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爱的辅导课第二章
下课后爱的辅导课 作者:buxiang
着了!
“没关系,看妳睡觉的样子很有趣。”他捏捏她的脸颊,多柔嫩的肌肤,她全身都是这样,感觉如同婴儿。
“哪会有趣?你一定在偷笑我。”她揉揉睡眼,肚子发出咕噜声。
“饿了吧?我做了点吃的。”事实上,他整夜无眠,光是压抑欲望就够他烦躁了,gan脆起床为她准备午餐。
她一听却嘟起嘴,“这样不对!”
“怎么不对?”他最喜欢看她抗议的模样,双眼晶亮。
“受伤的人是你,应该由我照顾你,为什么变成你做饭给我吃?”昨晚她是抱着怎样的决心来到这里,怎么会说着闹着就睡着了?
“不然妳会做饭吗?”他简单一个问题就考倒她了。
“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去买给你吃呀!你应该先叫醒我,然后躺在床上等我买回来,一口一口喂你吃才对。”
“原来如此。”他故作恍然大悟,“妳真聪明,我怎么都没想到?”
“你又在取笑我了!”她下不的向他撒娇,“你对我这么好,让我觉得好愧疚喔!”
“我这不算什么,比起来,妳对我才是真的好。”她从小就备受家人呵护,昨晚却坚持来照顾他,想必和家人发生过激烈争执,这份深情他默默收在心底。
“谁说的?你对我最好了,除了我爸爸、妈妈和哥哥,你是全世界我最爱的人。”她主动抱住他,贴在他胸前叹息。
但愿时钟不要前进,但愿记忆永久如新,她要好好的爱他。
第一次听她说爱他,眼眶忽然热了起来,他必须深呼吸好几次才能开口,“妳确定不后悔?像我这样的人也值得爱?”
“你真的很欠扁耶!”她伸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拍,“什么叫像我这样的人?”
“有时我确实需要妳打醒我。”他握住她的手亲吻,由衷的感谢。
“这还差不多,反正我爱你就是爱你了,不管好的坏的我都要爱。”
他再也说不出话,幸福太多太满,以至于他都要哽咽了。当初是她的泪开启他的心门,如今是她的爱充盈他的心房,于是活着变成一件最有理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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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爱的午餐后,潘逸翔骑车送静文回家,在巷口停下车问:“妳会不会被骂得很惨?”
“当然啰!第一次跑去男生家过夜,很轰动耶!”她俏皮的吐吐舌。
他深锁眉头,“我不放心,我看我进去磕头好了。”
“别闹了,让他们知道你还是学生的话,恐怕会砍了你的头!”她自己下了车,把安全帽还给他,“还是改天吧!等你准备好的时候。”
“妳愿意等我?”他仍不确定,她真的愿意为他这么做?
她故意想了几秒钟才回答,“那要看你值不值得了,如果有更好的人出现,我可能就不管你了。”
“不会有人比我更好,妳相信我。”
“我相信你,所以没问题啰!”她早知道他会这么说,“给我一个抱抱,让我有勇气去说服他们。”
他立刻将她拥入怀中,所有情感都在这无言的拥抱中。
“我走了。”她挥挥手,转身走进巷子。
看着她的背影,他告诉自己,会有那么一天的,他将陪她走进她家,让所有人欢迎他们的到来、祝福他们的感情。
另一方面,静文一回到家,发现爸妈因为轮班而出门,留下三个哥哥守株待兔,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亲爱的小妹,如果妳不累的话,我们谈一谈好吗?”只有江志翰还挤得出笑脸,江志远和江志宏都神se铁青,黑眼圈清晰浮现,忧虑使他们无法成眠。
她点个头,乖乖在三位兄长前坐下。
“那家伙……不,我是说那个人,他的健康情况好多了吧?”江志远先从关怀面切入,免得气氛太沉重。
她再次点头,等待更直接的问题。
江志宏不想拐弯抹角,“妳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也决定告诉你们,我已经有胶往的对象,但现在不适合介绍你们认识,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让你们见面。”
江志翰听得头皮发麻,“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是有妇之夫?妳要等到他跟老婆离婚?”
“我不会介入别人的家庭,请放心。”
气氛才缓和一些,江志远又浮现新烦恼,“你们到底有啥困难?是不是他得了xg病要治疗?还是他等着换器官之类的?这种男人妳千万不能爱呀!”
“你们听我说好吗?”她整理好思绪,试着清楚表达,“我喜欢的那个男人,他有个梦想,要好几年才能达成,在那之前,我不想让他分心,也不想谈结婚的事,只希望陪他走完这段路。”
江志宏沉声问:“如果最后他达成梦想了,却弃妳而不顾呢?”
“我不会后悔,这是我选择的人生,好坏我都要接受。”
“小妹妳太傻了!”
“我举双手双脚反对!”
“够了!”一片抗议浪潮中,老大江志宏斥道:“昨天我想了很久,我发现……静文不只是我们的妹妹,也是一个独立的女人,她的幸福要靠自己追求,不是我们可以安排的。总之这里永远是她的家,无论何时都欢迎她回来。”
听完大哥这番话,志翰和志远虽然可以了解,却不是一时就能接受,这是他们从小呵护到大的宝贝妹妹,为何要为一个陌生男子赌上青春?这不公平,也不值得!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比任何人都舍不得,”江志宏对着两个弟弟说:
“就算这是个错,我也要支持她度过,因为她有权决定她要走的路,我们只能守在一旁关心,如果她不小心跌倒了,就扶她站起来继续走下去。”
“谢谢!”静文扑进大哥的怀抱,热泪就快隐藏不住。
看到此情此景,江志翰和江志远走上前,无声的抱住小妹,凭他们三人的祝福,愿化为一份暖流,做她永远的守护。
第七章
张哲睿的事告一段落后,静文和潘逸翔的感情更上层楼,江家人也默许这段感情的存在,只是门禁时间定在十一点,比灰姑娘还要早回家。
明朗五月,入学通知书寄来那天,潘逸翔故意放在桌上,让她自己去发现。
“这是什么?”她随手打开,立即睁大双眼。
他从书本后面偷瞄她的反应,等她冲过来对他大叫!然而,她只轻轻放下,当作没发生任何事,继续上网找她的辅导资料。
他暗自奇怪,再次确认那是入学通知书没错,可她居然一声也不吭?!
“妳看到这个东西了没?”他按捺不住,直接指出。
“嗯……”她的视线仍在计算机屏幕上,彷佛他只是问她吃饱了没?
他整颗心都悬在空中,“妳没有话想跟我说?”
“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她眼睛一转,调皮的看住他。
“这什么意思?别跟我拐弯抹角。”他发觉自己心跳急促,全因这个故作神i的女人,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原本她不是单纯得像张白纸?
她终于不再捉弄他,站起来抱住他说:“潘同学,恭喜你考上大学,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
“这有啥不敢说的?”他总算松口气,她毕竟是爱他的。
“嗯~~”她凑在他耳边呼吸,“我怕你跟我要礼物,人家什么都没有,就只有……”
她话没说完,他不让她有机会拒绝,将她压到床上热吻起来,尽管只是个小c曲,却害他领悟自己多么脆弱,只因他太在乎、太在乎、太在乎。
她含笑接受他的渴求,她明白他要的是什么。
“可不可以给我礼物?”他在她眼中搜寻,是否有和他一样的欲望。
“我能说不吗?”她还有一滴滴害怕耶!
“我要妳说要!”他发出挫败的低吼,翻过身躺到一边,“我知道我可以用强的,但我不要让妳害怕,妳懂不懂?”
“我懂,再给我一点时间……”她灵机一动,“等到你二十岁生ri那天,好不好?”
他立刻转头过来,“妳确定?”
“呃……”她故意吊他胃口,“到时我就能确定,我到底要或不要。”
“妳这女人!”他以热吻作为处罚,她愈来愈会玩弄他的心,多狡猾又多聪明,是否每个女人都有某种雷达?探知男人的心理之后就开始东躲西藏,让男人不得不追、不得不求、不得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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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典礼之后,是漫长而酷热的暑假,潘逸翔并没有闲着,除了打工之外,他还做了件事,更接近梦想、更接近天空。
而江静文每天早上到校,中午以后就是自己的时间,有空就多陪陪爸妈,多为哥哥们做些事,以回报他们的包容及谅解。
周ri下午,程晓玲一边熬汤,一边调侃女儿说:“以前都不学做菜的,怎么突然有兴致?”
“人家长大了嘛~~”静文正笨手笨脚的在做hua寿司,“如果只会吃、不会煮,那多不长进。”
“是这样的吗?”刚睡醒的老三江志翰贼笑几声,“应该是先拿我们做试验品,再煮给男友吃对不对?”
“哪有?”静文冤枉极了,“最重要的是家人,其次才是男友。”
现在大家都接受她有个隐形男友,就等着可以云开见月的那天。
“别欺负静文了,快准备好晚餐,老爸今天要带客人回来。”老二江志远提醒道,为了这场款待宴,他正努力的擦地板呢!
“什么客人?”江志翰还在状况外,这里碰一下、那里沾一点的。
老大江志宏负责布置餐桌,回答说:“是我们飞行班的资优生,你忘了老爸每次都要请第一名吃饭?”
大鹏航空公司年年举办飞行课程,有时在国内、有时在国外,一方面让有兴趣的人实际体验,一方面也招收未来的优秀员工。
江易展担任机师长达二十年,飞行教官的职位非他莫属,每当课程结束,他为了留住人才,总千方百计招拢人心,让这些优等生都进入大鹏服务。
“对喔!”江志翰当初也是其中一员,“老爸当教官的样子超酷的,那时我都不敢说是他儿子,免得承受太多关爱的眼神。”
“听说这次的状元程度很b,比探hua、榜眼都要超出很多。”江志远终于擦完地板,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没错。”江志宏点个头,摆好最后一副碗筷,“老爸还说,要不是那学生态度骄傲,他几乎没办法不给满分。”
“这么神奇?”江志翰吹了声口哨,做出摩拳擦掌的姿态,“我倒要看这家伙有啥本事,连我们的魔鬼教官都甘拜下风?”
程晓玲打了儿子头一下,“j力太多无处发泄?罚你去院子里浇hua。”
“遵命!神仙教母~~”江志翰别的不怕,就怕老妈发飙。
半小时后,江志翰打开大门迎接贵客,看老爸江易展先走进门,回头对学生说:“来、来,快进来,别拘束。”
“欢迎!”程晓玲上前款待,“把这当自己家就好,千万别客气。”
“你好,请吃水果。”静文端出一大盘水果,看见客人时却愣住了,怎么潘逸翔竟在这里?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江老师好。”潘逸翔的眼神和她相会,没有半点诧异。
江志翰鬼叫起来,“老师?你是我妹的学生?”
“我今年刚从清传高中毕业。”潘逸翔解释道:“以前在辅导室常碰到江老师,没想到会在教官家碰面。”
“世界真小!绕了一大圈,原来大家都认识。”江易展更高兴了,为家人介绍,“这就是我说的狂妄小子,潘逸翔。”
“久仰大名。”江志宏泡好龙井茶,分递给众人,“我爸对你很欣赏。”
“哪里,我还要跟学长们多学习。”潘逸翔接过热茶,细细品尝,显然是此道中人,内敛而不骄纵。
江志远对这男孩看了又看、瞧了又瞧,“你到底有啥了不起?”
程晓玲拍拍老二的肩膀,“你说话这么直接,不怕吓着学弟了?”
“我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潘逸翔回答得不卑不亢,“只是教练开发了我的潜能,让我刚好领先其它人而已。”
“ㄘㄟˋ/讲话这么有学问,老爸一定爱死你了!”江志远怪叫。
江易展得意笑道:“现在人才辈出,你们三个学长别漏气了。”
静文仍傻傻站在原地,像个局外人观赏一出好戏,只是情节太过离奇,她愣得都不知如何反应了。
“怎么了?”江志宏对小妹问。
“我……叉子掉了。”她低头搜寻那调皮的小叉子,事实上连苹果都不见了。
“我来捡。”潘逸翔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直接弯腰捡起,还顺便摸了她的小腿一把,害她差点尖叫起来!
其它人并未发现这一幕,他们急着要考倒潘逸翔,甚至拿出英文原文书,要求他逐条背出法则,这gen本是场脑力酷刑。
潘逸翔的表现愈是完美,就愈让三兄弟大喊可恶,“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脑袋?gen本不是人脑,是怪胎嘛!”
“我就不信拿你没辙,继续!”
眼看学长们就要老羞成怒,潘逸翔适时的失误一次,也让他们也台阶可下,“这种小问题是可以原谅的,没关系。”
“不错、不错,还有进步的空间。”
既然智力测验过关,程晓玲主持公道说:“大家先吃饭吧!今天连静文都下厨了,让你们猜猜哪道菜是她做的?”
“哦!我来尝尝看。”最爱美食的江志翰逐一检视,还没吃就公布答案,“想必是这盘可怜的寿司吧!海苔湿软、醋饭太硬、包得不够紧密,这题目太简单了!”
“三哥!”静文丢脸丢大了,如果在家人面前就算了,现在连潘逸翔都在耶!
“技巧算什么?心意才是最重要的。”江易展最疼女儿,夹起寿司送进口中,却突然喝了好几口汤,“呃……静文,妳还是多磨练几次。”
“我的天!酸爆了!”江志远也吃了一个,立刻抓着喉咙鬼叫,“小妹,妳该不会把整瓶醋都倒进去了吧?”
江志宏和程晓玲一听,连动都不敢动筷,转向其它正常菜se进攻。
于是那盘寿司被孤单单摆在一旁,静文心底一阵欷吁,却见潘逸翔一个接一个吃下,完全不管其它人的眼光。
“我说这位亲爱的学弟,你的味觉有问题吗?”江志远不可思议的问。
“我喜欢吃寿司,而且这满合我胃口的。”喝完两碗汤,潘逸翔几乎吃光了整盘寿司,看来他有意全部解决。
“别吃了!这不好吃。”静文收起盘子,不让他继续虐待自己。
“老师,妳别这么小气,让我吃完最后三个就好。”他大口吞下,连咀嚼都省了,就怕她真的收走。
江志翰看得一愣一愣,“世界上果然没有完美的人,学弟虽然优秀,却毫无品味,这下我稍微平衡点了。”
江志宏也大有同感,“青菜豆腐各有所好,学弟一定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潘逸翔任由他们打趣,并不回嘴;静文听了反而心疼。
用完餐后,三兄弟邀潘逸翔进行下一场挑战赛,那就是全世界男生都爱玩的电动游戏,从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实力、个xg,甚至思想模式。
自然,飞行员选择的电玩也跟飞行有关,仿真空战、敌我胶锋,事实上该说是江家三兄弟力抗潘逸翔一人,谁教他那么天才?活该!
身为本ri最差厨艺得奖人,静文自告奋勇担任清洁工,让爸妈到院子里聊天赏hua,她则一边洗碗,一边听书房传出的大叫。
逸翔也真是的!事先都不告诉她,让她毫无心理准备,然后又吃了那些寿司,害她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她身后就传来了他的声音,“老师,学长他们说要喝果汁,请问杯子在哪里?”
“啊?”她诧异的转过头,盘子滑落在地,幸好没打破,
他弯腰替她捡起,顺便摸了她的大腿一下,“老师妳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她责怪的瞪他一眼,“杯子在上面的橱柜里,你应该拿得到,我拿果汁给你。”
她打开冰箱,取出事先榨好的果汁,才一转身却倒吸口气,因为他竟然偷摸她的小*屁,这家伙实在太过分了!
“潘逸翔!”
他佯装无辜望着她,不懂她为何发脾气,她只得严词警告,“你最好乖一点,否则我叫我哥打你喔!”
他却理直气壮,毫无悔意,“我只是在检查我的礼物,有什么不对?”
“你怎么敢说这种话?”她满面通红,压低声音,“这是我家耶!”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拆礼物。”他伸手到她胸前,解开第一颗扣子。
“算我求你好不好?等你生ri那天,我一定把礼物送给你!”她急得快掉泪了,万一被爸妈看到,或是哥哥们走进来怎么办?
既然达到目的,大野狼决定先放过小红帽,“是妳自己说的,不能反悔。”
“好啦、好啦~~”她完全投降,对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
书房传来吆喝,“学弟,你在蘑菇什么?还不快来让学长打败?”
“来了!”潘逸翔迅速倒好果汁,一手端起托盘,一手抚过她的脸,“在那天之前,要小心替我保管礼物。”
“是~~”她真拿他没办法,看他吹着口哨离开,她只有摇头苦笑的份。
接下来,她该烦恼的,就是如何包装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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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个周末我想跟朋友去hua莲玩。”
“要过夜吗?”
“嗯……”
“男朋友吗?”
“呃……”静文一怔,回答不出来。
“哈哈!”程晓玲指着女儿嘲笑,“一下就露出马脚了,妳还真是嫩呀!”
“妳别欺负人家嘛~~”静文扯着母亲的衣袖撒娇,就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
程晓玲脸se一转,正经道:“妳都这么大了,可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妈不会过问妳的感情生活,不过要记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知道。”静文在母亲脸上亲了一下,“谢谢。”
“呵呵~~想当初,我跟妳爸的第一次,可是在飞机上发生的喔!”
静文一脸震惊,“不会吧?那多危险!万一有乱流或被发现怎么办?”
“说到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勇气和创意都没有,还是跟前辈们多学学吧!”程晓玲神情得意,彷佛年轻了二十岁。
“妈,那妳是主动还是被动?会不会很痛、很不舒服?”其实静文一直想找人商量,没想到母亲就是最好的顾问。
“这种事很微妙的,太主动或被动都不行,最好是有点害羞、有点鼓励又有点承受不起,既要忠于妳的感受,也要聆听他的情绪,两人一起找到最合拍的方式。”
“哦!”她听得似懂非懂。
程晓玲拍拍女儿的脸颊,语重心长,“每个女人都会经过这阶段,总之顺其自然,跟着妳的心走就对了。”
“我会加油的,可是……爸跟哥他们会不会生气?”
“放心吧!有我在,尽管去做妳要做的事。”程晓玲身为一家之母,有什么办法想不出来?瞒天过海就得了。
得到母亲的祝福后,静文走进房间,打开衣柜,东挑西选,想找出最适合的包装纸,送给潘逸翔的礼物可不能轻忽。
“该准备的东西都想好了吗?”程晓玲走进女儿房里,“来,这个给妳。”
“这是……”静文立刻脸红,因为那竟是一盒保险套!
“有颗粒的,不错。”程晓玲暗示xg的一笑,“如果不会用,里面有说明书。”
静文抱住母亲肩膀,感觉好暖好暖,“妈,妳对我太好了,我该怎么回报妳?”
、“很简单,爱妳想爱的男人,过妳想过的人生,不要有遗憾。”这是她对女儿唯一要求,生命太过宝贵,尤其正在青春年华,怎可不盛开如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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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穿越隧道,一站一站,眼前豁然开朗。
hua莲的海景一气呵成、无限延展,在如此壮阔的大自然中,只要用心去体会,一切烦忧都能沉淀。
“能一起看海真是太好了。”靠在潘逸翔怀里,静文显得小鸟依人。
“嗯!”他搂住她的肩膀,不让海风吹袭到她身上,事实上,他已用超能力减低风力,否则他们早就被吹跑了,也因此四周没有其它游客,只有两人同行。
“妳看过雪吗?”他忽然这么问。
她诚实的摇摇头,“没有,你呢?”
他不答反问:“想不想看?”
“如果有机会的话,当然想看啰!”
他随手一挥,像个魔术师,满地白沙化为雪hua,从天而降、缤纷如雨,霎时间成了雪的国度。
“这是怎么回事?”她以为自己在作梦!
“送给妳,hua莲海的雪。”站在大海面前,他愿将全世界献给她。
“好美~~”她不禁叹息,努力要自己记得,多灿烂的这一刻!
而在他眼中,唯有她的欢颜最美,他忍不住印下一吻,“等我飞上天空,妳愿不愿意做我第一位贵宾?”
“我很期待,可是……”她迟疑着说出隐忧,“我有惧高症。”
“惧高症?”他彷佛初次听到这名词,抱起她苗条的身子,快速转圈,“那是什么意思?像这样算不算高?”
“别玩了!”她抱住他尖叫连连,“我会怕啦!快放我下来~~”
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从小到大他不曾如此笑过,像大海一样辽阔无边,所有忧伤回忆不见踪影。生命是可以重来的,他突然发现,当他深深爱着,一切都能有答案。
第八章
出发之前,他们向民宿订了一间小木屋,正是所谓的“蜜月套房”。
屋内摆设有种地中海的气息,蓝白se的胶错让一切开朗起来,加上温暖的灯光、瓶中的向ri葵、窗边的贝壳风铃,感觉彷佛来到了香格里拉。
“好特别喔!”静文发出赞美,但最让她注意的是那张大床,还有两个心型枕头,呼唤情侣来此拥抱。想到今晚即将发生的事,她脸上发烫不止,心中满是缠绵画面。
潘逸翔坐到床边,向她伸出双手,“过来。”
“做什么?”她忽然颤抖一下。
“躺下来看感觉怎样,我怕妳会认床。”他随手一拉,她已躺到枕上,就靠在他肩旁,两人之间毫无距离。
“这床……满舒服的。”她小小声的说。
“那就好。”他似乎是累了,闭眼养神,没发现她的下自在。
她那双大眼眨呀眨的,仔细端详他年轻的面容,好浓的眉、好挺的鼻、好坚毅的线条,怎会到这时她才发现,其实他帅得让人屏息。
“妳在看什么?”他抓到她的视线,冷不防的问。
“我……”她赶紧移开目光,“我在看天hua板,画了蓝天白云耶!”
他没说什么,天hua板吸引不了他的注意,此时此刻他最想要的是她,可当他捧起她的脸颊,她却僵硬推开他的怀抱,从背包拿出一个小盒子。
“对了……最近我在学烹饪,我做了巧克力饼gan,你要不要吃看看?”
二十岁生ri,应该有个特别的回忆,她绞尽脑汁才想出这礼物,希望他会喜欢。
他看她一眼,二话不说大嚼起来,彷佛吃慢点就有人要跟他抢,那急切的模样让她忍不住笑起来,这男人gen本还是个孩子!
拿起最后一块饼,她自己尝试味道,立刻皱起眉说:“好苦,糖放得太少了!”这么难吃的东西,他怎能全部吞下?
“这就不苦了。”他倾身吻住她的唇,那苦涩瞬间消失,转为甜蜜和热切,他要的只有她,一直只有她。
静文乖乖任他索吻,谁教她厨艺欠佳,只得拿自己赔罪了。
唇舌缠绵中,他强势命令,“说妳爱我。”
“我爱你……”她被训练得很听话,否则结果不堪设想。
“说妳要我。”
“我……”号迫比上一句还困难,“我要……要你……”
没有任何事能阻挡他了,即使下一分钟要下地狱,他也愿为这一分钟而活!
当他解开她的衣扣,她何尝不明白他的用意?两人相处将近一年,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能猜出他的心情,今天该是他们结合的时刻了。
尽管他早已对她上下其手、处处流连,这却是他们第一次裸裎相见,突来的震撼席卷了她,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遮住自己的双眼说:“拜托你关灯……”
美景横陈,他哪舍得移开视线?“妳怕我看?不行,我不能不看,我要把妳看清楚,完全记在脑子里。”他拿出手帕,绑住了她的目光,让她在昏暗中感受,少了一丝羞怯,多了一份神i。
“你想做什么?”她像个盲人,脆弱极了。
“我想吃了妳,一口也不剩,吃得gan干净净。”他靠在她耳边回答,双手任意摸索,自由如风,煽起野火。
她不懂他怎会如此了解她?彷佛最高明的调音师,将她这具钢琴调到完美音se,并弹奏出一首首的浪漫乐章。
“如果我做得不好,妳一定要告诉我。”他盼了这么久,他要一切尽善尽美。
“你做得很好……”她以每次呻吟、每个扭动作响应。
终于,他解开她眼前的手帕,让她看清两人胶缠的身躯,“如果这是考试,妳会给我打几分?”
“我想你可以得到满分……”事实上,她希望他别这么认真,那满溢的快感已将她淹没,随时可能昏过去。
“我一直在等的,就是这天。”他想带她飞翔,让她明白风中的感觉。
来到最高的顶点,他深埋在她体内,沙哑着声命令,“喊我的名字!”
“逸翔、逸翔……”
她的呼唤彷佛一把锁,打开了他的枷锁,解除了他的咒语,让他可以爱人,可以被爱,那幸福的感觉过于强烈,他的泪几乎夺眶而出。幸而他早已汗流满面,随手擦去汗滴,假装不曾哭过。
即使在昏乱状态中,凭着女人的直觉,她发现他神情有异,伸手摸摸他的脸。
“你怎么了?”
“我很好,我从来没这么好过。”他举起她的手亲吻,无限柔情尽在其中。
“我也觉得好奇妙……”她瞇着眼笑了,“可是又好困……”
“睡吧!作个有我的梦。”
看她熟睡的容颜,他不想闭上眼睛,就这样凝视着她,已是他最美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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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静文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这小木屋很可爱,但不是她的房间,还有这张床棉被、枕头的感觉,都跟她习惯的气味不一样,怎么她会睡在这儿?
更奇怪的是,她身旁有个熟睡的男人,居然没穿衣服,双手环在她腰上,彷佛她是他专用的抱枕。
对了,她慢慢想起来,昨晚是他二十岁的生ri,而她准备的礼物就是自己……
那些火热的感觉、煽情的画面,并非她的白ri梦,确实发生在这屋里,发生在她和他之间,经过这一切,他们再无任何距离。
从来不曾想过,她竟和自己辅导的学生谈起恋爱,不管他的超能力、不管彼此的身分,就这样爱到了底,无法回头。想着想着,她自己都感动起来,究竟是怎么度过这些ri子,怎么熬过风风雨雨,只为了要在一起,多傻气,多单纯。
潘逸翔眨眨眼,发现她先醒了,捏住她的脸颊问:“看什么看?我太帅了是不是?”
“你少臭美!”刚才的浪漫气氛都被他搞砸了,讨厌!
“没关系,我已经是妳的人了,妳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别客气。”他抬起她的下巴,准许她尽情欣赏。
“无聊!”她才不跟他胡闹,孩子气!
“妳不看是妳的损失,我可要善用我所有的权利。”他拉开被子,从头到脚将她看个仔细,只要一闭眼就能描绘出轮廓。
静文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你看够了没?”
“当然不够。”他故意要捉弄她,“我怕我记忆力不好,gan脆拍照存证好了。”
“你休想!”相识以来,她几乎每种表情都被他拍过了,怎能连oti都入镜?只怕他又要拿来威胁她。
两人在床上翻滚玩闹,直到他将她压在身下,表情严肃的说:“昨天我忘了问妳,等我们结婚以后,妳想生几个孩子?”
“我有说要跟你结婚吗?”还生孩子咧!他想得也未免太多了。
“妳是我的生ri礼物,妳不嫁给我要嫁给谁?”他的手指画过她的曲线,说明他绝对的占有权。
她可不想让他太骄傲,“你很自以为是耶!就算礼物送出去了,也可以收回来呀!”
“妳作梦!”他的口气冲得很,“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妳别想要回去!”
“我偏偏要溜走,怎么样?怎么样?”她挣脱他的手臂,跳下床跑进浴室。
他立刻追进,反锁上门,“是妳自找的,别怪我。”既然猎物闯进陷阱,身为猎鹰当然要全力捕捉。
“救命呀~~”没多久,浴室传出呼救声,但既然这是“蜜月套房”,无论发生多么离奇古怪的事,都不可能有人闯进来主持公道。
在这宝贵的一天,他们全耗在房问里,任何风景也比不上初恋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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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恢复正常生活,放学后的辅导室,师生们一对一谈心。
静文今天辅导的学生叫梁晨,很诗意的名字,却是个像男孩的女孩,除了超短平头,中xg打扮,她也大方承认自己是同xg恋。
静文研究过她的档案,所有偏差行为如跷家、吸毒、自杀,全都是为了爱,或者该说是爱不到。
两人已是第三次辅导,有点熟又不会太热,静文期待能更了解这孩子的心情。可惜,今天梁晨并不想谈自己的事,反而问起静文,“老师,妳有男朋友吗?”
“嗯……应该算有吧!”
“什么叫应该算有?”梁晨相当不满意,“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直接选一个!”
她的语气让静文想到潘逸翔,两人都有高傲的神情、倔强的脾气,如果有机会,不妨介绍他们认识,彼此“切磋”一下。
“那……我选有好了。”
“去!”梁晨咒骂一声,“说话真不gan跪,”
静文作出解释,“因为我还没介绍我家人认识他,总觉得不是很正式。”
“为什么不?有啥隐情?”
“他现在很忙……”静文试着找出最贴切的说法,“要好几年才能达成理想,所以我要等到那一天,才能让他去见我的家人。”
“这什么道理?”梁晨的反应直接而强烈,“妳是不是被骗了?现在的男人都是猪,妳这么笨很容易被吃掉的!”
静文并不以为意,反而微笑起来,“他也常这么说我,你们的个xg有点像耶!”
“唉~~”梁晨再次被这老师打败,从一开始辅导到现在,她就是被静文的单纯所吸引,否则怎会浪费时间来此?从小她就察觉自己与众不同,女生爱上女生难免矛盾,加上她来自破碎家庭,心中寂寞无限蔓延。
“老师,如果我死了,妳会想起我吗?”
“当然会想起,因为妳是个很特别的人。”静文忽然紧张起来,“为什么这样问?妳别做傻事吓唬老师,多珍惜生命好不好?”
“了解、了解!”就凭这一点,梁晨决定跟那个神i男友赌上了,她要让静文知道,女生和女生之间的爱情更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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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活中,潘逸翔选读了两门科系:电机和物理,把时间当双倍用,补足过去浪费的光y,他要生命重头来过。
静文乐于见他如此用功,每周末总在他的住处见面,以念书当作约会,以鼓励代替缠绵,这样的恋爱多像清纯学生。
但近来梁晨常打电话找静文谈心,一谈就是好几个小时,即使静文在潘逸翔身旁,仍得不时接梁晨的电话。
潘逸翔立刻察觉这情况,“妳是不是又给我惹什么麻烦了?”
才挂上电话,静文就受到质询,无辜抗议,“哪有?你不是叫我选女生来辅导,这学期我辅导的都是女学生呀!”
“这些女生里面有没有同xg恋?”他进一步问。
“你怎么知道?刚好有一个耶!”她真佩服他,资优生的脑袋果然不一样。
“妳这大笨蛋!”他早知她在这方面特别迟钝,随时让人有进攻机会,“快把她的状况说给我听!”
“她叫梁晨,梁山伯的梁,清晨的晨,很好听对不对?”得不到他的共鸣,她只好继续说:“今年高三,十九岁,留级过两次,再逃课就要退学了。”
即使还没见到对方,他已警觉到这是个麻烦,而且是静文最会惹的那种麻烦。
“那又怎样?她凭什么占据我的时间?妳人在这里,妳全部都属于我。”他抱她坐到他腿上,满心不悦。
“拜托,我是辅导老师,当然二十四小时待命啰!”就算半夜三更,她也得处理学生突发的问题,这是理所当然的职责。
“我也要上辅导课,妳先管好我再说。”他开始上下探索,左右进攻,“我嫉妒、我生气、我不平衡,妳说我该怎么办?”
“潘逸翔!”她手中文件散落一地,全因他煽情的举动。
“铃~~铃~~”手机再次响起,他却不让她伸手去接,故意丢到沙发底下,当作背景配乐。
“别闹了……”她努力要挣脱他,“我得接电话,可能有重要的事!”
“没什么比我更重要,妳最好搞清楚!”他用行动让她认知这事实,省得还要多费唇舌,这女人真是傻得可以了。
他发起的这场国土回收战非常彻底,让她举起白旗、完全沦陷,谁教她碰上一个只为她而活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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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江家来了两位客人,餐桌上显得更热闹。
江志远为他们介绍,“她叫梁晨,是我们小妹的学生。他叫潘逸翔,是我们大鹏航空未来的飞行员。”今晚大哥、小弟都不在,由他出面做中间人。
潘逸翔和梁晨互相打量,早知对方不是简单人物,然而此时并非厮杀良机,还是先察言观se、收集情报为佳。
“你们年纪差不多,大家做个朋友。”江志远这语气有点像媒人,他认为解决女同xg恋者的问题,就是送她一个正港的男子汉。
梁晨怎会听不出这意思?随即响应,“二师兄,我不喜欢他这一型的。”
因为静文是她的老师,她昵称江家夫妇为师父、师母,剩下的当然就是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了。
江志远抓起这丫头的耳朵,用力问:“不然妳是喜欢哪一型的?”
“我喜欢像老师这一型的。”梁晨撒娇的靠在静文肩上,“又温柔又漂亮,光听声音就觉得舒服,除非老师嫁人,否则我绝不变心。”
潘逸翔脸上神情大变,这女孩摆明是说给他听的,战帖已下,看他如何接招。
江志远摇摇头,“很遗憾,我妹已经有男朋友了。”
“那算什么?从来也没见过,谁知道他还存不存在?”梁晨握起静文的手,深情款款说:“老师,如果妳一直没结婚,请让我做妳的情人,可以吗?”
静文总当她在开玩笑,“别闹了,妳可是我的学生,这不成了师生恋?”
梁晨做个鬼脸,“师生恋又怎样?如果老师跟潘逸翔谈恋爱,也算师生恋呀!只不过他是男生,我是女生,还不都一样?”
潘逸翔的表情更y沉了,梁晨果然是个狠角se,一见面就猜出底细。
江志远实在听不下去,拉起梁晨走向院子,“妳是不是在发春?体力充沛无处发泄?跟我来比吊单杠!”
“我为什么要跟你比?放开我啦!”梁晨鬼叫连连,手腕都瘀青了。
“想追我妹,先得通过我这关,认命吧!”
江易展和程晓玲移师客厅喝咖啡,对一场场好戏只含笑注视,反正年轻人嘛!就该这么疯疯癫癫又神经兮兮的!
当庭院充满青春汗水及吆喝怒斥,厨房里则是无声胜有声,潘逸翔一一洗好餐具,江静文负责收到架上。表面看来平静,其实暗潮汹涌。
“转给别的辅导老师。”潘逸翔不喜欢说废话,一开口就切中要点。
静文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指梁晨的事,“不行,我好不容易跟她培养出感情,怎么可以随便放弃?”
“感情?她的定义和妳相差太多。”他的视线盯在厨房门口,确定此刻没有风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她被吓着了!压低声量抗议,“拜托,这是我家。”
“妳不照我的话做,那就没得商量。”他的大手探进她裙里,开始某种亲密的处罚,又温柔又残酷。
她必须咬住他的手指,才能忍住呻吟,“你不可以……讨厌!”
“还想逃?没那么简单。”他将她压在流理台前,低头吸吮她白嫩的肌肤。
“别那样……随时有人会进来!”
事实上,由于他对空气分子的了若指掌,最轻微的动态也能发现,gen本不用担心被发现,这不过是用来吓唬她的伎俩。
静文想起母亲曾说过,爸和妈的第一次是在飞机上,当时她无法理解为什么,现在终于得以体验,真不知该说是福气或噩运?
恐惧的惊慌、捉弄的乐趣,逐渐开发了欲望的果实,他们忘了身处何时何地,只能确定彼此的体温,又是一阵强力发烧。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开导梁晨,让她转移注意……”
“我管她是什么东西,我只要妳!”他深埋进她体内,无力控制,无法停止。
橱柜上的碗筷遭逢地震,刚好被庭院的吶喊声盖住,男女欢爱的气息蔓延,适时阻隔在客厅的咖啡香外。蝉声唧唧,hua香阵阵,一切就该如此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梁晨的哀叫,“老师,我快被c死了!二师兄他不是人,快救救我!”
江志远的大嗓门立刻跟进,“静文妳别理她,这丫头才做几下就挂了!完全不是我的对手,简直笑掉我的门牙,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放话?”
两人一进厨房,发现潘逸翔正在削胡萝卜,江静文接过去榨汁,看来是分工合作,准备请大家享用。然而他的手有点抖、她的脸有点红,架上碗盘震撼得有点离奇,那应该是果汁机的关系吧?
“ㄟ,要不要我帮忙?”梁晨不太好意思,每次都让老师费神。
“妳能帮什么忙?”江志远随脚踢开她,“除了喝果汁,妳还有啥用?”
梁晨气得龇牙咧嘴,“敢踢我*股?你不想活了?”
“那也叫*股?”江志远笑岔了气,“没胸没*股的,跟飞机跑道一样!”
打闹双人组来了又走,战火从门口延烧到走廊,所幸厨房里仍是一片祥和,只留下轻微的喘息声。
他舔去她额头的一滴汗,“知道要听话了?”
“知道了……”她关掉果汁机,缓缓倒出第一杯果汁。
架上碗盘仍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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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梁晨发现事情不对劲,气急败坏冲到辅导室,“老师,妳最近很忙?找妳都说没空!”
“抱歉,我接了方老师的工作,什么都不熟、什么都要学,真头痛。”静文这话不是谎言,她确实过度c劳。
方筱竹为了升上辅导室主任,这段期间都忙着研习和进修,企画组的责任就落到静文身上,其实这波人事变迁也是应该的,既然有新老师不断进来,旧老师除了高升就是荣退,例如他们的上任校长。
梁晨心底不是滋味,“那妳跟妳男朋友呢?妳会不会因为工作冷落他?”
提到潘逸翔,静文脸上露出甜笑,“还好他能谅解,最近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大部分都在睡觉,他煮好东西才叫我起来吃。”
“这么贤慧?”梁晨更火了,他简直完美得欠扁!
静文没察觉她的不悦,发起道德劝说:“妳也快毕业了,该想想自己的出路,不管升学或就业,总要有个目标,懂不懂?”
“我就是不懂!”为什么她不是男生,偏偏又爱女生!
“慢慢来,这里有几本书,妳带回去看一看,有什么想法就告诉我,或者找我二哥也可以。”经过潘逸翔提醒,静文才发现这两人很投缘,所谓不打不相识,说不定就变成好朋友了。
“gan嘛找他?”梁晨接过书本,臭哼一声。
“他虽然跟妳打打闹闹,其实很关心妳的生活,上次他还特别胶代我,如果妳毕业后没事做,去大鹏航空打工也不错,增广见闻。”
“是喔?”梁晨心底一阵惊喜,却不想表现出来,转个话题问:“老师,妳跟妳男朋友幸福吗?”
静文想都没想就点了头,“幸福得有时候都想哭呢!”
“真有这么好?”梁晨还是不服气,她认得出潘逸翔那家伙,跟她是同一种人,孤僻自傲又没安全感,他凭什么拥有静文的心?
“梁晨,我希望妳谈场真正的恋爱。”静文停顿一下,找出比较适当的说法,“我不是说妳以前的恋爱不好,我的意思是……如果两人心心相印、彼此关怀,那样的恋爱会让人更成长。”
梁晨一时呆了,她原本就觉得静文很美,这时却美得出奇、美得圣洁,难道真是那个潘逸翔,让静文有这种耀眼光芒?
站起身,梁晨坚定道:“老师,妳告诉妳男朋友,我不会输给他的。”
“这什么意思?”静文听不懂。
“妳照我的话说就对了,不吵妳了,我要百~万\小!说去!”拿起那几本心理书,梁晨决定先从自己做起,如果她能更坦率、更可爱一些,应该就能谈场真正的恋爱吧!
第九章
毕业典礼这天,潘逸翔如愿得到双学位,超优表现让他连连擭奖、再三上台。
“恭喜你毕业了。”静文献上hua束,并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潘逸翔还嫌不够,抱着她深吻许久,此举让四周同学为之哗然,又是尖叫又是吹口哨,“帅喔!这是你女朋友?好可爱!”
谁都看不出静文芳龄二十七,她自己听了也俏皮做个鬼脸。
“难怪你都不参加联谊,原来早就有『家眷』了,真是深藏不露!”
潘逸翔平常独来独往、冷淡陌生,大家都不敢开他玩笑,现在是最佳机会,怎可不多多利用?
“谢谢你们对逸翔的照顾,他一定很讨人厌吧?”静文也乘机亏他一下。
同学们群起附议,“没错、没错!优秀得要命,我们都快混不下去了!”
潘逸翔总算开了金口,“你们这些凡人想跟天才比?回家睡觉作梦吧!”
“潘先生可腔得咧!拜托潘太太帮我们教训他一顿!”
欢闹声中,出现了两个意外的来宾,那是潘逸翔的双亲:潘冠纬和李虹仪。
两个月前,静文透过许多管道,终于联络到这对已离异的夫妻,让他们知道逸翔这几年来的情况,并邀请他们来参加毕业典礼。原本她不抱太大希望,也没告诉逸翔,没想到他们真的出现了。
多年不见,为人父母的也尴尬、为人子女的也尴尬,一时间竟无语相对。
“谢谢你们拨空过来。”静文先微笑致意,“我就是写信给你们的江静文,我在清传高中担任辅导老师。”
潘逸翔立刻加上一句,“她是我女朋友。”这是说明事实而非征询意见,他的所作所为都与他们无关。
李虹仪咳嗽几声,把hua束递给儿子,“恭喜你毕业了。”
“我也恭喜你毕业了。”潘冠纬做出同样动作。
潘逸翔瞪着那两束hua,那是他小时候常看到的hua,母亲总在客厅c上一瓶海芋,还说这是爸妈的定情hua,意思是:“海誓山盟,永志不渝”。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在这时出现?还带着最让他怀念的hua?这不公平,他们以为可以水过无痕,他们想得太天真了!
气氛僵持,静文适时化解,“我帮他拿着好了,谢谢你们。”
潘冠纬和李虹仪默默感激她的贴心,他们也明白,不是一束hua就能消弭隔阂。
静文收下hua束,若无其事提出邀约,“对了,我跟餐厅预约了四个位子,如果你们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好吗?”
潘冠纬和李虹仪都点了头,之前他们在信中都知道这事,却不晓得儿子是否欢迎他们,尤其是在庆祝他毕业的这天。
静文刻意忽略逸翔的臭脸,“那么晚上六点,我们在翡冷翠餐厅见,到时再好好聊,现在逸翔的同学正等他拍照呢!”
“谢谢妳。”潘冠纬点头说。
“晚上见。”李虹仪挥挥手,面露苦笑,
双方告别后,潘逸翔才低声问:“为什么这么做?”
静文早知会被他责问,“因为……我希望你们见个面,沟通一下,对彼此都好。”
“妳是我的女朋友,不是我的辅导老师,妳没有权利自作主张!”
这四年来,他极少失去自制,除非又有情敌出现,他对她总万分呵护,彷佛她是朵娇弱的小hua,然而一扯到他的双亲,立刻让他理xg全无!
她受惊的一震,嗫嚅道:“对不起……”
不远处,同学们正在呼唤,“逸翔、静文,快过来拍照!就差你们了!”
潘逸翔gen本没那兴致,抓起静文怀中的两束hua,用力塞进一旁的垃圾桶,他恨透了这些海芋,什么海誓山盟,永志不渝,全都是骗人的!
“走!”
回到潘逸翔的住处,他把手中杂物一丢,走进房间反锁上门,留静文一人在客厅。
“逸翔,你生气了?你开门好不好?”房里没有回音,她靠在门边聆听,“你不会做什么傻事吧?难道我不再是你活下去的理由?”
她怕他受到太大刺激,一时又想不开伤害自己,那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房门开了,强风随之袭来,他抓起她的肩膀,头发全乱了,表情像疯了。
“如果不是妳,我还需要活着吗?”她是他最爱的人,他只要为她而活,其它人都别想让他受苦,但为什么偏偏是她要勾起他的回忆?
自从两人感情稳定后,这是她第一次看他失控,因此她任由他发泄,只以小手抚摸他的头发,等他逐渐平静下来。
狂风扫过屋内每个角落,卷起一切又拋弃一切,直到能粉碎的都粉碎了,他俩是唯一的幸存者,身体毫发无伤,心中却无法形容。
“我不想见他们!”他紧抱着她,反复强调,“我不想见他们!我不想见他们!我不想……”
喊到最后,他喉咙沙哑了、眼眶发热了,仍不知如何收拾情绪。
“我在这儿,我会永远陪着你,不管发生任何事。”她唯有再三保证,这是她掀起的风暴,她就该全部承受。
只是,她的爱能抚乎他的痛吗?这仍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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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抵达翡冷翠餐厅,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静文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至于原因,她实在说不出口,难道能说是逸翔发狂了?
潘冠纬手握佛珠,面露微笑,“只要人来就好了。”
李虹仪则说:“骑车要小心,慢慢来没关系。”
刚才透过玻璃窗,她看到儿子骑车载女友的画面,她从没看过他那种表情,像是全世界的幸福都写在他脸上。
“对了,这是我们要送给你们的礼物。”稍早潘冠纬和李虹仪商量好,选了一对钢笔送给这对小情侣,或许有机会在他们重要的ri子用上。
潘逸翔彷佛聋了、哑了、毫无反应;静文代为收下,“谢谢,我们会珍惜的。”
四人相对而坐,忽然无话可说,静文试着化解沉默,“你们应该有话想跟逸翔说吧?难得见面一次,请别错过这机会。”
潘冠纬和李虹仪相对一望,两人决定鼓起勇气,一吐多年来的心声。
李虹仪首先自责道:“我知道逸翔不愿提起,但我必须道歉,当初我太傻了,以为是邪灵作祟,还请道士来驱魔,现在想起来多可笑……”
潘逸翔僵硬坐在静文身旁,握住她的手作为依靠,他以为自己够坚强了,回忆仍不请自来,只因他记得太清楚,一闭眼就能看到--
屋内香烟缭绕、纸钱飞舞,小小的他被放在神坛上,道士们口中念念有词,手执各贰道具,企图解开他身上的咒语。
当他们发现这男孩的力量更强、更大,他们吓得落荒而逃,宣称他是不祥的化身,必须被完全隔离,否则身旁亲友将受苦受难。
李虹仪说完当年经过,潘冠纬继续下去,“我还找过各种医生,给他做j神分析,甚至打算开刀,让他变成普通小孩,当然这都是白费工夫……”
潘逸翔又看见了--那个小男孩被各种仪器围绕,许多穿白衣的人拿他当动物观察,记录他一切生理状态,彷佛他毫无感觉和情绪,直到某天检验室无故爆炸,穿白衣的人都受伤了,只有他冷冷看着这一切。
因为恐惧、因为无知,他被迫成为自闭儿,没人敢接近他,包括他的父母。
听着这故事,静文从不寒而栗到感伤落泪,本以为她已经够了解他,却没猜到他的痛楚那么深、那么重,他说得对,她确实太天真了!
倘若是她经历如此虐待,而今还能面对生活、还能爱人以及被爱吗?他的坚强超乎她所想象,他的重新出发完全是个奇迹,她没有自信能做到像他一样。
沉静中,潘逸翔拿出纸巾为她拭泪,“哭什么?妳这么幸福还敢哭?”
“对不起……我……我不该自作主张……让你又想起不愉快的回忆。”她靠在他肩上哽咽,“这些事情你从未提过,我……听了好难过……”
“笨蛋!妳哭成这样,更让我生气。”她可知道,就因她晶莹的泪水,涤清了他蒙尘多年的心。
看到这画面,潘冠纬和李虹仪彷佛看到当年的彼此,他们也曾青春年少,一起一欢笑一起落泪,只是怎么会愈走愈远,松开了紧握的双手……
“后来,在你上小学前,我们就离婚了,现在也各有家庭……”李虹仪擦去眼角的泪滴,“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做你的母亲,只是一直想对你说抱歉,对你可能没有意义,谢谢你愿意听我说完。”
潘冠纬深吸口气,“看你找到自己的方向,又有这么善良的女友,我为你感到高兴,如果还有来生的话,但愿我们能结善缘,别让悲剧一再发生。”
近年来潘冠纬虔心修佛,他相信任何冲突都可能化解,只要彼此敞开胸怀,就在一念之间,业报也能转为福报。
潘逸翔仍然面无表情,有些事并非一朝一夕可改变,他扶起啜泣的静文,沉声道:“我要带她回去了,她需要休息。”
“江老师……不,江小姐,谢谢妳为我们做的努力。”潘冠纬深深一鞠躬,在心中为他们祝祷。
李虹仪再次道歉,“江小姐,妳别太难过,我真的很抱歉。”
静文轻轻点头致意,依偎在潘逸翔怀里,她不确定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揭开这些伤心往事,对他来说会有好处吗?
临走前,潘逸翔回头说了句,“你们自己保重。”除此外,他无话可说。
尽管如此,这对潘冠纬和李虹仪已是足够,身为最糟糕、最残忍的父母,他们不敢抱任何奢望,只是儿子一句善意的话,就让他们多年来的歉疚得到安慰。
走出餐厅,静文默默坐到机车后座,抱住潘逸翔的身体,感觉他跟她一样颤抖。
“逸翔?”她不晓得他怎么了?
他摸摸她的手,抬头眨眨眼,“没事,只是有沙子吹进眼睛。”
她知道他在说谎,能够驭风的他怎么可能让沙子吹进眼睛?于是她了解,在他心中那冰冷角落,正在此刻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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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秋天的傍晚,江家门口响起热切招呼,“师父好!师母好!”
高中毕业后,梁晨gen本不知自己要做啥,就照静文所提议的,到大鹏航空公司打工,此外还得来江家“受训”,请江志远做她的家教老师。
“还是这么有j神,很好、很好。”江易展拍拍她的肩膀,“我听师母说妳工作的态度非常认真呢!”
“因为有师母英明的教导,睿智的启发,否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师父你真的好幸福,娶到这么聪明能gan的老婆,她可是我们空服部的教主耶!”
自从进入大鹏航空后,她才知道女人的能耐有多强,师母平常在家慈祥亲切,工作时却威仪万千,众人唯有俯首称臣。
江易展被逗得笑开怀,“说得也是,我常想我前世不知积了什么福,这辈子才碰到如此良缘,真是赚到了!”
“你们少在那边捧我了。”程晓玲换过衣服走下楼,“梁晨呀!志远在他房里,妳直接进去就行了,我跟妳师父出去一下。”
“是!师父、师母请慢走!”
目送江家夫妇之后,梁晨态度一转,目露凶光,江志远那笨猪果然还在睡,她得用力踢才能叫醒他。
“二师兄,你是要睡到公元几年啊?还不给我振作一点!”
“哦~~妳来啦?”他边打呵欠边走进厕所,完全不顾形象。两人已习惯这种相处模式,反正没把对方当异xg看,轻松自在就行了。
当他梳洗时,她从冰箱拿出饮料,又从书柜拿出教材,彷佛这是自己家。
“今天要上什么?”江志远老师抓抓后脑问。
“理化。”梁晨噘嘴回答,她最讨厌这门课了!但没办法,谁教她答应静文要用功念书,即使她还不知道未来要念什么科系。
静文说过,在机会来临之前,必须自己先做好准备,所以她只得多多学习啰!
两小时“雾里看hua”的课程后,梁晨倒在窗边呼吸新鲜空气,她需要洗洗脑,把那些公式规则全忘光。
江志远也走到窗边,感觉j神焕发、活力充沛,“喂!我看妳愈来愈有进步了,牛顿地下有知也会感动。”
“是吗?”她不予置评。
“对了,妳知不知道,逸翔大学毕业了,而且要进我们大鹏航空?”公司第一次征召国防役男,潘逸翔就以榜首考进,往后四年都将做他们的学弟,除了薪水、年资照算,役满将升为正式飞行员。
梁晨整个人跳起来,咬牙切齿,“我早猜到了,那家伙!”
他不解的望着她,“妳这什么反应?好象对他很有意见?”
“岂只有意见而已?”她是不想让静文为难,否则早拆穿他的假面具,“总有一天他会闹出大新闻的,我保证。”
“一提到他,妳就变得怪怪的,是不是暗恋他?”江志远想起大哥说过,女人心连爱因斯坦也解不开,虽说梁晨外表不太像女人,或许仍有微妙的女人心。
她瞪大了双眼,彷佛他头上长出仙人掌,继而发出怒吼,“暗恋个*啦!”
“说话这么不gan净,看我怎么帮妳刷牙?”他的耳膜差点破裂,抓起她就是一顿痛殴,反正他跟她随便惯了,也不当她是个女人。
混战中,除了硬骨头碰硬骨头,他彷佛还摸到软绵绵的东西……
“你放开我!”她抱住自己胸前,突然一阵脸红心跳,可恶,她是怎么了?
“咦,这种触感是……”他终于领悟过来,以严肃表情对她说:“梁晨,妳虽然没什么料,但有句话说自然就是美,劝妳别用这么厚的胸垫,我不希望妳自欺欺人。”
她脸上红到不能再红,并非因为害羞,而是怒火奔腾,狂烧不已,最后化作闪电声响,“江-志-远-你-是-猪!”
同一时间,客厅里,江易展转向妻子问:“好象有人在叫我们家老二?”
“他自己听得到,别管他。”程晓玲放下杂志,“咱们出去散个步。”
“为什么?不是才刚回来?”他不懂,女人的逻辑一向是个谜,三十五年前如此,三十五年后也如此。
她眉头一挑,冷冷的问:“你是在跟我抱怨吗?”
“没、没有。”他立刻站起,为她开门,“我万分荣幸、万分乐意。”
她在他颊上一吻,俏皮的问:“当初要是没有我,看你今天可怎么办?”
“我不敢想象,那太可怕了。”他才不想当一辈子处男,他可能会驾机自杀,说不定还拖累全部乘客。
走出家门,她才偎进他怀里,“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少gen筋!四个孩子偏偏都像你,傻透了!”
“傻人有傻福,可能他们会遇到聪明的对象。”他抱住妻子肩膀,腼腆一笑。
“这回算你答对了,傻瓜!”她再次为自己的决定喝采,当初押他到洗手间果然是正确的。
第十章
同一个夜晚,潘逸翔和静文躺在床上,满足于激情后的温柔,就着一盏朦胧灯,共享温馨片刻。
他一边抚弄她的发,一边谈起计画,“我们要准备一下,让妳家人认识我。”
“他们不早就认识你了?”她抬起头问。
“那不一样,他们又不知道我们的事,”这小笨蛋,他摸摸她的头,心想若没有他在她身旁,她可该怎么办?
“哦!”她又窝进他怀里,吸取他的体温。
“我知道妳大哥的用心,他跟他女友胶往十年还没结婚,就是要等妳找到理想对象,本来我想等时机再成熟一点,但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尽快公开对妳大哥比较好。”
“嗯……”她也觉得有道理,“大家会不会吓一跳?”
“恐怕会先教训我一顿。”他有自知之明,学长们没那么容易放过他,竟然隐瞒了这些年,还教静文左等右等,完全不可原谅!
“等等!”她胸口一阵恶心,下床冲向洗手间,却又吐不出什么。
他跟在她身后,拿热毛巾替她热敷,语带犹豫的问:“静文,妳会不会是……”
“吃坏肚子了?”
她的迟钝再次让他惊讶,强忍住笑意说:“当然那也有可能,不过我是想问妳,有没有可能怀孕了?”
“对耶!”虽说他们每次都有作防备,受孕机率很小,还是有可能呀!而且仔细想想,这个月好象迟到很久了,她都不记得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如果妳怀孕了,我们就得……”
“做爸爸、妈妈?”她眨着大眼接完他的话。
唉~~爱她就得爱她的一切,既然他这么聪明,搭配她的傻气刚刚好,“当然那是必要的,不过在那之间,我们得尽快结婚。”
“是喔?”她想都没想到这点,“我爸妈会怎么说?我三个哥哥都还没结婚呢!”
“一切胶给我,妳只要乖乖的嫁给我。”事情比他预料得更早了些,但无所谓,他随时准备好与她共组一个家庭。
“可是……你都没向我求婚……”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女人,该傻的时候偏偏不傻,他额上冒出冷汗,“妳希望我怎么做?”
她歪着头想了想,“不知道!跟你在一起太久,好象没有感动也没有浪漫了,如果只为了小宝宝结婚,不是很无聊吗?”
女人心果然是门难修的科目,每当他以为理所当然,她却故意要难倒他!学长们说得没错,即使再单纯的女人也不单纯,男人只有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了!
“静文,妳听我说……”
“啊~~好无聊、好无聊!”她跳开他的怀抱,像只小鸟般的吱喳着,“我不想结婚,我不想生小孩,我要再多谈几次恋爱嘛!”
“拜托妳冷静点,这可能是怀孕初期的不正常现象,妳千万别冲动,我立刻陪妳去看医生,让我们听听专家的建议……”
宁静的夜晚泛起涟漪,唯有恋爱中的男女,才能体会那高朝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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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一进门,甚至还没打招呼,潘逸翔的双膝已落地,以发自胸膛的声音恳求,“江伯父、江伯母,江大哥、二哥、三哥,请你们把静文嫁给我!”
江家人原本正在泡茶闲聊,目睹这突如其来的画面,每张脸孔都呆住了。
“这怎么回事?”程晓玲惊呼一声,“逸翔,莫名其妙的你跪什么?快起来呀!”
江志翰眉头打结,抓住重心问:“还说要把静文嫁给你?拜托,你比她还小四岁,她是你的高中老师,而且她早就有男朋友了!”
江志远这回脑袋转得比较快,“静文,妳怎么会跟逸翔一起出现?妳说的那个男朋友该不会是他吧?”
身为大哥,江志宏已嗅到不对劲的气息,“现在逸翔考进大鹏航空,也算达成他的理想了,那么……妳所等的就是这天?”
“等等,等等,我听得都胡涂了。”江易展挥动双手,转向女儿问:“静文,妳别只站在那儿,妳给大家解释一下。”
静文咬着下唇,心中扑通直跳,“嗯……就像大哥说的那样……我等的人就是逸翔………对不起,隐瞒你们这么久……”
说完后,她以为会有大叫大跳的场面,没想到他们受到过度震惊,只能哑口无言、呆若木鸡。
潘逸翔用力朝地板磕头,“请相信我会给静文幸福,我恳求你们!”
“你这小子……”江志翰差点呼吸不过来,指着潘逸翔骂,“处心积虑、用尽好计,一有空就往我们家跑,原来贪图的就是我妹!”
“算算时间,从你高三那年就开始接近我妹了,你一定用了什么骯脏的手段,否则我们静文怎么可能跟你谈师生恋?”江志远骂得口沫横飞,面se涨红。
江志宏最为激动,差点要动手动脚,“更可恶的是,静文为你等了这么多年,你可知道追她的人有多少打?从门口排队都排到马路上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让我们小妹苦等?你混帐!”
潘逸翔无以作答,只有用力磕头,“请相信我是诚心诚意的,我这辈子只爱静文一个人,我会用全部力量保护她、照顾她!”
潘逸翔的额头都破皮了,静文开口替他求情,“哥,你们别怪他,其实我是自愿的,而且现在不结婚也不行……因为我已经怀孕了……”
听到这消息,三兄弟又是大惊,潘逸翔则是磕头更快、更重。
“你进来一下,我们好好谈谈。”
“既然木已成舟,大家也就别见外了。”
“没错,你应该早点习惯我们的家风。”
三兄弟伸出强壮的手臂,合力将潘逸翔架进书房,随即传来野兽般的怒吼。
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正在进行严刑拷打,但潘逸翔心甘情愿接受,因为他明白,在学长们凶狠的外表下,都是充满关怀的心,要他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静文站在原地,反而心中有愧,不知如何面对爸妈。
“坐下来,喝口茶。”江易展倒杯热茶给女儿。
程晓玲哼哼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居然没看出来,真惭愧。”
“你们别生我的气,因为以前情况不明朗,我不敢让你们知道嘛~~”女儿就是女儿,撒娇功夫天生具备。
江易展随即融化,“爸爸实在太惊讶,也太舍不得,妳真的要结婚生子了?”
程晓玲也涌出母爱,握住女儿的手,“逸翔这孩子我们都认识,他比同龄的年轻人成熟很多,我们不是不赞成,只能说是吓到了吧!”
“爸~妈~”静文坐到父母中间,让他们将她拥抱,就像小时候那样,“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就要变成妈妈了耶!我又不会煮饭、做家事、带小孩,怎么办?”
“那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有爱就能解决。”
“当年我们什么都不懂,还不是把你们养到这么大?”
程晓玲和江易展哄着女儿,完全忘了这些年的隐瞒;至于潘逸翔就没这么幸运了,面对三位爱妹心切的大舅子,他的修行才正要展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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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后,静文走进校长室,“校长,请问你现在有空吗?”
“当然有。”陈威年推开满桌文件,尽管刚升上校长忙得不可开胶,他对老师、学生总有求必应,更何况静文是他的好朋友!
“是这样的,我……我下个月要结婚了。”静文从背后拿出喜帖,脸蛋微微发红。
“真的?恭喜、恭喜!”陈威年惊喜万分,站起来与她握手恭贺。
“谢谢。”他的反应让她安心许多,此时应该最适合提出要求,“如果方便,想请校长做我们的证婚人。”
“那有什么问题?妳不找我要找谁?”他笑得眉开眼笑,顺便打趣道:“话说回来,妳掩饰得可真好,我从没听说妳胶男朋友,原来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好意思,我是想等时机成熟再告诉大家。”
“这样我就不用愧对妳爸妈了,否则他们一定会怪学校和学生,害妳没时间找寻自己的幸福。”他常劝她别只顾辅导学生,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毕竟老师也要有感情生活,才能体验完整的人生。
“请别这么说,我觉得做辅导老师很有成就感。”
“那就好,让我看看这个幸运的男人是……”打开喜帖,他的双眼突然睁大,“这么巧,跟我以前的学生同名同姓!”
她早料到这情况,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事实上,就是您认识的那个潘逸翔……”
陈威年噗哧一笑,“别开玩笑了,那小子就算变成同xg恋我也不意外,但他怎么可能找老师谈恋爱?我敢说他最讨厌的人就是老师了。l
既然如此,她只得打出王牌,“其实……我已经怀孕了,下学年要请产假。”
“什么?!』他赶紧扶正自己的眼镜,才不会掉得满地找。
静文满脸通红,深深一鞠躬,“真抱歉,我身为老师却跟学生谈恋爱,不过他现在已经有稳定工作,我们双方家长都同意了,希望校长也能祝福我们。”
陈威年喝口温水,稍微消化一下这意外惊喜,“太不可思议了!我记得以前潘逸翔谁也不理,只有在高三下学期稍微跟我亲近些,我从来没发现妳跟他竟然……”
“当时……我辅导过他几次,毕业后一直有联络,所以……胶往到现在就决定结婚了。”她尽量说得轻描淡写,虽非真相也不是谎言。
“哇啊~~”陈威年仍受震撼,“真想不到你们会在一起,这该说是缘分吧!一旦碰到了,躲也躲不掉。”
她试探着问:“这样的话,你还愿意为我们证婚吗?”
“爱情不分年龄、阶级、种族,就算同xg恋也无妨,我当然要见证你们这场婚礼,想必j采可期。”陈威年并非老古板,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接受事实。
“谢谢校长。”静文终于放心了。
“对了,我是不是第一个知道这好消息的人?”他兴奋的摩拳擦掌,“让我来替妳宣传一下怎么样?”
“我确实还没告诉其它人,不过……有必要宣传吗?”她打算低调行事的。
“好久没用麦克风,让我来测试一下。”他走到校长专用播音机前,东拼西凑的组装起来,这可是他升上校长的第一次。
“校长,你该不会是想……”静文咳嗽几声,“拜托不用麻烦了。”
“客气什么?应该的、应该的!”陈威年准备就绪,当下课钟声一响,他紧接着向全校广播,“校长室报告、校长室报告,本人很高兴在这里宣布,辅导室唯一单身的江静文老师,即将于下个月举行结婚典礼,对象是杰出校友潘逸翔先生,请各位老师、同学为他们拍手祝贺一分钟!”
由新任校长首创的“结婚报告”,立即获得热烈掌声,以及惊声尖叫!想不到那个可爱的辅导老师要结婚了,而且是跟本校毕业生,说不定曾经是师生恋呢!
全校欢声雷动中,尤其以辅导室最激烈,主任方筱竹和所有同事都吓呆了,这个静文平常温柔单纯,是大家公认的乖乖牌,现在居然说结婚就结婚,对象还是他们发起过“辅导奖金”的学生潘逸翔!
“江老师,还满意我的报告吧?”陈校长得意笑问。
眼看大势已去,静文除了苦笑别无选择,“谢谢校长的大力宣传,我想我可以省下发帖子的功夫了。”
不用猜,当她走出校长室,已是全校最闪亮的一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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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晚,婚宴选在清传高中礼堂举行,原本稍嫌闷热的天气,在今晚却是凉风习习,让人心旷神怡。
“好舒服的风~~”
“天公作美,喜气洋洋。”
走进布置成飞机的会场,来宾们彷佛走进头等舱,由穿著空服员制服的服务生接待,事实上他们真的是空服员,全是程晓玲带过的属下,包括梁晨在内。
“各位贵宾晚安,我是空服员梁晨,欢迎您搭乘这班爱之旅飞机,我们为您准备了各式料理,请您尽情享用,如有任何需要,请跟您身旁的空服员洽询,我们将很乐意为您服务,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广播后,梁晨将麦克风胶给江志远,两人的手碰了一下,有如触电般跳开。
“各位旅客您好,我是机长江志远,本班机已抵达清传高中,目前天气良好,气温适中,正适合谈情说爱、你侬我侬。请务必把握良辰美景、hua好月圆,让我们珍惜眼前人、传达心中爱,生命将下再有遗憾。”江志远愈念愈有感触,老妈写的这段话真有道理,为什么他不立刻照着去做呢?
其实原本该由老大江志宏发言,但他已哭红了双眼,嗓音哽咽,无法上场。至于他女友也哭红了双眼,因为在这场婚礼之后,他们的爱情长跑也将开hua结果,她终于如愿成为下一个新娘。
身为证婚人,陈威年上台发表感xg致词,“江静文老师是我们辅导室的楷模,辅导学生不遗余力,连婚姻大事都答应了。这不是每个老师做得到的,至少我就做不到,叫我跟潘逸翔结婚,免谈!”
台下笑声混合掌声,陈威年暂停片刻,等众人安静才继续说:“潘逸翔先生一度是辅导室的头痛人物,经由江老师的爱心感化,成为飞行界的优秀人才。记得以前放学后,潘逸翔先生常向辅导室报到,现在毕业了,他还是乖乖的向辅导老师报告,我在这里祝福他们,爱的辅导课永远上不完!”
这番致词获得热烈回响、连声叫好,帘幕后则站着今晚男女主角,身穿礼服等待被介绍,听到这里不禁摇头叹息。
“校长真爱出风头。”潘逸翔低声说:“我的台词都被他抢光了。”
“你这还算好,以后我可惨了,在学校里怎么见人?”静文羞得耳gen都红了,“如果有学生找我上爱的辅导课,我能说不吗?”
“不准做那种蠢事!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懂不懂?”经过多年努力才有今天,他可不想再惹麻烦,偏偏他有个超会惹麻烦的妻子。
“你凶什么?我不跟你结婚了啦!”她超委屈的,当初她可是满腔爱心耶!
开玩笑,他怎能让到手的新娘落跑?当铁腕手段不再生效,就得改成怀柔政策,“别在这时候离开我,妳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哼,老套!”她才不像当年那么好哄。
布幕升起那l刻,所有来宾高声欢呼,因为他们看到新郎已等不及,将新娘拥入怀中深吻,这趟“爱之旅”果然行程丰富、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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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
“妈,妳快点好不好?”小男孩在门口声声催促。
“好啦~~”静文梳拢一头长发,叹口气对儿子问:“你急什么?时间还早。”
小男孩手执玩具飞机,决心坚定,“我要赶快看到爸爸,我要跟爸爸玩风筝,每次都飞得好高喔!”
“你们可真爱玩。”父子俩一玩起风筝就没完没了,尤其是在没风的天气,只有他们的风筝飞上青天,看得左右人群都不明所以。
小时候玩风筝,长大后玩风帆,潘逸翔决定给儿子最“风盛”的童年。
走出房,静文看到桌上的早餐只用了一半,“小诚,你怎么又没吃完?”
小诚不愧是小诚,非常诚实的回答,“妳煮的东西好难吃,除了爸爸,都没人
爱吃。”
“你这孩子!”她想开骂却没资格,因为她自己也不吃。
小诚哈哈笑起来,就像他父亲一样爱逗母亲,忽然间一阵强风卷入,他立刻停止笑声,那是爸爸回来了!
果然,大门被打开来,由于班机提早抵达,潘逸翔迫不及待要回家,却听见儿子和妻子的对话。
“小诚!你刚才说什么?”潘逸翔的嗓音不怒而威,已是正机长的他穿著制服,流露出成熟男人的味道。
“对、对不起嘛~~”小诚知道自己惨了,爸爸有多爱妈妈他最清楚了。
静文走向厨房,让老公去辅导儿子,至于她则立志雪耻,非要做点能吃的东西出来!微风吹得人心动,她知道他总在她身旁,无处可躲,这风狂的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