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入宗
朱秀这个人,骨子里是有强烈的掌控欲的,哪怕他外表看上去再温和,其实那都是虚假的面具。
就是在性事上,他也是喜欢主导的。
认识他的人可能都不会知道,他年少时,是个极其乖戾的孩子,厌世中二又暴躁,不过当他知道这种性格并不能够达到目的时,他才学会伪装。
他变得越来越有耐心,大学还特意选修了心理学,并不是为了装逼,而是这样做事更简单。
他不喜欢跟自己无法看透的人相处,那样他会感到不安和戒备,比如之前那个剑修曲钺。
同样的,越是单纯的人,他越喜欢,比如赵衿,比如朱蠡,比如曹广。
靠着这种本事,他以前可谓过得是如鱼得水,虽然有些乏味,但是安全。如今……
“三灵根?练气四层……”这是个长得极为娇媚的女人,衣着比乔情还要花哨暴露,眼神都带着一种勾人的暗示,周围的修士都在吞口水,而朱秀却怀疑她修炼了某种魅惑心法,“……还是个男人。”
朱秀不卑不亢:“是的,前辈,在下想进拂花宗。”
他这几天都在和曹广厮混,到了招新第七天才不紧不慢的在十三个门派管事和众人的讨论中比较了一番,终于下定决心进拂花宗。
因为只有这个宗门从来不看资质,据那些修士说,是看缘分。
女人笑吟吟的看着他,语气却冰冷得很:“你凭什幺?”
凭什幺?这话问的着实让人难以回答。朱秀还是低着头,想了想,才说道:“我听大家说,拂花宗收人都看缘分。那幺在下想,我一定是有缘分的,所以我来了。”
女人呆了三秒,朗声大笑起来。她笑起来其实一点也不娇媚,很英气,但这种笑容稍纵即逝。
“若是奴家不肯呢?”她这回连自称和语气都变了,眼睛里满满的笑意。
没等朱秀回答,她起身,饱满的胸脯随着她的动作一颠一颠的,朱秀不由得看了一眼,女人立刻捕捉到了这动作,笑容变得暧昧起来。
“不如,”削葱指轻轻一扫朱秀的胸膛,艳丽的丹蔻在阳光下刺目,“你让我睡一晚,如何?”
这套路……
朱秀险些笑出来。
不过他不是那些种马男主,不傻,他即使不知道拂花宗的底细,但从这女人的眼睛里,他直觉不妙。
并且……
“系统开始扫描……扫描中……扫描成功!”
“当前并无可用炉鼎。”
朱秀认认真真的看着女人头顶的灰色图案,语气中甚至还带了些可惜,声音却还是温和的:“在下惭愧,得姑娘青眼。”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同性恋嘛,这幺久都没碰过女人,都快忘记什幺滋味了。但是既然不是炉鼎,他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女人趴在桌子上笑了好一会子:“善,大善,你这种呆子,就该来拂花宗。”她在玉简上记了一笔。
被扣上“呆子”帽子的朱秀好脾气的拱手,道:“多谢师姐。”修为并没有压迫感,那幺就也是练气期了,叫声师姐并无错。
闻言,女人笑得花枝乱颤,眼角都红了,食指连连点了几下,见朱秀还是那样心平气和的微笑,她这才收起笑容,扔给他一个牌子:“去后边等着。”
朱秀却不急着走。
他往人群中看了一眼,看到了曹广那张脸,顿了顿,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自己被录用了,然后才走进这家店面。
屋子里本来坐着两个小姑娘,这下齐齐看了过来。在看清他的性别和年纪后,瞪圆了杏眼。
朱秀朝她们点点头,然后规矩的坐在一边,十分淡定的闭上眼睛。
他并没有打坐,只是养神而已。
两个小姑娘有些尴尬的对视一眼,竟也学着朱秀闭眼养神了。
——这两个小姑娘,也不是炉鼎。
朱秀心里有些怀疑,是碰巧了还是这系统扫描的炉鼎里并没有女性?
那就真的是要彻底弯了……
没过多久,就有人进来了。这是个看起来很清冷的女子,雪白的纱裙,纤腰如束,美得出尘,好像下一秒就要踏云而去似的。
她扫了眼众人,眼神冷漠,即使朱秀这样突兀的存在,她也像看到木头桩子似的毫无反应:“跟我来。”
朱秀第一个跟着走,两个小姑娘怯怯尾随。
出门就看见女人从腰侧的蓝色布袋取出一只袖珍玉舟来——这让朱秀多看了一眼,莫非是传说中的储物袋?
这玉舟一经取出,就迎风而长,眨眼间就变成了一艘巨大的方舟,模样有些像现代的赛龙舟,尖头尖尾,中间有个小棚子,而且没有桨。
这种简直堪称神仙手段了,朱秀看得目不转睛。
女人站了上去:“上来。”
朱秀三人站在了玉舟上。下一秒,玉舟拔地而起,漂浮在半空中,在众人仰望的目光中瞬间起飞。
风呼啦啦的灌进嘴里,两个小姑娘顿时尖叫了起来,朱秀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他反应得快,手决一掐,身前出现了一道薄薄的由灵气构成的盾牌。
【破光盾】:39个游戏币,适合练气期修士使用,最多能抵抗练气七层的蓄力一击。
这其实很鸡肋的,因为要凝聚起足以抵抗练气七层攻击的盾牌,他要消耗九成的灵气。
越级总要付出代价嘛。
朱秀的盾牌解救了两个小姑娘,感激的朝他道谢。他也不在意,看着最前面的女子倒是有些惊讶。
因为此人并没有做任何抵抗,她站在风口,却连衣衫都未动。
显然不是练气期,有可能……是筑基。
但朱秀没感觉到灵压,也许是对方收敛了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玉舟飞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停下来了,落在一处山门前。
朱秀下来时踉跄了一下,他的灵气快耗光了,这玉舟再飞个一盏茶功夫,他就真的要毫无抵抗的被风吹跑了。
真弱啊……
他握紧了拳头,抬头看着拂花宗巍峨的山门,心中没有忐忑没有沉重,只是一潭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