子卿,谢谢你。”我不以为意,若不是他费尽心思,我怎可能对他印象深刻?“起来起来。”我有些暴躁,双手有些撑不住他的身子了。夏日里,我用宽绷带紧紧裹着我的胸,被他这么一压,明显感觉紧绷的难受。更怕他失了力气,弄疼我。

    “好。”他很简练的回答,他的身子确实起来了,双手却没有放开我,而是紧紧抱住我的腰,翻身他和我相互换了个位置,反倒让我压向了他。

    我有些失措:“三太子。”这姿势,就算我和颜沛锦做,也从没有过我在上的机会,而他这副被我强的架势真是叫人脸烫起来……

    “子卿,子卿。”他低喃我的名字,一手从我腰间离开,扶至我的脑后,让我脑袋压向他。我的双手一直撑着他的胸前,我努力让自己和他拉开距离,奈何我力气不够,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我不由慌了:“三太子!”

    “叫我政君,就像你叫颜沛锦那样亲昵的叫我。”他说罢,便靠近我,那冰冷的唇没有预兆的就贴上了我的,缓慢辗转,轻轻触碰。

    我紧抿唇,不让他侵入,怎奈他放在我腰间的手竟掐了下我的腰部,狠狠的。我吃痛的闷哼一声,张开了嘴……

    他便趁此机会,探入了我口中。

    我挣扎,双手捶他胸口,都不曾让他放开我。反而是他亲吻的动作越发的柔和,让人有些晕晕乎乎了起来。

    温热的气息,娴熟却又温柔的动作,就连他双手紧扣都变成了轻抚,不同于颜沛锦,却让人难以拒绝。

    这个人是楚政君,是泽瑞国的君王,我怎能和之如此亲昵?怎能不知顾及双方的身份,就这般沉陷其诱惑人的舌吻之中……

    脑海中一直在提醒自己,一直在呼唤自己的理智,然而……身体却早已失去控制,全然不听我的控制,软绵绵的靠在了他的身上,回应了他的吻。

    我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对楚政君没有感觉的,我心里的人是那个背叛我的,那个利用我的人,不是楚政君啊!为什么……

    一切答案,消失在细微呻吟之中。

    没法将他和颜沛锦相比,他是他,颜沛锦是颜沛锦,两个给人完全不一样感觉的男人……

    而我,之前沉溺于颜沛锦,如今却沉溺在他的怀抱中……

    我这是为了报复颜沛锦吗?我会拿自己的身体去报复那个利用我的男人吗?如此,既是对楚政君的不公,更是对自己的不自爱,我怎堕落至如此地步?

    当他一手去解开我腰带,一手摸到衣襟之中,欲将我衣襟扯开的时候,我的理智终于有那么一丝在往回走。

    而此时,由远至近的箫声也传了来。一曲《凤求凰》,箫锦之前吹过此曲。再听这曲,更让我回到了现实,让我的理智完全回来了。

    猛地,我手抓住了他的,“三太子!”箫声还未曾断过,而他却停止了动作,恼怒的起身,抬头看向箫声的源头。

    一轮明月之下,一人高立于屋顶,手持箫,正缓缓的吹奏着。背着月光,完全看不到高处他的面容,只见他手指轻弹,依然在箫上轻快的动着。

    声音静静的流淌,传入耳中;那轮月下他高大的身体似是飘渺,又似是很近。

    看他身形,我断定他必然是箫锦了。

    他的出现,令我心中不知是喜悦还是惆怅的东西蔓延起来。

    盯着屋顶的人看了片刻,当他徒然消失的时候,我倒没反应过来,依然看着月下屋顶……

    “颜沛锦!”楚三太子恶狠狠的声音,而后我听到了拳头捏紧,骨节发出的声音。

    我惊诧的反应过来,才发现屋顶的人已经消失,再看向楚三太子,“你方才说什么?”

    “你还没发现吗?那个会吹箫的男人,就是颜沛锦!”楚三太子回眸看着我:“我并不知他再次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明确告诉你,他危险!”

    箫锦是颜沛锦!

    难怪时有相似的眼神,相似的动作!他,是颜沛锦!再一次接近我,是为了什么?依然攻心计,想再一次利用我吗?

    “子卿,被伤一次,就该有所警觉,莫要再糊里糊

    49、楚三,难忘!

    涂的了。”楚三太子说完便抬步前走。

    我站立着,思索楚三太子的话,该有所警觉?我不是有所警觉了吗,我不是一直在逃避他吗,还想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子卿,回去吧。”前方传来他的声音,“我送你回去。”

    我抬起沉重的步子,跟上他,心中却千丝万缕,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更新了~~有点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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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

    50、皇上,自重!

    楚政君的登极大典进行的十分顺利,泽瑞国老皇帝退让的也十分利索。

    但这老头临走前却莫名其妙的盯着站在殿下的我看了许久,以至于殿下的大臣以及外国各使臣都向我瞅来。我完全不解这老头干嘛看我,直至他离开,头才转回过去。

    心中疑惑着,直至站在我身后的同我一起来的使臣,提醒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我不解的瞅了眼身后的人,按理说楚政君已经登极成功,方才我的贺词以及礼也献了,早该没有我什么事儿了,怎么还提醒于我。

    正于此时,殿台之上一个太监的声音尖细尖细的,差点刺穿我的耳膜,他喊道:“香宛国丞相步梓凡听旨。”

    听旨?我只听香宛国皇帝的旨,你楚政君的圣旨我绝不听。

    “大人,这圣旨是从香宛国送达泽瑞国,必是有重要之事儿,您赶紧听旨啊。”身后的使臣小声且焦急的说着。我不由一愣,颜锦墨给我的圣旨,何以送至泽瑞国来且任由楚政君安排来宣读?

    “大人。”使臣再一次提醒我,我点头:“知道了。”说着往殿下中央行了两步,接着撂袍郑重下跪:“微臣步梓凡接旨。”

    太监尖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然而内容却让我完全震惊。

    听完圣旨殿中各种欷殹嫉纳簦髦殖槠约案髦植凰家榈恼鹁似鸨朔?br />

    颜锦墨怎么可能答应让我留泽瑞国辅助泽瑞国新皇一个月?!

    他泽瑞国也是有丞相的啊,何以借香宛国的丞相!!!

    我完全不解,侧头看向另一方,一个坐在椅子上,几乎瘫痪的人,正睁着浑浊的大眼看着我。

    想起来了,这人是泽瑞国的老丞相,据说他本病重,来不了这登极大典,却还是强烈要求让人抬了来……

    这老头,满脸皱纹,胡须花白,看似快要噎气,他那双眼……带着纠结和矛盾,似乎完全不理解今登极大典这道突然出现的圣旨。

    我未尝不是纠结和矛盾?颜锦墨怎么就答应让我给泽瑞国做辅助丞相一个月,就算泽瑞国老丞相快翘了,也不该我来,他们国没人了还是怎地,非要去别国借臣,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死!

    圣旨是香宛国送至这里,由泽瑞国皇帝宣的,我不得不接旨,且此时新皇方登极,若我这时提出质疑反抗的话,不给楚政君面子,让他难做,未免有些不识时务。

    大典结束,我捧着香宛国送来的圣旨,在泽瑞国众臣的议论下缓慢走出大殿,在外面等着楚政君的召见。

    果然,没等多久,一个小太监便来请我去书房。

    心中一百个问题都有了,楚政君到底想怎么样,若非他提出要求,颜锦墨怎么可能让我留在泽瑞国做一个月的辅助丞相!

    见到楚政君的时候,他一身龙袍,仪表威严的站立在书房龙案之前。背对着我,一身霸气冲破龙袍的束缚,腾跃周身。

    昨日太子,今日新皇。

    截然不同的两个身份,截然不同的气势。

    我,倒是怀念昨日的他,较为亲近,让人不畏惧。而如今,这霸势,这威仪如飞龙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微臣香宛国步梓凡,叩见泽瑞新君。”又行了两步,我规规矩矩的拜见泽瑞国新君。

    他回身,快步朝我走近,伸手欲扶起我:“子卿,快些起来,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他的手还未扶到我,我便先他一刻起身,“泽瑞新君,您乃一国之君,切莫与臣不分君臣。”

    虽然起身,但我并没抬头看他,却不知他什么表情。

    “不过几个时辰,你待我竟是如此大的差别。”他沉沉叹息一声。

    “微臣惶恐。”能不惶恐吗,新君您一怒,微臣的脑袋还能在吗?是不过几个时辰,但你的身份变化如此之大,我岂敢懈怠于你。

    “知道,那个病皇帝怎么答应你留在泽瑞国一个月的吗?”楚政君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道。

    我也很想知道,新君您给颜锦墨下了什么毒了,为什么颜锦墨会答应楚政君这无理的要求。

    “两国交界之处,来往的交易众多,香宛国商贩多来泽瑞国,出入的税收比在各国内所交的多出一倍。如今,我要求你做一个月的辅助丞相,免去香宛国商贩的税收,而泽瑞国依然向香宛国缴税,此等便宜之事儿颜锦墨自然会同意。”

    这等好事儿如是换了我,我也会同意。但,楚政君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留下我想做什么?

    “子卿,你是明白人,你也懂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缓缓开口道。

    我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若非为了你,我怎会顶着被天下人嘲笑的帽子,要求香宛国将你留下?”楚政君勾起了嘴角,一抹嘲笑显露无遗,却又带着失落:“而你却……一脸无所谓逃避的模样。子卿,你告诉我,你怎样才能接受我对你所做的一切!”

    堂堂泽瑞大国,却向香宛国借臣,这样的事儿在外人看来,必是泽瑞国不如香宛国,泽瑞国的皇帝无能。但,他却不顾别人的看法,毅然决然的这么做了。

    我是人,心也是肉做的,自然是软的,对他的行为也十分的感动。只可惜,在他面前、他眼中的我是个男人,于他来说他喜欢的是个男人。而我,是个女人。

    “泽瑞新君,您是一国之君,与臣完全不可能,您为何执意坚持?”我是女人啊,不必要时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定定的瞅着我,微微一笑,眼眉稍弯,道:“子卿,你该明白,整个泽瑞国的人都知,我也是个‘断袖’。”

    他承认他是断袖了!他竟在我面前承认自己是断袖啊!!但,他言语中为何多出一个“也”字?反正都是断袖了,这个“也”加与不加,有什么区别呢?

    “泽瑞新君请自重,微臣不是断袖。”

    他浅笑言:“子卿,你知道。我想得到的,不论背负什么样的骂名,什么样的重负,我都会努力去得到。就算你家中有妻有儿,就算你不是断袖,但我想得到的,必然不顾一切。”停顿了好一会儿,他的笑容变得明快很多,继续道:“其实,我是为你而‘断袖’,你可知?”

    为我而断袖?这般天大的罪名扣给我,怎让我承受得住?“微臣自责,微臣自断头颅,以命赎罪。”

    听到我这话,他似乎有些紧张,忙道:“子卿你若死,我会带着泽瑞国与你同死。”

    天,今日我被楚政君吓破胆啊!他到底想怎么样,非要我跟他一样,变成断袖吗?以天下威胁于我,让我屈服!?

    我不得不下跪,惶恐的说到:“泽瑞新君,切莫逼迫臣为断袖!”

    这回,楚政君说话的口气是越发的轻快起来,完全不似方才的那般失落:“子卿,我与你共赴断袖路,如何?”

    我真的不得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吗?偷偷抬头看他一眼,却见他眼眸中的笑意不减,我心越发的沉重起来。楚政君,到底想怎样的人是你才是!都如此拒绝了,为何还要纠缠,让我苦苦不得解脱。

    “子卿,回答我。”他含着笑意的声音,与往日一般让人觉着亲近。

    我缓慢起身,伸手取掉发簪,解开头顶的发髻,让头发飘落了下来,心依然有些担忧:“微臣是女人。”抬眉看着他,不见他眼中的惊讶,也不见他有任何意外的动作,依然只是含着笑看我。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莫非,他早就知道我是女人了?

    “我管你是女人还是男人,子卿,我要的是你。”楚政君依然笑着,那笑直达眼底。

    我退了两步,似乎我猜测中了,他早就知道我是女人:“你何时得知我是女人的呢?”

    “在香宛国见到你的那晚起。”他挑眉回答。

    原来,在香宛国时他就已经知道我是女人了,如此说来他观察我很久了。

    “既然早已经知道,何以再捉弄于我,你明明喜欢的是男人。”莫名的,心中有那么一丝失落。这人,故将得知我是女人的事儿不说出来,一直玩弄于我。

    “喜欢男人,又如何?喜欢男人就不能再喜欢女人了?”楚政君轻描淡写的说,口吻和周身的气势形成对比,完全不符合他皇帝的身份。

    我脑中蹦跶出两个字:无赖。“不论微臣是男是女,泽瑞新君您也不罢休,是吗?”

    “是男是女于我来说重要却又不重要,因为你就是你,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要的只是你。”他鹰一般的眸子直逼我而来,忽而步子进了一步:“颜沛锦给不起的,我给得起;颜沛锦放不下的,我能放下;颜沛锦会利用你,我却不会。只要子卿言语一句,我如风雷般迅速为你做到。”

    听到这样的话,我该是感动的,该是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心中一抹惆怅蔓延开来,心慢慢的抽痛起来。是因为,说这样话的人不是颜沛锦而心伤吗?

    “您……我……”顿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楚政君,你的心,我明白。可是,你我完全不可能,何以强迫。

    不过话说回来,他留我一个月,究竟只是为了多和我相处一点时日,待我离开,将这段时日留作怀念,还是用这一个月的时间继续打动我,一月后让我心甘情愿的留下?

    楚政君,这一刻开始,我却不懂你了。若是他做太子之时,指不定我胡猜还能中。

    “一个月,给你亦是给我的时间。如过了一个月,你心中依然没有我,那么……我放弃,让你回香宛国。”他倒是一副自信的模样,让人不由担心,他续道:“但,你回去绝不可再对颜沛锦旧情复燃。颜沛锦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你和他在一起,只会受伤。”

    楚政君的忠告,一位皇帝的忠告。

    “谢泽瑞新君提醒,微臣明白。”末了,我将自己的发束起,整理好自己后道:“微臣,始终是香宛国的人,绝不会与别国的人有任何瓜葛,更不会和皇族楚氏的人有一丝的牵连。”

    他微笑,这笑如此淡定,如风一般,飘忽不定,难以捉摸:“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的辅助丞相。”

    这自信的笑,真是灼伤了我的眼!

    我晕晕乎乎的出了楚政君的书房,随着门口的太监,在一个宫殿住了下来。

    之前是别邺,如今是皇宫,楚政君依然将我‘禁锢’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楚三太子哇,可怜的娃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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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51、真心,后位!

    楚政君虽然将我留在了宫中,并没有限制我的行动,我依然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做什么做什么。但于我来说总觉着我的心被无形的牢笼禁锢着,

    这日下朝,我二话没说带着鲁坚出了宫。楚政君差人寻我时,我已经在宫外了。

    我迅速前往秦鹳寺,寻箫锦,也就是颜沛锦。

    得知他的身份,我却不知道自己要问他什么,要与之说什么。但心中一个念,驱使着我前去寻他。

    到了秦鹳寺,直奔他住的院子。他见到我,并不惊讶,反而笑意不断,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那日,心情甚好,便入了花苑去看月下美人,却未料遇到了你……我的出现,是不是扰了你们的兴致?”

    看来,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得知他的身份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笑,更不会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这话。我不知是好笑还是苦笑,回了句:“倒也没有,只不过回去他闹了些脾气。”我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吧?我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怒,我心中竟是有一丝的快感。

    “那人是你夫君?”他抽搐了下嘴角,终是问了出来。我走至槐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笑道:“暂且还不是,不过很快就会是了。”我很快乐,心里甚是痛快。因为他的面色越发的阴沉起来。

    可是,这丝丝的快感之后,我的心竟出现了一种抽丝般的疼痛。原来,快感只是一时的,并不能长久。

    “如此,我便知上次赏荷时,寻你的三太子如今的皇上便是他了。”他坐至我对面,低眉倒茶,眉宇间的那抹纠结我是看的一清二楚。

    我点头道:“嗯,是当今泽瑞国新君主。”将楚政君当做盾牌,是我的错。可谎言有了开始,便只能继续圆下去,何况……坐在我对面的颜沛锦,对我没有真言,我何以对其坦言?

    “将你看的如此紧,想必爱之深关之切。”他言语低沉起来,抬眸看了眼我,急闪而逝的那抹阴冷依然被我瞅见了。我笑道:“让箫公子见笑了,若非他是帝王之家的人,我却不乐意被其管制。”楚政君待我如何,我是看的一清二楚,虽然他偶尔威胁,可每次威胁却都是为我,并非真的强迫。倒是你颜沛锦,处处顺着我,其实是为了你自己的目的。

    若,让我选择,我宁选楚政君,也绝不会选择颜沛锦。

    “步姑娘这话?”他不解的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眸子眯了眯,似乎想要从我的面容上找什么解释似得。我饮了口茶,放下杯子,又玩弄了下杯中之琼液,道:“若非他许我做泽瑞国皇后,许我一生的不欺瞒,不离弃,不背叛,我怎乐意委屈自己呢?女人,一生追求的不多,只不过是一个男人的真心。”

    真心,是我一直想要得到的。可是,我用我的真心换来的是什么?是颜沛锦你的利用和背叛。

    “帝王之心,何以能真?”他嘲弄般的哼笑出声。

    我抬眉看他,今日与前几日见到的他不一样了,之前如竹出尘,不染世俗,遗世独立如仙一般。今日见他,也不过是个吃粗食行众人行过的路的平凡人。“帝王之心,有真。香宛国不就出现了一位奇皇帝吗?他一生便只娶了一位妻子,一生只爱她一人,且那位皇后还是来自民间。这样一个实例告诉我,帝王的爱,并非都只是虚假的。”记得,他祖父祖母的爱情故事还是他亲口告知我的,如今他却说帝王之心不真。想来,他早就忘记他和我说过的话了。

    “那,都是极少数的。”他轻微摇头,好似嘲笑自己一般低喃:“却不知这个故事将你推向了别人怀抱。”

    后面的话,很细,我只听出了个大概,将什么推向什么人的。听不清也不去追究,道:“极少数也是有的,我相信如今也会在我身上发生。”我预感已经发生了,楚政君对我的情意,早已触及了他的底线,或许还会超离他的底线之最。

    “如此,祝福你得觅托付终身之良人。”他眼眸紧紧的盯着我,淡漠的这样说到。蓦然站起身,抽出那不离身的箫,走了两步,“再允我为你吹一曲《凤凰来仪》吧。”我无所谓的点头,他是真的死了那想要再利用我的心了吧,莫名心中有一抹痛楚,一点点的从一处散播开来,处处疼痛。

    箫声渐起,略带忧伤哀离,不似之前那般轻快明媚。他半侧而立的颀长身形周隐隐夹杂着丝丝失落与漠然;如云一般的锦衣贴合他修长的身体,在微风中轻轻拂动,簌簌作响;墨发轻轻飞舞在他背后,似是一股子仙气围绕着他,那种遗世独立的模样再一次浮现。

    如果,并不知他就是颜沛锦的话,此时我该沉浸在他给予的脱俗之感中,将他美好的一面深刻的印在脑海之中,对其另眼相看,赞赏有加才是。只可惜,我得知了他的身份,他所作的任何一件事儿都是有某种目的的,他不会做一件得不到回报的事儿的。

    之前,我便与之决断了,如今我又编了谎言,他再也无法从我身上得到任何的回应以及利用价值了

    这时离去便是最好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至他身边,微微弯腰作揖,轻言语:“箫公子,告辞。”之后,我便甩袖潇洒离去,步子迈的很大很轻快。然而,背对着他的时候,我却垮下了脸,心中满是怅然和抽丝般疼痛。

    离开了秦鹳寺,心却越发的沉重起来,我以为离开了满是香火味道的寺庙,心口的一口闷气自然会消散,可上了马车安静时,心中的郁闷却越明显了。

    我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试图让这股子难受劲儿消散去,可是它如扎了根似得,紧紧的在心口徘徊着,令人不舒爽。

    他竟是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我于他来说从来只是有心利用,说一些应景的话也是为了骗取我的真心。如今再纠结这些何用?不过为自己平添了烦恼罢了。

    我尽量让自己放松开来,缓缓输出一口气,伸手拂去脸上莫名其妙不该出现的东西,自嘲了一番,对在马车外的鲁坚说:“鲁坚,去君子楼吧,静静心。”

    “是,少爷。”马车缓了一下,又加快了速度。

    来到君子楼,因上次来的习惯,还是选择了楚政君所说的他常来的房间。或许,还是喜欢楚政君所选择的环境吧,比较合我心意。

    方坐落不久,茶点还未上来,便有人不敲门就跨入房门且口中还唤着我的名字:“步梓凡!”

    我抬眉看向门口,一个身着华丽之人正怒气凛然的模样,看到我先是一愣,立马又是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眼眸中隐隐燃烧着怒火。“不知这位兄台是何人,寻在下所为何事?”看这人气质算得上高雅,就如方才他入门虽无礼却也举止得当,却不知我来泽瑞国何时结下了冤仇,如今令人寻上门来?

    “我是谁?”他缓步走至桌前,不客气的落座,“我本是新皇的新丞相,如今可知我寻你何为?”

    泽瑞国老丞相病重不能为国谋策了,自然是由别人来担当,然而我的到来……却将别人的位置给占了。“这么说,兄台乃高老丞相的长子了。您来寻我……也是追究丞相之职的事儿吗?如此,你找我可是找错人了。”我还想找楚政君追究这事儿呢,可我能吗?颜锦墨愿意将自己国家的丞相借给邻国,只为香宛国商贩谋取一点福利。这是笼络民心的法子,也是巩固地位的好事儿,他怎会犹豫而不这么做?只不过令别人百思不得其解,因为这事儿仅仅三人知道罢了:我,颜锦墨和楚政君。

    在外人看来,香宛国给泽瑞国借臣,却完全不理解其中之最终意义。

    “不找你我找谁?若不是你,我怎可连自家袭承的职位都没了?”高老丞相的长子名高绍良,据说才高八斗,为人沉敛,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是我,丢了丞相之位可能也会着急吧,因为家族留下的,怎能毁于我手?他的想法与我相同,才有如今这般莽撞的行为。

    “高兄放心,一个月后这泽瑞国丞相位置自然还是你的,我绝不会与你抢。”香宛国的丞相我都不想做了,更别说泽瑞国的。这个职位让我苦苦煎熬却不知何时是头,再做泽瑞国的丞相怕是一头两个大了。

    高绍良冷哼一声,薄唇上弯:“步梓凡,你说的倒是轻巧。只怕是一个月后想方设法的留下,决不愿松开这个位置了吧!”

    “我本是香宛国之人,怎会贪恋泽瑞国的丞相之位?再者说,以你的才学,新皇也绝不会委屈于你,待时日到了,便会还你该你得的。”看他狐疑的眼神,我继续道:“请相信登极大典之上所宣的圣旨。如你信,却又来寻我问话,就是故意找我麻烦,如此未免有些小人之心。”

    高绍良拧眉瞅着我,直至君子楼的小二哥送来茶水,伺候好了又出去,他才道:“泽瑞国本就人才辈出,却不知新皇向香宛国借臣欲意为何,如今我只是想要会一会香宛国的重臣步梓凡你。”

    “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和一般人并无什么区别,只不过……贵国新皇借臣一事儿,另有目的,今日你这般讯问得到答案后,怕是会误了贵国新皇的计划。步梓凡今日好心提醒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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