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暴君,我来自军情九处第7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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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君,我来自军情九处 作者:肉书屋

    督不胜其扰,不堪长老院的百般弹劾,开始让权了。

    于是,一月之后,朝中就只剩下礼部尚书这个元老,这位说哭就哭的老臣带领着翰林院詹事府监察院的诸多年轻大臣的太学学子们再接再厉,行事荒诞,告夏青目无伦常,眼无尊卑。甚至还有一个太学学生别出心裁,突发其想的状告夏青身子赢弱,没有阳刚之气,不能当大国重臣之表率。

    然而,就在众人告状的告的兴致昂扬,外放做官的走的欢天喜地,赴任留守也趾高气扬的时候,沿海边的一处港湾,朝鲜、澎湖等国的使臣,却同时来临。海市都督府当晚传来一纸文书,各国使者己到,时机成熟,迎接大典之后,开海禁。

    这是一剂猛药,打的满朝文武措手不及,在各方菲语飞速出海市,所有老臣们快马加鞭赶回旧部的时候,夏青都督无视门外哭天抢地的哑了嗓子的孙清诚和一众太学学生,直接去了海市门外,接回了各国使者。

    整整七日,针对税收,组建海市衙门,海市的纺织,通货的物品,组建海军船队,制定法规等问题进行了了商讨之后,青夏于海市正阳门外,正是宣布建立海军,开放海禁,和各国交好通商。这项本来应该遭到剧烈反对和弹劾的政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颁布实施,再无回转之余地。

    两日后,东方礼终于满面风尘,老骨头都几乎散架的赶回海市。可是这时,各国的使臣都己经离开旧都,返回各自的国家向国君报告去了。七旬老者站在东城门外,气的浑身颤抖,终于悲哀郁结的高声叫道:“夏青欺我!”

    就此昏厥过去,一病不起。

    而此时,成功开放了海禁的青夏,己经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

    楚离在西川,终于还是遭遇了匈奴人和燕回的联军。只是,在青夏之前的设计下,匈奴人己经逃的十之七八,剩下的三两层人马根本就不能成事,反而因为军令不能上行下效,拖慢了西川军的脚程。被楚离打的毫无还击之力。若不是莫昭南及时带兵解围,西川边防,可能就会被楚离撕裂一个大口子。

    北泰在北,大楚在南,一南一北两路夹击,西川战事登时苦不堪言。可是燕回也不是常人,危急关头竟然调动了帝国禁军万里奔袭,前去北泰风崖城奇袭,重创风崖守军。秦之翔无奈,不得不在这紧要关头掉头北顾,给了燕回一个喘息之际,由此一来,南楚就必将要独力面对西川的全部压力。

    青夏坐在书房里,一身儒雅长袍,越发显得俊载非凡,她手握一只毛笔,只可惜己经掰成两半,此时此刻,她正用那尖细的木头,蘸着砚台里的黑墨,给别人写信。

    即便所用之物比较奇特,但却字迹很是工整,颇为娟秀,只是只写了几个字,就写不下去了。只见洁白的信纸上,黑色的墨迹写到:“大皇陛下亲启,吾顿首以拜,闻陛下大胜,不胜欣喜,有言,欲上报等到陛下裁决。”

    想了老半响,青夏突然一把抓起信纸,团了团,就扔到了纸篓里,再拿起笔的时候,就流畅了许多。

    “楚离:我听说你打了胜仗,开心死了。我这边的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了,有一些好消息要跟你讲,海禁己经解除,我按照你的吩咐,没有和东方礼正面冲突,朝中百官现在也是干瞪眼拿我没办法。琉璃朝鲜等国的使者都己经回国,下一步,就是筹建海市衙门和组建海军建造海船了,好在有蓬莱谷的能人巧匠,也不算什么难事,你就等着喝海外的葡萄酒吃我跟你讲过的玉米辣椒吧。

    另外,你的密营里颇有一些能独当一面的人物,我派他们带着大批士兵,跟着各国使者前往海外,驻扎在弱小国家的港口,营造衙门和大使馆,训练海军了。他们名义上是保护我国将来在海外做生意的商人,并照顾那些小国的船队,但是一旦我们对日本开战,就可以从四面八方包围日本,形成夹击之势,还能以利益迫得其他国不参与,等到我战舰成熟,你从西川归来,我们就可以扬帆出海,彻底把那个欺负过我的国家夷为平地了,现在想想,就觉得兴奋。

    我之前跟你说的香港、台湾、海南诸岛,你一定要重视起来。别看它们现在还是不毛之地,等待过个三五百年,绝对是最为富庶的沿海港口,所得的海关税收,不亚于湖厂江浙。我们要将所有能抓在手里的国土都牢牢的抓在手里,将来也好给你们南楚的后世子孙打下一个铁桶般的江山。你想做一个圣明君主,雄才伟略的千古帝王,就要多下点功夫,还有,你朝中的那个长老院真是烦死我了,他们昨天竟然怒斥我为乱党,说我阴柔单薄,毫无重臣之象,真想抓着是哪个无耻的王八蛋说的,狠狠的揍他一顿。

    另外,我看燕回气数未尽,这个时候,红王竟然归顺了他。你行事也小心些,若是事不可为,千万不可勉强。有了大海这个助力,我们就可以在经济上垄断他们,只要断盐两年,我保证西川再无可用之兵。

    好了,就这样吧,为了忙着草拟通商法案,我整整三天没合眼,刚才刚刚睡下,就得了你战胜的消息。现在本大人要去睡觉了,你看到信的时候,也许垂悬海外的小岛藩国,就己经收归到本大人的囊中了。你这领兵在外靠蛮力吃饭的家伙也多用点脑子,快点打的燕回那个马蚤包落花流水,好回来收拾长老院的那帮老头。

    东南行省大都督:夏青

    另附:黄彪真是个人才,他不光将北地草原抢夺一空,还浩浩荡荡抢了五千多名匈奴女子,三千人押着五千个女子一路从华容小道回来,吓了我一大跳。我自做主张,将那些愿意留下的女人分配给海市大营里的兵丁了,她们都是平民,没什么民族概念,只要有饭吃就报忠心。可怜的匈奴人,以后几个男人就要共享一个老婆了,可千万别绝了后。”

    一鼓作气的写完,青夏拿着信纸左看右看,只觉得言语太过于轻挑,不太庄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可是想了半响,还是装进了信封里,叫来下人,让人发放出去。

    一夜间,辗转反侧,直到天明,才堪堪眯了一会。

    一大清早,青夏刚刚起床,瑾瑜等人正帮着他打理衣裳,宋杨就在门外有事相告。

    青夏穿着打扮好,一拂衣袖,十分俊朗潇洒的走出去,除了顶着两个黑眼圈,其余的一切正常。

    宋杨见青夏出来,十分恭敬的施了一礼。他曾经是楚离的近身侍卫,为人精干,是黑衣卫中的主力成员。这几日跟着青夏鞍前马后,很是忠心,对于她的手段,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今日一早过来,也十分谨慎的等着青夏起床之后方才通报,只见一身青色剑鱼服,走上前来说道:“大人,倭国天皇的使者到了。”

    “倭国天皇?”青夏眉头一皱,说道:“怎么会是天皇的使者,乐松不是在联络那三位大名吗?”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只是有几个浪人,自称是倭国天皇的使者,在外宾馆前要求见都督大人。”

    青夏沉吟半响,过后一笑,说道:“有意思,咱们去见见他们,看看这个就快要卖房卖地的天皇,有什么资本能和咱们做买卖。”

    说罢,当先就向着外宾馆走去。

    对于日本,青夏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彼国人欺软怕硬,狡诈多变,在外交上的无赖行径比比皆是,享誉每个国际外交圈子。而抗战八年中,对华夏土地所犯下的罪行也是恶贯满盈,这个国家的基因里似乎天生就有强盗的潜在特质,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事情总是能找到十分冠冕堂皇的帽子和理由。以前的时候,每次遇到他们国家的任务,青夏总是下手狠辣绝不容情,但是面对纷乱诡异盘中错结的国际关系,她也不得不小心谨慎。如今没想到一朝醒来,那个小个子国家是这般的孱弱,痛打落水狗向来是青夏的特长,她对于也极其热衷,乐意为之。

    原本还想着过阵子再收拾他们,既然有先头部队送上门来,就不能不杀鸡给猴看了。

    然而,还没到外宾馆,一名黑衣卫小校就急匆匆的策马而来,青夏眉头一皱,一旁的宋杨顿时扬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小校见了青夏,立刻翻身下马,行礼沉声道:“禀大都督,倭国浪人武士在街上和人打起来了,他们一名武士抽刀杀了人,现在五成兵马司的纪大人己经带兵包围了现场,却并不带走,百姓越聚越多,恐怕会生出事端。”

    青夏一听,眉头微微一皱,怎么就这么巧,刚来就生出事端杀了人?到底是倭国浪人武士太过于嚣张跋扈,还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想要破坏她的海禁大计?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若是朝鲜琉球等国或许还稍微棘手一点,既然是日本,那就没有什么情而好讲的了。反正也是要吃掉的棋子,她不介意在吃掉之前先侮辱戏耍一番。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费了这么大的心机给了她这个收买人心的大好时机,她又怎能不牢牢抓住?

    “大人”宋杨想了想,沉声说道:“以属下看,怕是有人在暗中捣乱,大人还是暂避锋芒,稍后处理吧。”

    “不用,”青夏摇了摇头,打马上前道:“我正想办法寻倭人的短处,东方礼真是深得我心,咱们瞧瞧去。”

    只见层层围绕的人群之中,十多名日本武士正趾高所昂的站在那里,气势汹汹的拔出大刀,和周围的官兵对持着。纪源亭大人一身戎装,站在官兵之前,正在愤怒的和浪人武士交涉,只可惜双方语言不通,鸡同鸭讲了半响,谁也没明白对方在说啥。四周的百姓满面怒气,一个半身染血的男人躺在地上,面色青白,一年就以死去死时。

    青夏打马走上前去,纪源亭见了青夏,眼露喜色,随即面色阴沉的走上前来,拱手说道:“总督大人,这些倭人武士产是您请来的客人,现在他们犯了法杀了人,你看看应该怎样处理?”

    “杀了这群天杀的倭寇!”“五马分尸”“乱刀砍死”

    众多百姓们顿时高声叫道,东南沿海一代,深受倭寇袭扰。倭人残暴,为了夺取财物往往烧杀掠夺无所不做,是以百姓们大多对倭国人深恶痛绝,毫无好感。

    青夏不动声色的走到人群中央,只见这群日本使者清一色的秃瓢脑袋上面横着一竖头发,恐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见青夏在众人的簇拥下过来,一名看样像是首领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上前来,用并不熟练的中国话说道:“请问,你是道领吗?”

    青夏冷冷一笑,说道:“我不是首领,我只是我皇陛下的一个小小的部下,但是我掌管的土地有你们天皇的十倍大,所拥有的钱财,也有你们百倍之多。像你们这样的弱小藩国,是没有资格和我们通商的。我也并没有邀请你们,不知道你们来到我朝的土地,所为何事?”

    青夏这番话说的又快又急,日本使者听的一知半解,但却也知道她说的不是好话。不高兴的说道:“远来就是客人,我们是天皇的使者,我们要求符合我们身份的待遇。”

    一旁的礼部官员连忙上前说道:“大人,他们是异国使者,按照祖制,犯了罪是可以赦免的,还是先让他们进外宾馆吧。在这里站着,成何体统?莫要让海外小国说我朝没有容人之量,气度狭隘。”

    这名礼部官员名叫周世雄,是孙清诚的门生。向来和青夏不对付,弹劾青夏的众人中,数他最为积极。如今这样熟络的上前来提醒自己,于夏哪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不是想让她在百姓面前名声扫地,落下一个欺软怕硬卖国求荣的名号。

    只见周围人山人海,百姓越聚越多,人人愤怒的望着日本倭人,眼看就有要一触即发的趋势。

    她眉头一皱,故意大声说道:“真的不能治他们吗?祖制真的有这样的说法?”

    话音刚落,所有的百姓眼睛登时落到了两个的身上,人人眼睛通红,愤怒异常。日本倭人更是趾高气扬,对着周围的百姓们怒目而视,一副你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周世雄面色登时一苦,心道你怎么说的这么大声,这下我岂不是要和你一同做这卖国贼。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周世雄一咬牙,沉声说道:“是。”

    “哦,原来是这样。”青夏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百姓顿时哗然,嗡嗡声响,虽然还没有敢破口大骂,但是那愤怒的眼神若是能杀人的话,两人只怕早己死了千百回,黑衣卫顿时上前,以防民变,五成兵马司的纪源亭面色一喜,也带兵上前维护百姓秩序。

    然后,就在这时,忽听嘭的一声,那俊秀潇洒的总督大人突然飞起一脚,重重的踹在周世雄的膝盖上。可怜周世雄一辈子都是舞文弄墨的斯文人,这一下踹下去,砰然跪在了青石板上,杀猪一般的惨叫起来。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官员,才使我华夏百姓屡屡遭人欺负,连小小的倭国都敢骑上头来!”

    年少英俊的总督华服剑眉,眼神一扫,愤然喝道:“什么祖制?谁的祖制?你如今己经是南楚的官员,口口声声搬出前朝的祖制,可是存了谋反之心吗?东齐皇室荒滛无道,自己窝里斗的来劲,遇到外敌就要窝窝囊囊、忍辱受气,连自己的子民都不能维护,还有什么资格享受百姓的朝拜和供奉?我南楚大皇文韬武略,战功立国,开疆裂土,守护百姓,之所以这般辛苦,就是为了让百姓有衣穿,有饭吃,不再受人欺负,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你身为朝廷命官,却这般胆小怕事,还有什么资格穿着这一身官袍?来人啊,给我把他的官袍拔下来!”

    一从黑衣卫顿时如狼似虎的冲上前来,百姓冲天的叫好声和周世雄目瞪口呆的惊呼声霎时间成了一个相反的对比,同样嘹亮的回荡在长街之上。

    倭人即便汉语说得不好,但是大部分还是听得懂了。一名黄衣武士突然蹦出来大声喊道:“我是天皇座下的特等武士,杀人是不犯法的!”

    青夏转过头去,目光森冷,袍袖一拂,冷然说道:“真可惜,你现在不是在日本,而是站在我南楚的土地上。在我们国家,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好意思,武士大人,你这条命,我要留下了。”说罢,众人只见那向来温和潇洒、浑身俊秀书生之气的总督大人,突然一把拔出腰间长剑,身如蛟龙,气贯如虹,长剑寒光一闪,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掉在地上。

    所有人目瞪口呆,只听唰的一声,青夏还剑入鞘,长风斗卷,吹起她额前的墨发,越发显得冷酷俊美,潇洒无匹。

    轰然的叫好声顿时响起,周世雄和纪源亭的面色,要多么难看,就有多么难看。

    “大。。。大胆!我们是天皇的使者,我们。。。”

    青夏眼神冷冽,沉声说道:“他是主犯,你们全是从犯,来人啊,将这无法无天的一干人等都给我抓起来,押到大狱关起来,另外致信给日本天皇,让他以后再派使者好好调教一下人品,找几个像样的来。若是再有人来闹事,就不是单单惩治闹事者这么简单了。”

    百姓中呼声更响,将一众日本浪人的怒骂声完全掩盖下去。

    青夏好人做到底,对着宋杨说道:“将他好好安葬,多给他的家属些银两,告诉他们说肇事者己经伏诛,本大人一定会给他们有所交代的。”

    “是!”宁杨铿锵有力的点头答道。

    “各位乡亲父老们,”青夏对着百姓们说道:“我们南楚不是以前的东齐,如今的海市也不是前东齐旧部,我们的大皇更不是东齐的皇帝。我们绝对不会坐视自己的子民被人欺负,绝不会为了利益而出卖自己的百姓,欺辱我们百姓的邦国我们不稀罕,出卖自己子民的官员我们更不会重用。陛下在西部浴血奋战,就是为了不让匈奴入关侵略你们的生活,我夏青今日在这里保证,只要有南楚一日,必定保护大家一日,任何番邦异族,任何世家豪门,任何居心叵测的高官权臣,都休想欺负你们分毫!”

    百姓们大为感动,纷纷伏地跪拜,大声高呼楚离的王号和夏青的名字。青夏作态一番,押着一众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日本浪人,向着督都府,扬长而去。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周世雄,满面阴沉的纪源亭,还有一地泪眼朦胧的海市百姓。

    当天下午,东南行省总督夏青爱民如子,为了一个贫贱百姓不惜得罪倭国使臣,血渐唐街口的消息不胫而走,大街小巷无不在征相传诵。夏青在民间的声望,一时间跃至顶点。

    当晚,东方礼的家中人来人往,一众东齐老臣商议半响,终于无柰的叹了口气,最后得出一个让孙清诚痛哭失声的方案。

    少年多智,手段狠辣,重权在握,大势所趋,时不与我,无力回天,奈何?顺之,顺之。。。。。。

    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 六合归一 第一百六十五章 楚皇归来

    章节字数:8679 更新时间:090607 16:48

    第一百六十五章楚皇归来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越往西北走,天气果然越见寒冷,如今己是盛夏时节,东南洞海一带暖意融融,百花争艳,西北山峭之地却是春寒粒峭,晨雾凝霜。

    一处避风的山脚下,浩浩荡荡呈回字营盘,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青色帐蓬,隐匿在清晨的薄雾之下,就像是天神降世,撒豆成兵的神迹一般。大气磅礴,只看上一眼,就会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杀气迎面袭来。从海市快马加鞭昼夜不息一路奔驰半月,方才赶到西川边境的书信官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在手心里吐了口吐沫,突然大喝一声,抽鞭在战马的马股之上,迅速向前奔驰而去。

    而此时此刻,中军大帐之外,却石头一般的跪着八十多个南楚大将,人人面色阴沉,又带着一丝怎样也掩藏不住的恐慌,脊背发麻,手足冰冷,凝重的气氛回荡在整个大营之中,除了天上的寒鸦偶尔飞过,二十万南楚大军,仿佛是陷入了死寂的黑夜,竟无人发出半点声响。

    楚离在中军大帐之上,眼神冰冷,冷冷的逼视着眼前的一众将领,突然轻哼一声,语调清淡的说道:“怎么?你们要选择吗?”

    声音虽是淡淡的,可是,却有说不出的杀所呼啸而来,季崇明身躯不由得一颤,左右看了一眼,当先叩首道:“万万不敢,末将当初只是御马监的一名小吏,陛下知遇之恩,万死难以报答。崇明这一腔热血,一颗头颅,早就做好为大楚开辟疆土而抛却的准备。况且末将贻误战机,犯下大错,理应军法处置,不得容情。诸位将军对我之情,末将铭记于心,但是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是末将?末将斗胆,请陛下宽恕各位将军,崇明甘愿一力承担。”

    楚离目光冰冷,面色阴沉,语气陡然转冷,“你的确该死。”

    大帐上的男子冷笑一声:“诸位拼死打开的漏洞,朕的数月心血,就因为你的一个贪功冒进,全部化为乌有,要不是东南总督事先打乱了匈奴人的阵脚,二十万楚军全部会给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陪葬!我楚离何其愚蠢,怎么就会相信你。”

    “陛下!”大将袁授业突然跪倒在地,朗声说道:“燕回狡诈,莫昭南用兵诡道,季将军被人算计,非战之机,看在他多年跟随陛下出生入死,鞍前马后的情分上,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是啊”李世人附和道:“眼下和西川战况胶晰,正是用人之际,陛下不妨让季将军戴罪立功,将功赎罪。”

    “请陛下网开一面!”周壁更是干脆,直接叩首大声叫道。其余众将见了,纷纷跑在地上,沉声说道:“求陛下网开一面!”

    季崇明在军中多年,虽然出身卑微,但是一直谦和待人,是以很得人心。楚离看着黑压压跪在地上的一干人,只是哼了一声,说道:“看来,朕军中的规矩,你们是都忘了。”

    一身黑甲面容冷冽的男子突然站起身来,眼神凌厉,目光狠辣,陡然厉声说道:“为将者,一个命令指示,都是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我今天若是宽恕了你,那死去的七千武士的血债,由谁来还?”

    “臣。。。。。。”

    “你贪功冒进,不尊军令,仗着自己有点威信,就视士兵的性命于不物。流川河边上如今建了七个座新坟,你若自觉还有脸面存活于世,就去看看他们残破的尸体,去见见他们家中的孤儿寡母,去听听他们老父老母的唤儿哭声!”

    季崇明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一双眼睛也失去了神彩。他中了西川昭南少将的计,带着七千人提前发动进攻,致使大军不能合围,自己也被包抄,不便给了西川北地的联军以逃生的机会,更丢掉了七千精兵的性命,能活着逃回来的,不过百之一二。想到这里,他也万念俱灰,颓然跪在地上,说道:“末将听凭陛下发落。”

    “陛下!西川狡诈,用兵其j似鬼,见缝插针,非战之罪啊!”袁授业突然大叫一声,眼神向站在楚离身旁的徐权看去,不断的使着眼色。

    楚离冷冷说道:“我们若是铁板一块,他们又何来缝隙可插,心中有鬼,方能被人有机可乘,自作自受,怨得别人?来人啊,把季崇明拖下去,就地。。。。。。”

    “陛下!”危急关头,徐权突然大喝一声,打断了楚离的说话,楚离面色怒气一闪即逝,不悦的向他望去,沉声说道:“你最好有别的话说。”

    徐权哪里有什么话说,不过是想救季崇明一命罢了。此刻急病乱投医,眼光一扫,登时看到了大帐外面一骑快马奔来,瞧那服饰,竟是东南行省总督府的样子,徐权心思一转,如同捡到了救命的稻草,朗声说道:“陛下,东南行省有信来报,陛下要不要先过目,也许有重要军情。”

    楚离眉梢一挑:“东南行省?”

    “报!东南行省大都督夏青,有本上奏!”

    书信官绵长的声音登时响起,楚离眉头轻蹙,过了许久,终于说道:“拿进来。”

    不长的信,只有薄薄的两张纸,按当时的风气,这两页纸还不够歌功颂德奉承君王的前奏,但是,就这么短短的两张纸,楚皇却足足看了大半个时辰,下面的众将跪的膝盖发麻,季崇明更是心中忐忑,世上最残忍之事莫过于活活等死,伸头缩脖反正都是一刀,那倒不如来个痛快。

    徐权倒是抱着一线生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楚离的表情,然而,只见他们的大皇面沉如水,双眉紧锁,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异样的表情流露。徐权一颗心渐渐的冷了下去,看来天意如此,他也无力回天了。

    唰的一声,只见南楚大皇一身漆黑软甲,墨发素冠,将信折了起来,随手收起,眼神在众将身上一扫,目光登时就寒冷了起来。

    楚离治军之严,当世堪称第一,徐权抱着拖得一时是一时的想法,连忙问道:“陛下,可是东南海禁有消息了吗?”

    楚离目光在他脸上冷冷扫过,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一样淡淡一哼,随即转过头来,继续方才的话说道:“来人,将季崇明拉下去,军法处置!”

    众将登时一愣,就连季崇明也是惊在当场。

    大皇说什么?他说的是军法处置,不是就地正法,虽然不过是换了个词,但是这里面包含的深意,却是相去甚远了。

    徐权顿时精神大振,连忙趁热打铁的说道:“陛下,不知,依照哪条军法?”

    楚离不耐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好大喜功,审敌不明,这,也要朕来教你吗?”

    徐权的一颗心顿时放回了肚子里,不是贻误战机贪功冒进致合大军溃败士兵惨死,而是好大喜功审敌不明,那就不是死罪了,登时大声叫道:“回禀陛下,好大喜功,审敌不明,依法当杖责五十!”

    楚离声音冷淡,低声喝道:“那还愣着干什么?”

    “是!末将听令!”

    徐权一个咕噜爬起身来,指挥着士兵拖着晕乎乎的季崇明和一众麻了腿的大将就退出大帐。

    自始自终,面沉如水的南楚大皇始终冷着一张脸,没有流露出半点表情。然而,中军大帐的帘子刚一放下,里面的人刚刚撤出,冷面男子的嘴角就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他像是一个得了糖果的小孩一样,将放在袖子里的洁白信纸又再次拿了出来,珍而重之的摊开,又从头到尾一字一句的看了一遍,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浓烈。

    外面士兵抡军棍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响了起来,楚离混若未闻,只是反复的看着那张信纸。突然面色一怔,不以为然的轻哼了一声,喃喃说道:“明明一颗心己经系在了楚某人的身上,偏偏就嘴硬的不肯承认,看来西川的战事需要尽早了结才是。”

    内帐的侍女沁玉正要为楚皇进茶,闻言登时一怔,手一抖险些将茶杯摔在地上。

    外面那个人,是楚皇陛下吗?

    谨慎老成的宫廷侍女突的惊恐,这茶啊,还是等会再送去吧。

    外面,受了五十军棍,仍旧能自行走路的季崇明在一众袍泽兄弟的搀扶下,踉跄的来到徐权面前,感动的说道:“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徐大人的救命之恩,崇明此生必不敢忘,他日若是有所差遣,便是死,崇明也不会皱半点眉头。”

    一旁头脑简单的将士们登时点头,七嘴八舌的说道:“还是徐将军得陛下器重,不愧是南楚旧臣。”

    徐权愧然的摇了摇头,伸手拍在季崇明的肩膀上,感慨的叹道:“季将军,救你的不是在下,实是另其人啊,你若是真有心,他日就往海市走一趟,备份厚礼,到东南行省大都督的面前,亲自道谢吧。”

    说完,转身就摇头晃脑的离去。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季崇明默默的念了两遍夏青的名字,喃喃道:“东南总督,异军突起的新晋宠臣夏都督?”

    此时此刻,异军突起的新晋宠臣夏都督正在海市最大的酒楼里宴请满刺家和淡马锡两国的使臣,满刺家是位于马六甲海峡的马来半岛,淡马锡却是后世的花园王国新加坡。眼下开海在即,马六甲海峡却是重中之重的一个中转地,是以青夏十分重视,亲自迎接这两国的使者,她博学多才,对各国的文化历史语言均有涉猎,一餐饭下来,宾主皆欢。

    八月的海市,气温高达三十多度,炙热难当,夏都督却是一身月白锦袍从上到下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就连脖子,也被衣裳的竖领遮住,只露出下巴和一张清俊的脸孔。

    旁人不知道这是有意掩饰,以防有人看出她没有喉结。还道这夏都督注重官仪,在这样炙热的天气,穿着打扮仍旧这般受礼,果真是百官的典范,朝廷的楷模啊。

    吃完饭后,嘱咐下人将两国的使者送回外宾馆,青夏就顶着大太阳骑在马上向都督府走去。自从前些日子在街头斩了日本的浪人武士,夏都督的名声顿时就好了起来,百姓们也不再以夏都督风流放荡为话题。毕竟,人家年少英俊,大权在握,被女子仰慕那也属正常。于是,青夏马匹走过之处,百姓无不驻足翘首,满眼的崇敬之色。

    路过伍拾口,青夏眉梢一皱,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来来回回的满场兵丁,回头疑惑的说道:“这是在准备什么?五成兵马司要处置人犯吗?”

    “大人,”宋杨上前说道:“您忘了,今天是处斩那批倭人武士的日子。待会午时,他们就要在这里被砍头了。”

    青夏眉头一皱,说道:“杀人的倭人武士不是己经被我杀死了吗?怎么还要处斩?是谁下的命令?经过三司法过堂了吗?”

    “红十字了,大人,南楚旧法里有连坐罪名,再加上他们被捕时曾有过反抗,三司法的岳大人亲自审理,六部掌事表决,东方大人亲笔签署的文件,罪名己经坐实了。大人若是想要阻止,怕是有点困难。”

    青夏沉吟半响,眼睛一转就己经想通了这里面的关节。当日他们设的这个局引自己人瓮,为的是让自己失了民心,在海禁上就可以再加刁难。谁知拣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自己反将一军,周世雄的坏事倒显得东齐旧臣胆小怯懦,卖国求荣了。这些老家伙为了扳回这一局,就算不能大获全胜也不至于全盘皆输,不得己下只能大张旗鼓的要去承办那些日本武士。以显示自己忠心为民,不畏倭人的高风亮节。

    青夏不由得哑然失笑,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反倒显得楚离执掌天下之后,东齐旧臣顺从听命,南楚朝堂万众一心,稳若泰山。至于那些倒霉的浪人武士,青夏可没那么多的同情心去可怜他们。华夏民族就是因为同情心太盛,才会落得后世大国衰弱,被人所欺。先不说中国强盛时锦衣玉食的款待着那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的禽兽,就说事后倭华两国成了国仇,华夏仍旧以超出人性的善心和仁慈放他们东去,寄望于以大国的宽厚大度来感化那些骨子里就是强盗的败类所得到的下场就令人齿冷。

    结果如何,这般用心良苦又有何作用,不过仍旧是他们中大部份回国之后,仍旧满脑子天皇大国之狂想,对我华夏民族心怀嫉妒的仇恨,蠢蠢欲动,无时不思量着卷土重来,凶残侵略之心,古今如一,从未减少。

    对于这样一个基因里就是侵略本性的民族,实在不应报以什么同情和怜悯。古时候他们欺隋怕唐,被李世民在东海上打的抱头鼠串就磕头投降,遇到宋明软弱就海盗横行,发展至清末民国更是肆无忌惮的残杀侵略,乃至后来全面的侵华战争,无不显示出这是一个狡诈无耻欺软怕硬的无德民族。

    风水轮流转,既然让她003穿越到这个时代,就不能怪她没有容人之量。对于这样的人,只能在政治上孤立,在经济上制裁,在军事上狠狠的打压,灭了他们的帝国狂想,绝了他们的反击之力,断了他们的站立之腿,彻底的占领、同化、变倭寇为大楚水军,改倭国为台湾香港等海外悬岛,收归于版图之中,从思想上统治那个将会给整个世界带来灾难和战火的龌龊民族,也只有这样,华夏大国,才会不被战火波及,一直繁荣冒盛下去。

    青夏淡淡一笑,对宋杨说道:“做得很好,行邢的时候你别忘了去通知一下朝鲜、琉球、淡马锡等国的使臣,邀请他们一起观邢,也让他们看看,外国使臣若是在我大楚欺辱百姓犯了法,会是个什么下场。”

    宋杨点头说道:“属下知道了。”

    行邢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伍拾口处观邢的百姓人山人海,乌压压一片,人人神情激动,眼睛冒光,眼巴巴的等着那群向来横行霸道趾高气扬的浪人武士。

    这还是千百年来,头一次公开处斩外国使者,有道是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这个不按理出牌的大都督,真不是一般的有魄力啊。

    午时三刻很快就到,一众人犯被人拉了上来,在大牢里被关了这么久,那些牢头们做了一辈子偷j耍滑的缺德事,可是仍旧觉得自己是堂堂天朝百姓,对这些人面兽心的倭人鄙弃不己。秉着为民除害,报仇雪恨的念头,每日变着花样的收拾几个浪人,什么涮洗、挑筋、过油、拨皮一一使将上来,真是让这些武士们在痛不欲生的情况下见识到了什么是天朝上国的严苛邢法。

    是以,邢场之上,本该嚎啕大哭的浪人武士们全无绝望畏惧之色,虽被打的皮开肉绽,但却一个个欢天喜地,眉飞色舞,好像不是来赴死而是来受封当状元一样。侩子手手中的大刀还没举起来,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把脑袋伸了上去,满眼的憧憬和喜悦之情,根本没人大吼一声“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脖子掉了碗大一个疤”或是“满腔热血流忠义,一颗孤胆照乾坤”之类的场面话,老老实实的躺在那受了那一刀,让围观等着看热闹,憋足了劲等着大骂蠢贼的百姓们大失所望。直骂倭人国小没文化,连做死囚都做的一点也不敬业,白白浪费了大家的感情。

    这场倭人杀人案,就以这样玩笑一般的结局收了场,百姓们出了一口恶气,东齐老臣们费了老大的劲白白忙活了一场,反倒让夏都督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赚了个文武双全,爱民如子的好名声,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此一来,夏青都督上位不到半年,大展拳脚,威震南楚,贤名传遍天下。脚踢东海藩国,拳打北地蛮人。摆平了东齐的满朝元老旧间,又把目光瞄上了东南沿海的世家大族。

    打仗靠什么?当然靠银子。如今楚离在前方打仗,需要的就是源源不断的后备资金和军需粮草,于是,夏都督这个惊才伟略,一步百谋的后方大后勤,眼睛一转,又使起了坏主意。

    有事情做的日子真的是很幸福的,青夏终日奔波,连睡觉的时间都少,反而让日子充实了起来。这阵子,组建水师,督建船厂,建立海关,整顿税收,从组海口衙门,制定章程和和国协调法案,派驻大使官兵,让她再也无暇去想别的,虽是辛苦,但是一颗心却渐渐的活络了起来。就像是当初在军情处和战友同事们共同为一个目标而努力时一样,看着所有的事情渐渐完善起来,心中的成就感,真的是无与伦比的快乐。

    快乐,这个词己经远离了自己多久?自从秦之炎下落不明孤身离开之后,她可曾有过一天可曾有过一时片刻的快乐?

    青夏放下手里刚刚草拟的关于治税,查税,收税的相关文件,将头靠在后面的软椅上,疲累的揉着太阳|岤,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

    一个人,还是要有目标,有前进的方向,才有生存下去的价值吧。她一生不知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现在,最起码的,她可以为了沿海的渔民,为了东南的百姓,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可以保护着他们不受人欺负,可以驱除倭寇,可以让人民富强起来。

    昨日穆长郡刮台风,她亲自带着海市大营的官兵去灾区救人,安顿灾后重建事宜。那一刻,看着东南百姓们感激流泪的眼睛,她顿时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别的,她就不要去想了,她跟自己默默说,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就算是修功德也好,也许下一辈子,就会有安宁的一生。

    眼下,开海禁,驱匈奴,剿倭寇,建海军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必定会水到渠成,形成气候。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没有经天纬地之才,没有安邦定国之策,那些一个普通人就独揽乾坤,智谋通天,天下万物举手捏来的事情都是杜撰而己,在时代的大潮面前,人力终究渺小。世间奇人异事太多,需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还有八方汇总四方支援出身名望等等等等的支持,方能成就大业。她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帮助那个孤傲辛苦的男了,在他的万顷江山上,添上一块砖,培上一杯土,加上一块瓦而己。

    他一直都是很辛苦的,比所有人都辛苦,这一点,她一直知道。

    拿起朝鲜国称臣的文臣,青夏提起笔,苍劲有力的字体顿时破纸而出,书道:“同气连枝,守望相助,扩为盟友,永不相犯。”

    写罢,站起身来,打开房门,交给门下的一名侍卫,要他发送给外宾馆的朝鲜大使。正要吩咐他怎样讲话,急听一声骄纵的声音顿时叫道:“啊!你们骗我,你还说都督不在?”

    青夏一听,顿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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