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伦王女第21部分阅读
巴比伦王女 作者:肉书屋
他用那双狼一样闪着绿光的眼睛看着我,手指忽然突入我的腿间,哧溜一声微弱的水响,我一边豪迈着一边红了脸看他,恶狠狠的骂道:“白痴!我从母后肚子里钻出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可是现在,我想到你的肚子里去。”他抽出湿漉漉的手指,伸出舌头缓缓的舔过,声音暗哑。
“白痴!”我恶狠狠的一脚踢在他肚子上,被他抓住了脚踝,一路从脚跟舔了上来,在我全身紧绷的时候,他的舌头终于舔到我的腿间,尖端犹如箭一般刺入我的身体,然后轻轻一裹……
我全身抽搐了一下,只觉一股热流朝下身冲去,头脑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有另一个声音、另一个念头在这个时候无比的清晰:
杀了他!杀了他……
那个声音在我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我努力的挣扎,可是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
刺杀
直到巨大的疼痛传来,我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眼前,伊尔斯整个人都压制在我的身上,将我的双手高高的压制在头顶,垂下的双目中,目光深沉晦暗,犹如暗沉得没有一颗星星的夜晚;
一旁的大祭司背对着我和伊尔斯,正温声安抚着暴怒的艾鲁克,为他处理着背上巨大而狰狞的伤口;
而艾鲁克,则赤身裸~体的坐在坐墩上,火大的叫骂着,用一切能够扔的东西将冲进来的侍卫凶暴的赶了出去。
我的手一软,手中的匕首叮的一下滑落。
那是我刚才才拿给大祭司看过的东西……
我果然还是伤害到艾鲁克了!
我扭头看着艾鲁克屁股下的坐墩上满目的鲜红,心头绞过一样疼。
“殿下……”伊尔斯轻声的唤我,我将目光转向他,他却忽然抿紧了唇什么都不说。
我轻轻的推开他,伊尔斯顺从的从我的身上爬起来,忽然又倾过身,揽臂将我屁股下的地毯一裹,遮住了我外泄的春光。
我低声道了谢,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这怪异的姿势不断的跌倒。
伊尔斯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我,然后弯下腰,旁边的艾鲁克却猛然暴跳了起来,唰的一声抽出墙上的剑架在伊尔斯的脖子上。
森寒的剑刃带出艾鲁克满腔的杀气。
伊尔斯保持着弯腰伸手的姿势看着我,默默的垂下了眼。
我的动作僵住,然后慢慢的拉着地毯的边角困难的坐起来,伸手去抓艾鲁克的剑,乞求的看着他:“艾鲁克,别这样!别这样……”
艾鲁克的手一偏,剑刃避开了我。
他看着我,一瞬不瞬。
他的全身一丝~不挂,健硕的身体犹如神殿壁上的雕塑一般夺人目光,奇异的,这一刻我丝毫不觉得滛靡。
然而,阴狠的目光,抿紧的唇角,臂上狰狞跳动的肌肉,却无不显示着他的怒气。
他握着剑,手指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剑刃忽然往下一压,就在伊尔斯的脖子上划出一道伤口。
殷红的血顿时顺着伊尔斯的脖子流了下来,可伊尔斯仍旧一声不吭。
我撑着地面爬起来,裹着地毯的我像一条无路可逃的虫子,模样显得那么的滑稽。
我把住艾鲁克的手臂,看着他犹如雄狮一般威武的眼睛:“艾鲁克,错的是我,不是伊尔斯。”
艾鲁克缓缓的转过头来,打量着我,然后一把将我拉入他的怀中,咬牙切齿:“他竟敢碰你!他竟敢碰你!你的身体那么尊贵,他一个小小的贵族算什么东西!冒犯王族,这是死罪!”
我的鼻子撞在艾鲁克坚硬的胸膛上,我这才发现,艾鲁克如今已比我高出了将近一个头。
他的身上带着还未散尽的情~欲的味道,混杂着汗味,还有浓浓的血腥气。
我从地毯中伸出手臂,抚摸艾鲁克的肩膀,他绷紧的皮肤在我的手指下慢慢放松,眼神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我抱住他的肩,他的味道一个劲的钻入我的鼻子,犹如他的人一样,满满的,全是侵略的味道。
我抱紧他,仰头亲吻他的下巴,轻轻的舔舐,温柔得如同母狮舔舐她的孩子。
“艾鲁克,可是,他救了你!不,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我知道你是巴比伦的王,你不屑于被他救,可是,我感谢他啊!你知道,如果我伤害了你,我会多么的心痛多么的难过。他救了你!也救了我!艾鲁克,你懂我的意思。艾鲁克,放开他,好吗?”
艾鲁克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然后,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看向伊尔斯。
忽然,他挑眉笑了笑,手臂向下一压,沉声道:“跪下!”
一直保持着弯腰动作的伊尔斯应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仿佛最谦卑的奴隶。
我有些心疼,伸手捂住了胸口。
我想要回头看得更清楚,艾鲁克却死死的扣住了我的腰,让我只能用余光瞄到伊尔斯。
我抬头看着艾鲁克,这个样子的艾鲁克是我不熟悉的。他不再是跟我打打闹闹的小弟弟,不再爱笑爱抱着我转圈,这一刻的他是王!是逡巡自己领地的雄狮,用自己的利爪撕碎所有那些胆敢侵犯他的领地的对手!
这样的艾鲁克让我自豪,可是,又让我有些害怕。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埋头在他的胸前,轻声的唤他的名字:“艾鲁克……艾鲁克……”
艾鲁克在我的声音中偏过头来,亲吻我的侧脸。
他忽然笑出声,一把抓起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来,然后在我惊讶的目光中狠狠的堵住了我的唇。
他的舌头凶猛有力的闯入我的口腔,狠狠的扫荡;
他用力的吮吸我的嘴唇,目光直直的盯着我和我的身后;
他忽然一把扔掉手中的剑,手掌迅速的伸到自己身下,在我和他的身体之间握住他灼热高耸的阴~茎狠狠的、大力的撸动起来。
那滚烫的东西撞在我的小腹上,犹如带着生命一般不断的跳动。
我惊讶了一瞬,张口就想怒骂,出口却成了一声声断断续续的闷哼。
津液顺着我的嘴角往下流,粘腻的感觉挥之不去。
我火冒三丈的瞪着艾鲁克,他却回报似的狠狠的咬我的唇,用力得仿佛像将我吞下去。
我用力的踹艾鲁克的小腿,可他的双腿犹如石柱子一样不可撼动,抱在我腰上的手臂更是不断的缩紧,几乎要将我生生掐断。
直到抵在我腰上的巨大欲望猛然弹跳了两下,被他摩擦得几乎发烫的小腹顿时感觉到一股凉意顺着流了下去,沿着大腿流到地上。
他将头埋在我肩上大声的喘息起来。
啪——
我趁着艾鲁克失神的一瞬间,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艾鲁克的脸上,响亮得犹如战斗的号角。
艾鲁克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子,他阴沉着脸色看我,我对着他扬起了下巴。
这个混账东西!虽然我同意跟他来个419,可是,这不代表我愿意在别人面前搞什么情~色表演!尤其……观众还是大祭司和伊尔斯!
一个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人,一个……
我拉下脸看着艾鲁克。
他是王就了不起了吗?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他补上一匕首,然后大模大样的坐到王座上去?
我对着他咬牙切齿,他却猛然大笑起来,一把抱住我,下巴放在我的肩上大声的喊:“王姐!你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他的声音那么大,震得我的耳朵嗡嗡发响,比起跟我说话,我觉得他更像在宣扬什么。
“陛下,请问需要沐浴吗?”
伊尔斯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的问到。他的声音打断了艾鲁克的笑声。
艾鲁克任我挣开他的怀抱,他赤裸着身体走到伊尔斯的面前,一脚将他扔在地上的剑踢得老远。
他打量了伊尔斯一会儿,才笑到:“大将军起来吧,你是将军,这种事让奴隶来就行了。”
伊尔斯不卑不亢的站起来,只是仍旧低垂着眼:“不,陛下,我的意思是,您沐浴之后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比如……刚才就有不少的侍卫在冲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您的伤口。”
艾鲁克的脚步顿住,他死死的盯着伊尔斯:“你记得是哪些侍卫?”
“是的!”
艾鲁克微眯了眼看着他:“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不想听到任何对王姐不利的话。”
“是的陛下。”伊尔斯将手放在左胸口,弯腰退了出去,直到退到门口才微微抬眼,那目光幽深晦暗,轻飘飘的与我撞上,然后一闪即逝。
“陛下,先包扎伤口吧。”
一直站在旁边的大祭司这才出声,我看着他,忽然有些脸红,抓着地毯角转入了屏风后面。耳边听到艾鲁克不太高兴的声音:“说起来,我记得大祭司已经离开王宫了吧?为什么会进来得这么及时呢?”
外面久久没有听到回答,直到我已经换好衣服,将大腿上的白色的腥气浊液也擦了个干净,才听到大祭司幽幽的声音:“请陛下惩罚,我没有听从您的命令。”
我走出屏风,看到艾鲁克的肩膀已经被包扎了起来,他正活动着他的手臂,一副没什么大碍的模样。可从刚才他一背的血就能想象得出,那一匕首,我扎得有多深。
这个……温柔的孩子……
我扶着帘子看着他宽阔结实的背。
“那么,大祭司,告诉我,王姐为什么会这样。你应该知道吧?”
艾鲁克坐在那里,盯着大祭司,直到他低下头来臣服在他的面前。
“是的,陛下。”
终于去埃及了
我将近几日赶制好的粘土板郑重的交给书记官,细细叮嘱他一定要将这些粘土板备份,但是不准泄露粘土板上的内容,不然我就杀他全家。
又细细交代了好久,艾鲁克在一旁脸色黑得跟晒了好几天的大太阳一样。
我安抚的拉过他的手,他立刻手臂一展将我搂到膝上坐好,手掌不安分的揉捏着我的臀部,满脸都是郁闷——这种郁闷我已经看了好几天了,偏偏自从上次的事后,他就一直粘着我,故意让我看他的郁闷,弄得我也很郁闷了,即使有打算满足了他,也被他郁闷的脸弄得没心情了。
这事儿是要讲究情调的,估计这小屁孩儿其实不懂,尽管他在l这方面天赋异禀。
我抓住艾鲁克的手腕,发现实在无法制止这人的动作就开始自暴自弃了,心想在这小子面前全身都裸过了,这算什么?于是也没挣扎。
艾鲁克的脸色这才好些了,可仍旧一脸不爽的样子。
该!
我抚摸着艾鲁克阴郁的脸开始细细的叮嘱:“等我去了埃及,一定要乖乖的听辛布罗宰相的话!好好的治理巴比伦!”
艾鲁克下巴搁在我肩上,点了点头。下巴咯得我发疼。
“我提到的那些东西,记得让人研制。我能记得的也就这么多了,以后再想起什么,我让人送给你。”
艾鲁克又点头。
“那些负责研制的人,你最好让他们搬到宫里来,找个角落把他们安置进去,好生看着。等你以后明白这些耕具农具兵器有多厉害,就晚了。”
艾鲁克仍旧点头。
“若我在埃及出了什么事,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巴比伦这段时间发展得这么好,只要有个一两年的时间,不难成为最强大的国家。”
艾鲁克点了点头,然后抱住我狠狠的咬了一口,颇有些郁闷的道:“王姐怎么说来说去就是不说我!”
我哈哈的笑起来,在艾鲁克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就要说了!原来艾鲁克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
艾鲁克脸色阴郁:“王姐,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再用可爱这种话来敷衍我!”
说着抓了我的手去摸他的裆部,我狠狠掐了他一把,然后从他身上跳起来,看他痛苦的弯下腰,爽快的拍了拍手:“不要随时随地的发情啊艾鲁克!或许你真的该添几个侧室了!”
看到他暴躁的眼睛,我飞快的摸了一把他的下巴,耸耸肩:“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你还有你的五指山。”
我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埃及,艾鲁克虽然很纠结挣扎,最后还是同意了,不过这孩子拧着眉毛说出的原因让我哭笑不得——因为他不愿意让大祭司贴身保护我!
我拍了拍艾鲁克的头,接受他的好意。
谁也不知道这次前往埃及到底是福是祸,可是,任了解诅咒的人都知道,如果被诅咒的时间长了,就算是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这种诅咒也会伤到我的身体和精神。更何况,难道要艾鲁克一辈子都防着我?或者我一辈子担惊受怕?
宜早不宜迟。我耽搁了几天,准备了些东西就要出发了。
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会在离开前见到塔伊。
我原以为她已经死在沙漠中,或者马蒂尼的剑下,总之,我已经没对她的生还抱什么希望了。
可是,时隔两个多月,她再度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看到她的时候,我为自己的心理有些愧疚。
除了瘦了些、脸色差了些,塔伊似乎并没有受什么折磨,至少身体没有。不过心理上的事,旁人又怎么知道呢?
当人来报塔伊回来了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在做一场梦。
我冲出宫殿,在门口碰到了她。
她被几个我派去寻找她的亲兵搀扶着,脸色委顿得厉害。
看到我的时候,这个坚强的、曾经告诉我可以敌得过好几个男人的女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倒在我怀中,双肩颤抖,顾不得仪容。
她必然受到了很多惊吓,虽然她的身体上并没有伤痕。而具体的过程,我并没有细问。
我只是不顾塔伊的阻止,将她扶到了我的浴池,亲自为她擦洗了身体。
我想,有些事,如果她愿意,她会跟我说的。
我只是在替她擦背的时候,搂住她的肩膀,轻声的告诉她:“塔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抛弃你了,我发誓。”
于是,她又在我怀里哭了一场,打湿了我整件衣服。
她唯一告诉我的就是,马蒂尼王子说,他会在某一天亲自前来巴比伦迎接我,他要让我成为他的王妃。
我对此不置可否。
塔伊非常憔悴,吃了一点汤饼和烤鱼之后很快就入睡了。
只不过,即使是睡着的时候她也非常不安,抓住我的手始终都不放开。于是,我趴在她的床边也休息了一下。过后的几天休息的时候,就换到了我那张异常宽大的床上。即使两个人并排躺着,也并不拥挤。
对此艾鲁克的表情是不满的,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他也知道,没有塔伊,我就不可能回来了。
艾鲁克即使再如何粗暴,再如何孩子气,他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不过,我听到塔伊在睡梦中叫马蒂尼的名字,声音听不出来是害怕还是什么。
因为塔伊,我前往埃及的计划又往后延了三天。因为塔伊在听说我要去埃及以后死活都要跟着来。
我看到她眼中的惊恐不由得就心软了。
这个人曾用她的生命保护了我……
就是这样,所以我欠她一条命。
因为大祭司的那些话,我在脑海中唤过小哈,直接询问了他对诅咒的看法,也说了我对他的怀疑。
他沉默许久,垂下那颗金色的脑袋怯怯的说,只要用太阳神的血清洗我的身体,就能解除诅咒。他说,他不会骗我。于是,我信他。
若是时时刻刻都要怀疑一个能随时入侵我的大脑的人?神?,那我活得也太累了。
没有证据之前,我不愿意去怀疑小哈。而大祭司则认为,所谓的太阳神的血液应该是指埃及法老的血。
虽然我很想说,科学说,每个人的血成分都是差不多的,除了血型的不同。
可我想起这是个彪悍、扭曲又神奇的世界,于是我住口了。
这次我们是化装成商队前往埃及的,巴比伦的粮食销往埃及已经有几个月的历史了,不会引起什么怀疑。只不过,我没想到领队的竟然是伊尔斯。
我看着伊尔斯从马背上下来,脸上贴了道络腮胡子。
我是不知道别人能不能认出他,反正我看到的时候笑完了腰。
伊尔斯盯了我许久,没能被络腮胡子覆盖到的耳朵有些红了,他粗声的咳了咳,扶我上到马背上。
艾鲁克在一旁盯着他的动作,好像恨不得把伊尔斯的手臂盯出个洞来。
我骑在马背上扭头看别扭的小狮子艾鲁克,取笑道:“怎么把你的大将军又送回我身边了?”
艾鲁克哼了一声扭过头,拿眼睛角瞄伊尔斯,瓮声瓮气的回答:“只要能够照顾好王姐,一个大将军算什么!”
他鼓大了眼睛瞪伊尔斯:“如果王姐有什么事,我一定要你的命!”
伊尔斯单膝跪地伏在他的脚边,声音铿锵有力:“是的陛下!如果殿下出了任何的问题,即使远在天边,我也会来到您的面前请罪。”
艾鲁克看了他许久,点了点头,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我相信你,伊尔斯!”
伊尔斯抬头看他,似乎有些感动。
艾鲁克却飞快的背转身去,拿后脑勺对着我,粗声粗气的吼:“不是要走吗?还不快走?”
我看了他半晌,高举了手臂,马队就缓缓的离开了这处隐蔽的荒城。
只不过,走远之后,我回过头,看到艾鲁克的身影一直矗立在那座废弃的城门边,很久很久,直到化成一个黑点,什么都看不清了。
车队渐渐进入了沙漠,满目的黄沙苍茫无比,被风带起,卷着旋儿刮过松泛的表层。
伊尔斯将车队安置好,拿了桐油过来,让塔伊为我推满全身。
伊尔斯微微不自在的撇开目光说:“殿下的皮肤非常好,不像长期行商的人。”
我想想也是,这么大的风沙,估计比西藏还折磨人。于是,涂满了桐油,浑身粘腻的往风沙里一站,就跟个黄土人一样了。
于是,我看看伊尔斯的络腮胡子,再看看自己眼前这副尊荣,苦中作乐的大笑起来。
一旁的伊尔斯也看着我,微微笑了,在络腮胡子之中,露出一副白亮亮的牙齿。
我噗嗤一下,笑得更厉害了,捂着肚子道:“伊尔斯你怎么放着好好的将军不做,又跑来做我的小侍卫了啊?”
伊尔斯坐在我身边,侧头看我。
仍旧看着我。
我有些笑不出来了。
于是,伊尔斯微微一笑:“将军可以有很多个,可是,殿下你永远是唯一的。”
他忽然执起我的手,在我惨不忍睹裹满黄沙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抬头看着我,眼睛莹润润的:“我愿意永远追随殿下您的左右,谨以我的生命起誓。”
原来,这世上的男人都如此的会说情话。
我看着伊尔斯漂亮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沙漠强盗
沙漠的夜晚寒冷无比,伊尔斯选了一个背风的沙丘,又将马匹全部赶到一处围出一面屏障,这才将队伍安置了下来。
伊尔斯特意为我和塔伊支了一个帐篷,他自己就裹了一大块毛毯睡在紧挨着我们的地方,靠在我们的帐篷上,彻夜警戒。
晚上的时候起了风,沙砾哗啦啦的打在牛皮帐篷上,给我一种自己正在被埋在沙漠之下的错觉。
我摸索着靠近伊尔斯的方向,刚爬过去,伊尔斯放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怎么了,殿下?”
我与伊尔斯隔了一层牛皮帐篷背靠背的坐在一起,伊尔斯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放松了身体让我依靠。
我低声道:“没事,就是没在露天的沙漠里睡过觉,有些不习惯。”
“嗯,夜晚的沙漠是一个十分粗野的地方。”
我问:“伊尔斯,你冷吗?”
他说:“还好,小的时候,我经常在沙漠里过夜,都习惯了。”
或许是怕我寂寞,伊尔斯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起他小时候的事来。
他说:“特列家族说是贵族,其实也不比平民好上多少,尤其……我还只是妾室所出。”
“一直以来,也只有苏伊缇才会将我看成哥哥。从小,她就喜欢照顾我,从来不因为我的身份歧视我。”
“苏伊缇她……是个善良的姑娘。”
我沉默了。
我一直知道,苏伊缇是隔在我和伊尔斯之间的一根刺。
那个姑娘,伊尔斯的妹妹,是因为我而死的,虽然那并不是我的错,可是,总跟这个身体有关。
伊尔斯没有办法忘记,我也不能强行的要求他什么。
我不知道,伊尔斯现在说这种话,是真的一时感慨,还是在提醒着我和他什么。
“小的时候,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的做事,就会让母亲他们都喜欢上我。于是,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跟着家里的商队出入沙漠,还有那些遥远的、只从别人口中听说过的国家。”
“我遇到过狼,遇到过强盗,遇到过欺骗。我的身体上至今都还带着那些日子留下的伤口。我的武艺,也从来没人教过,都是在一次一次的走商中学会的。还好,现在的我还算厉害,不然,那些日子就白费了啊!”
伊尔斯低低的笑起来。
“后来,苏伊缇要出嫁了。她高兴的红着脸跟我说,她的丈夫是个多么多么勇敢的战士,是多么多么英俊的男人。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对这个妹妹,竟然……”
“可是,特列家是不会允许的。苏伊缇是正室的女儿,她那么漂亮,那么可爱,我的父亲一直说,苏伊缇是他的希望。”
“于是,我加入了王的军队,我努力的杀敌,我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军官。可是,苏伊缇却死了,在她还没来得及嫁给她的勇士之前。”
“她死了……”
我靠在伊尔斯的背上,感受着这个男人微微的颤抖。
我感觉到他曲起了膝盖,低下了头。
狂风的呼啸着,沙砾仍旧一次一次的拍打在牛皮帐篷上,就像海浪一般。
我忽然很想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哭了,这个坚强的、勇敢的男人其实一直都很温柔的,我知道。
我想要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我的抱歉,告诉他他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厚实的牛皮帐篷挡在了我们之间。
我搂着厚厚的毛毯,静静的听着外面的狂风呼啸,沙砾漫天。
我想,这真是个不眠的夜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半夜了吧,外面的风沙已经停了,有一种叫人心慌的安静。
伊尔斯的身体猛然弹动了一下,我一下从半梦半醒中惊醒,听到马队里的侍卫们似乎都醒了过来,发出细微的脚步声。
我压低了声音发问:“怎么了?”
伊尔斯悄悄的靠了过来:“好像是沙漠里的强盗!我看到了火把。”
他顿了顿,又轻轻的加了一句:“殿下你小心点,不要害怕,有我在。”
我的嘴角不可抑制的勾了起来:“嗯,我不怕的,有你在。”
伊尔斯沉默了,但是,我感觉得到,他就趴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从帐篷里钻出去。
塔伊也醒了,握着剑跟在我的身边,脚步轻巧,动作敏捷。看样子,她已经渐渐的走出了那段阴影。
那队强盗越来越近,身体紧贴着地面的时候,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马蹄带来的震动。
伊尔斯就趴在我的身边,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耳边,开合间几乎碰到我的耳廓。
他感觉了一会儿那种震动,低声道:“殿下不要害怕,看样子对方也不过十来人,我们有五十几个人,足以击杀他们了。而且,我们这里很隐蔽,他们应该看不到我们。等他们过去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的嘴唇忽然在我的耳垂上停留了一小会儿,我反应过来,偏头看他,他却已经安静的趴在了身边。
黑暗中,我不知道他的眼神是否坦荡。
我们趴在沙丘上,那队强盗很快近了,他们手里握着火把,让我们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可惜,他们每个人脸上都蒙着黑色的布。
“那是什么?”
塔伊忽然出声,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然后一惊!
这些强盗吆喝着、奔跑着,马匹交错奔跑之中,一样东西被他们不断的扔来扔去,像个玩具。
每扔一次,这些强盗就发出高声的讥笑。
可是,直到这些强盗跑到我们所趴的沙丘之下,我们才发现,被他们扔来扔去的竟然是一个孩子!
一个大概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儿!
那小女孩儿不知道是昏死过去了,还是吓傻了,任由这些强盗将她抛来抛去,竟然不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扔软了手,一次交接中,那个小女孩儿被一个强盗抛歪了方向,眼看着就要掉在地上被马蹄踩死了。
一个强盗却忽然从马背上侧下身来,就像当初伊尔斯救我那样,半悬在半空,长臂一伸,将那个小女孩儿捞了回去。
我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一把拉住身旁的伊尔斯的手,压低了声音:“伊尔斯,我现在要你将这些强盗制服,办得到吗?”
伊尔斯看我一眼,转身向侍卫们打了几个手势。勇士们无声的点了点头,慢慢的向周围散开,埋伏在了黑夜中。
当强盗们经过我们脚下的时候,伊尔斯一声令下,密集的箭羽成片的射出,笃笃的插在马身上、沙地里,偶尔几支,被几个警惕的强盗挥刀隔开。
“谁?”
“小心!有偷袭!”
“靠拢!靠拢!”
强盗们纷纷围成一团,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只可惜,伊尔斯的袭击出其不意,跟来的侍卫又个个都是好手,半数的强盗已经被惊慌的马匹掀落了地面。
塔伊瞅准机会,腰身一揉,从沙丘上滚了下去,然后如猎豹一般跃起,将半空跌落的小女孩拉到了怀里,然后飞快的退开。
侍卫们配合良好,在塔伊退后的那一瞬间冲了上去,密集的箭羽掩护着他们,不消片刻就结束了这场人数悬殊的战斗——或者,连战斗都称不上。
强盗们被侍卫押解着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身后。
我从沙丘上下来,看着这群面露不甘的男人。
他们的背被人狠狠的踩着,脸紧贴着地面。或许是首领的那个人想要抬头看我,立刻被侍卫在背上狠狠的踩了一脚,发出一声痛呼。
于是,所有的强盗都表示了顺从。
活命才是最重要的!亡命之徒并不是拿命不当回事,而是不惧怕必须的死亡。而我显然还没让他们觉得,会杀了他们。
大概在他们眼中,女人一贯比男人仁慈吧。
“尊贵的夫人,您是这位小女孩的亲人吗?”
“或许,您是位善良的夫人?可是,您看,我们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那位首领开始巧舌如簧。
我看也不看他,只越过他们走向那些马匹,伸手拉了拉马腹上的双马蹬,转头打量他们,轻笑道:“哦,我从来不那么认为。其实,我觉得自己是恶魔,或者,受到恶魔庇护的人。”
“不要将沙漠里行走的女人当作女人来看,你知道的,首领大人,沙漠总是能够改变一个人,不管那个人曾经是什么身份。”
首领全身都被压在地上,是真正的五体投地,只可惜双臂被捆在身后,这让他的姿势非常难过。
他笑了起来:“这么说,夫人也是沙漠里混饭吃的了?那夫人是想干什么呢?不如明说吧!”
我笑道:“是的,我也喜欢直来直往。那么,告诉我,这个双马蹬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另外,就你们所知,还有谁手里有这个东西?”
抵达埃及
强盗头子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放声大笑道:“原来是么个小玩意儿,夫人要是喜欢,拿去就是!算是们送给夫人。”
伊尔斯脚提在他咽喉处,将他的大笑声下子踢断。
强盗头子捂着喉咙连连咳嗽,伊尔斯冷冷道:“别在家夫人面前耍花招!”
悠闲的抚摸着马背,马儿朝转过头来,热气喷脸。
微笑道:“刚刚才让首领大人不要小看,首领么快就忘记吗?还是,首领以为,么容易就能引来们的人?既然首领不合作,那也就不要怪。”
对伊尔斯使眼色,伊尔斯和两名侍卫立刻将那个强盗首领拖到沙丘后面。
伊尔斯大概是为照顾着的耳朵,所以捣鼓很久也没传来什么凄厉的惨叫,不过,在军队里呆过的人,对些都不会不解。
回来的时候,伊尔斯明显神清气爽,而那个强盗则奄奄息。
其实还挺好奇伊尔斯的手段的。
伊尔斯凑到耳边向细细汇报刚刚得到的信息,听以后倒抽口气。
原来,们竟是运气好,遇到最小的队!
些家伙刚刚打劫队商队,因此才疏忽大意。他们总共可是有将近五百人啊!
至于那个小孩儿,他们则是猜到身份不普通,才留的命准备去要赎金的。
不过,更令人惊讶的是,些强盗竟然跟埃及有关系!
原来,埃及人四处扩张,树敌太多,于是,收拢沙漠里的盗贼,将他们整编起来,以提供金钱和粮食为交换,让他们在片广阔的沙漠里成为埃及人无处不在的眼线,和出其不意的刀。
些双马蹬就是埃及人提供的,据,自从上次跟米坦尼打仗以后,种双马蹬已经成为埃及士兵的标准配置。
从他话里分不出真假,无法判断出,是另外那个穿越者干的好事,还是路奥巴泄露出去的。
埃及人,好狠毒的计策!
看着那些藏在马鞍下的双马蹬,心头阵不爽:无论如何,那名穿越者看样子是在全心全意的为埃及献力!如此来,次的埃及之行就愈发艰难。
不过,无论如何,定要把个人揪出来,然后……杀掉!否则后患无穷!
伊尔斯和侍卫们手起刀落,将些强盗砍死在地,汩汩的鲜血浸进黄沙里,会儿就看不出来。
并没有阻止,个时代,有些时候,杀戮是必须的。
伊尔斯收起武器,皱眉看向那个昏迷的小孩:“殿下,个人要怎么办?”
看伊尔斯眼,道:“不要再叫殿下,就叫安娜吧!”
伊尔斯看着,嘴角勾勾,放柔声音轻轻的唤声:“好的,安娜。”
的心下子跳跳,赶忙看向那名小孩儿。恰在时,那名小孩儿睁开眼睛。
“们是谁?”
“是们杀死那些强盗吗?”
“很好!如果们将送回去,会让人给们许多金币的!”
从来不知道,个死光同伴的小孩儿会有么镇定的表情和语气,看着正在被掩埋的强盗尸体既没有怨恨也没有害怕。
眯缝眼睛,塔伊手中的剑已经搁在个小孩儿的脖子上:“是谁?”
小孩儿昂起头看眼,眼神轻蔑,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放肆!拿开的剑!”
亲眼瞧见塔伊的手抖,几乎就要下意识的服从。
翻身上马,用同样轻蔑的眼神看个孩儿眼,拿马鞭指着道:“塔伊,管是谁,照规矩,现在都是们的奴隶,把扔到马背上!个奴隶,可不用对太客气!”
小孩儿尖叫:“们敢!们敢样对!”
不过,片刻,就叫不出来,因为张嘴就能灌满口的黄沙。
用麻纱的面巾挡住脸,驱着□的马再次前进在沙漠里。
到第二的时候,小孩儿终于学乖,开始甜甜的叫塔伊姐姐。
塔伊大概猜到个小孩儿的身份尊贵,竟然有些慌张。
让塔伊将马驱过来,与并排而行。
与塔伊共乘骑的小孩儿朝露出甜美的笑容,指指自己道:“叫阿苏!叫阿苏好,漂亮的姐姐!”
旁的伊尔斯狠狠的瞪眼,侧头看着,也朝露出甜美的笑容:“别在的眼皮子下装怪!告诉,可不会管是贵族还是平民,只要惹恼,立刻就将扔在沙漠里。猜,恐怖的沙漠会因为尊贵的身份或者那儿小聪明就对仁慈些吗?”
阿苏撅起嘴瞪:“是个恶魔!跟漂亮的脸都不像!”
对笑笑,重新拉上面纱:“谢谢夸奖!小恶魔!”
可是,显然低估个小孩儿的活泼好动,不会儿,又凑过来,笑眯眯的发问,瞪眼,伸手就要将从马背上扔下去,死死的抱住马脖子大声喊:“最后个问题!真的真的!可是埃及的贵族!们要去埃及的话,定能够帮上忙的!”
眯缝眼:埃及的贵族?可跟强盗们的有些矛盾啊!
手下动作缓缓,阿苏立刻抓住空隙发问,满脸刻意伪装出的小孩子的真和残忍:“么厉害,那身边的人定都很怕咯?如果他们背叛呢?会怎么做?定会把他们都杀光吧?”
得意洋洋的着,转着脑袋去看伊尔斯和塔伊,脸看好戏的模样。
塔伊把将抓回去,怒斥道:“放肆!”
伊尔斯则哼声,对笑下,并未答话。
摸摸个小孩儿的头,感觉在的手掌下瑟缩下,冷冷的道:“真是个不错的问题!所以,回答。”
“如果那不是信任的人,那么,会,既然不信任他,很显然开始就想到他可能背叛。如果……那不幸的是给予信任的人,那么,会让他为份信任付出代价的。知道,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没有价值的,而不巧的是,的信任,不是廉价的东西。”
“不过,有句话,想大概不会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是的处事方法。”
们在下埃及的孟菲斯补给食物和水,就继续向上埃及的底比斯前进。
路上,们经常可以看到士兵在集市里来往的身影,即使是强行取用平民的食物、货物什么的,也没人敢出来阻止。
拢拢面纱,对伊尔斯道:“看,就是外表强盛内里腐朽的埃及。不管他在别国子民的口中多么强大多么不可动摇,可是,他展现给自己的臣民的却是样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种无法带给人民幸福的王国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伊尔斯也对沿途的破败深有感触,头道:“直以为埃及是最强大的,可是,看到样的埃及,再看看如今的巴比伦,忽然觉得,如果再来次,失败的那个未必是巴比伦。”
他转头看着,眼中全是勇气:“埃及强大是因为他战无不胜的军队,可是,没想到,样的军队也成为他腐朽的蛀虫。”
旁的阿苏张牙舞爪的大叫:“混账!们的法老王是最勇猛的!们的法老王是无敌的!”
再次甩巴掌,拍在的后脑勺上,下子晕过去。世界也就安静。
很久没用过水神之力,要控制下种小孩其实并不难,可是,得知道个小孩的具体身份,才能衡量值不值得。
可是,在孟菲斯的时候,并没有哪家贵族丢小孩儿的传言,所以,才决定将阿苏带往底比斯。
或许,个孩儿跟法老有关系也不定。
到达底比斯已经是两之后。
让两个侍卫出门联系货物的采买,自己则在底比斯城内租住家小院子。
自从埃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