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爱上燕铁衣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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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上燕铁衣 作者:肉书屋

    不准倒掉。小喜这个死丫头,竟然天天煞有其事地盯着我。

    我实在忍不住了,向哥哥提出抗议。哥哥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你还是赶紧喝掉!不然,我让你一天喝三顿。”这是他的原话,我一个字儿也没添。狠吧!其实我也不是怕苦,只是中药喝多了,总有点倒胃口。而且,老觉得胃里饿得慌,天天零食不断往嘴里塞。

    眼见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地长回来,哥哥与徐大婶是满意了。可我却想哭了。好不容易减点肥,又给你们补回来了。这不是存心捣乱吗?哪知,我的想法刚露出一点,哥哥就怒了。当晚的饭菜中,只有一个素炒白菜。其他全部带肉,80%是大肉。我多挟了两筷子白菜,我哥就拿各种肉推满了我的碗,一副今天不吃完,就不准回房的样子。

    我认命了。补就补吧!反正我天天多运动一会儿,不让自己肥得连轻功都用不上就行。哥哥,你这招果然狠!比揍我还让我心疼!姜还是老的辣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余震过后,会不会呆会带个更猛的。。

    九江,南昌,鄱阳,星子,瑞昌,九江县,修水全部有震感。几秒钟时间。。现在我家楼下站满了人。。我淡定地在燕老大这里沉浸着。。果然,我是燕老大的粉丝。。。

    30、大郎中已经来了

    最近,我们家喜气洋洋。嘿嘿,哥哥被提拔成铁手级的好手了。虽然是低级的官,从燕铁衣数起,这是第五等,也就是传说中的小组长之类的。可别把村官不当官,蚊子大腿上好歹也有块肉啊。

    而且,哥哥自从提拔后,明显忙多了。没心思逼我吃补药了。我顺势便停了那个温柔又可恶的折磨。算算时间,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要不要去楚角岭看看呢?我记得很清楚,大森府过后,大郎中石钰才上楚角岭。至于是什么时间,我真的是不清楚了。

    可这个时候跟哥哥说我要去楚角岭,他会放我去吗?哥哥虽然没给我下禁足令,却着实不想让我再靠近燕铁衣。唉,哥哥的心思我知道,就怕我一头陷下去起不来。他哪里知道,他家妹子早就深埋在里面,就留一双鼻孔吐气了。

    正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找借口时,机会就送上门了。陶大叔有份消息要派人送去楚角岭。我拍拍胸脯,说这个任务可以交给我。我哥当场就变成超级赛亚人了,头发几乎全部竖起来。

    我先躲开一段距离,小声说:“燕大哥说了,随时欢迎我去做客的。”

    “魁首是客气,你还当福气了!”哥哥又变成河东狮了。

    “反正也是送送信嘛!我去逛逛就回来呗!整天呆在这里太无聊了!”我继续小声地反驳。

    “信使一抓一大把,用得着你亲自送过去?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哥一点都不含糊,一针见血地点出我的小九九。

    “我快去快回,也不行吗?”往前一跳,我扯着哥哥的袖子,展开撒娇大法,“我保证,我一定不会给燕大哥添乱的。”

    我家老哥用一副不可救药的眼神看着我,“小妮,你怎么还不死心?”

    我顿时苦笑起来,死心,彻底与燕铁衣断绝关系?我怎么舍得。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我想在他身边陪着他。虽然他不怎么需要。

    看到我的凄然,哥哥心疼地将我搂在怀里。“小妮,你别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魁首不是你能配得上的。”

    我顿了顿,正色道:“哥哥,我不管燕大哥会不会喜欢我。但我就是忍不住喜欢他。哥哥,你别阻止我。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感情真的无法控制的。”第一次,我认认真真地跟哥哥说这些。以往,我从来都是闭口不言的。依偎在哥哥怀里,感受着亲人的温暖。“哥哥,你不让我跟着他,我怎么能真正断了念啊!”燕铁衣向来冷静理智,也只有他能真正断开我的妄念。瞧瞧我这是什么心态,还未战,先谋退。唉!

    “你若非要如此,那你就去吧。”哥哥轻轻地推开我。“只是,到时候伤心了,就别在外面流浪,记得回家来。哥哥在家里等着你。”

    我微微笑了,哥哥能谅解最好,我也不想再次落跑,让他担忧难眠了。

    拿着书信,我骑马一阵飞奔。在家里呆的时间太久了些,没听到燕铁衣有什么出事的消息,想来应该没事吧。不过,我也等不及乘马车了,还是骑马来得快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从一上路开始,我的心就开始紧纠。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远远地看到楚角岭,我舒了一口气。总算赶到了。

    护卫们对我虽然熟悉,却仍然按照规矩盘查了一阵子才放我进去。我不由地点头,公是公,私是私,就应该这样。

    一进大楼,就看到熊道元接到消息远远迎过来。我笑着拿出书信,请他代转。他一见我,笑得满脸堆花。“小妮,你怎么不早些来。魁首跟石钰郎中出去玩了。有些日子没见,大家都很想念你呢!”

    我浑身一颤,石钰已经来了?“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上午吧!才走了不到半天时间呢!”熊道元有些奇怪地看着我,“小妮,你怎么了?”

    顾不上回答他,我连声急问:“他们去了什么地方?远不远?在什么方向?你们没有人跟过去吗?”

    “好象是虎山林玉瀑泉那里。距离这里四百里。”熊道元见我脸色不好看,更奇怪了。“喏,是往那边走。魁首说这是游玩,让我们不要跟了。小妮!喂!你怎么走了?”

    “熊大哥,我也想去玩!我先走了。”我一顿急掠,远远地留下话来。其实,我不是没想过让其他人跟过去的。只要他们了出现,还不杀得那些人落花流水。可是,可是我怎么能解释燕铁衣即将落难的事情啊!我一点证据都没有。石钰是燕铁衣的老友,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他要对燕铁衣不利。况且,以他的个性,一定不希望自己落难的一面被下属知道。好吧,我自认为自己不算。我顶多也就是一个妹妹。所以,我还是独身一人追了上去。

    因为不知道方向,我骑着马沿途询问。走了大半天,直到太阳快落山了才找到玉瀑泉。我急得泪花乱转,他们肯定早就到了。我又不知道燕铁衣在哪里,怎么找得到他呀?

    看着眼前的山林,我束手无策。知道此时骑马也无用,我将马随便抛下,自己无目的四处走着。心中还有闲暇叹了口气,骂自己是败家子。一匹马可不便宜,我这可是宝马级的代步工具,传说中骏马,就被我这么不上锁不防盗地随便扔路上了。

    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喧哗声。我警觉地飞身上树,小心地打量着。发现是四条人影。仔细端详,瞬间就后悔了。又是四个丑八怪。前面那个长得还比较像正常人,后面那几个就不能夸他们的父母有创意了。一个又瘦又矮,黑得像挖煤的,脸却像骷髅般一丝肉都没有;一个就跟得了黄疸症一样,不用抬头,鼻孔也能朝天;最后一个就是圈圈的结合体。圆脑袋,圆身子,五官也是圆的。就连嘴巴也是圆的。

    “海氏三兄,麻烦请快一些。”先头一人小心地催促着。

    我有点明白柳大叔创造人物的普遍定律了。这里好人不见得长得漂亮,但坏人90%长得丑。见这四个人鬼头鬼脑,我就觉得不像好东西。果然,听到他们向远处掠去时,空气中隐隐传来什么姓燕的之类的话。

    我一激凌,找着正主儿了。这几个人八成是邀来的打手。我得小心地跟上去,不被发觉才行。

    跟着他们,我来到一个名叫长春观的道观里。这里好偏僻啊!背后浓郁的山林,四周杂草丛生。观前一堵短墙早已颓坍。几个人守在观前,见到他们,欢快地叫着:“四当家,你终于回来了。”

    我咬牙,王八蛋!终于让我找着你们了!看着三个丑八怪跟着进去后,我才小心地另外一堵围墙外翻了进去。小心地避开外围并不多的人手,我尽往人多的地方凑。软剑早已经抽出来,我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实在太小,也没什么地方好躲的。幸好院中还有些树木。此时,天色逐渐变黑,我在树上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一度想冲进去,但记得此时燕铁衣的眼睛被石钰毒瞎。里面人多,那三个丑八怪,我就不见得打得过。还不如先在门外守着,接应燕铁衣。

    山林除了风声外,只有他们这群混蛋的声音。我很快便弄明白了,原来三个丑八怪叫海氏三妖。老大叫海公伯、老二叫海明臣、老三叫海承佳。挟持石钰儿子的那伙人叫大红七。他们曾经在燕铁衣手下死里逃生。你说报仇就报仇吧,可他们又没胆子直接上,于是绑架了石钰的儿子。这个石钰的事情我倒还记得一些。他长得很丑。四十岁之前都因长相自卑而孤僻。后来他救了一个绝症姑娘,那姑娘便嫁给了他。两人恩恩爱爱生活了三年,生下了儿子石念慈,小名叫柱儿。那姑娘突然又患上了一种石钰也救不好的绝症。所以,石钰便将儿子当成了自己性命一般。

    心中直叹气。若是他直接跟燕铁衣说,让燕铁衣来帮他想办法,甚至是演一场好戏,也比现在这种情况强。他也不想想,此事过后,燕铁衣能饶他吗?好吧,就算燕铁衣大度真的不跟他计较,他们之间十多年的友情也完蛋了。心里的隔阂岂是一朝一日能解除的。

    站在我的角度看不到燕铁衣,可我仍然能听见他冷静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一落耳,我就能听得出来。“我已听到你就是海氏三妖之一。对付你们,何须尽展所能?你们不配!我在称雄道霸的时候,并未曾将你们这几号人物放在心上,现在也一样。”

    若不是我早就明白他眼睛已经看不见,压根猜不出这么沉着的他其实心中焦急无比。换了我,设身处地,肯定早已经崩溃。但他仍然压抑着焦虑,一点一点地寻找对手的破绽。在我原来的世界里,三十岁仍然跟没断娘的孩子一般的男人多得满地都是,他为何能如此与众不同?

    那三个丑八怪哪里忍得住气,老二老三扬着武器就冲了上去。只听到海公伯破锣般的嗓音响起:“承佳退下,让我来。”

    海明臣怨毒的声音响起:“好狠辣的东西。”

    海承佳却不停地吸气,肯定是受伤了。

    海公伯一边说,一边没等话说完就冲上去。若是燕铁衣视力正常,压根不需要把他这种人放在心上。可他的武器好歹毒,一把幻刃箫不但能弹出剑刃,而且还会发出声音。我从里面人的议论中听出这点。怎么办?现在冲进去吗?

    不行,我再忍忍,时机未到。

    31、深夜逃命

    这个海公伯果然是高手。他的萧声在大殿里乱鸣。那个海老三也冲了上去。就听到殿堂内发出一声声喝采时,我急得手心都有些冒汗了。怎么办?再不冲上去,就怕燕铁衣有危险了。紧紧地咬住牙关,我安慰自己,没关系,他一定能挺过的,我知道,他最后还是出了殿。我不能进去!进去除了送死,就是拖累他。我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听到任广柏、卓飞与贺大庸这三个王八蛋此时不知道有多得意。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海氏三妖古怪是古怪了点,可是人家确然有两下子。看看,就连燕铁衣这样不可一世的人物,居然也被海氏三妖圈稳了!”

    “这副情景,真是不可思议。燕铁衣,竟也会落到这样窘困无奈,命在旦夕的绝境!”

    “十年风水轮流转,今天也总算熬到我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值得,真值得,尽管花了大票钱财又流了这许多血,折了这么些条人命,只要能活剐了燕铁衣,再多损耗我也甘心乐意!”

    我勉强平静自己,不能急,不能被这群王八羔子气得乱了阵角。紧紧地盯着殿门,我觉得眼睛一阵干涩。突然殿里一亮,耀目的冷芒紫电,快速得不可言喻地掣闪飞旋,寒光流灿,往四面八方蓬射穿掠,刀锋的破空声顿时恍同鬼号。冥天九剑。这是燕铁衣的冥天九剑。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招,但是这般美丽又杀气腾腾的招数,只有他才能使得出。

    只听殿内一阵哀号。外面所有的人都冲了进去。好机会!等了这么久,他们终于乱了!我惊喜地看到燕铁衣的身影流旋飞腾,带着一抹血雾从殿内冲了出来。

    我如弹簧般从树枝上弹起,还未到靠近,便低声道:“燕大哥,是我!小妮!”话音刚落,只见燕铁衣的太阿定在地指向我的胸腹前,我惊出一身冷汗。说得再慢些,就被他动外科手术了。眼角瞄到殿内已经乱成一团,我一把挽住燕铁衣的身子向远处掠去。

    刚从长春观的小道处奔下,天便黑了。山野林间的晚上暗得怕人。这里缺少人家的灯火,没有城镇里惯有的,比较持久而普遍的照明工具。最奇怪的是,连天上的月亮与星星都不见了。白天的好天气仿佛因燕铁衣的突遭袭击而忧伤,周围所有的一切全部被一层黑暗笼罩。

    “虎林山”地势崎岖而又辽阔,只能在山顶崖峰处,看到道观宫庵的一点星火。我舒了一口气。在这样的环境里,大家的眼睛全管不了多大作用。燕铁衣总算暂时求得了较为公平的竞争立场。

    “你怎么来了?”我扶着燕铁衣坐下。他冷然的脸庞顺着声音看向我,茫然的眼神一点光泽都没有,更没有惯常的温和。

    “我来为陶大叔送信。刚到楚角岭,便听大熊哥说你在这边游玩。一时心痒,便追了过来。哪知道看到山脚下有人拿着武器往上跑。我跟在后面,才发现你竟然被他们围攻。”我一边说,一边扯着裙子的内衬,准备帮他包住伤口。幸好他知道我有跟着他的坏习惯了,这样一解释,倒不用再多说些什么了。

    他的伤口在背上和胁下。背脊上有一条长有半尺的血槽,左胁间则翻卷了一道三寸长的皮肉。伤口一直在流血。我帮他解开衣服,掏出身上常备金创药,小心地洒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内衬帮他缠绕。

    因为伤口的原因,我只能环抱着他,一圈又一圈地扎得紧紧的。药效要过一会儿才能发作。脸色有些发热,我啐了自己一口。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聪明了不少,竟然知道在殿外接应我。”燕铁衣的脸色有些疲倦,他靠着树,眼睛微闭。“当时的情况极乱,海氏三妖武功极高。我都吃了些亏,你进来也是徒然。”

    难得被他夸奖,我一点也没觉得高兴。因为,我发现,我压根找不着路。好吧,我承认,我是个路痴,尤其是第一次来的地方。你问我怎么赶到楚角岭?那是因为还有一个人陪着我一起去,你以为,就凭我能找得着方向吗?这里又没路标,我哪弄得清楚。

    要不,也不会这么晚才赶到玉瀑泉。边走边问,没弄错方向,我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提得高速度。

    “燕大哥,对不起,我不识方向。没办法带你离开。”我有些内疚。看看我,除了没用,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总结了。

    “算了,这不能怪你。若是我晚上到此,也识清方向的。”燕铁衣的声音低沉了些。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他又不是我,哪里会路痴啊!他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又不是我这种半桶水。

    尝试着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眉头一皱,“干什么?”

    我咬了咬唇,我是故意的。我必须装作不知情才行。“燕大哥,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

    他童稚的脸上抹过一丝痛苦,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燕大哥,你不用急,或许还有希望呢?我已经在殿外听到,毒是石钰下的。既然是他的毒,他肯定就有解药。”我安慰着他。这是实情,我觉得他应该听得我的暗示。

    果然,燕铁衣怔了怔,随即恢复了正常。他靠着树站起身子,伸出太阿剑鞘,“这里不能久留,离长春观太近了。我们走。”

    有些心疼,即使在我面前,他也丝毫不露悲切。我明明知道,此时的他心里有多痛。挚友的背叛、眼睛的失明、生命的威胁,即使有了我这个废物陪伴,也顶多是让他的情况比刚刚要好一点点。

    一把抓住太阿剑销,我小心地带着向前掠去。由于地形不熟,我们加起来也行不快。泥巴小路上常常坑洼不平,我自己走快了,都容易摔跤,更何况是燕铁衣。两个人踉踉跄跄地小路上奔跑着。远远,还能听到风中飘来的人语声。这帮子混蛋,竟然还在后面追着。

    突然,燕铁衣拉着我就地一滚。我摔得眼冒金星,却听到他闷哼一声。糟糕,他扯到伤口了。我刚伸出手去,就听他小声冷斥:“别动。”

    我屏住呼吸,跟他静默了一会儿。听出来了,原来远处竟然有人往这边来了。凭我们的速度肯定跑不过。还不如先躲会儿,看是什么人。

    这是十多个人的小队。黑暗中,也看不清他们的样貌。只听到一个尖细地声音说,这里一目了然,肯定没有燕铁衣。另外一个粗壮的嗓门叹了口气:“卓老大这下笑不出来了。”原来,卓飞不仅仅是招来了自己的百多名人手,还有什么长山双雄、南淮五义、牛犊岗的白氏兄弟与范家堡的范门四杰。被燕铁衣一阵杀砍,现在只剩下鹰岭七煞与青鹤教了。这两个人便是这个天知道哪个角落冒出来的青鹤教什么十大护坛。

    燕铁衣出门的那一击将海老大的左手五指齐根削断了,海老三则是直接回老家了。为了痛打落水狗,这些人共分了五组来追击燕铁衣。好吧,我这话说得有些不地道。燕铁衣这次算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了。

    “奇怪的是,燕铁衣出去,有一两人说仿佛看到殿外有两个身影。当时天黑,不敢肯定。难道青龙社又来人了?”那个尖细的嗓子说。

    “看目前的情况,如果青龙社来人了,肯定会把我们给灭了,哪能让我们四处搜索燕铁衣。”粗嗓门有些惊疑不定地说。

    “也许是因为天黑,他们看错了吧。曲大哥,现在往哪里去?”尖嗓门问。

    那个曲大哥仿佛在端详地形,“走,哥儿们,往侧北方再搜搜看。”

    就像他们来时那样快,一会儿,他们的声音便消失了侧北的方位。燕铁衣等那群人走远了,才轻扯我的衣服,“没事了,起来吧。”

    我借着一点点光线,看到他脸上有着自嘲与愤慨。什么时候,他燕铁衣也被别人如落水狗一样追杀了。有些难过地咬着下唇,我不敢吭声。抓着他的剑鞘,带着他沿着小坡,也就是那个什么曲大哥相反的方向走去。

    很快,便发现前面有一片林子。我们还没松一口气,便听到有疾劲的衣袂破空声。燕铁衣反应迅速,环手一抱,带着我顺树而上,在一根横虬的枝头缩成一团。随即松开手,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轻舒口气,心里有些懊悔,早知道我便顺势抱住他了。有油也不知道抓紧时候揩,真是笨得要命。

    有人扑进了林子。听声音,似乎也有十几个。有人亮起了火把。我跟燕铁衣屏住呼吸,又是一批搜索的人。其实,我好想下去干掉他们。可是燕铁衣不动,我也不敢动。心里明白,他是不想连累我。此时,他眼睛已瞎,他必须要更谨慎才行。按捺住心头的冲动,我缩得越发紧。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奇怪燕铁衣到底藏到哪里去。突然有人急切地叫着,说里面还有户人家。领头的是卓飞和贺庸,他恶狠狠地说,小心聚集起来包抄过去。其中有个人说的话,让我有些奇怪,“贺大哥,那玩意儿带了没有。”

    觉得燕铁衣肌肉也有些紧缩,估计他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说得这么神秘,到底是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卓飞他们又回来了。发着牢马蚤说,那个小破木屋里,只有一个老瘸子。声音渐去渐远。就听到贺大庸不停地安慰着,说前去搜索也是正常的。

    听着声音越来越远,燕铁衣轻轻一晃,便带着我从树上溜了下来。

    32、夜遇朱瘸子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燕铁衣侧耳细听着。童稚的脸上一片漠然。我轻轻地说:“是要去小木屋里吗?”

    他转过头来,笑得温柔:“嗯,我正有此意。”

    此时看到他脸上的温柔,我突然觉得好心酸。我倒宁可对我大发脾气,嫌我聒噪。就像对熊道元那样,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没再拉着他的剑鞘,我挽起他的手向小木屋走去。算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只要此时能陪着你就行了。

    人一般都有错觉,认为已经找寻过的地方,不会再有找寻的必要。而且,是那种一目了然的小木屋。当然,这是一般人的思维。

    我们快速且安静地掠了过去。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小木屋,就连门都是几扇破木板随便钉起来,仿佛稍用大些力气敲门,便能散架。

    燕铁衣站在一旁,我走了上去。女人总能让人警惕心少一些。轻轻地敲了敲门,发现没什么反应。于是,我加大了些力度又敲了敲。

    “谁,谁呀?”一把苍老、沙哑且微带惊恐的声音轻颤着响起。

    “大爷,请开开门。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尽量轻柔地说。

    木屋里静寂了一下。苍老颤抖的声音又响起来:“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也没见什么生人。仙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这个半残废的老樵夫吧。”

    我有些好笑,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仙姑呢。声音越发温柔,我笑着说:“大爷,我跟他们那些人不是一起的。请你开开门吧。”

    蹒跚的脚步来到后门,顿了顿,仿佛鼓足了勇气才拿开顶门棍,畏畏缩缩地将门启开。这是一个五十好几的老人。满头蓬乱花白的头发,脸色干黄,皱褶密布,显得异常苍老与憔悴。他原是中等个子,此时已经有些驼背,显得更加矮小了。

    见我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老人眼前一亮。呵呵,估计是没怎么见过漂亮姑娘,看到我,也会惊艳一把。看到站着不远的燕铁衣,他有些发愣:“那个小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吧?小哥,你的眼睛真的瞎了?”

    燕铁衣微笑着点点头。看到他宛若没事般的表情,我心中一痛,别过头去。“大爷,我们能不能进去坐会儿。”

    瘸子老人这才突然想起,脸涨得痛红。“赶紧进来吧,只是,屋子太脏、太简陋了。”我挽过燕铁衣,朝老人安抚地笑笑。“大爷,你说笑了。你好心地让我们进来,我们岂会嫌弃。”

    燕铁衣被我扶到房里坐定后,平静地笑笑,问:“老丈,你贵姓。”

    老人似乎从来没被别人如此有礼地询问过,有些手足无措。“呃,小哥,我姓朱,因为自小就瘸了条腿,大家都叫我朱瘸子。你们一个叫老丈,一个叫大爷的,让我怪不自在的,也叫我朱瘸子吧。”

    真是个纯朴的老人。我微笑不语,却四处打量着这里。这里果然没什么藏身之处,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几个椅子。全部都是空荡荡的。抬头看了看屋顶,除了一根细细的梁,就没什么东西了。难怪卓飞、贺大庸走得那么快。

    只听得燕铁衣说:“这岂非太失礼了。”

    朱瘸子有些仓促地说:“我本来就瘸。小时候倒也有个学名,叫明泰,只是几十年不用,自己也听了生扎扎的,不像是自己的名字。”

    燕铁衣亲切地笑了笑,“那我们就喊你一声朱老哥吧。”

    朱瘸子也笑了。他搓了搓手,热诚地说:“你们都是大侠客吧。我活了一把年纪,还从来没见大侠呢!”

    我也有些累了,寻了个短凳子,靠在木屋上休息一会儿。今天一顿急跑,我也没来得吃东西。这会儿歇下来,心情稍为放松就觉得饿了。

    朱瘸子提着一个破铜壶,摸了只缺口的土瓷碗倒了一杯水。“你们先喝口水,润润喉咙吧,我再准备一点吃食。你们肚子肯定饿了吧。我这里东西粗,只能将就填饥。”

    燕铁衣张了张口,“朱老哥,不……”突然想到了什么,失神的眼神准确地找到我的方位。“小妮!你吃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随即又想起他看不见。赶紧回答:“没有。”唯一的一点干粮,在我来玉瀑泉的路上吃了。此时,肚子早就饿扁了。

    燕铁衣笑笑,“那就麻烦老哥了。”

    我站起身,接过朱瘸子手中的铜壶倒了半碗水,递给燕铁衣。朱瘸子则帮我找吃的。

    燕铁衣接过后,下意识地闻了闻水味,再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抹了抹唇边的水渍,他透了口气。失血后,最容易口渴。我又倒了半碗:“燕大哥,还要不要?”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这次中毒的事件肯定会让他记很久的。

    他摇摇头,“小妮,你也喝一些。”我也不客气,端起碗就把水喝干了。好渴,看到他刚才喝时,我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本来身上有水囊的,可在路上奔来时,就全被我喝完了。后来嫌水囊累赘,就给扔了。

    放下碗,我看到朱瘸子一拐一拐的有些不方便,赶紧过去帮忙。虽然只是简单的米饭与一碗看不出是什么的青菜,我坐着让他送上来可不好。我想了想,直接装了一碗,婉拒他帮我热的好意。正在逃命,没那么讲究。

    端着碗,我一阵狼吞虎咽。三扒两口就吃完了一碗饭。抬头,看到朱瘸子那个目瞪口呆的脸,我羞得脸都红了。真丢脸,人家估计是在想,挺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可是,我本来就饿了嘛!你让饿的人哪能保持什么风度,填饱肚子再说。

    “这位姑娘,你还要吗?”朱瘸子的声音有些迟疑,我赶紧晃晃手,“不要了,谢谢朱老哥。我,呃,已经吃饱了。”

    旁边传来燕铁衣的轻笑声。听到我唏里哗啦的吃饭声,他肯定也知道我刚刚出的丑了。我一回头,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不带漠然的笑容,心中突然觉得舒服一些。算了,能让他开心些,也算是功德了。

    拿着碗,我又倒了半碗水。吃得急了些,冷饭又粗又硬,让我梗得难受。赶紧灌些水下去。

    耳听燕铁衣问:“借问老哥,从这里出山,可有什么捷径?我是说,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小路。”

    朱瘸子有些疑惑:“有是有,只是你们目前怎么走得出去。那里别扭弯曲,高低不平,又经林又涉水,难走的很。”

    我吃饱了、喝足了,放下碗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呃,完了,这叫脑部供氧不足。我晃了晃脑袋,掐了自己一把醒醒神。突然想起搁在心头好久的事情。赶紧走到燕铁衣身边,“那个,燕大哥。其实我们可以不用急着逃。不如,趁把他们分散,一波波地剿灭吧。”

    燕铁衣抬头,眼睛微微眨动,“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先摸清情况再说。”

    “再拖下去,我怕天亮后,我们的处境会更糟糕。”心里有丝感动,他是怕我受伤。想着先逃出这个地方,回头再说。可看对方那个架式,不抓到燕铁衣,哪里肯罢休。我们一旦回去了,就是他们的末日。况且,还有我这个未知因素,可以给他们严重的打击。

    燕铁衣沉默了一会儿,木然的眼睛突然看向朱瘸子。沉默的眸子里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老哥,麻烦你帮我们指路。我们自己去。”

    朱瘸子的神情有些吃惊,“你们两个,人生地不熟的,哪能走得出去。”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我笑着,“朱老哥,你这里有什么打猎的东西吗?”那些王八羔子,欺人太盛,一定要给他们下几个陷阱才行!

    指着墙上的一柄黑木把子包铜嵌头的斧头、一具扁长的对咬钢齿扑兽夹、一困皮索,朱瘸子有些奇怪:“你们晚上也要打猎吗?”

    我细心地问了扑兽夹的使用方法,然后从身上摸出一张100两银票。这是哥哥心疼我,临走前塞给我的。同样面额的银票,我还有十几张呢!“朱老哥,我向你买的这些器具。”

    朱瘸子一看银票面额,惊得连连摆手:“姑娘,用不了这么多银两的。”

    我笑着塞在他怀里,“朱老哥若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再拿些吃食吧。”朱瘸子找出几个黑面馍,且一个布袋包着。

    “可,可这点东西,也用不了这些银两啊。”他尴尬极了。

    “朱老哥,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是你好心应得的报酬,请你不要再推脱了。”我笑得温婉,却眼神肯定。不能再在这里呆了,我们得赶紧走。不然,就会连累这个好心的老人家。

    挽起燕铁衣,他笑着冲我点点头,黯沉的眼神透出一丝赞赏。明知道他看不见,我还是回以微笑。毫不顾忌地打量着,看着他貌似可爱的脸上露出的那股沉静。越看越觉得有趣,表里不一,燕铁衣算得上第一人了吧。

    与朱瘸子一起走向屋外,他细心地向我们解释,从哪里走,哪里有什么记号,再到哪里应该转到哪里。我还没听一会儿,就觉得头发晕。燕铁衣却听得极认真,不时还细声询问几句。我知道,他在强记。我以前功课就不大好,即使不是因为病痛,我八成也考不上好大学。喜欢的东西,我会记得牢牢的,不喜欢的,转眼间就忘光光。属于极度偏科型的人物。

    等朱瘸子说完了,燕铁衣温和地向朱瘸子道别。便拍拍我,示意我们该走了。

    回过头,看看朱瘸子。他缩瑟的身子在木屋前颤抖着。记得,原著中,是他带着燕铁度过这一难关。这个老人一辈子都平庸地过着。因为我的原因,他没有体验到惊险刺激的一晚,心里深埋的激|情与血性也像往常一样压抑在最底处。不知道,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33、月黑杀人夜

    深沉的黑暗中,隐隐约约地透出几点星光。借着这点光亮,我挽着燕铁衣在黑夜里赶路。

    “有棵歪脖子树吗?”

    “左斜方是不是有两棵交扭在一起的夫妻树?”

    “右前方是不是有一颗突兀的石头?”

    一边走,燕铁衣一边低低地问我。我满头大汗,这条路,果然是小路。小得我根本看不出是路。除了,脚下略微被踩平的草以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子,我打量着燕铁衣。他僵木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只有在与我说话时,才会微微侧首。心中有些烦躁,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逃到尽头。前方看不见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让人无助得很。突然醒神,最焦急的并不是我。

    低沉的声音又响起,燕铁衣深吸口气问:“小妮,我们走多远了。”

    我回头细想,跟我这个没方向感、没距离感的人问这个,着想难为我了。想了半天,“应该不到两里吧。”

    有些怔忡,燕铁衣喃喃地道:“才这么点路。”

    心中有些明白他的酸楚,以往这么长的时间他早已经掠去了四五十里。哪像现在这样跌跌撞撞,却只走了这么些路。“燕大哥,我们地盘不熟。况且你眼睛又不方便,走起来是慢了些。好在目前没有追兵,这条路也挺隐蔽的,我们也不用太急。”

    一时没注意,提到了他眼睛的事情。只见他身子突然一僵,脸色怪异,神情也变得麻木而空洞。我眼圈有些泛红,他肯定是想到自己的处境了。我这什么笨嘴,哪壶不开提哪壶。轻轻地唤着他,我的声音里带了丝哭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伤心啊。

    蓦地打了冷颤,燕铁衣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的笑容不再平和,充满了掩饰的味道。“怎么了?”

    “前面该怎么走,我不认识了。”我依赖地说。“我根本分不清方向。对不起,燕大哥。”

    他的神色好转了不少,听到我略带自责的口气,反而微微一笑。我明白,此时,我的依赖反而能给他信心。因为,一个瞎子都能比我这个明眼人有用。

    前面丈许远的阴暗里,突然传过来一个狠厉的口音:“什么人在讲话?站住!”

    我与燕铁衣同时停住身影,太大意了,人家什么时候来的?不对呀,没听到什么动静,难不成,他们正在这里休息时,我们正好撞上门来?哼,只是,这次不知道谁该倒霉了。我轻轻松开燕铁衣的手,示意我来答腔。

    向前走了几步,我软软地问:“前方是哪位好汉?小女子早些时候来到玉瀑泉游玩,一时贪恋美景,在山中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碰上几位大哥。可否予以援手,带小女子出山。”

    对面一片安静。突然听到深山里出现个女人,配合着阴森森的环境,确实有点不怎么好玩。我听到有人忍不住后退的脚步声。

    “你,你是不是狐媚子?”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问。突然听到对面一阵慌乱,嘿嘿,他们吓到了。

    我的声音里带了丝哭腔:“这位大哥,我一个人在山里好害怕。你们能不能帮帮我?”声音故意拖得又哀又怨,我吓死你们这帮人。

    恰好一阵寒风卷来,将我的声音吹散。听起来,越发诡异了。

    “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孤魂野鬼,山精魈客。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粗哑的嗓门倒挺平静的。

    我忍不住瞟了瞟夜空,光天?化日?黑成这样,你竟然说是大白天,会不会用形容词啊。

    “小女子只是个孤身游客。真的不是什么狐媚子。几位大哥,你们就好心帮帮我,带我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孤单,好冷寂。我走了好久,怎么也看不到头。这里好可怕啊!”我哭得越发哀切了,边说,边向他们靠近。

    “你给我闭嘴!站在那里不准动!”之前狠厉的声音怒叱。

    粗哑的嗓门也吆喝着:“我告诉你,在你四周有几十样暗青子瞄着你。只要你有半点不对的迹像,便会将你钉成个大刺猬!”

    我惊叫一声,仿佛被吓坏了。颤声说:“大哥,众位大哥饶命啊!我真的不是坏人。你们不要杀我。我自问不曾,也没有开罪过各位大哥。不知道大哥为何留难我?如果你们不肯带我出山,就放我走吧。”捂住,我嘤嘤地哭起来。旁边,燕铁衣早已经伏在地上了。

    “小娘皮,哭丧啊!”见我软弱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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