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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猛男 作者:小渝
第一章
阳光从枝极间穿过,撒落细碎的光影,浓密的树群则绕着红瓦大宅形成一道自然的绿色屏障。
大门口左侧的chu壮树干后,悄悄地探出一个粉红色的小脸,圆圆的大眼正紧张地窥探着门内的绿茵草坪上,是否有任何的人影。
咦?好像没有人耶!
恬心白嫩泛着微微汗水的小手紧捏着妈咪为她缝制的粉红色蓬蓬裙,小心地探出脚来,紧张地瞄着四周,心脏扑通扑通像是快要跳出来了她悄悄地吞了口口水,往空无一人的篮球场望了望。
咦?今天「他」好像不在家耶!大大的篮球场上不见半点人影,只有一颗篮球寂寞地卡在高高的框架上。
恬心慢慢地又踏出了一小步,再次确定没有看到任何人在,红红的小嘴才缓缓的吁了一口气,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快步跑过大宅门口。
就在她快要通过大门口时「小恬心。」突然,一阵如鬼魅般的声音传进恬心的耳朵里,当场吓得她瑟缩了一下,直觉反应就是要赶快逃跑。
「啊」
突然间,她头皮一紧,及腰的麻花辫被人扯住了。
「痛痛」恬心的眼眶马上蓄满了泪水,鼻头也红了起来。
一个修长的身影笼罩在她的上空,「你干嘛跑那么快呀?是不是在躲我啊?」少年带着优雅的英国腔调说,戏涅的声音里带有些许捉弄的意味。
「呜痛痛」恬心的头发被硬生生地扯断了几g,痛得她小脸皱成一团,赶忙自少年的手中抢回麻花辫。
「还人家啦!痛痛」
少年本来想松手,但一看到她那双大眼正又惧又怒地瞪着自已,马上念头一转,又拉紧了她的麻花辫。
「你让我抱抱,我就还你辫子。」少年恶劣地乘机要胁她。
「不要。」恬心嘟着小嘴,频频摇头,可话才说完,她就又大喊了一声,「啊!痛痛」随即又有几g头发被扯离了头皮。
「让我抱抱,我就不再拉你的辫子了,不然,我就一直像这样拉着不放。」少年倔强地说,湛蓝的眼眸里闪着霸道的锐气,金发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生为独生子的德瑞。伦恩,由于身为外交官的父亲必须被派任至世界各地,所以,他只好寄读在英国贵族学校,由祖父监管。
他那世袭爵位的尊贵家世和优渥的环境,让每个人都对他必恭必敬的,长久下来,因而养成了他独裁心同傲的个x。
忙碌的父母难得和他见上一面,只有暑假时,他才有机会和家人团聚。
今年,他随着父亲来到位处于太平洋的亚洲岛国,身处异乡的他,无意间发现一个粉红色的「洋娃娃」每天都会经过他家门口。
那个洋娃娃长得粉粉嫩嫩地,穿着蓬蓬裙就像个小天使似的,在他仔细的查探后,才知道她是隔壁邻居的小孩,名叫「恬心」,今年只有五岁,正是最好玩的年纪。
德瑞对这个洋娃娃感到十分好奇,于是,有一天,当他又看见她经过他家门口时,便冲动地出声唤住她。
她那大得几乎看不见白眼球的湿润黑瞳,在微微愣怔后,便朝他甜甜地笑了。
她粉红色小嘴边的浅浅酒窝,及随风轻飘的齐眉刘海,让德瑞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顿时翻搅骚动了起来。
德瑞忍不住捉着她逗弄了一番,但他淘气的举动却让恬心红了鼻头,泪眼汪汪的直瞪着他看。
自此之后,德瑞似乎欺负她欺负得上了瘾,每天下课后,都会堵在他家门口等着恬心经过,而可怜的小恬心,也从此坠入德瑞的「魔掌」中,无法逃脱。
「抱抱。」他摊开双手,摆明了就是要欺负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娃。
恬心嘟着嘴、揉着泪眼,委屈地挪动小脚走进德瑞的双手间,让他如往常般地奸计得逞。
抱着软绵绵又带着n香味的她,将脸埋进她温暖的颈项间,德瑞满意地笑了,他最喜欢闻她身上这种甜甜的味道了。
这个举动让恬心不舒服地左右扭动,并用稚嫩的嗓音直喊着,「痒痒」小手则不断地推拒着他。
德瑞不高兴地抿紧唇,把她抱得更紧,甚至故意用脸在她的脖子周围磨蹭着。
他知道西方人的毛发向来都比较chu硬,每次总会因此而刮伤她那娇嫩的肌肤,可是,他就是讨厌她躲着他的样子!
直到在她细致的脖子上磨躇出红红的印记后,他才满意地放开她。
恬心皱着小脸,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呜她最讨厌德瑞哥哥了啦!为什么爹地和妈咪都不知道德瑞哥哥欺负恬心呢?
「不准哭,不然我就把你丢下去!」德瑞语带威胁地作势要放开手,吓得小恬心连忙大声尖叫,小手小脚立刻紧紧地缠到他身上。
虽然德瑞才十二岁,但由于西方人的身形都长得较东方人高壮,所以,抱起恬心的高度便足以让她吓得半死。
「呜爹地、妈咪,呜恬心要回家」恬心委屈地嚎啕大哭。
「不可以。」德瑞霸道地搂紧怀中的小娃儿,将她抱到高高的篮球架上坐好,语带威胁地说道「你再哭,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说着,他还故意放开手,双手叉腰地站在她购不到的前方。
恬心紧攀着身旁的铁杆,蓬蓬裙下穿着白袜的小脚因踏不到地的悬空感觉,吓得她脸色惨白。
「爹地、妈咪恬心怕怕」稚嫩的声音颤抖地呼救着。
德瑞不高兴地紧抿着唇,他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爱哭?为什么她一直叫着她爹地,就是不叫他呢?
看着她那粉嫩的红唇像朵娇嫩的花儿无辜地轻颤着,德瑞更恶劣地要胁道:「只要你亲我,我就抱你下来。」
已然害怕得不知所措的恬心,一看到他伸出的手臂,就忙不迭地扑了上去,傻傻地送上犹带泪痕的小嘴,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德瑞笑得极为张狂,任由她嘟起粉嫩的小嘴在他的脸颊上肆虐。他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他要不到的东西!
突然,他皱起眉头,「好了啦!不要把你的口水也抹到我的脸上。」他受不了的撇开脸,被那些沾在他脸上的鼻涕、泪水,搞得失去了欺负她的兴致。
「乖乖坐在这里看我打球。」
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呢!于是,他故意抱她坐在球场边的一张高脚椅上,让她下不了地。
这张高脚椅是他特地叫管家搬出来的,自从他发现身高只到他大腿的恬心有惧高症后,便老是爱故意抱着她在高处玩耍,而这张高脚椅自然就成了恬心专属的「观众席」。
德瑞一个弹跳,拍下卡在篮框上的篮球,开始忽前忽后,运作自如地玩起球来。
闪着汗珠的柔软金发在阳光下昭昭生辉,湛蓝的眸子中,闪烁着耀眼的清澈光芒,配上俊美的面容和矫健的身手,他活脱脱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恬心微张着嘴巴,傻愣愣地看着他穿梭在偌大的球场上,忽左忽右地s篮、投球。
太阳公公照着德瑞哥哥金黄色的头发时,会闪闪亮亮的耶!就像妈妈给她的发带一样。
德瑞一直打到汗水濡湿了衣衫,才喘着大气放下篮球,撩起高脚椅背上的毛巾,擦去脸上的汗珠。
他斜眼瞥见恬心正傻傻地看着自已,光洁的额头上泌出细细的薄汗。
「不是叫你要戴帽子出门吗?怎么又忘了?」德瑞没好气地用毛巾干净的一角帮她擦汗。
而后,他一把抱下她,牵着她的小手往大宅走去,之前他早就吩咐过管家要在这个时候替他们准备好点心。
「德瑞哥哥」
「什么事?」他无意识地捏着她肥嘟嘟的小手回道。
「妈咪说,德瑞哥哥喜欢恬心,所以才会欺负恬心,是不是?」她以软软的童音问。
他听了以后,原本稳健的步伐突然踉跄了一下,「是谁说的?」「妈咪说的啊!」上回她哭着跟妈咪说她不要住在德瑞哥哥家的隔壁,因为德瑞哥哥都会欺负她;但妈咪却笑着说,那是因为德瑞哥哥喜欢恬心,所以才会欺负恬心。
被看穿心思的德瑞,不自在的立刻开口反驳。
「才才不是这样咧!你长得那么奇怪,我才不会喜欢你。」他倔强地蹶噘起嘴,颧骨上却有一抹羞赧的红晕。
见恬心没有任何反应,德瑞只好加强语气说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长得很奇怪吗?」
恬心傻愣愣地摇摇头。妈咪明明说她长得很可爱呀!怎么会奇怪呢?
德瑞故意用手指指着站在门口的老管家,「喏!你看,老管家看到你会笑,院子里的园丁刚才看到你的时候也在笑,大家其实都是在笑你这张奇怪的脸,你懂不懂?」
看到她低垂了小脸,德瑞才满意地闭上了嘴。
他在暗地里偷偷做了个鬼脸,心里窃笑着,他才不会承认是喜欢她才去作弄她呢!因为他还要一直、一直的欺负她,直到他尽兴为止。
恬心愣愣地看着地毯上的花纹,心想,原来大家对她笑,是因为恬心长得很奇怪啊!
可是恬心真的长得很奇怪吗?
一抬眼,又看见管家爷爷在对她笑了,恬心顿时难过的再次低下头。
呜原来恬心真的长得很奇怪!
德瑞牵着她坐在落地窗旁,细碎的光影穿过白纱帘的细缝,洒落在他们身上。
在他们的面前,有一张雕着籐蔓缠绕的四脚茶桌,上头舖着一张英国风味的方格子桌巾。
围着白色短围裙的侍女,端来一组茶具和一个黑森林蛋糕放在桌上,临走前,侍女还忍不住对正揪着发辫的恬心笑弯了眼。
恬心也直觉地对着她笑出两个酒窝,但随即又闷闷不乐的垂下小脸。
这个姊姊对她笑,是不是也觉得她长得很奇怪呢?
她晃动两只小脚,无意识地踢着蓬蓬裙袒,令裙摆翻起一层层的蕾丝波浪,天真单纯的心,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德瑞的话。
原来是因为她长得奇怪,所以,大家才会一看到她就对着她笑啊!
想着、想着,小小的心灵忍不住难过了起来。
「喝茶。」德瑞怕她苦,所以替她在茶里加了很多的牛n,并将n香味浓厚的茶放到她的面前。
「吃蛋糕。」没过多久,又把替她切好的树轮状褐色蛋糕送到她面前。
恬心用白嫩的小手捧起茶杯,那双纯椎的眸子,正透过花瓣状的茶杯边缘怯怯地看着他。
「德瑞哥哥」
「有什么事,说!」他半瞇着眼,懒懒地凝睇着她。
恬心把茶杯放低了些,看着他细软的金发在阳光下闪着银丝,她突然好奇地问道:「妈咪说德瑞哥哥是英国人,英国在哪里呀?离这里很远很远吗?」不晓得有没有比外婆家还要远?
「很远,要坐飞机越过整个欧亚大陆才会到。」看她一脸疑惑,g本不明白什么叫「欧亚大陆」,德瑞只好随便下了个结论,「反正就是很远、很远就对了。」「哦!很还很远啊!」她点点头,原来德瑞哥哥是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可是,很远很远是多远呢?妈咪说,德瑞哥哥一过完夏天就要回英国了,那么,「过完夏天」又是什么时候呢?
恬心咬着辫子上的缎带,出神地想着。
白白的小牙齿咬着咬着,竟不自觉的把缎带给咬松了,她轻啊了一声,小手急忙想试着绑回原来漂亮的蝴蝶结,结果却愈绑愈糟糕,最后整个辫子都松了。
咬着指甲,她愣愣地扯着散乱的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德瑞伸出修长的双手接过她粉黄的缎带,「笨蛋,你是小兔子呀?这么喜欢咬东西。」他好笑又好气地骂道,赶忙把她的手指从嘴里「救」了下来。
恬心嘟起小嘴,鼓着双颊不说话。
讨厌的德瑞哥哥,老是骂恬心!
「喏!这个给你咬。」德瑞用小叉子叉起一颗大草莓放入她的嘴里,然后站到她身后,试着帮她扎辫子。
他笨手笨脚的试了好久,不但没编好辫子,反而扯断了她好几g头发,痛得恬心哇哇直叫。
一旁的女侍看不过去,笑着想接手,「少爷,还是我来吧!」
「不用,我可以的。」
德瑞皱起眉头,不服气地重新和她那滑溜溜的头发奋战,终于,在她哇啦哇啦的叫声中绑好了一条辫子。
「好了。」他满意地退后一步,审视自己的成果。
只要不去注意chu细不一的发束,和没有梳顺的发丝,以及左右不对称的蝴蝶结,其实,这应该算是一条不错的辫子了,但如果与左边她妈咪绑的辫子相比,那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好丑喔!」小女孩总是爱漂亮的,一看见头上那g绑得丑丑的辫子,就忍不住嘟嘴抱怨起来。
德瑞挑了挑眉,无所谓地说道:「不然我再帮你重绑一遍。」
「不要,你绑得好痛,不要让你绑了。」听到还要重绑一遍,恬心马上揪着两g长辫子躲到桌子底下。
德瑞耸耸肩,「不让我绑就算了,是你自已先把头发弄乱,我才帮你的耶!真是好心没好报。」他又没绑过头发,当然没办法绑得很漂亮啊!
「出来啦!你不想吃蛋糕了吗?」德瑞敲敲桌子,示意要她爬出来。
听到他不再帮她绑头发了,恬心才怯怯地探出头。
突然间,她想到一件事,「德瑞哥哥,妈咪说我快要去上幼椎园了,到时候就会有很多小朋友陪我一起玩了耶!」她一脸雀跃地说道。
「我也可以陪你玩呀!」德瑞突然觉得她的笑脸变得好刺眼。她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开心咧?让他觉得有些生气。
「不一样,和小朋友一起玩比较好玩。」一想到有人可以陪她玩娃娃、玩办家家酒,她那圆圆的眼睛就笑成了瞇瞇眼。
「哼!」德瑞冷哼一声,气得推开椅子,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转身走了出去。
「德瑞哥哥」被德瑞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呆了的恬心,只能愣愣地看着他走开。
德瑞哥哥在生什么气呢?好奇怪喔自从恬心宣佈要去上幼椎园后,德瑞就没有再躲在大门后拦截她了。
小小的恬心不知道德瑞哥哥为什么生她的气,心里有些难过,每次走过他家门口,她虽然会害怕他又跑出来欺负她,可是,当她安全地走过去后,心里又有些怪怪的感觉,她情愿德瑞哥哥再从大树后面跑出来吓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不曾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几天后,恬心开始上幼稚园,新的环境和新的小朋友让她感到既陌生,又害怕。
刚开始时,妈咪会坐在她身边陪她,在她慢慢地和小朋友玩在一起后,妈咪就愈坐愈远,甚至从她身边坐到教室后面,再从教室后面站到走廊去,到后来,不知哪时候,妈咪就不见了。
可是,恬心己经不再害怕了,因为她和小朋友每天都有玩不完的游戏,老师也有说不完的故事等着她听,每次下课后,她总会拉着妈咪说一些在学校里的趣事,并且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新的事物冲淡了她对德瑞哥哥的思念。
直到有一天,老师在说睡美人的故事时,她看到故事书里的王子也有会发亮的金发,霎时间,她突然想起德瑞哥哥,而且认为德瑞哥哥的那头金发比故事书里的王子还漂亮。
那天下课后,她没有再缠着妈咪说话,反而背起小鸭子包包去找德瑞哥哥。
德瑞哥哥家的管家爷爷一见到她,就呵呵地笑了,他牵着她走到球场边,只见德瑞哥哥正和两个大哥哥在玩球,跑来跑去的没有注意到她,她只好乖乖地站在旁边等着。
比德瑞小一岁的约瑟眼尖的发现了她,不断地向德瑞逼问道:「德瑞,她是谁?」
约瑟同样是英国外交官员的小孩,他与德瑞的年龄相仿,另一个则是克林。
德瑞看到恬心时愣了一下,随即绽开笑颜跑过去,但不知怎地,他的脚步却突然慢了下来,最后竟是一脸怒气冲冲地走到她面前。
「说!你来做什么?」
「德瑞哥哥」恬心怯怯地唤了一声,「人家人家是来找你玩的。」
德瑞听了她的话后,心中感到一阵甜孜孜的,一肚子的火气也没原先那样强烈了,只是,惯有的傲气还是令他的语气有些僵硬。
「你不是有幼稚园的小朋友陪你玩吗?」她已经快半个月没找他了。
恬心听见他的语气似乎不像原先那样生气,便放下心来,不再那么害怕了,甚至高兴的想要和他分享她的快乐。
「对呀!恬心每天在幼稚园都会和好多小朋友玩喔!他们都很好呢!玩老鹰捉小时,李志彦都让我当母,然后他当老鹰;菲菲每天都会带糖果来分我吃,我改天也要带饼干去请她吃;巧巧和我一样都是长头发,所以,我们每天都会交换缎带绑辫子,可那些臭男生都会偷偷的拉人家的辫子,好痛喔!不过,李志彦会打那些臭男生,叫他们不可以拉我们的辫子」
她说得兴高采烈,德瑞的脸色却愈来愈臭,他突然火大地打断她的话。
「就是因为你长得太奇怪了,所以他们才会陪你玩,白癡!」哼!如果真的那么高兴,就去找那个叫什么菲菲、巧巧、彦彦的玩就好了,干嘛还来找他啊!
恬心被德瑞兇悍的样子吓得愣住了,委屈地皱起小脸。她不懂,她只是看到德瑞哥哥很高兴,所以想告诉他一些恬心的事情,好让他也能跟她一样高兴嘛!
约瑟好奇地跑了过来,直盯着恬心的褐色眼珠瞧,他用手肘顶了顶德瑞,好奇地问道:「这是你的小女朋友呀?」
这个小女孩长得好可爱喔!圆圆的粉红脸蛋,配上圆圆大大的眼睛,加上头顶上的两个包包头,什么都是圆圆的,真的好可爱!
「才不是哩!她长得这么奇怪,我才不会喜欢她呢!」德瑞一脸彆扭地说出违心之论。
「是吗?」约瑟暗暗窃笑,连忙蹲到恬心的面前问道:「小妹妹,你喜不喜欢德瑞哥哥啊?」他存心想逗弄他们。
听到德瑞说不喜欢自己,恬心觉得有些难过,但她仍打起j神回答约瑟的问题。「嗯,喜欢啊!德瑞哥哥长得很像故事书上的王子。」
「你有病啊!眼睛有问题。」德瑞听了以后,马上生气地嚷道。
恬心委屈的眼眶开始泛红,忍不住哽咽地辩解道:「王子很帅呀!」她就是觉得德瑞哥哥很帅,所以才会觉得他长得像童话书里的王子啊!
德瑞一边做了个噁心的表情,一边没好气地想着:故事书里的王子,不都是穿着紧身裤,身上围着一堆蕾丝花边的娘娘腔吗?好哇!她竟然敢说他像娘娘腔?真是可恶!
「你这个白癡!那不叫帅,叫噁心!」德瑞毫不留情的纠正她。
从来没被人如此骂过的恬心,伤心的咬着下唇,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将本来要送给德瑞吃的糖果用力的丢到他身上,大声地向他哭喊着,「德瑞哥哥,我讨厌你!」而后便扭头跑掉了。
过了几天,恬心因为长水痘,所以一直被关在家里修养,哪儿都不能去。
听妈咪说,德瑞哥哥有来找过她,不过,她并没有见到他,他就走了。
过了一个星期,恬心的水痘终于消了,不过,她仍然没有见到德瑞哥哥,因为他回英国去了。
德瑞哥哥家的管家爷爷给了她一个小纸袋,里面是德瑞哥哥送她的小兔子缎带。
但是,她还在生德瑞哥哥的气,因为他欺负她;而且,他居然没有和她说再见,就回很远很远的英国去了,一想到这儿,她就气得把小兔子缎带丢进垃圾桶里。
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后悔了,赶紧把小兔子缎带捡回来藏在枕头底下,一面想着讨厌的德瑞哥哥,一面哭了起来,嘴里喃喃念道
讨厌的德瑞哥哥爱欺负她的德瑞哥哥说她像小兔子的德瑞哥哥不喜欢她的德瑞哥哥没说一声再见就去很远很远地方的德瑞哥哥最讨厌你了德瑞哥哥
灰色的公路沿着海岸线蜿蜓在碧海与山稜之间,略带咸味的空气夹杂着些许青草与野花的芳香。
一辆银灰色的房车放缓了速度,行驶在这充满热带风情的景色中。
坐在驾驶座旁的外国男子按下车窗,海风霎时湧进车厢内,吹飞起他服贴而略微髻曲的发丝。
男子古铜色的手肘靠在车窗上,薄抿着嘴,墨镜下半敛的眼,正j明地算计着该如何规画这片山明水秀。
突然间,有两只黑色小羊跑到前方的道路上,戴着大斗笠的老伯急忙从山丘上跑下来,将羊儿赶回草地。
「附近有些零散的酪农户,藉着养羊来供应镇上的羊n。」驾车的许靖彬紧握着方向盘,对他们挥挥手的老阿伯颔了一下首,便顺对身旁的人介绍了一下附近住户的情形。
许靖彬向老阿伯按了一声喇叭后,才又缓缓的往前驶去。
「附近土地的收购计画进行得如何?」德瑞拨了拨额前垂落的金发,看着一群骑自行车的青年自车旁呼啸而过。
「进行得还算顺利。」
「什么?只是还算顺利?」德瑞墨镜下的蓝眸立刻不满的睨向许靖彬。
「呃因为附近有些居民都已经在这儿住了很多代,所以对卖土地的意愿并不高,我们还在努力的协商中。」许靖彬悄悄的回望了一下身旁的德瑞。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那些一直住在这里的居民,早就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强烈的感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愿意让他人收购呢!
只是,不知道这些小镇居民可以和大财阀对抗多久?
伦恩财团看上了这个位于太平洋小岛上的南端小镇,他们想将这里开发为休闲渡假山庄,虽然这个小镇的未来前景会因此而大放光明,不过,一些老居民却不愿意配合,让伦恩财团伤透了脑筋。
车子弯进一条舖着红土的小径,两旁娇艳的扶桑花疏密有致,不远处有道木制拱门,九g花的红紫花瓣缠绕着g干,煞是风雅。
拱门上方一块手雕的木牌上,龙飞凤舞地刻着「朗天庄」三个大字。
「这是旅馆,还是民宿?」德瑞瞇起眼,看着坐落在崖边的木造两层小屋。
原木色的小屋带着南洋的慵懒情调,面着海的阳台上,有一顶遮阳棚和一张白色的双人摇椅,让原本充满南洋风味的小屋,又增添了几分欧美式的闲情逸致。
许靖彬摇摇头答道:「都不是,这是一对退休夫妻的家,因为正好位于计画区的中心,所以我们寄住在这里,好让您能方便的评估这整个计画区。」
「这是个住家?」德瑞挑起金色的浓眉,拿下墨镜。
嗯,「这『朗天庄』若能收购成俱乐部,感觉倒是不错。德瑞看着眼前的建筑物,心里已快速地勾勒出规画草图。
两人下车往廊前的大门走去时,一个人影突然闪了过去。
「是谁?」许靖彬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一个穿着中山装,手上拿着一串念珠的法师,在念了一声佛号后,缓缓说道:「你们可是要暂住在这间屋子里?」
许靖彬圆瞪着眼说:「是呀!」哇!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法师呀?
法师又念了一声佛号。「老夫劝两位最好别住在这儿,因为此乃不祥之地,四周冤魂不散,两位还是三思而后行呀!」一阵海风吹来,男子稀薄的山羊须随风飞拂,颇有仙风道骨之姿。
什么?不祥之地?冤魂不散?!
这是哪部烂鬼片的剧情呀?许靖彬的脸上浮现出如小丸子般的黑色线条。
「德瑞先生,您说该怎么办?」一直站在许靖彬身后,双手环x的德瑞,正以锐利晶亮的蓝眸打量着四周的风景。
突然间,一阵细细的麻酥感从德瑞的背后传来,他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暗处窥探着他们。
德瑞随即抬起蓝眸,准确地捕捉到阁楼廉后的一抹影子。
他扬起眉梢,薄唇抿出饶富兴味的笑。呵呵!这个朗月庄,可有趣了!
德瑞单手将行李袋甩到肩后,越过两人走向大门。
然而,他握拳的手刚要敲门时,门就自动打开了。
一个面无表情的娇小身影站在门后,灰白的头发和无神的眼睛让许靖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鬼鬼婆婆「唉!」法师抚着长长的山羊胡,轻歎了一声。「既然两位施主心意已决,老夫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就请两位施主好自为之吧!」他幽幽地看了他们一眼,神情带着些许的惋惜和悲怜。
许靖彬愣怔地看着法师走过他们的面前,嘴里直嘀咕道:「我们应该不会那么衰,遇见那种东西吧?」说完后,他又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进来吧!」拖长的语音带点飘渺感觉,陈玉霞侧身唤他们进屋去。
「德瑞先生」许靖彬不安的唤住了德瑞。
德瑞转身挑起眉看向他。
「这里」他吞了口口水,望了y森的屋内一眼后说道:「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住哇啊」
许靖彬突然大叫了起来,因为不知何时,他的身后竟贴着一个瘦高的老人,细长的呼息轻拂在他冒汗的颈背上。
老人缓缓露齿对他笑了笑,「我来帮你拿行李。」拖长的语音一样带着幽忽飘渺的味道。
不等许靖彬拒绝,老人浮着青筋的手臂便拉住了行李袋,使劲全力地将行李硬拖进屋内。
许靖彬迟疑了半晌才跟上去,环顾着屋内y暗的空间,全身忍不住起了一阵皮疙瘩。
相对于他的畏缩彆扭,德瑞反而阔步走进屋内,自在地有如身处在某个五星级的豪华饭店中。
「请喝茶。」陈玉霞端出两杯凉茶。
德瑞点点头,举起杯子轻啜了一口。
但是,许靖彬却动也不动地紧贴在椅子上,眼神恐惧地瞪着茶杯,不自觉地搓着身上一直冒出来的母皮,心里暗忖:这屋子可真凉呀!
厚重的窗廉令屋内透着几许y森的气氛,j美而细致的摆饰在灰暗的屋子里显得有些扭曲、纠结,空气中凝结着一股彷彿要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沉默。
德瑞以灰蓝色的眸子扫视着屋内,那些自各地收集来的摆饰,显示出主人曾游历四方。
德瑞的蓝眸突然游移到小几上摆放的照片,有这两个老夫妻在花都巴黎游览的照片,还有几张从年幼到中年的生活照,照片中的女子长得与眼前的老婆婆极为神似,应该是她女儿,而搂着她的男子则应该是她的丈夫。
最后,德瑞的目光锁定住一个坐在鞦韆上的少女,照片中的女孩迎风飞扬的发丝披散在小小的肩头,圆圆的大眼笑瞇成两道弯月,被风吹得嫣红的粉颊上有着浅浅的酒窝,雪白的贝齿咬住如玫瑰花瓣般的唇瓣,翻飞裙摆下的两只雪白足踝,则像是被风拂上蓝天的小小彩蝶儿。
德瑞看着那圆圆的眼和甜甜的笑容,突然让他想起记亿深处的一个小小身影陈玉霞拿起那张相片,抚着那笑得极为灿烂的少女容颜,幽幽地歎了一口气。
「她很可爱吧?每个人只要一看见她,总忍不住要对她笑,可见她是多么的可爱呀!只可惜唉!红颜薄命哪!」
德瑞扬起眉梢,红颜薄命?这是指陈玉霞抚着她相片的手指忍不住哀伤地轻颤了一下,「在某个狂风大雨的夜里,她一个不小心,从阳台上失足坠下海死了,一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找到她的尸体。」她说着说着,忍不住因哀伤过度而转身趴进丈夫的怀里,「呜我可怜的孙女呀」
此乃不祥之地,四周冤魂不散突然,许靖彬的耳边浮现那位法师所说的话,他忍不住缩了缩肩膀,瞄了瞄四周。
这个冤魂该不会就是眼前这对老夫妇那个失足坠海的孙女吧?
抚着手臂上的皮疙瘩,许靖彬突然看到楼上有个快速闪过的白色裙摆,「哇啊~~」他颤抖地将手指向二楼,惊吓过度的嘴则张得大大的。
德瑞朝他手指指的方向望了望,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看到任何异样。
许靖彬见德瑞并未见到任何东西,马上吓得全身打颤,他在心中暗想着,「不会只有我一人看得到那个东西吧?」
恬老伯并未发现他俩的异状,只是迳自拍了拍妻子的背,然后弯身拿起他们的行李。「来,我带你们去房间。」
德瑞啜了一口茶后,便起身跟在后头,而许靖彬则仍僵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但当他看见原本背对他的陈玉霞突然侧身转头,朝他y恻恻地微笑时,他马上惊得跳起来追上德瑞。
「这是你们的房间。」恬老伯推开两扇门,大致说明了位置。「待会儿吃晚餐时,我们会通知你们。」他顿了顿后,又对他们提醒道:「还有,如果你们听到或看到了什么,请不要太过惊慌。唉!我们的孙女是个孝顺的孩子」说完这句话后,恬老伯便转身离去了。
「他他」许靖彬指着恬老伯离去的瘦高身影,久久无法言语。
他的意思该不会是指他的孙女有事没事就会回来「探望」他们吧?
德瑞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迳自走进房里,见许靖彬还呆愣在一旁时,他连忙把门合上,让许靖彬来不及看见他唇角上那抹饶富兴味的笑容。
德瑞忽然觉得这朗月庄,好像愈来愈有趣了呢!「诶,老头儿,我演得很不赖吧?」阁楼上,陈玉霞眉开眼笑地顶顶老公的腰。
恬老伯斜睨了她一眼,「你还敢说呢!刚刚差点就穿帮了,要不是我及时把你压下来,你还不知要偷笑到什么时候哩!」
「哎哟、哎哟!没事的啦!你瞧那两个蠢蛋还不是傻傻的相信了。」
陈玉霞摆摆手,露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老杨,真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唬人的嘛!」陈玉霞笑得贼兮兮地,转向穿着中山装,留着山羊胡的老杨。
老杨咳了几声,顺了顺他的山羊胡,「呵呵!如果底都被你们给光了,我还混个屁呀!」
「哟~~夸你两句,你就跩得跟什么似的!」陈玉霞捶了他的肩一下,示意他别太自大。
「外~~婆~~」
陈玉霞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大跳,「要死啦!用这种要死不活的声音吓我。」她顺手打了发声者一下。
恬心噘着嘴,哀怨地抚着刚刚被捶的肩膀,娇嗔地道:「人家现在是『冤魂』嘛!当然要用这种幽幽的、要死不活的声音讲话啊!」「我是叫你在晚上扮冤魂,而不是现在!」陈玉霞睨了搞不清楚状况的孙女儿一眼。
「晚上喔?」恬心哀歎一声。好好的一个暑假,居然要她来扮「女鬼」,好哀怨喔!「是呀!到了晚上,你三不五时就去吓吓他们,最好能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包袱款款的滚回去,别再打咱们这里的主意。」陈玉霞推推下棋下得浑然忘我的恬老伯。「老头儿,你东西准备好了没呀?」
眼睛直盯着棋盘的恬老伯,嘴里咕哝道:「好了、好了,早就准备妥当了嘿!走车对相」他伸手将棋移了个方位,搓着下巴,得意地啾着老杨。
老杨沉思地捻着山羊胡,「恬嫂,你就别紧张了,道具一应俱全,你别烦心了啦!」手一挪,就将恬老伯的p陷入围城之中。
哼!这两个老头儿,一下起棋来,就哈事儿都忘了!
陈玉霞一脸没辙地摆摆手,转过身,看见正躺在床上的恬心,便一把将她盖在身上的凉被抽走。
「你怎么七早八早就在睡觉呀?」
恬心委屈地鳅着陈玉霞,「你不是说晚上才要上工吗?人家先睡个觉,好补足j神咩!」
「睡什么睡,不准睡!」陈玉霞揪起懒懒地瘫在床上的恬心后,搬出一叠明信片,「来啦、来啦!帮外婆写抽奖明信片,那个什么n滋的现在在送现金一百万耶!多寄多中奖,快!赶快帮我写。」她马上把笔塞进恬心的小手,吆喝着小童工快快做事。
恬心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哀叫着!哇鸣~~她要上书劳委会,控告外婆虐待她这小童工啦!
真是老天有眼啊!哇哈哈哈恬家老夫妇一反晚餐时的幽怨脸色,此时,正眼睛发亮地看着窗外吹大风、刮大雨的天气,那倾盆大雨夹杂着几声震天响雷,顿时让整个气氛显得更诡异。
「老头儿,我就说天公疼好人吧!这个背景效果真是来得好,又来得巧啊!」陈玉霞兴奋地拐了老公一记。
恬老伯点头回应,心里窃喜不已。
「诶!我说小恬心,振作一点,该你上工了。」陈玉霞推了推蹲在墙角,神情委靡的恬心。
恬心懒洋洋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虚应了一声,「哦!好啦!」
「那还不快起来准备?」陈玉霞敲了敲她光滑的额头,没好气地催促着。
一旁的恬老伯拉了拉陈玉霞的衣角,有些不安的说:「这样好吗?」他皱起眉头,于心不忍地看着即将被「推入火坑」的恬心。
陈玉霞斜睨了恬老伯一眼,「有什么不好的?你不也兴致勃勃地参了一脚吗?怎么?现在想反悔啊?你可别忘了,老杨和长青社团的那伙人都还在等我们的好消息呢!」
「不是!我不是想反悔啦!」恬老伯摆摆手,急忙把她拉到一旁,小声地附在她耳边说「我是说小丫头那个『怪癖』你忘啦?」
陈玉霞「哦!」了一声,贼贼地露齿一笑,勾勾指头,叫恬老伯低下头,也在他的耳边小系说道:「你也觉得那个『阿斗仔』帅喔!放心啦!我早就算计到了,否则。你以为我干嘛叫丫头不准睡觉呀?」
她就是要趁恬心头昏昏、脑钝钝、眼花花时,把那「匏仔」看作是「菜瓜」呗!
「安啦、安啦!」陈玉霞拍拍恬老伯的肩,示意他放心。
她一手拉起一旁正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的恬心,「别睡了啦!快打起j神来。」另一手则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水桶往她身上泼去。
「哇啊~~」恬心霎时瞪圆了大眼,那响彻云霄的尖叫声马上被陈玉霞堵住。
「别叫啦!你别忘了,你是演溺死鬼,当然要全身湿漉漉的啊!乖,忍耐一下喔!」陈玉霞随随便便地哄了哄正哀怨地瞅着她的恬心,手则不停地将剩下的海水往她的头上淋去。
「左边这间是今天已被我们吓到傻的许靖彬,右边这个德瑞就比较麻烦,你可要多费点神,只要情况不对,就马上『落跑』,知道了没?」陈玉霞用眼神示意恬老伯将暗门打开,准备把恬心「推入火坑」。
「那你们呢?」恬心的小手捉住门框,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们哪呵呵!」陈玉霞干笑了两声,「我们是老人家了,三更半夜的,当然是去睡觉啦!好了,就这样啦!快去、快去」
她用力把恬心捉住门框的小手拼开,再努力地把她塞进暗门里。
「哇~~你们好诈!」她不甘愿的哀嚎着。
为什么他们可以去睡觉,她就要去当鬼?不公平啦!
「对啦、对啦!找婀是老贼,可以了吧?好了,不要再说废话了啦!我们j神上支持你,快上吧!」陈玉霞七手八脚地把她塞进暗门里,然后「砰!」的一声,大力地关上门。
「老公,走啦!咱们睡觉去。」她勾着恬老伯的手臂,把他拖向房间去。
黑夜中,一股强烈的侵入感惊醒了德瑞。
其实,也不能说是惊醒,因为他一直没有进入睡眠状态。
窗外豆大的雨滴打在厚厚的玻璃上,偶尔几道闪电穿透厚重的窗廉s进些许光线,在漆黑的合夜中反而显得诡谲惨淡。
每次在这种雷声大作的雨夜里,他就会想起那个人,因而久久无法入眠,只能闭着眼假寐。
突然间,一团白影从墙上的壁毯后无声地飘出,德瑞挑起眉,保持平躺的睡姿,深蓝色的眼眸凌厉地注视着这团白影。
他定神一看,认出了「她」就是早上那张相片里有着甜甜笑容的女孩!
此刻,在她青白的小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哀怨的眼正幽幽地瞪着他,滴水的头发和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地上蜿蜓出一条水痕。
德瑞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心中不但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反而有些「惊喜」!
浑身湿淋淋的少女走到他床边,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我好冷~~好寂寞~~」睡眼惺忪的恬心,嘴里无意识地喃念着外婆教她说的台词,眼神则紧盯着一直诱惑她的床浦。
呜呜呜~~她好想睡觉喔!恬心在心里哀歎,发昏的双眼g本没注意到床上的人长得是啥德行。只是一迳的羨慕着他可以窝在软软的床上「睡拱拱」!
「呜~~好寂寞~~」是不是再念上个两句她就可以回去「睡拱拱」了?
「好黑~~好冷~~没有人陪我,我好困~~~」床可爱的床又再诱惑她了。
「好可怜~~我要你来陪我~~」好不容易念完了,她终于可以回去「睡拱拱」罗!
恬心转过身准备要「飘」回暗门,但才往前「飘」了两步,就发现身子竟然还停留在原地,她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大掌攫住了她的腰腹。
「哇啊~~」她立刻吓得惊声尖叫。
大手马上摀住她叫得惨烈的小嘴,低声用英文咒骂了一声,「dan!」
德瑞深蓝色的眼眸一见到她那张炫然欲泣的小脸,刹那间转为湛蓝,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抚上她柔嫩而冰凉的脸颊。
「哇呜」恬心见状,努力地用手挡在自己的x前,小嘴发出受惊的呜咽。
他他想干什么?
金色的眉峰微挑,他惊讶的大叫了一声,「你是人。」
「不是,我是鬼,你看错了,你在作梦!」吓得魂不附体的恬心,直觉地脱口而出,否定他的话。
「我在作梦?」德瑞的蓝眼闪过一丝光芒,手臂稍稍一使力,就将恬心那细瘦的臂膀夹在他和她的x脯之间。
德瑞咧嘴邪邪的一笑,张开嘴就往她的嫩颊咬了下去。
「啊~~好痛!」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咬,恬心只能睁大眼,又惊又惧地瞪着他。
他是变态啊!竟然「调戏」鬼魂?!
「会痛就表示这不是在作梦了。」他满意的说。
「是我痛,又不是你痛。」恬心不满地咕哝着,「快把你的手拿开啦!」
她挣开他的箝制,火大的暗忖,还?再就要收钱了!
德瑞的蓝眸掠过一丝充满兴味的光芒,「你是恬心。」他高大的身躯上前一步逼近她。
恬心心惊胆战的往后退去,直到背部抵到冰冷的墙壁。
德瑞将手撑在墙壁上,把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中,心急地问道:「恬心,你记不记得我?」
恬心死命地摇头,她哪时候认识「阿都仔」了啊!
「你真的不记得了?」德瑞的口气变得有些不悦。
恬心还是死命地摇头,且鼓着腮帮子将脸偏过一边。
德瑞顿时拧起浓眉,大手准确地擒住她摇晃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
恬心圆圆的大眼不得已对上他的视线,眼眶中逐渐浮现出薄薄的水雾。
「呜啊好好」她的大眼里净是满满的嫌恶之色。
「好什么?」德瑞一脸不解地问道。
她的唇瓣抖得像蝴蝶振翅般,嗫嚅了好久才挤出声音来。「好好噁心喔!你你这个噁心的丑八怪」
「什么?!噁心?!」德瑞愣怔地瞠大眼睛,他不敢相信,她竟然说他噁心?
趁着德瑞还没回过神时,恬心用力一把推开他,转身冲进暗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