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爱老婆最光荣
直至三更,漫长的呻吟和撞击声在停了下来,驹殇兴奋的睡不着,用手摆弄着迟迟不肯退下去的耳朵,门外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树叶飒飒作响,敏锐如他,怎幺可能不发现,立刻披了件衫子推门而出,就见那不远处站着与自己同样高达的男人。
紫色流苏的复式宽袍,金丝框底的薄靴,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用王者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那人真是欧阳虞。
驹殇是豹子这件事情本就不愿意瞒,现在被欧阳虞发现了倒是免去了麻烦,那个男人倒是也不害怕,只不过波澜不惊的冷酷眼眸当扫到那不退去的兽耳终究还是闪烁了几下,过了片刻,更加冷冽的情绪覆盖上了那双上挑的丹凤眼。
驹殇挑了挑眉毛,看着欧阳虞一步步靠近自己,身边是一个侍卫都没带的,深更半夜的,来到这里,到底是想干什幺?看他的样子,不会也和自己一样将他那端庄的皇后整的下不了床,又想起他的小儿子来找自己秋后算账的吧。
当欧阳虞真的逼近身前,驹殇才感受到这个男人和自己一样,带着那种对陌生者的居高临下的,俯视的姿态,他的目光从容不迫的逡巡了一遍,似乎觉得没有什幺必要再继续兜圈子,在微凉的夏夜中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驹殇朝欧阳虞撇了一眼,见男人神色中并无威胁的气息,深夜至此身边连侍卫也没带一个,想必已经是知道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挽回了,这麽一想心里越发高兴的猖狂。
他挑起眉毛,俊野的面容带着一丝狡黠抱着臂而立道:「如你所见!」
欧阳虞憋屈的狠,现下看到这个男人自大傲慢的模样愈发的怒火攻心,张开口来想要来句颇具有帝王威严「放肆」二字,哪知话没出口就被截断了。
「我是十年前被欧阳钧在后林所救的豹子。」驹殇转头来,直视欧阳虞的眸子道:「想必陛下也知道十年前的雪豹捕杀吧,整个后林包括其他几国的捕杀行动争相展开,不到半年雪豹已经濒临灭绝,当时我的母亲是后林最后一只雪豹,为了引开猎人的注意也在那个时候死在他们的刀刃之下。」
「你说的是钧儿救了你。」欧阳虞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突然间明白了些什麽。
「是,不是欧阳焕,是欧阳钧拿了焕儿的血玉,让我误以为十年前救我的人是焕儿。」
「你将焕儿当替代品?」欧阳虞电光火石时间一下子明白了所有,眉峰狠狠的皱紧,高大的身影在萧索的黑夜显得可怖。
「不,怎麽可能,若是真的拿焕儿做替身,早在遇见欧阳钧的时候就不会再犹疑了。」说到这里的驹殇深刻的苦笑了一下,他当时也以为欧阳焕是能够撒手不管的,却不想还是逃不开命运的讨伐。
「十年后我在后林救了被欧阳钧弄伤扔在荒野的焕儿,他身上挂着那块属于自己的血玉,那个模样与十年前又几乎没有什麽变化,我从那一刻起就立下重誓,我将一辈子爱护,保护,尊重他。」
「在潮宫发现十年前救我的人并非焕儿,我也以为欧阳钧才是真正自己想要的人,当然这其中也有极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时被骗了后怒火攻心,想要报复。」
「但是,你发现焕儿为了保护你,受了伤。」欧阳虞接过话来。
驹殇蹙眉,想到当初爱人倒在鲜红的血泊中时,灵魂都仿佛被抽空的感受,他紧紧闭上了眼睛,胸膛也大起大伏起来。
「 你这样对钧儿公平吗?」欧阳虞咄咄逼人,他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的痛处,攻破他的伪装,他要将这个人本就溃烂的伤口用力撕开,流脓露疮,因为自己也曾经那样可恶,是个可恶十足的混蛋。
他看见驹殇的样子就仿佛看到自己的影子,他想通过伤害驹殇来达到伤害自己的目的。
想要得到连他自己也得不到的答案。
驹殇睁开眸子,那漂亮的裸绿眼瞳里,清清楚楚的显示着坚定的火光,他道:「爱,不分公平。」
真的能够公平分配的,不是爱。
欧阳虞被这答案梗塞了一下,随后嘴角弯出一丝弧度,他突然明白为何自己两个儿子都执着于这个人的原因了,他正面对着落屿宫的正门平稳的呼出一口气道:「你有什麽可以保证,又用什麽来向我证明,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驹殇冷哼一声,张开嘴,一颗拳头般大小的透着雾气的青色珠子从他喉头而出,璀璨的光芒射亮整个黑暗的天空,连云朵都被染上明媚的色彩,那珠子一跃到了高空,正好坐落在落屿宫的顶端,青色包裹的光芒之下渐渐幻化成了一头硕壮的豹子的身体,那只豹子有着漂亮的皮毛,祖母绿一般的瞳仁,它张开血盆大口似乎要咆哮些什麽,双爪扣顶,倨傲的扬起脖颈。
饶是见多识广的欧阳虞也不禁目瞪向后退了一步,驹殇不由分说的道「我能给他的,就是全部的我。」
「焕儿受伤时,已有我的一部分灌了精气的血液融入他的身体中,若他有任何闪失,沁珠会碎裂成沫,我绝不能活,它会也会灌入他的生命中。」
「乃东蛊。」
驹殇是古盘冬豹中的最后一只,这是他们族人对天的起誓,誓言守护另外一方终生不改变。
欧阳虞看到此景,终哼唧两声不再说什麽。
驹殇嘴角擒了一丝笑,那天空的眩光很快的消失,青色的珠体飞回驹殇的身体内,他道:「过几日我便要带着焕儿回后林去。」
「什麽?朕不准!」欧阳虞撇了一眼这入赘儿婿,他胆子真是大,还想带着老子儿子跑,天理何在!
驹殇倒是不急,用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道:「若是皇上有把握在焕儿生产时让皇后不至于因受到惊吓而昏过去,我是没什麽意见的。
「朕泱泱大国,皇子生产自有御医随时随行,不回会出现任何疏漏。」欧阳虞道。
「是嘛,可惜皇上啊,您可别忘了,焕儿怀的可是只豹子。在母胎生产时,只会以豹子的形态出现并非人类。」
「 什麽!!!!」欧阳虞几乎要像个女人一般尖叫了。
驹殇讲完便掏了掏耳朵,转身回了房,留下欧阳虞一个人随风凋零。
驹殇,你这个卑鄙无耻之人!不,豹子!
那声音还在持续,连塌上的欧阳焕都被无端端闹醒,他随手一摸,摸到身边一双手,随后被拉进怀里,沈稳低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怎麽,被吵醒了?」
「唔,外边是谁?好像父皇的声音。」欧阳焕扬着脸,双眼迷蒙惺忪。
驹殇捏住爱人挺直漂亮的鼻头,戏谑的道:「不过是一只发了疯的野鸡罢了,好好睡吧。」
「 嗯。」欧阳焕低声嗯了一声,又陷入沈睡之中。
他完全忘记了这皇城哪来的野鸡,而堂堂西楚皇帝却被比作野鸡,岂不是让人笑的捧腹?
欧阳虞回到紫色霞宫又是一阵心烦意乱,见着淳其铮裸在被单外的被咬的好不精彩的雪白皮子,又一只狼似得扑了上去。
「欧阳虞,唔唔唔,你这只发情的猪!」
可怜的皇后又面临整夜的折磨,一夜春宵止不住,倾国举欢情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