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的代号是001第15部分阅读
暴君,我的代号是001 作者:肉书屋
毫不犹豫。
代以柔闻言得意地瞟了夏慕清一眼:“那皇上又是怎么想的呢?”
“当然要等只有朕与爱妃两个人的时候,才能告诉你。”
暧昧的话语引得代以柔一阵花枝乱颤。
新儿惊讶得忘了规矩,微张着小嘴从地上抬起头,睁得圆圆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从她眼前走过的皇帝与贵妃。
这是那个爱着她家小姐的皇上吗?
肯定不是,若是,又怎么会当着小姐的面跟别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
她忿忿地扭头看向立于她身边的夏慕清,却见她只是静默地站着,长睫微垂,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清妃,你也坐吧。”拥着美人落座的皇帝随意地看了夏慕清一眼,又挥了挥手,“你们,都起来吧。”
“谢皇上。”在地上跪得膝盖发疼的宫婢内侍忙叩谢跪恩。
夏慕清轻轻地坐下,脸上始终挂着清淡的笑。
她只是担心他身上的伤,是否承受得了这个女人的重量。
“皇上,臣妾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为了给您一个惊喜,臣妾可是谁也没有说过呢,想不想听?”代以柔坐在男人的腿上,双手环着男人的脖颈,整个人轻飘飘的几乎飞上了天。
“哦?”秦云傲兴致盎然,“这么说,朕倒是要好好听听了。”
代以柔自得地睨着夏慕清,万分羞涩地拉过他的手放在小肚上,声音越发地娇美:“皇上,臣妾……臣妾有了。”
秦云傲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震,迅速抬头望向那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的女子。
女子身形单薄,垂眸淡笑,看不清羽睫掩盖下的眸色,沉静如一株宁静伫立的幽兰。
“皇上,皇上?”代以柔见皇帝久不出声,遂抬头唤道。
秦云傲星眸微敛,唇边弧度稍扬:“爱妃果然给朕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皇上可高兴?”
“高兴。”秦云傲笑着揽她起身,“既然爱妃已有身孕,便不可再胡乱走动了,快回去歇着吧。”
“好。”代以柔粘着他的身子,“皇上陪臣妾回去好不好?”
秦云傲沉沉地看了夏慕清一眼,道:“好。”
一干人轰轰然地来,又轰轰然地走,片刻后,清云殿已安静如初。
“小姐。”新儿担忧地唤了一声,瞥见嫣红的唇上沁出的血丝,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哭什么!”夏慕清轻轻地将那抹鲜红抹去,平静地说道。
“皇上他……怎么能这样……”新儿哽咽着。
夏慕清缓缓摇头:“你不懂,他有他的苦衷。”
“那也不能……”
“算了,别说了,”夏慕清重重地打断她,“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被人听见了我也保不了你。”
起身慢慢地往寝殿方向走,翻卷的裙袂跃跃欲飞,在阳光的穿透下几近透明。
后悔了吗?她自问。
应该没有。
秦云傲,我能理解你的所为,你的身不由己,但是,你该告诉我一声的。
在越天安来过的那天晚上,你亲口对我说,你在乎的人,只有我。
宫里的女人,只会是一种摆设,为了让别人安心的摆设。
以后,只要我不喜欢,这些摆设统统可以拿走。
可是,在回到这座皇宫的第一天,你的摆设就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你说,我应该怎么想?
还是,你所说的摆设与我所理解的不同?
冬日的白天总是那么短暂,夏慕清半躺在美人靠上,看着窗外的日夜更替。
代以柔走后不久,浩荡的天恩就下来了。
贵妃娘娘怀上龙嗣,功不可没,被册封为皇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
各色赏赐络绎不绝地被送进敏柔宫,绫罗绸缎,滋补珍品,珍宝首饰,应有尽有。
当新儿忿忿不平地向夏慕清说着这些的时候,她只是极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些都不重要,她只是缺少一个解释。
她说过,她信他。
有人进来,她头也不回:“我说过了不想吃,撤了吧。”
来人不说话,只是远远地站着,她敏锐地耳朵传来沉稳的呼吸,鼻子里还飘来好闻的龙诞香气。
她轻轻回头,对上了一双比黑夜的大海还要深沉的眼睛。
直起身子,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最近将她拥进怀里,收紧。
耳边是强健有力的心跳,有些快。
拢着她的手臂太紧,勒得她有些疼。
但是,她却笑了。
伸手回抱住他,两个身体紧密得一丝缝隙都没有。
但是,这样的拥抱,真实,令人安心。
“我以为,你会生气。”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说过,我信你。”她轻笑。
身子又是一紧,那双手臂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相信我,我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代以柔过门两年无所出,我刚登基朝中不稳,代臻只持观望态度,我必须给他一个安心。”
夏慕清圈紧手臂,这些她都明白,她只是在等他的解释。
明白是一回事,解释又是另一回事。
“你放心,这个安心只是暂时的,等眼前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会把这事处理好。”
处理好?
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如何处理?”
“这个你不要管。”男人霸道地将她的头摁回怀中,“总之,我会遵守对你说过的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踞于我们之间。”
她没有说话,也不去想他所说的处理是什么,他既然说了,她便信他。
“以后,不会了,不会再有下一次。”这是他的承诺。
“好。”她闭上眼睛,笑着回答。
坚实的胸膛微微退开,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勾起小巧的下巴,她睁眼,便看见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吸进去。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男人渐渐俯低身子,温柔而小心地亲吻着那两片娇嫩的花瓣。
这样的温柔,令她的心轻轻颤抖。
炽热的唇越来越往下,她无力地躺倒在美人靠上,只能任由他一点一点剥去她残存的意识。
“慕清,慕清……”男人轻轻地呢喃低唤,飘渺得好似来自遥远的天边。
“可以吗?”他的唇徘徊至她的耳边,暗哑低沉的声音轻声相问。
因为坚忍,男人的额头已经沁出汗珠。
“不……可以……”她轻喘着回答,看到男人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你的伤还没好……”
男人微微一怔,随即明白她并非不愿意。
“我的身体好得很,那点小伤又有何妨。”他的嗓音慵懒带笑,低低沉沉在空气中萦绕不绝,带着无尽的魅惑。
“不行的……”她依旧有所顾虑,试图将他推开。
“行不行,试过才知道。”男人邪魅一笑,双手已经不老实在摸向了衣襟。
“你……”她绵软的手抓住那只欲行不轨的大手,眸色氲氤,象初春飘着雾色的湖。
男人轻啄她的唇,俊美如神邸的脸庞有着勾魂摄魄的美。
“我会很轻的,不疼。”绝美的唇微微弯着,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光泽,散落下来的墨发平添了一股邪惑的魔魅气息。
她盯着那张勾起的唇,象是被催了眠,不由自主地拉下他的脖颈,将唇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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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呜,激|情戏?要被吃了么(某月窃笑)
亲们,六千字完毕,偶去睡觉了,晚安啦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最为旖旎动人的画面
这一吻,让彼此尝尽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刹那间,仿佛全世界的花儿都悄悄地绽放。
秦云傲,我愿意相信你,所以会把我的全部身心毫无保留的交给你,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在清云殿的初见,便已注定你我将纠缠牵绊一生。
当你第一次为我挡箭,便已在我心中种下了情根,虽然很小,几乎察觉不到,却给了我不可磨灭的记忆。
在瑾州,在我身处绝境之时,你宛若天神降临,救我于水火之中,那个时候,你完全可以要了我,而我也没有理由说你乘人之危,但你却没有。
之后的那一夜,为了我,你完全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若不是烟儿全力相救,只怕你的命便要留在北越了。
之所以答应你回到这里,不是因为出于对你的感激,而是,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你。
所以,我甘愿回到这座金丝鸟笼,甘愿做一只笼中之鸟,甘愿为了你,与那些我所厌恶的女人客套周旋。
我相信你会把这一切都处理好,而我,也愿意拼尽我的力量,为你扫除一切障碍。
素白的双手探入浓密的墨发之中,唇舌间的交缠热烈而深情。
夏慕清的主动瞬间点燃了男人的激情,柔软略显狭窄的美人靠变成了最原始的战场。
当衣衫尽褪,秦云傲眼中的惊艳更甚。
“慕清,你真美。”他喟然轻叹。
如瀑的黑发散落在身体四周,粉红而水嫩的肌肤透着诱人的光泽,眉角眼梢皆是摄人心魂的潋滟流光。
眼前的女子仿佛已化作妖娆的水妖,专为蛊惑他而生。
夏慕清低低地笑着,轻柔又有些笨拙地为他解去衣袍。
既然决定投入全副身心,便不会再象以前那般乱了方寸。
有银色的清辉从雕花格窗照射进来,宁静而清幽。
秦云傲的双手缓缓地抚过每一寸泛着珍珠光泽的肌肤,温柔得象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两具火热的身体紧密相融,女子顿时响起的呜咽被男人悉数咽下。
红烛轻摇,摇曳着两条紧密交缠的身影,男人粗重的喘息,女子的低吟浅唱,交织出一幅最为旖旎动人的画面。
窗外寒风料峭,屋内春意浓浓,诉不尽彼此的浓情蜜意,恩爱缠绵。
第二天醒来之时,夏慕清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身边的男人已经走了,她很想再睡一会儿,但下面传来的不适令她很难忽视。
是谁说会不疼的?
虽说自己有着充分的思想准备,但还是觉得比想象的还要更难受些。
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一句以前很流行的话,男人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秦云傲身体力行,用他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很行。
也因此,不可能做到很轻,不疼。
若不是考虑到她是第一次,这精力好得要命的男人只怕会折腾她一晚上。
屏风后面探出个脑袋,一见到她睁着眼睛,马上笑着走了出来。
“小姐,你醒了,我替你更衣吧。”新儿取出一套新的衣裙走到床前。
“嗯。”她摸了摸身上的肚兜,便坐了起来。
“呀!”新儿一见,顿时涨红了脸转过身去。
她年纪虽不大,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有些东西看了自然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夏慕清不解,往自己身上看了眼,才知道新儿为什么害羞。
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遍布着红红紫紫的草莓印子,要多醒目就有多醒目,嚣张地提醒着她昨夜激烈的战况。
不用照镜子,她也能肯定脖子后背都幸免不了。
将被子拉了拉,她无奈地说道:“把衣服放下吧,我自己来。”
“是。”新儿头也不敢抬,红着脸退了出去。
夏慕清动了动很是不适的身子,披上衣服掀被下床,看到被褥上的点点红梅,她不禁微微一笑。
有了这夫妻之实,她可就是他名副其实的妃了。
刚穿戴整齐,殿外便传来吵吵闹闹之声。
“那个狐媚子呢,她在哪儿?叫她出来!”张扬跋扈的声音隐约可闻,不是代以柔还能有谁。
夏慕清眉头轻轻一皱,每天都要来闹一回,她以后还想过清静日子么?
“小姐,皇贵妃来了,还带了好多人。”新儿气喘吁吁地跑着进来。
“来就来吧,怕什么。”夏慕清坐在梳妆桌前梳着头发,淡淡地甩了一句,“让她等着吧。”
“可是……”新儿嗯着口水,朝外面看了一眼,“你再不去,她可就要冲过来了。”
夏慕清将梳子轻轻地放回桌上:“敢情她把我这清云殿当成她的敏柔宫了,想来便来,想闹便闹,想必以前的教训都忘了,看来我有必要去提醒她一下。”
出了寝殿,见代以柔带着昨日那一干人等正堵在回廊尽头,迎夏在前面挡着,不卑不亢地应对着,态度谦恭有礼,却没有半分退让。
“迎夏,看在你原是皇上身边的人,本宫才不与你计较,如今你被派到这里来当差,你还真把那狐媚子当主子了?”代以柔脸色极其难看。
“娘娘,皇上既然把奴婢派来清云殿来伺候,清妃娘娘自然就是奴婢的主子,现在清妃娘娘还未起身,奴婢自然不敢将娘娘吵醒。”
“好你个才,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皇贵妃?你可要知道,本宫现在肚子里可怀着皇家的血脉,你若是把我气出个好歹,就算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代以柔双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代以柔尖刻着嗓子,虽然被气得不轻,却也有着忌惮,没有把迎夏怎么样。
此话一出,迎夏纵使再想阻拦,亦是不敢。
皇帝的龙种若是有个闪失,那可就不是一条人命的事情了。
不单会连累其他宫人,就是家里的亲人,都难逃一死。
“迎夏不敢。”迎夏低着头,无奈地退至一边。
代以柔冷哼一声,昂起头向寝殿走来。
“不知皇贵妃娘娘今日前来意欲何为?昨日刚刚来过,可莫要说又想我了。”夏慕清几步上前挡在她身前,她可不愿意让她污了她的房间。
“你这个狐媚子……”
“打住!”夏慕清做了个停的手势,“你说谁狐媚子呢?说清楚。”
“本宫骂的就是你!每天勾引皇上留宿在你清云殿,不是狐媚子是什么?”
代以柔双手叉腰叫嚣着,颇有泼妇骂街之势,可见秦云傲夜宿清云殿之事对她刺激有多大。
“你这话说得好笑,皇上想去谁那儿过夜,那是皇上的自由,是别人能左右得了的么?”夏慕清讥讽地笑了一声。
昨日还在心里夸她进步了,没想到今日性子又被打回了原形,真是令她失望。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狐媚子,本来皇上都答应昨晚在本宫那里的,也不知你这个狐媚子使了什么下作手段,结果让本宫白等了一个晚上。”代以柔的声音已经接近失控。
“娘娘,小心身子,身子要紧。”她身边的怜香忙不迭地替她顺气。
如今这娘娘的身子是天底下顶顶金贵的,若是无恙那便是她们的福气,若是有事,她们这些人的脑袋都要搬家。
怪不得大清早地就来兴师问罪,夏慕清揉了揉太阳|岤,这一口一个狐媚子叫得她真有些想凑人的冲动。
“啧啧啧,那真是罪过,让你一个堂堂的皇贵妃干坐一晚上,这滋味……不好受吧?”夏慕清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这是秦云傲挂在腰间从不离身的太佩,上面的傲字显示了这玉佩的珍贵,昨夜,他将它送给了她。
代以柔眼尖,一见那玉佩在夏慕清手上,更是激动得五官都扭得变了形。
这块玉佩,她可是跟秦云傲求了多少次都不肯给的,如今给了夏慕清,叫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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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女人的小性子
“把那玉佩给我!”她尖声叫道,手已经抓向了它。
夏慕清眼疾手快,另一只手已经将她手腕一把抓住。
“想要玉佩,就得有要的本事。”
“贱人,放手!”代以柔疼得两条细长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那只手看着甚至比她的手还要小,却如铁箍般攥着,她真怀疑手骨是不是已经被她捏断了。
“娘娘!”怜香吓得连忙上前掰夏慕清的手,哪里能掰得开。
“还敢叫我贱人!”夏慕清手中一紧。
代以柔顿时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狠狠地盯着身后那些内侍:“蠢货,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贱人拿下。”
“你们谁敢上来!”夏慕清眸色一凛,冷冽地扫了众人一眼。
这样的眼神,只一眼,便叫他们不敢再上前一分。
“你们若敢上前,我立即折断她的手!”夏慕清冰冷的声音好似严冬的酷雪,使得众人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一般,齐齐地打了个寒噤。
“你说我是狐媚子,那还真是抬举我了。”夏慕清微微眯起眼睛,瞟着代以柔冷汗直流的脸,嗤笑道,“若论媚功,谁不知道你柔妃,不,如今要称为尊贵的皇贵妃,堪称天下第一,我看,把这个称号放在你头上最合适不过。”
代以柔疼得说不出话,恨恨地盯着夏慕清,眼中妒恨交加的眼神怎么也藏不住。
“我告诉你,跑到我清云殿来大呼小叫,这不算什么本事,若你也能勾引皇上天天到你的敏柔宫,那才叫真本事。”
说罢,夏慕清重重地甩开她的手腕,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没有让她摔倒。
“你记住,我,你是惹不起的!”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敲得人心头震动。
“娘娘!”怜香忙将她扶住。
代以柔揉着几近骨折的手,不甘地叫道:“夏慕清,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娘娘,快走吧。”怜香比她更会看情势,急急地催促着。
眼前的情景摆明了讨不了好,待下去只会吃更多亏,这娘娘怎么还看不明白。
代以柔狠狠地瞪了夏慕清一眼,终甩袖离去。
夏慕清看着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身影,垂于宽大袖口中的双手缓缓攥起,轻轻闭了闭眼。
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了秦云傲,她必须忍。
否则,她不会让这个女人这么完好无损地离开。
一想到这个女人怀了秦云傲的孩子,她的心就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在爱情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希望对方是自己的唯一,能够拥有对方的全部。
而她,为了他,不得不容忍别的女人怀着她所爱的男人的骨肉。
换作以前,她做不到。
也许,这就爱吧。
她苦笑着,轻轻摇头。
“小姐。”新儿担忧地望着她。
她虽不能完全理解夏慕清的心情,但她知道她肯定不好受。
“走吧,我还没吃早饭。”夏慕清弯起嘴角,轻松地笑道。
她不愿意这孩子的小心脏承受一些不该她承受的心事。
“小姐,皇贵妃她会不会……”新儿有着另一层担心。
虽然她为她刚才教训代以柔的情景激动万分,但代以柔离去之前的眼神和撂下的话却令她很是不安。
“有我在,你怕什么。”夏慕清轻轻地打了下她的头。
“不是啦,小姐,我是担心你。”新儿翻着白眼,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娘娘,依奴婢看,您还是小心点为好。”候在一边的迎夏也开了口。
作为宫中有些资历的宫婢,代以柔的事情她见识的也多了。
如今的后宫,哪个妃子对她不是又惧又怕,在她手里吃过亏的不在少数。
有那样一个权倾朝野的爹,谁敢对她不敬?谁敢对她有一丝忤逆?
夏慕清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连皇帝都不得不给她面子,何况一个小小的妃子。
若不是代臻的势力盘根错节,已经渗透了整个朝野,秦云傲还需存在这么大的顾虑么?
“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只是淡淡回应。
她做事有分寸,不会不知进退。
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晚饭,夏慕清便让新儿撤了。
倚在美人靠上看着窗外挂在树梢上的满月,她突然觉得这样静静地看着月亮发呆也是件不错的事情,至少月亮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人烦。
塌上似乎还萦留着秦云傲身上的气息,她轻轻躺下把脸偎进柔软的褥子里,让这种气息将她完全包围。
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他就在她身边。
白天代以柔离开清云殿之后,便找秦云傲万分委屈地哭诉了一回,直哭得秦云傲放下堆积成山的奏折,陪了她一天,又答应她今晚在她敏柔宫过夜,她才破涕为笑。
这些事情她本不想听,只是见新儿想说又不敢说,憋得实在辛苦,她才叹了口气让她一吐为快。
这样的结果她能想到,若是不提,她便自欺欺人地不去想,权当不知道。
但亲耳听到别人口中说出,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
就象蝼蚁噬心,一点一点,连绵不绝,象是要把整颗心都掏空了一般。
她不是个大度的人,尤其对待感情。
要她眼睁睁地看着所爱的男人睡在别的女人身边,她做不到全然不在乎。
她在乎,在乎得想要冲进敏柔宫,一刀将那个女人解决了。
但是,杀了那女人,固然解心头之恨,却会把秦云傲推入更为艰难的处境之中。
有些事情,若单凭武力就能解决,她愿意身先士卒,拼尽毕生之力。
然而,这是政治,更多的要靠头脑,靠手段,步步都需谨慎而行。
夏慕清啊夏慕清,你什么时候做事情开始变得这般顾前顾后,优柔寡断了。
迷糊间,似乎有人进来,又为她取来锦被盖在身上。
她不愿去费心细究,只当是新儿,任他将她裹了个严实。
一双温暖的手轻抚着她头上的发丝,有些微的踌躇,随后抚上了她细腻的脸庞。
轻而柔,如轻盈的羽毛滑过,带着微微的酥麻。
这样的感觉,遥远而不实际,象是在梦境。
然而,这指尖的温度,淡淡的龙诞香,还有男人沉稳的呼吸,又是那么真实。
缓缓地睁开眼睛,微侧过脸,扬唇淡淡微笑。
“你来了。”
男人双眸深邃幽黑,默不作声地俯下身子,将她连人带被紧紧拥入怀中,只是静静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什么也没有说。
静谧的气息在房间里缓缓流动,夏慕清不想打破这份宁静,但她还是淡然开口。
“你不回去么?”
秦云傲蓦然抬头,黝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夏慕清哑然,她若不希望他走,他便能留下么?
“你别想赶我走,我哪儿都不去,就待在你这清云殿。”秦云傲的嗓子有些暗哑。
“那个女人会不高兴,你不怕她明天又跟你闹?”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秦云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半晌,他问:“你在吃醋?”
“没有。”夏慕清飞快地回答,话出了口,又觉得有些不妥,“为她吃醋,岂不是自贬身价么?”
她不屑地嗤笑一声。
“你就是在吃醋。”秦云傲一改之前的沉重模样,唇角已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夏慕清有些恼了,淡漠的眼睛里闪现出跳跃的光芒。
“好好,没有没有。”秦云傲难得地立即低头妥协。
夏慕清扭过头,面向美人靠的百花靠背,赌气地不去看他。
第一次,有了女人的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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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发布之前没有检查,后来才发现好几处需要修改的地方,大家见谅啊。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那种事,是什么事?
低低的笑声从秦云傲的嗓子眼里逸了出来,开始还压抑着,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竟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你笑什么!”夏慕清愤然转过头来,眼中光芒愈甚。
秦云傲渐渐收住笑声,捧起她的脸,久久地凝视着。
“你放心,我不会跟她做那种事的。”他无比认真地说道。
夏慕清神情没有丝毫起伏变化,许久,她同样很认真地问:“那种事,是什么事?”
秦云傲面色顿时一滞,手劲微微加大,眉心微拧:“你这是明知故问。”
“我真不知道。”她依旧相当无辜。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好,那我就让你知道。”秦云傲的声音有些发狠。
“啊,你要做什么?”夏慕清再也绷不住,惊声问道。
“你的记性不太好,我帮你回忆回忆,你就知道那种事是什么事了。”
“不要……不要,我知道了,我已经知道了。”
只是,知道得似乎有些晚了。
身上的锦被早已敌不过男人的蛮力,被强行掀开,身上松散的衣裙也经不起狼手的几下拨拉,悉数离她而去。
“唔……把你的手拿开……”她负隅顽抗着。
秦云傲邪肆地笑:“昨晚味道没有尝够,现在正好一举两得。”
最终,夏慕清还是屈服在男人的英雄气概之下。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有生气的理由的,为什么到头来反倒被他给吃了个遍。
房间里暧昧的声音令人耳红心跳,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彻底停歇。
“还来?”被窝中的女人死死地抓住被子,再也不肯松手。
秦云傲扯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好作罢。
“好吧,我保证不动,你松开好不好?”他轻声诱哄着。
夏慕清哪里肯信,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警惕地看着他。
“我只是想抱着你。”秦云傲长叹。
斟酌了许久,夏慕清松开被子默许,秦云傲亦不再乱动,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你确定,今晚不回敏柔宫会没事?”她窝在他的怀里闷闷地问。
“嗯,要让人沉睡不醒的办法有很多,你说是不是?”
“你对她用药?”夏慕清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不怕对孩子不好?”
深邃幽暗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秦云傲低下头轻轻地啄了下她的眼睑:“不要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
她郝然:“我是说正经的。”
“这些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我心里有数。”秦云傲的大手摩挲着她光滑的后背。
“但是……”
“嘘……不要说话,我只想这样静静地抱着你。”秦云傲阻止她还想说的话头,闭上眼睛枕着她的发顶。
夏慕清无声微笑,也是,这个男人确实不需要她操这么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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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平静了很多。
据说代以柔每天心情好得不得了,也不再来找夏慕清的麻烦。
秦云傲如今去得最多的就是敏柔宫,几乎不涉足清云殿,也没有为夏慕清重新安排宫殿,她心里自然舒坦。
“小姐,您看,好大的雪,我们出去走走吧。”新儿兴奋的声音传来。
这是东秦的第一场冬雪,如同鹅毛,纷纷扬扬,很是漂亮。
“你又不是没见过雪,至于高兴成这样?”夏慕清有些好笑。
“哎呀,小姐,我们南燕地处南方,极少看到下雪的,前些日子在北越虽也下了,但那时我都快被吓死,哪还有心情赏雪啊。走了走了,我去给你拿披风。”
新儿说风就是雨,很快就取了披风为她披上,撑着油伞走出了清云殿。
随意地四处走着,不想走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
从那圆形拱门望进去,树梢上的点点白雪已替代了层叠竞放的梨花,漫天大雪纷飞,依旧犹如随风飘零的落英,如梦如幻。
许多往事的片断犹如放电影一般从眼前闪过,并不算久远,却已如过了很多年般遥远,甚至都有些模糊了。
“哟,这不是清妃妹妹么,莫不是妹妹也到这梨园来赏雪吗?”甜腻得令人生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小姐。”新儿暗暗地扯了下她的衣袖。
夏慕清暗叹,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致也被破坏了。
回过头,入眼的便是居高自傲的代以柔,身后还跟着数名宫装打扮的女子,皆一脸的探究和打量。
“姐姐,这位就是跟皇上一起回来的清妃姐姐么?”其中一名绿衣女子问。
“嗯……”代以柔用鼻音长长地嗯了一声。
跟皇上一起回来,这几个字明显令她很是不悦。
那女子也立即察觉到问得不妥,脸色一变,忙笑道:“听闻清妃姐姐长得貌若天仙,倾城绝代,如今一见,似乎与传闻出入甚大呀。”
这样的话自然讨了代以柔的欢心,她当即娇笑起来:“涟妃妹妹说话就是直接,清妃妹妹可是很得皇上喜欢的,你这话要是让皇上听见了,可不得了呢。”
另一名粉衣女子接口说道:“姐姐此话差矣。谁人不知皇上最疼爱的是姐姐您哪,若皇上真喜欢清妃姐姐,怎么还会让她住在那小小的清云殿呢?”
“就是,妹妹可是听说皇上很多天没去清云殿了,每天都去您那敏柔宫呢,清妃姐姐哪里可以跟您比。”另一个声音亦是不甘落后,生怕奉承得晚了。
“你们……”新儿气得小脸通红,撑着油伞的小手不停地打着哆嗦。
夏慕清沉静不语,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生气。
“我们?我们怎么了?”代以柔娇笑着一步三摇地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新儿,“死丫头,见了本宫也不行礼,清云殿出来的奴才就是这样不懂规矩的么?”
“你,你!”新儿指着代以柔,憋不出一句话。
“大胆,不知死活的东西,皇贵妃娘娘也是你这个贱婢可以用手指的吗?”代以柔身边的怜香大声呵斥。
代以柔与身后几名妃子全都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对于清妃她们都敢不放在眼里,也言不敬,更何况这小小的婢女了。
“看来,这敏柔宫出来的奴才也不怎么样,主子还未发话,当奴才却在那里出口乱吠,这不是不把你家主子放在眼里了么?”
一句轻飘飘的话不轻不重地落在众人耳中,顿时令怜香的脸吓得刷白。
“娘娘……”怜香吓得立时跪倒在地。
这样的罪名可不是她所承担得起的。
“起来吧,我还没怪你,你怕什么。”代以柔大度地好言相待。
自家的奴才,就算要教训,也要关起门来教训,她怎么可能让夏慕清看笑话。
“清妃妹妹说得是,本宫的婢子是欠管教,回去本宫自会好好调教。不过,本宫的婢子说得没错,这小丫头刚才确实对本宫大为不敬,竟敢用手指本宫,妹妹倒是说说看,这该如何呢?”
慢条斯理的语气带着笑,分明是笑里藏刀。
夏慕清明白,这件事,代以柔是不肯善罢干休了。
“新儿年幼不懂事,若是冒犯了娘娘,我替她向娘娘陪个不是。”她淡淡地说道。
“妹妹言重了,这本是婢子犯的错,哪里能让妹妹陪礼,我看这样吧,”代以柔牵起一侧嘴角,“这死丫头刚才拿眼睛瞪了本宫,又用手指着本宫,便罚她挖去双眼,剁了指头以作惩戒吧。”
眼睛里尽是阴毒的笑,终于等到这样一个好机会,她又怎肯轻易放过。
“小姐!”新儿吓得大叫,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手中油伞扑地掉在雪地上,随着风打了几个卷,翻滚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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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代罚
“娘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这婢子不过是指了你一下,你也犯不着下如此狠手吧?”
夏慕清将手悄悄握起,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动手。
“妹妹,话可不是这么说。若是一个小小的婢子都能随意冒犯于本宫,那本宫今后还如何掌管后宫?”代以柔不依不饶,“来人,将这贱婢的眼睛剜了,手指剁了。”
“是。”跟随其后的内侍立刻如狼似虎上前。
“谁敢!”夏慕清上前一步挡在新儿身前,双眼凌厉如雪,“代以柔,你莫非忘了以前我是怎么招呼你的?”
“你,你敢威胁本宫。”代以柔脸色顿时一白。
“威胁你又怎样!”夏慕清沉声说道。
代以柔不觉退后一步,但又不肯在其他妃子面前失了脸面,仗着此时人多,她壮着胆子说道:“夏慕清,别以为我会怕你,今日本宫就是要言出必行。你们,都给本宫上!”
“谁敢动手!”夏慕清怒喝。
凌厉的眼神扫射过去,硬是让这些身量高出她不少的内侍不敢上前。
“你们还在等什么,上啊。”代以柔有些发狂了。
众内侍互望一眼,终是硬着头皮往上冲。
夏慕清清绝的面容冷冽如霜,娇小的身子融于众人之中,外面的人只看到一阵虚影晃过,片刻之后,便听得呼痛之声不绝于耳。
这些内侍,手臂无一例外地晃荡在身侧,表情痛苦万分,偏又需咬牙忍着,大冷的天,豆大的汗珠却不停地头上滚落。
“还要来吗?”比天上的雪还要冰冷的声音。
夏慕清的视线越过这些内侍,从对面那些女人脸上一一扫过,透着锐利的锋芒。
失去了油伞的遮挡,漫天纷扬的雪片在风中劲舞,扑簌着落在她的身上,长风吹起身后的披风,鼓起宽大的广袖,三千青丝纷乱飞扬。
娇小的身子挺直着脊背,巍然屹立于白雪纷飞的天地间,好似利剑。
代以柔与怜香挤在一起,其他妃子更是瑟缩成一团。
皆以为眼前女子软弱好欺,连句话都不敢回,未料竟有如此强大的威慑之力。
她们只知道在她们进宫之前,曾有名清妃私自离宫,前几日又不明原由地与皇帝同回。
却不知传说中在战场上力破越军的犹如神话般的女子,便是眼前这清妃。
“你们,都在干什么?”低沉磁性的声音,宛若一道惊雷劈开了坚冰般的死寂。
除了众妃只是屈膝行礼,其余人皆心如鼓擂,战战兢兢地下跪。
一袭黑色狐裘的秦云傲薄唇微抿,眼神深邃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