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米亚战歌(第六章)(06-07)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第六章“黑海强者”#6“距今四十年前,梵蒂冈信理部成立专司情报收集与暗杀行动的部门,这是继圣殿骑士及武装修女后,第三支打着罗马天主教会大旗的武装集团。
其名曰──三无者。”
卓娅中将甩着伸缩指挥棒来到贴满整面白板的组织架构图上,目光扫过在座众人:从最前头的苏米亚,到左侧席位的希莉亚、艾玛、阿芙拉、米夏,再来是右侧席位的葛罗莉亚、莱茵、叶卡、伊吕娜。与会的骑士团员由殿下及团长进行筛选,而葛罗莉亚稍后将亲自为殿下进行报告,至於莱茵等三人,则是分别代表殿下在梦魇研究室、第二政警军以及厅内总务组的心腹之列。
“若以任务类型来划分,圣殿骑士为教廷及各教区的高阶守护职,相当於亲卫队。武装修女属於低阶层而幅员辽阔的战斗集团,相当於正规部队。
而三无者──透过前述部队关系人士所提供的情报──该集团得以直接介入其它战斗单位的运作,甚至於肃清异己,其权力之大,相当於我方一级命令系统部队中的佼佼者;也就是……皇帝骑士团。“但是,更具侵略性。
皇帝骑士团及现任皇亲骑士团的中心思想环绕着特定对象,无论组织架构是否横跨军区内职务、无论任务型态是否涵盖境外特种作战,最终仍是以皇帝或皇亲为标的所展开的防禦系统。
三无者却不单是做为教皇近卫队所设立,她们的行动准则或许顺便保护了教皇,然而其标的所在乃是“教敌”,是一种针对非其同类所展开的攻击系统。
“在我国过去的承平时期,正教会麾下之秘密涉外局曾多次与天主教会发生冲突,她们的对手全部是圣殿骑士以及武装修女,三无者并未直接出现在最前线。
直到今年,在一场由克里姆林宫及俄罗斯正教会所策划、迫降中欧四国的秘密计划中,三无者首次参与了针对秘密涉外局的反制行动,自此开始对我方展开一连串渗透作战。”
或许是体贴殿下之意,卓娅刻意带过底比里斯袭击事件,引用皇务院释出的反渗透报告书来说明本国及各皇亲领遭渗透规模。在诸多冠以大英联军名义之行动下,总少不了军方体系外情报单位出没的迹象。不过,这点对於开战双方来说是一样的。俄罗斯正教会同时也在回收她们佈於敌方教区内的伏线,藉此加速欧陆战线的倾斜。
“然而,各有所图的双方,却在斯洛伐克─布拉提斯拉瓦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意外事件……”
卓娅以右手无名指推了下眼镜,兰紫色的双唇动了动、舌尖往嘴腔内侧舔过一圈,开始切入重点:“位於布拉提斯拉瓦的地下堡垒,原本是雷克斯企业中欧分部的据点,在六年前因租借到期而回归斯洛伐克政府,随后再租借给梵蒂冈。根据相关人士提供之情报,这座堡垒立刻被决定在租借期间成为圣殿骑士团新本部,同时也担任教会机密文件的主要存放处。今年二月下旬,这些机密情报意外流入正教会,导致接下来的进攻行动。该行动的结果,天主教圣殿骑士团、正教会秘密涉外局武装课,双方皆伤亡惨重,而该处保管的机密资料全数遭西方军扣押。倘若那些资料真为罗马教廷的重要机密,那么,会是意外制造者所为?或是沟通机制出了问题?西方军独佔这项资讯的当前,这点必须尽快调查清楚。当然,如我会前向皇亲殿下所报告的,现在我们有幸趁事态严重化以前迅速釐清真相。
以下就由葛罗莉亚小姐来为大家说明。”
搭配各笔资料一气呵成解说完,卓娅目光落在葛罗莉亚冷若冰霜的脸庞上,静待眼前那位忧郁美人起身。大夥对於葛罗莉亚的印象还停留在皇务院政务官的身分,在此之前只有参谋本部与几位政务官有所接触,因此她们多半做好葛罗莉亚将代表皇务院就调查一事进行说明。
葛罗莉亚踏着优雅步伐上台,以中央贵族特有的阴郁目光冰冷地射向众人,然后将微微弯曲着的右掌置於胸前。
“说明上述情报前,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费奥多拉?蕾娜塔耶芙娜?茨维塔耶娃,在你们称之为梦魇的地方,识别代号为金刚石,乃是中枢系统管理员。”
在座众人边听犹如仙女变身般从葛罗莉亚转换至费奥多拉的对象说话,同时感受到脑内许多发出湿臭味的绳结正被一双无形的手解开;某个绳结化作透明雾气消散之际,她们明白了这是一种称为“硬性修补”的手法。
“我等管理员是为了维护这里与梦魇的正常运作而存在。本来,若玛丽安娜没有触及系统底限,我们是不会介入运作状态的,没想到那个不受教的笨女儿依然做了……还一次踏足所有不该踏的领域。”
具体来说是什么情况、这件事又与教会事件有何关系呢──疑惑刚浮现於脑海,无形之手就来到新紮起的绳结上,不费吹灰之力解开。
系统是完美的,而错误是人为的。
玛丽安娜四世之所以能够一口气踩光所有系统安全性上的痛点,全是受惠於某个匹敌甚或超越管理员的存在。所有针对“这个世界”的侦错程序都无法捕捉到确切的漏洞,管理员们只能后知后觉地修正那些失去利用价值而曝露出来的错误。而已无利用价值、被得知也无妨的错误之一,正是──“三无者,是在某存在干涉下创立之机构,其源头来自针对教廷高层所做的硬性修补。也就是说,这机关本身是一种不合理产物,非但创建过程不合理,连其存在的理由也不合理。”
既然都能使用硬性修补这种心灵控制等级的技俩,何不乾脆控制某些高层、更简单地达成期望中的结果呢?一方面干涉了世界的运作、一方面又和管理员们玩躲猫猫游戏,藏过的地点就像炫耀胜利般故意透露给管理员知晓,这种模式简直就像是……在和捉摸不定的小孩子玩耍似的。
这时候苏米亚晃了晃翘起的左腿。脑袋迳自习惯逝去的先后站在眼前这件事令她恼火,但是换个角度想,把这世界当成金发小不点口中的“梦”,这一切就显得没那么惹人反感。她怀着微妙的冲突感向费奥多拉询问:“既然现在知道了,你直接对三无者下手不是更好?毕竟是违反正常运作的东西。”
费奥多拉冷静地颔首。
“话虽如此,若这个非正常现象被发现时,已不再具备用非正规手段干涉世界的条件,就没有将之抹灭的理由。问题源始终在於某存在以及玛丽安娜。”
“你也不能对她们两者下手吗?”
“是。我们无法侦测到某存在,对玛丽安娜的资料存取亦处於被拒绝状态。”
“所以,就算是能对我们做这些奇怪把戏的你,也动不了某存在一根汗毛。”
“是。”
费奥多拉神色并无不悦,让话中带刺的苏米亚踢了记无声的铁板。沉默数秒,当苏米亚再度挟着些许情绪开口时,费奥多拉已在对方意思成形於脑海之际接收到讯息,并备妥足以让对方满意的应答。
“你无法解决你该处理的问题,看起来似乎也需要我们的帮助。说吧,我们能得到哪些好处?”
“不会超过你们应得,也不会少於你们应得。”
苏米亚并不讨厌这个乍听之下回避问题的答覆,卓娅亦然。事实上她们已经因为三无者丧失面对西方军的先机,倘若这点日后将逐渐扩大的差距能获得相应的导正,使双方回归“正常状态”,对南方军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既已得知必要资讯,苏米亚不再浪费感性於费奥多拉的来头上。罗曼诺娃家本来就不是隔代还能有多少互动的家族关系,纵然眼前这位理应是母亲大人的生母没错,对苏米亚而言其存在感仍未脱离“摄政三后”的范畴。
反倒是另一股和家族无关的疑惑浮上了心头,那是沉寂一时的奇异之梦。苏米亚忍耐到和母亲大人及三无者有关的报告结束,待卓娅和莱茵以外的闲杂人等离席,才将疑惑搬上台面,直接对费奥多拉问道:“梁琴玉,此人是否也是管理员?”
“否。”
费奥多拉边回答边查询苏米亚的经历情报,很快地找出那位名叫梁琴玉的女子,确认此人正是和白翡翠、祖母绿接触过的斑彩石一众。她用一种扮演葛罗莉亚时很上手、以费奥多拉五官来做却很冲突的忧郁眼神回望苏米亚,亲口解开对方的困惑。
“梁琴玉并不是正常存在的人类,她的程序种类为仿修补系统管理员,识别代号赤珊瑚。”
“那个痴女果然有问题……!”
回想起那晚轮番与梁琴玉及其仆从的激战,苏米亚五味杂陈地追问:“所以,她身边的人也是……”
“代码特徵一致,都是她自己。”
缠绵整晚、被迫交换内裤、还要做什么义姊妹的对象,原来根本就不是人类啊……让苏米亚心情更複杂的是,那晚的床第记忆竟然还棒得无话可说,简直到了想忘也忘不掉的程度。
“唉……”
乱七八糟的,实在不是滋味。
虽然苏米亚并没有很在意那位梁琴玉,但要是和此人有关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也很令人伤脑筋。俄罗斯南方军与中国东部战区交情匪浅,万一那些官方记录最终必须作废,以往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你放心,在移除赤珊瑚程序时,会对她影响的环节做出适当修正。通常是将梁琴玉的人格特质複制到新的个体,让新个体接续运作……只要旧程序对周遭的影响没有超过系统容忍的限度。”
费奥多拉看出苏米亚的疑虑,抛出这番确实起到安慰作用的话。她的忧郁眼色怎么使就是使不好,索性变回葛罗莉亚的外貌。若无其事的变身在三位旁观者脑内掀起彆扭的情绪,葛罗莉亚──她偏好以自己扮演的角色来称呼──对预期内的反应摆出完美的阴郁神情,扶正歪了一边的装饰贝雷帽,问道:“怎么?”
纵使在每个人想法冒出芽的瞬间便已窥知全貌,对於各种反应也能够理解,葛罗莉亚仍然一脸严肃地挑起眉尖。过了会儿,当三人情绪没那么紧绷、甚至开始为沉重的气氛感到无聊时,她看向分心於努力习惯系统管理员现身在眼前的苏米亚,接续方才的话题说下去:“正教会秘密涉外局的高层也有遭受硬性修补的记录,当我侦测到问题时,如同三无者,这个组织及受影响的人们不再具备用非正规手段干涉世界的条件。”
正教会加上天主教,令苏米亚想到布拉提斯拉瓦的情况。
“你想说,前些日子在斯洛伐克的冲突为某存在自导自演?”
“是。”
“这么说来就奇怪了。既然某存在支持母亲大人,其设计的冲突理应使母亲大人获得最大利益才对,正教会的精英刺客却在此役伤亡惨重。难不成她们还必须假惺惺地掩人耳目?”
葛罗莉亚摇摇头。
“没有必要,但──”
葛罗莉亚冷静、低沉的声音织到一半,倏地随着扭曲的身影一并消失。在座两人以及悠哉踱步的金发小不点下意识环顾四周,怎么样就是寻不着刚才还好端端地坐在那儿的系统管理员。
“搞什么……”
夹杂着惊讶、失落、以及随后而生的些许不满,苏米亚不快地吐了口气。卓娅以眼神制止试图逃跑的莱茵,然后按了按额间,像是继承话题的同时一并继承了那股忧郁的气质般,扳起脸孔起身说:“还请殿下回想,皇帝陛下交付过来的雷克斯技术支援部队。”
“黑皮肤、矮个儿。”
“是的,以及她那支全员外貌一模一样的複制人部队。”
“……啧。”
玛奇?黑石二?乌塔洛洛上尉是个认真负责的指挥官,总是精神奕奕的模样很难让人对她反感,可是若其生理特徵被複制到四百人这么多、这些多出来的个体又宛如机器人般只会不带情感地执行命令,情感上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接受了。
苏米亚好不容易把乌塔洛洛以外的複制人抛诸脑后,卓娅这一提,又令她想起那气氛诡异的集团。在这股厌恶之情驱使她抛出尖锐的言词之前,卓娅先朝神色凝重起来并陷入思考的莱茵敲出响指,问道:“凯瑟琳主任,先前我们就殿下使用梦魇的讨论中,你曾言及在那里不管受到什么伤害都不会丢失性命对吧?”
“啊?应该是吧……”
“可以理解为梦魇在医学领域比现实进步许多吗?抱歉,我是说,比这个地方进步,对吗?”
“如果单就你指出的部分,是这样没错。”
“而且,在梦魇中还可以做到意识共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莱茵无奈地耸了耸小小的肩膀,用沙哑的嗓音道出卓娅渴求的解答:“梦魇确实也有複制人。在那里,肉体只是容器,里头的东西是可以被替换的。”
“就是这个!所以我们能够推测,雷克斯企业解析了这部分的代码,於是这个地方也出现了当今科技还无法办到的複制人。”
卓娅用拳头敲了下掌心,转而面向对这话题不抱好感的苏米亚。沉默片刻,苏米亚也从这番对话理出了头绪。
从费奥多拉总是慢半拍的情况看来,“某存在”精於在不触及系统容忍限界的情况下惹事生非,而从现有的少许资讯来判断,这几乎等同於向人类借力使力。
换句话说,只要有雷克斯企业倾力相助,或者“某存在”操控了雷克斯企业,母亲大人就不需要其她人的帮助。甚至,当她开始行动时,已能同步着手消灭“敌对势力”。这么一想,斯洛伐克事件等同於威吓性质的戏码,获邀欣赏的观众自然是系统管理员及她们选上的势力──也就是知道真相的团体。
“无论如何,首先得确认本国、雷克斯以及母亲大人的立场,费奥多拉得将必要的资讯全部告诉我们。”
对於殿下那句并未如期唤回系统管理员的发言,卓娅摆出认同的表情点点头,脑袋已经往和正教会密切往来的莱蒙托娃家进行思考。莱茵则是一脚已悄悄地踏到门外,准备去找雷克斯的矮个儿上尉聊聊基辅的天气;她对雷克斯的政治立场没有兴趣,也不认为“里头的东西”都被设定好的複制人能透露什么重要的秘密,纯粹想就近看看那并未被用在医学领域猛削一笔、而是做为廉价战争道具派往各皇亲领的高级代码产物。
可以的话,顺便採集一些体液做个研究吧!
§艺术是滑稽的美感。
皇务院伏尔加格勒军事专门学校的某堂无关学分的美术课上,某位只闻其音、不见其身的老师曾经这么说。或许是因为在一堆死板的语句中,这句话还算有那么点活力,她自然而然就记在脑袋里,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上用场。
此一概念加上对廉价三级片的兴趣,让她本来就枯燥乏味的想像力令人遗憾地更下一层楼。要说她的创造能力有多遗憾,最新的代表作正是“深v纯黑乳胶衣女王把刚点燃的上等雪茄插在翘高屁股的裸体母狗带有深色皱折的屁眼上、伸长了湿润的长舌舔舐一遍丰满的臀肉,然后拿起马克笔在两块屁股肉上签名与涂鸦,还得用英语或法语写下斯拉夫母狗等简短的种族歧视语;与此同时,母狗屁眼缓慢而深入地收缩着并喷出烟雾,直到燃烧的茄头在某次收缩运动中烫到母狗的蜜臀,从而激起高亢的悲鸣、为异国女王的羞辱划上完美的句点”。
促成这幅令人遗憾的脑内艺术画、害她一时混乱到执起画笔的那个女人,就是不久前在会议室玩起变身及某些让脑袋透心凉的诡异把戏,那位理应殁於五十三年前的先后。确切来说,还有把自己叫进会议室的皇亲殿下,以及前来通知她准时赴会的副官。
不管到底有几个人不知不觉的无偿提供画具,总之当她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下忽然被揪进权力核心、和不很相熟的大家戴起大大的同心帽,脑内一团风暴无疑会促使一点也不期待的最新代表作粉墨登场。
叶卡?尼古拉耶娃其实只愿和她极欲舍弃掉的母名一样,做个不会在历史洪流里发光发热的不起眼小角色,克尽职守直到退伍。第二政警军的大队指挥官一职她已驾轻就熟,只要躲在平庸但人还不错的上司身后,再努力个十三年四个月又五天,她就可以抱着政警军的万年上校、或者运气好一点升个准将再退伍,和名唤终生俸的美人儿一起过着轻松惬意的下半辈子。凭她在乌克兰的努力,或许还能在民间捞到不错的养老职位呢!可惜这种平淡无奇的人生愿景就在刚刚应声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由低俗的美感与糟糕的想像力所构成的艺术避风港,实在太令人遗憾了。
“上校,您回来了。二零三大队的斯维洛娃上校在您的办公室等候,欲讨论搁置已久的人事问题。这些是二零三至二零九各大队提出的准尉官名单。”
一头用发圈简单紮起仍触及腰际的红发出现在眼前,前些日子刚升官的柳妲中尉见到长官返回政警大楼,立即上前将怀里的资料夹递出去,随后展开一连串口头报告。这让心情还没从艺术二字跳脱出来的叶卡感到沮丧。况且说到“搁置已久”肯定有问题,第二政警军可没怠惰到基本职务都没办好的程度,也就是说这里是密谈的暗示。但是……“柳妲,如果这栋大楼是非洲大草原,那么我就是狮子。”
“是的。”
“而芳妲是河马。”
“哦?”
“远观人畜无害,一靠近则连狮子也能咬死。”
“……我懂您的意思了。斯维洛娃上校我来应对,您就找个地方蹓躂吧。”
绕道回去皇亲厅的路上,叶卡已经开始习惯这和预期中不大一样的变化。她得在皇亲殿下或参谋本部对她的大队发佈命令前做好准备。就像前年那场违背圣彼得堡命令、向时任第三皇女的人马兵戎相见的行动那般,成为方便皇亲殿下利用的弃子。
回想当时同在基辅车站的另一张面孔,叶卡不再为人生规划的异动感到混乱不堪,一度化为散沙的情绪迅速聚集起来,成为针对那张面孔的委屈与愤慨。
这么说来,自己和名字有个“妲”字的还真有缘。一个是能干的部下,一个是可怕的河马同事,一个则是已经当上中央军陆军元帅的混帐王八蛋。
“啊!叶卡捷琳娜,你来得正好!来帮我把这台电脑搬进研究室吧!”
忽然被人喊出早早就改掉的旧名子,叶卡赶紧压下对个人情报不知何时外泄一事产生的怒意,转身走向蹦蹦跳跳还挥舞着两条手臂的金发小不点。想到天性懦弱的母亲因为叶卡捷琳娜五世的出生而卑微地改掉女儿的名字,不悦感又增加了。
金发小不点就好像粗神经的小孩子,一点儿也不在意她不小心露出的怒颜,嚷嚷着要她指挥一打女仆,好把大门口那犹如巨大提拉米苏般分解得满地都是的电脑主机全部运进梦魇研究室。
“要小心别敲到喔!毕竟是中古货。呜,这样的人数得分好几趟,风险又增加了……”
金发小不点一路上嘀嘀咕咕个不停,梦魇研究室独特的药剂酸臭味也十分恼人,不过反正时间也是要打发掉,叶卡也就默默领着女仆们来回跑个十九遍,最后和大家一起获得金发小不点奉上的喷香水奖励。
脑袋还在奇怪奖励居然是喷一口香水、身体却从急速涌现的酥麻感中欢快起来,满脑子问号的叶卡不甘心地倚在墙边,按捺着席卷双颊的红潮而解放。
累积了三十年人生的世界观,不到两个小时就迎来两次革命性的改变,真是够了……“来,再喷一次唷!”
“等等……噫嘿!”
真是够了!
第六章“黑海强者”#7“呜哈哈!虽然只是哥林多的仿造品,总算有像样点的配备啦!”
披着大上两号的白袍、犹如卡通片里的邪恶博士盘起手臂放声大笑,莱茵对塞满整间第三研究室的主机群表现出十足的激动之情。兴奋情绪传到一旁的柔伊身上,登时令那对柔和的灰眼充满无比钦佩而闪闪发亮。
“莱茵小姐真是太厉害了!竟然可以说服皇亲殿下!”
“毕竟你这大魔境也帮了不少忙呀!”
“咦?”
闻及自身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为研究团队带来如此福祉,柔伊藏不住一脸开心,急忙问莱茵自己是在哪儿做出贡献。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自己裸睡的照片──只不过腋窝、肚脐及私处都被用修图软体改成爆炸似的超浓密刚毛。
“这、这这这……!”
“哎呀!多亏皇女殿下有狩猎特殊癖好的兴趣,大魔境的照片大大地提升研究室在她心中的好感度呢!再来只要植点毛上去、陪睡个一晚,肯定可以凹到大笔预算!”
“莱茵小姐,太过分了……!”
“有什么关系,这还比较接近你的女奴姿态吧。你不觉得忠於性癖会让人活得更自然吗?就像人家我对花花的坚持一样!”
“呃呃……”
说是这么说,梦魇里可是和主人一对一调教,完全不需要顾忌别人的眼光。
就算是在“交谊厅”和其她主奴进行交流,彼此也是不受世俗观念束缚的同道中人,无论是多么难以想像的癖好,谈论起来总让戴着项圈、趴在主人脚边的柔伊心旷神怡。可惜这股单纯的快乐无法尽数重现於此,否则就准备被当成奇珍异兽议论纷纷。
“自然的女人!呜哈哈──”
当然,也有因为太过解放、或者性癖等级太高,反而令人不敢茶余饭后的类型。比方说,要是在背后说莱茵的坏话,可能隔天醒来屁屁就夹了一朵新鲜的玫瑰。换作柔伊自己的话就很尴尬了,毕竟她可没有让说闲话的人一觉醒来变成毛茸茸的魔法。
想着想着,每天准时做好除毛工作的柔伊不禁幻想起“更自然”的那个自己,以及远在她乡的主人。
“发呆时间结束,准备上工啦!大魔境!”
“好、好的!”
待柔伊前往第一研究室指挥小组作业,莱茵默默将修好玩的照片收进白袍口袋内,步入充满低频噪音的第三研究室。拿到大笔经费固然是好事,这下可就不能满足於泡泡红茶、切切蛋糕的水准。
半年下来在基辅浪费的时间,都不晓得够佐莎妲姊妹甩自己几条街了。还有叶卡捷琳堡的后宫众,以及惦惦吃三碗公的弗雷德里卡……虽然不知道能否在最后一段跑道来个逆转胜,总之现在必须开始冲刺。
莱茵左手插进口袋里,右手摸向那台比她还要高上好几颗头、伴随着令人遗憾的造价嗡嗡作响的黑色主机,彷彿在拨弄小孩子头发般,缓缓地来回抚摸着。
“一起加油吧,亚美妮亚。”
§梦魇戒断期──即便是在最新型的第三代剥离剂疗程中,对於戒断者及其身边的人来说都是非常难熬的日子。哪怕只接触个两、三周,一旦习惯了每天必定到来的恩赐,绝不可能不对疗程产生反抗。毕竟那已不是单纯的主奴羁绊,而是一段抛开道德与纷争的枷锁、纯粹化的生命。
获赠生命而又被硬生生夺走的痛苦,是需要大量时间去稀释的。缩短稀释时间的唯一办法,就是让更紮实的生活感充斥心头。以苏米亚的情况来说,这个方法正是──动员骑士团众精锐的车轮战。
“呼……!哈……!希莉亚,下一个!”
“是!”
两腿开开地跪在湿热的床铺正中央、面朝床首挺直身躯的苏米亚大动作地换着气。香汗交融於半个钟头前就发出痠痛讯号的全身肌肉上,饱受压力与磨擦的双腿关节皆已红肿;即便如此,从女人体内牵起浓厚柔液的阴茎依然背光挺立、颤动着目送力尽被抬下床的骑士,并在下一位骑士爬上床后立即再度冲锋。
当苏米亚满是热汗的脸庞随着呼吸加快而转为狰狞,新上床的骑士也因着肛门瞬间扩张迸出哀鸣。此时希莉亚已扶着摇摇欲坠的琴雅来到寝室门口,将她转交给守在外头的阿芙拉队,沿途滴下的浓稠体液则由众女仆清理。
“屁……我的屁股……”
琴雅小心翼翼地摀着闭都闭不起来的肛门,她才刚结束长达三十五分钟的激烈肛交,又麻又辣的肛门给走廊的冷空气一吹,频频打颤的双腿登时瘫软,整个人倒进阿芙拉温暖的怀抱里。阿芙拉弯身抱住矮上一颗头的琴雅,一手绕到她的屁股前,贴心地将她倾倒时不慎脱垂的直肠推回体内。
“噫!”
琴雅迸出虚弱的呻吟后,浑身乏力地给阿芙拉抱着带往休息室。
短暂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希莉亚借指导名义多待一会,直到伊吕娜前来叫人才返回寝室,继续协助主人发泄过剩的精力。
本来若是正常状态的主人,只需动员二至四名骑士就能宣泄完毕。如果再加上梦魇研究室隆重呈献的助兴药物……对於连续三天刷新交战记录的现况,希莉亚也只能说服自己乐观以对。不过也多亏了莱茵提供的药物,主人才能毫无保留地耗尽所有体力,并在朝阳升起时回归正常生活。
梦魇戒断期第四天,五月七日,葛罗莉亚无声无息地回到新第聂伯沃斯基。
苏米亚一惊醒便和那张忧郁的莫斯科式神情四目相望。
“早安,苏米亚。”
模糊不清的梦中记忆正以富有层次感的形式消退,大脑逐一将眼里所见的景象描上理性的线条,众多理应在第一时间浮现的繁複事项都被葛罗莉亚阴郁的气息一吹而散。苏米亚按揉着额头,对隐约感觉到正等候回应的葛罗莉亚轻声道来:“阔别多年的祖母戴着年轻女人的面具守在孙女床边……要不是无法理解的前卫艺术,就是从哪儿看了奇怪的三级片吧。”
“居然说什么三级片,果然是那孩子的女儿。”
“居然优先注意三级片这个字眼,果然是母亲大人的生母。”
葛罗莉亚忧郁的面容更加深沉化,一度绷紧的眉尖逐渐放松之际,整个人伴随着奇异的涟漪绽开后换了副身形,从年轻忧郁的中央贵族蜕变为身穿肩带式连身裙的熟龄女性。
这一瞬间──或许只是刚清醒时尚且迟钝的感官作祟──费奥多拉那稍微跑出肩口的侧乳勾起了注视者的情欲。透过即时传送的数据,她立即确认情欲之丝在那件被子下牵动的玩意儿,与之呼应的是一股许久未曾涌现的小小恶意。
费奥多拉顺从不合理的恶意所驱使,对处於轻微动摇状态的苏米亚扬起魅惑的微笑。
“这样好吗?我可是你的奶奶。”
说是这么说,其实根本就没有家人的实感不是吗──苏米亚自然没有将胡思乱想的这番话说出来,不过费奥多拉却“看”得一清二楚,因此脸上的笑意并未消退。这回她缓慢地抱起胸,把她恰到好处的双乳拱得更加圆润饱满,宽松的肩口泄露出更多春光。
“虽然我克尽母职,用自己的母乳喂养玛丽安娜,那孩子还是走偏了呢。”
刻意用上这种动作和特定关键字是在诱惑我对吧──浅显易懂的美好错觉便能造就如斯成果,费奥多拉嘴角不禁上扬。久违的充盈感犹似碳酸饮料剧烈摇晃后产生的气泡,滋滋作响於心头,让许久不曾戏弄女孩子的她兴起进一步恶作剧的念头。
费奥多拉悄悄改变肩口宽松度,顺带在肤色上做点美白处理,再打个有点突然、但视觉感大大加分的油光,让她浑圆油亮的东半球在避免露点的最低限度下滚进苏米亚眼帘中。
“啊啊,那孩子和她母亲争着吃奶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混乱到无法以言语有效叙述的思绪,以及实在的充血轨迹──这不是效果超群吗!
胜利的愉悦令费奥多拉瞇起眼睛,忆起过往时光中最为美好的一段。
费奥多拉真想让被迷得团团转的苏米亚知道,其实她的本质是个工於心计的小女人,而非只有摄政三后那种象徵强势女性的评价。她能横行罗曼诺娃家,靠的就是良好的教养与稍微多一点的魅惑技俩;她代亚历珊卓私下与不听话的女爵谈判,总能取得超乎意料的成果;甚至连她喂个母奶,也能让亚历珊卓吃醋吃到胸口来,还因此在隔年给玛丽安娜添了两个妹妹。说到底,比起摄政三后这种强而有力的政治标志,费奥多拉更满意自己做为一介女人拥有的素养。
氾滥的回忆开始收束时,对仍然处於勃起状态的苏米亚来说不过流逝了无关紧要的半秒钟。视觉接收到的讯号持续强化股间的昂扬,脑内的混乱风暴在强力生理反应中逐渐获得稳定,条理分明的欲望强行将一连串不安定因素合理化。狩猎本能呼之欲出,苏米亚面容狰狞起来。
就在事态即将失控的前三秒,费奥多拉悄悄解除她归来时对陪寝众人施加的干涉,三名早该清醒的骑士与一名睡倒在地的女仆同时爬起身。肌肤与被单磨擦的声音将苏米亚的目光勾向一旁,年轻骑士乔安硕大而下垂的巨乳为即将爆发的冲动带来一阵微妙的冲击。
乔安的奶子比费奥多拉更大、更白,完全裸露在外的乳头有着迷人的淡咖啡色,乳晕饱满凸起;可惜小豆状的乳头尚未勃起,乳房静脉也因为处於平常状态而不明显,整体更缺乏诱人的油光。换做昨夜精疲力竭之后、只能静躺着给骑士们服侍的情况,乔安的体态即便未处於兴奋状态也能很迷人。但是在脑海中那粒油亮可口的奶子挥之不去的状况下……乔安的巨乳最终仍带来负面影响,使苏米亚略感沮丧之余,更加坚定费奥多拉的不可替代性。
从乔安的奶子和主人打上照面、到被主人无声淘汰之间,不过才短短两秒钟。
换言之,失控的结果并未改变,玩火上身的费奥多拉即将被美丽的禽兽兼孙女蹂躏了!
当然了,无论情况再怎么紧急,费奥多拉只需以系统管理员的身分动些手脚就能搞定。也因此,当苏米亚一把将她拉到床上、简洁俐落地压制住的时候,费奥多拉依旧展现出游刃有余的魅笑──只等踰矩的刹那到来,一次就把这令人愉快的小插曲扳正过来!
然而,苏米亚仅仅是将费奥多拉压在床上,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掠夺。
费奥多拉眼睁睁看着孙女的玉根从充血之姿软化下来,监控中的思考情报也重回混沌状态。看样子是拖太久了,可爱的孙女已经从晨间的迷糊蛋恢复成精明能干的女人,真是扫兴。费奥多拉决定稍微冒个险──该是“坏女孩费妮娅”登场的时候了!
“怎么啦?我可以把亚历珊卓驯得服服贴贴,也能让你这个小姑娘爽到升天喔?”
“先别说那个……祖母大人,我打算结婚了。”
苏米亚眼神不再宛若禽兽,但依然炯炯有神。费妮娅察觉苏米亚是在趁机抒发,这使她十分困惑。
“对方是阿斯特拉罕的塔拉索娃家,莉莉亚女爵的长女。”
“阿斯特拉罕的莉莉亚?谢拉菲玛诺芙娜……”
费妮娅顿了下,妖魅的笑容迅速褪色,兴味索然接着说:“谢拉菲玛的小女儿,跟玛丽安娜抢过奶,还咬伤人家我的左奶头。”
“总而言之,您有什么感想?”
“嗯,很痛。”
“……我不是说您的奶头。”
“我的意思是,在咬伤皇后之后还能飞黄腾达,代表能力与运势都有相当水准。”
“所以,您不反对?”
费奥多拉起身推开苏米亚的手臂,坐到床缘来,伸展四肢的同时撇嘴道:“在那个家族,生母握有多数权力。”
忽然她发现到,这些习惯通常是做给亚历珊卓看的,刚才却不小心曝露出来。
这让费奥多拉对多余的社交行为感到厌烦。
“善用生育前后的时间,支配住塔拉索娃家吧。”
话题草草结束。苏米亚因此舒坦不少,怀着轻盈许多的心情同女仆们入浴。
费奥多拉则回归对诸事漠不关心的冰山美人形象继续坐於床边,女仆们替苏米亚抹上香皂时,她就像带有香味的泡沫般映出虚无缥缈的光彩,然后啵地一声消失无踪。
§在一边不断和国内外势力建立战时共识、一边召集要员彻夜研讨的五天后,苏米亚总算是赶在东方冲突失控前完成重点会谈,并将皇亲厅的外交窗口全权赋予镇守基辅的总参谋长卓娅中将,随后率领骑士团以及新成立的基辅卫队南下,进入土耳其马尔丁省的亲卫军本部。
土耳其的内乱局势由於双方武力疲软而陷入胶着,不堪损耗的世俗派与教权派军队再也无法负担大规模的进攻计划,原本互相呼应的冲突源大幅限缩至单一个省内。就算世俗派政权获得俄罗斯南方军的支持,教权派背后也有统一阵线及西亚伊斯兰阵线持续给予援助。
尽管俄方在安那托利亚南部至西部执行海空封锁,大英提供的军需物资仍旧透过北非及叙利亚大量涌入教权派控制省分。对於世俗派军队来说,俄军办事不力到如斯境界实在令人跌破眼镜,但她们的空军几乎遭到毁灭,也只能边埋怨边依靠俄军的空援了。
原本位居下风的教权派之所以还能与世俗派分庭抗礼,俄空军背了不小的锅,不过论及背后的真正原因,实是来自亲卫师团参谋长叶廖缅科少将的授意。这么做一来可消耗大英后备计划里的军需物资,二来转移土耳其民间对佔领军的敌对意识,三来持续削弱土耳其整体实力、阻断其向国际发声的机会。只要安那托利亚继续处於内战状态,大英与伊斯兰世界就不会放弃给予援助,而这些帮助在叶廖缅科的操盘下绝对无法发挥应有的成效;加诸俄方谍报人员的活跃,教权派或世俗派短期间尚不可能击溃彼此或达成和谈。
俄军趁着安那托利亚内乱不息的时机扩大南侵攻势。亲卫军与罗斯托夫军担当南进主力,一支部队攻打叙利亚哈塞克,对联军北方施加阻断压力;另一支部队攻向伊拉克摩苏尔─艾比尔,意图在联军重兵集结的防线寻求会战。
黑海舰队亦配合南方军延长海路封锁线至叙利亚海域。在这场封锁行动中,俄方无视先前对赛普勒斯中立宣言承认一事,派遣海军陆战队登陆赛普勒斯岛。
由於土耳其、希腊及义大利海军先后溃灭与蒙受重创,东地中海的联军势力仅剩埃及海军尚保有充足的舰艇数量,这意味着俄军在本地海域的地位已经无法撼动了。而在皇家海军无暇增援、法国与西班牙态度暧昧不明的情况下,埃及海军只能被动地採取守势。
叙利亚海空两路遭到封锁,佔领区暴动频繁,再加上北有装备精良的俄军、南有人数越打越多的祖玛军团,情势正悄悄逆转过来。话虽如此,俄军对叙利亚的封锁仍然显得漫不经心,只要联军没有冒险採取攻势,俄方军舰就像飘浮的铁靶子般悠哉地巡回。也因为封锁不完全,致使西亚伊斯兰联军无法忽视土耳其教权派的呼救声,即便“白翼”强力劝阻,仍有超过六万名正规军及一万民兵被派往支援哈塞克,以期稳固教权派的抗战意志;而大英对安那托利亚的物资投送也还在继续当中。
想当然尔,这一切不过是俄军为了同步收复叙利亚、瓦解教权派并使世俗派遭受最大伤害所做的调节。可惜的是,就算白翼早已料到这点,在指挥调度上绑手绑脚的她们却无力阻止其逐渐实现。
终於,名唤哈塞克的黑洞开始吞噬西亚的平衡。
五月二十四日,阿尔比耶娃少将率领的梨树花舰队第一战斗群,在雷克斯的胡桃上尉辅佐下正式投入哈塞克战场;移驻新乔治亚及亚美尼亚的俄空军主力,亦开始全力轰炸位於伊拉克北部的重点都市及军事基地。联军无法两面兼顾,不得不优先保住伊拉克战线。
但是此刻俄军所有的准备皆已完成,亲卫军与罗斯托夫军的攻势一发不可收拾。哈塞克防线仅仅三天就被攻破,联军残部望南且战且退。虽然她们由於制空权落入敌手、炮兵覆灭於日夜不断的空袭等因素而陷入每战必败的窘境,俄军却也因推进过於顺利、战线拉扯太长,不得不暂缓即将触及叙利亚中部的前线攻势。
然而也正是攻势暂缓的缘故,位於叙利亚东北的俄军获得了充足的补给,阿勒坡面临的封锁亦日渐稠密。
毫无疑问地,俄军的优异表现振奋了正在大马士革西方及南方作战的祖玛军团。
原本,联军佈署於大马士革的部队并不热衷於争夺首都南方的道路网,一来她们对手全是不怕死的疯婆娘,二来当地民众响应该军团所掀起的暴动数直线上升,三来约旦陆军随时可以逆袭道路网,即使无法夺回也能瘫痪之;因此,联军採取的应对方法乃是集中兵力据守大马士革,并派出一支阵容最坚强的部队西进打击祖玛军团的另一支主力。只是没想到,俄军的胜利催化了第一及第二项变数。
祖玛军团那批誓死如归的军兵或许只是图个光荣的归宿──毕竟她们可是凭一军之力、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攻下黎巴嫩──如今复兴祖国的可能性已非单纯鼓励大家送死的精神训话,盼见希望的各部纷纷发挥出求死以上的战术价值。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民间,军方及盟国的战果激励了忍气吞声至今的武装组织,许多叙利亚人在邻近前线的地方加入祖玛军团,或从事令联军头痛不已的敌后行动,间接强化联军退守大马士革的决心。
正当叙利亚局势明朗化的关键时刻,南方军对匈牙利实施的边境封锁悄悄撤除。负责此战区的伏尔加格勒第二军、阿斯特拉罕第二军在两周内陆续后退,於俄罗斯南部集结完毕。这批部队并未南下支援兵力吃紧的西亚战线,而是奉沙皇命令挥师东方。
五月三十日,俄罗斯南方军开入哈萨克斯坦。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