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第5部分阅读
八福晋 作者:肉书屋
啊。”我扶着胤禩重新躺回去,帮他掖了掖被角。
胤禩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我,做了个鬼脸,“苦死了!”他身上滚烫,隔着厚厚的棉被还能感到那灼人的温度。两颊着了火似的,一双眼睛显得比平日里更晶亮。
“给你吃点甜的好不好?”我拨开他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我拿回来好多桂花糕呢。让皖澜给你热一热。”
“沫云,靠过来一点。”胤禩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我便俯身凑了过去。
他的唇欺过来,准确地攫住了我的。我一惊,不由后退一步,被他双臂箍住了腰,趴在了他身上。
“唔……”我不舒服地挣扎。他的唇也是滚烫的,口腔里的温度高的惊人。拖着我的舌头进去,简直要被融化掉了。苦涩的药汁混合着他的口水渗进了我的嘴里。
这个死性不改的男人!我气愤地去锤他,被他捉住了手紧紧攥住。高温透过薄薄的肌肤透进来,连带着我也觉得热起来。他的手放肆地在我身上捏来捏去,像要把我揉碎了一般。
门响了,胤禩适时地松开了我,看到我软软地趴在床边,很是得意地舔了舔嘴角,“真甜。”
“八哥,什么甜啊,让咱们也都尝尝!”
羞愤欲死,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胤俄好奇地凑过来瞧着胤禩,想看看他吃了什么好东西。胤禟则高深莫测地笑着,一贯淡漠的脸上浮着诡异的薄晕。
我气急败坏地瞪了随后跟进来的皖澜一眼,“为什么不通传!?”
皖澜委屈地解释:“福晋,奴婢刚到就看到两位阿哥进门了……”
我将怒气转移到那两个擅闯民宅的人身上,恨恨地诅咒了两声。
“表妹,都是一家人,虚礼就免了吧。”胤禟很难得的亲和力暴涨。
“嗯嗯。”胤俄点头附和,谄笑地看着我,一弯身子冲我鞠躬,“八嫂吉祥,给八嫂请安。”他现在对我可是一千个一万个尊敬。
“免了。你们两位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串门来了?”
“八哥身体有恙,我们做弟弟的自然要来探望一番。”胤禟说的理所当然,慢悠悠地品了口皖澜呈上来的热茶。
“你们聊。”我撂下句话,逃也似的出了门。
外头的风很大,站在廊下吹了一会子风便觉得冷了,缩了缩身子准备回屋。突然听到守在外门的尔玉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太子爷驾到,若曦格格到!
”
听到若曦的名字,我心里一刺,讨厌的感觉。
还未等我给胤礽行礼,他先傲慢地开了口,负手而立,下巴昂得高高的,“弟妹,大冷天地在这儿吹风可怎么好?要是你再病了,谁来照顾老八呀?”接着眼神往跟在他身后的若曦身上转了一圈,笑的愈发放肆,“不过,老八一向是有人疼的。弟妹,你说是吧?”
我拧起了眉,这个太子,最是讨嫌!有事没事就拿胤禩的出身说事,见了我也是冷嘲热讽。如今还想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真是狼心狗肺。活该你倒霉,刻薄的男人!
“哟,什么风把太子爷吹来了,沫云不知,没有远迎,真是罪过。”我堆了一脸的假笑。忍了,人家现在圣眷正隆,不可得罪。
“远迎?”胤礽挺了挺胸脯,“只怕当不起吧。你郭络罗家一门富贵,老八又得皇阿玛赏识,放眼满朝,哪个不羡慕?这次老八抱恙,皇阿玛可心疼得紧,特意遣我们这些兄弟来探望他。真是天大的恩赐。”说着他双手抱拳冲空中虚行了礼。
羡慕了吧,嫉妒了吧?我偷偷白了他一眼。小肚鸡肠。
胤礽看到我得意的样子,不悦地绷紧了面容,“若曦,你不是奉了皇阿玛的命给八贝勒送东西吗,还不过去?”
“是。”若曦手里拿了个包袱,冲我一福身,便进了内堂。
“若曦可是好手艺,做得棉衣比正经的嬷嬷还好。”胤礽怪笑一声,“要我说,还是实在点好。弄些有的没的花样作甚?再稀奇,也挡不住这凉风不是?”
“你有病啊!”我气急,开始口不择言。
胤礽满面怒气,“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你吃饱撑着没事干了!”我怒视着他,混蛋,他故意找茬。“我们爷好的很,不牢太子费心了。没事的话太子请回吧。”看他一脸的晦气模样,真是讨人厌。
胤礽脸上颜色几变,最终变成了往常的傲慢模样,阴险地小声说道:“沫云,你以为老八真疼你?你和老四的前尘往事本太子可是清楚的很。老八手里头攥着你,老四就忌惮着不敢和他争,让他讨了许多巧去。你最好提醒一下老八,就凭他那出身,命里头就担不得‘尊贵’二字!”说完,一甩袖子进了内堂。
我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他还有脸去见胤禩!这只没安好心的黄鼠狼!
作者有话要说:纵欲过度,恩哼
唯一
我进去的时候,胤禩已经穿戴完毕,正经地坐在椅子上了。屋里的气氛和方才大不一样,紧绷绷的,弥漫着严肃的气息。
胤礽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在屋里打量了一圈,“都说八弟心思巧妙,今日一见,果真不假。这庭院收拾的别具一格,屋内装潢甚是雅致,就连本太子就自愧弗如了。”
“太子爷过奖了。”胤禩起身冲他微微鞠躬,“臣弟此乃怡情小筑,登不得大雅之堂。”
我走到胤禩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扶他坐下,“你刚吃了药,又起床做什么。太子爷奉了皇阿玛的命来探望,一家人,不要在乎这么多。太子爷,您说是吧?”我的语气阴险地柔和着。
胤礽挑了挑眉,呷了口茶,不情愿地吐出几个字,“那是自然。”
胤俄嘴巴大张,似乎不敢相信我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胤禟踢了踢他,他便像被按了开关似的闭了嘴巴,大口喝茶。
“八弟,你这一病,倒连累的老四担了你的差事,寒冬腊月的跑去了塞外,回头可要好好孝敬老四才是。”胤礽恶毒地扫了我一眼,眉眼舒展的更开了,“若曦格格可是十分挂念八弟呢,听闻八弟有恙,没法子送她回家省亲,硬是求了皇阿玛不回了。”
我抬头看了若曦一眼,她换了宫里的旗装,显得人稳重了不少。听到太子的话,也不反驳,迎上我的目光,粲然一笑,耀眼的扎人。
放在胤禩肩上的手不由使了劲。
“皖澜,把方才热好的桂花糕拿来,请太子爷和几位阿哥尝尝。”
“是。”
我亲自挑了两块大的送到胤礽面前,“太子爷,请。”
胤礽迟疑地看着我,似乎很少不解。看了一眼已经大口吃着的胤俄,便拈了一块。
“这可是我外婆亲手做的,很珍贵哟。”
胤礽尝了一口,点点头,“确实好味道。安亲王妃的手艺,连皇阿玛也称赞有加。”
更好的味道还在后面呢。看着胤礽一连吃了好几块桂花糕,虽说有些心疼,不过想到他可能会出现的状况,心里着实得意。只可惜,胤俄吃得也不少,估计又要闹腾一阵子了。
送走胤礽,又陆续来了几个阿哥,还有一些胤禩手下办事的官员。一个个嘘寒问暖的。咱也享受了一番高官家属的感觉。看着胤禩面上又挂起了那种礼貌又疏离的笑,不动声色地拨回一些挑衅的话语,我都觉得累。一家人,何必呢?
送走最后一批人,我差尔玉关了府里的大门,吩咐着再有人来就说休息了,不准再迎客。
皖澜忙着收拾那一堆礼品,翻到若曦拿过来的包袱时,“咦”了一声抖开,不由赞叹:“真是好手艺!”
“哪里好了,我看看!”
皖澜诺诺地递了过来。
很厚实,手感不错。针脚又匀又密。上好的绸缎,绣了精致的纹样。纯手工制作,要是在现代也能卖不少钱呢。
胤禩解着衣服上的盘扣进了屋,“这天还真是冷了。”
“嫌冷啊,有贴心的给您送棉衣来了。还不赶紧穿上?”将那件碍眼的东西抛给他,我便赌气坐到了床边。
没想到他还和若曦有牵扯。他肯定给了若曦希望,所以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若是他没有发烧,是不是就要带着美人去塞外见他未来岳父了?
安静了好一会儿,我回头看他,发现他竟然悠闲地坐在炉边烤手,他就不知道要解释一下吗?我站起身,“蹬蹬”两步迈到他面前,“胤禩,你最好坦白一切。否则,我就不跟你过了!”
胤禩拉过我的手,按着我坐在他身边,轻声说道:“沫云,你是不是在吃醋?”
我一愣,他还问。这种事情,犯得着问吗?我理直气壮地答道:“就是吃醋了,怎么样?你背着我和那个女人暧昧不清,为什么不告诉我要陪她去塞外?你说啊,是不是你早就喜欢她了?她是不是跟你表白了,死皮赖脸地要嫁你。”
“唔,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他还敢这么说。好啊,他想始乱终弃!
“差的那一点就是,”胤禩将我抱到了他腿上,低头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不喜欢她。”
看着他含笑的唇角,还有眉眼间的温柔,我的心暂停了一下。暂时相信他好了。
“你保证,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许将那个女人纳进府里。”
“好。”
“别的女人也不许娶。”
“好。”
“那件棉衣不许穿。”
“好。”
“烧掉。”
“好。”
“嗯……你有多喜欢我?”我犹豫了一下,厚着脸皮问道。
胤禩深深地看着我,叹息一般说道:“恐怕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我不满地瞪他,“这么不确定的语气?”
“要不,”胤禩皱了皱眉,苦苦思量着,“让为夫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吧。”说着抱着我向床榻走去。
“别,你还没好呢。”我挣扎。
他收紧了双臂,亲着我的脸颊j笑,“沫云,你在想什么?为夫身体虚弱,恐怕暂时满足不了你呦。”
我的脸红了个通透。
窝在被子里半晌,我还是没有一点睡意。转过身去发觉他也没有睡,枕着双臂看着头顶的床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体温降了下来,因为出了汗,这会儿有些凉凉的。我挪了挪,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着他的肩躺着。
我的思想开始冒黄泡泡,回忆起那晚他“纯熟”的动作,分明是身经百战。“胤禩,你有过几个女人?”
“嗯,三四个吧。”他淡淡地答道。
我心里那点温馨的小火立刻腾了起来,三四个?还真有啊!
我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说,三个还是四个!什么时候的事情?”
“加上你有四个。”他还是淡淡的,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老老实实地承认,“那三个是惠妃娘娘打小给配的通房丫头。早被我遣走了。”
“你!”我咬住了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愤愤地翻过身子背对着他。心下酸酸的。
“沫云,”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腰,轻轻揉着,“你,是不是在向我要唯一?”
作者有话要说:酸
网
康熙三十九年,除夕家宴。
胤禩被他的一帮兄弟团团围住,不停地劝酒。而他笑眯眯的,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地喝得底朝天。眼光望向坐在康熙右手边的良妃时,更是难掩激动与兴奋。两颊红艳艳的。
良妃,苦等了近二十年,终于迎来了她晋升的日子。十二月份,康熙正式下旨赐她“嫔”,不久晋为妃。今年的除夕宴上,康熙右手边的尊贵位子留给了她。
相对于胤禩的激动,良妃则是淡淡的。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坐在康熙身边,相比于那些装扮的花团锦簇的各宫娘娘,她一身淡紫色的锦缎旗装略显单薄,却又衬托出一分出尘的气息来。看她熟稔地为康熙斟酒,仿佛这二十年来,她一直陪着他一般。康熙的目光有些漂移,一杯一杯地仰头喝酒,劲头不亚于胤禩。
因为良妃和胤禩,我在康熙的儿媳妇这一桌里自然也成了焦点。找着各种借口劝酒的也不在少数。我忌惮着上次的教训,一个个全部回绝掉。笑话,我可不想再看胤禩生气的样子了。
那些个福晋们东拉西扯的又说到了孩子上面。太子妃貌似好心地提醒:“沫云,八贝勒这么疼你,可有消息了不曾?”
我往嘴里塞了一口蟹肉,慢吞吞嚼了咽下去,答道:“不曾。”
太子妃的脸色不太好看,嘴巴抿了抿也没说什么。倒是大福晋关心地多看了我两眼。
“太子妃,听闻太子殿下最近肠胃不适,不知可好些了?”我看也不看,随口问道。上次胤礽吃的桂花糕里被我撒了一把巴豆粉,还是在塞外时准备对付胤禟的。果然,那天之后,太子称病请了几天的假。不过可惜了,连带着胤俄也跟着受罪。
最讨厌了,说到孩子,这些个女人总会提到纳小的事情。我心里正为这事不爽快。那晚上胤禩竟然认真地向我提到“唯一”。这在我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两个相爱的人就要对彼此忠诚。可是,他却很严肃地拧着眉,好像背负着不得了的东西似的。让我不安的是,他并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一个十足的古代人。男人三妻四妾在他看来也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知道他想做皇帝,虽然知道他的最终结局,还是忍不住被他的努力和自信感动,在心里为他默默加油。可是,他想做皇帝,就代表着,三宫六院之类的,他可以接受。
而且,行房之后,他总是会让我喝避孕汤。一开始我也很乐意,沫云的身体年龄才十六,现在怀孕有点早吧。他也说了,我身体不太好,多调养一段时间再做打算。可是,我渐渐也不自在,总认为他是不是不想让我生他的孩子。历史上记载得郭络罗氏一生未为胤禩生下一子半女。难道是这个缘故。当我试着拒绝的时候,胤禩总是有办法哄着我乖乖喝下去。
我觉得他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了。总是我向他絮絮地说着一些事情,他却很少告诉我,他想要什么,他心里有什么打算。他并没有诚实地对我。
这是不是爱情发展必然要经历的?两个人相识、相恋。最初的激|情热恋过后,矛盾也必然会出现。
有了这种猜疑之后,我心里像织了一张网,沉甸甸、黏糊糊的不舒服。
没心情与她们侃,我早早离了席,跑到一边去吹风。
吃了海鲜,又喝了酒,觉得身上痒痒的,嘴里也沙沙的不舒服。我烦躁地抓了几下脖颈,怕是过敏了吧。
“八福晋,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看着不知何时站在我旁边的若曦,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语气不卑不吭。可是,她并没有依着规矩向我行礼,脊背挺得直直的。
正好,我也要和她说清楚,不要有事没事缠着胤禩。她是没有机会的。
我和她移到旁边的空闲屋子里,她小心地看了看外面关上了门。
屋里火烧得很旺,我全身刺痒,烦躁的踱着步子。“有什么话快说吧。”
“沫云,现在,请你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
一团乱
哄闹的锣鼓声、炮仗声过后,整个紫禁城沉入一片温馨的静谧中。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起了红红的灯笼,无论是绸缎的华丽大灯笼,纸糊的脆弱小灯笼,均是裹了一团火在里面,成为这个除夕夜最典型的象征。
往日里宽阔笔直的大路因为覆了层厚厚的白雪,显得虚软而不真实。一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炮竹的碎片嵌进去,点点暗红,犹如绽放在雪地里的花朵,妖娆而颓败。
一阵冷风吹来,夹卷着几片雪花钻进我脖子里。薄薄的雪片一贴到我的肌肤立马暖化成水。激得我打了个哆嗦。抬起双手捂着被冻得又麻又疼的耳朵继续向前走。
郭络罗沫云在康熙三十七年,嫁给胤禩做嫡福晋的一个月后,找到了若曦,说她实在没办法爱胤禩,说她的心、她的灵魂都给了另一个男人。胤禩娶了她,得到了郭络罗氏家族的支持,也算是对他的一份补偿。她知道若曦从小就喜欢胤禩,便请求若曦做胤禩的侧福晋,给胤禩一份完整的爱。她宁愿只守着一个空空的名分,怀着那份绝望的爱生活下去。
“沫云,胤禩说你失忆了。我来提醒一下。如今我已经到了出阁的年龄,下一年的秀女大选,我阿玛已经和皇上商议,会让我成为他的侧福晋。希望你能接受我。
你现在很爱他?假如有一天你的记忆恢复了,又该怎么办?我从小就决定要嫁给他了。我知道他的梦想,他的抱负。我阿玛也很欣赏他,会给他全力的支持。你或许忘了。小的时候,我经常看到他被他的兄弟们冷落,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边。虽然很寂寞,眼睛里却总是闪着自信的光芒。那时的我和阿玛第一次来到这里。你是安亲王的宝贝外孙女,又得皇上的宠爱,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连身份尊贵、不苟言笑的四阿哥看到你也是温柔呵护。你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与爱,可是,胤禩作为一个正经的阿哥却总是被人忽视。
我作为一个蒙古格格,在宫里自是被人瞧不起。只有胤禩给了我安慰。
我虽身份不如你,可也有自己的骄傲。你的要求在我看来像是施舍。可是,看到你那么痛苦的样子,我才明白,原来天之骄女,也有不为外人所知的伤与痛。这辈子,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所以,我愿意为了胤禩,放弃我的自尊与坚持,代替你来好好爱他。
胤禩曾经答应过要娶我进门的。沫云,你也知道这件事的。”
胤禩,胤禩,她叫得好顺溜!他的梦想,他的抱负,他的难过,他自个心里明白,她能体会。就我什么都不知,就我整日里无理取闹。
难怪他不回答我,他给我喝避孕汤。他早就打算好了,等若曦过门,等她生了孩子就把她扶正,然后把我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女人给踢出门。
郭络罗沫云,你这个白痴,混蛋,死了还留下一大堆问题,你要我怎么办?我现在已经爱上你不屑多看一眼的男人了,怎么办?你竟然把我的男人让给别的女人!
胤禩答应了要娶她,他答应了!原本听着若曦追忆往昔,我只是撇着嘴。听到这句话,就像是迎头被人打了一棍,懵了。
明明我才是女主角,为什么面对若曦,看着她毫不脸红地表达对胤禩的爱,会让我心慌难堪,好像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女二配。
除去胤禩对我毫无理由的宠爱,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他答应了,娶别的女人过门。那怎么行?
是我没用,面对眸光坚定的若曦,连句强硬的狠话都撂不下来。她让我觉得自己自私,让我觉得自己对胤禩的喜欢和爱是那么浅薄,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这种感觉,真讨厌!
实在走不动了,我抬了抬头,正好站在怡红院的门前。难得除夕夜里还开门,我拨掉头上和肩上的雪花,转身走了进去。
里面很暖和,小二在柜台后面支着下巴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我呆呆地坐下来,望着外面越飘越大的雪,心下一片茫然。
“小二!”我烦躁地锤了锤桌子,“砰砰”的响声惊得小二跳起来,连跑带跳地过来问道:“姑娘想要点什么?”
“把你们店里的龙须糖端上来,所有的!”
“是是是!”
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我拼命往嘴里塞着,嘴巴都快被撑破了。我不要留在这里了!穿越有什么好的,封建陋习,男人没了约束,女人却受人苛责。
烫死了!连龙须糖也和我作对!我气急败坏地继续吃。眼泪却越掉越多。“呜……”实在忍不住,就趴在桌上哭了起来。跟了一个注定失败的男人,还要被他的情人欺负。干脆死在这里算了,说不定就可以再回去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一只手搭在了我肩上,清朗的男声响起。
是不是男配出现了?我一边哭得更大声,一边抬头看。小说中不都是这样吗?不识好歹的男主伤害了女主,追悔莫及,数年后只能痛苦地看着女主微笑自信地挽着男配的胳膊出现。胤禩,我要甩了你。
“我爱你”
胤禩扯过被子将我整个裹住,连着被子将我抱在怀里,一只手伸进去覆到了我平滑的小腹上,轻轻揉着。那股酸酸的胀痛便缓解了一些。
掌心的热度透过两层肌肤渗进去,一点点将我温暖起来。
“我怎么可能不想让你给我生孩子?”他的唇点了点我的耳垂。那里是我最敏感的地方,被他一碰,整个人不由抖了一下。
“我也是在胡太医那次给你清蛇毒的时候才知道的。”胤禩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我的耳垂,这样的触碰让我感到眩晕,便懒懒地窝在他身上,安静地听他说。
“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啊,怎么会身中剧毒呢?……带着这样的一具身体,竟然还每天活蹦乱跳的。让我怎么说你好。”胤禩说着,拨开一点被子,细细的吻落在我颈上。我仰头,对上他的目光,才发觉他的眼睛里盛着那么复杂纠结的一团情绪,痛苦,愤怒,心疼。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像是要我每一根神经都打量透一样。
“什么,剧毒?”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听到的就是真正的沫云的死因,努力从被子里抽出手,抓紧了他的手臂。
“没事。”胤禩叹息着,将头埋在我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太医说了,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事的。每天吃些调理的药慢慢将毒清出去。乖,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我想了一会儿,慢慢说道:“一般情况,那,就是说,我,要是毒清不掉的话,我是不是,就不能给你生孩子了。”说到这里,我有些脸红,头一次有了为人妇的一种责任感。突然发现,能够为他生一个孩子的话,会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沫云,你还小。过几年你身体慢慢恢复了,我保证。我们会有一个健康的孩子的。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你知不知道,看着你每天开开心心的,就让我感到无限的满足了。我一直觉得,那些烦恼忧愁,不该出现在你脸上。以前的事情,你忘掉了,何尝不是好事。可是,我嫉妒。每次四哥出现,你的反常,都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我从来不会去做冒险的事情,总是将那些不稳定的因素全部排除。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这二十年来,我也一直是这样生活下去的。”
“我不喜欢胤禛。”我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要我怎么解释,我不是沫云。那个倒霉的女人已经死了,如今看来,还是被毒死的。
胤禩的唇压了过来,堵住了我的。含着我的舌头不太清晰地说道:“不许这么叫他。你是我的。全部。”
这样的胤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让我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好重要。他是在为我吃醋吗?我心头的郁闷几乎消散殆尽,暂时忘了他方才的粗暴,伸手笨拙地拍拍他。咱虽然是和谐社会下长大的阳光青年,对于封建社会的黑暗还是略知一二的。小说、电视剧中那么多戏,皇室倾轧,亲情薄凉,我也能理解啊。
“胡太医说,等你身上的毒清掉,大概记忆也就恢复了。”胤禩的语速极慢,“到时候,你还会这样吗?看着你,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是,当你转身的时候,总觉得会抓不住。我爱新觉罗胤禩,最不想与之产生交集的人便是郭络罗沫云,你知不知道?”
“你和他,宫里多少双眼睛看到过。那份浓烈的感情,我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拥有。可是,我控制不住,想要你,想要好好爱你,把这天下最好的都给你。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从来不是那种心思细腻的女子。在现代的时候,我有温暖的家庭,有好朋友,生活环境简单安逸。来到这里,你府上清净,又有你惯着、宠着。我还可以安安稳稳地做着自己。当我发觉自己那么爱你,想要走到你心里的时候,却不知该如何做。
胤禩有些粗鲁地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仰头直视着他。
“我爱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多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他的眼睛亮亮的,很清明,不是醉话。可是,他的双颊红的厉害。
床上没有镜子,我想我的脸应该更红吧,两颊上仿佛滚动着两团火焰。这可是赤|裸裸的表白耶!以前看偶像剧的时候,总觉得那三个字太矫情,太狗血。为什么这么肉麻没营养的话会让女主角眼泪汪汪,也太假了吧。可是这会儿,我自己的眼泪成串成串地往下掉,低头拽着他的袖子擦着鼻涕。听到没有,这个骄傲的男人,终于开口说爱我了呢!他没有讨厌我呀!
“我把我的过去,我的所有通通告诉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不声不响地跑出去。发现你不在家,我要疯了。”
我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点头。等一下,“你知道我和若曦今晚说的什么?”
胤禩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会娶她吗?”
欺负
康熙四十二年五月,索额图事发被处死后,京城又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一切又有了不同。太子往日的气焰收敛了不少。胤禩也越来越受到康熙的重用,顶上的菱花比往日里多了,衣饰气度与以往也不同了。除去一贯的温和,还透着由内而外的威压。
是哪个说我家胤禩不能尊贵的?我抱着从太子妃那里赢来的一箱银子乐颠颠地坐着马车往家里赶。胤禩被康熙一遣又是多半个月。随着他的仕途越来越顺,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唉,真是好想他。
闲来没事,我就带着皖澜四处串门,最近和那些个福晋们一起打牌,赢了不少钱。都说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果不其然。今天牌桌上一溜的人,就属太子妃输得最惨。她那个脸色啊。本来嘛,就是小打小闹的怡情,可也经不得那么输的。所谓趁火打劫,我看她那么倒霉。捋袖子上阵后专拣大的压,啧啧,满满一箱银子呐,够我把后院的园子给翻新的了。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太子妃竟然含沙射影地嫌弃我们家里不气派。修个气派的吓死她!
就在我杀得眼红的时候,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尔玉,忙撂了牌:“不打了。”尔玉一向不离胤禩的身,他来了,那么胤禩肯定回家了。
一桌子的女人都笑了。太子妃长长松了口气,十分欢喜地将我送了出去。
和狐狸在一起生活还是有好处的。他教我下棋,说是陶冶情操。虽然我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嫌我笨。可是,和他下棋真是很伤自尊呐。原本围棋我就不太懂。每次我兴致勃勃的上阵,没几下胤禩就慢悠悠地开始把我的棋子一个个都捡走。有一次实在输得太难看了,气得我很没有素质的掀了棋盘,结果被他押回房里好好“收拾”了一晚上。后来我打死也不敢和他玩智力游戏了。我识相地改为旁观者。胤禟是个很精明的人,可是和胤禩下棋的时候总是输多胜少。我虽做不到他那个份上,不过慢慢也懂了些小伎俩。和那些个福晋们斗嘴的时候也就渐渐没那么吃亏了。
“福晋,到了。”马车停了,尔玉恭敬地说道。
我把银箱挪到皖澜身上,不等她扶我,抢先一步下了马车。
胤禩正站在门口等着,笑盈盈地冲我张开双臂。压着繁复纹样的锦袍穿在他身上,怎一个峻拔挺立了得!
“胤禩!”我快步跑过去,扑进了他怀里。如今的我被他养的,越发的矫情、娇惯。
胤禩收紧了手臂将我抱得紧紧的。他的气息一下子将我包裹住。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的那些小女儿心思在遇到他后全部浮现。在他面前,我就是一个小女人,没有什么大志,只想着和他在一起就好。很久以后,我还是会傻傻地想着,怎么就那么喜欢、那样爱着一个人呢?
“想我了?”胤禩笑着轻轻咬着我的耳朵。这两年,他成熟了许多。几乎完全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声音亦沉稳许多,有些沙,带着成熟男人的性感,面部轮廓也硬朗不少。
“嗯。”我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地点头。当然想,想得都要不能呼吸了。
胤禩去洗澡,我抱着箱子进了屋,将所有的银子都倒出来扑在桌子上,欢喜地掂量着。
“额,这个是五两?”我拿了一块掂了掂。
“是十两。”皖澜在我身旁提醒。
“那这个呢?”我拣了块最大的,“五十两?”
“那是一百两。”皖澜有些无奈地解释。
我的脸热热的。该死的,来到这里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认不准这里的钱。我只知道如何换算,却不清楚那一块块的银子到底代表多少。好在皖澜还是个理财的好手,凡是要拿现钱的就让她去库房里支。
胤禩真是不算很富有。再加上他大手大脚惯了,平日里没什么金钱观念。不过,我怎么说也是学商的,管账还是会的。经过我的一番改良,我们已经由小康迈向富裕了。不过,那些个康熙赏赐的无价的首饰和珠宝是不能算的。要是我把那些都当了,我就是首富了,啊哈哈!
“福晋,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拿了银票,非得要这些现钱。多不方便。”皖澜跟着我这几年,摸清了我的脾气,越发的胆大了。如今动不动就对我提意见。
我很没见识地将银子都用胳膊圈起来,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薄薄的一张纸,能和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相提并论吗?”
皖澜撇了撇嘴巴。
看她那个样子,我坏坏地一笑,“皖澜,要不你去十三阿哥那边跑一趟?”
皖澜面上一红,跺了跺脚,“不和您说了!”说着就往外走,迎面撞上胤禩,慌得福了福身就走了。
瞧瞧,多大牌的丫鬟!我笑眯眯地趴在桌子上与我的银子对望。
“沫云,你说了什么?”胤禩坐到我旁边,呷了口茶,问道。
“我就提了句十三,她就恼了。”我很无辜地耸耸肩膀。没想到啊没想到,胤祥竟然对皖澜有意思。好,既然我不能和梦中情人共结良缘,那就将皖澜给她好了,也算弥补我心中的遗憾。反正,不要让我见到那个兆佳氏。哼,要是让我遇见了,我要整死她。好在目前胤祥身边还没有女人,他又是个极重感情的,肯定会对皖澜好的。
“嗯,老十三也大了。是该有个人了。”胤禩若有所思地瞧着我,“沫云,你想什么这么高兴?”
我直起身子,讨好地挽住他的胳膊,“胤禩,你说,把皖澜给十三行么?”
“这个,恐怕我做不了主。”胤禩沉思着说道。
“为什么?”我不依了。史上记载,胤祥有一大堆老婆。他最疼的就是那个兆佳氏,是马尔汉的女儿。不过依我看,十三明显喜欢皖澜。皖澜和我那么好,当然要先顾着她。那个什么兆佳,最好别出现了。
胤禩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这事情,总要他父亲马尔汉做主才是。而且,十三的嫡福晋,需得皇阿玛指婚。”
什么?一桶凉水从头浇下来也不过这种滋味。我“腾”的一下站起来。“皖澜是马尔汉家的?”那,那,那个兆佳氏?天!大官的女儿为什么可以做我的丫头?
“嗯。”胤禩忽略掉我的讶异,目光古怪地看着我,“你可能不记得了。是你将皖澜从她府里要过来的。说是喜欢她。你月事完了吗?”
“早完了!”我不耐烦地说道,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站起身就要找皖澜算账,她怎么不告诉我?情敌竟然就是好朋友,我要被天雷给劈死了!
没走两步,一双手揽住了我的腰,将我抱了起来。胤禩的吻落下来,含住了我的唇瓣,“完了,就给我。”说着将我抱到了床上。
“你别,大白天的。”我推据着他。难怪他问那句话。这只色心不改的死狐狸!
胤禩的手不老实地爬上我的胸,放肆地揉捏着,“白天怎么了,又不是没做过。”
“你!”我羞愤地瞪着他。他似乎不满意我的反抗,手下用力。
“嗯,疼啊,你轻点。”我呻吟一声,突然没了力气。
临近夏季,穿的原本就少。几下我就被他剥的干干净净的,任他压在身下欺凌。
“啊,太深了!”我被他撞得难受。他一副欲|火中烧的模样,每一下都进到最里面,粗鲁地直进直出。
“深了?”胤禩身上像着了火,吮吻着我的脖颈,哑着嗓子说道,“那就出来,嗯?”说着,身子往外撤。
原本被填满的身体突然空了,弄得我十分不舒服。他又是这样!我收紧了放在他腰间的双臂,嘤咛着求他:“不要。别出去。”
“你说的?”胤禩很是得意地一挺腰又再度侵占过来,不停歇地抽动。我的意识在他连番的冲撞中成了一团浆糊,只知道紧紧抱着他随着他沉浮在情|欲里。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g
下江南
“沫云,这些东西都用不着拿的。”胤禩检查了一遍,几乎将我包袱里的所有东西都扔了出来。拎起我那件几乎没怎么穿的薄纱舞衣,嘴角抽了抽,“你拿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穿着它出门?”
“这个不许动!”我冲过去从他手里抢过来,“你懂什么。人家江南是富庶之地,肯定开放。我要准备一下,免得被人笑话。”来到这里我还学了几支古代舞呢。这次出门总可以穿汉服了吧。
胤禩的眼神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好吧,这个拿着。”说着突然绽出一个带了几分邪气的笑,凑到我耳边吐了口热气,“行房前穿倒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