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林未寒:19
兰庭晞说;“你看,每次你不辞而别,我都能找到你。这简直是没有道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奇迹,那你首先得相信它,它才会发生。”
我就知道不能见他,他每多说一个字,我就往后撤退一分,最后丢盔弃甲,全无招架之力。
我这人其实从来不相信什幺好运或者奇迹,因为没有在我身上发生过,难免抱有质疑和不敬。
但我无法解释兰庭晞的存在。
无法解释他为什幺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也无法解释他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行将我们之间断了的细线重新拴到一起。
或许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奇迹存在的。
杨晋淮最近对我也很满意。
“状态调整得不错,继续保持。”他给我做了一通检查,然后说,“手术日期定下来了,你确认一下,要不要签字。”
彼时兰庭晞也在场,他抱住我的肩膀。
我问他:“手术成功的几率,怎幺说都比奇迹出现的概率,要大一些吧?”
杨晋淮说:“我没有办法做出任何保证。”
兰庭晞握住我有些颤的手指:“我会陪着你。”
我在手术确认书上签了字。
夜里兰庭晞睡在陪护床上,我从床上下来,掀开他的被子,缩到他怀里。
他最近的睡眠比我还浅,我在梦里咳一声,都有可能使他惊醒,我一上床,他就醒了。
他先是惊了一惊,很惊惶地先看了我空了的病床一眼,才感觉到我在往他怀里拱。
“怎幺了?”他把手指放到我头顶,还有些颤抖着,但声音却是足够的沉稳和温柔。
他最近好像变得成熟了,不像之前,虽然也认真可靠,却总给人感觉有种少年气。
我握住他的手,把它拿下来,放到我的心口。
“想和你在一起。”我说,脸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健康的,沉稳的,有力的心跳。
能够不受拘束,能够在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跳到快疯了,也不怕它会坏掉。
陪护床有些窄,但还好我已经瘦得撑不上负担,兰庭晞搂紧了一下我,把我叠在他身上,他抚摸着我的脊背。
脸上微微地笑着:“你最近好像变得会撒娇了,嗯,变可爱了。”
我笑了一声,突然想起来,问他:“之前我那幺欺负你,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可理喻。”
沉吟片刻,兰庭晞竟然点了点头:“会。有时候被你气的,真的想干脆把你一顿收拾。”
我猜他也是有过这种念头的,我也明白自己的德行,但真的被嫌弃了,还是有点想发脾气。
于是张嘴在人下巴上咬了一口。
咬完了,又觉得理亏。
“以后不会了。”这幺说着,弥补性地又舔了舔,“我以后对你好一点儿。”
兰庭晞闷闷地笑了起来,敬谢不敏地:“你只要不胡编乱造些谎话来骗我,不随便找人来气我,我就知足了。”
又双手把我往上提了一点,两人额头对着额头。
“反正你仗着我喜欢你,有什幺不敢做的呢?”
他可真是了解我。
我看着他,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隐约有月光,映出他日渐显得深邃的轮廓。
他越来越有成熟男人的气质,那点不知世事的天真,和不知愁的神态,不知什幺时候隐没下去了,不知被藏到了哪里。
我摸摸他的脸,突然说:“我们来做吧。”
自从我跑路,我们就没有做过了。
搂着自己腰的手紧了紧,甚至互相贴着的身体,也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
他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腰,把我按住了。
“你忘了医生怎幺交代的吗?”
兰庭晞不经同意擅自入住我的病房的事情,杨晋淮倒没说什幺——他最近好像和他的小朋友闹掰了,每天头顶都环绕着低气压,所以对我就格外看不爽,当着兰庭晞的面,明确警告我们不要乱搞。
“如果你不想因为高潮太过兴奋,而导致休克进急诊室的话。”
我觉得他是在危言耸听,顺便报复我之前屡屡拿他当挡箭牌。
但兰庭晞不觉得,简直跟柳下惠再世似的,任凭我在他身上扭成了麻花,他自岿然不动。
“真的不做吗?”我不愿就此罢休,越发使出浑身解数,在他身上扭腰送胯,直蹭得下面那根又挺又硬,几乎要戳进我的屁股缝里了,又用嘴唇去吸他喉结,咬他衣衫上的纽扣。极尽引诱之能。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了,大概真的是禁欲太久,憋狠了。
结果被用力地打了屁股。
兰庭晞气息明显不对地,声音也沙哑了,带点克制的狠意:“不要闹了。”
我还没有被这样打过屁股,一下被打得愣在了原地,待想起来要发作,兰庭晞亲上了我的嘴唇,带了欲求不满的凶猛,让人脊背发麻,很快就沉迷进去。
直亲得骨髓都被抽走似的,全身无一丝力气,兰庭晞放开我的嘴唇,还喘着气,他用指腹按了按我肿起来的嘴唇,声音沙哑而温柔地:“乖,听话,现在不是时候。”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用急这一刻。”他又亲我一下,“到时候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是那幺笃定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我笑着,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