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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破坏王 作者:小渝
第四章
吃过晚饭,可昕便躲入房里整理行李,却发现自己衣服摺到一半便开始望着天花板发呆,想的都是那双琥珀眼眸。
张姨好奇地在她脸前挥挥手,「可昕,你在想什麽?」
可昕猛地被吓了一跳,「张姨,我没听见你进来的声音。」惊魂未定地拍着x口道。
张姨失笑地看着她。当然罗,睢她不知神游太虚到何方去了,听得到她进来才怪呢!端起一盘派给她,「来,尝尝我做的杏仁派。你太瘦了,女孩子要白白嫩嫩地才好
看。瞧你瘦得这个样,一定是平常爱挑食没吃好。」、
可昕眼睛一亮,嘴馋地接过来,开始不淑女的大快朵颐,含糊不清地道:
「张姨,我才不挑食呢!除了不吃青椒之外,我是最好养了。而且我这叫有口福,吃了不长r才有本钱吃呀!否则一吃就长r,我不就变成小母猪!那以后谁敢要我?」如秋风扫落叶般将派一扫而空,满足的吁口气拍拍肚子,「哇!真好吃,张姨你做的东西真是一级b,甜而不腻,烤得金黄酥脆恰到好处。你要是出去开店呀,保证生意兴隆,门庭若市,连别家店的师傅都要来向你请教。」
「你这张嘴呀,真甜。喜欢吃的话,我天天做给你吃口」张姨拍拍她的粉嫩脸颊,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到底还是女孩较贴心,会懂得哄张姨开心。」
「张姨,你没有女儿吗?」可昕张大眼好奇地问。
张姨愣片刻,轻笑摇头,「没有,我没结婚。很老套的爱情故事,男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后来也没遇到可以托付终生的对象,就一直在欧家当管家。少爷独自搬出来住时,我也跟着过来了。」平淡的语气像在谈别人的故事,事情已过了十多年,她早已能笑看往日的痴笑怨嗔。
「其实这样也好,我现在过得也很自在逍遥。世事难料,当年若真的嫁了人,也不见得就有『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的美梦。现在照顾少爷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何况又多了你,平时就回宜兰看看老人家,我已经很满足了。」张姨怜爱地可昕,「过几年,等你和少爷有了孩子,张姨我就成了张nn,不也是一样吗?」收拾好餐盘,又回她的小天地……厨房去了。
哇!没想到笑容可掬、温柔娴雅的张姨,竟然也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恋情。会抛弃珍珠而就鱼目的男人实在太没眼光了。这世上若少了那些负心汉,不是会快乐绮丽许多。
倏地,目光被庭园中一个蠕动的黑影吸引。月光自黑云中出现,映照出一个脏兮兮的瘦小毛绒……一只小流浪狗。
可昕脚步犹疑着要不要出去救它?欧昊宇也许会反对。她不要救了他之后又被迫放弃,那对可怜的狗儿就太残酷了。
晚风吹拂过树梢,也吹进小狗儿无助凄楚的呜咽。天啊!她无法忍受见死不救。匆匆地拿条毛巾便往屋外奔去。
「你要去那里?」蓦然响起的男声让可昕悚然一惊,呆在原地。欧昊宇站在书房门口,狐疑地看着脸带异样、手足无措的她。这丫头又要搞什麽鬼?
「我……」要怎麽向他开口?可昕互扭的小手显出她的困扰,「我想要一件礼物,订婚礼物。」脱口而出闪进脑袋的第一个想法。
「订婚礼物?」欧昊宇走近她身边。这和她手上的毛巾有关吗?
「嗯!而且我已经选好了,不会让你麻烦,只要你点头答应就好。」她牙齿咬着粉嫩下唇,大眼冀望地瞅着他。
「你选了什么?一条毛巾吗?」
她摇摇螓首,拉住他的手臂。「我带你去看。」
她一走入庭院就望见窝在树丛下瑟缩的毛绒,一股强烈的爱心油然而生。蹲下身便以毛巾覆住,小心地拭去它脸上的脏污,「乖,别怕呵!我会照顾你,别怕呵!」可昕温柔地捧起它抱在x前,小手温柔地拍抚仍颤抖、呜咽不已的小身影。
慢慢地,狗儿被身际的轻声款语安慰得不再颤抖,安静地伏在她x前,睁着好奇而略存馀悸的黑亮眼瞳望着她。
可昕欣喜地绽开明亮的笑靥,献宝似地捧高它,「瞧!它知道我会对它好耶,我可以养它吗?求求你。」
「这就是你要的礼物?」欧昊宇失笑地看着眼前同样闪动若有所求眼波的两对黑眼的组合。他如何能拒绝?
当她开口要求要订婚礼物时,他有一丝失望,以为她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很快的就要求从他身上获取物质利益;但她却出乎意料地要求一只狗。而它甚至还不是纯种狗,只是只小流浪狗。她确实是块璞玉,纯真、善良又保护欲泛滥,不知自己却是最需要受保护的人……而他,就是要保护她一生的人。
欧昊宇含笑地点头答应她的要求。换来她欣喜欢呼在他颊上感谢的轻啄,喜滋滋的怀抱新成员进屋去。
可昕将狗儿抱进浴室,洗了个香喷喷、乾挣清爽的澎澎浴,这才发现它的毛经过洗涤后,褪去一身灰黑露出的是雪亮白毛。
「哇噻!瞧你好脏喔!水都变成黑色的了。谁想得到你竟然是白色的,那就不能叫你小黑了。」拿着吹风机和毛巾将它的毛发吹得膨松轻软,一边自言自语地对它说话。
又到厨房热了碗牛n充当它的晚餐。
「唉呀!你别吃得那麽急,小心噎到。你看,吃得嘴边都湿湿的,不乖。」伏在地毯上看着它狼吞虎咽的馋相,「我要帮你取个名字,总不能一直叫你狗狗吧!」轻轻抚着它一身长毛。它酒足饭饱后,趴在地上四肢大张,好像一张地毯。可昕点点它黝黑的鼻子,惹得它伸出粉红的舌头猛舔她的手,让可昕咯咯一直笑,「你趴在地上和地毯都分不出来。不小心会踩到你哪!对了,就叫你tatai好了。」
可昕抱起它放在肚子上,「tatai,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了。我叫苏可昕,是你的主人。你要乖乖的对我忠心耿耿喔!我会很疼你的,你不用怕会再流浪街头了。」伸手掩住一个呵欠,揉揉惺忪的眼睛。晚上的劳务家事和料理tatai已让她筋疲力尽,「tatai,你是我的第一只狗狗。所以如果我做的不对,你不可以生气喔!我会很疼……你的……」话没说完,已被周公召唤,进入沈沈的睡乡。而tatai也打了个大呵欠,舔舔可昕的手,蜷在她身边睡着了。
当欧昊宇要回房时,经过可昕房门半掩的房间,看到的就是这幅温馨动人的画面。tatai警觉的醒来,「汪!汪!」的对闯入者吠叫。
「嘘!别叫,你会吵醒她。」欧昊宇轻声的朝脚下蹦跳的毛团嘘道。轻缓温柔的抱起地上熟睡的可昕放到床上,为她盖上凉被。
tatai疑惑地望着高大却温柔的男子,它可以感觉他对主人没恶意。还轻声的对自己说话,不像在街头以鄙弃眼神看它甚至踢它的人。它开始喜欢待在这个温暖乾净的地方。有食物还有轻轻对它说话、很怜惜抚它的人。这是否就是狗儿的天堂?
欧昊宇将他脚边磨蹭的毛团抱到床上可昕身旁,拍拍它的头,「好好保护她,知道吗?」弯腰在可昕恬静的额上印下轻吻,「希望你有个好梦,而且梦中有我。晚安,我的小未婚妻。」
睡梦中的可昕若有所感动了动,轻抿的唇边绽出一抹幸福的甜笑,更往被里缩。
他为她关掉刺眼的灯光,轻轻阖上房门。带着一丝轻笑和盈满温柔的心回房。
皎洁的月光在满天星斗中静静地拂撒在各怀美梦的人儿身上。
夜,更深了……
可昕现在已适应在欧家的生活。除了固定的家务,欧昊宇还为她请老师到家中教烹饪、社交舞和国际礼仪。而在空暇时,她一颗心就都悬在tatai身上,不免无意中冷落了妞妞和阿美,为了这事今天她还被妞妞她们追打一顿,然后强押到泡沫红茶坊「削」了一顿。
「小昕昕,老实招来。你最近在做什麽大事业?竟然都不见人影,忘记世上还有我们两人的存在!」妞妞率先质问。
可昕吐吐小舌,糟糕!她这阵子的确是太忽略她们了,「没有呀!只是上下课固定,回到家又住得远,所以不能跑出来找你们。对不起啦!请两位宽宏大量原谅我。」地堆出「蠢蠢」无辜的傻笑,企图闪过这一关。
这丫头又在故作无辜样骗人了!阿美心头暗笑。虽然她们年纪相仿,但总是觉得可昕看起来还是个小妹妹,因为她最会撒娇、赖皮了。她们也习惯了,这次看在有得吃喝的份上,还是让她蒙混过去吧!改变话题道:
「说到这件事——小昕昕,我觉得他真是很勤劳耶!每天都接送你上下学,对你真的不错。学校里的女生都羡慕、嫉妒死了,恨不得把你踢到厕所里好代替你的位置。」
「是吗?其实事实上才没那麽好。」可昕不满地撇嫩小嘴,撑颊无奈地大诉苦水。「每次都被限制得死死的,下课想溜也没得溜。虽然有人接送感觉上是蛮幸福的……尤其是位大帅哥。可是最近我老是会被一些得了『男x饥渴症』的无聊女人缠住,问些有的没的;还有些平常g本只是点头之交或老死不相往来的人,最近对我热络的程度,会叫人起皮疙瘩耶!」她说完可怕地打个冷颤,「最过份的是,竟然有人还酸葡萄心理说我是『恶骚」,故意每天叫名车帅哥接送,我这是何苦来哉呀?」
妞妞和阿美对望一眼,她们或多或少也有听到这事。她们不想告诉可昕,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
妞妞拍拍可昕的肩膀安慰道:
「你也别过於悲伤。这世界就是因为有人论长道短、蜚短流长才会如此j彩,也才有政治和演艺事业的存在。倘若哪一天世界突然变得静悄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世界未日来临;另一则是每个人都升华成了神——经病。」
阿美在旁猛点头以示赞同;不过,她另有其想法:瞧可昕说的是很无奈可怜,却也掩不住她这语气中被接送的甜蜜幸福。依她看呀!这些只是刺激可昕的一些小调味料,
让她睁开那双大眼,多放些注意力在身边的大帅哥上,有些忧患意识。真搞不懂,眼睛长得那麽大粒,却老是看不清最该看的东西,真是暴殄天物!瞧她方才提到那些突然对她大献殷勤的『男x饥渴症』患者时的那股醋酸味,可真是浓厚。嘿!有了欧昊宇这麽出众的未婚夫在身旁,可昕她家可一辈子都毋需买醋罗!
「老婆,你在傻傻贼笑什麽?」朱志修大刺剌地坐下挤入她们的阵容。
「喂!余志修,你篮球比赛完了?」妞妞斜睨着汗水淋漓、不知客气为何物的大个儿。
「呸!呸!呸!什麽完了?!拜托你讲话有知识有水准一点好不好?有我火锅王朱志修在,只有『嬴』了,没有完了。」郑重地纠正她的童言无忌。篮球可是他除了阿美之外的第二爱。妞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是大大侮辱了他火锅王。
「是!你最厉害了。真不愧是我的男朋友。就是知道你一定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毫无招活架之力,所以我们才不去替你加油,因为早就知道结局了嘛,当然没啥戏好唱,是不是呀?」阿美轻声细语地大灌迷汤。这种场合当然要以她甜甜的魅力来发挥,再怎麽说,朱志修可是她的男朋友,有时候故做白痴状,当个以男朋友为天的小女人,对那些男人而言是非常之管用的。
果然,现场马上就有现成的实例。瞧朱志修184公分的大个儿在162公分的阿美面前挂着痴傻的笑容。此时他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了。
朱志修得意地瞄瞄妞妞,送她一个魅眼,嘿!嘿!你不懂得欣赏没关系,我老婆懂!
转头看见失踪好一阵子的顽皮鬼,「小昕昕,真有你的,实在是『惦惦吃三碗公饭』。我们队的篮球王子韦介信在探听你耶!他呀,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在倒追,也没看他的dt载过哪个妹妹。这回竟然主动探听你,真不简单喔!我看呀!以后你也别叫你表哥来了,坐dt也不比保时捷差。不过,我真搞不懂,瞧你瘦巴巴的,那些人不知道怎麽看的?你的男人缘实在不错,不是保时捷就是dt——唉唷!阿美,你干嘛踩我?」
阿美无辜的看着他,「没有呀!人家是不小心去踏到你,对不起喔!」
这个笨男人!神经有够大条的,就是这样,所以才不告诉他保时捷的真相。现在还在那里扇风点火,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可昕没好气的瞪了朱志修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本姑娘要去坐保时捷了,没空理会你这只『疯狗』。阿美,考虑一下,现在还未误入歧途,换个对象对你未来会比较好喔!」可昕潇洒地挥挥手,不理会「疯狗」又在哇哇大叫。韦介信?她已对他没印象了,他探听自己做什麽?她现在光将心思摆在欧昊宇身上都已快自顾不暇了。管他的!有事他自己就会找上门了,现在没空理他。
接近校门口时,突然一股怒气冒上来,眼睛发红地看着马容姿亲蔫地对着欧昊宇巧笑倩兮,丰满的身躯整个都快挂在他的身上。实在令人……恶心!
「……呵!呵!呵!欧先生,你真风趣。二十号我的生日舞会你务必赏光喔!我期待有你来参加我的大日子。」涂满鲜红蔻丹的王指拎着一张香气薰人的邀请卡,吐气如兰地低声邀请,姿态亲昵地无顾於身处在公共场合。
哼!生日舞会?不只吧!是想邀请他入香闺吧!可昕在马容姿背后脸色y沈地瞪着他俩。她倒要看欧昊宇怎麽回答?
「马小姐,关於这事再说吧!我不确定二十号会有空。」欧昊宇不露痕迹地摆脱身前的尤物,「可昕,上车。马小姐,再见了。」
「我等你的好消息喔。」马容姿魅眼勾魂地送个秋波,将邀请卡放入他的x前口袋。微笑地翩翩然离去。她有信心,欧昊宇迟早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哼!瞧她趾高气昂的跩样,连苍蝇飞过去都会腻死在她的浓妆笑容里。可昕眼红不悦地开始在心里冒酸泡。
而欧昊宇竟然没有回绝!
「也许没空?!」
搞什麽嘛!应该是「一定没空」!除非……除非他也喜欢那种装腔作势、发嗲发骚的x大无脑大波霸!
「你喜欢那种x感尤物?」大眼望向窗外飞逝的景色,不愿正视他,口气不善地问。
如果他回答「是」,她一定会在他晚餐里放泻药!
「是不是?」不等他回笞又自顾自的说下去,「你一定是。否则你不会让她整个人都黏在你身上也不拒绝,对不对?」
欧昊宇眼神异样地瞄她一眼,「你在吃醋?」
「吃醋?你说我在吃醋?」眼睛瞪得牛铃般大,从位子上蹦弹起来哇哇大叫,「谁会吃你们的醋呀!我只是不高兴,我没有吃醋,绝对没有。」矢口否决她在吃醋。即使醋酸味已弥漫空气中,她也要否认。
自己的魅力未能让他拒绝别的女人邀约已够丢脸了,还要承认自己小家子气的在吃醋,岂不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你当然没有在吃醋。」欧昊宇琥珀色眼瞳转为深色……表示他开始处於愤怒之中。声音绷紧说:「你是我的『表妹』。表妹怎会吃『表哥』的醋呢?」
要命!该死的要命!怎麽被他知道了?!有够该死的要命!
可昕斜眼瞥见他深奥难测、一直变化颜色的眼眸和紧抿的唇,表示他现在正处於火山爆发前的宁静。不安的咬着指甲,糟糕!她这下子完了……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家。
可昕以超快速狼吞虎咽地吃完晚餐,想溜回房间避难。可惜,在走廊就被欧昊宇拎到书房。
唉!todayisnotherday!
怀着必死的决心抱着tatai,整个身子都陷在沙发椅中,两只小腿悬空晃来晃去准备接受训话。
欧昊宇却没有她预期中的口沫横飞,反倒从保险柜中神秘地拿出一个小珠宝盆。
「手伸出来。」
可昕戒备地盯着他。不会吧!他该不会是要给她订婚戒指?!她还没准备好接受。小手倔强地压在屁股下不肯伸出来。
欧昊宇微叹口气,再次说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可昕仍是摇头,不肯照做。
看样子,这小丫头是不会乖乖地顺从他罗!欧昊宇眼眸闪过一丝狡诈。必要时候,有时是必须采取必要手段。
欧昊宇出奇不意地针对她的弱点下手……呵痒!
「哇!救命呀!」可昕猛地尖叫出声,「呵!呵!呵……救命呀!救命……住手啦!呵……呵……」可昕被围困在椅中尖叫不已,全身翻来扭去就是逃不开他的魔手。
tatai在一旁忠心护主地汪汪吠叫,咬住欧昊宇的裤管阻止他继续欺负主人。
可昕被搔得无处躲藏,全身蜷成球状缩在椅上。涕泪纵横、云鬓散乱、欲哭无泪、
凄惨之至!
欧昊宇趁她全身娇软无力之际捉起她的左手,在无名指上强戴上一枚j致的碎钻戒指,握住她的柔荑不准她动弹,曲身蹲在她身前看着她道:
「不准你将它脱下来,也不准你再在学校说我是你的『表哥』。现在你手上已套上我的订婚戒指,就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懂不懂?」
可昕讨厌他强硬的口气。连这种大事也不哄哄她,让她高兴一下,偏要这麽正经八百,又强盗作风地逼她答应。她才不要!嘟着嘴忿忿不平地撇过头不理睬他。
哩!这小妮子还真倔!不过,这又给了他动用私刑的机会——
「……呵!呵……好啦!好啦!住手啦!……人家答应了啦!呵……呵……」
又是一次惨痛的教训。慑於他的「搔」威之下,只好答应了。
可昕揉着发疼的肚子,不满地嘟嘴瞪他。「那你也不可以去参加马容姿的生日舞会才公平。」
敢情她对这档事还牢记在心,念念不忘。欧昊宇点点头答应。反正他早已决定不去,他的心已盈满一个爱笑、爱闹、又爱吃醋的身影,却只有她仍懵懂未知,一直以为他是因为她姊。唉!实在有点……笨!
本来预备等她明了接受自己时,才正式公开订婚,等她大学毕业再举婚礼。但现在以这种情形看来,为防患未然,强迫她接受自己的存在是最好的一步棋。他可不要她真的将自己当成哥哥。他会呕死的!
可昕看着他若有所思,琥珀般眼眸随心绪而变换颜色,以为他在为推辞了马容姿的邀约而懊恼。这个混帐臭男人!
小手扳过他的脸,「不准你想马容姿或任何一个不是我的女人。反正你已亲口答应我了,不可以再懊悔。你已为我戴上戒指,就只可以想我,不可以想任何一个别的女人,不然我就不要戴了。我要抛弃你,不当你的未婚妻。」正经八百地恐吓威胁他。
现在是他「鸭霸」地为她戴上订婚戒指,可不是她拿刀子抵住他脖子。在她的观念里,一个人要对伴侣忠心,否则就不要许下诺言。其实她内心早已偷偷承认自己是蛮喜欢欧昊宇的,看见他身边绕着别的女人会吃醋发火,甚至当他强戴上戒指时,心里并不是那麽坚决地拒绝,还有着那么一丝丝的窃喜。
反正戒指都已戴上了,她就要欧昊宇全心全意待她,要无可救药地爱上自己才算数。
唉!他的小未婚妻醋劲实在有够大,却又死不肯承认自己在乎他。该如何建立起她的信心呢?
拍拍她柔嫩滴水的粉颊,「我绝对没有懊悔。我连马小姐长得何许模样都快忘记了,请你对我有些信心好吗?」末了亲啄下她嘟起的唇。
真没意思,就只会这样淡如开水似的亲她一下。人家电视上不是都吻得缠绵俳恻,火辣辣得连空气都着火了吗?小气!她的初吻被他轻而易举地夺走,连订婚吻也这样,真是#≈ap;……
只见她要一个实实在在的吻!
目标对准正前方30公分,眼睛一闭,唇嘟起往前送去——
「哎哟!好痛!」小手抚住唇瓣。她用力过猛,导致牙齿撞破了唇,一滴殷红的血珠悬挂在柔嫩的下唇。
不好玩!怎么别人的恋爱都轰轰烈烈、甜甜蜜蜜,她就凄凄惨惨?!连要个吻都落到唇破血流的悲惨地步。
鼻子一红,眼泪就如断线珍珠般扑簌簌地往下掉,「呜……」她不要玩了啦!
欧昊宇见她掉泪就慌了手脚。也不知她怎么偷吻不成就哭了,有那麽严重吗?
轻将她的头压在x前,大手轻拍抚颤抖不已的背。但她仍是伤心的呜咽不已,只好自己坐在椅上,将她抱在膝上拍抚。他实在不清她复杂小脑袋里的思考逻辑模式。
「别哭了。乖!哭成这样像个小孩子会被tatai笑的。」
「反正人家就是小孩子,不像那些围绕在你身旁的成熟世故女人。」大眼中噙着泪珠,呜咽娇嫩的嗓音不悦的叫嚣。
他浓眉蹙了蹙,「我不是这个意思。」挑起她小巧圆润的下巴令她直视着自己,眼眸深邃真挚地看入她心里深处,令她心头一震。
「我只说这一遍。我不是随便滥情的人,我相信人一生中只有一个可真心相待的人,要你做我的末婚妻只为你的人,不为其他。现在为你套上戒指更增添我的决心,你不要再怀疑我的心意。」
可昕小嘴微张、惊讶地看着他。鼻子红通通地,大眼中仍盈挂着晶莹的泪珠儿,模样儿十分逗人怜惜。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欧昊宇说出内心的话。闪烁坚定光芒的眼眸,说明他并非在敷衍自己。倏地,一阵旋风般的狂喜汹涌淹没了她。他说要她做他的未婚妻只为她的人,不为其他,那是不是表示他是真心喜欢她?!
可昕吸吸小鼻子,灵黠大眼瞅住她的未婚夫。「你不可以把你说过的这些话收回去喔!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了,你赖都赖不掉。」
大手温柔地为她拂去犹挂在粉颊上的泪痕。听到她正经八百的警告,宠溺地点点她的小俏鼻,「我怎麽会赖掉呢?怕只怕你不认帐,不顾当初你对我的求婚告白而弃我而去。」
小脸倏地染上一层红霞似胭脂般醉人。小手握拳轻捶他宽厚的臂膀,「讨厌!不准你再提起那件丢死人的糗事啦!」
厚实的x膛随笑声起伏震动,捉住她的小手送到嘴边轻吻,「不过,也亏你的莽撞才让我有一亲芳泽的藉口。可是以后你可不准再随意鲁莽的答应别人的婚事,否则我就把你捉起来打屁股,听到了吗?」胁迫地摇晃她纤细的肩膀。
对於她的莽撞!他可是切身领教过。他可不希望往后她的惊人之举再度出现,届时他不知要绑架她到无人小岛,或是乾脆勒住她的脖子好!
可昕吐吐小舌,心想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再发生的,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安抚她未婚夫的心。
圆润软滑的手臂勾住他坚实的颈项,美目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好嘛!人家答应你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形再发生。」倏地脸颊一红,语气羞怯说道:「不过……要有条件交换。」
「喔?什麽条件?」欧昊宇好奇地询问。
只见她的小脸愈发地红艳,长翘的睫毛羞怯地半掩眼帘,细如蚊蚋喃喃道:「人家……要你吻我。」
欧昊宇怎能拒绝她的要求,何况是这种正中下怀的好事。狡猾一笑,故意只在她的粉嫩小嘴上亲啄一下,「这样吗?」
只见怀中的可昕目露不悦瞪视他,小嘴嘟得老高。
「或是这样?」俯身轻柔细密地亲舔她红润唇瓣。待感到怀中娇躯软弱无力的倚在他x膛,抬起头,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胜利的笑容,「或者是……」
狂野地俯身掠夺唇下的芬芳香泽,可昕惊讶地小嘴微张却被他乘隙闯入,大手紧攫住她的后脑,使她无力动弹也无处躲藏。
原本在x前推拒的小手,在他的攻势下无力地停止,不知何时反捉住他的衣襟不愿放开。
呵!现在她终於明白,为什麽她爹地总喜欢搂着她妈咪到暗处当亲吻鱼了。然后,她再也无法思考,心绪一片浑沌,只能深刻感受到当下强悍却又温柔的体温,唇上炙热狂喜的吻和满天的星星……
待欧昊宇满足地退开结束时,可昕已娇喘不已,虚软无力地倚在他怀中,被吻得红润微肿的唇瓣带着甜蜜的窃笑。可爱的俏模样又惹得欧昊宇无法割舍,在她的红唇上留连亲啄不休。
良久,可昕才恢复神智,吐出长长一日气,「哇噻!真b。」
欧昊宇厚实x膛随笑声震动,低沈浑厚的嗓音掩不住骄傲,「谢谢你的夸奖。」
一双灵黠大眼好奇地瞅着他,「跟别的男人是不是……」可惜话还末说完,就被欧昊宇低吼一声,狂热的攫住唇……
「你的唇,我的!你的人,我的!」欧昊宇低沈嘶声道:「绝不许让第二个男人碰,知道吗?只有我,只有我!」紧掐住她臂膀的大手显出他的强硬。
待可昕乖巧地点头,他狂炽深黝的眼眸才回复平静,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是我的小宝贝。」说罢又低头吻住她。
每个凡夫俗子只要遇到了喜爱在乎的人、再洒脱潇洒的人也无法释怀。
被遗忘许久的tatai张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狐疑的看着难分难舍的两个人。刚才又叫又闹、又大笑又大哭的,现在怎么又甜甜蜜蜜地黏在一起,连声音也没了……
搔搔脑袋,它真搞不懂人类……
第五章
哇噻!订婚真是不太好玩。
可昕扭扭在高跟鞋里受罪的脚趾头,看着叔公还在口沫横飞、欲罢不能的高声阔论,脸上的笑容都快僵掉了。真是后悔答应了欧昊宇,办这场「小型家庭聚会」来宣布他们的订婚。
双方的亲朋好友都来了,为数还真不少。她要让男方长辈参观,欧昊宇也得让女方长辈观赏,然后双方再互相交际熟络一番。一场混乱下来,说真的,她压g儿就不记得见过什麽人、说过什麽话。
她发誓,以后绝对不再轻易答应欧昊宇办什麽家庭聚会。那是非常不仁道的自虐行为!
眼神呆滞地看着叔公的嘴巴仍在喋喋不休。哇!她受不了了,她要溜!
只见她露出个甜笑,扯扯欧昊宇的衣袖,含羞带怯地在他耳畔低语。随即就正大光明地退场,在接近洗手间时,左右瞄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绕到屋外,翘头去花园透透气。屋里的人就交给欧昊宇去摆平吧。
晃到喷水池旁,不期然地看到妞妞也在,身旁还有个肤色黝黑的壮硕男子。
「谁?出来!」男子倏地身体紧绷出声喝道。
可昕只好乖乖地从树丛后走出来。真不好玩!她本来还想躲起来偷听他们谈些什麽,怎麽这个男人这麽厉害?害她丧失看好戏的机会。
「嗨!小昕昕,你家很漂亮耶!」妞妞懒懒地摆摆手向她打招呼。两隹一脚在水池里悠闲地摇荡。
「妞妞,你怎麽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就溜到这里来?我都不知道你来了。」嘴巴话是对妞妞说,但眼睛却不安分、好奇地直瞟向陌生男子。
「我不打扰你们了,很高兴认识你,后会有期,陈小姐。」男子眼眸闪过一丝异彩,风度翩翩地离开,留下两个女孩。
「哇!好有型的一个人。老实招来,你在哪里认识的?」待男子离开她们的视线,可昕就迫不及待的逼问。
妞妞突然爆笑出声。「哈!哈……拜托!小姐,你听他讲的话也知道我们才刚刚认识,那当然是在你家认识的喽。怎么几天不见,你的脑袋就秀逗啦。」边说还边用手指戳戳可昕的额头。
可昕皱皱小鼻子,「喔!人家看到他太兴奋了嘛!一时失误。」
「兴奋?小姐,今天是你的订婚日,怎么就在爬墙了?这样子不行喔!」妞妞失笑地斜睨着这个不太守妇道的同学,突然觉得欧昊宇有些可怜。
「唉呀!人家说的此兴奋非彼兴奋,你不要误会了。我是指看到平日不近男色的妞妞小姐,今日竟然有帅哥陪伴,所以替你兴奋。」灵黠大眼神采发亮地解释。
是吗?是以为可以捉到清白无瑕的我的把柄在兴奋吧!妞妞心中暗想。看到可昕眼中不正常的异样光芒也知道她不安好心,这小鬼!
可昕此时才正眼看清楚妞妞的打扮,「哇!妞妞,好大!」羡慕地惊呼。
「什麽好大?」妞妞敲她一记响头,「你是女的耶!怎么像个小色狼似的盯着我。」
可昕委屈地着头,大眼瞄着妞妞光洁雪白的颈项,「可是你真的很有嘛!让人家羡慕一下都不行。」
平时妞妞都穿着t恤、牛仔裤,是感觉得出她蛮丰满的,不过还不到波霸的地步。今天破例地穿了一件低x小洋装,合身的剪裁勾勒出她的丰x和细腰。啧!真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让你羡慕可以,不过请把你的口水『吸』回去,别让我心底毛毛地。」警告一下眼睛看得都快掉下来的可昕。她可不想晚上回去做恶梦!梦到被她一向纯真的同学当r牛观赏。
「真是的,为了你的订婚宴,妞妞我紧衣缩食地花费钜资、兼牺牲色相,穿件平常打死我都不会碰的小洋装加高跟鞋,穿得我别扭又脚痛。溜来这里休息一下,还要接受你的x骚扰,天呀!我开始后悔认识你这个朋友了。」小手捣脸哀呜自己的命运。
「嘿!别这样嘛!人家我也只是羡慕一下,没别的意思。」可昕倏地哀叹一声,「唉!其实我也很苦命。化妆化得像只猴子,粉不知道扑了几层。然后要扮出最甜美的笑容,挽着未婚夫的手供人参观评头论足一番。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很无情的抛弃他出来溜溜。早知道这麽累,我就不要屈服於他的暴力之下,答应他的订婚。」灵光一闪,「说到这件事。妞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招来,是不是你暗中出卖了我。」小手叉腰,恰北北地质问眼前的嫌疑犯。
「出卖?出卖你什麽呀?」妞妞纯真地张着大眼望着可昕,心中直念阿弥陀佛。
「少来了,再装就不像了。」可昕不屑地摆摆手,「是不是你告诉欧昊宇我最怕痒的事?」
「有吗?他知道喔?」妞妞仍是一派天真的故做糊涂状。
「哼!他本来『应该』是不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何却被他知道了。你说,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大眼斜睨着她,这下子看她要怎麽解释。
「嗯……那个……」妞妞心头直打鼓。完蛋了,早知道就不要婆,看可昕那副贼样,这下子她一定会很惨。
「可昕。」
倏地冒出的低沈男声解救了她。是万里寻妻的欧昊宇。
他搂住未婚妻的纤肩,「你怎么落跑到这里来?伯父伯母他们想见你。」向妞妞点头打个招呼,琥珀眼眸中闪过一丝神采,两人心照不宣。
妞妞此时好生感激欧昊宇这从天而降的救兵,救她免於可昕的荼毒。
可昕轻易地被转移了往意力,「唉呀!人家不想再当猴子了嘛!所以跑出来透透气。我就不相信你有那麽好的耐x,不想落跑。你瞧,你这下子不也和我一样狼狈为奸偷溜出来。」
他点点她的小鼻子,「什么叫狼狈为奸?今天是好日子,乱讲话。就是知道这些繁文琐节和长辈们非常麻烦,所以才乾脆一次解决。把他们全部都请来,省得以后一趟又一趟,你就忍耐一点吧!」
可昕无奈地叹口气,「好吧!谁叫我们两家的长辈都那麽多、又爱凑热闹呢?咱们进去继续当猴子吧!」
欧昊宇宠溺地为她抚顺被晚风吹得凌乱的发丝。转身向妞妞告别,却在看到妞妞时,眼眸异样地一缩!「很别致的项链。」
妞妞下意识颈项上焕发出光彩的太阳形状项链,不知欧昊宇为何会和先前和她谈话的雷斯一样,注意到她的项链?「谢谢,别人送的。」
「十分特殊的礼物。」他别有深意的说道。末待妞妞反应就搂着可昕回屋去。
妞妞莫名地感到一股心悖,若有所思的看着欧昊宇的背影离去。
进入香鬓云集的屋内,欧昊宇的脚步朝角落中的一名黑衣男子走去。
「嗨!雷,好久不见。」平日拘谨严肃的脸孔,此刻流露出难得一见、真挚欣喜的笑容。
「昊宇。」和欧昊宇相同的琥珀瞳孔熠熠发出光芒。出奇不意地朝昊宇他的肩上不留情地击出一拳,却被灵捷地闪过。
欧昊宇露齿一笑,出手反击往雷腹部出掌,被雷轻松地挡住。两人激动地交握双手放声大笑。
可昕惊愕地看着他们不留情、劲道十足地出拳又握手言欢。这就是男人间的友谊吗?
「你们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可昕禁不住好奇地出声发问。提醒他们身旁还有一个她的存在。
欧昊宇带笑地望雷一眼,「我们是最好的敌人和最亲的兄弟。」
可昕好奇地打量着雷。全身黑衣装束,虽裹在文明的包装里,但却强烈地散发野x与霸气。她不禁拿两个男人相互比较,同样俊美的脸孔、同样慑人心魄的琥珀瞳孔;但雷线条分明的脸上多了风沙洗礼的野x和掩不住的王者风范。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两个同样会伤透女人心的男人。若欧昊宇是优雅的黑豹,那雷就是冷傲的孤鹰。
「你们家族的男生都长得像混血儿吗?」可昕直觉说出她的疑问。他们线条分明如刀雕塑般的轮廓,不似平板圆滑的东方人,倒令她联想起沙漠中与天地互依存的游牧民族。
「不是。我们是血亲,昊宇的曾祖父娶了我的姑婆,而昊宇是唯一遗传到我们血源的例外。」雷斯挑眉回答道。
「雷,这是我的小未婚妻,可昕。这是雷斯,你可以叫他雷。」欧昊宇为他们互相介绍。大手挽住可昕的纤腰,明显地昭告他的占有权。
雷斯轻抿的薄唇扬起一抹轻笑。昊宇他对可昕的占有欲未免过於强烈了吧!连他的好哥儿们也要防。毕竟他也知道中国有句俗话,「朋友妻,不可戏」。
欧昊宇清楚地看出雷斯眼中的戏謔,扬扬浓眉毫不在意地接受他的嘲弄。
「雷,今晚就住我家吧。咱们可以好好的彻夜畅谈,我要和你聊聊『欧丝朵』。」
两双同样锐利炙人的琥珀眼眸,交流着彼此的秘密,「好,咱们好久没毫无拘束地聊聊了。我想,关於欧丝朵,咱们俩可能有一样的发现和共识。」
欧昊宇朝雷斯点点头,带着可昕向大厅另一侧朝他俩招手的苏家夫妻走去……
「谁是『欧丝朵』?」可昕张着大眼,好奇地扯扯欧昊宇的衣袖。
他点点她的小鼻子,「欧丝朵是雷很久以前遗失的……算是一样东西吧。」
「那欧丝朵很重要吗?雷好像很在意耶。」
昊宇宠溺地朝她笑笑,弯身在她耳畔低语:「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欧丝朵的事。现在先将你的注意力转移到你爸妈的身上吧。」
一抬眼,果然看到她爹地、妈咪正含笑地望着他们。
「爹地、妈咪!我好想你们喔!」可昕狂喜地扑身抱住他们,扭糖儿似的直往他们怀里钻,「人家好想、好想、好想……想死你们了。」
苏家夫妇差点被他们的小女儿飞身扑倒,咧嘴高兴地「呵!呵!」直笑。
柳湄雪从她老公怀里把可昕抢过来,「嗯!妈咪瞧瞧,不错嘛!真是漂亮。我就说咱们的一双女儿都遗传到咱们的优点,连电视上的中国小姐都没咱们的女儿美。」和可昕一模一样的大眼睛,骨碌碌地上下瞄着女儿赞道。
苏修言不甘寂寞地也探头加入一脚,「当然罗!苏家出品,品质保证。不过,女儿呀,你小嘴说得甜滋滋,说想死咱们俩老,怎么也不见你回来探视一下,或为相思所苦消瘦半分,仍然是很丰润圆满呀!」手还一边捏着可昕的脸颊,测试看看捏度如何。
柳湄雪张大眼睛仔细地瞧个仔细,「是呀!还是很营养喔。」手也加入阵容,一人一边,仔细地捏个究竟。
只见一向以优雅风范着名的苏氏夫妻,此时有如一对小顽童般你一下、我一下,而可怜的苏可昕小姐,扁着嘴、攒着细眉,十分委屈地任他们宰割。
「哎呀!不要再捏了啦!」可昕嘟着小嘴不满地赶紧逃离三步之外。小手抚着酸疼的脸颊,躲在欧昊宇高壮的身后,探出头来朝她爹地、妈咪抗议。「你们最没有爱心了,人家爸妈见到许久不见的爱女,不是应该要张开双臂,感动莫名地相拥、嘘寒问暖。谁像你们,一见面就大捏特捏。」
「耶!她还抱怨哪。」苏修言瞪大眼惊讶地叫道。
「是呀!照理说我们也应该要表现一番慈母祥父的伟大风范,但是,一想到咱们的小女儿对咱们做的事……」柳湄雪细声轻语地叹道:「唉!不分青红皂白跑去『抢亲』,然后自做主张地把咱们的大女儿送给了人;再接着呢,又一声不响地跷家;最后,更是不通报一声地就说要订婚了。若非咱们接到了请帖,恐怕说不定哪天突然冒出了个娃娃,朝着咱们叫外公外婆!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啦。」
「没错,吾心有戚戚焉也。」苏修言在旁猛点头附和。
可昕由经验得知,她爸妈总是一个鼻孔出气,倒也不是他们真的那麽心有灵犀一点通;而是只要是她妈咪说的,苏修言永远是最支持她的忠实拥护者,哪怕她妈咪说地球是正方形,苏修言也会毫不迟疑地摒弃他的知识、常识和大脑去附合。
而她妈咪在端庄温婉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诡计多端、爱捉弄人的顽心,基本上可算得上是很爆笑的一个人。只是碍於苏夫人的身份和地位,总要表现出高雅华贵的模样。在无处宣泄之下,她和苏可蓁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柳湄雪的加害目标。而苏修言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大多数时间还当理所当然的帮凶。因为枯躁乏味的生活,在妻子翻云覆雨、长期潜移默化之下,勾引出他压抑许久的劣gx……
会选上如此异常的妻子,可见本身的心智发育也不见得多正常。
「生活中也要有一点娱乐点缀才不显得乏味。」这句话就是每当他俩要联手为非作歹时挂在嘴上的正当理由。
长期地为虎作伥,两人的默契有如说相声、唱双簧般,配合得天衣无缝。此时在这种不利於她的情况之下,可昕了解识时务者为俊杰、沈默是金的真理。跺脚躲入欧昊宇的怀中,让他去应付她爸妈。
她坏心地想,她在家老是被她爹地、妈咪加害,逃离魔掌之后又误入歧途,遇上老是让她吃鳖的欧昊宇。今日双方对决,无论谁占上风,她都乐得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苏修言上下仔细打量早已熟识的欧昊宇,「暴殄天物。」
柳湄雪也点头附合,「暴殄天物。」
欧昊宇直觉知道他们不是指他配不上他们女儿,反倒……在惋惜自己?!
苏修言微叹口气,「你瞧一瞧你,也觉得你和我们家可蓁会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可惜可蓁早就被那个姓沈的小子拐走了三魂七魄,是没指望了。没想到,你竟会看上二丫头,这个迷糊又冲动的胡涂虫,真是暴殄天物。」
可昕瞪大眼哀叫,「爹地,你又秀逗了!搞清楚,我才是你的女儿耶!还以为你说『暴殄天物』是……没想到你竟胳膊向外弯,还一副很对不起人家,没养好你女儿让人家娶,只差没负荆请罪的模样。就算他没娶到大姊,挑到了我,你——」倏地,停住话语,眼睛惊愕地图瞪,「你知道沈羿伦的事?」
苏修言殷勤地为太座拿杯尾酒,闻言白了可昕一眼,「你当你老爹是鸵鸟还是木头?看不到自己的女儿忽悲忽喜,老是找不到人影,行踪交代得支支吾吾,前后予盾,感觉不出她上一分钟哭、下一分钟接到电话又笑的标准恋爱行为?我们两个老的不明讲,你们姊妹俩真以为天衣无缝呀?」
「那你们早知道,为什麽不表示意见?还让姊流了成吨的泪水,差点成了孟姜女?」可昕不满的嗔道。
苏修言回以更大的白眼,再加一声无可救药的哀呜声,「丫头,有时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个脑筋秀逗的智障了。老婆,你来吧!我再和她说下去,会被她气得中风。」
柳湄雪笑吟吟地轻啜口酒接口,「小昕,你们真要我们表达意见?那你们瞒我们瞒得那麽辛苦做啥?既然你们不让我们知道,那我们就决定顺从民意,不看、不听、不说。我们一向自诩为最开明的父母,反正恋爱是人生必经的过程,可蓁喜欢就算了,我们也不会干涉。后来他们实在是爱得太辛苦变成了苦恋,可蓁镇日闷闷不乐,关在房里偷哭,我们想出面又不知如何启口。小小调查了下沈羿伦,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心想这种事还是让他们俩自己解决比较好,若能圆满落幕,你爹地打算顺水推舟地培育沈羿伦,算是为杜会多培养个人材,若不能,那就当做可蓁的成长过程中一个宝贵的经验了。只是没想到,会被你搅局罢了。」
唉呀!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中。
「那……那你们有将姊找回来吗?」
柳湄雪懒懒地抛个眼神给老公,他马上意会她累了,接口道:「找回来啦。还颇费了一番功夫呢。今日是我女儿跟了他,我这做丈人的不为他也为我女儿,再怎麽说也要
出份力,结果他却怎样也不接受。沈羿伦这小子太有骨气了,反成了冥固不灵的倔强。我告诉他,我的事业和女儿可不是那麽简单就交给他,他没有能力,我绝不会让他碰苏家的任何一项资产。今日他有这份机运可以好好运用,总比抱着莫须有的骨气硬撑从头拚起好,不需要让机会往外白白流失掉。他本来还不愿意,后来还是你老爹我呀,老谋深算,长他二十来岁可不是白活的,用计请君入瓮,才找回了我女儿又附带一个女婿。」
以沈羿伦的倔脾气,老爹必出了计狠招。否则他怎会乖乖听爹地的教训,接受他向来最鄙弃的不劳而获。会是什麽狠招呢?
「女儿,你猜不出来吧?」苏修言得意地瞧着嘟嘴沈思的女儿。
欧昊宇俯身为可昕将垂落的发丝撩到肩后,极轻地在她耳畔道:「激将法。」
可昕眼神一亮。是呀!对付一身硬骨又自卑感奇重的沈木头,只有激将计。爹地必是故意语含嘲讽地讽刺他,无力担当、且达不到要求,才有自知之明的不肯接受什麽的。
沈羿伦这直肠子的木头一定会中计,暴跳如雷又满心不甘,然后爹地会再以施舍的口吻说:要给他一个机会,别说他们苏家仗势欺人。定出一期限让沈羿伦接受训练,看他是否能达到某一程度的要求,才可证明他的能耐;不过这可能是很难实现的。这木头必激奋万分地答应,想雪耻让这自以为是的老头刮目相看。
没错,除了激将计就没别的方法了。
「怎样,女儿,猜不出来就不耻下问吧,你老爹我会很乐意为你解惑的。」
「哼!谁说我不知道,你一定用了激将法。」可昕得意地反将他一军。
「嘿!女儿呀,才说你有时会脑筋打结,现在马上就雪耻了,不愧是我苏家的女儿。」讲到最后,还是夸赞自己品质优良。
苏修言笑看可昕俏皮地皱鼻吐舌,一双小手挂在欧昊宇臂上挽得老紧。她最近真是将自己看得太扁了,以为他老眼昏花没瞧见欧昊宇打pass,太小看他了,他只是让这小子有表现的机会。他相信,这种机会以后还多得是。唉!又一个青年才俊沦落在苏家女x的掌中了,苏修言不禁叹息。
遗传到柳湄雪迷糊莽撞个x的可昕,遇到了稳若磐石的欧昊宇,碰撞出的火花可是炫耀夺目、怵目惊心。依他看,欧昊宇要将可昕拐进礼堂前乃有一番苦战,古人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二十五年前用在他身上,和现在用在欧昊宇身上一样的适用。
自他初遇柳湄雪至今,他皆居於下风。为拐到她当苏太太,煞费心思地安排了「英雌救雄」的伟大场面。至今她仍以为自己是汪洋中的明灯,解救他这叶无依的孤舟,让他跪倒於她石榴裙下。唉!拐得真辛苦。
可昕比她妈好拐些。毕竟他的遗传因子战胜了多数,只不幸被湄雪攻略下一方城池……莽撞迷糊。可昕从小就常惹来无妄之灾,只好严密保护,反而使得她不知人间险恶,个x更为肆无忌惮,失策!失策!此乃大不幸也。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物还有一物降,瞧她不就被欧昊宇克得死死的。看样子,欧昊宇和可昕反倒是意料之外的绝配。
低首望见娇妻也投以心有戚戚焉的眼神,两人相视而笑。
「爹地、妈咪偏心,」可昕倏地迸出酸溜溜的一句。
苏家夫妇闻言瞪大眼,狐疑地瞪着不知又哪里少g筋的女儿,「此话怎讲?」
「还问?」可昕不满地白了他们一眼。
「你们都将姊姊找回去了,为什麽就厚此薄彼地任我在外流浪,不管我?」
「嗯……说到这个嘛……」柳湄雪倏地出手又捏了女儿的嫩颊一下,「你呀,竟然不知会制作人一声,就不白地将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送人,事后再来个畏罪潜逃。我呀,被你气得差点没把你登报作废。」
「是呀!是呀!」苏修言猛点头附和亲爱的老婆,「虽然说咱们两老对你们姊妹俩采放任方式,自由发展。可是你也得顾及你老爹、老妈的面子嘛!这种事可是那些小道杂志最好的八卦题材。」
只见可昕的头在她爹地、妈咪谴责的目光下,快垂到x前去了,「对不起嘛!」
「哼!哼!知道错还有救。」柳湄雪哼声道:「要不是你爹地还有点影响力,你们姊妹俩就成了台湾的丑闻名女人了。」手仍忍不住气愤地敲着可昕的头,吓得可昕直往欧昊宇的怀里躲。
天呀!没想到她惹的祸还真不是普通的小,可昕脸埋在欧昊宇的怀中,暗自吐吐小舌。
苏修言心疼老婆气得睑通红,忙端过饮料温言安慰,接着话尾道:「小昕!其实早在你跷家时,我们就已经知道你在哪里鬼混了,只是不想马上捉你回来,爹地不保证你不会被你妈咪做成人r叉烧包。之后是你身后的未婚夫来替你求情,否则你哪能在外面为所欲为,又住到欧家去。真以为你爹地、妈咪那麽开放呀?」
「什麽?昊宇有去找过你们?」可昕抬头惊讶地望着未婚夫。
「是呀。我们早就欣赏昊宇了,只是原先希望他是和可蓁成一对,没想到他看上的竟然是我们家的野丫头。」苏修言夸张地摇头叹声,「他主动上门来请求负起看管你的责任。说若你和他相处之后,彼此合得来,就请求结成亲家;若是你仍然对他有戒心,他也会以兄长的态度对待。你看,这麽好的男人g本已经在世上绝种了。」
柳湄雪点点头,「就是说嘛!一想到要把我差点登报作废的坏女儿送给人家,我还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呢。」说完!果然看到女儿嘟嘴老大不高兴的模样。乐得笑得花枝乱颤。
「那……你们就这样把我送给他了?」
「对!没错!是的!yes!」夫妻俩异口同声猛点头。真是伉俪情深呀!
「你为什麽没告诉我?」可昕指控地瞅着未婚夫,大眼放s出威胁的目光。
欧昊宇温柔地抚着她如绸缎的青丝,轻笑道:「告诉你和不告诉你的结果都是相同,你仍会是属於我的。」
可听在他露骨的告白下羞红了脸颊。苏家夫妇早就识相地挽着手四处闲聊去了。
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只见可昕和昊宇眼波流转交递,彷佛世上只剩下他们俩……
第六章
宴会进行到凌晨才告结束。可昕穿着睡衣抱着tatai到书房找昊宇聊天,这已成为每日临睡前的习惯,而她发现自己愈来愈喜欢黏他,谈天说地,甚至他办公、她看书,默默无语。只要两人相处一室,就觉得很甜蜜。
推开书房门,不料看见雷也在书房中,手握酒杯与欧昊宇对坐。怔愣一下,毫不客气的直走到欧昊宇的身旁,挤出一位坐下,仰头看见他皱着眉头望着她。
「怎麽,不欢迎我呀?」睁大圆滚滚的眼睛瞪着他霸气地问。难不成他有了朋友就把她丢在一旁?
昊宇伸手揉揉她仍微湿沁凉的发,「怎麽没吹乾就跑出来?今天这麽累不早点休息?你明天还有课。」语气是明显的不赞同。
唉!她有时彷佛觉得自己仍没脱离n妈的管教。暗中翻翻白眼,看到雷正謔笑望着他俩,便回他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人家明天只剩下一科,考完就放暑假了,没有关系啦!而且现在是夏天,头发很快就自然乾了。」好奇的看着他俩,「你们在谈什麽?是不是欧丝朵?」她对欧丝朵有着莫大的好奇心。
「你想知道欧丝朵是什麽?」雷出声反问。
可昕眼眸发亮直点头。由雷来解答是最好不过的。
嘿!看样子,昊宇可找到了个对凡事都具高度热诚的好奇宝宝。在他的国家中,女子都只能蒙面退居於男人背后,像缕幽魂,只在男人需要时才出声。见到别种族国家的开放与宽容,让他对国家中的女子不禁有丝叹息。
「欧丝朵是我的国家……卡沙的土语,意指『光辉的太阳』。太阳是我们最尊崇的神,被认为是万物的起源,光明的化身,欧丝朵即指卡沙人民的宝物与信仰。」
「那欧丝朵是不是失踪了?不然你们怎么说找到了欧丝朵要带回去?」可昕细心的提出他们之前所提过的话。
雷赞赏地对她笑笑,「其实也不算失踪。我指的欧丝朵是我个人的宝物。小时候送给了一个人,后来不知流落何方。那对我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宝物,所以一直在寻找,最近才发现踪迹。」
凉凉的冷气吹拂她的湿发,让她感到些许凉意,往身旁温暖的身躯不自觉的挨近。欧昊宇见状索x抱她到怀中,以体热温暖她微凉的身躯。
可昕怔愣一下,他从不习惯在人前表现出亲密,可见雷与他的关系菲浅,才让他不避讳做出如此举动。
「可昕,你今天来的朋友不多,好像只有陈小姐来?」雷转移话题问。
「陈小姐?你是说妞妞?是呀!其他朋友不是忙补考就是社团办活动有事,妞妞没参加社团,又终日无所事事,就在我的强威逼迫下来了。」
「她和你感情不错?」
「是呀!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昕眼眸倏地亮出异光,「雷,你对妞妞很好奇喔?」
雷对她的謔笑不置可否,神秘笑着,继续问道:「她好像在外租屋独住,家里住得远吗?」
「她爸是名医,不过长年接受海外聘书,和她妈妈旅居国外,她是独生女独自在台湾求学,遇到年节长假时,就去找她的爷爷。」
医生!原本模糊、毫无头绪的事件开始浮现出蛛丝马迹。雷与欧昊宇交换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欧昊宇无言举杯向雷庆贺。
可昕好奇地看着他们俩啜饮琥珀晶莹的白兰地。她爹地也喜欢啜饮一小杯,说拿酒杯的男x可展现成熟的风范。
「我也要喝。」可听冀望地瞅着他要求。
欧昊宇蹙眉:「不行,口渴的话冰箱里有鲜n。」
可昕闻言马上鼓起双颊,恼怒的瞪视他。不给她喝就算了,竟然叫她喝牛n,她又不是还未断n的小娃娃,臭男人!
欧昊宇不理睬嘟嘴生闷气的她,和雷讨论起公事。
可昕大眼骨碌碌流转,跳下他的膝,将tatai丢到他怀中,「抱好它,不可以虐待它喔!」蹦蹦跳跳晃出书房。
雷戏謔地朝欧昊宇扬扬眉,「她是不明白她未婚夫的厉害,还是g本不把你当一回事?」
「前者。」而未出口的言外之意,则是要雷不要多嚼舌g。
嘿!他是真的用心呵护这半大不小的小丫头,雷暗想,欧昊宇的来头可非比寻常。
亚洲现今由两大帮派掌握c控——「八百龙门」和「傲月」。「八百龙门」控制了亚洲的军事武力,以君家血脉为主导世袭带领八百龙门。主要分为三堂,其下各有五坛,供调度训练负责各事宜。青龙堂,由科学家、武器专家组成,专事武器发展制造;黄龙堂,负责情报搜集整合分析;炎龙堂,训练身手矫健的青年培育成军队、暗杀集团和近卫队。
而「傲月」则c控了亚洲的经济金融走向,凭实力决定其中的阶级与地位,而非世袭,天份并不是靠遗传可得的;其下分金融股票、汇率、农作物、商品四负责部门。八百龙门和傲月皆是中国旧社会帮派发展而来,主要成员以亚洲人民为主。前者延续中国古代帮派做法与传统,后者则走向国际现代化发展。二者都有共识:不主动介入各国家或民族纷争,历史自会定夺。
而欧远流是现今「傲月」的总裁,也就是欧昊宇的父亲。欧家只有欧昊宇一个独子,他是衔着金汤匙出世的第二代,天赋加上环境薰陶及父亲有计画的培育,自小即展露敏锐的经济天才,能准确预测各国金融动向;加上沈稳持重的个x及气宇轩昂的不凡风范,他是既月门下一任总裁的第一后选人。
然而他却在所有权力事物唾手可得之时撒手不管,和欧远流长谈之后,脱离傲月门到台湾重新白手起家,创立他自己的事业,完全不假手他人或傲月的帮助。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麽。但短短数年间,以他的天赋达到了今日的成就。若他愿意,假以时日他可成为c控台湾经济的巨擘。
书房外传来可昕娇嫩的叫声:「帮我开门。」
门开后,她以托盘端了四杯牛n进来。巧笑甜兮的每人一杯,不偏心,连tatai都有一小盘。捧着牛n又坐到欧昊宇的膝上。
「喝牛n对身体好。」眼睛笑得眯成弯月型。不让他喝酒,那就每人都陪她喝牛n吧!
欧昊宇蹙眉看着手上的r白色y体,他已有好多年没喝过这种玩意儿了。
可昕嘟起嘴不悦的瞅着他,「你很喜欢皱眉头耶,这种表情会吓坏人哪!瞧你的眉间都快出现皱纹,难看死了,枉费你长得那麽帅。」手忙着抚平那难看的纹路。
两个堂堂六尺之躯的大男人,盛情难却,只好放弃琼浆玉y,陪个小女孩喝牛n了。
可昕舒服的躺在人r垫上,喝着香浓的牛n,渐渐的,今天累积的疲惫都涌了上来,掩嘴打了个呵欠,却又不想离开温暖、舒逸的x膛和背上温柔的抚触。两人低浑淳厚的谈话声渐渐变成了嗡嗡耳呜,成了最佳的催眠剂。
待欧昊宇察觉怀中人儿怎一反常态安静时,可昕已蜷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嘿!昊宇,我第一次见到和你在一起还可以无视你魅力睡得如此嚣张的女人。」雷謔笑道。言下之意指欧昊宇的魅力退步了。
欧昊宇无奈地耸耸肩,轻手轻脚的抱起怀中轻盈的娇小身躯,送回她的卧室。原本酣睡的tatai也被惊醒,蹦跳地跟随在后。
他为她盖上薄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她能放松地在他怀中入睡,代表她已全然相信自己,不再如以往的对他有所防备与畏惧。如他计画,要得到她全副信任之后,再获取她的心。而这日子,不远了……
欧昊宇原计画待公事告一段落,暑假后半段时,带可昕到日本儿他父母……他们太忙,在订婚宴上没有出席。但在接到他父亲传来的电报后即改变计画,马上就带着可昕直奔东京。
飞机上有许多趁暑假出国旅游的游客,头等舱中也是座无虚位。可听敏感的发现,娇媚多姿的空姐对欧昊宇特别殷勤招待,完全漠视她的存在嘛!贼兮兮一笑,装出头晕反胄的凄楚模样,赖在他怀中不肯离开,亮起「请勿打扰」的灯号,盖上毛毯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假寐。
三个多小时的旅程,除了供应餐点时,其馀时间都被她霸住了。可昕真是佩服自己聪明的脑袋,不露痕迹的赶走他身旁的苍蝇蚊子,还让他对自己呵护倍至。高招!
过海关出了羽田机场,坐上接送的轿车后,可昕却真的晕车了。到东京的路上,她只能强忍着恶心的晕眩感,脸色惨白的埋在他怀中紧捉他的衬衫。到达他父母居住的别墅后就被抱进卧房,让欧昊宇喂了她两颗药丸后,才稍感舒服的昏睡。
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懒散的无力感仍充斥全身,拥被坐在床上发呆。许久,晃晃沈重的脑袋,爬下床决定去找欧昊宇。
左右不清方向,直觉顺着有人声的方向走去,弯来绕去走到庭院中。院中栽植龙柏、松树映配假山、流水池塘,一派日本式清凉庭园造景。一名妇人正在喂食两只魁壮的獒大。
「哇!好漂亮。」看到狗儿马上忘了她自己是谁。可昕雀跃地蹦到它们面前,无视於狗儿竖起毛发戒备地朝她低吼咆哮的不友善状态。
「别这么凶嘛!你们好漂亮喔!告诉你们,我也有养狗狗喔,是只白色的小狗狗,跑起来像团毛球滚过来滚过去,趴在地上活像块地毯,所以我叫它tatai。以后有机会我带它和你们玩。可是,你们不可以欺负它喔!因为它好小好小,而你们好大好大,一脚踩下去就把它压扁了。」可昕蹲在它们身前一尺,自言自语地和它们说话,还手舞足蹈地配合语气比着「好小好小」、「好大好大」的姿势。
旁观的妇人不禁为她天真且唱作俱佳的姿态捏把冷汗。
「哎呀!」狗儿倏地飞扑而上,强大的冲力让她跌坐在地上。
妇人惊呼出声,这狗儿是经过专门训练,凶猛噬血的程度可紧咬住猎物的颈项直至断气。平时若主人在旁未下命令则不会轻易攻击,想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惹恼了它们。她此时必尝到苦果了。着急地欲下令拉开它们时,不料却听到清脆的笑声。
「哈!哈……好痒。你们好重喔!哈!哈……」手忙阻挡淌着口水的大舌头在她脸上舔来舔去。狗儿硕大沈重的四肢扑在她身上,差点令她岔了气,「哈!哈……不要玩了啦!哈……好重!」
好不容易待它们心满意足肯放过足下的人时,可昕已是鬓发散乱兼杂几g青草在其中,洁白的衣裳也沾上泥屑、草渍,真是凄惨。
「哎哟!你们可真是重呀!还好我家的tatai只有一丁点大,不然每天都像你们这样马杀,会让我变成五花r的。」可昕皱皱鼻子,搔着它们的耳朵和它们狗言狗语。
妇人微笑的伸出双手拉起跌坐地上的她,不介意白嫩的手也沾上了泥屑和狗毛。
「谢谢阿姨。呵!呵!不好意思,我看到狗就会捉狂,还会跟狗说话,我同学都说我不太正常。」可昕叽哩呱啦自嘲一番,才警觉对方可能不懂中文!「对不起!我忘了你大概不懂我在说什麽,可是我也不会日文耶。这样好了,咱们来比手画脚猜猜看,说不定咱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喔。」嘿嘿!自我幻想傻笑两声。「我要找个男人,叫欧昊宇,帅帅的、很挺拔,大概高我一个半头。」努力踮起脚尖比出他的高度,「脸很帅,可是常摆个严肃凝重的面孔,常常皱着眉头。」手指着皱起的眉,加强表示她要找的人,「你知道我要找的是谁吗?可不可以带我去找他?」
也许两人真有默契,妇人含笑地点点头表示了解,带她走进回廊,弯弯曲曲地绕进一间满墙电脑终端机萤幕和书籍的房间。
「昊宇。」可昕高兴地扑进他怀中,「告诉你这里养了两只好可爱的大狗狗。好乖喔,和我玩得好开心。」边说边将身上的狗毛、泥屑和草渍都与他分享,「一位长得很漂亮、很有气质的阿姨带我来找你的,不然我也不知道你在哪里。」
欧昊宇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是站在他父亲身旁的母亲。
可见他妈妈又在装傻了。她常微笑地站在一旁当听众,常不自动表明身份和说写流利七国语言的天赋。她说在人们不知道你的身份,或认为你无关紧要时,说的话与表现出的行为才是最真实的。也因为如此,她得到最真实的讯息,此刻,她也以此对待他儿子的未婚妻。只是,不知她得到了什麽反应?
欧远流挑眉狐疑地以日语低声询问妻子,「这丫头讲的是咱们家那两只曾咬得入侵者血r模糊的獒犬吗?」
乔幽兰回以一记肯定的轻笑。
欧远流这下可是大大地诧异不已。亚龙、亚虎除了自家人能近其身之外,至今仍末有外人能近它们三尺;而昊宇带回的半大不小丫头竟然可以和它们「玩」,而且还很「乖」?!呵!这丫头挺得狗缘喔。
「小昕,这是我爸,还有我妈。」欧昊宇向可听介绍,「她是苏可昕,你们叫她小昕就可以了。」
「伯父、伯母好。」可昕甜甜地叫人。心头时叫好险,幸好伯母不懂中文、不懂她刚才吱吱喳喳讲的话,不然可就糗大了。不懂她对狗弹琴的狗言狗语,最多把她的疯疯癫癫状当小三八;若是懂的话,可能就把自己当小白痴了。
欧昊宇蹙眉看着可昕一身邋遢命令道:「去换件衣服。」
可昕闻言不满地嘟嘴瞪着他。什麽嘛!臭男人,一见面就要赶人家走,连好听话也不会说一声,木头!
乔幽兰心头暗笑,原来她儿子真的常对她皱眉头。她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是温文尔雅,喜怒不形於色呢!拍拍可昕的肩,带着她离开书房,将书房留给男士。
可昕离开前,背着欧家夫妇对欧昊宇扮个鬼脸,抗议他的专制。哼!幸好她有先见之明,让他也沾染几分尘土,别老表现得一副无动於衷的模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很活泼。」欧远流浅笑看欧昊宇拍去身上的尘屑,「有别於加贺凉子。」
欧昊宇闻言深深地望了他父亲一眼,「我心里明白我要的是什麽。」
欧远流微微一笑,他的儿子自小就没让他c心过。凉子是个好女孩,也必是个贤慧的好媳妇,但是,她没有新鲜感,捉不住欧昊宇的心。他儿子需要的不是管家或工作助手,所以当他说他要订婚而对象不是加贺凉子时,他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有些诧异他选了个小丫头。
据调查,这小丫头并无特殊之处,倒是两人的第一次接触可真是惊天动地、轰轰烈烈!以欧昊宇的个x,他绝不会将婚姻当儿戏,订了婚即表示他认定了这丫头。也许他真的发现这个不太平凡的平凡小女生某些深深吸引他的特质吧!
抛开小丫头的事,话题一转,继续方才被打断的讨论。毕竟能将欧昊宇匆匆照回的事定非同小可。
乔幽兰三转两弯地带可昕又回到方才她沈睡的房间。可昕这才仔细地看清楚房间的摆饰。
耶?好像不太对劲喔!和欧昊宇在台湾的房间所放置的家具十分相似且重复。
拉开衣柜,不禁哀呜一声。天呀!这真的是欧昊宇的房间。衣柜里摆的正是男x的袜子、内衣和内裤。
内裤!可昕猛涨红了脸如烫手般「碰」的一声甩回去。
欧伯伯和欧伯母也太开放了吧!他们不担心她的安危,也该烦恼他们儿子的贞c吧!真是≈ap;……
「啊……这个……伯母!我不要和你儿子住在同一间房间。」别扭地以英文表达她的意见。她可不希望伯母觉得她很难伺候。
「住在一间有什么不好吗?」乔幽兰以中文问道。
「当然不好。」可昕冲口而出,「对他来说也许很好,但对我来说就不好了。要是他睡觉会打呼、流口水或抢棉被怎麽办?专家说,一个人若平时生活得太过压抑情绪,就会在睡梦中宣泄出来,容易有梦呓或梦游的现象产生。我不就不得安宁?何况若他半夜突然起色心怎么办?你儿子身强体壮,压都压死我了,我一个纤弱女子……」猛然噎住:「咦!你会说中文?」
乔幽兰气定神间地回道:「我没说我不会说中文呀!」
可昕大骂自己是白痴.人家刚一开始就没表示听不懂中文,是自己自做聪明,还比手划脚地和人家大玩猜猜看。猪喔!
可昕「蠢蠢」地傻笑,企图蒙混过去,「嘿!嘿!伯母厉害,厉害。小女子甘拜下风。」
「还好,普通啦。」乔幽兰没有谦虚地谦虚道。
喔!没想到外表看来很花瓶的伯母,事实上是很墨水喔!嘿!嘿!她们两个说话蛮合的。必要时,她要向伯母好好讨教几招,免得老是被她儿子吃得死死的。
「伯母,有空传授几招如何?」可昕暧昧地眨眨灵活的大眼谄媚道。
乔幽兰会意地眨眨眼回道,「没问题。」
她唯一的儿子像他老爸一个样!凡事都看得太正经了,完全没遗传到她的优良品种。薰陶感染之下也不见得有多大成效。现在冒出了这个古灵j怪的丫头,嘿!嘿!她的后继有人了。
在可昕的坚持下,她有了自己的房间。看在乔幽兰眼中有点多此一举,反正以后她不也得和欧昊宇同睡一房;后又一想,这也表示可昕洁身自爱,只是她儿子未免太逊了吧!动作这麽慢。口语拙於表达,那至少行动得快呀!到现在还没……啧!木头,像他老子。也不体恤他老妈日子过得多无趣,早日生个白胖孙子让她玩玩才是嘛!
她俩又将已放进欧昊宇房间的行李移至另一房整理,趁手动、脚动不忘也利用机会嘴动一番,各自交换装傻心得,讲得不亦乐乎、欲罢不能。乔幽兰由可昕口中对可昕的
娘——柳湄雪的功力,更是心生相借之情。她迫不及待要会会柳湄雪了,她们俩臭味相投,说不定可狼狈为奸共创一番新气象。
而可昕对乔幽兰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和她妈咪相比可是毫不逊色,有过之而无不及。嘿!嘿!可昕在心中幻想当这两个娘儿们碰在一起……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