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综漫 时间驳落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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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漫 时间驳落 作者:肉书屋

    症结的所在吧,只是……一向厌恶锥生零的他会告诉自己吗?

    玖兰优姬并没有发觉,锥生零的转变正是从上一次与玖兰枢谈话后开始的。

    混乱的抓着自己长发低着头四处乱走的玖兰优姬直到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才发现自己的狼狈模样被别人看了去。

    有些窘迫的抬头,视线接触到来人,眼睛不由自主的张大。

    来人仿佛是成年版的玖兰枢,异色的双瞳和微微勾起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比玖兰枢多了几分魅惑。白色的衬衫是华丽的巴洛克风格,奢华至极带着堕落气息的优雅,和穿着它的人正好相似。

    因为之前玖兰李土被冬月凛拐去了空座町,这一次是优姬第一次见到李土的真面目。

    近距离这么看,尽管性格是南辕北辙,但长相真的是出奇的相似。

    对收集一切与树理有关的事物有着堪称变态兴趣的玖兰李土微微有些动心,好吧或者说不怀好意更为恰当。

    “初次见面优姬小公主。”玖兰李土露出一个如果被别人看见也许会崩溃的,可以称之为慈爱的笑容,“我是玖兰李土,血缘上是你的伯父。”

    “你好。”优姬腼腆的笑着,“伯父?”

    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位似乎就是兄长大人所说的敌人。只是从这个人的身上她感觉不到任何的针锋相对的敌意。

    “有这个荣幸能让我们的公主为我带路吗,我想见你的兄长。”

    眼前的人温文有礼,优姬自然而然的就认为他和玖兰枢之间或许存在什么误会。如今澄清来了。

    直到优姬敲门,玖兰枢才将思绪从眼前的乱局中抽出了一部分,若是平时,他此刻应早已感到气息的不同了。

    “进来。”

    “兄上。伯父来了。”

    “我亲爱的侄子。真是好久不见。”

    没想到对方就这么直接找上门来,玖兰枢一面不动声色,一面暗中观察着李土:“真的好久不见。”

    玖兰枢有些诧异,这次见到的李土并不像半个月前初复活时那样充满着暴戾气息,更像是多年前曾在玖兰悠那里见过的李土,优雅高傲,心思深沉。

    “优姬,刚刚黑主灰阎打电话到我这里找过你,似乎有事情……”

    “啊,那我先回去了。”

    竟自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优姬离开的背影,玖兰李土唇边的弧度更增了几分,开口的语调却有几分嘲讽:

    “看起来你并没有像传说中那么喜欢这个妹妹啊。”

    玖兰枢表情闲适,并没有被说穿而色变。只是淡淡的回道:“你倒是看起来没有那么痛恨玖兰悠的女儿啊。”

    “只能归结于血缘关系的好处。”

    其实早就知道如果玖兰李土见到优姬,那么以那副酷似玖兰树理的容貌,优姬便不会有危险。所以这个答案倒并不出乎意料。

    “倒是我没想到你的态度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哼,才过了十年,倒是有人以为可以把纯血种玩弄于股掌间了。”关起门来再如何斗那也是玖兰家的内部事,何时也是他人可以插足的了。

    “我来是要告诉你一句,这里的事情,翻来覆去都是那么一套,无聊透顶,我决定去欧洲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

    但是玖兰李土的撤出无疑让情况变得更简单。玖兰枢怀着疑虑用言语试探着玖兰李土的真意。最终得出了这位大概短期内玩腻了的结论。

    “刚刚楼下那位就是你的棋子吗,实力倒是值得赞誉。”离开前,玖兰李土语声带着几分嘲弄,“恐怕纯血之君也无法从他手里伤害优姬。找一个接替者来完成对树理保护优姬的承诺,真是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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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第七十一章 知道又怎样

    作为合格的主人,尽管心里不太愿意,玖兰枢还是将玖兰李土送至楼下。

    两方挂着笑容堪称虚伪的道别时,蓝堂英、架院晓等玖兰枢一系的贵族正从月之寮的大门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相继一愣。

    以他们的年纪确是不曾亲眼见过这位玖兰家的前任家主,只是单凭上位者的气息,没有人不知道眼前这位的身份。

    暗下彼此交换了疑惑的眼神,不明白为何相传对立的两位怎么就心平气和的站在了一起。只是level a就是level a,就算是自己所效忠一方的敌人也需要保持应有的礼仪。桀骜如蓝堂英也恭敬的行礼。

    玖兰李土只是笑了笑,状似无意的看了眼支葵千里。刚准备开口说些我亲爱的侄子就托给你们照顾了这类恶心玖兰枢的话,却因为视野中突然出现的熟人而打断。

    少女一身蓟色的和服,染着栀子花图样。乌发挽起,妆容精致。

    玖兰李土挑了挑眉,发现冬月凛非常喜欢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其实倒也不是冬月凛喜欢这样,而是她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十二国和尸魂界度过,两个世界的穿衣习惯让她习惯了繁琐的装束。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呢。”玖兰李土上前行了一个绅士的礼节,只是那笑容分明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我的公主殿下。”

    何尝看不出来玖兰李土那恶质的想法,冬月凛淡淡回礼:“我也没想到尊驾会在这里出现。”眼神却满是戏谑,全是你这是跑来诱拐谁了的意思。

    苦笑了一下,回了一个我思想还是很正直没想诱拐谁的眼神,玖兰李土道:“毕竟血缘最近者所在的地方,我怎么也该来看看。”

    腹诽着披着儿子的马甲你还没少晃悠吗的冬月凛,微笑的向支葵千里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没有揭发这位。

    玖兰李土和冬月凛的互动让玖兰枢有些莫名的不愉。压下心中的不快,玖兰枢开口:“伯父,您事务繁忙,我们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画外音很明白,说白了就是您那儿凉快哪儿歇着去吧,别在这杵着了。

    玖兰枢的不愉一般人看不出来,但不代表玖兰李土也不明白,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玖兰枢一眼,便将视线调向冬月凛。眼中满是兴味。

    冬月凛只是轻扫了他一眼,转向自家好友。只是那轻描淡写的一眼中威胁意味浓重。识时务这种优点都没有的话,玖兰李土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风化成尘多少年了。

    于是这位优雅的挑挑眉,道:“远行在即,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先告辞了。”

    微微欠身,连自己血缘上的儿子都没有再看一眼,玖兰李土就潇洒的离开了。

    不过这位坏心眼的礼节还是让在场的人极端疑惑,玖兰家这位纯血之君行礼的方向赫然是冬月凛。

    极其自然的伸出手,玖兰枢将冬月凛被风吹乱的发丝整理了一下。

    这个动作让在场的人无论是旁观的几位贵族还是冬月凛自身,都愣了愣。

    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玖兰枢才发现冬月凛的异样。原本就堪称白皙的肤色如今光洁如昔只是褪去了所有的血色,这是真正猎食过的血族才有的肤色。

    “凛,你捕猎过了?”玖兰枢眉心轻蹙。

    “捕猎?”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玖兰枢所言指的是什么,“是啊。一个不小心。”

    “一个不小心?”玖兰枢的眉头锁得更紧。

    “放心不会出现level e的。”她唇角上扬了一些,“我咬了玖兰李土。”

    当然无视了他本人的意愿,冬月凛在心中补上一句。

    “对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来道别的。”在玖兰枢思绪还沉浸在冬月凛咬了玖兰李土这件事上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他并非没听清楚,只是想再确认一下。眼神示意,几位心中充满惊异的血族行礼退下。

    早园琉佳走至转角处,回头望了两个静立在月之寮门口的人一眼,不甘的咬了咬下唇,转身离去,没有看到身边架院晓带着怜惜的眼神。

    刚才说话的内容已经昭示了,对方竟然与优姬一样是位纯血之君。身份与玖兰枢却是正好相配,除了无奈又能如何。

    玖兰枢有些异常的表现,看到如今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当年冬月凛看不懂晏恒的情一则是先入为主的认为他对她是因为麒麟对国主的先天好感,二则是晏恒天生表情少言语少,并非是情商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她沉默了片刻,开口。

    “如果你是说你心有所属这件事的话。”他回答的很是平静,仿佛被看穿心事的并不是自己。“这个我一直知道。”

    即使没有明确的提出,但是当年在绯樱遥的庄园里谈话的只言片语之中,玖兰枢并不难推测出冬月凛心底有个不容触碰的人。

    “我还知道,他已经不在人间了。”

    玖兰枢看着冬月凛的反应,他以为他会再度在她眼中看到那种湮灭人间的疯狂,如同她在那首名为龟裂的v中所表现的那样,然而,对方精致的面容却并未因为这句话产生什么波动。

    “是啊,可……那又怎样……”她开口,极似叹息。

    她不准备忘记他,也显然不准备接受任何一个其他人。

    “我之心如何,又怎样……”玖兰枢依然笑得绅士,只是缓缓开口, “你尽可以执着你的,我不会干涉,我却是还会执着我的,你也不要管就是了。”

    再如何优雅,再如何无害,再如何的笑容满面都掩盖不了,那贵介公子的外表下面是属于暗夜帝王过于强势的内在。我不阻止你喜欢别的人,那是出于尊重你也是尊重自己,做出的最大的让步,我想得到你,无论谁都无法阻拦。

    冬月凛是谁,那是谥号劭王治国数百载的君主。那也是一说一不二的主,玖兰枢的眼神她看的明白。不仅仅是势在必得。

    我爱你,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她想起前世曾经看过的话,可惜玖兰枢的说法看起来和这句很相似,内里却是带着几分强加于人的势头,一种宣告。

    说什么?说你放弃吧?说你没希望?她自己当年都置之不理的话,怎么奢望玖兰枢会听。

    “优姬是你的未婚妻。”之前她也一直坚信着玖兰枢喜欢玖兰优姬。

    “呐,凛。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尸魂界的事么?”

    不明白玖兰枢为何忽然把话题转向这一边,冬月凛还是如实回答:“记得。”

    “我去救日番谷冬狮郎的时候,那个叫做蓝染惣右介的人曾经说了一句话,我很是认同。”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所以蓝染惣右介不待见雏森桃,你不喜欢玖兰优姬吗。

    普通男性总是喜欢崇拜自己的女性,从她们身上他们的心理可以得到很大的满足。可偏偏像这种权势滔天的人却总是渴望一个知心人。

    很多年前,久到冬月凛还不是现在这个名字时,对于优姬能够独得玖兰枢的青眼这件事情总是觉得不可思议,事到如今当玖兰枢清清楚楚的说出自己喜欢的不是优姬时,她又茫然了。

    “你我才是同一类人。”

    玖兰枢如此陈述着。

    冬月凛有些走神,玖兰枢的这句话不像是剖白心迹,更像是反派boss策反正派说的话。

    “你尽可以逃,逃到哪里都行。”他看着她的眼睛,“只是,不要装作不知道。”困扰也好,郁闷也罢,至少也要强加给你一种感情。

    两个对视的人,眼中满是各自的固执。

    知道现在说服不了对方,同时也没有被对方说服意愿的玖兰枢,没预备太过逼迫眼前的人,终于将话题回归了最初的疑问:“你说你要离开?”

    冬月凛的眼睛看着远方的虚空:“从前欠下的,如今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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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第七十二章 画皮

    回十二国的事,能知道的冬月凛通知了,不能知道的用精神能力暗示过了,一切准备就绪并未花多少时间。带着从浦原商店敲诈了一副义骸穿上的银毛狐狸,冬月凛撕裂了空间 。

    绯樱遥是早就预料到了冬月凛定然会回来,日日坐在花园里闲适的喝茶吃点心,他是不急,可急坏了以为峰王无故消失的人们。不排除这种峰王失踪的消息是绯樱遥故意放出,好在无聊的等待日子里,为自己生活增加一些调剂。

    守株了几天倒是真让他待到了兔,这天绯樱遥正在蓬庐宫的院子中悠哉的吃着樱桃,喝着花茶,天知道他其实想要喝的是红酒,可惜寻遍十二国也找不到红酒这种东西的存在。奈何这位也一直处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怎么可能像穿越小说的主角一样“发明”出个红酒来。空间穿越的能力倒是还在,可是要知道当年幼小的麒麟拿着一杯血红色的还有酒气扑鼻的饮料浅酌时,那群蓬庐宫中的女仙上演了怎样鸡飞狗跳的一幕。就算这家伙一直以我行我素作为自己的座右铭,但是一票人眼泪汪汪的看着你,一副都是我的罪过的样子,除非神经比柱子还粗,否则任谁也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保持一个悠然的心态品酒。于是绯樱遥做出了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妥协,改喝花茶。

    冬月凛带着市丸银走进花园的时候正看到这位一副和当年还是纯血之君一般的尊贵模样,披着一张悲悯世人的皮,乐此不疲的欺骗世人。

    “你可以换个地方蹭吃蹭喝了。”她淡淡开口。

    “你果然准备接手那个烂摊子。”他浅笑回应,然后用下巴指指市丸银,依然是吟唱版的口吻,只是这措辞却是非常不客气。“这是什么?”

    市丸银的笑容僵了僵。

    “……我的私人特助。”思考了一下,冬月凛给出了上述答案。

    不过是一问,本身对市丸银并没有多大兴趣,绯樱遥得到答案倒也不再追问。懒懒抬了抬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示意冬月凛坐下,倒是难得亲力亲为的为冬月凛倒了一杯花茶。

    麒麟对王这种行为其实算是十分无礼,冬月凛倒是很无所谓的接过了茶杯,要知道这位若是真的毕恭毕敬起来恐怕她还会觉得惊悚就是了。

    端起茶杯放在鼻下轻轻晃了晃,热气裹挟着一股浓郁的栀子花香扑鼻而来,浅尝了一口,果然是栀子花茶。

    该说这位的习惯果然是根深蒂固,身上是栀子花香,喝的是栀子花茶。

    两人举杯饮茶的时候,市丸银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眼前的人。

    银发紫眸,生了一副雌雄莫辩的精致容颜,声音也撩人心弦得动听,乍看上其人去仿佛是不小心落入世间的神祗,复看才发现他与曾经和冬月凛一起出现在静灵庭的那个黑发少年有些相似,这种相似并非容颜,和气质,而是气度和眼神。长久位于高位运筹帷幄之中的气度,还有在一般人看来温和通透的眼神,那眼神深处皆是空无,区别在于一个是什么也映不入眼,一个什么也映不出眼。这么说……市丸银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另一位,冬月凛其实也是这样的人啊。

    蒲苏凌云山上的鹰隼宫内百官齐聚,迎接芳极国新任的峰王。

    新王践祚,距离洌王及先任峰麟死于惠侯月奚之手已经过去了近十七年的时间。

    十七年,意味着以惠侯月奚这个武将为领袖的仮朝已经存在了整整十七年,足够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孩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成|人。可变的因素实在太多。

    梧桐宫内的白雉鸣叫了一声,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飘摇了多年的国家终于有了新的主人。

    蓬山传来消息,说新任峰王不但是个胎果而且还是名少女。——到底新任峰王是曾是奏国先王一事并没有传出来,除了个别人外,在场的人受冬月凛精神力的影响并没有记住奏国宰辅口称先王的那一刻。

    闻得这个消息,月奚不知为何竟然松了口气。他这个位置太过尴尬,若是遇到一位野心勃勃的王则是必死无疑,借口早就准备好了,当年无论如何他都是亲手斩杀了主上和麒麟的罪人,即使理由是多么的为国为民。

    掌权多年的感受不足为外人道也。说他贪恋权柄却也非真的如此,可死,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死于政治场委实是太过悲哀。

    少女……且不说心底是否善良,从胆识上来讲便很难与自己抗衡。

    这大约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若能好好培养新王,结局还未可料。

    正自想着,内宰的声音响彻大堂。“峰王驾到!”

    行礼之后,诸臣皆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上方的玉座。

    有人窃喜,有人失望。

    玉座之上的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容颜比起前公主祥琼竟是还要精致,微微抿着嘴看起来颇有些紧张的样子。不解世事的娇生惯养的少女啊。这就是天帝为我们选的王吗?

    众人又不禁将视线投诸在王座一旁立着的人身上。却惊讶的发现王的身后立了两个人,皆是银发。

    麒麟的眸色让众人确认其中那个少年就是那位百年不遇的祥瑞——白麒麟。果然秉承了麒麟柔弱仁慈的天性。

    谁人知道,上面的那两位温和美丽的画皮之下是怎样的漆黑一片呢。

    少女峰王并未说话,似乎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倒是冢宰辰山率先出列介绍起百官。

    绯樱遥在上面抿了抿唇,自己生就这容貌,只要随意摆一个淡然表情便能让人先入为主的误解自己的性格。冬月凛这番,演技倒是了得了。若非还想继续玩下去,这位麒麟就恨不得现在鼓掌助威了,果然不愧是出演过v的人吗?

    这就错了,出色的政客哪个不是出类拔萃的演员。装弱小还不简单,她需要在他们掉以轻心的时候,了解芳国的现状。

    将够格站在这里的官员介绍一番,已花去了不少时间,今日不过是百官现行觐见峰王,并不涉政事,所以介绍之后,就有人示意峰王可以命令大家散了。

    只是没想到这位看起来不太有主见的少女竟是开口了,内容还十分惊人:“我……朕决定让市丸银出任冢宰。”

    闻言立刻有人在心中鄙夷:新王果然是胎果出身,竟是什么都不懂。

    辰山,此刻站出来说话并不合适。但总还有人站出来阻止王荒诞的旨意。

    “主上,历来冢宰只有一人。”

    “一人……那银你是当不了了。”少女偏头看看身边的笑不见眼的银发青年,又转看向下方,“可是,银是我的好友……”

    这刚登基便任人唯亲,不堪重任啊。月奚内心叹了口气。难道最终还有再走上弑主的道路。

    “那么秋官长好了。”少女再度提议。

    “主上,秋官长按例也是一人。”

    少女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愉。

    接二连三损王的面子肯定是不行的,于是辰山上前道:“主公这位旧友未曾有入仕的经历,贸然委任如此职位怕是一时难以应付繁重事务,不如先在秋官府朝士,待之后再行升迁也免招异议。”

    暗地里撇了撇嘴,你倒真是不屑于敷衍我,这种措辞都敢用,果然是玉座空了太久吗。

    表面上做出这个主意不错的样子,冬月凛道:“就按……卿的想法吧。”

    很好控制。

    冢宰垂头行礼的时候,嘴角勾出一个笑容。有了王站在自己这边,月奚还能掌权到几时。

    可以当枪使。

    这是不动声色的冬月凛给这位冢宰贴的标签。

    百官再度下拜后,冬月凛在前,绯樱遥、市丸银随后走出了大殿。

    三只腹黑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今日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冢宰什么的不过是个幌子,她只是想把市丸银安排在秋官府,职位倒是低些无所谓。当年洌王在时最大的弊端就在刑法。

    寝宫中端着乌龙茶啜饮的冬月凛浅浅而笑,依然是一派温和:“我们就等着吧,那些会自动上门的人。”

    那些或真或假以辅弼幼主为名而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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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第七十三章 谁玩谁

    三人各自悠然高卧了一日,第二日一早,市丸银就跑到秋官府走马上任去了。

    冬月凛丝毫不怀疑这位的能力,毕竟这位在疯狂压榨副官吉良伊鹤之前作为五番队副队长之时,可是号称最为勤恳,工作能力最强的副官。当然当初的劳模称号,在这位多年媳妇熬成婆当上队长将工作不负责任的扔给副队开始就渐渐被人们所淡忘,如今还能记起这档事儿的人,多数当这是一则笑话。

    用罢早饭,便有人上前通报冢宰辰山觐见。

    冬月凛微微眯了眼,心道这天官长大约是辰山的人。

    辰山行礼后抬头,眼前的少女一身杏色常服,半挽了发,头上钗环不多但均精致华美。女孩子的智慧怕是均用在打扮上了。

    明明心里不屑,还要做出一副慈和儒雅的样子。开口询问:“不知主上在鹰隼宫住的可习惯?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管跟微臣说就是了。”

    冬月凛将鄙夷隐藏在额发的阴影下,这位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什么住的可习惯,这鹰隼宫今后便是我的。

    眼前的这位辰山并非是洌王崩时的冢宰。洌王驾崩后当时的冢宰力挺惠侯月奚当上了仮朝的伪王。七年后前冢宰在军中的独子遇到了蛊雕身亡,老迈的前冢宰禁受不住如此打击,辞官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去了雁州国。如今的冢宰辰山名义上算是前任冢宰的弟子,辰山当了十年冢宰,心中的不满却是与日俱增。武将当国,文人没有异议才不正常,何况在辰山看来,冢宰本就是管理上仮朝时期代王掌管政务的人,如今他理应是名正言顺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朕住的很好,有劳冢宰关心。冢宰今天来是……”

    “主上一个人被带来这个世界,感觉很辛苦吧。”

    呦,这个切入点找的倒是不错,冬月凛心下鼓掌。若是一般少女,乍然离开熟悉的家人和世界,哪怕是得到了梦想中的王位,听到有人这样怜惜的对自己说话,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倒向对方,甚至极有可能对对方惟命是从。

    冬月凛垂下了头,其余的任辰山区自由发挥想象。辰山理所当然的认为女王被说中了心事,正在悲伤,于是出言安慰。

    温言细语,并不让人感到敷衍。

    利用手上的团扇遮住唇边的微笑,冬月凛倒是在内心赞扬了辰山两句。此人其实倒是一个人才,很有几分手段,可惜他的仕途实在是过于顺风顺水,除了一直无法撼动但却不把他放在敌手位置的惠侯,连个像样的政敌都没有,不得不说,比起华夏前年人精齐聚的政治场,芳极国的朝廷水既不太深,也不太浑。看着话题已经由关心主公的心理及生活,变成了旁敲侧击的说些询问女王对惠侯的印象,冬月凛轻笑,太过轻松地环境培养出来的政客竟是有些天真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坏处不是。

    做出犹豫再三的样子,然后小声回答:“他看起来有点可怕。”

    “主上,惠侯并不是一个可怕的人。”以貌似为惠侯辩解为起始,辰山侃侃而谈,“惠侯出身行伍,战功彪炳,手下统军无数,难免会有杀伐之气,并非性格酷烈之人。当年若非惠侯率众送先王驾鹤,如今芳国上下恐怕还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连前公主祥琼,惠侯都多加照顾,为免其遭受不幸送出了国外,如今在庆国做了女官。先王崩后,上下全赖惠侯一人支撑,朝廷之事,主上或可询问惠侯。”

    明明看起来像是拼命在说惠侯的好处,可是一般人听来却字里行间的流露出这样的意思。惠侯当兵出身,蛮横霸道,连先王都敢杀了。还斩草除根的将公主送出了国,赢了个好名声。如今芳国惠侯一人独大,主上您也最好得听他的。

    装作不愉的开口:“朕才是峰王……”

    言下之意,我凭什么要听他的。

    这个答案显然告知辰山他摸黑月奚的目的达到了。

    “主上,您莫要误会了臣的意思。”这位的语气和神态仿佛隐隐藏着委屈。

    “朕明明记得冢宰才是百官中官职最高的。”辰山兄,千万别沉住气。

    果然,辰山的表情微微变了变,这本就是他的心病。“这……惠侯于国有功……”

    “弑杀主公与麒麟,也是功劳么?”

    半晌,辰山听到座上的少女轻声低喃,他竟然生出了四周有杀气弥漫的感觉。十几岁的少女怎么会有杀意,他定了定神,继续不动声色的进行惠侯月奚的摸黑工作。

    辰山废了半日唇舌,带着满意的微笑离开了鹰隼宫。新任峰王已经明确表示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月奚还能嚣张到何日。

    冬月凛用罢午饭,另一位也上门了。惠侯到底也是仮朝之主,谁敢上前说一句峰王正在耍小姐脾气不想见您。

    月奚未进大门便听到屋内有笛声婉转,一旁接引的侍从哆嗦着在惠侯大人越皱越紧的眉头前推开了殿门。

    吹笛的乐师看见面色不善的惠侯进来,立刻停下了吹奏。收到针对自己的一记眼刀,乐师也不敢看像峰王,悄悄退了下去。

    不思进取,喜好玩乐。

    一进门,月奚就给端坐在上座的少女扣上了八个大字。就算烂泥扶不上墙,那也是芳国的新主,眼前这位也许只是少年心性。

    “惠侯月奚见过主上。”月奚工整利索的行了一礼。

    很是果敢的一个人,冬月凛内心欣赏,面上却是一副明明畏惧却要勉强摆出架子来的样子。

    月奚心中一冷,辰山竟先将主公拉拢了过去。

    辰山这人作为冢宰倒也并非不好,政令上这位还是有所建树的,只是名利欲太高,他的想法大约是将王作为傀儡,架空起来。本朝比照当年庆国对待不理朝政的予王舒觉一样,各行其是便好。

    可是须知,没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君王,芳国的百姓绝对没有摆脱噩梦的一刻。

    “主上胎果出身,想必对芳国并不熟悉,不如臣为主上延请名师,好让主上早日明了朝堂内外形势。”

    “这种事交给冢宰就好。”

    这句话在之后的日子里,月奚听到过不计其数次。

    官员的任免,政令的下达,臣子的赏罚,御座上锦绣堆中的少年女王仿佛只是一尊美丽精致的傀儡,重复着相同意思的话语。

    就照冢宰说的办。

    冢宰说的很对。

    冢宰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冢宰辰山的气焰日渐嚣张起来,而惠侯月奚的地位却是一天天变得尴尬了。

    月奚又单独觐见过冬月凛几次,意图让少年女王能够负起应有的责任,没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后面几次,干脆女王就对他避而不见。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月奚甚至有些消沉,这个国家于他的意义,与别人却是不同的。他背负了杀王的重罪,只为芳国百姓换一个新君,怎料到居然成了这般局面。

    显而易见的,月奚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神色之中日渐流露出深刻的疲惫。当然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冢宰辰山血色莹润的面孔。

    “啊,可真过分。惠侯看起来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呢。”抱着臂出现在峰王寝宫的,是现官职为朝士的市丸银。这位如今在拼命学习这里的语言,原因不过是很讨厌宾满待在体内的感觉。

    看起来甚有仙家风范的白麒麟,挑了挑眉:“反正都是要死的。”

    “这种脸孔配这样的语言,真是适应不能。”慢条斯理的关西腔完全没有任何适应不良的症状。“不过,月奚就必须死吗?我倒是觉得很可惜呢。”

    “不是月奚必须死。”一直未开口的寝宫主人道,“而是惠侯必须死。”

    玩弄这些市丸银只会比冬月凛更加熟练,之所以有此一问,不过是确定冬月凛的想法。冬月凛的这种说法,倒是证实了她虽然政治眼光还算敏感,该狠的时候狠得下心,却做不到斩草除根。

    她的意思很明确。

    惠侯必死,月奚却可能还有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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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第七十四章 变异

    来俊臣、万国俊的《罗织经》多年来并未有从昆仑而来的山客中带来,虽然这本罗织罪名的艺术手册并没有落到十二国,但是不妨碍有这方面素养的人自行研究。辰山并非此道中人,但手下却不乏个中高手,对于给对手罗列罪名那是一乐此不疲层出不穷。

    这个情况虽然在意料之中,却还是让冬月凛心中十分不适。

    当年奏南国治世的最后两百年,朝廷体制已成,因为都是仙籍的缘故,官员的阵容竟是基本未变过,以至于这种龌龊的手段女王已是多年未见过。时隔多年再遇到,厌恶犹多。

    奏折中堆叠的罪名与子虚乌有的指控让新任峰王十分头疼,于是干脆扔了公文,找了鹰隼宫花园的一处,吹吹风。

    这一日,冬月凛照例一个人坐在花园中,端着杯吹风。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十二国没有葡萄酒,但夜光杯却还是有的。

    夜光杯盛红酒,红酒色泽更显殷红,如饮敌血。冬月凛的夜光杯中亦是色泽殷红,更有淡淡血气扑鼻。是血液锭剂融成的液体。

    三十步外,乐师隐在一旁吹奏着竹笛。

    一缕栀子花香气拂过,有人竟自坐在了冬月凛对面。

    鹰隼宫中敢于不打招呼就无礼坐下的只有两个,另一个好歹还在别人面前做做样子,这一位却是无人敢于问责。

    “你倒是逍遥的紧。”来人开口,依旧是那如吟游诗人浅吟低唱的语调,无事听来,其实很是享受,可惜声音的主人却甚少开口说些愉悦他人的话。

    “这话你最没资格说我。”

    挑了挑眉,绯樱遥的表情叫做你奈我何。

    我全身上下是血族纯血不知是神是魔,所以配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麒麟吗……

    冬月凛的心中忽然不可抑制的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并且愈演愈烈。

    “我说……”银发的麒麟不悦的开口,“你就不能先宰掉几个吗?”

    “……”冬月凛抚额,“你可以有点职业道德吗?”

    “太烦了。”这位撇了撇嘴。嫩了几分的面皮配上这幅表情看起来竟有些委屈的样子。

    好吧,冬月凛完全可以肯定这位是真的想杀人了。

    也是,比起耍手段安罪名这种模式,绯樱遥更适应中国古代暴君的做法,莫须有的罪名是多么好使啊,本大爷就是看你不顺眼。

    难道现在要给他纠正人生观价值观么,又不是脑子抽搐进水。

    于是,女王明智的决定不予理会自家台甫的谏言,自顾自看着远方的晴空。

    对坐的麒麟以一种看所有品的目光,盯着远目的女王。

    远看上去麒麟与王和乐融融的画面,本质上不过是麒麟肆无忌惮的看着女王,女王时不时回以眼刀,然后皮厚的麒麟无视眼刀继续观赏。

    被人看得焦躁,人总会下意识的做些掩饰性动作,冬月凛就举起杯子浅抿了一口。

    入口的味道并非平日常饮的茶,微甜的液体带着些铁锈的味道。

    她的动作微微僵住,低头看了看夜光杯中殷红的液体,又抬头看了看对面一双眼睛钉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不适的家伙。

    视线上下了几回,女王不禁用另一只手按了按额迹。

    终于注意到冬月凛杯中的东西是什么,绯樱遥嫌恶的扇了扇袖子,道:“果然还是新鲜血液比较好,你这个是什么味道,和袋装红茶一样恶劣。”

    厌弃的鄙视了一下速食品失去了原汁原味,这位半路出家的麒麟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现下还安安稳稳的坐着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奇迹。

    女王陛下已经彻底无语了。

    天帝大人啊,虽然上回辞呈递交的很是突兀,但你也不能打发我这么一只麒麟啊。

    “我记得你之前还对于血腥味道很敏感。”

    “呵呵,确实呢。”貌若谪仙的麒麟一手支着下巴,半晌抛出一个炸弹,“大概因为你之前咬了我吧。”

    “咬了……你……?”全然无知的被告。

    “是啊。”表现的有些欢天喜地的原告继续重击对手,“依据血族的法例,凛要对我负责任。”

    “你有吸血的冲动吗?”撇去其他,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要是有的话,我会等到现在才发现么。”

    谁知道被吸血鬼咬到的麒麟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变异呢。

    当务之急是确定绯樱遥的情况到底是怎样。于是冬月凛拉着绯樱遥闭门研究了几日,鹰隼宫中一度传出现任峰王会走上庆国先王予王舒觉的老路,恋上自家的台甫。话说这其中倒真的有部分内容真相了。当然也有双颊通红两眼放光的侍女觉得这两位放在一起实在是太过养眼了。

    不管外界的猜测如何,冬月凛拉着绯樱遥研究了几日终于得出了实验结论。好消息坏消息各一条。坏消息是绯樱遥作为一只麒麟完全失格,本来心理上就没有对血腥事物的厌恶,如今连身体自带的生理上的排斥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好消息是这位没有吸血的欲望,血液的味道在他看来完全失去了前世那种甘美的体验,就食物等级排序来看并不占优势,远不及樱桃目前在绯樱遥心中的地位。

    结论出来的时候,麒麟与女王的表情那叫一个两极分化,银发的麒麟笑容慈悯,浅紫色的眼眸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黑发的女王表情苦涩,熟悉的人很容易看出其中所表达的今后麻烦了的深深郁闷。

    当生理上对血液的排斥完全消失,意味着一直以来束缚着猛兽的铁链铮然断裂。冬月凛完全不想去揣测这位的道德底线究竟在马里亚纳海沟的哪个位置。

    太烦了。这位几日之前对芳国朝堂做出了如上的评价。

    如今,女王陛下不得不考虑这位因为心情不好而做出血洗朝堂的事情。说起来,这种可能性高的另冬月凛想叹息。只能暗中挑拨辰山,加快他清除政敌的速度。事情如果不能再绯樱遥对这种游戏失去耐心和兴趣之前结束,否则……虽然冬月凛倒是不介意来个大换血,这个形势还是不要太过激进为好。

    于是某段时间里,新任峰王和峰麒被某些人以出双入对形容。当然究竟是谁跟着谁其实不太好说。

    “虽然台甫与主上亲近是天性,但毕竟……有别,还请主上慎行。”究竟是男女有别还是人兽有别,被这位臣子含糊的带过。

    慎行?说的我好像对他做出什么似的。这种猜测让女王颇为不悦的瞥了旁边的人一眼,这家伙除了脸还有其他优点吗?

    “朕知道了。”这句就是不表态的万能通用句,你说的我听到了,你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

    容姿出尘的台甫笑容很是明媚。他最近的心情还算不错,麒麟这破身份,处处限制,不好使不好用的紧,也就能和冬月凛拴在一起的这点福利了。可惜一开始这位虽然认命的回了芳国,但是除非必要很少和他出现在一起,对于自家峰王没有像其他国家的王一样与台甫常常同进同出这点很是忧郁。绯樱遥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血族里子仁兽面子的本质能像其他国家的几位真正的麒麟一样提出正常的谏言么。最近冬月凛与他的相处时间多了起来,尽管原因是两人心知肚明的防止危险生物危害公共安全,结果才是他比较在乎的。现在动手他绝对不占便宜,对于适当的利用现有条件将自己和自己原先准备的陪葬品现在认为的所有物绑在一起,某前纯血之君还是很熟练的。就这一点而言,这家伙比玖兰枢脸皮厚得多。

    强盗的逻辑是抢不来你的人,咱也要最大限度的抢占你的时间。

    某为国体着想的臣子方才的谏言,正中自家台甫的枪口。

    绯樱遥那晃眼的悲悯笑容对个体展现的时候,通常意味着个体的消亡或是无休无止的折磨。

    有来自蓬山的消息传闻,白麒麟的影子里隐藏的使令,都是极其残暴非常凶猛的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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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第七十五章 夜杀

    朝中的分为可以说是一时之间有些压抑,辰山一派对付月奚已经从政治上诋毁打击,变成了政治迫害和人身伤害双管齐下。在某些人看来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重要的,虽然辰山本人并不赞成暗杀这样的手段,但是迅速膨胀起来的利益体之中不乏这样的声音。

    辰山的表态在某些人看来不过是一种姿态,下属们是该干嘛干嘛,吃准了就算自己用了不入流的手法杀掉月奚,辰山也只会暗中认可。

    惠侯月奚军旅出身自然看不惯这些尔虞我诈,见到峰王几乎对辰山言听计从,而峰麒则是从来不发表政治言论,更别提劝谏了,心下十分失望。照目前的形式,月奚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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