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4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线低噶的道:“拓跋飏昨儿已经派人送来了密信,说他信无双的圣洁,等她情绪一稳定,他定然迎娶。”
皇甫睿渊是个人人忌惮的敌人,是以,拓跋飏必然要提防着。
如今拓跋部落背弃了与周国的盟约,唯一能结盟的,就是翾国。
且,没人能确定,凌无双在这场战争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是以,拓跋飏才会对无双的兴趣如此之大。即便没用,也不过是多娶了一个女人回去,他并无损失。
而凌灏离如今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战事没有结束之前,他也只能尽管其变。
“她等的,只怕是,不是无双情绪稳定,而是战事稳定吧!”颜若歆言语犀利的直指拓拔飏的目的。
如今这个时候,拓跋飏定然不愿意与顕国直接撕破脸。
是以,只能等周国一败涂地的时候,他才能正式向皇甫睿渊宣战。而无双,将会是他挑衅的筹码。
“拓跋飏也好,皇甫睿渊也罢,朕自然不会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凌灏离微勾唇角,黑眸中迸射出两道清冷的光。
“但,你会以顕国的利益为先,对吗?”颜若歆并未指责之意,但心里却泛酸的痛着。
无双的性子,欢快得就像是一只小鸟一样,一旦入了深宫,就好比折断了她的翅膀。
“这也会是双儿的选择”凌灏离并没有藏起自己的心思,他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错。
无双为了翾国牺牲了,他就没有吗?
十二岁,从父皇手中接过玉玺,又有多少人知道,那风光背后,有多少伤痛是常人无法承受的。
“难道,就没有办法放过双儿吗?我知道哥哥很喜欢她,让哥哥带她离开,不行吗?”颜若歆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急切的想要为凌无双寻一条出路。
“就算是朕答应放她离开,她也不会与皇甫睿翀离开的,她爱的人,便不是他。”
“那,就让宿给睿渊吧!也许,睿渊待她,也会像你待我一样的好。”颜若歆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毕竟靖王当年也是个情痴,睿渊或许会随了他的性格。
“皇甫睿渊马上就要迎娶南峣国的公主了,那位公主是他师父的掌上明珠。”凌灏离轻喟,又继续道:“皇甫睿渊是个有野心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颜若歆痛苦的闭了闭眼,心里一阵阵的纠痛。
这战火纷飞的年代,真的不会有第二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男人吗?
嘶禁苦笑,或许,第二个不一定会有,便是凌灏离也不会有第二次的。
不是不信他的爱,而是这个站在顶峰的男人,有太多的担负,他的世界,注定不能只为她。
而她,也不会再成为他的负担。
“阿离”颜若歆握紧凌灏离的手,坚定的道:“以后不要再为了我,做出任何伤害翾国的事情,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的。”
他的志向,她一直都知道。是以,嘶想成为翾国的负担,不想真的成为祸国学。
凌灏离欣慰的笑望着眼前这个日进成熟的女子,声音磁性的道:“歆儿,如今时局动荡,以后这些日子,怕是要委屈你了。”
以前的颜若歆,虽然聪慧,但却少了一些磨练。
他们从不敢爱到挚爱,却都没真正的学会爱,是一场磨练,让他们更加的认清了彼此。
颜若歆终于真切的明白了,她爱这个男人,就要一并爱了翾国。
只有翾国好了,他们才会真正的好了。
她与翾国一样,都是他无法舍弃的,嘶该总是让他在这其中徘徊挣扎。
她该同他一样,一起捍卫着翾国的和平。
“阿离,我会与你一起保卫我们的家,不允许任何人欺凌。”颜若歆静静的笑,那笑意里有的,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而是一种成熟的笑。
凌灏离的心,不禁悸动,微哑的吐出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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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宫
太后手握着一把剪刀,动作不急不缓,慢条斯理的为桌子上的花,剪着多余的枝叶。
这时,腊梅脚下步子极轻的从外边快步走了进来,欠身拜了拜,禀报道:“太后,颜贵妃已经去见过璃妃了。至于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因为颜贵妃一进门就屏退的左右,便是自己的贴身宫婢青巧,也被屏退了。”
太后手上的动作,只是微顿了下,又继续有条不紊的动作起来,似随口问道:“依你看,颜若歆这次会不会放过翘璃韵?”
腊梅是跟着太后入宫的,平日里,太后有事情,也不瞒她,她知道的自是比别人多。
“会”腊梅笃定的回了一个字。
“依哀家看,颜若歆就算会放翘璃韵一条命,也不会让她好过的。”太后放下手中的剪刀,捧起桌上的花盆,边欣赏,边道。
“可是,颜贵妃应该会顾及皇上的感受啊!”
“她就是顾及了皇上的感受,才会打压翘璃韵。”太后又打量了会儿手里的花,忽然一皱眉,视线紧紧的落在一片有一丁点黄|色的叶子上,蓦地一松手,“啪”的一声,白瓷的花盆已经摔得粉碎,娇艳的花朵,已经被埋在了瓷器碎片和花土下。
腊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便听太后缓缓道:“有缺陷的东西,就不该存在。”
“太后说的是”腊梅连忙附和,又问道:“太后,可还需要奴婢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翘璃韵是颜若歆和皇上之间的一根刺,颜若歆是一定要拔掉这根刺的。只是,这跟刺,要如何拔,可要看她的水平了,一但拔不好,便会惹恼了皇帝。”太后端正身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般说来,颜贵妃八成会惹恼了皇上,皇上对乔家的血脉,可是珍贵得很。”
“这翘璃韵面上看着很聪明,就是太自负了,让她吃吃苦头也好。”
“太后的意思是,以后还要帮璃妃东山再起?”腊梅闻言,不禁不解。
“若是少了她,这后宫斗得也就没有意思了。而且,哀家手里,也没有翘璃韵那样的好筹码。”太后眼神微暗,随即又充满了斗志的问道:“哀家也只能帮她这一次,若是她再不争气,哀家只能拿出手里最后一张王牌了。”
“太后是想……”腊梅一惊。
太后对她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便站起了身,吩咐道:“将这里收拾下,哀家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是,太后。”腊梅欠着身,恭送太后离开后,才退出了宁安宫。
虽说,太后这些年来,什么都告诉她,好似对她信任有加,但巳谁都清楚,太后不过是因为太古寞,心里的话无处可说,才愿意告诉她。
她是做奴婢的,时刻不敢忘了自己的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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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凌灏离离开了颜若歆的寝宫,去御书房处理军务。
如今这种战事下,她知道,他便是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她希望能帮他分忧,便一个人坐在桌子后,研究着如今的战事。
谁知,却迎来了一个数月不见的故人。
“娘娘,苏姑姑在外求见。”青巧站在门口处,低声禀报道。
颜若歆微愣,随即将手上的毛笔放下,吩咐道:“请苏姑姑进来”
不管苏姑姑曾经都扮演过怎样的角色,她对这位老宫人,也是尊重的。
因为,是她在凌灏离的童年,给了他温暖。
“是,娘娘。”青巧欠身,退了出去,须臾间,便领了苏姑姑进来。
“姑姑,请坐!”颜若歆迎出来两步,以示对苏姑姑的尊重,又对青巧吩咐道:“青巧,备茶。”
“是,娘娘。”青巧领命退了下去,苏姑姑却忽然跪了下去。
“姑姑,您这是做什么?”颜若歆一惊,立刻上前两步,伸手便去扶她。
苏姑姑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老奴想求娘娘,无论如何,这次一定不要对璃妃娘娘手下留情。”
“姑姑,起来说话吧!”颜若歆忽略她的话,劝道。
“娘娘若是不答应,老奴就不起来。”苏姑姑坚持道。
颜若歆收回手,站直身子,冷然的看着苏姑姑,“姑姑何必强人所难呢?”
苏姑姑似乎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了,轻迂了口气,却坚持道:“即便娘娘认为老奴是强人所难,老奴也还是要劝娘娘一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苏姑姑,你该比谁都清楚,乔楚楚对皇上来说,意味着什么。”颜若歆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苏姑姑,倒是想听听她的解释。
苏姑姑这人,绝对算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从来都是,她想说的说,嘶想说的,便会只字不漏。
且,大部分,能让她愿意失了身份的人,也只有凌灏离一人了。
这一次,大概又是为了凌灏离吧!
嘶是不明白,于她和凌灏离之间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翘璃韵消失。
但,问题是,翘璃韵是好好的大活人,她没有办法让她消失。
而且,翘璃韵不但是忠臣之后,亦罪不至死。
嘶能紧紧只因为翘璃韵是他们之间的障碍,就心狠手辣的除掉她。
“娘娘也应该很清楚,只要璃妃娘娘活着一天,就会与娘娘作对一天。谗言多了,娘娘和皇上之间,难免就出了间隙。”苏姑姑极力游说。
正如颜若歆所说,巳谁都清楚,翘璃韵于凌灏离而言,意味着什么。
是以,伺会极力游说。
而颜若歆的坚持,她也想到了。
“本宫与皇上之间的感情,若是靠杀人来维系,岂不是很可悲?”颜若歆神色渐冷,嘶能给苏姑姑一点认为可以游说她的机会。
苏姑姑见颜若歆变了脸色,也不好再坚持,只好道:“看来是老奴失言了”
颜若歆闻言,再次欠下身,伸手去扶她,“姑姑,你没有失言,本宫明白,你是真心为皇上好的人。只是,有些事情,既然是皇上的心结,还是要交给皇上去解。若是我们强行插手,只能将这个结,越结越乱,让皇上一辈子都放不下。”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做了,就终有一日被发现。
嘶希望,有一日,他会痛心疾首的发现,她亲手害死了他想遥护的人。
既然,她爱他,就该多给他们的爱一点信心,而不是忙着铲除异己。
苏姑姑只得借着台阶下,就着颜若歆的搀扶,起了身,却还是不甘的补了一句,“娘娘就不怕,皇上一辈子都放不下?”
“人一辈子,谁没几个放不下的人呢?本宫不会强迫皇上放下璃妃的。”
只要她知道,他爱的人,从来都是她,便好。
至于翘璃韵,这道他心头的伤,她愿意陪着他一起呵护。
她如今最想的,不是除掉翘璃韵,而是希望她可以幡然悔悟,做回一个纯净的人。
苏姑姑看着这样的颜若歆,心里忽然多了一丝欣慰,“娘娘变了”
“人总是要改变的,没有人会一直停在原地。”颜若歆温和的看着苏姑姑笑,“姑姑,你来这趟的好意,我懂。但,不是每次,你只站在皇上的立场看事情,都是对的。且不说,皇上对璃妃还有多少感情。但,等有一日,时局稳定,皇上定然是要为乔太傅翻案的,若是被人知道了璃妃的事情,岂不是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还是娘娘考虑的周全,这件事情是老奴没有考虑周全。“苏姑姑没有犹豫,恭敬的道。
或许,她的想法,一时间还没有办法改变。
但,颜若歆的改变,让他在欣慰的同时,也不禁又多了分尊敬。
“姑姑快别这么说,本宫也不过是顺了皇上的意。”颜若歆谦虚的回道。
“娘娘谦虚了”苏姑姑恭敬的又回了句,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
“姑姑有话便说。”颜若歆主动替她打开话题。
苏姑姑这才问道:“老奴只是有些不解,梅园行宫时,伺候娘娘的安姑姑,到底是何人?”
“姑姑为何问起这事?”颜若歆心里微惊,面上却无一点波动。
“老奴只是觉得那位安姑姑有些眼熟,本以为是以前老宫人的原因,便没往心里去,可后来老奴又听说,行宫里,根本就没有一位安姑姑。”苏姑姑很巧妙的,将自己的疑问说出、
“没错,刷非行宫里的人。”颜若歆爽快的解答她心中的疑问,又继续道:“她是本宫皇兄的师姑,那些日子在本宫身边,不过是为了保护本宫而已。”
安姑姑是凌灏离娘亲的秘密,凌灏离在不知道之前,她还不能透漏给任何人。
即便,苏姑姑曾是凌灏离身边最亲近的人,她也不能透露半句。
“看来是老奴年岁大了,眼拙了。”苏姑姑没有再追问,而是告了退,“娘娘,天色不早了,老奴也告退了。”
“恩,姑姑早点休息。”颜若歆微颔首,目送她离开时,眼中却不禁透着几分担忧。
首先,苏姑姑是个执着的人,她认定的事情,绝对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她只怕嘶答应对付翘璃韵,苏姑姑会亲自动手。
其次,她怕苏姑姑已经认出鬼魅了。
女人的嫉妒心,有的时候是可怕的。
虽说,苏姑姑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但一面对凌灏离的事情,却也多少有些偏执。
当然,她很希望,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不要成为真的。
苏姑姑是这宫里,难道公正,公平的老人,嘶希望她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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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灏离一直忙到亥时,才过来颜若歆这边。
尽管,他之前已经派人通知过她了,但她还是一直等到他回来。
他一看她还坐在灯下看书,便有些不悦的皱紧了眉宇。
“朕不是说了,让你先休息,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看书。”凌灏离夺过她手里的书,微斥道:“看多了,伤眼睛。”
“好,不看了。”颜若歆笑着站起身,拉他坐下,关切的问道:“边关的战事如何?”
“表面上看,好似很激烈,但却没有胜负之分。”凌灏离冷笑,凌浩然居然真敢与他玩这一套,那也就别怪他以后处理他了。
“下一次有消息回来,又要半个月了,不知道顕国那边,会是何等反应。”颜若歆不禁有些担忧的道。
凌灏离忽然撤回自己的心腹,只怕皇甫睿渊会不满。
“这种时候,他不会有任何的反应,周国如今,一方面与宁王联合,又派人送了求和书给朕,希望再结盟约。是以,皇甫睿渊是不会与朕撕破脸,给周国机会的。”凌灏离的眼中,尽是自信的神彩。
没与周国撕破脸之前,他即便是再有野心,也没顕国会与顕国一起夹击周国。
皇甫瑾称帝时,并没有雄霸中原之心,开战也只是危自己的国土安模
是以,那时候即便他有心联合,皇甫瑾也不会愿意。
而且,他还忌惮着拓跋部落。
如今,皇甫睿渊称帝,竟是为他解决了拓跋部落的威胁,让他有个机会扩张翾国。
但,他很清楚,得到的越多,以后付出的只怕就越多。
“估摸着,拓跋飏也很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颜若歆神色认真的分析道。
“没错”凌灏离赞同的点点头,“如今翾国很安全,只需要安内便可。”
谁又能想到,原本进退不得,只能受周国胁迫的翾国,如今会成了诸国想要合作的伙伴。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世事无常。
“好了,夜深了,明儿白日,朕再与你说这事。”凌灏离说着扶起她,向床边走去。
颜若歆无奈的失笑,只得被他半搂半抱的带到床边。
“我为你宽衣”她说着抬起芊芊玉手,按在他的玉带上。
“雾公平,朕也为你宽衣。”凌灏离贼贼一笑,大掌已经抓住了她的腰带,还不待她多做反应,她的腰带已经被他扯掉,瞬间衣衫大敞。
随即,他揽着她的腰,已经极快滚到了床铺上,他高大的身躯,正好将她娇弱的身段,罩在了身下。
夜,正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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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睿翀又在山林中,找了两日,都是以打猎为生。
但,他却不会再打,太小,太可爱的动物了。
免得又有人冲出来,说他吃了人家的宠物,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应付。
只是,他没想到,即便他不再吃兔子肉了。但,还是遇见了兔子女。
思思一看他的身影,立刻便兴奋的冲了过来。
“太巧了,我们又见面了。”
“恩”皇甫睿翀只是用鼻子发出了一个音,抬步便继续向前走去,一点想要理思思的意思都没有。
“上次误会你了,不好意思。”思思很有诚意的说了句,又将话折了回来,“不过,你也有不对的地方,那么可爱的兔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皇甫睿翀不想与她多言,而且,他觉得她的话很白痴。
他露宿山林,不吃野味,应该吃什么?
他觉得耳边的女子,有些“嗡嗡”得他心烦,便又加快了些步子,想要将女子甩开。
“喂,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思思一急,不禁小跑着跟上他,“我家就在这山里,还想请你去我家做客呢!等等我。”
皇甫睿翀闻言,蓦地顿住脚步,有些激动的问道:“你说你家住在这山里?”
“是啊!”思思点点头,“看你一身脏兮兮的,肯定是在山里迷路了吧!”
皇甫睿翀的眉角抽抽了两下,还是“恩”了声。
他现在急于找到山里的住户,便只能人家说什么是什么了。
不过,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小丫头居然也是住在山里的。
他一直以为这样灵秀的山林中,隐居着的,都是他母后那样超凡脱俗的人,怎知这野丫头,居然也是山中的住客。
他怎么看,她怎么更像是陪上爹爹上山打猎的。
思思若是知道他心里想的,估计会直接气吐血,因为思思一家,都是不吃荤的。
“走吧!我让我叔叔做好吃的给你。”思思一拍胸脯,很有气魄的说道。
皇甫睿翀也不应声,就听她在那唧唧咋咋的说。
好一会儿后,实在觉得她有些太吵了,才略显无奈的问道:“你对谁都这般热情?”
“我很少看到人,平时都与我的小白聊天。”思思眨着大眼睛,认真的答。
皇甫睿翀很是无语,闹了老半天,他与白兔子是一个级别的。
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他决定不再接话。
“不过,你比小白好多了,我与小白说话,它都不会回答我。”思思有些兴奋的道。
“还有多远,到你家?”皇甫睿翀直接岔开她的话题,他可不想一直与她的兔子比高低。
“没多远了”思思随口答了句,又要接着道:“小白……”
“没想到这山里还有人家”皇甫睿翀不等她说完,直接岔开她的话题。
“为什么没想到?山里不能住人吗?”思思不解的看着皇甫睿翀。
皇甫睿翀有些无语的翻白眼,这野丫头不但问题多多,还有点神经过于大条。
“你不觉得这山林过深吗?”皇甫睿翀显得很是无奈的反问。
“还好啊!”思思不以为然的道。
“还好?”皇甫睿翀有点无语,“你们平日下山要走多久?”
“也就是一个时辰吧!”思思轻飘飘的道。
“怎么会这般快?”皇甫睿翀不解的问。
思思听他如此问,立刻掩住了嘴巴,紧张的道:“我不能说”
皇甫睿翀不禁在心里敬佩,原来这丫头也是能守秘密的啊!
不过,关于别人的秘密,他也没有兴趣知道。
是以,她问都不问。
“你不好奇吗?”思思对他的不追问,表示了很强烈的好奇。
“我好奇的话,你就会告诉我吗?”皇甫睿翀很是无奈的随口反驳道。
“不会”思思又用自己白皙的小手,掩住了嘴巴,好似生怕会说漏了一般。
“那就不要说了。”皇甫睿翀现在只想尽快找到那些住户,并没兴趣知道他们下山的捷径。
“哦”思思也觉得有些没趣,便住了口,专心的为他带起路来。
她从小在这山里长大,从来没有下过山。
是以,她能接触到的人,也就只有一些上山的人了。
她觉得皇甫睿翀是个特别的存在,别人都会很好奇上山的捷径,只有他不好奇。
还有便是,那些上山的猎人,都没有他好看。
除了叔叔意外,他是他过的,最好看的人。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后,皇甫睿翀首先打破沉默,问道:“这山里住了几户人家?”
“只有五户”思思终于听到了点声音,不禁又兴奋了起来。
“所有人家都不开荤?”皇甫睿翀不好太直接的打听,只能从侧面的了解一些情况,以便他到了目的地后寻找。
“不是的,只有我家不开荤。”思思摇摇头,“小的时候,都是林子里的那些小动物陪我玩,我怎么忍心吃它们。”
“你家里人,都是因为这个不开荤的?”皇甫睿翀觉得有点不可思意的问道。
长年住在山林的人,不都是靠打猎为生吗?
“当然不是了”思思立刻摇头,“叔叔是因为婶婶不开荤,才改变的。”
“你叔叔待你婶婶倒是好”皇甫睿翀不禁又想起了凌无双,这世上,总是不缺情痴。但,他的痴,似乎已经没有机会再开花结果了。
“是啊!”思思赞同的点点头,满怀憧憬的道:“等我长大了,也要嫁给像叔叔那样对婶婶好的男子。”
皇甫睿翀觉得这个丫头有点崇拜她的叔叔过头,怎么老半天的,也没听她提起自己的父母呢!
“难道,你爹待你娘不好?”皇甫睿翀随口调侃道。
“我爹娘早就因位仇家追杀,去世了。”思思只是略微有些不愉快,随即便恢复了脸上灿烂的笑容。
爹娘于她而言,其实记忆很模糊,谈不上有多伤心,但那股子遗憾的痛,还是扎得她难受。
皇甫睿翀因掀开了人家的痛处,心里不免有些尴尬,过意不去。
“对不住了”
“没事,我现在有叔叔和婶婶疼我,我很幸福。”思思开朗的回道。
皇甫睿翀看着她眼中的纯真,对她的印象,不禁好了几分。
他一直以为,这丫头是太野,其实,她的心思,也有细腻的一部分。而且,她很乐观。
他不禁被她的笑容感染,微勾了唇角。
小丫头一眨不眨的看着笑逐颜开的他,忽然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皇甫睿翀唇角的笑意僵住,真有点无奈了,这小丫头要不要每次都这般的语出惊人啊!
不过,看着她那纯纯的表情,他就觉得,自己何必与一个孩子计较。
忽的,小丫头的注意力从他的脸上移开,指着不远处,喊道:“你看,那处小顶的茅屋,就是我家。”
皇甫睿翀顺着她的指引望去,果真看到几间茅屋建在那座小顶皇上。
而不远处的另一座小顶,也一样有几间茅屋,想必是另外一户人家吧!
“我们快走,这个时候叔叔一定在做饭了。”思思边说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向着自家的茅屋而去。
皇甫睿翀闻言,阔步追了上去。
当他们在茅屋的院子外,停下脚步时,他的心竟是莫名的有些紧张。
“叔叔,婶婶,我回来了。”思思抬手推开院门,兴奋的喊道。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须臾间,从茅屋里走出一个美妇人来……
皇甫睿翀跳得有些快的心,忽然漏跳了半拍……
043 失忆,求封休书
“母后……”
皇甫睿翀震惊得呢喃出一声低唤,视线紧紧的黏在,面带微笑,向他们走来的身上。
“你说什么?”思思歪着头,不解的看着他,问道。
皇甫睿翀这才蓦地一惊,收了神,仓促的回了声,“没事”
思思这才半信半疑的收回视线,看向,“婶婶,这位公子,就是思思之前与您提过的。”
温和的对皇甫睿翀笑笑,那恬静的样子,与玉致一模一样。
即便,她看着他的眼神是那般的陌生,但皇甫睿翀还是肯定,她一定就是周玉致,自己的母后,他定然不可能认错。
只是,这样的时候,他却不敢轻易的再唤周玉致,因为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子怎么到这深山里来?”周玉致淡笑着问道。
明明语气温和,但笑意却未达眼底,明显透着怀疑。
皇甫睿翀心窝一疼,未曾想过,有一日,自己的母后,会将自己当成陌生人一样的防备着。
他强忍下心里的痛,客气的开口回道:“家里有重病之人,我听说这深山里有千年人参,便来寻寻。”
这借口很简单,却是他早就想好的,所以没有任何的破绽。
“婶婶,午饭做好了吗?”思思这时忽然插言。
“做好了,进来吧!”周玉致这才收回看着皇甫睿翀的视线,向一边让了一步,以便两人进门。
“走,让你尝尝我叔叔的手艺。”思思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拉住皇甫睿翀的手腕,便向门里走去。
两人越过周玉致时,皇甫睿翀的视线,又情不自禁的向周玉致的一边看了一眼,发现周玉致竟在也在看他。
两人的视线触及到一起的时候,周玉致温和的笑了笑。
不知道为何,她看着眼前的男子,总有母性的暖流,在情不自禁的泛滥。
相公告诉她,他们一直在外地谋生,她因为一次不慎摔倒,才会忘记了过去。
但,她一醒来,人就已经在山上了。
相公又解释说,思思的爹娘去世了,这孩子需要他们照顾,而且她也需要静养,所以他们要留在这里,住一阵子。
对此,刷没有太多的异议,因为她喜欢这里,更因为相公对她真的很好很好。
可能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是以,她特别的依赖这个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男人。
她还在愣神的功夫,思思已经拉着皇甫睿翀来到厨房的门口。
“叔叔,思思今日带了一位客人来。”
在厨房中忙碌的男子,闻声抬头忘来,在看到厨房门口的皇甫睿翀时,却是一愣。
皇甫睿翀也是愣了愣,觉得眼前的男子,有些眼熟,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男子的愣神,也只是一晃眼的功夫,随即便恢复了自然,笑呵呵的对男人道:“你们出去等一等,很快便好了。”
话落,男子便继续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皇甫睿翀离开前,特别的打量了一下男子。
男子的身形高大,眉宇间,带着一种霸气,丝毫不像是一个可以屈尊在这厨房之中的人。
但,他视乎做得很是欢快,且幸福着……
思思拉着皇甫睿渊,又走了出来,在院子里的小桌旁坐下。
这时,周玉致也走了过来,拎起桌上的茶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温和道:“喝茶吧!”
“谢谢夫人”皇甫睿翀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立即便品出此茶乃是周国的名茶,不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定然是喝不起的。
他的视线,不禁再次扫过周玉致,好似不经意,实则却是在细细的打量着她。
他发现数月不见,母后的脸色竟是红润了不少,以前瘦弱到禁不起风吹的身子,如今也丰盈了些。可见,这山山里的日子,并非强迫,过得并不辛苦。
即便,她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布衣。
他纠痛的心,不禁好受了许多。
这样的母后,是他盼了多年,也不曾见过的。
懂事以来,他曾想尽一切办法,想让母后开心起来。但,母后的笑,从来都只是流于外表,不会这样从眼底渗出幸福来。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那些个内里的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母后能活得快快乐乐的,他情愿自己从来没有找到过母后。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我们见过吗?”周玉致看着忽然发呆的皇甫睿翀,不解的问道。
“只是觉得夫人很像是我认得的一位长辈。”皇甫睿翀收回游走的神志,认真的答。
周玉致愣了愣,她虽没有了记忆,但对眼前的男子。不,或许应该说是孩子,莫名的就有种亲切感。
这是她第一眼看到思思的时候,没有的感觉。
即便,她也很喜欢单纯可爱的思思,却仍是没有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嘶禁被自己心中的想法惊到,血脉相连?
她怎么会对一个不认识的孩子,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相公明明说过,他们没有孩子……
“真的吗?”一旁的思思,瞠圆了眼睛,惊喜的道。
还不待皇甫睿翀应声,厨房里忙碌的男子,已经端了刚炒好的菜出来。
“吃饭了”他吆喝一声,打断三人的对话。
“我帮你”周玉致站起身,便要去接他手里的盘子。
“烫”他立刻往旁边躲了下,“我自己一个人来就行了”
周玉致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显然是已经习惯了他如此,没有再要求,乖乖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嘶知道别人家的夫妻是如何相处的,但她的相公,冯威是从来不让她做一点活的。
而她想要的,事无巨细,他都会一一满足。
甚至,她根本无需用口说出口,他便已经了解。
他对她的了解,就好似与她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一般。
是以,他说他是她的相公,她是深信不疑的。
冯威将手里的盘子放在木桌上时,视线似不经意的扫过皇甫睿翀。但,极快又收了回来,向厨房走出。
“思思,你去帮帮你叔叔。”周玉致忽然出声,对思思道。
她倒是不指望思思做什么,就是想支开她,与皇甫睿翀单独说两句话。
“恩”思思很爽快的应声,起身向厨房走了去。
冯威看她进门,不禁愣了下,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婶婶让我进来帮忙”思思走到他身边,“叔叔,思思帮你端菜。”
冯威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角,眼中有的,尽是苦涩。
他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对思思道:“不用端菜了,帮叔叔帮那边的菜洗了。”
“不是做好了吗?为何还要再洗菜?”思思不解的看着冯威,问道。
“你忽然带了一个人回来,准备好的菜,怎么会够,再做一道吧!”冯威找了个借口回。
“哦”思思没有多想,便听冯威的吩咐,去择菜,洗菜了。
冯威的视线,略微定格了下,才回复自然,随便找了点活,忙碌了起来。
既然,周玉致想要支开思思,那他能做的,只有成全。
该来的,他知道,早晚都会来的。
只是,他不曾想,一切会来的这么快。
但,即便,他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失去,他依旧不会阻碍……
————————————满城烟火 作品————————————
周玉致看了眼厨房的方面,不用等,不用思量,她也知道,冯威不会出来的。
他对她的好,她的纵容,已经到达了一定的地步。
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与他住在这山里,但他却从来没有限制过她的自由。
他会告诉她,出山的捷径,会给她讲如今的局势。
即便,嘶曾与外边的世界脱节过,但,她却并不想走出这里。
明明没有了记忆,心底深处,却有一股子的疲累,让她觉得这世界纷纷扰扰,让她自然而然的喜欢这里的平静,甘愿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不用离开。
皇甫睿翀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她的平静。
她觉得自己本不是喜欢好奇的人,但却眼前的这个孩子,不禁产生了强烈的感觉。
甚至,这一刻,单独与他在一起,看着他脸上的平静时,她的鼻子有些酸。
皇甫睿翀看着周玉致微微泛红的眼圈,心里也是一涩,险些就控制不住唤出“母后”两字。
他强忍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有些漠然的打开话题,“夫人有话要对晚辈说?”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了什么,但他看得出,母后忘记了他。
他不敢打破如今的一切,父皇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云姨,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既然,他将母后带回去了,云姨和父皇都会待母后很好,但那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决定,都很不合伦理。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母后,最好的年华,已经被困在宫里,无法得到快乐了。
他为人子,又怎么忍心再打破眼前这难得的快乐呢!
“我们认得吗?”周玉致心里明明觉得不可能,却还是执着的问。
“不认得,夫人只是与晚辈的一位长辈长得很像。”皇甫睿翀第一次明白,何为心如刀割,苦寻的母后,就在眼前,他却不能认。
但,他仍是庆幸,因为母后还活着……
周玉致的心底,不禁滑过一抹失落,犹豫着又问:“那,你的长辈……”
“晚辈的长辈很好,前些日子,晚辈还去看过她。”皇甫睿翀文质彬彬的回,瞬间打消了周玉致心中的疑问。
“我太久没有出过山了,问题有些多。”周玉致尴尬的解释着,随即站起身,“我进去看看,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话落,周玉致疾步走进厨房,红了的眼圈中,有泪在滚动。
嘶知道自己为何难过,可就是难过了。
“玉致,怎么了?”冯威快步迎了过来,急切的看着她,追问道。
“我的心好疼……”周玉致呢喃着吐出一句话,眼中的泪,簌簌的落下时,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去。
“玉致”
“婶婶”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冯艇住周玉致软下去的身子,疾步出了厨房。
院中的皇甫睿翀听到两人的惊呼声,本已经很是惊惧,这会儿看着冯艇着周玉致出来,更是吓得不轻,疾步走到冯威近前,焦急的问道:“她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冯威红着眼,一声戾气的质问道。
“我……”皇甫睿翀没想到,一切竟是因她而起,“我没有”
冯威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抱着周玉致进了茅屋,将她平放在床上,对一旁的思思道:“思思,你在这里照顾你婶婶,叔叔去请幻影来。”
“知道了叔叔”思思刚一点头,冯威的身影,已经瞬间消失在了茅屋中。
皇甫睿翀看着冯威不见的方向,心想,果真不是凡人,这种轻功,武林中能及的人,怕是不多。
他收回视线,又向床边走了几步,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周玉致,越发觉得自己不孝。
若非他出现,今日的一切,是否就不会发生了?
“你到底对我婶婶说了什么?”思思这会儿也是怒极,从婶婶来了这里后,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婶婶哭。
平日里,叔叔从来不让婶婶受半点的委屈,宠着,哄着,如今却因她带回来的人哭了,嘶禁又怪自己,又怒皇甫睿翀。
皇甫睿翀静默着,不解释,不回话,只是眼中含痛的看着周玉致。
思思见他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