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综漫 时间驳落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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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漫 时间驳落 作者:肉书屋

    哀产生共鸣呢。

    这一天,三味线的声音静静响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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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第四十九章 失控

    黑主学院欧式礼堂内,无论普通科还是夜间部的学生皆是盛装打扮。舞池里一对对随着音乐翩然起舞。夜间部独占了一隅大多只是闲闲看着舞池中的情况,少有下场跳舞的,造成了该角落美貌平均值和视线聚集度居高不下的结果。

    冬月凛和玖兰枢一起出现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夜间部的制服本就是礼服,玖兰枢身着制服在胸前插了朵红蔷薇缀了条水晶链,优雅而不失华丽。而身旁的冬月凛松松挽了一半长发,一身浅碧色丝绸质地的简单晚礼服,颈上的项链是玖兰枢送来的,式样简单铂金细链下面缀着一颗印度蓝钻,低调的奢华。

    “我答应了蓝堂做他的舞伴,先过去了。”环顾了礼堂一周,冬月凛找到了氛围闲适的角落。

    玖兰枢淡淡看了眼不远处的蓝堂英,半真半假道:“被人捷足先登了呢。”

    “你家小公主没来就开起我玩笑了。”

    “没有这回事。” 玖兰枢轻笑,“你去吧,我找个地方透透气。”

    蓝堂英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美丽少女,觉得寿命有减上一二百年的风险。

    【呐,作为提供信息的回报,蓝堂做我的舞伴吧。】

    早上回宿舍睡觉之前,背在走廊遇到的冬月凛如此告知,紫眸中的要挟没给自己任何拒绝的余地。

    畏惧归畏惧,该有的礼节蓝堂英却不会少,左手置于腰后,右手向左下方划了个完美的弧线,在周围女生的私语声中微屈身体做出了完美的邀舞动作。

    “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没有忽视蓝堂英表情的僵硬,冬月凛轻笑,双手持裙微微屈膝,随后与蓝堂英步入了舞池。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别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冬月凛扶着蓝堂英的肩,视线一直凝注在前方三米外的地面上。

    我的表情有那么容易读懂么?蓝堂英闻言不禁开始反思。

    “非常容易看明白。什么都写在上面了。”冬月凛毫不客气的打击,“想问就问,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得到答案的机会的。”

    “呃……”蓝堂英别开眼看向玖兰枢所在的露台,“您为什么不和枢大人共舞呢?”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在蓝堂英以为无法获得答案时,冬月凛才淡淡开口:“有些事情我需要独立思考一下。”

    独立??那我算什么?

    “为实现独立而借用的道具。”

    有那么明显吗。蓝堂英一副想要摸摸自己脸的样子。

    旋转间正看见露台上玖兰枢拥着黑主优姬缓缓而舞,没有跟着礼堂内宫廷华尔兹的节奏,仿佛独立于世外般的舞着。蓝堂英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思绪也从冬月凛的身上转到那位目的不明的纯血之君。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黑主优姬推开玖兰枢跑了,随后锥生零追了出去。一曲结束后,蓝堂英与架院晓交谈了片刻,两人一同也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只剩玖兰枢手支着围栏,面对着礼堂外寂寥的夜色。

    拒绝了其他人的邀请,冬月凛找了僻静处坐在窗台上。卸掉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望着窗外几百米外的那个古老建筑。

    【这一次我来执棋,凛只要看着就好。】玖兰枢曾经这么说过。

    眼下那里正在发生的大概是这场对弈的高 潮。

    冬月凛注视着那个方向,秀气的眉皱在一起。

    执棋者,掌控生死,当统筹大局当断则断。

    这一点玖兰枢做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超乎意料的好。冬月凛一直未曾有幸站在玖兰枢的对立面,对于他的手段并不了解,但两人对弈局数颇多,从玖兰枢的行棋方式来看,必要时这位优雅至极的贵公子足以当得起心狠手辣四字。他不在乎会牺牲多少,只在乎会不会达到目的。他作为纯血种,血族世界曾经的君临者,深得马基雅维利主义的精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观局者,旁观死生,当淡然冷静置身事外。

    冬月凛在看到绯樱闲泪水的时候,作为观局者已然失格。她早就知道绯樱闲的经历,早就深晓她与那个人类恋人之间的悲剧,然而这些是前世从书本动画中得来的东西。

    她可以在听说前途似锦的学弟上杉和也因为救人而车祸死亡时仅是轻轻叹了口气。却无法坐视本城莲车祸而亡,最终出手搅乱了剧情。前者,她没有见过,只闻其名,她把它当成一则传说。后者,介入了她的生活,她无法将他的死亡当做二维媒体上的悲剧内容。

    《孟子&8226;梁惠王》中曾有一篇劝诫的故事,说的是有一次大王坐在堂上,有个人牵着牛从堂下经过,大王见了问该人要把牛牵到哪里去,被告知用于祭钟。大王不忍心看恐惧哆嗦的牛被拉去杀掉便要求放掉它。从人就问那就不用祭钟了吗。大王却说怎么可以不祭,用羊替代好了。

    梁惠王可怜了牛却从未想过被替代用来祭祀的羊会怎样,他的怜悯也只给了眼前这只恐惧哆嗦的牛。

    冬月凛便如梁惠王,见牛未见羊也。

    她与她在深夜的那场相遇,对于同首曲子的相知,使得绯樱闲这三个字如玖兰枢一般鲜活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温度的真实存在。

    既见其生,又如何忍见其死?

    空气中有血的味道弥漫,淡薄的几乎无法辨别。从气息来看应该是锥生零的。

    随后空气中的血的气息又多了一个人的。那味道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这血的味道并不曾闻到过,熟悉的是那属于绯樱家纯血的味道。

    冬月凛看着那栋建筑,克制着自己搅局的冲动。

    现在,锥生零和绯樱闲该是兵戎相见过了,大概锥生零也看到双生弟弟一缕了吧。

    视线掉转向另一方向,露台上玖兰枢的踪影早已消失不见。

    当空气中属于绯樱闲的血的味道忽然浓烈时,冬月凛终于皱眉,避开他人的视线撕裂空间淹没了身形。

    玖兰枢靠在房间的窗台边,静静等待着。

    他等的人,一身染血的白色和服,赤脚踏在房间的地毯上。

    “你流了好多血呢,闲。”他抱着臂看着幼时见过的笼中女子,“对付吸血鬼用的武器就这点麻烦,就是纯血种的异常治疗力,能发挥的效果也极有限。”

    银发的女子将红眸转向了他:“玖兰家的少爷,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我刚进这所学校时最早住的房间。”

    “是吗?我还挺喜欢这里的,不会有人来啰嗦。”绯樱闲径自翻着房间一侧的柜子。

    “我也是。”面对着背对自己缠绷带的绯樱闲,玖兰枢问,“我想再问你一次,你到这所学园来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他慢慢直起身体向绯樱闲走去:“报恩也好,收集棋子也好,你应该做的差不多了吧。”

    缓缓以左手自后向前抱住绯樱闲的肩,玖兰枢轻缓的语调像是对情人的耳边细语:“我想我,大概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吧,闲。”

    似是不忍的讲目光偏向一边,玖兰枢的右手瞬间变为利爪贯穿了绯樱闲的身躯。

    他轻轻叹息:“我和你一样,只在乎一个人而已。”

    血溅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声响。绯樱闲的表情如深秋的湖水平静无波。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嘛。”怀中的身体一动不动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嗯,我也一直想取你的性命,只是方法不同。”

    玖兰枢轻笑,正想开口,却不防异变突生。

    熟悉的气息突然出现在身边,自己的右手被突兀出现的人扣住腕部,向后拉开。力量的巧妙运用使他不得不松开虚握在手中绯樱闲的心脏,随后绯樱闲的身体也被来人扯到相反方向。玖兰枢微微皱眉,没有动手,只是略微不解的看着月光下黑发紫眸的好友。

    “是你……”绯樱闲看见来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讶色。

    趁此机会,冬月凛五指张开盖在了绯樱闲的前额,拇指和尾指点在她的太阳|岤处,伴随着瞳孔的急剧收缩,血红色眼瞳的主人丧失直觉倒在地毯上。

    “为什么?”发问的并不是疑问重重的玖兰枢,而是冬月凛。真正置身这个世界中,她才知道血族的世界其实比书里描述的更为复杂。玖兰枢若是杀了绯樱闲,即使可以把罪过推给别人,但是他得到绯樱闲能力的事情却迟早会被人发现。他需要在那之前,除掉元老院,以及得到让其他纯血种无法出手的实力或是位置。玖兰枢是沉得下气进行精密布局的人,她不了解他选取这种危险捷径的原因。“为什么你会选取这样后患良多的方式获取力量?为什么你会采取如此急躁的方法逼迫锥生零成长?”

    “将我们纯血种的命运逼向疯狂之境的那个人,我要消灭他。我需要绯樱纯血的力量。”玖兰枢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而锥生零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强大起来,今后他必须是保护优姬最坚实的盾牌。”

    “今后?你呢?”

    “我?”玖兰枢轻哼,“纯血种的命运导入正轨我的责任也就结束了,优姬不会再有任何危险。”

    这种说法……

    看着地面上丧失意识的绯樱闲,玖兰枢淡淡一笑:“没想到凛居然很喜欢闲呢。”

    “我在她身上下了禁制,她会沉睡两年。等她醒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既然碍不着你,就别杀了。

    “嗯。”

    瞥了眼地上鲜血淋漓,伤情严重的绯樱闲,秉承着既然送佛没有不送到西的道理。冬月凛向前两步站在了玖兰枢极近处:“就效果来说还是我的血比较好吧。毕竟是始祖之血不是么。”

    一墙之隔的蓝堂英立刻伸手捂住将出口的惊呼。枢大人重伤绯樱大人本来已经够耸人听闻,没想到更惊悚的东西还在后面,冬月大人流的纯血竟是始祖之血。

    玖兰枢目光落在冬月凛裸露在外的颈项上,淡淡叹气。冬月凛源自绯樱遥的始祖之血确实会带来比之前更为强大的力量,拒绝倒是虚伪了。

    他伸手将冬月凛拥入怀中,用微凉的唇缓缓贴上了那莹白的颈部。

    “呐。请节制点儿。这回要是失血过多可不是躺多少年的问题了。”冬月凛玩笑开口,“我可不想暴走去袭击他人呢。”

    唇贴着皮肤,玖兰枢呵呵笑出声:“放心吧。”

    獠牙刺入的瞬间,冬月凛的精神力笼罩了整个黑主学园,屏蔽了所有人对味觉的认知。刚刚绯樱闲的血已经足够引起血族恐慌的了,不必再加自己一个。

    冬月凛的血从咽喉滑落的感觉让玖兰枢微微的有些眩晕,仿佛美酒让人迷醉的感觉他专注的享受着那甜美血液带来的快感。

    忽然有脚步声迅速接近,眼下的情况并不适合被人看到,但冬月凛无法同时应用精神力做两种干扰,情急之下,她随手划开空间将玖兰枢拉了进去。

    玖兰枢埋首在冬月凛颈侧,并没有对环境的忽然改变有什么异议。

    而冬月凛看到熟悉的环境布置时,不禁有些头痛,她下意识的选择自己公寓的房间作为了目的地。

    果然,一阵巨响之后,玖兰枢的獠牙离开冬月凛的颈项,视线与踹门闯入房间的人对上了。

    没有注意到一边黑发的男子,他的视线完全被前面银发少年所吸引。

    沉默了片刻,他勾唇而笑:“我以为我们永远没机会再见了呢,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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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第五十章 聚首

    冬月凛作为交换生到黑主学院的日子里,几天不吃饭也没什么问题的绛染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做人原则,干脆闭门不出。毕竟本公寓新近出现的另一住户的用餐问题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绛染不喜欢绯樱遥,即使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这位身上浓厚的祥瑞气息,即使这位长着一副西方神话中天使般的悲悯面孔,身为活了万年以上长寿者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着表里不一的心性,紫眸深处不过是彻骨的冰寒,蔑视生命,蔑视一切的冷淡。

    但不可否认,容貌堪称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绯樱遥,应该是时下女孩子们竞相追逐的对象。

    虽然将少年比喻成花说起来并不恰当,但是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银发紫眸笑容悲悯的少年竟像极了罂粟花,曾被古埃及人称作神花的罂粟花,有着纯然明艳的色彩,却是引领人走向堕落深渊的诱惑。

    他害怕的是冬月凛会被这样的人吸引。

    无论是天性悲悯世人的天使,还是挂着天使面孔的恶魔,两者都不是谈感情的好对象。

    冬月凛的死期该是在一年之内,他不愿也不想在最后的时刻,她被这种人所伤。

    即使下定决心想要远离,绛染也无法停止对她的关心。

    恋人千代宫凌与冬月凛并不是很像,千代宫凌性格开朗总是笑得明快,可惜却身如蒲柳,一年十二个月里倒是有七八个月是病着的,虽然身具不俗的灵力,却也无法承受术法的逆风,而冬月凛性格强势思想叵测,实力强大。唯一相似的是两个人都很倔强,一旦认定的事,无论对错很难再改变主意。

    绛染不清楚,若是冬月凛如时下少女一般被这样的人所吸引那结果会如何。他自己没有立场,也无法劝她放弃。

    这一日,绛染正坐在窗边汲取月光修炼,被突然出现在冬月凛房间的强大力量波动惊扰,随后飘散在屋内的血腥味让他失去了冷静,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向了冬月凛的房间。

    冬月凛家的另一位房客前世是纯血之君今生是麒麟的绯樱遥日子过得很是逍遥。冬月凛临走前看到狐狸和麒麟的相处并不算愉快,知道绯樱遥的食物大概是不能着落在绛染身上,于是给了他张信用卡,让他自己解决饮食问题。

    不会做饭,不能食肉,讨厌外卖食品的粗制滥造(相对他平时的吃穿用度而言),这位的食物以各类水果为主。尤其喜爱的大概是樱桃草莓这类有着红色汁液的。

    这一世作为麒麟已经十六年的时间,麒麟的仁慈天性几乎都没能在绯樱遥的身上有所体现,除了所谓的血液过敏症之外,绯樱遥一直还是停留在前世血族的思维模式上。当年小麒麟绯樱遥刚长牙的时候就曾不信邪的照着蓬芦宫女仙的手咬了一口,结果如太阳从东方升起般必然,尽管麒麟的小牙只是将将咬破了一点皮,女仙损失的血液恐怕还不足两毫升,但是直接吞食血液的绯樱遥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高烧了半个月。而该女仙受年深日久的思维定式影响,此后的若干年一直还在因为自己不小心将手伸到麒麟口中导致恶果的事件深深自责。之后的麒麟生涯基本可以用了无生趣四个字概括。

    麒麟需要掌握的知识他全都知道,掌握得越多,他对于麒麟这种生物便又更加嗤之以鼻。心里所思无非是比起我们血族差得太远了,浑然不记得自己已经不能在与血族成我们,而鄙夷的对象恰恰正是自己现在的身份。也许并不是忘了,只是下意识的不愿承认罢了。

    被绯樱遥厌弃了无数遍的莫过于王的执政功过会影响麒麟的身体这一项。

    要一个高傲至极的纯血之君为了他人的过错而丧失生命这个可能性与零的间隔是否能插下一张薄纸还有待讨论。

    凭什么让我为别人的愚蠢行为付账?

    与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缔结生命相连的契约,多可笑的事情!

    即使作为自己所鄙夷的麒麟,绯樱遥依然过得十分逍遥,选王这种事情被他不知道扔到脑海中的那个角落堆积尘土。自己害死自己倒是无所谓,他做好了三十年不选王,并因此而死的准备。直到他偶然到蓬莱看到了广场屏幕墙上乌发紫瞳面目依稀的少女。

    他抱着反正没有其他事做的心情,四处寻找冬月凛的气息,没想到却真的找到了。

    他第一次屈膝跪在人前,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和眼前的这个人命运相系大概是种不错的选择吧。

    这种言情小说的常有思想,绯樱遥这种非人类显然没有相似回路。

    他的想法很是简单。

    ——终于,套牢你了。

    理所当然的找理由硬是留了下来,可惜的是没几天冬月凛就作为交换生去了东京。

    这一天,作息时间仍然有着血族风范的绯樱遥正精神抖擞的吃着樱桃派,本来不错的食欲被空气中忽然蔓延开来的甜腥气息驱逐的一丝不在。他强忍着血腥气给身体带来的不适飞速的冲向气息来源处,一脚踢开了房门。门内的情景让他不禁冷哼了一声。

    身着白色礼服的少年一手扣着少女的腰,一手抱着她的头,唇正贴在她的颈侧。少女浅碧色的长裙一侧拖曳着几道深色的印记。血的气息浓厚的仿佛有实质一般,沉重的缀在空气之中。

    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但是从熟悉的气息中已经得出结论的绯樱遥不禁微微呆了一瞬,原来这里的故人并不只一人。

    身边一起冲进来的绛染却没有任何忧郁直接出手。鉴于冬月凛在对方手中,绛染还是保留了一些力量,只是警示性的划过一记风刃。被对方轻松的躲过,作用却也显著,那人从冬月凛的颈中拔出了獠牙,面孔转向了这边。

    对敌人几本采用漠视态度的绛染第一时间关注的是冬月凛的伤势。

    视线接触到冬月凛颈侧的一刻,绛染不禁退后了一步,平日冷然无波的金色眼眸此刻满是摇摇欲坠的惊痛。

    冬月凛颈侧两个深深的齿印,转眼间已经愈合如初。

    这种迅速愈合伤口的能力,无疑不是人类的力量——那是属于长生种的能力。

    他瞠着双目,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究竟出了什么错?冬月凛不是凌转生后的的第十世吗?

    【我愿以十世早殇换一世长生不老。】

    凌,难道你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吗?

    初时的动摇已然不复存在,绛染用视线巡回着冬月凛的眉眼。这几乎是他第一次仔细的端详冬月凛的面容。他曾经觉得冬月凛的长相让他有熟悉的感觉,但活了近万年,见过的人加起来比日本的现有人口还要多,有相像的人说起来正常的很,再后来,他将其归为他对凌灵魂的熟悉。如今他认真的看着这张精致的面庞,仿佛找到了丢失已久的钥匙,遥远的记忆突然呼啸而来。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终于别开了视线。

    方才在心底涌起的喜悦已经一点一点冰冷了下去。

    如果自己曾经遇到的那个人真的是她……

    如果那个笑容单纯开朗的甚至有些聒噪的少女真的是眼前的人……

    要怎样山茶花才可以蜕变成完全不同的沙洲番红花?

    一时之间,绛染心中百感交集。

    冬月凛并没有注意到绛染的异常,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两位始祖见面会不会开打的这种有可能造成建筑损耗的问题上。

    绯樱遥的震惊只是一瞬,看到对方那张对了几千年的脸后却平静了下来。

    “我还以为我们没机会再见了呢,遥。”

    “是啊,我也从来没有期待和你再会。”

    玖兰枢闻言轻笑:“没想到你这一生居然还可以一身祥瑞气息,这世界真有幽默感。”

    绯樱遥轻轻挑眉:“我也没料到竟然还有后裔会复活你这种人,听起来真像个笑话。”

    如果不听内容,但看表情,两个人的交流更像是名流社交舞会上好友的相聚。可惜社交辞令里并没有这样辛辣的讽刺。

    有志一同的向对方发去刻薄的问候之后,两人又同时看向一边的冬月凛,眼神中满含质问。

    可惜冬月凛就算看起来是个萝莉,本质上却和满脑子粉红泡沫的少女的差距有一光年那么远。

    她微微勾唇:“下次会满足你们的愿望,让你们尽早体会对手还在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的。”

    绯樱遥和玖兰枢两人又将视线转回对方身上,也不开口,只是盯着对方,仿佛在比赛谁笑得时间更长。

    抱着观戏的态度,冬月凛在一旁欣赏了一会儿,终于在注意到绯樱遥越发苍白的唇色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眼前的人已不再是生杀予夺的纯血之君,而是厌恶血液的麒麟。

    保护麒麟是十二国人根深蒂固的想法,为王多年的冬月凛也不例外。

    “你疯了么?居然呆在这个屋子里这么长时间。”她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就要将他拉到庭院的透风处。

    玖兰枢微微蹙眉。

    闻言,绯樱遥脸上缓缓绽放出了笑容,心念一动,他反手抓住了冬月凛的手腕。

    金色的圆形光芒从他眉心迅速向外扩散,强大的力量让玖兰枢后退了半步采取了防御姿势。

    那光芒迅速膨胀扩散之后瞬间消失,伴随着人耳无法捕捉的轰鸣,布设在冬月凛公寓内和她与绛染二人之力所设的结界瞬间溃散,立在玖兰枢对面的三人也随之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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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梦影·可复得乎?

    第61章 第五十一章 重回十二国

    这家伙依然是这副我行我素到极点,十分欠揍的性格。

    被卷入蚀的那一刻冬月凛攥了攥拳终于忍住了给这位其实已经蛮虚弱的麒麟一刀。

    在她恍惚中说出“我宽恕。”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有些事必须要回到十二国解决,现在大概是计划大大提前,冬月凛倒也不觉得如何懊恼。玖兰李土的事情她是帮不上忙了,不过枢得到了自己的血,实力不成问题。另一方面,锥生零会从枢那里得到血液,身上流有玖兰枢、绯樱遥、玖兰优姬三位血族血液的他不仅不会堕落为level e,实力还会比任何level b更加接近纯血种。玖兰李土就算实力再强也无法与身具始祖血液的人相抗衡。好在作为交换生来到黑主学院夜间部,自己消失的事情枢会帮忙压下去,从瀞灵庭回来后已经对家人下了心理暗示不至于再弄个人仰马翻。可谓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感受着环绕着自己疯狂卷涌的气流,冬月凛轻笑。

    没想到这次居然可以通过正规渠道来到十二国呢。

    绯樱遥紧扣在她腕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狂风渐息,她清楚的感知到周围并没有其他生命体的存在,自己正以自由落体的方式迅速跌落。

    她仰起头看着高速远离的天空,有粼粼的水光在瞬间闪过,她知道那不是错觉。天上的云海,现在想来晃有隔世的感觉。曾经有多少次深夜站在清汉宫的阑干旁俯视着那一望无际的海水,以及那海水之下隐隐透射出的遥远下方奏国都城隆洽的灯光。

    往事潮涌,不过是瞬间的事,穿过迷雾,下方的陆地也在眼中渐渐清晰起来,虽然无法看到十二国规则的几何图形的全貌,但依据所见的地形判断并非是四极国,她没有办法判断视野中的高山是蓬山、华山、霍山、恒山中的哪一座,也不知道方向。只清楚自己降落的国家大概会是四极国中庆东国、范西国和柳北国之中的一家的边境地带。

    居高临下的看去,脚下是草木稀疏,岩石遍布的小山,通常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冬月凛调整了下速度,落到了地面上。

    抬头看了眼被蚀卷出不祥圆形空洞的云层,冬月凛理了理被风吹得散乱的长发。

    伴随着几不可闻的着地声,一个牵着外形似虎眼睛漆黑的骑兽的青年走了过来,抬头望了望天空的异象,又看了看冬月凛身上染血的浅碧色礼服,轻快出声:“我还以为天上掉下来的是附近山上的女仙,没想到是海客啊。”

    闻言,冬月凛转头向青年看去。来人外貌大概是二十前半的年纪,五官清朗,皮肤有微微晒过的痕迹,恰到好处的肤色加上脸上明快的微笑让他看起来亲和力十足。虽然身上是一袭普通的布衣颇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不过从他优雅的举止以及身边的骑兽驺虞来看,他的身份恐怕很不一般。驺虞的背上有一个行囊,看起来这位似乎正在旅行之中。

    那青年看冬月凛没有说话以为她不明白什么是海客,于是出声解释:“海客就是这里对从你们国家通过像刚才那样的东西来到这里的人的称呼。”

    顿了顿,青年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以前的海客不是都从海上来的吗?从来没有听说过从天上掉下来的。”

    冬月凛闻言轻笑,指了指头顶的高空:“不是没有,应该是以前没有掉下来还活着的人吧。”

    从那样的高空摔下来,不成|人形是必然,哪里还分得清楚是不是海客。

    听到冬月凛答话,青年却是吃了一惊。眼前的少女显然是因蚀而来没错,看身上的衣服也确实是海客。他之所以放心的与她说话是因为仙人的表达并不受语言限制,可没想到眼前少女开口所说的却是属于这里的语言。

    “竟然还是胎果。”喃喃自语了一句,青年露出了善意的微笑,“我叫利广,正在四处旅行中。关于这里的事情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利广?冬月凛内心失笑,原来自己也算是伴随着强运的人呢,重回十二国遇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这一位。

    “我叫凛。很高兴认识你。”利广太子。

    “你的名字和我国先王劭王发音一样呢,字是这样写的吗?”利广在地上划出的字并非是这里的文字而是汉字。

    “恩,就是这个字。”顿了顿,冬月凛慢悠悠的加了一句,“真是好巧。”

    利广没听出冬月凛语气的古怪,也微笑着附和:“是很巧呢。”

    他在行李中翻了翻,拿出一件长衫递给冬月凛:“凛,你这身在这里恐怕是要引出麻烦的。巧国从前的王讨厌海客也不喜欢胎果,这里虽然是庆东国境内却离巧国很近,百姓对海客的印象也不会太好。”

    冬月凛接过长衫披在了身上,利广身材挺拔,他的长衫罩在冬月凛的身上正好遮到脚面:“谢谢。”

    “不客气。”利广将行李装回到驺虞的背上,“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问完却拍了拍自己的头:“我忘了你对这里并不了解。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往南走为妙,巧州国那里妖魔横生,而且并不欢迎胎果和海客。庆东国景王阳子也是胎果,在位十七年政评还不错。我们先向北走吧。”

    “我,想去巧国。”冬月凛并没有接受利广的提议。

    “为什么想去那里?”利广十分不理解,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少女为何执意想去随时可能危及生命的巧州国。虽然他本来的打算也是去巧州国里看看,但却在看到冬月凛后改变了注意。

    “令巽门在巧州国不是吗?我想去蓬山。”冬月凛只是忽然想走一下正统的流程。虽然她想去蓬山和其他人的原因并不相同。

    “你想去升山?”说话温文的利广也不禁提高了声调。他比当年听到十二岁的蔡珠晶说要升山还要惊讶,一个胎果回到十二国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居然是升山,而且这个胎果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我是想去蓬山没错。”可却与升山目的不同。

    冬月凛这句话说得很慢,语气不容置疑。

    “那你可以穿过庆东国从雁州国的令艮门进入黄海……算了,这也不是安全的方法……”而且需要等到冬至令艮门才会打开。

    这时思维处在极度混乱态的利广终于意识到更奇怪的问题所在:“为什么你对这里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是的,少女从一开始就表现出的过度镇定也并不正常。

    “我曾经来过这里。”冬月凛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那么认真,但是接下来的话却不得不让利广相信,她所知的并非那些因前往蓬莱而消失的人留下的只言片语。“既然我可以从那样的高空坠落而毫发无伤,你可以不用担心我的安全问题。”

    利广从没有想过有胎果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来来回回多少次。要不是他亲眼看见少女自高空跌落,恐怕他会觉得眼前的这位不过是看起来很有理智的疯子。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冬月凛左手划过虚空,割裂了十二国与自己世界的空间,有如梳妆镜大小的空间裂缝内是以俯视角看下去的高楼林立的东京:“我的能力就是可以像这样割裂空间。”

    十二国志异小说中常有对于“倭”即蓬莱也就是日本以及“汉”也就是中国的描写,喜欢四处游历的利广自然阅读过不少这样的书籍。海客通过蚀而来,使“倭”的所在更为飘渺。而山客却是翻山而来,传说只要找到金刚山某处叫做昆仑的山就可以到达“汉”。利广曾经数次入金刚山寻找却终不得其所。越发觉得这两处神秘至极。古书记载,这两国富庶的无法用言语形容,房屋皆为金银玉石所筑,普通百姓的生活都如王公贵族一般。所有人都会飞天,跑起来日行千里,即使是小孩子也有击败妖魔的神奇力量。传说这边神仙和妖魔会有神力完全是因为喝了那边的泉水的缘故。后来利广与延王尚隆和延麒六台两位胎果相识,从他们口中所知的蓬莱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终于认定写书的人纯属胡言乱语。然而今日看到冬月凛自高空坠落却仅仅轻伤——误解了凛衣服上的血迹,深以为飞天之能并非空|岤来风,再看了空间裂缝之中有着璀璨光芒的建筑——其实只是外体皆为玻璃幕墙的高楼,又觉得传说也许有一定真实性,大概是雁国的那两位并未能见识到吧。只是击败妖魔……他看了看少女纤细的手腕,人都说传言三家一真这条传言怕是不真。

    艰难的消化了这个对于自己而言过于匪夷所思的消息,利广爽朗的摊开手:“看样子你对这个世界还是有一定认识的,但我强烈认为你对升山这件事的危险性估量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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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第五十二章 同行

    “看样子你对这个世界还是有一定认识的,但我强烈认为你对升山这件事的危险性估量不足。”顿了顿,利广又道,“况且没有旌券在巧州国行走麻烦诸多。现在距离安阖日还有一段时间,不如这样,我先去庆帮你弄份旌券,我们再前往巧好了。”最近的安阖日是秋至,还有近二十天的时间。

    我们,利广使用的主语已经昭示了他决定与冬月凛同行。

    前世在动画中看到的情节有些已经模糊,但是冬月凛对于巧国错王厌恶胎果海客之事还是深有印象,麻烦这东西还是越少越好,于是也便答应了。

    两人的关系不适合同乘一个骑兽,于是利广牵了驺虞与冬月凛一同步行。

    利广终年在外游历,对各地风俗人情传说典故所知甚多,谈吐风趣幽默是难得的旅行良伴。他对蓬莱的风土很感兴趣,言语间也向冬月凛询问了蓬莱的情况,冬月凛也尽可能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告诉他。两人相谈甚欢倒也不觉得旅途有多无聊。

    利广拿了竹杯在路边的溪水中接了瓶水,将雪白的满瓮石放入竹杯,轻摇了几下,杯中微有浑浊的水立刻变得澄清见底。利广将水递给了冬月凛,自己也如法炮制了一杯。

    “对了你说的那个劭王是个怎样的人?”

    啜饮着杯中的清水,冬月凛状似闲聊的问了一句。

    “啊?”忽然转换的话题让利广一时有些反应不及,沉默了片刻,他斟酌着语句开口,“先王她,执政四百九十七年,应该是十二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女王。”

    “伟大?”冬月凛语尾轻轻上挑,仿佛有些质疑这个说法。

    没有听出冬月凛语气中淡淡的不屑,利广继续解释:“麒麟罹患失道却最终因君王的洗心革面而痊愈的历史上少之又少,劭王是在误入歧途失去天命后能够重新回归王道的人之一,仅凭这一点就十分难得。”

    “失道……”冬月凛喃喃道,若非晏恒因自己的过错而失道,若非他对自己全无责备使自己终于撑过了难关,那么她对他的感情是不是就可以停留在普通的君王和麒麟的情感上,或者只是和无数曾经发生的历史一般,她与他,只是短命的君王和薄命的麒麟罢了。

    “只是很奇怪呢,她在奏国鼎盛的时候,毫无预兆的登上蓬山在云梯宫自请退位了。当时的宗麒并没有失道的迹象,据说直到白雉鸣叫二声,所有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利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叹了口气。承贤冢宰每次提起的时候总是一副想要杀人的表情,所以对于劭王凛退位的原因他只知道面对所有人的官方版本——劭王为君多年,不胜劳苦,疲惫过度,终于选择了解脱自己。而对于真正的原因,奏国朝廷内那几个前朝遗留下的大臣却都守口如瓶,承贤的反应是暴跳如雷,其他人多是叹气摇头转身便走。只是从其他的一些老人口中得知劭王的退位并非是临时起意,她早在退位五十年前就开始致力于加强朝臣处理政务的相对独立性,建立了一只足以斩杀妖魔保护民众的军队,使得仮朝可以平稳过度到父王登基。

    “她自请退位,那么那位宗麒呢?现在的奏国是麟没错吧。”她想知道,为什么晏恒会在自己禅让的一个月后身亡。

    不明白冬月凛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如此在意,利广还是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宗麒晏恒被当年的才州国柴王青原斩下了头颅。”杀害他国麒麟这样的事情,历史上只有寥寥几件。通常其目的均为间接杀害他国国主,可柴王杀害没有王的麒麟却是件怪事。柴王青原并不似丧心病狂的样子,因为他出了清汉宫就直接上了蓬山云梯宫禅让,临死前只留下了六个字“愧对才国百姓”。柴王青原的所作所为无疑最大限度的触犯了施予纲,以至于上天降下指示改变才国国氏柴为斋。利广也曾就此事请教过承贤,谁知对方听后恨恨骂了声疯子,扔掉了手中正在处理的公文,足足一周的时间面色阴沉。利广想着自家冢宰当时的反应,忽略了一旁冬月凛的异常。

    冬月凛听到那句话时,握着杯柄的手猛然收紧,半寸长的指甲直接刺入掌心。

    麒麟的死因无非四种:因自己侍奉的王有违施予纲,罹患失道而死;无法在三十年内找到天命之王,虚弱而死;长时间侵染鲜血,丧失麒麟之气而死;以及被人切下头颅而死。晏恒的死不可能是其他的情形,这点其实冬月凛早就知道,只是亲耳听到他被人砍下头颅,她心中依然还是有种跌落到云海深处的冰冷感。

    青原与晏恒的关系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是绝对不到会仇视到想杀人的地步。

    为什么?

    青原会不顾往日的情分杀了晏恒,到底是为什么?

    冬月凛刺破的手掌有微弱的鲜血气息传出,对气息敏感的骑兽驺虞闻到味道后,惊恐的向一旁窜去。

    手中的缰绳猛然被扯动,利广从对往事的回忆中抽离思绪,喝止了驺虞的暴动。

    “凛,你怎么了?”终于发现冬月凛的异样,利广出声询问。

    “没什么,只是想东西,想得有些出神罢了。”

    时过境迁,七百多年的时间过去了,当年的真相为何,恐怕只能埋没于尘埃之中了。

    冬月凛叹了口气,松开了手掌,指甲一离开手掌,伤口便迅速愈合如初。

    伤口可以愈合如初,但伤痛可以当做不存在过么?

    两人花了半日的时间走到了庆东国的边陲小城池廉。

    将行李放进舍馆,利广就出门为冬月凛办理旌券去了。冬月凛完全不担心这会有失败的可能。奏南国太子这点门路都没有还想出门四处游历那不是痴人说梦么。

    将手上的钻石手链拿到界身换了大笔现金,冬月凛买了一身质地优良,活动方便的服装,并用一半的钱买了一只品种为罗罗的骑兽。罗罗形状似虎颜色却是青色,尾巴与身体等长,体型较驺虞略小,速度却不逊于驺虞,只是性情相对较温和攻击力不强。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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