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翎第20部分阅读
夜子翎 作者:肉书屋
今已是六月中旬,炽热火辣的太阳照『射』在玄德门的石砖路上。那石砖被烧得焦热,一滩水倒下,下一秒也会被蒸干。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玄德门似乎被笼上了层厚厚的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守门的侍卫抬头看了一下那烧得通红的太阳,再瞅瞅炽热的地面。抬起衣袖边拭云额头上滴下来的大滴汗珠边咒骂这鬼天气,却不敢离开。不单是因为此时是他们值班的时间,不可离开,更重要的是这玄德门的重要『性』,若有任何闪失,他们就得赔上全家人的『性』命。
玄德门,通往皇宫内惟一的正门,也是最宽敞的门,其它的门几乎只能容许两个人平行通过。而玄德门却能允许大批人马通过,如今正是非常时期,若是让有人心有了可趁之机,那么后果不堪想像。
两个侍卫正被毒辣的太阳快要烤干的时候,猛然听到响起整齐强势的步伐。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强烈。两人猛然一惊,心里暗叫不好,正欲去禀告,可是那些人已经来到了眼前。两人目瞪口呆,只见大批的军队里一个个人小得像蚂蚁一样,却如洪水般涌向玄德门。只见那为首的便是镇国大将军。
第八十一章
两人面面相觑,这大将军?看来这北邙国是真要经过一场血雨腥风才能换天了。
“将军,这?”两个侍卫指着后面的大批军队疑『惑』地问道。他们虽然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不然到时候真安上个叛变的罪名他们还真担当不起。
“传有人意图不轨,欲行刺皇后娘娘,本将军奉四皇子之命特别进宫保护皇后娘娘。”两个侍卫有些为难了。
保护皇后娘娘?确实,北邙帝刚死,这朝中的无疑皇后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皇后娘娘此时站出来说话,那么皇位自然就更有把握了。可是朝中有令,驻边将军没有皇上的手喻是不能返朝的。如今不仅私自回来了,还带着大批的军队?怕图谋不轨的不只一个人吧?
虽然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是他们又有什么资格管他们皇家的人明争暗斗?他们不过是个小兵,不过是个平头小老百姓,只想求得一个太平盛世。安稳的过一生。心中无奈地叹息,唉,他们争,只是苦了他们这些卖命的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真是血腥。
掩下情绪,假装不知,恭敬地请镇国大将军带着大批的军队浩浩『荡』『荡』地走进玄德门。
这边,皇后寝宫内,当朝皇后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面前是一脸狠毒的男子。待透过光线看清那男的脸,俨然便是如今深得人心的四皇子悱行云。
皇后虽已近五十,但是那张长有细纹的脸却仍旧可以看出当年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此时皇后满脸气愤地盯着眼前悱行云。那眼神嗜血而凶狠,似要喝尽悱行云的血,吃掉悱行云的肉。
悱行云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已有明显的不耐烦。要不是这老婆子现在还有些用,他早就一掌杀了他。
掩去眼眸中幽深沉重的眸光,堆上虚假的笑,出声道:“母后,儿臣劝您还是交出圣旨吧,再在大殿上宣布儿臣为下一任皇帝。儿臣保证您能安然无恙,还能好好地享受晚年。”
皇后向悱行云吐了一坨口水,怒骂道:“我呸!你个畜生。你不仅串通花贵妃谋害你父皇,还想伪造圣旨,夺取储君之位——”只是皇后话还没说完,脸一歪。再次回头抬起来时,上面赫然染上了五个通红的手指印。她的嘴角挂着血丝。
悱行云慢慢地收回手,取下一旁的手帕悠闲地擦拭着。哼,敢骂她,那就得承受后果。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从小将将她养大,也可以说这个女人对他是极好的。可是他恨,恨眼前这个女人。若不是她,他的母妃就不会死!
原来悱行云并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那时眼前这个女人还是皇后,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嫔。在后宫之中也没什么地位。常常被其它等级较高的妃子欺负。不知后来她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北邙皇帝,竟不顾众人反对硬是立她为皇后。而她将原来谎报宗人府为皇子的公主强行与他的母妃调换了。
他的母妃也因为后来查出谎报皇子而被处死。那个公主不久后也死了。只是没人知道那个公主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亲手将那个贱人的女儿推到井里去的。失去女儿,她活该。再次看着皇后,悱行云眼里有止不住的恨意。
这时,旁边一个妖艳的女人走了过来,一把坐到悱行云的大腿上,若有若无地摩擦着悱行云的大腿根。同时,一脸挑衅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独掌后宫的人。这个妖艳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口中的花贵妃。
皇后震惊地看着眼前两人,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但是隐隐间还有绝望。她本以为悱行云跟花贵妃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怒骂道:“你个畜生,这样的事你也做得出来,她可是你父皇的女人——”
悱行云在花贵妃胸前的柔软上狠捏了一把,看到花贵妃更加卖力地扭动着身子,满意地笑笑,眼里却有无尽的嘲讽。真是个下贱的女人。
再次看着皇后,冷哼一声,不屑道:“哼,那又怎么样?父皇的女人又怎么样,如果本宫想要,又有何不可——”
听到这话,皇后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气急攻心,再次吐了一口血。
扫了一眼外,皱眉,眼里的不耐烦更加明显了,沉声道:“你还是快些交出圣旨吧,不然可得多受些苦了。”如今大将军的军队已经进入皇宫了。若是此时抓了悱流水那么皇位还不是他的。那么眼前这个女人也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皇后嘴角挂上一抹苦笑,这就是报应,报应啊!不过她不后悔,她要把他的皇位传给他的皇儿。
见皇后并没有要按他的意思仿造圣旨,悱行云的声音更危险了,细声道:“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再不交出圣旨,那么本皇子就送你去犒劳三千将士。”
皇后震惊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悱行云。没想到他居然畜生到这个地步。让一个近五十的女人去当军『妓』,这简直比直接对她施暴还侮辱。
看到皇后恐慌的眼神,悱行云也不再管圣旨的事,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他就是要慢慢折磨眼前这个痛苦的女人。
那人接到悱行云的眼神,走上前去,一把撕掉皇后的衣服。顿时,她的整个身体就呈现在了空中。接着走上来几个壮汉便开始放暴。
皇后叫骂着,嘶吼着,可是那些在她身上的男人们却没有起来,仍旧强势地掠夺着。
悱行云冷哼一声,一把抱起花贵妃,也向里面的软榻中走去。接着,就从里面传来男女交缠的声音。
就在这时,悱流水轻摇折扇走了进来,啪手道:“好一出活春宫啊。”
看到悱流水,皇后刚才还『迷』离的双眼有了些许清醒。在她身上活动了壮汉见此也是一愣,然后有些不知所措。
悱行云坐里面走了出来,皱眉道:“停下来做什么,还不继续?”
接着,大厅内的春宫秀又再次上演。
“皇弟来得可真是时候啊,只是不知这出春宫戏看得可满意?”悱行云一派的轻松悠闲。
悱流水找了一把就近的椅子随意地坐,道:“皇后与几个下人?这对虽然好看,可是却没四皇子与花贵妃的戏好看。”悱流水这是骂悱行云不仅在公共场合做那事,还贵妃有染。
悱行云也不恼,但是眼光寒光乍闪,道:“是吗?你说若是传出五皇子强上皇后的丑闻,会怎么样呢?”悱行云就是这样打定主意的。今日要想光明正大地除掉悱流水,那么当然要给他安上个不可饶恕的罪名。
皇后听着悱行云的话,眼里一片担忧,本想出声骂悱行云,却只能发出那些羞人的声音。
悱流水看都不看那些壮汉身下的女人,向悱行云一挑眉,高深地问道:“五弟就这么的把握?”
悱行云指了指已将皇后寝宫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士兵,眼里有着胜利的得意。此时要拿下悱流水还不只是他一句话!
见此情景,悱流水依然平静如水,眼里闪着莫名的笑意,好似一点儿都不担心他的处境一般。
就在这时,皇后拼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匍匐在她身上的壮汉,惊呼道:“皇儿——”皇后这一声不是叫着悱行云,而是叫着悱流水的。
悱行云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理她。她想让悱流水救她,且不说悱流水会不会救她。即便是悱流水想救她,那也要悱流水有命救她才行!
对于皇后的呼唤,悱流水并未表现出太多的诧异。轻轻地走过去,俯下身,声音极尽温柔,道:“皇儿?皇后娘娘是在叫本皇子吗?可是本皇子并不是皇后娘娘的皇儿,本皇子可是凌妃的儿子。那个被您『逼』死的妃子。”
听此,皇后眼中明显一痛,但是随即嘴角挂上一抹解脱的笑。也好,既然他不知道,那么就让这个秘密永远埋葬吧——”转过头去,眼角划下一滴清泪,不再看悱流水。
悱流水纤细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状似可怜地说道:“啧啧,皇后娘娘怎么这般模样啊?这天下竟还有这样对自己亲生母亲的畜生——”悱流水将声音说得很大,故意让守在皇后寝宫外的士兵都听见。
第八十二章
悱行云冷哼一声,道:“母亲?她还不配——”说完,悱行云对着外面的人做了个手势,那些人便冲进来将悱流水围在中间。
皇后看着悱流水一片担忧,只是下一刻,悱流水手一推,她倒在地上,那些壮汉又爬到了她的身上。她呼吸一窒,眼里一片死灰,是报应,真的是报应!
悱行云也不再废话了,直接再次递了个眼神,那些士兵挥舞着刀剑就朝悱流水攻了上去。悱行云一直都知道悱流水心机深沉,现在除去,免得夜长梦多。可是那些士兵还未碰到悱流水的身,身后便传来各种各样的惨呼声。
原来悱流水是有备而来。他早知道悱行云会带着镇国大将军的军队冲进皇宫。所以悱流水早在这之前就在皇宫里埋伏好了,只待他们送上门来。
悱行云不可置信地看着悱流水,他,居然,输了?
悱流水也不再多言,手一挥,悱流水的人便上前捉拿悱行云。悱行云武功不弱,在那些人之间,虽然有些困难,但还能勉强纠缠。悱流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飞身一掌将悱行云拍劈倒在地。紧接着,几十把明晃晃的刀已然架上了悱行云的脖子。
这边,大汉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管得到身下的女人。
悱流水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去,道:“怎么又停下来了,是不想要命了吗?”
皇后的眼睛骇然睁大,恐惧,无奈,更多的是心痛和绝望。闭上眼,任由那些壮汉在她身上『乱』『摸』。罢了,罢了,以她现在屈辱的身份,即便他知道了真相,又怎么可能再认他为母后?
就在这时,一个老嬷嬷冲了进来,努力想要推开那些壮汉,却发现根本没有半点儿作用。看到悱流水,先是一惊,然后哭道:“五皇子,五皇子,求你救救皇后娘娘,求求你!”
那个老嬷嬷便是皇后进宫时带进来的,一直跟着皇后,可谓跟皇后情同姐妹。
“本皇子凭什么要救她?”悱流水淡笑着,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地狠毒。
“因为——”那个老嬷嬷正欲开口,可是看到皇后那满含乞求的眼神也就硬生将话给哽了下去。最后只得嚅嚅道:“因为…因为,,,因为她是皇后。”那个老嬷嬷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这个理由甚至连她自己都不能说服。又怎么可能说明眼前这个看似温和,实则阴险狠毒的五皇子。
听到那老嬷嬷的话,悱流水不屑地勾了勾眼角,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地吩咐道:“好了,皇后就赏赐给你们了——”
老嬷嬷大骇,这——?一急,大声吼道:“五皇子,您不能这样,她可是您的亲生母亲啊——”
老嬷嬷把话说出来的时候,皇后已经来不及阻止。不敢看悱流水,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真的不想他知道他有这样一个让人耻辱的母亲。
悱流水眉『毛』一皱,并未说话。
老嬷嬷跑过去抱着皇后,哭着。既然已经说了,那就说出来吧。说出来或许可以救娘娘一命。但是那样会让这位即将成为下任皇帝的皇子蒙上羞辱。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搏一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道:“五皇子,其实。她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悱流水紧皱了眉皱得更深了,投一个眼神过去。老嬷嬷才幽幽地道出了当年的事。
原来此时的皇后当时还是皇宫中一个小小的妃子。而那时皇宫中有一个贵妃背后势力极其强大,再加上很得北邙皇帝宠爱。所以她在皇宫很嚣张。也经常在暗地里迫害其它的妃子和一些漂亮的宫女。
那时,那个贵妃与此时的皇后同时怀上了龙种。可是不想那个贵妃生了个公主,而她却生了皇子。贵妃强行夺了她的皇儿,硬将那个公主塞给她。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谎报宗人府说她产下的也是龙子。对此,贵妃也只能睁一口眼闭一只眼。因为这事大不了也只是个鱼死网破。还有那个女孩儿毕竟是她的女儿。
后来现任皇后让北邙帝深深地爱上她,让他立她为皇后。后来,她又从那个贵妃那里夺回了孩子。皇后夺回孩子时,那两个孩子才半岁。而北邙帝平时也极少去看那些皇子公主。所以这事也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那么按理悱行云本应该是皇后的儿子。可是悱行云并不知道这一切,但是后来他无意中知道他是皇后从贵妃那里换来的。所以他发誓他要报复,报复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
但是命运弄人,她当时虽然当上了皇后。但是由于她的家族势力不庞大。所以他为了保护她的儿子当时就将本该是她儿子的悱流水与另外一位妃子换了。所以,悱行云是那位妃子的儿子。而悱流水才是皇后的儿子。
皇后此时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余光近乎哀求地看着悱流水,在挣扎。她多么希望他的皇儿叫她一声母后!可是他马上就是下一任皇帝了。他真会叫她母后吗?叫一个被千人骑,万人压过的恶毒女人为母后?她想想都觉得可笑。但是她还是希望他能叫她一声母后。
悱行云嘴角挂上了嘲讽的笑意。虽然她没有『逼』死她的母妃,但是是她让他从小与她的母妃分开的。所以,这一切都是报应。他们活该。母亲给儿子表演春宫秀,那还真是有趣呢——
悱流水先一是怔,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个女人,眼眸一闪。转眼,又恢复了一惯的笑意,声音中却多了几分薄怒,道:“本皇子的母妃早已过逝。眼前这个受尽千夫所指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本皇子的母妃。这个女人妖言『惑』众。来人,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后双目顿时失去了光彩,如一片死灰。真的是这样,他真的不会认她。
“老五,看来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为了那个位置竟然可以这样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悱行云嘲讽地开口。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悱行云自然知道这次悱流水不会放过他,但是他仍然刺激着悱流水。因为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好过。
果然,悱流水侧目看着悱行云,双眸闪过一丝嗜血,吩咐道:“来人,四皇子悱行云祸『乱』后宫。加害皇后,打入死牢!”这一入死牢就意味着死。镇国大将军的兵力自然也收入到了悱流水的麾下。
想到那个梦寐以求的龙椅,悱流水眼里放心着光芒。他忍了几十年。为了树立他的完美形象。他必须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他还要面对那些他明明不喜欢的人还要微笑相迎。这下,那个位置终于是他的了,全天下都是他的了。只是他脸上的笑还未挂多久,一个自屋外响起的好听的声音令他身形一怔。
“呵呵,五皇子真是让本宫见识什么叫禽兽,什么叫无耻。”话音刚落,一身宝蓝『色』宫装的悱移影走了进来。淡淡的蓝『色』在他身上显得更加清雅高贵。那张倾城倾国的脸上此刻多了许多光彩,竟是那样地炫目。她本就是个绝『色』的美人,或许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应该是住在天上的仙女。
大厅内众人看着悱移影惊呆了,连悱流水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接下来的画面更是让他们呼吸一窒。
只见一袭竹青『色』长衫的陌离自悱移影背后走了出来。他负手而立,竟是那样地高贵而不失优雅。那身竹青『色』的长衫,清冷而不失贵所。更晃人眼眸的是那满头飘扬的银发,纯洁如雪。本该是如谪仙般出尘,但是那丝银发在风的撩动下,竟有些猖狂的肆意。他的身上不仅混合着仙人的淡漠,也有一种恶魔的邪意。让人不敢靠近却又止不住被他吸引。
待两人走到眼前,悱流水才反应过来。眼角弯弯地勾起,在悱移影与陌离之间来移动。眼里的笑意再次扩大。很好,两个都是绝『色』尤物。那么,他是不是可以享尽齐人之福,一同拥抱他们两个呢。
看到悱流水眼里的『滛』——『荡』,陌离略微皱了皱眉。一个如冰寒般的眼神扫了过去。脸依旧淡淡的,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危险。
接受到陌离的眼神,悱流水感觉好似有一股千年寒潭的水自头顶倾泄而下。冷到骨子里去了。他真的好害怕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男子,可是悱流水知道他一点儿都不柔弱。
第八十三章
看了一下这皇后的寝宫被他的人围得个水泄不通,悱流水又有了信心。武功高又如何?他就不信陌离能有个头六臂飞出这宫里。嘴角挂上一抹笑,状似温柔地道:“呦!皇妹和驸马也来啦。是要提前祝皇兄我登基吗?”
陌离眼中眸光闪动。这人不仅阴险,还不要脸。如今他以为他已高枕无忧,便『露』出了那副丑陋的嘴脸。不得不说,那张嘴脸真的很令人生厌。
悱移影嘴角微勾,浅笑盈盈,掩面笑道:“皇兄这真是会说笑。这皇位什么时候轮到皇兄了呢?”
悱流水先是被悱移影那绝美的容貌所『迷』『惑』,待反应过来悱移影的话时,先是一愣,随即眼睛危险地眯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没想到皇妹比我更会说笑。悱行云试图『逼』宫,如今已入天牢。北邙国最出『色』的皇子自然就是本皇子了。再说了…”悱流水指了指他的人马,并未把话说完。眼里的威胁是那样地明显。
“可是如果我要当皇帝呢?”悱移影围着悱流水走了一圈,然后停在他面前吐气如兰地说道。那声音听在悱流水耳里竟是那样地魅『惑』。
悱流水身体一僵,随即反应过来,有些懊恼。望了悱移影一眼,猖狂大笑道:“哈哈,皇妹,北邙国自开国以来。还未有女子当政的。难不成皇妹想做这古今第一人?”
“是——”悱流水话音刚落,悱移影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那纤细白嫩的手已经掐上悱流水的脖子。旁边的人马也已将刀对准悱移影和陌离,蓄势待发。
悱流水眼里一片盛怒,幽幽地说道:“皇妹,这么多年,我竟然没看出来你的武功竟是如此地出神入化。”那一招好快,快得他都没来得及反应。但是突然悱流水话锋一转,阴狠地说道:“不过你最好看清楚如今的形势。就算你能杀得了我。可是他呢?他怎么办?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便会被跺成肉沫。”
悱流水并没有夸张,如今他的人将这里围得个里三层外三层。怕是一只苍蝇都很难飞出去的。更别说人了,即使他武功再高!
尽管如此,可是反观陌离。他依旧负手而立,发丝如雪,纷纷扬扬。一样地淡漠出尘,面上一样地毫无波澜。好似那些人的剑所指的并不他一般。没有任何的紧张。
“呵呵,可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悱移影陡然变声,不再似先前如黄莺出谷般的清脆动人,低沉魅『惑』,扣人心弦,竟是那样地好听。
只是众人被震撼的不仅是那好听声音,更是因为……这已不再是一个妙龄女子的声音。这分明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悱流水此时并未注意到悱移影的声音有何不同。他被悱移影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杀意怔住了。悱流水竟然有些害怕,他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悱移影真的会杀了他,毫不犹豫!眼角的余光扫到旁边那个银发飞扬的俊美男子,悱流水又安心了不少。他绝对相信悱移影手一动,便会杀了他。可是他更相信陌离在悱移影心中的地位。从悱移影的眼神他就看得出来,悱移影很在乎陌离,尽管陌离那双淡漠的眸子里从未出现过悱移影的身子。
悱流水向旁边的人递了个眼『色』,那些人便从四面八方朝陌离攻了上去。企图捉住陌离以要挟悱移影。
各个方向的人,并且都是悱流水训练了十多年的人。这样一下子攻上去,那么陌离『插』翅难飞。众人都如是地想着,其中也不乏有人为陌离而叹息。唉,这么俊美的少年,竟要这般死了,真是可惜了啊。
哪知陌离只是淡淡地扫了那些杀气沸腾的人,并未闪身,仍然静静地立在那里。几米,在那些人的速度中,只需要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可取下陌离头颅。可是当那几十把剑就要『插』上陌离身子的时候,却只触碰到了一团空气。只是那剑并未停下,直直地身过了那团空气,然后一瞬间便『射』入了迎面而来的人的身上。剑,相互『插』在对方的胸口里。血,就在那一瞬间已然染红了整个寝宫,顺着青灰的石板砖流下。
回头,离他们不远处,那个青衣银发的男子正优雅地理了理长衫。但是除此之外,竟看到他的任何一丝其它情绪。但是却不会给人一种如木偶般的死气沉沉之感。相反地,那双眼眸虽然淡漠,但是其中的流光溢彩却让人深深地折服。
众人心中大骇,悱流水也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快!快!太快了!比悱移影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才他们甚至没有看到陌离移动,可是那个人影确实是不见。那么,他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种出神入化的地步?没有人可以想象——
突然,他们觉得他好可怕,明明是看起来那么纤细柔弱的男子,却是——那么,他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呢?想到这儿,众人再次打了个冷噤。
悱流水也不再似先前的那样自信。他知道,这天个人要取这天下,轻而易举。可是悱流水还是不甘心地挣扎道:“就算…就算…就算你们杀了我,你们能出得了皇宫吗?别忘了,这里除了我训练的人,还有风染城的各大家族势力,以及镇国将军的大军——”
“呵呵,是么?我就让你看看究竟鹿死谁手——”说着,整齐的侍卫冲了进来,将悱流水的人马重重包围了。看到悱流水眼里的疑『惑』,悱移影好心地解释道:“呵呵,忘了告诉你。北邙国另外三分之一的势力便是我的。”
悱流水更是大骇,那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暗势力!一股凉意再次袭上了悱流水的心头。
看到悱流水眼中的震惊和恐惧,悱移影的嘴角满意地勾了勾,道:“不过我会让你看到一件更惊讶的事。”说着,悱移影在他的喉咙处扯下光滑的皮,赫然有一个喉结。
众人面面相觑,他,真是男子。
悱移影也不再废话,反手一劈,悱流水便撞上了旁边的墙,然后顺着墙根滑了下来。
“皇儿——”看到悱流水被打得重伤在地,皇后痛呼出声。那一声闷响,好惟撞在她心间,竟是那样地疼痛。果然是母子连心!
悱移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去,捏起皇后的下巴,眼中一片嘲讽。真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有现在。只是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叫人来凌辱的感觉是什么呢?一定很撕心裂肺吧,哈哈!
起身对着众人吩咐道:“此女子心肠恶毒,当年谋害贵妃。又害皇子公主。如今又失德,剥去皇后头衔。打入冷宫,不得再见天日。”他就是要留着她慢慢地折磨。
陌离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好似是个透明人一般。见到此时的悱移影,陌离也不禁眸光闪动。陌离一直都知道悱移影不简单,虽然他平时都是那副柔弱阴美的样子,即使是新婚之夜被红忆莲打成那个样子第二天也不见太大的动作。可是悱移影的眸子太深沉,深得不见底。其中有万种情绪在涌动,不管他怎样掩饰,都还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那天,悱移影恢复了男子的身份。悱移影也对外解释那次他与陌离成亲是权宜之计。悱移影三天后登基,改年号为苍青年。同年,北邙国‘广纳贤才’,‘进行改革’,一时之间,朝庭面貌焕然一新。陌离也被封为北邙国丞相。
陌离因为他的冰冷,已被封为北邙国的冷面丞相。
悱移影上台后不久,为了巩固各国势力,也娶了不少妃子。对于后宫的事,悱移影从来不管,但是后宫他还是会尽量平衡,『露』水均沾。
状元府已经改为了丞相府。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月光有『迷』影已悄然爬到了天边,向大地洒下一层『迷』离之『色』,竟是那样地朦胧而唯美。
红忆莲身子软软地斜倚在柳树上,一惯的妩媚妖艳。他,真的能够吸引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那双明眸勾魂慑魄,但是从那烈焰光华中却偶尔可以看出一些担心。看来真正的风雨快来了!
不知这一步究竟是对是错?有些事,他也是才知道的,可是已经无力再阻止了。只是不知离知道真相之后又会作何感想呢?垂眸,掩下那复杂的情绪。
红忆莲深情地看着旁边那个一直背对着他,静静地看着湖面的银发‘男子’。眼神灼热而火辣。见陌离半不回过头来看他,又换上了哀怨的眼神。扁了扁嘴,飞身过去,霸道地搂着陌离的腰,不满地在陌离的颈间嗅嗅。
第八十四章
陌离没有动,亦没有回身,只是任由红忆莲搂着她的腰。w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谁都没有先开口去打破这片宁静。
良久,红忆莲无奈地开口道:“离,让我帮你吧!”
陌离没有说话,但是她的沉默已经表明了她的选择。
红忆莲无奈,离决定的事真是没有人能够改变的。以前,他完全相信他可以保护离。只是如今那个人出现了,他还真没有多少把握。那个人是个危险的人。可恶的是他竟然大意了。心中不放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离,你想好了吗?他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危险。”
陌离不是不明白红忆莲的意思。可是她也有她的打算,她相信莲会懂。
见此,红忆莲也不再多作纠缠,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陌离。
月,越来越圆。月光,越来越亮。但是此时的皇宫却是一片歌舞升平,犹如白昼。荣乐殿内管竹丝弦,歌『妓』侍女,通宵达旦。
突然,一股冰冷的寒意袭向了大殿内,众人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看到下面那个纤细的青『色』身影。悱移影阴柔的面上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他终于等到他来了。大掌一挥,那些宫人便恭敬地退下了。此时,诺大的荣乐殿只剩下陌离和悱移影。
悱移影肆意地在陌离身上扫『荡』,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透着温暖的灯光,此刻,在悱移影的眼波流转之间。竟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陌离仍然一片淡然,对于悱移影的打量不甚在意。唇线轻启,淡淡道:“皇上,请您兑现诺言,让臣带兵前去攻打凤国。”
“呵呵。”悱移影只是轻笑两声,对于陌离的话不置予否。
陌离皱了皱眉,早知道他才是真正的狐狸。一个深得可怕的狐狸!而他背后的身份恐怕也不只是他向世人呈现的那样吧。
陌离正欲开口,悱移影身形一闪,已然瞬间来到了陌离的身前。陌离双眸中闪过一丝讶然,但是随即被敛去了。悱移影深沉的眼眸直直地望进陌离的那双淡漠。眸深似海,有波涛骇浪在翻滚。陌离也不避躲,就这样与之对视。‘
突然,悱移影猖狂一笑,转过身去,说道:“想要兵权,可以,独拥佳人一夜——”一瞬间,悱移影已回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睥睨天下。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无耻!”陌离嘴里只是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下一秒,悱移影已来到陌离的面前,那身形快得竟是连陌离都没有避开。悱移影纤细修长的手指猛地撅住陌离的下巴,沉声道:“无耻?能你们无耻吗?不仅暗算我,还在我跟你的新房内做那事——哼!”悱移影冷哼一声,转眼之间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了。手指描绘着陌离的下巴,邪恶地说道:“不过你的身材还真不是一般地好啊!”
陌离猛地一惊,那夜,他竟然没晕。原来——
陌离一掌挥出去,悱移影却早已回到了上座。动作快得几乎连陌离都看不出他是怎样移动的。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其实,你早就有能力坐上北邙国的皇位。而你的目的,不过是想利用我引出红忆莲。”陌离淡淡地道。
悱移影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眼里的光芒却更加幽深了。
“呵呵,你本以为他会出兵帮我。等到他的大批军队出南昭国的时候,再一举灭之。那么南昭国,自然便是你的囊中之物。其它两国若是我再帮你灭了凤国,那么云国又怎可能独存。”陌离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意,她竟然现在才识清。“而那天在皇后的寝宫,你是故意试探我武功的高低。”
“呵呵,果然很聪明,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怎么样?一句话,想要兵权,独拥佳人一夜。”悱移影的眸子已经染上了几分情欲。但是那光泽却还有另外一种说不出的情绪。那夜,荣乐殿的灯一夜未熄。陌离与悱移影均未出来。只是却没有人知道那夜荣乐殿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第二天皇上下诏让丞相陌离带兵十万攻打凤国。
陌离出城那天,悱移影没有来给他饯行。那个男子骑于高大的俊马之上,那满头的银发此时是那样地猖狂娟『乱』。他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十万将士。此时排得整整齐齐的。云浅箫也没有出现,只是静静地立于不远处。陌离知道他在,既然决定了,那就不得回头。
红忆莲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陌离望了望透着岁月痕迹的城门。这么久了,或许,他真的不会来了吧。拉了拉缰绳,正欲掉转马头行军。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陌离眼里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又抹上一抹苦笑。聪明如他,又真能看透这一切吗?只怕他此时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吧。
马蹄狂奔,连带马上那个妖媚的红衣男子,也越来越清晰。才一晚,红忆莲已不复先前的光彩照人。那双眼眸充满血丝,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但是那隐隐流动出来的哀伤却让人心中一痛。红忆莲紧紧地抿着唇,只是看着陌离,也不说话。眼里有心痛,有薄怒,有无奈,有失望……
陌离避开红忆莲的目光,那目光让她心痛。可是此时她却不得不这么做。即使是伤害莲,她也没得选择。莲,对不起,希望你以后能懂。转身,扬鞭,策马。飞奔而去,徒留下一地飞扬的尘土。
看着那个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红忆莲眼中的伤痛更深。仰天长嘶道:“陌离,此生我誓不原谅你——”那一声长嘶直入云霄,痛彻心霄。
远处的陌离扬鞭的手在空中顿了顿,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马鞭子再次狠狠地落下,马儿吃痛,飞奔得更加狂烈了。
城楼上的悱移影嘴角挂上一抹高深的笑意。
红忆莲看着那个渐渐模糊的身影,以及那奔腾的千军万马。那声响彻云霄、嘶力竭的长吼已经不能再表达他撕心裂肺的痛。
红忆莲的双眸已经主变得血红。为什么?离,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解释?就那样一个转身,绝情地离开了!如白葱般的手抚上胸口,好痛!红忆莲似乎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是心裂开了,碎成一片片。
猛然,红忆莲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不复原来的光鲜亮丽,妩媚妖娆。眉,狠狠地纠在一起。曾经那如樱花般妖艳的唇此刻也没有半点儿光泽,紧紧地抿在一起,隐隐间已有血丝渗出。本该是如狐狸般勾魂慑魄的眸子毫无聚光,如一片死灰。好似世界都已蒙上了层灰『色』。
红忆莲扬起马鞭,狠狠一抽,马匹上猛然出现一道深深的鞭印,可见此时主人此时的心殇。马儿吃痛,撒开四蹄就狂奔起来。即使是在人多的大街上不停有半刻停留,好似发了疯一般。众人心中大骇,只得纷纷避开。不然在那马蹄子之下,还不得成一块肉酱。
红忆莲坐在马背上,整个人几乎已经成了水平。他一路狂奔,任风吹打在他的脸上,刮起丝丝裂痛。可是脸上的痛又怎能比得过心上的痛!没了离,世界于他又有何意义?
马儿狂奔,一路到了郊外。不再似先前的宽阔大道。这里树木参差不齐,枝叶横生,到处都是错枝末节。马儿的速度并未有所减慢,相反地,奔腾得更加狂烈了。红忆莲任由那些错枝划过他无双的脸庞,留下道道血迹。此刻,红忆莲就像一个魔障,已看不到世界。马蹄声未停下。
突然,前面便是一片平静的湖。红忆莲眼眸微动,足尖一点,便踩着马背借力直直地扎进了湖里。顿时,“扑通”一声,湖面上掀起一层直冲云天的水帘,声势浩大。大颗大颗的水滴如利刃般『射』穿了湖边的树叶。可见其内力之深厚。
“啊!陌离,为什么——”红忆莲站湖里,手狠劲地扑打着湖水,疯狂地嘶吼着。此刻,红忆莲早已褪去了那股妩媚的诱『惑』。他此时就如一个疯狂的野兽,腥红的眼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眼中有不甘,甚至有浓浓的恨意。他好恨,真的好恨。恨陌离竟然不给他解释。恨陌离能够不顾往日的情谊就那样绝情地转身离去。但是红忆莲更恨他自己,恨自己明明知道这一切却还是放不下。还是放不离,更加恨不起来!再次拼命地扑打着湖面,嘶吼着,狂啸着,咆哮着。
第八十五章
突然,红忆莲瞳孔一缩,双目一寒,一个飞身便已来到岸上。然后旋身一个凌厉的掌风就朝旁边劈去。红忆莲的动作快,那个人的动作也快。只见就在红忆莲的掌风快要到达接近那人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飞身闪了出来。
待看清来人后,红忆莲快速地收回掌风,冷哼一声,负气地转过身去,道:“哼,你来干什么?来看本王的笑话吗?”红忆莲的声音毫无温度,如一块钢铁般强硬。
云浅箫眼眸中闪过一丝伤痛,嘴角挂上一丝苦笑,看他笑话?他又什么资格看莲的笑话,莲与离至少还有过去,他们还有那温存的一夜。调整好情绪,说道:“莲,或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是云浅箫话音刚落,红忆莲猛然转过身,近乎发狂地冲云浅箫怒吼道:“不是本王想的那样?那又是怎么样?本王现在已经看清楚了,不管本王怎样对她好,她都是冷心冷情,不会真正地爱本王。或许她从一开始就只是在欺骗本王!哼,为了夺取本王的信任,她竟然不惜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