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八师弟第6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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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师弟 作者:肉书屋

    就那样烟消云散了,让我一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抱住流皓月的双臂都在隐隐的颤抖,千城月隐忍了千年的悔意终于倾泻而出,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

    “我不是故意的,呜呜,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后面的话没有出口,只因千城月知道,不管现在说什么,都只是无谓的辩解而已,老天不会让所有的事重来一遍,更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流皓月没有出声,只是小手一下一下的轻拍女子哭到颤抖的身子,嘴角淡淡的笑靥昭示着她的叹息,自己知道,她只是太寂寞了,两个灵魂,却共用一个身体,长期不确定的阴暗让那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变得偏激,所以,在伤害了纯然的本尊之后,她却后悔了。

    风光清然的溪边,两个面容相似如同孪生的女子相拥而泣,一悲伤,一叹息,却不约而同的拥有着复杂的挣扎。

    “为什么沉睡了千年?”须臾,流皓月才缓缓的开口,小心翼翼的语气是涩然的酸楚,爹爹是受着日日夜夜的折磨才支撑至今,而渡只是一抹幽灵,想要知道,这样子无悔决绝的她,又是以着怎样的方式存活在那冰冷的水晶棺中。

    “……”沉默,无尽的沉默,千城月似累极的孩子,只是轻轻的蹭着自己的小脸,如纸般苍白的娇颜上却荡漾着释然的明媚,她做到了,不管经历了怎样生不如死的折磨,她终究还是让那个唯一对自己好的人回来了。

    “千城月?”疑惑的开口,慢慢的松开那越发冰冷的身子,流皓月蹙起的眉峰散着不安的担忧,一双水眸却在看见那红唇角溢出的血色时,怔愣在原地。

    “月,你回来了,真好”似感觉不到体内急速流失的真气,千城月只是痴痴的望着那不知觉湿了水眸的流皓月,“他们都爱你,可是却没有成全彼此的勇气,所以,我帮你,那些男子,心房似铁,但是一旦破开,那么便是生生世世的守护,这样,月就可以不用痛苦了,这样,亏欠了月的我,也可以安心了”精致的瞳孔逐渐变得散乱,无力的柔弱让这个强撑了太久的女子变得飘渺,可是望着流皓月的眼神,却是柔软的温雅,如风一般轻轻飘过,不带走半分。

    “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慌乱的小手无措的搭上女子冰冷的腕间,在感觉到那没有半分跳动的死寂时,流皓月脸上的血色骤然消失,她的身体…为什么没有脉搏?

    “月,千年的时间,好久,我好累,所以…想要休息了…月,不要怪我,不要恨我,爹爹…没…”柔柔的看着气急败坏的流皓月,千城月倦态的丽眸逐渐阖上,不舍环在她身上的小手也失重般的垂落在地,激起了偏偏的细尘。

    “千城月,千城月,该死的你,醒过来了啊…”事到如今,真相大白,曾经让她不止一次动了杀意的女子,如今却是那般飘然而去,她走的干脆,走的决绝,走的让自己连半分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清泪散乱,如断了线的珍珠,流皓月不停的摇晃着女子冰冷的身子,却终究是徒劳无功。

    “月儿,她去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白翁老人就那般怜悯的望着疯魔的流皓月,看着那不停滑落的水珠,看着那失去了血色的小脸,看着她无能为力的颤抖,却只能无言的立在一旁,最后一关的磨难,依旧要她自己去承受。

    “师傅”身子一震,泪湿的小脸转向一脸慈爱的老人,心底的酸涩和窒息几乎要让她不能呼吸,如同爹爹离去的那次,她撕心裂肺,刻骨铭心,却依然只能犹如无能的孩子,傻傻的望着。

    “月儿,她的离去,也许是她的幸运”老人深沉的黑眸不着痕迹的飘向千城月那些妖娆的红衫,鲜艳似血,让人沉沦,可是有谁知道,那般绝艳的色彩,当真是用鲜血浸染而成?

    这个孩子,同样的心善,只是被冰冷的世间磨灭了清然,用着愤恨仇视的目光看待着一切,月儿是她心底唯一的光芒,只是,月儿的离去,最终也带走了她心底仅存的奢望和期待。

    于是,时时刻刻承受刀刃划过皮肤的痛苦,直到一次次的将白色的衣衫浸染成血色,直到一次次的麻木彻底占据她身体的一切,这个孩子,终究是累的无力承担了,于是,放任自己陷入永无轮回的沉睡,这…就是她的选择。

    “……”贝齿咬紧粉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对于这个恨了那么久,厌了那么久的女子,流皓月的心底,却只剩下沉闷的疼痛,那种感觉,犹如被人生生的抽出了自己的一抹魂魄。

    “傻孩子,她被心底的愧疚压了千年,如今的解脱,未尝不是她的心愿”疼惜的望着满面痛楚的流皓月,白翁老人慢慢蹲下身子,大手柔柔的拂过那飘逸的青丝。

    “师傅,你说,为什么总是有人要走?”痴痴的呢喃着,流皓月轻阖的水眸不停的溢出水珠,爹爹走了,如今,千城月也走了,自己的心,也好似少了东西,空茫的厉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无论好与坏,都是要自己去承担的,月儿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霜,可有埋怨老天的不公?”依旧浅笑着,老人的脸上是看破了一切的苍凉,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千年的时间,总算是完结了。

    “…有。”思考须臾,流皓月才满含鼻音的吐出一个字,她何止是埋怨过,简直是每天都在咒骂着老天爷的无聊。

    “可是月儿依然那般的不妥协不是吗?”失笑般的扯扯唇,老人的神情也越发的莫名深沉,若无其事的目光却是淡淡的飘向千城月逐渐变得虚无的身子。

    “师傅,我想带她走”搂紧怀中的身子,流皓月定定的言道,千城月已经太辛苦,而自己不愿她死后还无所归处。

    “千城月最怕束缚,生前不能自己做主,现在,何不给她一方自由天地,偌大时间,恣意徜徉呢?”

    “可是…”微微的蹙眉,虽觉得老人说的有道理,可是看着那静谧似睡着,却难得带着笑意的娇颜,流皓月粉唇紧抿,下意识的望向远处,那里,一弯清排正漂移而来。

    “也许,这便是注定”老人的话飘渺的散在空气中,流皓月无语沉默,红肿的水眸却逐渐散出绝艳的光芒,那时令天地失色的灿烂明媚。

    望着那随波而远去的身影和清排,流皓月双手交握在胸前,闭上眼睛默默的祈祷着,但愿你下辈子安然幸福,但愿…老天爷能给你灿烂的眷顾。

    “回去吧”老人转身,首先抬步离去,只因不忍看那阳光下逐渐变得虚无的身影,黑眸一涩,汹涌而出的湿气几乎要让他失态。

    “嗯…”如今,心明了,那么便不再逃避,她不愿自己的生命如同千年前出现遗憾,如果不能确定未来,那么又何苦自寻烦恼?

    转身的两人没有看到,那仰躺在清排上的红色身影,逐渐在阳光的普洒下,化为一缕青烟,溪水潺潺之间,唯留一方竹排。

    千城月,一路…走好…

    当丢掉心情重担的流皓月,步履轻适的走向流家大门,却在那里看到七张俊美绝伦却布满阴沉的容颜时,不由的颤着两条小腿后退两步,警戒的望着那暴风欲来风满楼的几人,稳定的小心肝不停的狂跳着。

    “呵…呵呵…,几位师兄好啊…”天啊,地啊,这追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过短短几日日,而且他们怎么怎么知道自己回家了啊?

    “月儿,唔,我好想你…”赫连风月顶着一张哀怨至极的俊颜,可怜兮兮的凑前,想要赢取同情。

    “滚开”离他最近的御寒炎无耻的抬起一脚,直接让奔跑速度极快的赫连风月一个趔趄,信心满满的气势也瞬间被打散破灭。

    “该死的你”赫连风月俊脸一黑,便顾不得形象的直接朝着罪魁祸首猛扑过去,丫丫个呸,这家伙不但在路上欺负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在月儿的面前欺负自己,打击自己的男子气概,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决定不再忍啦。

    “月儿”羽蝶若失了一双让人沉沦的眸珠,瘪起的小嘴一如从前般娇柔,唯有眸底一闪而逝的危险不弱表面那般无害,想要上前,也无一例外的被不安好心的玺垠睿阻在原地。

    “恶心”看着这个男人不要脸的扮作女人腻在月儿的身边,玺垠睿更加的咬牙切齿,望着羽蝶若的眼神是恨不得锤死他。

    “有本事你也来”羽蝶若一点也不知道示弱的反唇相讥,对于这些个占据了月儿心思的臭男人,自己会有好脸色才怪。

    众人纷乱之间,一直不言不语的默言倏地飞身上前,眼角视线一撇,没有丝毫意外的捕捉到迎面飞来的金色身影,嘴角不屑的挑起,凌厉攻出的双手却是没有丝毫的留情。

    “唔,看来天下第一杀手,还真是名不虚传”双手环胸慵懒而立的粲轶涯观战后,漫不经心的发表感慨,虽然烨貅冥身手不错,至今也没有呈现败象,但是败落是迟早的事情,这个事实可让自己高兴不起来,于是,懒懒的伸展四肢,便也闪电般的加入战局。

    “儿子,你也去,放心,你爹替你挡着”立在一旁始终没有动静的遥夜,只是静静的望着那思念入骨的身影,至于一旁的混乱,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可是他身边的吕鬼儿却没有那么淡定了,小手一伸,就推搡着儿子向前进,毕竟,这些个孩子们可是一个比一个难缠,若自己的儿子再这么柔软,可就连收底的份都没有了。

    遥远仍旧保持一贯的沉默,只是听见吕鬼儿那理所当然的言语时,不由得叹气,能如此教导自己儿子的,除了眼前古灵精怪的妻子,放眼天下,还有谁能做到?

    而流皓月只是傻眼的望着眼前的混乱,偌大的清城主街道就那那一个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堵得严严实实,而这清城的百姓好像全部出动了,一个个都眼含兴奋的望着眼前的闹剧。

    “唔”小手捂住小脸哀嚎一声,天啊,她错了,什么事情解决了,根本就是没有好不好?看看这一个比一个要麻烦的男子,流皓月几乎可以预见未来的生活是多么的悲惨,但是,她还能逃得了吗?

    不过,虽然想法很鸵鸟,但是能避一时算一时吧,总好过这乱七八糟让自己极为疼痛的混乱吧?

    身子快思想一步转身飞离而去,小手更是有先见之明的捂住耳朵,身后是那一声声怒吼冲破九霄的咒骂,流皓月瘪嘴,她就知道,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逼疯的。

    “流皓月”恶狠狠的呼喊带着让人骇然的冷寒,本来绞缠在一起的身影,更是不约而同的朝着那逃离而去的白影追赶而去。

    月儿,逃吧,不管你逃到哪里,我们…上穷碧落下黄泉,誓死追随…

    而立在流府门边的五位女主人,越发受到挑战的神情只能愣愣的看着那疾风而来,闪电而去的一群绝艳男子,而后面面相觑,同样的忍俊不禁在眸底流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流皓翊几人也是微微的扬起了薄唇,抬眸望天,看着那湛蓝的没有半分杂质的天空,还有那多多柔软洁白的浮雅,心底的阴暗也逐渐散去,还好,天晴了,属于每个人的幸福…才刚刚开始。

    而半空之中,一抹颀长的白影无风而立,负手望着那混乱的一幕,罗刹面具下的薄唇隐隐的绽放浅浅的弧度,带着三分笑意,三分的叹息,三分的释然和一分暗暗的苦涩。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圆满了,而自己,也该离开了吧,不能再去打扰她的世界,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守护着,只要能看见她幸福开心的笑着,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极致的幸福吧。

    月儿,盼你一生顺遂,望你…生世平安

    番外 重生之流水

    傍晚,西天的落日轻盈的洒下一层绯红的薄纱,将天将地将江河将山岳草木皆笼在一片明辉艳光中,飘移的云彩在江面投下婀娜的影,徐徐江风拂过,与水草、苇影和着暮歌摇曳起舞,波光粼粼中渗出那壮丽妩媚。

    一片白帆轻轻破开那袭轻纱,轻盈的仿似游弋于天地间的一片白羽,又迅疾如一道白箭飞过江面。

    江边,有人匆匆赶路,偶一抬首间不由被这瑰丽的晚霞江景所惑,停下脚步,目光迎着那片白帆。渐渐近了,舟头一道洁雅的白色身影矗立于这绯芒霞光中,分外鲜明却无违和感,这满天满地满江的艳色仿就是为他而生的,有如蒙蒙红雾中凌云挺立的苍翠玉竹,绮艳华丽中更添一份清绝,如画的暮色瞬间鲜活灵秀,江边的人只觉又重返了人间。

    男子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影却透着散不去的孤寂,一张冰冷的罗刹面具遮住了让人好奇的容颜,紧抿的薄唇是淡漠的清寒。

    “爹爹,月儿一辈子都同爹爹在一起好不好?”

    “爹爹,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月儿的对吗?”

    “爹爹,月儿好怕,好怕老天爷不会让爹爹和月儿生生世世在一起…”

    一句又一句熟悉的呢喃在耳边回响,让男子寡淡的薄唇不觉荡出隐隐的笑意,那是他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日子,月儿,那般纤细单薄的小人,却那样简单的拿走了自己的心。

    “爹爹,你说过不会让月儿痛的,爹爹醒过来啊”

    “爹爹,月儿好痛,月儿好痛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让男子的心脏不由一阵窒息,大手下意识的抚上不能呼吸的胸口,男子抿紧的薄唇猛然间失去了血色,原本以为自己的离去才能完结一切的悲剧,可是,当他只能成为一抹灵,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刻骨的悲伤融入她的骨血,那时才知道,逆天又何妨,只要看着月儿绽放出天地为之失色的笑靥,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可是所有的希冀却在看到那群男子后边的怯弱,不管自己如何愿意倾尽一切,今生却永远也无法改变自己是她生父的事实,而这样的身份,却成为他停下脚步的最大障碍。

    “如今的你早已不再是流水,又何苦顾忌退避?”心底一道虚无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好似近在耳边,却又遥远如天际。

    “在她心中,我…只是流水…”苦涩的酸楚在眉宇之间划过,男子嘴角微挑,却是凄冷的悲凉,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肆虐着浓浓的挣扎“千年前的千城烈,名义上亦是千城月的生父,可还是一意孤行的娶了她,那么如今的流水又为何不能?”声音依旧那般的飘渺,带着死寂的沉然和静默,仿佛一弯枯寂的湖泊,激不起半点的涟漪。

    “夕,你为何?”记忆复苏,流水深沉的眸底掠过浓浓的迷惑,那日自断全身筋脉,本以为就此消散尘世之间,可是谁能想到,幽灵般的漂移了多天之后,却在一股强大的引力下,进入了他的身子。

    “我爱月儿”似明白他的不解,隐在身体深处的男子静静的言道,依旧是那般的波澜不惊,依旧是没有半分波动的缠绵,可是恍然之间,却多出了几分隐忍的颤抖。

    直言不讳的话语让流水一阵震撼,无语的惊在原地,感受着从心底传来的浓浓情意,夕…居然也是这般沦陷了吗?

    是,百慕夕爱流皓月,无关千年前的同情怜惜,无关绝色的容颜和身世,他百慕夕爱的就只是流皓月而已,可是自己对于她,却只是神似流水的存在而已,既然如此,那么自己便成全了他,将这一句烂皮囊让给她真正在意之人。

    流水薄唇张了张,却被岸边一抹悠闲走动的白色身影惊在原地,不舍眷恋的目光就那样静静的绞缠在那纤细的女子身上,流转在眸底的,却是刻骨的思念。

    总算是避开了那一群牛皮糖一样男子的流皓月,无聊的在岸边踱步,一张古灵精怪的小脸吸引了众多的目光,可是,小鼻子一抽,下意识的转向左方,那里,一弯白帆迎风飞扬,船头处,一抹空雅的白影就那样无预警的撞进了自己的心房深处。

    两双黑眸相撞,让人激颤的光芒在四周飞散,他们的世界里唯剩下彼此,其他的喧杂和吵闹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须臾,男子才幽幽的移开了目光,敛下的黑眸带着惨然的悲凉,负在身后的大手一个紧握,本来平静的船身猛然调转方向,就那样与流皓月的身影相错而去。

    心底一痛,顾不得自己的异样,流皓月足尖点地,单薄的身子也如同一只翩蝶袭向逐渐远离的小船。

    “百慕夕,你见鬼了?”身子稳稳的落在男子身后,看着那始终不曾转身的颀长背影,流皓月眉峰紧蹙,望着那僵直的身影,眼底滑过迷惑。

    “……”听着那熟悉的嗓音喊着他人的名字,流水的心底一阵揪痛,可是同时,又有许多的安慰在眼底逸散,听着那明媚的娇喃,看着那依旧古灵精怪的神情,他总是不安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百慕夕?”没有得到回应,流皓月有些疑惑的上前,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百慕夕有些奇怪,虽然那日将他丢在大师兄的宫里,但是自那之后自己也不曾见过他,如今,他依旧孑然一身,依旧是面带骇人的罗刹面具,可是身上的气息却是散不去的苦涩和…悲凉。

    身子略显僵硬的转过来,望着那牵念了自己千年的容颜,流水薄唇轻扯,“从前月儿不都是对我避之而唯恐不及的吗?怎么今日反倒主动靠近了呢?莫不是突然发觉我的好了?”戏谑的轻佻言语就那样吐出薄唇,犹如不羁的侠士,肆无忌惮的挑逗着良家女子。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重生,更不知道对于眼前的女子来说,自己到底在她心底占据着怎样的地位,所以,只能怯弱的以着百慕夕的身份见她。

    恍然之间,心底溢出一声浅浅的叹息,似悲凉,更似…无力。

    本就紧蹙的眉峰都快隆成了一座山丘,流皓月望着那熟悉至极罗刹面具和身形,总觉得那双同样深邃的眸中却多了几分让自己心颤的东西,那是一种几乎要溺毙人的深情和绝望。

    水眸轻颤,翘长的羽睫如同蒲扇般颤动,粉唇却在无意识间荡漾出潋滟的弧度,“百慕夕,我说你这人真够赖皮的,明明就是你自己做出的承诺,怎么,现在却要翻脸不认人了吗?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要是说话不算话,可就要被人笑死了哦…”清脆的娇喃如同黄莺出谷般让人神往,女子一脸的娇俏,嘟起的小嘴可爱的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望着那让自己甘愿沉沦无底深渊的绝艳笑靥,流水的表情一阵僵硬,面具下的黑眸怔怔的看着那明艳的让阳光为之失色的娇颜,垂在身侧的大手却是紧握成拳。

    如果可以,他愿意倾尽一切去留住那倾城的笑容,如果可以,他多想生生世世陪伴在她的身边,如果可以,他多想要不顾一切的将那单薄纤细的身子拥入怀中,如果可以,他多想要不顾一切的告诉眼前的她,自己是流水,自己是他的爹爹。

    可是,喉结艰涩的上下滚动,苦涩的弧度在唇边荡开,低哑的呢喃逸出喉间,“那月儿现在是来让我兑现承诺了吗?”他不能,这样的答案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他们的身份,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的逾越,他可以不在乎世人的唾骂,却不能让月儿去背负那样的沉重,即使这样的代价是永远的…失去她。

    “是”傲然的扬起小脸,流皓月似看不见男子的异样,小脚一抬,白纱摇曳,下一刻,便在男子面前站定,理直气壮的伸出小手,柔嫩的掌心朝上,“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吧”一双清透如水的眸珠却是紧紧的盯着男子,一分一毫的表情都不愿意放过,可是在不知情人的眼中,却好似一个固执的孩子在讨要自己东西的执拗。

    “……”总是淡然不羁的眉峰缓缓隆起,黑眸轻敛,望着那柔软如云朵般的小手,流水薄唇紧抿,却是答不出分毫,只因,他不知道,月儿和夕之间的故事,自然,亦不会明白月儿此刻讨要之物是什么。

    朦胧虚无之处,一抹飘渺的白影似绽放出浅浅的无声笑靥,黑眸轻阖,用力的感受着那温暖的气息,他知道,月儿从来就不知不谙世事之人,她的睿智,有时候就连他们这些自认为聪明无双的男子都要佩服。

    “如果我不想还了呢?”须臾,略有些无赖的声音就那般轻飘飘的逸出,带着三分的轻挑,三分的故意,三分的不经意和一分的隐隐紧张,黑眸轻抬,毫无预警的撞进那双好似能看透一切的清冽水眸,流水心神一震,却是握拳控制住那不由自主狂跳的心房,他绝不能在此刻乱了阵脚。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反悔?”澄澈的眸珠危险的半眯,潋滟的水芒也遮住了眸底一闪而逝的幽光,流皓月冷冷的收回小手,带着些寒煞的呢喃就那样飘出。

    “你可知道,那东西有多么的重要?你可知道,那东西是比我性命亦重之物?你可知道,失去了那东西我就生不如死?如此,你还坚持不还吗?”意味不明的呢喃淡淡的逸出,恍若飘散在风中的一抹柳絮,轻然飘忽,却是那般的让人无法忽视,犹如泰山压顶般让人无法正常呼吸。

    “月儿”呼吸一窒,愣愣的望着那冷然的小脸,听着那一句句撕裂自己心神的言语,流水似感觉到自己骨血逆流冰封的声音,全身僵硬似铁,却在那责怪的目光下无法吐出半分解释。

    夕,告诉我,你拿了月儿什么东西…无声着急的质问就那样传入内心深处,直袭那屈膝而做的慵懒男子。

    呵呵,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千城烈终于慌了浅笑戏谑,却是没有半句重点。

    该死的,夕,告诉我…面上故作的镇定逐渐消失不见,即便他强大如神,可是一旦遇到自己在意之人,那么也无疑就是一普通的凡人而已。

    其实,那东西我一直想还给月儿的…淡淡的声音是空茫的虚无,百慕夕神情飘然,恍惚带着几分的惆怅。

    到底是什么…神情已经逐渐失控,月儿那一字一句依旧在牵扯自己所有的灵魂,如果那东西是比月儿性命亦重的存在,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周全。

    “百慕夕,你到底还是那么做了吗?”幽幽的,一声浅浅的,若有似无的呢喃打断了流水和百慕夕之间无声的争执,流水猛然抬头,震惊的黑眸却印入一张泪湿的悲戚。

    “爹爹,是你回来了对吗?”下一瞬,让流水呼吸止住的低喃就那样无预警的砸向他,没有给他半点的防备。

    流皓月水眸轻颤,瞬间便带出串串水珠,微扬的粉唇似哭似笑,断了线的清泪就那般润透了一张白皙的小脸。

    没有忘记,千城月最后离去前那句未完的话,爹爹…没…,没有忘记师傅临走前,那矛盾复杂的神情,还有那句意味深长的叮嘱,孩子,一切东西不过浮像,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所以要用心去看,只要自己认定的,那么便不会错,即便是错了,起码最后也不会再有遗憾,千城月结束了千年的生命,可是,那样的代价,对于我的月儿来说,却是那般的珍贵,所以,师傅感激她对月儿的付出…

    “爹爹,是你回来了对吗?”终是忍不住上前,狠狠的抱住那颀长的身影,流皓月哭的犹如一个没有了顾忌的孩子,只是狠狠的宣泄着自己的委屈和害怕。

    “月儿,我”于是,流水慌了,史无前例慌得好像一个没有见过市面的乡巴佬,糯糯了半天,硬是没有吐出只字半语,只是僵着一双长臂愣在空中,不知该作何反应。

    “呜呜,爹爹坏,呜呜,爹爹好坏,明…明知道月儿好想…好想爹爹,…爹爹…爹爹回来了也不找月儿…”抽抽噎噎的嘟哝带着愤愤不平的指责,流皓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更是不解恨的将那透明的液体狠狠的抹到了男子洁雅的白衫上,直到看着那染了深一块浅一块的印记,才有些忍俊不禁的破涕而笑。

    “月儿,我…”不是,流水叹息,却无法轻而易举的吐出那简单的字眼,为她如此简单的认出自己感到兴奋,却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觉得惶恐。

    “不准说你不是…”霸道的娇喃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吐出,流皓月猛地扬起笑脸,恶狠狠的盯着眼含无奈的男子,小手却在下一瞬快如闪电的探向男子的俊颜,小手一抓,一拉,那令人骇然的罗刹面具就乖乖的呆在掌心之中。

    看着那难掩惊诧的俊颜,流皓月满是得意的扬起粉唇,“爹爹,你还要否认吗?”也许,曾经误认为百慕夕就是爹爹,因为那几乎不差分毫的容颜但凡是让人第一眼瞧见就会错认,但是唯有熟悉之人才会发觉,流水那一双桃花眼看似轻佻不羁,却深沉如海,让人无法探究半分,而百慕夕,清寒孤傲,尽管总是装作漠然寒冽,却依然难掩那傲然的风华,这样不同的两双眼眸,自己又怎会不分?

    小手略带颤抖的抚上那让自己眷恋的黑眸,“爹爹,月儿不知道你为何不认月儿,可是月儿好想爹爹,真的好想,每天每夜都在想,想爹爹说过要护月儿一生周全,想爹爹答应要为月儿铲平一切荆棘,想爹爹发誓生生世世不离月儿而去,可是爹爹不乖,就那样赖皮的失信了,如今,爹爹回来了,却依然要狠心的让月儿抱憾终生吗?”

    “月儿,你不要逼我”沙哑的低喃好似从灵魂颤抖而出,流水强迫自己拿掉那让自己依恋不已的柔软小手,身子艰难的后退,他不愿意再化身为魔,重新拉着月儿沉浸无间炼狱之中。

    “爹爹,月儿想一辈子都同爹爹在一起,知道吗?第一次见到爹爹,月儿就曾想,世上怎会有如此风华绝代的男子,魅惑如妖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沉沦堕落,可是,那样出色的男子却是我流皓月的爹爹,没有人知道,那一刻,心底那逸散的点点失望是什么,我也曾想,如果爹爹不是月儿的爹爹,那么这样的男子是不是我流皓月穷极一世要去追逐之人?可是老天终究是喜欢捉弄人的,从来就没有如果可能发生的事情,爹爹,你说,这样的我,是不是真的很可恶呢?”望着男子的躲避,看着他的痛苦,流皓月仿若一缕清风的话语就那样淡淡的逸散在空气之中。

    也许,对于他,是连自己都无法理清的感情,也许,对于他,爹爹只是自己从一开始就习惯的称呼,流皓月嘴角轻扬,绽放出浅浅的笑靥,“爹爹…,我好像爱上你了…”也许,对于他,早已是生死不能丢弃的存在。

    一颤那,平静的湖泊寂静无声,只剩下出神怔愣的男子,和浅笑颜兮的女子,两两相望,却是谁也无法打破的命运牵扯。

    风过,云清,偌大的世界唯有两人缠绵而望,人声鼎沸的江边,七抹绝彩的身影傲然而立,固执的如同守护天际的神祗,从不曾退缩半分。

    “家人,真的多了…”

    “也许,这人多的也不算多…”

    “月儿的心,也可以完整了吧…”

    “那我们要接受吗?”

    “可以不接受,不过你想被月儿三振出局的话”

    “这家伙,命好的让我想要揍人”

    “谁说不是呢”

    一句句浅浅却无奈的叹息在空中逸散,也许,多的不是家人,而是一份彼此牵念的温暖,是与不是,要与不要,也只在一念之间而已。

    番外 无悔之百慕夕

    简洁生硬的石屋之中,却罕见的挂满馨香的花朵,飘散的点点清香,也在不知不觉中打散了屋内冷硬的沉寒,多出了几分柔软的轻缓。

    “夕,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娇俏的女声带着可怜兮兮的祈求在内室中响起,那欢快的明媚也不禁让守护在屋外的婢女们无声的扬起小嘴,看来,小姐又在缠着夕公子了。

    “……”布置的极为温馨的屋内,一袭白衫的颀长男子慵懒的协议在石凳之上,无聊的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一张骇人的冰冷罗刹面具恍若天生般戴在脸上,也遮挡住了那一张未知的容颜,唯有色淡如水的薄唇好心情的扬起,一双戏谑深沉的黑眸就那样淡淡的打量着皱着一张包子脸的女子。

    “夕,你干嘛不讲话?”故作委屈而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女子气愤的嘟起粉唇,很是忿忿不平的望着那漠不关心的男子,双手叉腰想要告诉男子自己很生气,却不知道,那绝美的小脸配上那故作凶恶的模样,是多么的可爱“月儿,你爹不会同意的”暗沉如渊的眸底掠过一抹好笑,男子神态依旧不变,甚至连懒懒坐着的身子都没有移动半分,只是忍俊不禁的望着那犹如猫儿般撒娇的女子,吐出的话语喊着几分若隐若现的宠溺。

    闻言,女子犹如被针扎破的气球般,直接蔫了个彻底,不满的蹙起黛眉,耸拉下的小肩膀极为的娇怜,“夕,你总是喜欢泼我冷水”明知道一旦牵扯上爹爹,自己就没有回绝的余地,可是可恶的夕偏偏每次都拿爹爹来压自己,更可恶的是,自己还不能不妥协,因为这个理由虽然很烂,却是有用的让人咬牙切齿。

    “呵呵”看着女孩的颓丧,男子却笑得更加开怀,月儿脸上那多变的表情永远让自己无法厌烦,即使每次自己都要充当恶人惹恼这纯然的女子。

    “夕,你说爹爹为什么不喜欢我出去呢?”知道努力没有结果之后,女子也认命的在男子一旁的小凳子上坐定,白嫩的小手拖着精致的小下巴,很是疑惑不解的吐出自己心底的问题。

    毕竟,家里的姐姐妹妹那么多,她们也会经常的出去玩,可是爹爹都不管的,每次只要自己出去,即使身边跟着哥哥或者侍卫,爹爹的脸都像是厨娘大神的做饭锅底,黑到不行,久而久之,小家伙也有了自觉,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或者就是趁爹爹不注意的时候偷溜出去,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闻言,男子眸光一闪,薄唇却是轻佻的勾起,斜睨着女子的目光是打趣的逗弄,“外面坏人很多的,万一小月儿出去被人拐跑了,你爹可就要哭了”千城烈对于月儿的执着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那个狂傲如神的男子,只要遇到小月儿,那么所有的冷静都会不翼而飞,而且最重要的是,小月儿那一袭清然飘渺的气息还有那张绝美倾城的小脸,但凡是男子,没有谁看到会不动心的,这也是千城烈千方百计想要阻止月儿出去最重要的原因吧。

    “可是人家已经十五了呢”小鼻子下意识的一抽,对男子敷衍的话语摆明就是不信,女子娇俏的一吐粉舌,显然是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毕竟,十五岁已经及笄了,而且家里的好多姐姐妹妹都已经出嫁了呢。

    望着女子的不满,男子沉暗的黑眸微不可查的一闪,漫不经心的目光移向半敞的门外,嘴角邪恶的挑起,“月儿已经及笄了呢,那小月儿想要嫁人吗?”话音落,便感觉到空气中骤然沉下的寒霜,男子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浓厚,哦呵呵呵,看来,自己是踩了某人的底线了呢。

    “嫁人?”女子不解的蹙起了眉峰,微微眨眸好似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须臾,在一阵阵怪异的氛围中悠然开口,“月儿不想嫁人呢…”清脆似银铃的声音淡淡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释然和轻松。

    黑眸轻闪,男子长睫微颤,“为什么?”即便是心性单纯,女子这个年龄依然会对情感存在幻想,而这个被万千宠爱包围的孩子,居然那般果决的说出不想二字。

    “因为月儿有爹爹了呀”霎时,女子笑靥如花,灿烂的明媚让男子不由微微眯起了黑眸,看着那幸福到极致的笑靥,听着那理所当然的回答,男子总是闲适不羁的心,感觉到了瞬间的窒息,只是,那时向往风一样的他,却没有察觉那怪异的情绪是所为何来。

    后来,再后来,那个纯善的女子变得安静,变得冷漠,她脸上的笑靥逐渐变得稀少,她不再缠着自己最爱的爹爹,而是对那个寒冽似铁的千城渡有了明显的依恋,男子虽觉得怪异,却未曾深究,只因为,这千城家亦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站而已。

    直到,熊熊大火吞噬了那娇俏的身影,那明媚绝艳的小脸变得扭曲狰狞,那撕心裂肺的呼喊代替了原来的欢快,一刹那,浓郁的刻骨疼痛占据了所有的灵魂,也是那时才知道,那个快乐似精灵的女子早已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甘愿舍弃修渡的机会,自愿承受永无轮回的绝望,只为在千年漫长岁月中,找齐女子丢失的七魂六魄,只因他想要再次听到看到,那个纤细女子所绽放的一切明媚光芒。

    可是,在那个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家里,自己见到了那个同月儿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女子,相同的明媚,同样的灿烂,倔强的固执和不屈的清然,一再让自己死寂了千年的心变得颤抖无依。

    可是即便如此,他却依然不能放弃自己陪伴了千年的月,于是,设计陷害,眼睁睁的看着那快乐的小脸变得暗沉,看着那清冽的水眸注入了痛苦,他的心,亦跟着刻骨铭心的痛着。

    不过,他不后悔,不后悔如此敌对的出现,不后悔别有用心的靠近,因为如果他不曾如此,那么在流皓月的生命中就不会出现百慕夕这样一个人的痕迹。

    看着他为那个男子的离去生不如死,看着那撕心裂肺的无助哭喊,他多想要上前将那颤抖的身子紧紧环入怀中,可是唯一的理智告诉自己,他没有资格,所有的一切悲剧和绝望,全部都是自己为她带来的。

    于是,逆天而行的留住那飘孤无依的魂魄,百慕夕知道,这一生,自己也许可以为那个小人去做一件事了。

    用条件交换而来的那一日,是自己千年来最为快乐的一天,没有算计,没有阴谋,就那样单纯的相陪伴,有山,有水,有她,那一日的记忆,却成为他生生世世都无法磨灭的痕迹。

    最后的一吻,他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却已经看到那牵念着自己心魂的身影,可是没有遗憾,没有不舍,他知道,月儿的心底,终究是有他,她不忍用自己的性命去换流水的重生,于是,她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可是,那样的答案是她的,而不是自己的,所以,催动千年的灵力去将那随身在她身边的流水灵魂招入自己的身体,而他,则心甘情愿的退居在那不见天日的一侧,无声的度过那漫长的日日夜夜。

    “爹爹…我,好像爱上你了”听到这样的话,百慕夕笑了,一双妖娆的凤眸却在不知不觉中沾满了水雾,逐渐迷蒙的视线让他再也无力去支撑,水珠滑落,激起了片片的酸涩,还好,他的月儿,终于无憾了。

    尽管这样的代价是自己从此消失,尽管百慕夕这个人从此不再月儿心底留下半点痕迹,可是他依然无悔于自己的选择,千年前不懂自己的心,导致自己错过,那样的遗憾自己不会再重复一次,但是这一生,他甘愿退出,因为她的身边,已经有了流水,那个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的男子,而自己,却不再是她需要的了。

    “唔,痛”静默的坐在暗处,感受到那可以讲一切覆盖的阴暗,百慕夕的脸上是死寂的沉冷,可是,一声压抑的低呼却打碎了他面上的平静。

    “月儿”冰冷的身子猛然站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试图看清那弥散着痛苦的呼喊。

    “唔,痛,月儿好痛”一次次,绝望的呼声在耳边荡漾开来,似在耳边,却又似在天际,让人捉摸不到半点的痕迹。

    “月儿,月儿,怎么了?”不安的在原地徘徊着,试图寻找着流水的踪迹,可是,静默无声,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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