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盛开(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作者:长着翅膀大灰狼
“我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他低声说,“我也记得你说过的话,离得再近,也不是在心里,谁知道你到底怎么想?顾烟,告诉我,你心里怎么想,都告诉我好不好?”
“不好!”她调皮的张口咬上他的鼻子。
梁飞凡站起身,俯下去又是一阵热吻。
“烟儿,我好想要你……”他的手伸入她的裙摆,隔着内裤却只能触到卫生棉的厚厚质感。
顾烟笑的狡黠。
梁飞凡重重的按了一下,惊的她尖叫。
“活该你欲求不满,谁让你要闹别扭的!”顾烟躲着他的手,大腿并拢,却越发把他的手夹住。
梁飞凡把她一把抱起,走进休息室去,把她丢在床上,压上去,用吃人的眼神盯着身下肤色白里泛红的女子,“顾烟——我好难受——”
顾烟仰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恩——好了吧?”
梁飞凡挫败的垂头,把她翻到他的上面,紧紧按着她,在她颈边粗重的呼吸。
顾烟的心随着他的呼吸声一点点的柔软。
悄悄伸出手,拉开他裤子的拉链。听到他一口凉气倒吸,“乖,别动。”她难得的哄起他来,微微抬起身,眼里有魅惑的光流转。
她的手指微凉,蛇一样从他的内裤边上钻进去,点在他已经昂首的怒龙上,他舒服的全身都绷紧。顾烟往下移,把头枕在他腰上,另一只手解开他的裤子,微微拉下内裤,将他的欲望释放出来。
“啊……”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上他的火热,他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欲望的顶端沁着白色的液体,她抹了一点在手心,上上下下的滑动着匀在他的硬铁上,就着这样的润滑,她圈着这根越来越肿胀的热铁开始揉弄。
梁飞凡的手从她的背后伸过来,解开了她的衣扣,手指轻轻一挑,她的内衣解开了,他握着一团软雪,用力的收缩五指,在上面留下一个个红红的印痕。
“恩……”顾烟也开始动情,咬着唇一张脸分外的妖媚。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梁飞凡咬着牙忍着她滑嫩的小手带来的致命刺激感觉,一把把她拉起来,仰面按在床上,她的头发散了开来,几缕贴着她的脸,衬出一种凌乱的性感。
他俯身亲她,“烟儿……你好美……”
她一个媚眼飞过来,他实在忍不住,跨坐在她身上,双膝撑着床面,双手捧起她的双乳,将他昂扬的欲望从下面塞了进去。
他一挺进,欲望的顶端就直直的从下面顶到顾烟的面前,堪堪的抵上她的唇,一下下的抽动,他的□有一点点粘在了她的唇上,男性的气味蔓延开来。她的脸更红了。胸上的肿胀更多的转变为一股深层的渴望。
他捏着她的软雪,往中间用力的挤,他的热铁便被夹的更紧,舒服的他头皮发麻,她滑腻的乳肉沾上他的白色□,更为细柔,嫩嫩黏黏的滑过,简直是欲仙欲死。
顾烟难耐的扭动,他越是剧烈的动作,顾烟的空虚就越是扩大,终于在他低吼着往前一送时,她无意识的张开了嘴,在他的顶端含弄了一下,小小的舌尖甚至刷过他泌出液体的小眼。
“唔……”他闷哼着抖动,保持着这个动作,射了出来。
激烈的喷射,一半的液体射入了她的小嘴,另一半射在她的脸上。梁飞凡喘着粗气往下看,她失神的躺着,红嫩的嘴上一片浊白的液体,脸上也满是粘腻的□,随着她一声响亮的吞咽声,他刚刚消软的欲望马上又硬硬的顶着她的唇。
“顾烟——你要把我逼疯了!”他简直咬牙切齿,从她身上下来,扯过一边的毛巾,细细的给她擦干净脸。
身后一根热热的坚硬东西抵着,顾烟空虚的哼着。
梁飞凡亲亲她干净的小脸,“小东西,难受了是不是?”
顾烟猫咪样的哼,在他身上又蹭又磨。
他的手伸进来,插进内裤里面,她的下身由于经血和刚才的缠绵湿的一塌糊涂,他顺利的插进中指,引得她一声轻哼。
“不要……脏的呀……”她小腹一缩,又有液体渗了下来。
“乖,我洗过手了。”他低低的笑,又加进去一根食指。她有些觉得涨,本就酸痛的□更加难受了。
“不舒服呀……”她扭动,“出来……恩……”
他的手指开始律动,深深浅浅的进出,偶尔变换角度勾弄,她的不舒服渐渐被强烈的酥麻代替,全身酸软在他怀里,主动抬头去找他的唇,小小的唇含住他,贝齿轻咬。他的手指更加用力,一个退出,又加入一只手指,穴忽然被撑开,她敏感的内壁马上达到极致,裹着他的手指,温热一波波的涌出。
他的手指抽出来,透明的花汁带着经血淋漓一片,她气喘吁吁,“飞凡……”
“知道你不够,等你好了,我再给你补上,恩?”他笑的很痞。
顾烟本来要拉过毛巾给他擦手的,被他一调侃,没好气的推开他径自去浴室清洗。
梁飞凡在她身后低笑,十分愉快。
两个人缠绵了许久,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十二点。
“我饿了。”她软趴趴的伏在他肩头。
梁飞凡亲亲她的头发,“想吃什么?”
顾烟忽然想起什么,“我们去桑桑那里吃饭好不好?”总听小离夸秦桑的手艺,她一次也没试过。
“小五那个媳妇儿?”梁飞凡见过几面,不是很喜欢那个女孩子。
“是的呀,走了呀走了呀。”顾烟说风就是雨,坐起来拉梁飞凡。他本不想去,被她兴高采烈的一闹,去就去吧。
梁飞凡开车,顾烟给秦桑打电话。秦桑很不客气的表达了她的拒绝,“店里只有简餐,我不在这边下厨,你爱吃不吃。”
有一种人,对谁都客客气气温和如春风拂面,这样的人,往往本性并不如此,而她只对极为亲近的人才现出原形,冷嘲热讽怒目相加。所以顾烟很是享受秦桑的恶言相向。
“不行哦,梁氏大总裁也一起来的哦,你要是不给我们弄糖醋排骨吃,他就要找你男人麻烦了。”顾烟乐不可支,看的一旁的司机忍不住趁着红灯俯身在她脸上偷一个香。
秦桑恶狠狠的声音隔着手机都能听到,“顾烟,你给我等着!”
话虽如此,毕竟秦桑现在也得尊称梁飞凡一声大哥,当然是不能怠慢的。路上有些堵车,他们到的时候,秦桑已经把饭菜都备好了。
“大哥。”秦桑规规矩矩的叫人。梁飞凡淡然点点头,“打扰了。”
顾烟笑眯眯的,秦桑也笑了,“大嫂——”
顾烟的脸刷一下红了。
梁飞凡难得的当着外人的面笑了。
时间不宽裕,秦桑大概也就就着店里的食材做了四菜一汤。顾烟喝着汤,惬意的感慨,“当时我就说要入股,每天睡到很晚起,来这边坐坐,偶尔忙起来帮帮忙,多好呀。”
秦桑的菜并不是怎样惊人的美味,酸酸甜甜的糖醋排骨,柠檬汁低温快炒的上等海蜇头子,嫩汪汪的炒青菜,木耳鸡蛋青椒三鲜炒鸡片,小小的贝类煮的一个鲜美的汤。吃上去是清清爽爽的感觉,渐渐心头有些暖暖的感动。
和一个深爱的人面对面坐着吃这样精致的家常菜,听她抱怨一些琐事,仿佛时光的变迁都与彼此无关。梁飞凡此时很想把这个咖啡馆买下来。
顾烟吃饱了一向就有些食困的,清清亮亮的眼睛此时猫一样慵懒的眯着。梁飞凡心头一动,放下筷子,拉起她放在桌上的手,“那就不要在韦博瞎忙活了,做点想做的事。”
顾烟摇摇头,“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爸爸现在病了,我总要帮姐姐分担一点的。”
梁飞凡嘴角弯弯,“我想,对顾明珠而言,韦博副总裁并不是她最想安排你待着的位置。”
“恩?”
“顾烟,不如,来梁氏做总裁夫人?”他眼里的热把初秋的空气都烫熨的怦然心动。
顾烟抽回手,“你打算付我多少年薪?”她假装轻松,其实心怦怦的直跳。
“整个梁氏,加一个我。”他的声音低沉迷人。
那是初秋的艳阳天,万里无云,笔直的梧桐在窗外站成两排,悉悉索索的阳光从树叶里穿梭掉在地上,金子一样的晃动。路上刚刚过了繁忙时段,只偶尔有行人经过,梁飞凡和顾烟坐在窗口的位置,店里只有寥寥几对情侣分散在各个角落,宽敞明亮的咖啡店里有低低暖暖的女声在唱: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
好像是阳光刺眼的关系,顾烟的眼有些湿意。
“我是不要求你捧着九百九十九多玫瑰花当街下跪,可你也不能这么寒酸吧?一顿饭就要我嫁给你。”她捏着小巧可爱的筷枕,语调平平。
可听在梁飞凡耳中,他的眼里,也忽然就阳光刺眼。
吧台暗处,摄像头闪着兴奋的光芒,一只纤纤素手在键盘上灵活的上下翻飞,sn上李微然的头像频闪,“啧啧,执手相看泪眼。”
“别忘了把视频刻在盘上。”
“恩,老婆,以后我们就有免死金牌了。”
“低调。”
“明白。”
大闸蟹
吃过饭梁飞凡要带她回公司,或者去哪里走走也好。顾烟记着今天顾明珠要回来,她把一稿会砸了,总还是心虚的,坚持要回韦博。
梁飞凡一只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霸道的按着她,顾烟手指搭在车门上,眼睛瞪的乌圆,“左转!左转!不然我就跳车!”
梁飞凡哀叹一声,打了转向灯左转。顾烟拍着他胳膊,笑眯眯的,“这才乖嘛!”
“奖励呢?”他捏着她软弱无骨的小手,往自己腰间带。顾烟红着脸挣开,拍了他一下。
“不许和男性下属打成一片,不许和男性合作伙伴出去应酬,这个案子做完就辞职,听见没?”到了韦博楼下,他拦着不让她下车。
顾烟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俯下头来回吻,在她脸上胡乱的亲着咬着,嗓音有些低哑,“我反悔了,还是现在就辞职吧——我亲自致电给顾明珠好不好?那期工程——”
“不好!”顾烟果断的打断他,“姐姐一开始的时候就交代我,她要打一场硬仗。如果你轻轻松松的帮了她,那她为这个案子付出的心血又怎么算呢?”
她认真的模样是另外一种迷人,梁飞凡欲罢不能,吻的越来越密,“那我就拭目以待顾小姐怎么凯旋了?”
回公司时,顾明珠正在大发脾气,办公桌拍的震天响,杰西卡小媳妇一样委屈的站着挨骂。
顾烟捅捅林远,“怎么了啊?”
“日行一骂。”林远言简意赅。
顾烟抿着笑,敲敲门进去救人。
“进来!”
“你又是怎么回事?吓晕的?”顾明珠刚刚发完火,语气里关心的成分很是牵强,听的顾烟冷汗直冒。
“不是——我,”她瞄了眼杰西卡,“不舒服。”
顾明珠点了点头,拿起桌上一份文件砸在杰西卡脸上,“还不滚出去。”
杰西卡接过,如蒙大赦,快步出去带上门。
顾明珠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往后拖拖也好,我抽点时间出来,再把一稿过一遍。不过今天耀林也看到我们的方案了,怕是也会有改动。”
她疲倦的揉揉脖子,顾烟想了想,说,“今天飞凡说,对梁氏而言还是耀林的方案更为稳重。”
顾明珠点点头,“各有所长吧,我倒不怕和他比方案,只是,黄易的背后是容家的老爷子,我总不好和他斗的太失礼。”
“容磊他什么意见?”
顾明珠自嘲的笑笑,“他能有什么意见?我赢,容家老爷子肯定要给容岩脸色看,他巴不得。我输,就一并输去容家长媳妇的考验,他也省了一桩烦心事。”
有人说过,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零,顾明珠的理智分析在爱情里是一桩心酸无比的事情,顾烟很是心疼。
“不过也没什么,我心里有数,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顾明珠安慰她,“你不用心烦这些事,我摆你出来,就是吓吓容岩的,这样,他不敢过于明显的使手段,起码两家公司还在一个起跑线上。”
顾烟搞不懂这些利害关系,可是很想帮帮姐姐,去和梁飞凡说么?她的聘礼,不是包括了梁氏么?况且他刚刚也那样说了的。可是这是容家长辈对姐姐的考验,她这样暗箱操作,姐姐胜之不武,容家人不承认怎么办?
顾明珠本来心烦意乱,可是看顾烟皱着眉思考的样子更是柔肠百转,她有些好笑,“好了好了,不要再想了,出去吧,听我的话。”
顾烟郁闷的长叹一声,“总有一天,容磊会后悔的。”
顾明珠拿起桌上的笔,在长指之间转动,“我知道,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其实——”
“梁飞凡那不闹了?”顾明珠转移话题,果然,顾烟的脸红了起来,不说话了。
“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顾明珠略带嘲弄,“梁飞凡脑部结构也不怎么正常,三十好几的人了,整天随你一样疯疯癫癫的。”
顾烟皱眉,“谁说的——他今天,求婚了。”
顾明珠终于扬起笑脸,眼角眉梢暖暖的舒展开来,“哦?”
顾烟甜蜜里带着羞涩,和异母的姐姐隔着办公桌对望着,两人都是眉眼弯弯。
顾明珠暗叹,终于是要定下来了。
那么,要跟爸爸摊牌。
前几天顾博云说想吃大闸蟹,顾明珠下了班带着顾烟去海鲜市场挑了蟹带过去。
一进小院的门,顾博云的朗笑就传来,她们推门进去,有客到访——方亦城。
人在少年时都会有崇拜的人,虽说接近顾博云的目的不单纯,但是铁血男儿的顾博云还是年少的方亦城十分崇拜的人,即使他现在垂垂老矣,即使方亦城自己已是独当一面。
“明珠姐,小烟。”他温文尔雅的打招呼。
顾烟笑笑没有说话,顾明珠微微点了点头,“你们聊,小烟,进来帮忙。”
顾明珠拿着筷子,手法流利的处理大闸蟹,顾烟在身后看着,在那些张牙舞爪的东西上桌前,她不怎么敢亲近它们。小小的厨房里,两个人有些挤,顾明珠自顾自的忙,顾烟手忙脚乱的躲着不要妨碍她,被她踩了好几脚。
“我给他们泡茶喝去。”她待着也是碍手碍脚。
顾明珠拿麻绳重新捆好洗干净的蟹,“脑筋给我放清楚点。”
“知道啦。”顾烟哪里会不懂姐姐的用意,和方亦城之间,无论她心里怎么样想,总归还是不要走的太近。
出了门,两个人却不在客厅了。顾烟找出去,那两个一老一少正在小院子里比划着拳脚。方亦城演示,顾博云在一边品评着什么,时不时上前拆两招。她走过去在一边看,方亦城下盘一个不稳,被顾博云扫的倒地。
他手在地上一撑,弹了起来,笑着拱手,“顾叔,姜还是老的辣。”
顾博云哈哈大笑。
“爸爸,休息一下吧,就快吃饭了。”顾烟挽住父亲的手。
“今天天气好,拿张小桌子来支在树下,我们晚饭就在这里吃吧。亦城留下,再叫你父亲过来,人多热闹。”顾博云今天兴致十分的好,红光满面,简直不像个病人。顾烟看在眼里,说什么也不愿意扰了他的兴。
小桌子很快支好,方老将军也被请来,还带了两个人,“反正是叨扰了,索性拖家带口一起了。”老将军跨进门,嗓门洪亮。
顾明珠换了一身家常便装,挽着头发张罗着,“二位方总,幸会了!”
方是国是个沉稳的俊朗男子,点点头微笑,“哪里哪里,顾总客气了。”
方非池和方亦城年纪相仿,长的也很像,俊秀风流,听顾明珠和自家大哥客气,哈哈一笑,“不是家常便饭么?干嘛还这么严肃,我说明珠,今晚吃什么?”
众人都笑起来,顾明珠摆好了碗筷,“大家先填填肚子,主菜还在锅里闷着呢,一时之间招呼不周。”
方正和顾博云先坐下,几个小辈也围着坐好,小小的桌子有些放不开手脚,可也和乐融融。方正和顾明珠碰了碰杯,“上次我就说了要和你爸爸结亲家,今天我把三个儿子都带来了,你随便挑!”
顾明珠巧笑嫣然,“方老将军说笑了,三位公子各各一表人才,我可担待不起,要折寿的哟。”
方正笑着拍拍旁边的大儿子,“是国,看见没有!这就是我看中儿媳妇样子,你照着挑,我保准满意!”
方是国敷衍的笑笑。方非池探出头来,“老爹,样板既然满意,咱就定下了吧?你也别为难大哥了,就我凑合凑合好了,”他转头冲明珠一笑,“怎么样?明珠,要不然,就从了我吧?”
顾明珠纤纤素手惦着一只细腻的骨瓷杯,一笑风神韵转,“那样的话——只怕折寿的是你了。”
方是国和方亦城拍着一脸错愕的方非池哈哈大笑,方正敬了顾博云一杯,“老顾,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顾博云回敬,他杯子里是茶水,抿了一口,“可惜啊,我不止这一个女儿。”
顾烟倚着姐姐正笑得乐不可支,闻言抗议,“爸爸,就是因为我不‘如此’,你才有‘何求’的乐趣的呀!”
方正笑的更为开怀,顾博云也笑着摇头。
顾明珠端上大闸蟹时,小小的餐桌上气氛达到最高点,姜醋蘸着,这个时节的蟹极为鲜美,顾明珠料理的也干净,每个人都吃的赞不绝口。
方亦城把两只蟹钳掰下来,推到顾烟面前,她一向喜欢肥美肉多的蟹钳,以前在一起吃饭,一桌的蟹钳都掰下来堆她面前。方非池看见了大呼小叫,指着头顶上的月亮,“三儿,你对着月亮发誓,说你不是个重色轻兄弟的人。”
顾明珠拎起那两只蟹钳,递到方非池手里,“不就两只爪子么,有什么好争的。”方非池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蟹钳,这是……说哪两只爪子呢?
顾烟从头至尾不发表意见,优雅细致的剥蟹肉吃。方亦城看看顾明珠,淡淡一笑。
送客时方正和顾博云一道,说是两个老人家散散步,方是国和方非池一道回自己家。顾烟不顾姐姐的眉心打结,主动提出送方亦城。
方亦城的车停在医院外面,两个人从疗养区一路闲晃过去取车。“有话要对我说?”一路沉默,方亦城终于忍不住先开口。
顾烟笑笑,“其实也没什么话说,我要说的,早就说过了。”她的心意,一直没有变过。
方亦城低头拨弄手里的钥匙圈,“我知道——小烟,你总是这样倔强。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
“最近,有个人对我说,与其说是忘记不了你,不如说是不甘心。”他的眼神悠远,好像那个女孩子就在眼前指手画脚。
“我也真是不甘心,我做错了什么?我是一个警察,完成了一项任务,仅此而已。怎么事情就好像变的都是我的错呢?”
他的脸在月光下如白玉,眉眼之间自有一份正气凌然,衬的他本俊秀的外貌很是男子气概,他的眼里亮晶晶的有陈年伤口被扒开的痛楚。
这个话题是他们的禁忌,可是这个月光如洗的安静夜晚,拿出来谈好像也不是那么突兀。顾烟仔细的考虑,柔声的说,“不是你的错,亦城,我或许以前怪过你,怪你……以那样的身份和我相爱,怪你和我一起间接害死了阮姨,可是现在不同了。”
她深吸一口气,“亦城,是我自私吧——我现在很幸福,所以,我不怪你了。”
十年前任性美丽的少女出落的亭亭玉立,站在皎洁的月光下,信誓旦旦——我现在很幸福。
方亦城的心空落落的疼,而就在这个一瞬间,想起那个个张狂肆意的女孩子对他说:“方亦城,赌注是for one night,我赌顾烟深爱梁飞凡。”
“顾烟,我到底是输给了当年,还是输给了梁飞凡?”
“或者说,如果我只是我,你还会爱上梁飞凡吗?”
他的问题犀利,顾烟皱眉,“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你确实是警察,阮姨确实死了,我……确实和梁飞凡在一起了。亦城,我们要结婚了。”
方亦城淡淡的笑,“你想清楚了么?”
“想清楚啦,我要嫁给他。”顾烟双手背在后面,高高兴兴的。
方亦城眼里的悲伤一下子浓的化不开,不管他如何开导自己,如何学着释怀,当年那个并肩在楼顶规划未来幸福的女孩子说要嫁给别人,他还是心痛的呼吸都困难。
“顾烟,你也说过,你要嫁给我。”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委屈无限。
他的低沉感染了顾烟,她也想起了那些飞扬的青春岁月,两个少年的海誓山盟。“恩,那个时候,我也以为我一定会嫁给你。”
“后来,你不在的这些年,我也常常梦到你,常常想你。毕竟我们曾经那么好。”她的笑容柔和,“亦城,可是我们都回不去了。而我也并不想回去,我想嫁给梁飞凡。他和你是不同的——虽然我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你知道的,我一向懒,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我听从我的心,我想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生活。”
方亦城听她一番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半晌抬起来,艰难的舒出一口气,“所以,我不能再打扰你是么?”
“说不上打扰,我不希望别人来告诉你我跟他结婚的消息,我要过很幸福的生活了,我希望你也幸福。”
方亦城的手指抚过她的脸,按在她的肩上,“我尽量吧,哪怕只是为了让你心安。”
“我走了。”他眼神复杂的一笑。
顾烟点点头说再见。
车子拐了个弯不见了,她一个人慢慢的往回走。
月色委实迷人,照的苍茫大地一片银光,枝叶婆娑,风微凉,这样薄凉的夜晚,最容易勾起思念。
“哎”
“恩?”
“晚上吃的什么?”
“忘了。你不陪我,没什么胃口。”
“我倒是胃口好得很,姐姐蒸了大闸蟹,好香。”
“没良心。”
“哼哼”
你一条我一条悠闲的发着短信,不知不觉的走了回去。顾明珠等在院子里,远远的就看见她一路低着头看着什么,走近了才看到她手里的手机和满脸的甜笑。
瞎操心,她暗暗的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笨蛋还是秉承了她顾明珠一点聪明才智的。
梁宅那边,厨房里几个佣人窃窃私语,先生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晚了吃什么大闸蟹啊?
私奔
几天一晃过去,又到一稿会,容岩专程找梁飞凡谈这件事。
“这点小事还来问我?你越活越过去了。”梁飞凡低着头运笔如飞,忙的不可开交,衬衫的袖子都卷起。
容岩长叹一声,怨气冲天,“我倒想全权做主呢,可两边都得罪不起啊——哥,我爷爷可放话了,考的是容家的长门媳妇,我要是不拿出浑身解数来,家法伺候。”
“继续。”
继续?这个理由还不够?容岩烦躁的抓抓头发,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
梁飞凡终于正眼看他了,不过很是不耐烦的样子,“掐了。”他起身开窗通风,“待会顾烟要过来。”
“唉——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宠太过了。有时候女人是要反着哄的,你拿出对我们十分之一的臭脸,她早就吓得你指东不敢往西了。你说你这么一味的顺着,她越发的无法无天。”
“你再说一遍,我录下来放给她听。”梁飞凡拿过手机按下录音,凑到他面前。
容岩举手投降,“别别别!哥,我错了!”梁飞凡耸耸肩,埋下头继续忙。
“哥,你倒是给个话,到底是挺兄弟一把呢还是继续走你的丧权辱国之路?”
梁飞凡被他说的笑起来,放下笔,看看腕上的手表,顾烟也该到了。
“你看着办,我的意见只有一条,不要惹到顾烟。”
容岩笑开来,“哥,我就知道你还不至于泯灭良心到六亲不认的地步。我先谢谢了啊!”凭他容二少的手段,要动点手脚不让顾烟这个职场菜鸟发现,实在是一小碟蛋糕。
顾烟进来时和容岩擦身而过,后者笑的极为谄媚,“烟姐,来找哥啊,您走好玩好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顾烟径直走过他身边,轻飘飘的回答。
容岩的脸绿了。
快乐有两种,一种是自发性的,另一种么,就是像她对容岩这样,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梁飞凡笑着张开双手,她过去坐进他怀里,翻翻他桌上的案卷,“很忙啊?”梁飞凡把头埋在她颈间,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唔,把下半年的重要工程都排下去,有些牵涉面广的就往后推。”
他在看的都是这个城市未来的重大建设工程简摘,绝对是绝密文件,顾烟这段时间被带着已经能懂得一些业务上的事情,此时双眼放光,挑韦博的面向区域细细的看。梁飞凡在她脖子上用力一吮,“不问问我空出下半年来做什么?”
顾烟侧过脸理所当然的说,“空出来结婚啊。”筹备婚礼到度蜜月,半年其实也不算很长,不过他打理那么大的企业,放半年的长假也很不容易的,她很大度的想。
梁飞凡把她往后拉,侧过来躺在他臂弯里,两个人额头抵额头,他笑的开怀,“顾烟小姐,你也太不矜持了。”
顾烟怒,伸手揪他耳朵,“还没嫁给你呢,就开始嫌弃我了!不嫁了不嫁了!”
梁飞凡捉住她的手捏在手心里揉,低下去吻她,深深的探入她嘴里,把他的津液喂给她,再搅弄她的,吸出来咽下肚去,最古老的誓言,相濡以沫。
“晚上回来?”他暗哑着嗓子邀请她。
顾烟摇摇头,进了韦博之后她就搬进了顾明珠的公寓,用顾明珠的话说叫方便管理。晚上要是不回去,明天肯定会被她笑,“明天上午就是比稿会了,我要准备一下。”
梁飞凡气馁,抱着她懒洋洋的问,“准备什么?背演讲稿?”
“我也有份修改图纸的好不好?!”她对于他的轻视很是恼火,杰西卡说要融会贯通一个设计流程,首先就要把设计图细致的过一遍,所有的细节都在脑海里,结合了文字图画才能解释得清楚。
她打开包里的笔记本,把二稿的一张张图纸翻给他看,“看见没,我照着样本一点点重画的,auto cad从头学起,很辛苦很烦的。”
梁飞凡瞄了两眼,握着她的手在光标上滑,“就这么个设计,一整个团队整合起来就这点程度。”他环着她,双手敏捷的敲击键盘,来来回回的修改了几张图。顾烟看出一点点的门道,频频点头,怎么他就看两眼能想得出来,林远他们熬夜熬的妆容憔悴顾明珠还是不满意,天天的骂。唔,到底是名校的建筑商学双学历,出手就是漂亮。
“那你看看这个呐。”她打开另一个文件夹,是她自己做了一半的三稿。
“咦?”梁飞凡诧异,“这个是谁做的?”
“怎么了?”顾烟期待,怎么?还算好的么?他那么诧异的样子。
“照顾明珠的脾气,这个作者应该被她拖出去填海了吧?”他做疑惑状。
顾烟啪的合上笔记本,扭过脸去一口咬在他下巴上,重重的不松口。梁飞凡呵呵的笑,伸手去挠她痒,两个人窝在办公椅里闹成一团。笔记本渐渐倾斜,嘭的掉在地上。
顾烟连忙捡起来打开,沮丧的嚷嚷,“没有了唉——梁飞凡!你赔我!”硬盘受到震荡,文件没来得及保存就没了。
梁飞凡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顾烟恼了,隔着衬衫揪他胸前的小红点。梁飞凡吃痛捂着心口,按着她叹气,“这世上要是比赛无理取闹,你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你到底赔不赔!”
梁飞凡凑到她耳边暧昧低语,“你今晚陪我,我就赔一个设计给你。”顾烟脸红红的,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成交。”
韦博今天大战前的放松,放假半天,顾烟不用回公司,就在梁氏陪着他。大大的办公桌,他们面对面坐着,梁飞凡批示他的工作计划,顾烟自学着设计的入门,明亮的办公室里,下午有暖暖的太阳晒进来,开着空调闭着窗户就有点可惜了。顾烟把四扇窗户都打开来,轻柔的风随着阳光里微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室内的气氛更为温馨。
两个人,一大杯掺了大量牛奶的咖啡,你一口我一口,偶尔两个人同时伸手去拿时手指碰到,幼稚的在杯子上相互厮磨,盈盈笑着对望,安安静静的时光流淌,一如他们要的幸福岁月。
“你到底还要磨蹭多久才能下来?”梁飞凡低沉恼火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他七点就等在楼下,到现在硬是等了两个小时四十九分钟。说是要等顾明珠睡了再溜下来,天知道那个顾明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她要出门了故意为难,哪有人这么晚了还不睡觉的?!
顾烟捂着话筒小声的答他,“急什么呀,都等这么久了。”
梁飞凡被她气的火冒三丈,“我再等十分钟,你还不下来我就上去敲门。”
“十五分钟。”
“……好。”
“还是二十分钟吧!”
“顾烟!”
她细声细气的笑了,“转过来。”
梁飞凡回头一看,她就站在身后不到十米,粉色的长袖休闲运动服,同色的裤子,头发微湿,海藻一样散在身后,笑的双眼弯弯。他走过去一把把她扯入怀里,双臂勒住她的腰往上举到他平行的位置,她双脚离地,在他怀里挣扎,他吻上去,享受着她柔柔的顺承,越吻越深。
她的粉拳捶在他肩上,良久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口,“姐姐还没睡呢,我趁她洗澡的时候偷偷下来的。我们走吧。”
梁飞凡抵着她的额头笑了,“我怎么觉得,我们现在有偷情的感觉呢?”
顾烟勾着他的脖子,仰脸笑,“不是偷情,是私奔。”
梁飞凡抱着她上了车,给她扣好保险带,开车回梁宅。
佣人看到烟小姐回来了都上前热情的打招呼,梁飞凡拉着她往楼上冲,一边不耐的挥手,“都下去吧,今晚没事不要出来。”
顾烟偷偷掐了他一下,怎么说话的啊!
佣人们窃笑着一哄而散。顾烟红着脸闹他,他也不多说,热情似火的吻上来,两个人纠缠成一团,衣服从楼梯口开始散落,到了卧室的床上,已经是□裸的两个人了。
“嗯……想我了是不是?”他摸到她下身已经微湿,在她耳边温温热热的哈气问她。顾烟刚刚情动时也感觉到有液体流出来,被他一打趣,又羞又愧,并拢双腿推他出去。梁飞凡的欲望已经抵在穴口,一触即发,这个时候哪能出去。双手强行掰开她的双腿,往前一撞,整根的没入她的身体。
他忍了很久格外的亢奋,一下子进来,她就涨涨的有些痛,整个人往上缩,梁飞凡不怀好意的一笑,任她往上逃,结合的部位渐渐的扯开,差不多只剩下三分之一在体内的时候,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用力的往下一推,自己挺腰往前送,她尖叫着被充满,整个人拱了起来,他不客气的低头,含住她送到嘴边的丰盈,大口的吞进去,用力的吮,下身马达一样的动起来,快速的进出她的身体。
梁飞凡的爆发力惊人,顾烟被他上下刺激着连话都说不出,只能随着他的节奏呃啊呃啊的哭喊。他的手臂按在她肩上,下身抵着她进出,她被困在他身下逃不开,实在刺激的觉得要死去了,双手无意识的攀附上他的双臂,在他坚实的肌肉上挠出一道道红血丝,尖锐的痛感传来,他越发的嗜血兴奋,她的敏感被撑到极致,他退出来的时候有妖媚的嫩肉被拉扯出,又随着他狠狠的捅入被推回她身体里去。
满室嗯嗯啊啊的呻吟里,顾烟抖着身子在他强烈的进攻之下泄了身。梁飞凡紧紧锁着她,感受她紧致的嫩肉箍着他颤抖,她小嘴失神的张着,红润微肿,他低头封住,把自己的唾液喂给她,看她无意识的吞下肚去,兴奋的不能自已,把她软绵绵的身体揉了又揉,摆成侧躺的样子,他抬起她一只腿架在自己肩上,跪在她另一只腿的两侧,大手抓起她的双手扣在她身后腰间,她在床上折成一个挺胸的妖娆姿势。
“痛呀……飞凡……痛呀……啊……”他一挺腰她就被撞的往上冲,偏偏手被他拉着,只能又回来,他多大的力啊,顾烟的手腕痛的厉害,可是听着身下两个人肌肤拍打的声音,嗓音软的喊痛都像在催促他。
梁飞凡把手往上移了移,抓着她的手臂,又一下下的耸动起来狠狠的要她。“哪里痛?恩?烟儿?……”他坏心眼的撞到她最敏感的那点上,碾过去,再抽出来。顾烟酥麻的一阵阵的颤栗,手腕上的痛都远去,声嘶力竭的求他,扭着腰配合他的节奏,良久,他终于满意的放手,抓着她的腿把她转过来,贴在胸口紧紧抱着,咬着她的脖子,他的腰眼发麻,可是又忘了带避孕套,气喘吁吁的问她,“今天是安全期么?”
顾烟身体绷的死紧,就等着他最后的爆发,他还磨蹭,她咬着他的耳朵微弱的回答,“不是——也没有关系啊……”梁飞凡再也忍不住,往后一退完全的抽离开来,再浅浅的刺了两下,最后猛的用力撞了她两下,射在她体内深处。
第二天梁飞凡被一阵铃声吵醒。紧了紧怀里的人,她还睡的无知无识,头蹭在他胸口离心脏最近的位置。露出被子的胸口和脖子上点点都是昨夜激情的痕迹。他被吵醒的怨气都一扫而空,伸长了手去够她扔在地上的手机,是她设的闹铃,大概是要趁早偷偷溜回去。梁飞凡把手机凑近她,“烟儿,要起床吗?”
她睡梦中皱着眉挥手,啪的打在他手上,翻了翻身,往他身上贴,“我可叫过你了,你自己不要起的哦。”他揉着她的背,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不然这位小姐醒了肯定又要拿他出气的。
可惜梁氏的大总裁还是失算了,即使叫过她了,即使她当时不愿意起,这笔帐还是要算在他头上的。
“为什么不多叫两遍!现在我怎么回去啊!”她掐着他的手臂,几乎拧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梁飞凡痛的嘶嘶吸气,“我哪里知道真的叫醒了你会不会也被骂?——谁让你吵醒我的!”
他无赖的样子更为讨厌,顾烟在他怀里又敲又掐的,一顿早餐吃的金戈铁马狼烟四起。
车震
反正是晚了,梁飞凡索性送她回顾明珠那里拿了东西直接去梁氏。两个人进门时顾明珠正在餐桌旁用早餐,看见梁飞凡搂着顾烟进来,微微一笑。
“早啊两位。”
“姐,早。”顾烟吐了吐舌头,钻进自己房间里去了。
梁飞凡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唇边的笑意看的顾明珠起鸡皮疙瘩,“安心,这个案子结束我就辞退她。”顾明珠笑着给他宽心。
“我也是这么想的,”梁飞凡走过来坐下,“这两天我要去拜访一下你父亲。关于婚礼的事情,等我父母下个月回国再和顾叔商量着办。”
顾明珠把手里的吐司放下,看了一眼楼上紧闭的房门……“在你父亲回来之前,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实在不安心的话,抽个我也空的时间,我们一起去。”
梁飞凡皱了皱眉,还是点点头。两个人安静了一会,梁飞凡温和的展颜一笑,“聘礼呢?我想顾叔是不会有要求的,明珠,你可以尽管开口,我是诚心诚意的。”他的一句明珠十分的善解人意,顾明珠会心的笑笑,打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