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正文 114一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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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红楼之环三爷 作者:风流书呆

    西征将士凯旋而归,受到全城百姓的夹道欢迎。(平南文学网)

    “飞头将军是哪个?快指给我看看!听说他身高九尺八寸,膀大腰圆,力能扛鼎;额生三目,可测吉凶、避灾祸、通古今,实乃降三世明王下凡!快指给我看看!”人群中有人急迫的高喊。

    尾随贾环路从边关到京城的名西南人指着前方道,“着火红战袍,银色铠甲,行至第二位的就是飞头将军。”

    众人定睛看,很有些失望。飞头将军非但没有传说中顶天立地的身材,在众壮硕将士的陪衬下反显得十分单薄瘦弱。然而当他慢慢靠近,五官越发清晰的时候,围观众人齐齐倒抽口凉气。

    他肤色很白,是那种经年未晒过日光的病态的苍白;嘴唇却很红,似淬了层厚重的鲜血,微微动便要滴落;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上翘自然晕出段风流,瞳仁却漆黑深邃,透着冰寒浓烈的煞气。

    每看眼,就仿佛在心上狠狠刺了下,却又总忍不住再看眼,看眼。他无疑是俊美的,凛冽的气质像把钢刀,极具侵略性。无论之前传言中的飞头将军是什么样儿,在这刻,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真实的飞头将军就该是这个样儿,俊美到令人神魂颠倒,却也心惊肉跳!

    人群中发出巨大的赞叹声,挤挤挨挨的跟着飞头将军块儿前行,眼睛对准他,总也看不够。

    证圣帝微服出宫,来到大军必要经过的家酒楼,负手看着下面不断用荷包砸着环儿的少女们,眸光很有些森冷。

    萧泽屏气凝神的立在他身后。

    “女子癫狂也就罢了,他们是怎么回事儿?”证圣帝朝群彪形大汉指去。

    那些大汉脸痴呆的望着少年,嘴巴半张,眼见就要流下串口水,面上的酡红连浓密的络腮胡子都遮不住,仿似喝了几大坛烈酒,醉的不轻,边摇摇晃晃尾随,边嗷嗷叫唤,“飞头将军,我乃玉门桐城人氏,特特赶来为您效犬马之劳,请您收下我吧!”

    “飞头将军,您为我家老小报了血海深仇,我的命今后就是您的啦!”

    “飞头将军,朱某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几个壮汉推开周围的人,砰砰砰给飞头将军磕了三个响头。从天南海北赶来的西南人纷纷效仿,场面十分盛大。

    萧泽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形容这些壮汉。倘若他是现代穿越的,三个字就能将这些人形容的十分贴切——脑残粉。可惜他是正宗的古人,且是个心思极为复杂的古人,见百姓们向环三爷下跪,当即有些心惊,神色惶惶的朝证圣帝看去。

    却没料证圣帝阴郁的表情忽然消退,轻笑道,“这些西南人知恩图报,倒是不错。”

    萧泽暗松口气,等环三爷去得远了方躬身回禀,“皇上,时辰差不了,该回宫接见众位将士了。”

    证圣帝收起眼中的痴迷,抄近路先步回到皇宫——

    金銮殿上,五王爷与贾环各自捧着个木匣呈给证圣帝。

    曹永利亲手接过,打开后置于证圣帝眼前,又调转方位给文武百官验看,却是吉利可汗与可敦的项上人头,用石灰裹了层,虽面色灰败,依然看得出临死前那惊恐万状的表情。

    “拿去给太上皇和淑太妃看吧,他们等这日等了许久。”证圣帝喟然长叹。

    堂下几个正欲弹劾贾环残暴不仁的言官立即熄了心思。安琳公主被西夷人当畜生般残害,却是在挑衅大庆国威,践踏皇室颜面,倘若谁替西夷人鸣半句冤,也不知会被百官如何攻讦,被皇室如何整治。

    朝中片死寂,却听证圣帝爽朗笑,赞道,“此战灭了西夷,平了巴彦部,至少可保西疆五十年太平,朕替西疆百姓谢过各位,替塗氏先祖谢过各位。”

    “不敢,此乃微臣本分!”

    “皇上谬赞……”

    众位将领连忙摆手推拒,表情十分惶恐,唯独五王爷与贾环,躬身而立,容色淡然。

    证圣帝笑睨两人眼,命曹永利按照从左到右从上至下的顺序诵读御桌上摆放的十卷圣旨,却是要论功行赏了。(平南文学网)

    朝臣们莫不竖起耳朵倾听,年轻的小将均擢升至三级,正可谓鱼跃龙门,飞黄腾达;常年跟随五王爷征战的老将却只得了丰厚的财物,不得寸进。想到皇上最近排除异己,与老圣人争夺执政大权的行为,堂下有人窃喜,有人忧心,还有人巍然不动。

    最后两份圣旨出,即便心性最沉稳的老臣也都变了脸色。五王爷的爵位军权已是登峰造极、封无可封,皇上只赏赐些财物倒也情有可原,说不得日后还会大肆排挤倾轧。然而那贾环分明与五王爷是系,却得了个神威侯的爵位,兼任掌銮仪卫事大臣,授正品麒麟补。

    掌銮仪卫事大臣专门负责掌管帝后出行车驾、仪仗、安全等事宜,除非极为信任的下属,否则不能担当此任。这贾环怎么……

    转眼瞥见五王爷面向贾环时错愕不信的表情,众位大臣悟了——这贾环原来至始至终都是皇上的心腹,却是踩着五王爷上位呢!皇上好深的算计,好长远的目光,当真要手遮天了!

    因上次冒赈之事,证圣帝再不敢有丝毫隐瞒,令萧泽寄存了封书信在赵姨娘那里,昨晚她逼着贾环看完了,故而这两人耍的什么把戏,贾环心知肚明,瘫着面皮看他们互飙演技。

    五王爷容色惨白,证圣帝春风得意,朝中文武百官是心情忐忑,惶惶不安。这大庆,恐怕又要变天了。

    对众位将士再次大力褒奖番,证圣帝留下句,‘贾将军,随朕来’便负手离开。

    五王爷深深看贾环眼,铁青着脸往太上皇居住的熙和园走去——

    “环儿,过来坐。”甫进入养心殿,证圣帝便退去威严的面具,拍打自己身旁的位置温柔浅笑。

    贾环连眼皮子都没抬,径直坐到他对面,盯着案几上徐徐冒着青烟的铜炉。

    “环儿,你当真好狠的心,封书信未曾寄予我,却是叫我不得不得去叨扰赵夫人。”他边说边从手边的紫檀木盒中翻出沓书信,笑道,“你的字句,我全都好生收着,夜晚辗转难眠的时候便拿出来细看,想象你驰骋沙场的英姿,想象你横扫寰宇的壮景……”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出无尽的缠绵悱恻,令贾环听得十分难受。他终于抬头,冷冷开口,“我以为我与你早已两清了。”

    “能不能两清,不是你人说了算。”证圣帝行至他身边落座,定定看进他漆黑的眼眸,“环儿,日后莫说这些撇清关系的话。你不知道这年我过得如何艰难,常常因梦见你中了流矢而惊醒过来,然后整晚整晚无法阖眼。日后别再离开我,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来。”他用力握住少年手腕。

    “哦?你要如何对我?”贾环挑眉看他,“你如今已是皇帝了,可要软禁我,胁迫我,逼我做你的禁脔?如此,你倒不如刀杀了我。”

    他挣脱证圣帝的钳制,走到萧泽身边。

    萧泽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去了趟战场,环三爷身上的血腥味浓的像从骨头缝里透出来似得,冲天的煞气叫人不敢直视。

    贾环鬼魅笑,趁他愣神的功夫抽出他腰间的佩刀,塞进证圣帝手里,抵在自己脖颈上,字句开口,“往这儿割,只需入肉两分,便能割断我主脉,令我血尽而亡。你已经是皇帝了,掌控天下却不能掌控我。在我眼里,你与常人无异,我又何惧?割吧,我贾环倘若想离开谁,便是死也要离开!”

    证圣帝握刀的手在颤抖,却又拼命抑制住,唯恐个不慎便伤到少年丁点皮毛。

    贾环眯眼而笑,正欲松开他离去,却没料证圣帝空置的左手忽然抬起,在他肩膀某处点。他惊骇的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你做了什么?”

    “此处乃要穴,指戳过后能令人麻痹小半个时辰,环儿莫怕,我不会伤你。”证圣帝丢掉佩刀,将浑身发软的少年抱坐在腿上,深深叹息,“环儿,你好狠的心!是不是无论我怎样弥补,都不能挽回你?”

    贾环眼睑半合,不肯看他,不肯接话。年了,他依然对此人提不起防备之心,否则怎会轻易中招。这个发现令他气恼。

    “倘若你还不肯消气,便刺我刀如何。”证圣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向萧泽要了把匕首,塞进少年手里,寸寸抵进自己心脏。

    贾环不为所动。

    刀尖扎破皮肤,浓稠的鲜血染红了男人明黄色的龙袍,他却连眼睛也不眨下,甚至露出轻松惬意的微笑,加用力摁压刀柄。

    刀尖扎到骨头时滞了滞,然后继续寸进。凭贾环对人体的了解,再入三分,便会抵达心脏。他终于抬眼朝男人看去,沉声开口,“别闹了!”

    证圣帝停顿片刻,在萧泽和曹永利祈求的目光下抽出匕首,抱紧少年哈哈大笑,“我就知道环儿舍不得我,如我舍不得环儿!别再离开我了好么?环儿你有很秘密,你恨强悍,无畏无惧,即便打断你双腿,折了你双翼,也留不住你。所以你别逼我对赵夫人出手。”

    贾环面色微变,用尖锐的目光瞪向他。

    证圣帝咬住他绯红的唇瓣轻轻碾磨,呢喃的语气十分温柔,“环儿,我不知道为何你的戾气会那般重。这世上确实没有能令你感到惧怕的东西,你甚至连死都不怕。”

    贾环冷笑声。

    证圣帝捏住他下颚,迫使他张嘴,舌尖探入口腔勾缠他舌尖,轻轻笑了,“可我钟情于你,自然知道你的软肋。唯能令你感到恐惧的,却是你自己。你面喜欢杀戮,面又忧心自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变成失去自我、彻头彻尾的野兽。所以你总是需要个牵绊,个能令你平静的港湾,而赵夫人,就是你的牵绊,你的港湾。你那样强悍却又那样脆弱,那样纯粹却又那样矛盾,美得令我心折。”

    贾环瞳孔剧烈收缩了瞬。他没想到,这人竟如此了解他,比世上所有人都了解他。

    摁住少年后脑勺,加深这个吻,足过了好半晌证圣帝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字句道,“所以,你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坚不可摧。倘若你离开我,我便毁了你的牵绊,你的港湾,然后用千年寒铁铸就的囚笼将兽化的你关起来,日日投喂玩赏。”

    贾环漆黑的眼珠缓缓爬上血丝。

    证圣帝紧绷的脸庞瞬间柔和下来,亲昵的点点少年鼻尖,继续道,“生气了么?可是依然舍不得杀我是么?环儿,好环儿,我绝不相信短短年就能叫你忘了我两的曾经。你恨我算计你,可你又如何知道,在这吃人的宫闱中长大,算计早已成为我的本性。只有靠着算计,我才能活命,才能得到我想要的切。而你的情,是我唯没依靠算计便轻易获得的最珍贵的宝物,我却个不慎把它弄丢了。我后悔,常常后悔的心痛如绞……”

    他握住少年手腕,捶打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目中隐有癫狂之态。

    贾环心惊肉跳的喝问,“塗修齐,你疯了?”

    “我没疯,我好得很。”证圣帝微微笑,“既然我已经失去你次,也便罢了,从今往后不惜切代价也要把你夺回来。我百般算计,不过为了你我,为了这份情,我何错之有?”

    贾环撇开视线,冷声发问,“你想对我做什么?”

    “你放心,我舍不得伤你根头发。”证圣帝宠溺的啄吻他唇瓣,“我只需你给我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并承诺今后再不离开我。倘若你不答应,赵夫人那里……”

    贾环闭眼,狠声道,“行,我答应。你不准动她!”

    “我不动她。”证圣帝笑得心满意足,用力在少年颈侧吸出个红痕,又用舌尖舔舐少年紧闭的双眼,呢喃道,“环儿,你真狠心,临走竟眼也不看我。你决绝的背影,我到如今还记得分明。我要你睁眼看着我,求求你,睁眼看我……”

    眼皮被舔得湿漉漉的,贾环无法,只得睁眼狠狠瞪他。

    证圣帝朗笑出声,细细密密的啄吻少年额头、鼻尖、腮侧、唇瓣,快活的好似要飞起来,表白道,“好环儿,你瞪我的样子真美,比梦里美百倍千倍。你知道么,你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此生绝不能失去的唯……”

    贾环心里会儿发烫,会儿又发冷,真不知该如何应对撕开温和假面后变得诡谲莫测的男人,等力气回笼,立即推开他大步离开,顺手把案几上的铜炉、茶盘等物拂落。

    大殿里乒呤乓啷阵乱响,曹永利立即蹲下收拾,萧泽火急火燎的找来医药箱。

    证圣帝却笑得为大声,轻快道,“终于不再对我视而不见,冷漠疏离了,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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