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穿越后的悠闲生活第10部分阅读
言情 穿越后的悠闲生活 作者:肉书屋
了这些个事劳了神。正在他左思右想到底谁去彻查此事合适的时候,李氏扶着张妈妈从后院进来了。顾礼见了忙道:“你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多躺会去?”
李氏微微给顾礼福了一下才笑道:“这几日睡得多了倒觉得腰疼,还不如出来走走舒服些。”
顾礼听了便吩咐采雪去拿了厚垫子垫在椅子上,让张妈妈小心着扶了李氏坐下,又打量了下她的脸色方才笑道:“今儿夫人脸色好看了些,我也就放心了。”
李氏半靠在椅背上笑道:“老爷也太小心了,妾身哪有那么娇弱。”
顾礼听着李氏娇嗔的语气,心里便觉得暖暖的,刚想哄她两句又瞅见元秋端坐在下面。顾礼便咳了下转了话头,把林姨娘落水的事情和李氏讲了。
李氏听了便笑着说:“老爷不如把这件事情交给张妈妈去查,张妈妈入府多年也是有些威信的,况且她也是我们能信的过的人。若是让外面的管事娘子去查,指不定就能被银子收买了昧着良心哄骗老爷。”
顾礼听了捋着胡子笑道:“夫人所言极是,夫人身边的人做事自然是可靠的,那就让张妈妈去查吧。”
李氏听了便当面吩咐了张妈妈几句,嘱咐她定要细心,不得冤枉了别人。张妈妈忙应了又给顾礼、李氏两人行了礼方才出了院子。顾礼看着外面天色不错,便嘱咐了李氏几句,背着手去了书房。元秋见顾礼走了,便和李氏相视一笑。
原来这一阵子元秋陆陆续续把两个新姨娘的行为举止讲给了李氏听,李氏心里早已对王、林两人有了判断。今儿一早元秋就吩咐张妈妈去了上房和李氏讲了那林姨娘落水之事,李氏细细分析了一番心里便有了主意,便悄悄嘱咐了张妈妈几句。两人约莫着元秋差不多和顾礼说完这事了,李氏才扶着张妈妈来了前面屋子。
这张妈妈从上房出去便直奔张姨娘和王姨娘共住的院子,先去张姨娘屋里和她说了会子话,看了看她脸上的伤疤,见她脸上还是没消肿便又多嘱咐了两句,张妈妈素日见张姨娘都是冷着脸的,张姨娘心里也有些惧她,今日见张妈妈对自己极其亲热,张姨娘不禁也高兴起来,拉着张妈妈说个不停。张妈妈应付了几句便笑着说夫人要请姨娘们去说话,请姨奶奶好生打扮了,一会好和王姨奶奶一起搭伴去上房。张姨娘忙应了,就唤如兰去打水,张妈妈又嘱咐她要快些才出了屋子,去了耳房王姨娘的屋子。
一进屋子张妈妈就见王姨娘正在窗边绣花,小丫头忙上前问了好,王姨娘听了声音抬头见是张妈妈来了忙热情的把她迎进来,又亲自倒了茶捧给她。
张妈妈笑着站起来接过来道:“王姨奶奶来了几日老在屋里闷着,南方不比京城,这月份正是出去转转的时候,王姨奶奶若是闷了就去园子走走,那里花开的极好。”
王姨娘忙笑道:“对府里还不是很熟,之前跟着张姐姐一起去转了两次。只是近日张姐姐不好出门,我也没敢去烦她,自己又怕迷了路,索性就在屋里绣花。”
张妈妈点头道:“姨奶奶说的也是,若是姨奶奶有空,不妨去上房陪夫人说说话,我来的时候夫人正在叫闷的慌,只是我这里还有差事,姑娘事情也多,不能陪夫人聊天。若是姨奶奶有空,不妨去上房坐坐?”
王姨娘闻言略微沉吟了下才笑道:“我一直想去给夫人去请安的,只是老爷下令说无事不能去打扰夫人休息,我就没敢过去。”
张妈妈拍她手道:“刚才就是夫人叫我喊三位姨娘去上房说话的,我贪图这里路近,就来这里先请两位姨奶奶过去。”
王姨娘听了心里不住的琢磨,她来了这里已经一月有余,只是刚到那日见了李氏一面。最初几天她日日都去上房请安的,只是上房那些丫头把门堵得死死的,用各种借口打发了她回来,之后元秋又以她们长途跋涉过来担心染病为由禁了她半个月的足,直到中秋节才解了禁。
只是中秋那日李氏对她和王姨娘二人也没甚话说,甚至连瞅都没瞅她俩一眼,怎么偏生在她把林姨娘推入池塘后的翌日就请她去上房说话呢?王姨娘越想越觉得李氏此举大有深意,不禁在心里琢磨开来。
张妈妈坐在一边吃着茶,暗自观察王姨娘的脸色,只见她略颦眉头,脸色却还是平常,心里便对她不由的更加戒备起来,不给她时间多想,站起来便拖着她的手往出走:“好姨奶奶您快着些吧,这会子怕是张姨奶奶都收拾完了。”
王姨娘被张妈妈拖着往出走倒也不敢推开她,只得回头吩咐她自己带来的丫头道:“喜儿,好生看家,把我那帕子绣完,等我回来要检查你绣了多少。”
喜儿听了忙在屋里应了,两人刚到院子,采雪就从外面进来了,一进院子就笑着说:“夫人叫我来瞧两位姨奶奶收拾好了没?”
张姨娘在屋里听见声音,忙掀了帘子出来,嘴里笑道:“收拾好了,这就出来了。”
采雪见张姨娘身后跟着如兰、王姨娘却孤身一人没把自己从京城带来的丫鬟喜儿带出来,便笑道:“王姨奶奶不用让丫头跟着伺候?”
王姨娘笑道:“我屋里就一个丫头,偏生还有活计让她做,便留了她在屋里。我也是丫鬟出身,有了小丫头跟着倒觉得别扭呢。”
采雪笑着拉着她手说:“无妨,有我伺候着姨奶奶呢。”一边扭头朝张妈妈说:“妈妈只管去忙自己的事,我带两位姨奶奶去上房就行了。”
张妈妈嘴上笑道:“那就劳烦姑娘了。”一面跟在她们身后出了院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喜儿见王姨娘走了,便老老实实的坐在王姨娘之前的位置上,拿起手帕继续绣花,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从上房来了个小丫头叫做素素的,掀开帘子进了屋子,喜儿见来了人,忙起来迎上前去问好。
素素站在门口甜甜的笑道:“夫人把之前预备秋天穿的衣服都找了出来,本来都是新做的,如今有了身子却都穿不了了,夫人说那些个好衣服白搁在那里倒是浪费了,不如分给姨奶奶们去穿。姨奶奶刚刚试了下,觉得那衣裳大小有些不合身,怕是要修改一下。王姨奶奶就吩咐我叫你把她素日穿的衣裙寻一套送去上房,正好针线上的娘子在那呢,好比着尺寸给姨奶奶改了衣服。”
喜儿听了忙找了一套衣服出来,跟着素素一起说着话出了院子。喜儿只当直接去上房,谁知素素却领她往另一边走,喜儿忙笑道:“姐姐不是说去上房给姨奶奶送衣裳吗?”
素素笑道:“从这过去正好路过一个花池子,那里花开的极好,夫人不耐烦用那些熏香让我摘些花回去插瓶里。”
喜儿听了便坐在一边看着素素采了好些个花,又被素素拽着扑了会蝴蝶,素素玩了半天直到尽了兴,才慢悠悠的带着喜儿去了上房。
两人刚进院子,就见一个婆子跟在顾礼身后进来,喜儿见顾礼面上铁青不禁唬了一跳,素素忙拉了她站在一便给顾礼行了礼,还没等两人开口问安,顾礼就摔了帘子进屋去了。门外站着的小丫头见喜儿还要往前走忙过来说:“老爷夫人有事要处理,今儿怕是改不了衣服了,喜儿妹妹先把姨奶奶的衣裳拿回去吧,等要用的时候,再让人过去取。”
喜儿听了只得又抱着衣服回去了。
顾礼进了上房,见只有张妈妈和管家媳妇在那,自己便在上座坐了,自有那丫鬟送茶上去。管家媳妇上前行了礼回道:“今儿奴才跟着张妈妈一起去了池塘边林姨娘落水处,把那周围都细细的查看了一番。”
顾礼听到便放了茶盏道:“你们请我过来,想必是发现了什么。”
管家媳妇忙道:“池塘边往东走两丈有一个太湖石磊起来的假山,那假山后面本来是块平地,前日三姑娘吩咐把那块地锄了种上些花草,因为地方不大,婆子们昨日一上午就把地刨完了,又撒了种子,把地面整的平整了,下午又浇了两次水才收了工。刚才奴才和张妈妈寻到那地时,发现假山后面有几个纤细的脚印,怕是浇过水没多久久踩上去的,婆子们干惯了粗活,中间却是没有那么小脚的。”
顾礼听了便起身往外走:“跟我去张氏、王氏的院子。”
管家媳妇和张妈妈忙应了跟在顾礼后面。
王姨娘的屋子是耳房,便比张姨娘的屋子靠前些,顾礼先走到王姨娘的屋前一脚踢开了门,木门发出“砰”的一声倒把坐在窗边的喜儿吓的跳了起来,见是顾礼进来,喜儿也不敢言语,忙垂手站在一边。
顾礼坐在屋子中间,喝道:“给我仔细的搜。”
管家婆子和张妈妈忙应了声,便翻箱倒柜的搜查起来,没一会功夫便从一个装杂物的箱子里搜出一双沾满了泥巴的鞋。顾礼见那泥巴干了大多半,推测时间多半是昨晚粘上的,便抬头问那喜儿道:“你这是你们家姨奶奶的鞋?”
喜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顾礼问,只得上前细细的看了方才回道:“是姨奶奶自己绣的绣花鞋。”
顾礼听了便冷了脸问:“你们家姨奶奶昨天傍晚去哪里了?”
喜儿只有十岁的年龄,又老太太新买了没几天就送给王姨娘的丫鬟,王姨娘嫌她小又没心计,什么事也不告诉她。因此喜儿只茫然的回道:“奴婢也不知姨奶奶昨日傍晚去哪儿了。”
顾礼一拍桌子骂道:“把这丫头给我带到上房去细细审问。”
管家媳妇听了忙拽着喜儿跟在顾礼身后去了上房。刚进屋子,顾礼就见李氏带着王姨娘和张姨娘在那塌上挑衣服,顾礼见状一把把衣服甩到地上,扭头冲着王姨娘就骂道:“你还不给我跪下。”
王姨娘闻言心中一冷,面上却装作茫然状跪在屋子中间,顾礼见她还在装傻,便朝张妈妈喝道:“还不把她的鞋丢给她看!”
张妈妈忙把搜出来的绣花鞋丢在王姨娘眼前。
王姨娘瞅见自己还没穿过的绣花鞋被半干的泥巴裹着,心里不禁一紧,忙用手去摸那鞋里,手上试着鞋底还微热,心下便了然,张嘴就要喊。
那张妈妈见她摸鞋时候就防备着她,见她张嘴忙拿了一个帕子堵住了她的嘴,李氏趁机道:“先把她拖出去关到马厩里,等问明白她的丫头再审她。”
管家婆子忙叫两个粗使婆子进来,拿着绳子把王姨娘捆了,抬着丢进马厩,又叫了几个人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马厩。
处理王姨娘
喜儿见到王姨娘被捆了出去不禁吓得小脸煞白,李氏喝道:“你这蹄子还不给我跪下!张妈妈给我细细地问她,看她主子都干了什么?”喜儿本就吓得双腿发软,听见这话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张妈妈站在李氏一侧,看着喜儿冷笑道:“喜儿,昨日下午你家姨奶奶可曾出去了?”
喜儿听了忙回道:“回妈妈话:昨日下午沈妈妈派人来叫姨奶奶去说话,姨奶奶才出去的。”
张妈妈问道:“她是什么时辰去的,又是什么时辰回来的?”
喜儿忙道:“约莫是申时出去的,快到酉时才回来。”
李氏听了冷笑道:“呦,这可有一个半时辰呢。来人,把沈妈妈那看门的小丫头叫来问问。”
素素正好站在门口,听了这话便应了跑了回去,李氏忙道:“去的时候小声些,别惊到了沈妈妈。”
素素闻言忙转回来,李氏细嘱咐了她一番,素素才跑出去叫了沈妈妈院子里的小丫头过来。那小丫头一进去就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头,因采雪在服侍李氏在喝燕窝粥,张妈妈便代问道:“昨儿王姨奶奶去了你们院子了吗?”
那小丫头清脆地答道:“昨儿沈妈妈申时的时候叫人请了王姨奶奶和林姨奶奶过来,说了有半个时辰的话,两位姨奶奶就离开了。”
张妈妈闻言忙回头笑道:“老爷、夫人,喜儿说的王姨奶奶回去的时辰可比这丫头说的时辰这晚上许多呢。”
顾礼点头道:“这王氏从沈妈妈屋子出来过了一个时辰才回了自己院子,其中必有蹊跷。况且又有绣花鞋为证,我看这事八成就是她做的了。”
李氏笑道:“叫人拿绣花鞋去园子里比对下鞋印,看是否能对上,也别冤枉了她。”
顾礼便点头,正好这时管家媳妇回来了,听见李氏如此说,便笑道:“这事还是奴才亲自去走一趟罢。”
李氏点头道:“也罢,那就再辛苦你下,去跑趟腿吧。”
李氏见屋里静了下来便又喝了两口燕窝粥便不要了,采雪忙拿漱口水递给李氏,顾礼见李氏脸有倦色,便有些心疼道:“这些事差不多都结了,夫人还是回屋歇会别劳了神。”
李氏蔫蔫地笑了下:“我这时候哪里敢歇息?那王氏是老太太送来的人,还没等伺候老爷就出了这档子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老太太那边没法交代,更何况现在还有个沈妈妈住在这没走呢。”
顾礼点头道:“夫人说的是,她又不能直接打发回京,留在这里又是个祸害,倒成了一个烫手山芋的。”
李氏叹了口气说:“照理来说王氏和林氏都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又一路从京城来了杭州,两人关系自不用说,自然是极亲密的。我寻思了许久,这两人应该没有什么过节才对,怎么王氏好端端的就能把林氏推到池塘里呢?”
顾礼听了便有些不自在,忙端了茶来吃,心里暗忖:之前沈妈妈来和自己商量,劝自己先收了林氏,待李氏生产后再把王氏收房。想必沈妈妈之前定和她二人也说过此话,只怕那王氏不甘心等这大半年,便动了歹心。想到这,顾礼便厌恶的皱起眉头,仅仅因此小事,王氏就能如此歹毒,若是今后她生了孩子,岂不是要把毒手下到顾山、元秋的身上?况且此人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和自己并不是一心,若是她在这里,只怕老太太对自己府上的事情就了若指掌了。顾礼越想越觉得如果将王氏留下今后必定不得安生。
李氏留心观察顾礼的表情,见他眉头越拧越深,心里便舒了口气,抬头对之前在顾礼和沈妈妈说话时候在屋里伺候的丫头赞许的一笑。
顾礼思前想后寻思了许久心里有了主意,挥了挥手示意丫鬟婆子们退出去,李氏知道顾礼是要和她商量对王姨娘的处置,忙打起精神来。
顾礼斟酌了下才李氏说道:“老太太这些年有些疑心我们存了私房银子,只是我们大房没她的人,她有些拿不准罢了。我们到浙江这些年辛辛苦苦才存下了几万两银子,若是让老太太知道了,她非逼我们拿回去充公不可。更何况以后这几年,我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送一半银子回京城了,省的白填到三弟身上。如今那王氏犯下了这个事,正好借此机会处置了她。只不过此事还是要先瞒一瞒老太太才好,万不能把王氏送回京城去,免得老太太又派新的人过来。”
李氏闻言心里一块石头落了下来,听顾礼这话,王姨娘必定是无法翻身了的。而林姨娘也算老太太的人,自然也入不了顾礼的眼。剩下的张姨娘多年来一直是蠢的,近日又毁了容貌,怕是也得不了顾里的宠爱了。如今算起来,后宅里除了李氏以外顾礼没有其他可以宠爱的人了。
李氏自然想到了这一层,便低了头温柔地笑道:“妾身都听老爷的,老爷想怎么处置王氏,妾身都没有意见。”
顾礼听了李氏说话,便觉得她和自己贴心,执了她手放到自己的手心轻轻的拍了两下。两人细细商议定了,顾礼便冲外面喊道:“顾海家的可回来了?”
管家媳妇早在外面候了半天,听到顾礼问话忙回道:“回老爷,奴才回来了。”
顾礼道:“那就进来回话吧。”
管家媳妇忙进来回道:“回老爷话:泥里的鞋印正是王姨奶奶这双鞋留下的。”
顾礼点头道:“叫两个婆子把王氏精致衣服、首饰都扒了,拿两件粗布衣裙给她穿上。让顾海带人把她送到山上农庄去。你也跟着一起把她送去,只说她是府里犯了错事的媳妇,送上来做苦工的,让那边的管事把最粗重的活交给她做。”
管家媳妇听了忙应了,李氏见顾礼说完才开口道:“把府里的丫头婆子都给敲打一番,这件事不许任何人透漏给沈妈妈知道。但凡被我知道谁说漏了嘴,走漏了风声,我必定把她卖的远远的做苦役去。”
管家媳妇忙道:“是,奴才醒得。”
李氏顿了下看了眼院子里站着瑟瑟发抖的喜儿,轻轻叹了口气:“找个人牙子来把喜儿卖了吧。等把王氏送出府后半个时辰,再叫人去告诉沈妈妈一声,就说:王氏染了风寒,老爷叫送她去温泉庄子养病,等病好了再接回府来。”
管家媳妇应了,又站了半晌,见李氏没其他吩咐,才慢慢的退了出来。
王姨娘本来推林姨娘落水之前特意避了人的,她做事素来小心谨慎,根本不可能去踩了满脚的泥巴回来。
王姨娘躺在臭烘烘的马厩里,心里猜到必定是李氏叫人给鞋动的手脚,想借此除掉自己,不禁心里大骂李氏一通,脑袋里却在不停的盘算着,等见了顾礼怎么翻口,要用什么说辞,要怎么把事情推到李氏身上。到时候旁边有沈妈妈帮衬,想必老爷也不能拿她怎样。等一切都想好以后王姨娘便放宽了心只管等着顾礼提她去问话。
她心里琢磨个不停,就听见马厩外面乱哄哄的来了群人,王姨娘以为是顾礼叫她去回话不由得心里暗喜,忙挣扎着就想起来。
正在她在那鲤鱼打挺的时候,马厩里进来两个又黑又粗的婆子,上前拎起王姨娘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后三下两下就除了她的衣服,又把她头上身上的首饰都摘了揣在怀里,随手拿了件臭烘烘的粗布衣服就套在她头上,另一个婆子拿起绳子又把她捆了起来。
王姨娘连嘴里塞得布都没来得及拽下来就又被捆上了,她心知此事不对,便呜呜的叫个不停,那婆子厌烦起来,狠狠的抽了她几个耳光,登时王姨娘的脸就肿了起来。后面站着的婆子举着个棍子冲着王姨娘的后脑勺狠狠的打了一棍子,顿时王姨娘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那婆子冷笑着拖着王姨娘把她丢到准备好的马车里,亲自押解着出了顾府。
元秋听说王姨娘被送出了府也舒了口气,瞅着如今已经快入十月,便想以给老宅送年礼的借口打发沈妈妈回京。
对于要送什么东西回京,元秋还真是不太了解,只得让人找了往年的礼单出来细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列了有好几张纸,上面不仅有上万两的白银,各种古董器皿,各种特产外加许多野味,只看得元秋目瞪口呆,不由得问道:“这些野味送到京城不会坏了吗?”
张妈妈站在一边笑道:“一大部分是佃户抓的活的,还有些是风干的腊肉火腿之类的,倒都是不容易坏的。”
元秋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依照着前两年的礼单,琢磨了几日才列了份差不离的年礼单子出来让人给李氏送去。李氏见元秋送来的给京城老宅的过年礼单,不由得诧异为何要备的如此早,待细一想就明白了元秋的用意,心里不禁对元秋如此缜密的心思有些惊讶。
顾礼一进屋就见李氏手里拿着拿着几页纸,便皱了眉头道:“怎么又看东西,花了眼睛怎么办?”
李氏笑着把礼单递给顾礼道:“老爷看看给京城的礼单可还需要填补点什么。”
顾礼从上到下细看了一便不由得皱起了了眉头,一撩长袍坐桌前就叫人拿文房四宝来。李氏见状叫人拿砚滴装了水来,亲自去帮着顾礼研磨,顾礼拿着笔略思索了一番,把前面的金银、古董、玉器全部划去了,又添加些器皿玩物之类的东西上去。方才搁了笔,把礼单递给李氏。
李氏细看了一遍,不禁有些惊愕,忙笑道:“这礼薄了些吧?”
顾礼冷笑道:“若是我们依照往年年礼的送回去,老太太必定笃定我们有私房钱的,以后便会让我们送回更多的银子去不可。”说着又拿了张干净的纸,动手写了封书信,李氏站在后面看了,大体内容是:因为家里没送来银两,因此从外面借了几万两债务用来打点关系,没有多余的钱置备年礼云云。
李氏知道顾礼真的被老太太的做法伤了心,又不愿意自己辛苦赚来的钱贴给顾廉,因此才想了这个法子。等夫妻二人商定了礼单,便让人给元秋送去,元秋忙催着下人半月之内就把货物都置备齐了,便去叫人告诉沈妈妈准备回京。
沈妈妈在顾礼府是半个耳目都没有的,当日有小丫头来说王姨娘染了风寒到庄子上休养,她忙赶去王姨娘的屋子,才听说人已经走了半天了,喜儿跟着去了庄子伺候。沈妈妈寻思了半天又赶去林姨娘的院子,伺候的婆子见林姨娘吃了药睡的正沉,便悄声和沈妈妈笑道:“之前王姨奶奶染了风寒,不知道怎么竟传染给了林姨奶奶,幸而请大夫看了没那么严重,只吩咐按时吃药多睡觉便好了。”
沈妈妈闻到满屋子药味又见林姨娘盖着被睡得沉沉的,便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试着果然有些烫手,心里便信了七分,从袖口里拿出了些银子出来塞给那婆子吩咐她仔细照看林姨娘,那婆子摸着手里的碎银子笑的合不拢嘴,殷勤地扶着沈妈妈到外间屋子去坐,自己花钱买了些果子请她吃,沈妈妈自然是不吃这些东西的,只是问两人是怎么病的,为何王姨娘要送出府外休养。
那婆子拿了个果子啃了笑道:“两位姨奶奶刚从外地来,本就不适应杭州的气候,加上如今入了秋,天气转凉了不少,听说是王姨奶奶晚上在窗口坐了半天,结果大早上起来突然就发了热。林姨奶奶听说了忙赶去看她,谁知回来自己也咳嗽起来。吓得三姑娘连忙请了大夫来给二位姨奶奶瞧病。大夫说王姨奶奶病的突然又带着邪性,叫让送到外面庄子去休养,又说只怕林姨奶奶的病就是被王姨奶奶染上的。”
沈妈妈年纪大了,最怕这病啊灾啊的,听见林姨娘被王姨娘传染了风寒,登时就吓得不行,忙找了借口告辞出去了。沈妈妈回到自己院子忙叫丫头煮了一大锅姜汤,狠狠地喝了两大碗才舒了口气。
沈妈妈虽然不敢去看林姨娘,但心里中惦记着,不时的打发人去问,谁知这都过去了半个月,林姨娘那也没说病好,沈妈妈只盼望王姨娘在外面休养能好的快些,早点回府。谁知她等来等去不但没等来王姨娘却等来了让她回京的消息。
李氏生产
沈妈妈来了两个月,带来的两个姨娘都没近了顾礼的身,反而一个在庄子上养病一个在院子里躺着。沈妈妈原本想等她们身体好了,亲眼见着顾礼将她们收房了自己才好回京,也好报与老太太让她安心。谁知到现在两人连茶都没能敬上,自己却要被打发回京了。沈妈妈想到这不由地有些慌乱了,自己这样回去少不得要被老太太责罚,如今还是想法子多留些日才好。
采雪站在一边,见沈妈妈神色慌乱,心下了然,上前拉了沈妈妈坐下笑眯眯地道:“夫人原本想留妈妈多呆两个月的,只是老爷说今年年礼备下的早,那些野味怕留久了不新鲜,还是早些打发人送回去才好。再者说,这时候回京,比那天寒地冻的时候赶路舒服的多。因老太太要妈妈在年前回京,老爷和夫人也是担心妈妈这么大年纪在冬日赶路会伤了身子,若是病在路上了,老爷夫人可怎么向老太太交代啊?”
沈妈妈闻言心下琢磨了一番,她自己一大把年纪,若是回京途中病倒恐怕就折在路上了。若是此时赶路,天气还不算冷,风也和暖,一路上即使食宿不便也不会像冬天那么难熬。想到此,沈妈妈便和采雪笑着说:“老爷自是想的周到,那不知何时启程呢?”
采雪笑盈盈地道:“正巧明日夏府也派人送年礼回京,老爷便和夏老爷商议了,让两家的家人一起走,彼此也有个照应。”
沈妈妈虽知会很快回京,却没想到自己要在明日启程,不禁勉强笑道:“是不是赶了些,这都晚饭时候了,我的东西却还没收拾。”
采雪满脸愧疚的打了自己一下,嘴里叫道:“哎呀,这个事却都是怪我,老爷昨日叫我和沈妈妈说这事,偏生太太肚子疼,我忙叫大夫来看,这一乱倒把这事忘到脑后呢。刚才还是三姑娘叫我送些礼物给妈妈,我这才想起来。”采雪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沈妈妈的手,“妈妈可别生我的气,夫人身边除了张妈妈外就我年纪大些,我那时也不敢扔下夫人就来和妈妈说话不是?”
沈妈妈忙笑道:“采雪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婆子我也伺候人一辈子了,这理我自然懂得。只是大太太身体如何?可安好了?”
采雪点头说:“大夫说并无大碍,只是肠胃有些胀气罢了。”
沈妈妈听了忙双手合十,念了声菩萨保佑,又略带责备地说:“大太太身体不适,你就应该在身边照看着,回京之事随便打发个小丫头来说一声就行了,怎么自己又巴巴的跑了过来。”
采雪笑道:“原是我的错,耽误了妈妈的事,今天若是再不来给妈妈陪个不是,妈妈非得打我几个大耳刮子不可。”
沈妈妈听了也跟着笑了,两个人说了一阵子闲话,采雪才让跟着来的几个小丫头把手里的东西布匹荷包点心首饰之类的各样礼物给沈妈妈放下,又吩咐那几个小丫头道:“好生帮妈妈把包裹都收拾好了。”
沈妈妈心不在焉的应了,又摆手道:“你赶紧回去伺候大太太吧,我今晚收拾东西也就不过去了,明日一早再去给大太太请安。”
采雪笑着说:“这是自然的,这些东西就交给丫头们去收拾,您老人家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
沈妈妈道:“我醒得。”采雪看时辰也不早了,又嘱咐了那几个小丫头几句方才告退了。沈妈妈把要收拾的东西给那些丫头一一指了,又嘱咐了什么东西和什么东西包在一起,又叫了自己从京城带来的丫头过来帮忙。
沈妈妈坐在边上看了一会,只觉得心烦意乱,自己明日启程回京已是板上钉钉,但王、林两位姨娘沈妈妈总觉得不放心,沈妈妈越想越觉得烦闷,索性放下茶盏出门去了林姨娘的院子。
沈妈妈想着林姨娘染了风寒,也不知道好了没,因此没敢直接进屋,而是站在院门口往里望,正巧有个婆子从屋里出来正好瞅见沈妈妈在外面,赶紧快步走了出来。
沈妈妈见出来人了便笑道:“林姨奶奶病好些了吗?这会子醒着吗?”
那婆子表情略带愁苦地说:“本来是好些了,可是昨儿林姨奶奶只说身上不舒服,要洗澡,结果着了凉,头上又热了起来。这不半个时辰前刚吃了药就睡下了。”
沈妈妈闻言便唾了那婆子一口道:“林姨奶奶年龄小,怎么你们也是不懂事的,生病的时候怎么能洗澡。”
那婆子委屈道:“姨奶奶只说洗了澡定会好些,我们硬不过她,也只得依了,谁知今儿就咳嗽的厉害。妈妈要不进去瞅瞅?”
沈妈妈听见林姨娘又是发热又是咳嗽哪里还敢进去,想着自己明日启程回京,还是不进去为好,省的过了病气。那婆子见沈妈妈迟疑地表情,便笑道:“妈妈放心,这阵子都是巧巧那丫头贴身伺候姨奶奶,尽心着呢。这不这丫头昨儿一晚没睡,今天又忙了半天,才打发她去睡去了,要不叫她起来和妈妈说话?”
沈妈妈略想一下,觉得没办法当面交代事情给林姨娘,让巧巧转告也行。巧巧毕竟是从京城带来的,也算林姨娘贴身的人,因此便笑道:“既然这样就叫巧巧出来吧。”
那婆子应了一声就扭头往耳房走,正好从里面慌慌张张跑出来个丫鬟道:“巧巧这蹄子怎么也发起热来,赶紧给她煮碗药汤喝。”
沈妈妈一听,唬了一跳,便叫那丫鬟来问。那丫鬟带着苦音说:“巧巧成日在林姨奶奶屋里,必是染上病。”
沈妈妈闻言一楞,当下却也不敢再多呆,掏出些碎银子给那婆子和丫鬟,嘱咐她们好生照料林姨娘便匆匆离开了。
那婆子和丫鬟把银子揣进兜里,见沈妈妈走远了方才说着话笑嘻嘻的回了屋子,林姨娘半躺在床上正在和巧巧说话,旁边站着一个婆子端着茶盏。
林姨娘见她二人进来便问道:“刚才是谁来了?”
丫鬟笑道:“是三姑娘打发人来问姨娘的情况。”
林姨娘忙道:“可有和三姑娘说我身上大好了吗?”
那丫鬟道:“说了,只是三姑娘说姨奶奶身体娇弱,还是多养一阵子才好。”
林姨娘便嘟囔道:“成日在屋子里憋闷死了,怎么不见沈妈妈来找我说话?”
丫鬟笑道:“姨奶奶不知,沈妈妈因每日要去和夫人说话,因此不敢来姨奶奶屋里,怕过了病气,再传染给夫人就不好了。”
林姨娘闻言不由得骂了几句,气的出了一身虚汗,巧巧忙服侍她脱了外衫躺下了。
翌日一早,便有丫头婆子帮沈妈妈把包袱放到车上,沈妈妈穿戴好了,到了上房给顾礼、李氏磕了头,顾礼把写好的家书封号给了沈妈妈,又嘱咐她路上小心,仔细身体之类的话。直到沈妈妈上了车出了二门,顾礼和李氏才相携回了屋子。
家里沈妈妈走了,王姨娘又打发到庄子上做苦力,顾礼和李氏都觉得轻松了不少。加上顾礼又下了命令不准元容去各府做客,只能呆在屋里做女红。林雪鸢见元容不去找她,便来了顾府几次,每回都让元秋以各种的理由挡了回去。元容少了帮手,加上张姨娘被顾礼嫌弃了几次便觉得灰心只呆在屋里养伤口,连院子门都不出了,更别提去和元容说话了,因此元容着实安分了一阵子。
只有林姨娘时不时的闹一下要出院子去走走,只是她的病每次稍微好了些,便就会遇到些缘由又着凉,反复几次,顾礼便下令让她不许出屋门,因此林姨娘每日只能坐在除了睡觉便是坐在窗边看院子里的树和一片日渐枯萎的花。
转眼到了隔年四月中旬,顾府的园子里开满了鲜花,李氏挺着九个来月的大肚子扶着腰在院子散步,元秋带着几个小丫头来给李氏请安,李氏见那些小丫头都各自抱着一大捧杜鹃、牡丹、桃花、樱花并垂丝海棠之类的花,便笑道:“怎么摘了这么许多,随便摘几枝放到花瓶里也就罢了。”
元秋上前扶着李氏,慢慢的陪她散步,嘴里笑道:“如今园子里的花开了好些,母亲身子沉,去不了园子,女儿就摘回来给母亲看。”
李氏笑着拍元秋的手道:“还是秋儿孝顺。”说着便叫采雪去拿几只瓶子出来,把花插上。元秋忙说:“女儿亲手给母亲插花吧。”
李氏走了半天也觉得累了,便扶着元秋回了屋子,元秋挑了个景泰蓝的瓶子出来,把玉兰花、牡丹花还有海棠花按照长短、颜色插在一个花瓶里,笑道:“这个是寓意吉祥富贵的,摆在屋里也好看。”
李氏笑着点了头,又见元秋把剩下的又捡了些牡丹另外和几种花搭配起来。李氏见她不同种类的花选不同的花瓶,摆起来倒有些意境,便笑着让采雪把插好的花瓶摆在屋子各处。
元秋洗了手,见床上有一些婴儿的衣服,便拿起来看,只觉得布料极其柔软,但是却显得旧了些,李氏见元秋疑惑的表情便笑道:“是你小时候穿过的,我叫她们都找了出来,洗干净又晒了许久才收进来,刚出生的孩子要穿这样的衣服才不得病。”
元秋一一看了便让人都收了起来,见李氏神情有些困倦了,便服侍她睡下了,才亲手放下帐子,把张妈妈叫到外间屋子说话。
因李氏临近产期,产婆和奶娘都早已寻好了,因府里的丫鬟婆子有限,因此头几个月元秋就叫人牙子来,亲自和张妈妈先筛选了一批丫头,把那些看着病怏怏的、脏兮兮的、木讷的都滤掉,剩下的请李氏看了,李氏从中挑了五个出来一一问了家世,确定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孩方才留了下来。
元秋把那五个新买丫头亲自带在身边,又让张妈妈、织梦等人亲自教她们规矩,如此三个月眼见李氏就要临盆,元秋却还是对这些丫头不放心,张妈妈见元秋眉头不展问明了原因才笑道:“这些丫头哪里能那么快就进屋伺候了,不过是在外间的丫头罢了,伺候小少爷的大丫鬟夫人会从上房拨过来的。”元秋闻此言,方才放了心。
又过了七八日,李氏胎动的越加频繁,时不时的发紧疼痛一番,元秋每日看她硕大的肚子突然凸出一块便觉得担心,总觉得比自己前生见的孕妇肚子要大上一些,顾礼盘算着生产的日子就在这几日,便叫人请了大夫天天来把脉,又把预先说好的两位产婆都留在了府里。
这日半夜,顾礼刚迷迷糊糊睡去,便被李氏的呻吟声吵醒,当时一激灵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忙叫人掌灯,忙有丫头进来点了蜡烛,顾礼见床上已经有了血丝,忙慌乱的叫道:“赶紧!请产婆来!”
张妈妈忙进了屋子去瞧李氏,又叫人把顾礼推了出去,采雪怕小丫头耽误事亲自跑去把产婆叫来,碧儿已经在院子里的小厨房生了火,放了大锅煮热水。
两个产婆穿戴整齐便跟着采雪进了屋子,叫把热水干净毛巾等生产时必备之物都送了进来,便关了门窗。顾礼在外面听见李氏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上房乱哄哄一片,采雪因要忙往屋里送滚水,怕这些丫头没人压着再乱了章法,忙使人去请元秋过来。元秋因惦记李氏,夜里睡的也不安慰,上房来的丫头刚和织梦没说几句,就见元秋已经穿好了衣服出来了,慌忙的上前请了安,元秋听说李氏临盆,也来不及细问,忙叫人打了灯笼去上房。织梦一面跟着一面叫翠莺拿个斗篷来。
李氏这已经是第三胎了,又是足月的,元秋刚到李氏的院子,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
满月酒(修改错字)
顾礼和元秋听到婴儿的哭声顿时紧张的不行,两人盯着紧闭的房门就等产婆抱着孩子出来道喜。产婆用早就预备好的金虎骨丹砂煎汤给婴孩洗涤污秽,又用小被子包好,自己笑容满面地出来给顾大人行礼道:“恭喜顾大人喜得麟子!”
顾礼闻言舒了一口气,喜不自禁,忙就要人把孩子抱出来看看。元秋笑道:“如今还不到四更,更深露重的,哪敢让人把弟弟抱出来?”那产婆晓得顾礼是极其看重这个嫡子的,到时打赏的银子自然少不了,脸上也不由得喜笑颜开。
顾礼正接受自家奴仆下人的贺喜,就听见里面屋子又传来李氏呼痛的声音,登时把顾礼和元秋吓得不行,连那产婆也唬了一跳,赶紧又进了屋子,剩下顾礼和元秋心下急的直转圈,却又不能进屋去瞧,只得眼巴巴的往门口瞅。不一会就见从屋里出来两个小媳妇,都忙忙地跑出来从院子里的小厨房端了一盆盆热水进去。
顾礼和元秋心里固然着急,却也不敢拦那丫头问李氏如何,只得焦心等待。元秋晓得女人生孩子就是在过鬼门关,尤其是在古代这医疗条件落后的情况下,产妇极有可能因产后大出血而亡,心里不由得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