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暴君独宠:汐奴替身妾奴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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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君独宠:汐奴替身妾奴 作者:肉书屋

    急之色,也没待人通传便闯进了皇上的寝宫,“皇上,皇上……陵王府出事了!”

    轻纱帷帐中,独孤钰正与元妃缱倦缠绵,水||乳|交融的交缠着,无故被人打扰,心中一阵阴霾,陵王府的事自有早朝论断,他这狗奴才竟敢闯进寝宫。正欲发怒,却闻那侍卫稍喘一口气便接着道,“怀汐夫人出事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在回神之际猛然推开身上的元妃,“你说什么!”

    “皇上,怀汐夫人出事了!她被陵王亲手逼着喝下堕胎药,还… … ”侍卫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皇上猛然下榻,胡乱穿好衣衫便冲出寝宫。

    那神情,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紧张。

    -一《 暴君独宠:替身妾奴》 作者:慕容湮儿————

    当独孤钰领着一支大内侍卫来到陵王府那一刻,正好撞见了驾马飞奔至陵王府的宫蔚风,独孤钰那阴冷的面色瞪着宫蔚风下马。而宫蔚风也很诧异皇上的突然到来,在马上怔了片刻,即刻下马来到皇上身侧,像是已知晓皇上为何而来一般,只是站在他身侧未发一言。

    而皇上这样大动静的来到陵王府,惊了府内所有人,当下打开府门还未看清来人,大内侍卫们便冲拔刀进府中,那一把把雪亮的刀架在在场所有下人颈项之上。

    独孤钰阴冷的大步走进王府,狠狠瞪着张管家,“凤訾汐在哪!”

    张管家自然是认得此刻来到府中之人是当今皇上,看着他那暴怒近乎于疯狂的表情,张管家被骇住,良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凤訾汐在哪!朕不想再问第三遍!”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回,回回皇上,她关在地牢… … ”

    “带路!”不等张管家话音落,他径自推了他一把,张管家一个踉跄向前,稳住身形后立刻带路。

    而宫蔚风则静静地站在原地许久,看着皇上随着张管家远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勾起冷冷自嘲一笑,也匆匆尾随了去。

    阴森的地牢中火芯毕剥跳跃着,原本冷寂静谧的长廊只因皇上与一大堆人马来临那一刻变得热闹非凡。脚步声声竟是那样坚定,而真希也因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而惊醒,她奔至牢门前探望着到底是何人前来。

    独孤钰来到牢门前,看着中央稻草之处有一片骇目的血迹,可里面却不见他想要见的人影,顿时一股怒气冲涌上心头,“人呢!”

    张管家也异常奇怪,“皇上,她… … 她就被关在里边,可… … ”

    真希一听是皇上驾临,立刻跪下,哭道,“皇上,夫人她在一个时辰前被一群不知哪儿来的壮丁抓了出去,已经一个时辰了,都不见人影… … 奴婢好担心,夫人才小产,却又要被人拖出去,奴婢看那群人来者不善,可奴碑却无能为力阻止。若是夫人出个万一… … ”她一边哭泣着,一边语无伦次的哭诉着。

    “陵王府真是好热闹呀。”陵王的声音冰冷且冷肃地传来,他那孤傲的身影穿过那重重散开的侍卫,来到皇上的身边,继而再看看独孤钰身侧的宫蔚风,“才数个时辰罢了,便闹的满城风雨,想来陵王府内是个好心之人,将此事告诉了皇上与宣王。”他的声音刻意在“好心人”上加重了力道。

    独孤钰此刻已顾不上陵王的刻意讽刺,只问,“凤訾汐呢!”

    陵王听到这里突然一怔,犀利的眸子转向牢中,搜寻片刻只见到早已泣不成声的真希,还有稻草堆里那一滩刺目的鲜血。

    凤訾汐,人呢… …

    “独孤羿,你将她怎么了!”独孤钰的声音愈发大,同时也让陵王回神,嘴角扯出淡淡地笑意,刻意忽略掉心中那惊疑的神思,“没想到,一个贱婢竟然能引得皇上亲临陵王府。”

    牢头看着皇上与陵王之间一触即发的锐利,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站了出来,声音略带颤抖地说,“皇上,一个时辰前来的那批接走夫人的人自称是王爷派来的… … ”

    独孤钰再也克制不住,一拳便挥向陵王,重重的打在他的右颊之上。陵王也没有躲闪,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拳,嘴角略见青紫之色,嘴角淡淡涌出一抹鲜血之色。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一次朕已经放手了,为何你却还是不懂珍惜!”独孤钰那暴怒的声音疯狂的在牢内回响,他脸上的表情是愤怒到极致的杀意,更是令人不敢直视的森然。

    “皇上对臣说放手?”陵王嗤鼻一笑,“数月前你口口声声说要放她安宁,可你却硬是留她在宫中一夜,为的不正是让本王看在眼里吗?安王被人告密之事,你在臣离开之时对臣说的话,为的不就是让本王记在心中对凤訾汐起疑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放手?”

    宫蔚风看着皇上的沉默愤怒与陵王的冰冷潮讽,一直垂放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握拳,目光里迸出那凌厉的暗涌,随即消逝不见。

    宫蔚风出声提醒,“皇上,当务之急,是找到怀汐夫人。”

    “不用找了,你们永远也见不到凤訾汐了。”凤訾宸的声音突然在牢中响彻,她脸色苍白却笑得异常阴狠。

    “王爷,本来我是想永远将这件事隐瞒下去的,可是我现在要告诉你,今夜你在内堂中听到的有关于林汐筠的事都是真的,可是我却漏说了一段。”凤訾宸来到陵王的面前,得意的目光轻轻泛着阴柔之色,“你漏听的是,訾汐她为何会有催|情散,十二岁的她即使再如何任性又怎会有那个胆子对王爷下药?那是因为,从我得知要去国舅府贺寿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准备好要对林汐筠下药,只不过訾汐那个傻丫头被我当刀子使了而不自知… … 没错!那催|情散是我交给訾汐,我唆使她在禹王的酒内放下催|情散的… … 怎么,很惊讶吧,没想到原来罪魁祸首是我吧?”

    所有人都神色各异地听着她如今的一字一语,每个人的心也随着她的话而开始异动着,诧异着,惊愕着… …

    不停地在回味着她口中所说的:我唆使她在禹王的酒内放下催|情散… …

    “铲除了一个林汐筠,却多了一个凤訾汐,本以为除掉了凤訾汐一切就结束了,可是今夜却让我知道原来最狠的人是你陵王呵… … 你为了爱林汐筠,你让我喝了七年带有麝香的所谓补品,让我七年都没有子嗣!凤訾宸虽然不是个好人,对你的心却是比真金还要真,而你对我即使无爱也该有感动吧,可你却剥夺了一个女人当母亲的权利!只因为一个林汐筠… … 难道我在你眼中真的如此不堪,甚至得不到你一点点的怜惜吗?”凤訾宸仰头大笑,泪水也因那仰头的瞬间而滚落,“既然你让我痛苦,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如今很自责吧,很懊恼你那样对訾汐吧?那个傻妹妹,明明知道你是利用她,却装傻充愣的任你骗… … 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因为我偷听到你与李公公的谈话,你交待李公公每日将訾汐在陵王府内所发生的一切都向皇上报告,而那时,訾汐也是在偷听的。我看见了她,可她却没看见我。而陵王你明明是在乎訾汐的,却要在今夜赐药之时装作一副不在乎的绝情模样,为的只是林汐筠… … 而我,就是要你悔恨终身。”

    说罢,她猛然回神凝视着独孤钰,“皇上或许还不知道,就在您身边伺候着的李公公一直都是陵王的人罢… … 您更不知道的应该就是禹王与林汐筠那销魂一夜吧,全是我与訾汐的杰作呢!”

    “凤訾宸!”陵王眼带杀气地怒视凤訾宸,像是下一刻就能将她的脖子拧断。

    凤訾宸看着他那盛怒的模样,笑容中透着绝望,“原来王爷你那永远冰冷的眼中也会出现愤怒的表情呀,是因为我那傻妹妹吗?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 ”

    “凤訾汐如今在哪!”陵王怒道。

    “你很想知道吗?”凤訾宸走近陵王身边,“可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的!”音未落,只见她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在场大内侍卫一惊,即刻保护皇上,可那匕首对准的不是其中任何一个人,而是她自己。

    当那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她小腹中那一刻,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一滴一滴地滴在牢内那冰凉的地面上,她的泪水伴随着笑容一点一点划落,“独孤羿,我真是恨你,就如你现在如此恨我一般… … ”

    “也好,也好… … 既然得不到你的爱,就让你永生恨我,这样… … 便能留下一丝记忆在你的心中… … ”她轰然倒地,躺在那冰凉的地面上,表情凄美而殇然,“明知是一段孽缘,我却仍要奋不顾身的去爱你,一直活在自欺欺人的谎言中… … 如今我连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都没有了,我还剩下什么… … ”

    当声音渐渐消逝,四周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个已香消玉殒的陵王妃身上,心中是五味参杂,更是惊讶不已。

    独孤钰的脑海中回忆着凤訾宸那一字一语,心中的震撼不小,销魂散… … 原来这一切的起因皆是“销魂散”,林汐筠腹中之子原来根本不是陵王,而是禹王。

    她却从来没有同他说起过,一人默默承受这一切,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透露只字片语吗?

    陵王直勾勾地盯着倒地再无声息的凤訾宸,猛然回神,冲出地牢。

    訾汐!

    第六十三章:陵王的秘密

    夜色渐渐散去,晨光破晓,一束光芒让一直在黑夜中找寻的人眼晴不由一刺,天这么快竟已亮了,可訾汐的身影却依旧不见。

    “皇上,王爷,快过来看呐… … ”一声低呼让所有人眼晴一亮,即刻奔赴过去,只见一名奴才掌灯正顿在一个山洞内,手中的灯笼早已烧尽,“皇上您看,这木桩与麻绳很显然是绑过人的,地上还有一块成团的抹布,上面沾了许多血,地上还有一根铁烙… … 这里似乎曾用过酷刑。”

    “传朕口谕,不论花多大的财力物力都一定要给朕查出凤訾汐的下落来。”独孤钰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狠狠地看着陵王那冰冷的表情,“凤訾汐不能有事,朕没有允许,她绝对不能有事!”说罢,狠狠拂袖离去,而那一大片大内侍卫也尾随着离去。

    宫蔚风却仍旧站在原地,看着陵王,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我们将凤訾汐交给你,可你却没有好好保护她。如今,你再也没有机会了,是你不懂珍惜!”

    陵王不看他,仍旧冷冷地站在原地,没有人可以看出他此刻在想些何事。

    直到宫蔚风的离去,直到这个山洞内只剩下他一人,终于,他的嘴角匀勒出一抹讽刺地笑意。

    “傻丫头,你不会有事的,对吗… … ”喃喃这一语后,他的双腿像是克制不住般,猛然一软,便单膝跪在了地上。探手捡起地上那团沾了血迹的麻布团,狠狠捏在手心里。

    记得一次开始留意凤訾汐是从她唤他为“哥哥”那一刻开始,那刻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动了一般,蓦然回首凝视着她呆呆凝望着他的表情,那样迷惘。

    后来的日子里,凤訾汐三个字就不断的传进他耳中,听说她在御书房内无意碰了林汐筠的画像,被皇上杖责而贬为汐奴;听说她与宫蔚风交好,时常可见他们并肩而立的身影;听说她为了救父亲,在皇上宫外冒雨跪了一夜;听说她被人弄进青楼,幸得宫蔚风及时赶到,为她活活打死了一人;听说她陪皇上一同去祭奠林汐筠之亡灵… … 所有关于她的一切就像蚊子般嗡嗡在耳,他想不听都不行,毕竟宫内有关于皇上,独孤荀两派之事都与他有莫大关联,只是不知何时,这一切的事中都联系着凤訾汐了。

    那夜,皇城突变,独孤荀突然的败落被终身幽禁,他猛然意识到这件事并非偶然,而是皇上一手策划。那么,既然禹王败落了,下一个他要对付的当然就是自己了。

    第二日的早朝之上,事情果然发生了,皇上他竟然将凤訾汐赐婚于他为妾,还赐名怀汐夫人。

    他不禁有些许疑惑,皇上他为何要将凤訾汐赐婚于他,目的到底何在,而且还赐名怀汐夫人。

    其中之意,明眼人一下便能看透,可他不能拒绝,他要看看皇上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样才有机会继续同皇上斗下去。

    新婚之夜,她一身红如血的凤冠霞披,站在灯火熠熠的宫灯之下,美得令人惊艳。他阴沉的目光盯着她那傲立的风姿,绝美中透着几分哀伤,不像凤訾汐,一丁点也不像幼时的凤訾汐。

    难道短短半年的宫廷生涯,竟促使她的变化竟如此之大,令他都不敢相信这丫头真是那个刁蛮任性中透着几分野气的孩子吗?

    “娶你不过是为迎合皇上的意愿。”他迎上那双淡漠的目光冷冷地对她说。

    而她的眼中突闪一抹笑意,“嫁你不过遵皇上旨。”

    那一刻他是惊讶的,冷静的回答与莫不关己的笑,像是变了一个人,性情倒是有几分像林汐筠呢。

    后来的日子他冷落了她,因为从李公公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皇上将凤訾汐赐婚于他是别有目的,为的不过是将她安插在陵王府内,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那一刻,他嗤鼻而笑独孤钰的愚蠢,就凭一个女人想要监视他,那独孤钰也太小看他了。

    原本是打算将凤訾汐就此冷落在兰蔺居,谅她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毕竟她是皇上赐婚于他,亲口封的怀汐夫人,此时并不可动她,否则将是明着与皇上对着干,对自己没有好处。

    可冷落了她,她的名字却仍旧在耳边响起,听说她初来乍到便在兰蔺居的下人面前立威;听说兰蔺居的下人常常因看她孤坐于廊前品书的模样而忘记做自己手中之事;听说端木矍在兰蔺居当着众下人的面强吻了她… …

    后来的日子里,每天听着张管家禀报凤訾汐的一切动作竟成了种习惯,直到皇上的驾临,他便明白独孤钰许是安奈不住凤訾汐这些日子的被冷落。

    既然他这么想要陪他玩这场游戏,那他便奉陪罢,反正斗权是他最拿手的东西。

    而独孤钰在他眼中,还只不过是个孩子,也如如今已是个长大的孩子。

    他如皇上愿宠幸了凤訾汐,可那夜她的脸上并没有闪耀着欣喜,更没有在床上努力的迎合,哭泣求饶更是见不到,唯有那双灵动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仿佛看了他的内心最深处。

    后来他无故消失了几日,不过是到了凰羽山上,看看林汐筠的冰棺,虽然里边已空无一人,尸体不知去向。

    汐筠,你还会回来吗?

    你的死,是独孤钰一手造成的罢,那么独孤钰就要为他所犯的一切错误所负责。

    汐筠,我碰见了一个女子。

    她的性格真像你,可她的脾性却与你完全不一样,你永远都像是一个堕落凡间的仙子,让人不敢亵渎,不忍伤害。而她却是倔强胡闹,总喜欢用那冷傲的表情来伪装自己,会恨会怨,会喜会怒。

    那几日,他一直在山上回想着那一切,有关于林汐筠与凤訾汐的事,可他不知道的是,从头到尾他都在对林汐筠那空空的冰棺讲述着有关于凤訾汐的事。

    再到后来,他竟发觉从何时起端木矍与他之间像是有了一层深深的隔阂,他们的关系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追根究底的找原因,是囚为凤訾汐。

    他不能容许一个女人来破坏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所以他将凤訾汐的所作所为皆告知于端木矍,更要让他明白,如今的凤訾汐在他决定将其送入皇宫献给皇上那一刻他便动不得,更没资格去动,他相信端木矍是个聪明人,会懂他的意思。

    可当那一夜时,他的心突然动了,做了一件有违自己心的事,在她屋内放下销魂散,为的就是击碎她的意志,在床地间引她说出皇上的真正目的,更是为了让她在事后记住皇上曾临幸她的那一夜,生生扼杀了她与宫蔚风之间的情意。

    最终,他却什么都没有问,像是… … 不忍。

    即使是那一夜,他没有考虑过后果便冲进火海中将她救出来,他也不愿理清对凤訾汐到底存在着何种心态,更不愿去正视自己的心,只知道,凤訾汐是皇上派来对付他的,那么他就牵住凤訾汐转而来对付皇上。

    因为他看的出,皇上是在乎她的,否则就不会屡屡召她入宫,最后却又暂停了一切计划,许她安宁。

    独孤钰,你是何等可笑,将自己喜欢的女人送来陵王府,到最后却反将了自己一军。

    多日相处下来,他才发觉凤訾汐并不具杀伤力,她的思想很单纯,有一点点心计便能被他发觉,这让他渐渐对她放下戒心。

    甚至有时候在考虑是否能将她留在王府中一辈子,这个想法蹿入脑中令他不能接受,一辈子… … 他怎么突然就想到了如此遥远的字眼呢。

    突然间,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留她在身边到底是否因利用… …

    在他还没考虑清楚这件事的时候,安王的事发生了,他隐隐怀疑这事是否会是凤訾汐所做。而凤訾宸却在那一刻来到书房,说要给他一个真相。

    于是,来到内堂的锦帐之后,面色阴郁地听着凤訾宸给他一个真相。

    他想过无数的真相,却没想到,凤訾宸要给他的真相竟然是凤訾汐在独孤荀的酒内下催|情散,让他生生玷污了林汐筠。

    那个他从来都不忍伤害的林汐筠。

    而这样傻的一女人,她怎么会做出那般龌龊之事呢?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为什么,只知道,这个女人将林汐筠害得如此之惨,所以他一定要将她的孩子拿掉。否则,他对不起汐筠,因为从七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在对不起汐筠。

    当年他潜入国舅府想取得他的罪证,无意间被人发现,一把箭险些要了他的命,幸好他闪避的及时,才避开了那致命的箭,可左肩却受了严重的伤,可剑中却有毒,他的功力施展不开,根本出不了国舅府,不得已躲进了国舅府的书房。

    在那书房内,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京城盛名的林汐筠,是她救了他,一连五日,都是她在悉心照料,甚至还偷入林景华的书房内为他取解药。

    那时他不禁想到林景华如此作恶多端,却生了这样心地善良的女儿。

    救命之恩,他不会忘,永远都不会忘。

    更不会忘记书房那五日来所发生的一切,也许感情来的就是这样快,他一直以为凤訾宸会是他的妻子,即使没有那所谓的“爱”他们也能共度一生,毕竟凤家是个大家族,一定要稳住他才能更确保皇上的地位。

    没错,皇上是他的亲哥哥,一直对他极好,从来没有耍过心眼。而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是没有夹杂丝毫杂质那般,是最纯真的兄弟情,他必须保护皇上的皇权。

    即使是哥哥临终之前,他都丝毫没有动摇过,即使哥哥逼他放弃林汐筠。

    原来,哥哥最终疼爱的是太子,他不会怪他,毕竟太子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是自己亲如兄弟的侄子。

    名义上他是太子的叔叔,可他不过大了他几岁,在一起相处的模式丝毫不如叔侄,反倒像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可当林汐筠介入那一刻,太子对他的敌意似乎就大了,他们之间始终有一道隔阂,直到他登位之后似乎似乎还对他有隔阂,即使他遵照了哥哥的遗愿,娶了凤訾宸,将林汐筠给了他。

    他屡屡退让,次次放手,到最终换来的竟是她那凤台上的一跃,似乎没有任何预兆。

    当他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呼吸像是突然停止了运转,脑海中飞逝过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种种过往,她那一笑一颦,她的纯真善良。

    为什么,他将林汐筠交给独孤钰了,可他却没有尽到保护好她的职责。

    那一瞬间,他的不甘,他的怨恨,他的隐忍像是瞬间被逼了出来。

    他不是没有努力辅佐这个侄子,他已经尽力了。

    哥哥… …

    他真的已经尽力了,你临终的嘱托,恕弟弟不能完成了!

    想到这里,他愤然步出锦帐,狠狠瞪着那个仓惶失措的女人,她正用楚楚可怜且无辜的眼晴看着他,到如今,她还要装吗?

    她说她没有做过,好,那他便听她如何解释。

    而他却隐隐也期待着她能解释些什么,可她的声音却硬生生咔在喉咙中,一句话也解释不出来,

    他的愤怒再也抑制不住,脑海中闪烁的皆是这个女人曾对林汐筠做了那等龌龊之事的画面。他可以容忍任何,却惟独不能容忍害林汐筠的人,正是怀了自己孩子的那个女人。

    可她为什么不解释,不是她做的,为何要沉默,哪怕是她肯说一句,兴许… … 他就有理由对自己说,孩子是无辜的,罪不该死。

    可在关键时刻,她却选择了沉默。

    于是,那愤怒、不甘、怨恨、一齐涌上心头,失了理智,淹没了心。

    ——一个女人,不论爱不爱她的丈夫,却都会在乎他对自己的态度,我亦如是。当你冲进火海,将我抱起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再也脱离不开这个怀抱了。这样突然的转变,我不知该欣喜还是害怕,欣喜的是我的丈夫原来肯以身犯险救我于火海之中,害怕的是又是一卷进皇权的纷争,再一次被人利用。我不知,该如何抉择,你能告诉我吗?

    这些话语是当时她一字一句地对他所说,字字真心,字字真诚,那一刻他简直要以为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利用她的感情。

    有那一刻,他想过要放手,可是林汐筠的事让他明白自己不可以放手。

    ——我想逃开,却逃不开,信你就像当初信他一般。明知最终会受伤,仍不顾一切的去相信,我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会用尽全力去坚持。你不需要给我承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真是个傻到底的傻丫头,既然明知会受伤,为什么要去相信,若是你从来没有这么相信过,是否?……一切都不会发生?

    “王爷!”当真希跌跌撞撞地跑来,看着单膝跪地表情黯然的陵王之时,她的步伐彻底顿住,惊疑地盯着陵王眼角那滴泪,心头一阵轻如,王爷他竟然… … 也会流泪。

    也许正应验了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陵王仰头,冷冷地盯着面色憔悴苍白的真希,手,狠狠捏着掌中那带血的布团,青筋浮动。

    真希步伐虚浮地走上前,“王爷为何一定要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 夫人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胡说什么!”陵王猛然起身,怒道。

    “王爷还要自欺欺人吗?夫人本就小产,身子极其虚弱,险些致死。未过多久夫人却被带至这里惨遭酷刑,您觉得还会有还生的机会吗?”

    他冷冷地看着她,却沉默不语。

    “枉费夫人待你如此真心,明知是利用,还偏偏要朝你走过去。而皇上,宣王,包括王爷你,为何都看不透,非要苦苦追寻着一个已死的女人,不敢正视自己的心,非要待到一切无可挽回之时,方知情重。”真希说罢,便由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他。

    陵王接过,只见上面写着两句娟秀的字,分明是訾汐的字迹。

    倾国倾城媚百生,六宫粉黛尽无名;

    马嵬山下魂飞去,至今明皇长恨情。

    他看罢,不解地看着真希。

    “这是在万安寺内,夫人求的一支签,第九十九签,是为下下签,大灾。”真希讽刺一笑,“倾国倾城媚百生,六宫粉黛尽无名,比喻的不正是一直周旋在王爷您与皇上还有宣王身边的夫人吗?而这句马嵬山下魂飞去,至今明皇长恨情,不正是应了此情此景吗?”

    你信前世今生,轮回转世吗… …

    那夜,她的问话犹然在耳,那时候他并没有过多地去考虑她为何会突然提及此话,只当她是迷信罢了。却未曾想到,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

    他猛然收紧手掌,冷声道,“本王不信她会出事,即使是上天入地,本王也要将她挖出来!”语罢,便佛然而去,独留真希一人迎风而立,苍茫的风卷起她的发丝,有凄凉之感。

    “蓦然回首,才发觉原来一直深爱,可是… … 已经晚了。”真希幽幽轻叹,也尾随着陵王而去。

    海天谁放冰轮满,惆怅离情。

    莫说离情,但值良宵总泪零。

    只应碧落重相见,那是今生。

    可奈今生,刚作愁时又忆卿。

    ——第二卷 王府卷(完)

    第一章 初入匈奴

    滚滚黄沙弥漫着整个漠北,风有一阵没一阵的将四周笼罩地这片被骄阳照射的大地,一片荒芜的大漠。那一排胡扬林后是一排排一望无际的沙丘,烈日透着黄蒙蒙的空气射下来,将大漠上的一切灼烤。

    骆驼声声,一支车队停在了这片大漠上唯一的屋子下,“三娘,有好东西到。”

    一名胖胖的夫人奔了现来,皮肤被晒的黝黑,眼神里透着锐利的精光,她随着一男子上了马车,只见车内并排躺着三名被黄沙笼罩地看不清容颜的女子,当下便道,“你每回运过来的女人,她们脸上都是脏兮兮的看不表容颜,待付了钱后将她们洗净却发觉不是很出众,每回都只能丢到妓院去做个丫婢。”

    “三娘你放心好了,这回的货色可非同一般,保证让你满意。”男人满脸笑的j诈,瞧瞧附在她耳边说,“这里面两个是金城来的货,那姿色真是让我都垂涎欲滴。”

    三娘一听是金城来的不由眼睛一亮,随后又问,“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中原来的,就当是附带给你好了。”他指着其中一个衣衫褴褛,发丝乱蓬蓬,腿上皆是血迹的女子说道。

    “中原来的?老娘还是第一次收中原来的呢……”她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那姑娘许久,身体倒是不错……突然,瞧见她的左肩之上隐隐有被烙过的痕迹,由于肤色皆被沙漠中黄沙而覆盖,“那好,你出个价吧。”

    “一锭金子。”

    “一锭金子,你真当她们几个是国色天香的公主,卖这么贵!”三娘一怒。

    “你频频在我手里买姑娘,不就是为了将她们进献给大皇子,而大皇子这人脾性暴戾乖张,最喜欢以折磨人为乐趣。而匈奴向来与金城、中原水火不容,若是你将这三个女人送去给大皇子折磨,想必会讨他欢心的。到时候难保大皇子一个乐,将你的丈夫给放回来了。”

    听着他那诱人提议,笑容也渐渐浮上脸,咬咬牙便狠下心取出一锭金子递给他,“这三个丫头,我买了。”

    笑嘻嘻地将一绽金子女收下后,便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去,临去时还有党章地瞅了瞅马车内的三名女子,眼底闪烁着一抹精光,随后便驾着骆驼悠然离开这片大漠。

    当他走至一望无际的大漠中央时,突然,黄蒙蒙的天际上凭空出现一名黑衣蒙面人,手持武士刀横空朝基颈项之上劈下。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已倒在那滚滚黄沙之中,颈项上涌出无数鲜血,滴入沙漠却依旧干涸。

    一阵风沙过,尘土将那猩红狰狞的血迹覆盖,不一会儿便将那再无声息的男人淹没。

    这荒芜的沙漠上,又多了一缕冤魂。

    她觉得自己肯定已经死了,否则怎会感受到身子轻飘飘,像是浮在空中呢,难道是魂魄离身,又在这黑暗的黄泉路上逃避鬼差的追捕吗?这回她定然不逃了,她会乖乖地随他们一起离去,喝了孟婆汤,绝对不看望乡石,更不会进入六道轮回。

    可是,黄泉路上怎会有淡淡的药草香气?

    她猛然睁开眼,正对上正有一双探究的眼睛正津津有味的审视着她,她一惊,想要后退,却发觉自己正赤着身子在泡浴桶内,里面雾气袅袅上升。

    “丫头,乖乖在药浴里泡着,你的身子虚,若是不想死最死最好不要有逃跑的打算。”三娘的声音虽冷,可看着她的目光却是充满笑意,本以为这个中原来的是附送便是个次货,却没想到将她们全部洗干净后,这个中原来的姿色却在其他人之上,虽然另外两个的容貌也不差。

    她泡在温热的药欲中,惊讶地盯着这个妇人,她的穿着打扮倒不似中原人,而她身上的野气更充满着豪迈之感,她不禁疑惑此刻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三娘的手口把玩着长鞭,看着她的目光竟无慌张,反倒是也开始审视自己了,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欣喜,看来这个附送的果然与众不同,她是拣到宝了,这一锭金子,值!

    不再看她,反倒是朝前走了几步,望着炕上两个背对背捆着双手的两个容貌秀丽可要的姑娘,一个浑身上下皆是怒火,仿佛现在若是松开了她,一定会拿起刀砍上三娘几刀,而另一个却早已是泪落如雨,楚楚可怜地看着三娘,像是希望能用眼神打动她放了自己。

    “你们俩这已经是第三次逃跑了,若是再让老娘看见你们逃跑,休怪我对你们用刑,要知道这里外可都是我的人!”三娘冷斥,“乖乖地待在这里,等这丫头泡完这几天的药浴,调养好身子,就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却是运气好将来吃香的喝辣的就不愁了。”

    “呸,你个老妖妇,以为本……本小姐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将我们卖到妓院去当你的摇钱树对吧,别做梦了,我死都不会去的!”那名面色刁蛮高傲的姑娘尖锐的声音响起。

    “小丫头,你错了,不是去青楼当妓女,而是去军中当军妓。咱们大皇子此次领兵出征,军中哪能少了女人呢,正好,送你们三个去军中给大皇子玩玩。”

    这句话让三人瞪大了眼睛,一齐看着笑得灿烂的三娘,脑海中在飞快转着一思绪:她们要去当军妓!

    “这里可是匈奴境内?你口中所说的大皇子是否就是那匈奴以杀人为乐的大皇子?”方才那刁蛮的丫头惊呼。

    “小丫头倒是有点见识。”三娘一笑,“没错,我们此次要取悦的正是匈奴的大皇子,贺兰修。”

    在隐隐的谈话中听出了,那最傲气刁蛮的丫头叫金菱,看来是个宝贵人家的小姐,另一名长相楚楚可怜,遇事只会哭的名叫月辰,像是平民人家的女子。

    别看三娘样子粗鲁,可化起妆来可有一番好手艺,将原来脸色苍白的三个一番打扮下来竟是美的惊艳,妖的勾人。

    这期间那两位姑娘又逃了很多次,三娘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赏了她们几个嘴巴子,甚至掏出锋利的匕首在她们面前比划着,若她们再敢逃,下一次用她划花她们的脸。最后,还强迫她们服了一颗软骨丸,后来她们就再没气力逃跑了。

    而她,不是不想逃,而是那段泡药浴的时刻她根本动也动不了,虽然感觉到浑身上下血液在沸腾着,精神也由最初的虚弱也变得格外充沛,但是她却始终没有气力动分毫,即使是从浴桶里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直到她和身子完全调养好后,三娘才告诉她,浴桶里有软骨散,为了就是以防她也逃跑。

    三娘带着三个浑身上下都虚弱无力,除了走路吃饭睡觉其它什么也做不了的姑娘上路了,在那一望无际的金黄沙漠里,滚滚黄沙起,而马车内的她们则是各怀心事的沉默。

    军妓,难道她们真的要沦为军妓吗?

    她们心中深知,作为军妓不止是为了取悦大皇子,更有可能被大皇子玩腻后丢给军中的将士玩乐……

    秋风飒飒,山林河啸,龙旗舞。

    声动北陬,沙漠群凶,撼秋风。

    三娘像是这里的常客,当驻扎在地守卫的将士看见三娘领着姑娘来时,一句话也不问便放其进入军中,当瞧见此次来的这几位姑娘容貌之姿比以往愈发美艳,看得不由直了眼。

    一路顶着漫天的风尘,她们随着三娘走入主军帐,帐内歌舞笙箫,靡靡之音让人不由诧异。军中本该是严肃之地,怎会有如此轻如之声,岂不荒唐。

    进入军帐内,只闻右侧一名正开怀畅饮地大将爽声道:“三娘,今天又带了什么货色来!”

    三娘堆着满脸谄媚的笑意上前,来到主帐正前方首座的邪魅男人身边,“三娘拜见大皇子,今天我弄来几个好货色,保管您满意。”

    那名将士听到这里,又道,“满意?你次次带来的女人都没让大皇子满意过。”

    “前几次是三娘的疏忽,这次她们可是来自于金城和中原,那姿色真可谓是国色天香。”

    贺兰修冷魅的目光猛然抬起,盯着一直缩在军帐幕帘边低垂着头的三个女人,嘴角露出一抹玩味,“金城和中原?”

    “正是,正是。”三娘立刻点头,两侧的将士位一听到这里脸上也扯出兴趣极浓之意。

    “过来。”贺兰修淡然的声音中充斥着如狮般的危险气息。

    “没听到大皇子叫你们过来吗?过来!”三娘立刻怒斥,可她们三个仍旧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此时贺兰修向两侧的将士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会意,上前便将三人强制着推了上前,立于贺兰修的桌案前。

    贺兰修的目光扫向三个女人,他最先注意的是左侧身穿紫衣的女子,她的锁骨之下,左肩之侧有一个胎记大的烙印,“奴”字清晰可见,顿时他笑意大起,“这想必是中原的女子,也唯有中原那帮人喜欢在人身上烙字。”

    他突然起身,捏起她的下颔,一双邪魅的目光盯上她那白皙的脸颊,顿时呼吸一窒,“中原女子比起匈奴来,的确娇柔妩媚许多。”

    三娘的笑意愈发大,看来真是下对了注。

    “贺兰修,即使你是匈奴的大皇子也不可胡乱扣留金城之人,甚至让我做……做军妓!金城若是知道,定然不会饶了你。”说出这样一句话的人,不用看便知道是谁,自然是从一开始就不安分的金菱。

    贺兰修公开了她的下颔,转而看着金菱那充满傲气的脸上,“好一张利嘴,看来是金城有权势地位人家的千金。”

    “知道就好,还不快将本小姐放了……你也不想在匈奴与中原作战的时候闹的金城对你出兵,闹得两国夹击吧。”金菱笑的自信满满,而贺兰修脸上的笑意却愈发狂傲,与贺兰修相处久的大将们都深知,大皇子笑意越大,便越危险。

    “我最不怕的就别人的威胁!金城?我从来都没放在眼里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倒是更想试试金城能耐我何!”说罢,一把揽过金菱,在她呼喊之前粗鲁的将她打至肩上,金菱在他肩上大肆挣扎着,“放开我,贺兰修你这个魔鬼,放开我!”

    金菱的挣扎似乎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而贺兰修的笑容愈发邪魅,里面还透着隐隐地嗜血之感,“越泼辣的女人,我越喜欢!”说罢,便搂着她大步走出军帐,而军中的将士皆是别有深意的想互对望一眼,皆是暧昧的轻笑。

    三娘看着这突然的变故,愣了一下,当下便推拒着雪璎与她,“快随大皇子去。”

    像木偶般,两个人一直随着大皇子走,一直走到了大皇子的军帐外便停住步伐,怔怔地忤在原地聆听着漠北的风烟飘渺。

    月辰用害怕的眼神侧首凝视着她,“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你倒是说话呀,从我们被卖到这里你就从来没过一句话!”

    她看着月辰,仍就不说话,只是用淡淡的微笑看着她,给她安心。

    月辰见她不说话,再次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底最深处透着淡淡的哀伤,让人清晰可见。

    她仰望灰蒙蒙的天穹,雄鹰飞过,啼嘶之声响彻云霄。

    不再想要开口说话,只想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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