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
魔魅1魔魅2魔魅3+番外+外传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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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霓儿不怕。”青儿见女儿又要哭了,简直就是个水人。连忙轻拍著她的背,给丈夫递了个无可奈何的眼。
头痛,真是头痛。怪不得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原本生了一对儿龙凤胎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结果男孩三个半月就会说话,五个月吟诗作对,七八个月就已经能随心所欲的和幕绝讨论天下大事和书中的兵法布阵了。像个被鬼魂附身的木偶似的,表面上天真无害,一张嘴就让人害怕。
女孩就更不用说了,百岁酒上来提亲的人就几乎把邪医馆的门槛踏破了。说这女娃长得太美,娶回家一定能造福後代。乖乖,这孩子自己才刚刚成为幕家的後代好不好?离结婚生子差十多年呢!
“来,郎儿爹爹抱抱。”幕绝笑著将椅子上坐的像模像样的儿子抱起,一见他这副生人勿近的老头子样儿,他就想逗他。尤其是他又欺负妹妹的时候。
再怎麽说,他也是自己一岁大的儿子啊。没点天真劲儿怎麽行?
“父亲大人,我不是小孩子,你去抱妹妹啦!!”摇晃著短小的四肢,幕骁郎见自己的鼻子被亲爹捏了又捏,过了一会儿,整个身子又像是在接球一般被男人抛到空中玩乐便忍不住大声抗议。
“诶?你不是小孩子是什麽啊?”将像个小球一般掉落下来的儿子接了个满怀,幕绝潇洒的一笑再次将他抛出。
“我已经是男人了。”男孩说得理直气壮。
“哈?是男人你就打倒我啊。”幕绝笑意更浓。
“哼!早晚有那麽一天的。”从高空中坠落下来的幕骁郎见挣扎不过,只得暂时服软的安然窝在父亲的怀中。小脸还偷偷的蹭了蹭幕绝的胸口,为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每个父亲的胸膛都是孩子的游乐场,就算是天才,也不例外。
“姐姐,姐夫──”见青儿一家大小如此和乐美满,丑女人用手背邋遢的摸了摸嘴边的油花儿。细的快变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里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羡慕,随後迅速陨落成一股浓郁的凄凉……
不是任何人都能有这般好福气的啊……
“幽……”启唇刚想要叫出习惯的称谓,哪知半个字音还未发得饱满肩头就被儿子狠狠的咬住了。
“不是丑姑姑麽?”松开咬的生疼的小嫩牙,稚子的眼眸中竟然闪著意味深长的警告。
幕绝心中一怔,随即摸鼻改口道,“是啊,红……红泪……吃饱了麽?不够的话姐夫再去给你买一些点心回来。”
一边说一边斜眼睇著自己的儿子,难不成这小子已经知道了什麽?
(0。62鲜币)魔魅(限)11 想死我可以帮
'ig'http://64。124。54。122//iage/free/100186311/101546705。jpg'/ig' 那就再买几斤点心回来吧,最好再捎上一只烤鸭。”提起吃的,丑女人的眼珠转了一转,随即兴奋的狮子大开口。
“还有还有,街头破刀卖的葱油饼也买回来几张。然後麻六家的酱猪头,吴记的叉烧包……那个红烩排骨也要!!”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转瞬间这女子就已经数落出七八种吃食。只听得幕绝夫妇不知如何是好,连一直在小声哭泣的幕嘉霓也睁大了眼眸,惊愕的将小元宝嘴儿长成了圆形。
哇!!这个丑姑姑真的好能吃哦!!怪不得这麽胖……
“红泪,你这样不会把自己吃坏了吗?”青儿担忧的走上前来,细长的美眸关切的打量著“妹妹”的神,却只将对方有些僵硬的表情连同那些不太自然的微笑收入眼帘之中。
丑女人脸盘很大,腮帮子处鼓鼓囊囊的,不是塞满了食物就是本身就缀著很多肥。相貌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是也只有她和幕绝作为这女子现如今唯一的亲人才明白她这张脸孔背後深埋的苦楚。
自古以来都是女为悦己者容,一个女子若是连自己的相貌都不在意了,就意味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值得她去取悦的人。那麽这女子的一生,将会变得无比寂寞。
“她这种是情绪失和之症。”就在这时,另一个男人也踏进了这个饭厅,声音飘渺而森。
只见来者身著一件宽松的黑长袍,腰间并未系绑带,而是松松垮垮的随便披著,还不雅的露出了里面白的中衣。
不过,这男人长得倒是很俊,周身还弥漫著一股淡淡的药香,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风雅。只是那一双风流的桃花眼虽然炯然有神,但是出的光芒却是尖利又刻薄。薄唇虽然好看,也抿得极冷。像是随时随地都处在防备的状态,已然不相信天下间所有的人。
“无忧──”见好友出现,虽然他的样子依然让人担忧,但是青儿还是很开心的露出甜美的笑容。
能出来见人就是好事啊──
自从印无忧死而复生之後,他似乎就没再对别的事产生过什麽兴趣。只是成天泡在那个拢翠楼里和花魁洛米儿混在一起,几乎都不回邪医馆来,也不再替别人医病。
若不是担忧他的身体,她和幕绝早就搬回爵爷府去了。留在这里是为了能更好的照顾他,也顺便将凌格家的医馆经营下去。这里虽然不及幕绝当爵爷时那般显赫,但是他们两夫妻现如今悠然自在的生活在此处同一双儿女尽享天伦之乐。身边又有印无忧这个友人作陪,子可是比在那金碧辉煌的爵爷府里要幸福得多。
“什麽叫情绪失和之症?”听著突然出现的印无忧口中说出的名词,幕绝不了解的皱了皱眉头。双目看了看这家夥,又回过头去望了望仍在不断进食的丑女人,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就是因为突然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或东西太过伤悲,身体不由自主的把对所失去事物的感情转移到另一种事物上的病症。”青儿还未开口,幕绝怀里的稚子却面平静的接了话。只见幕骁郎小小年纪一张稚气的脸上却隐著早慧的成熟与淡然,竟然颇有些学富五车的儒士风范。其俊美程度不亚於面前此时已然成人的两个男子。
“你连医术都懂?”惊讶的伸指掐了掐幕骁郎的脸蛋,幕绝难以置信的问道。
“略知一二。”幕骁郎闪不过父亲的侵袭,只得没好气的任凭自己的面颊被揪成可笑的模样接著说道。
“无忧舅舅的意思是,这个丑姑姑把对恋人的感情移到了食物之上。因为无从发泄,所以才猛吃。”
“啊?”听了儿子的话,幕绝吓了一跳。再看自己的妻子,却也是一样的感慨叹息。
像是没听到幕绝与儿子的对话一样,印无忧很明显只对自己关注的事情感兴趣。只见他形如鬼魅的颀长身躯瞬间飘到丑女人的面前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後幽幽的开口道。
“你也被恋人背叛了吧。怎麽样,滋味……可好?”
一句话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
男人冰冰凉凉的气音不带一丝温度,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尤其是此时他没有将头发像曾经那样一丝不苟的梳理起来。相反的,那一头黑得诡异的长发正凄惨的流泻在他的肩头。配上他那让人从心里发毛的怪笑和惨白的脸,真是让人有种大白天活见鬼的感觉。
“呜哇哇!!”女娃儿受不了这样可怕的人种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忍不住揪紧青儿的衣服哇哇大哭起来。
什麽嘛……那边一个丑的要死的大胃女还没有离开,这边又来了一个魑魅一样的鬼男人。呜呜呜……霓儿好怕……家里来的全都是怪人啦!!
“是的,还不错。”听到小孩的哭声,丑女人笑了笑,继续面不改的啃著已经没什麽的骨头,并且回味无穷。
“那你……想死吗?我可以帮你。” 印无忧挑眉,继续好心的建议著。一阵微风吹来将他的青丝吹得满面乱舞,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的吊梢起来发出幽暗的蓝光像个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幽灵。
死了最好,一了百了。他可以提供一千种不痛不痒的死法,保证这女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断气。
“不,目前还不想。”
望著男人跃跃欲试的俊脸,丑女人手上的动作一顿,似乎是真的进行了短暂的思索来考虑他这个提议。过了一会儿,在所有人的屏息以待中她咧开嘴露出难看的笑容摇头回绝。
“为什麽不死?”男人似乎很疑惑,瞳仁忽缩忽张闪动著好奇。而站在一旁的幕绝却已经攥紧了拳头快要气死了。
这算是什麽事?!这家夥竟然让他的……他的妹妹去死?!
你别掺和。
青儿瞪了他一眼,玉手拉住了他就要抢步上前的衣角。
现在只有那两个人能有共同语言了,旁人手说不定会起到反效果。
“那你又为什麽不死?”丑女人不答反问,一双虾米眼饶有兴致的瞪著眼前的男人。
“不是说了‘也’字麽,你……也被恋人背叛过吧。”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比颓废路线更自暴自弃的一种状态的话,那麽在丑女人看来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代表人物。因为他浑身上下都散发著一种尸体的味道,腐烂的气息,就像是深山老林里一块陈年的朽木。
他──简直就不是活人。
“一个人死多孤单──”被问得一怔,男人随即扯起眼角和唇角同时漾起古怪的笑。
这种笑就像是面部神经麻痹的人硬挤出来的那样,肌不动,器官却已经移位。看上去只是单纯的在抽搐而已。但是印无忧却用这种笑笑得开怀,笑得心花怒放……
左右看了几眼,在确定青儿他们听不见自己说话的声音之後,印无忧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近丑女人的耳边,还用手掌遮著自己的唇小声的说道。
“我要她陪我一起死……”谨慎的表情贼溜溜的,像是在透露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男人的手缓慢的颤抖起来,脸上反出一种吸血鬼见到鲜血一般兴奋地光芒。
“哦?是嘛。那就祝你好运。”
听了他惊世骇俗的言论,丑女人非但不尖叫。反而是露出牙齿,也笑得很亲切。但是她越亲切,青儿和幕绝就越心惊。因为她说话的眼神就像是在哄骗一个神经病,而不是与正常人攀谈。他们不知道印无忧同丑女人说了些什麽,但是从这两个人头接耳鬼祟的样子看来是那麽的不祥。
事情过去这麽久,他们一直以为印无忧能被时间治愈好伤痛。慢慢的从失去恋人的悲伤之中走出来。却不料,这男人的格却越来越古怪,越来越变态……甚至是越来越不像人。该不会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真的就此变成疯子了吧?
“听说凌姑娘没有嫁人,而是先在她父亲的坟前守了一年孝?”幕绝悄悄地走到妻子身边小声的说。
“嗯,”青儿点点头肯定了丈夫的说法,脸上的霾越积越深。
“但是她与鹰眼族护法的婚事十天後就要举行了。”说完这话,两人互望一眼,分别拍著自己怀中的孩儿继续保持沈默。
“谢谢。”男人的俊颜上因为丑女人这一句敷衍的祝福竟然展开了一抹红晕,娇羞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快要见到自己郎君的新嫁娘。
“也祝你早杀死你的男人,然後再杀了自己。”丢下这样一句令人不寒而栗的话,印无忧衣袂掀动。连看都没有看青儿他们一眼就再次轻飘飘的离开了这个房间,就像他从未曾都来过一样。
丑女人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背影离开,过了半晌,才一言不发的放下手中被啃得连油花都不剩的骨头轻轻一笑。随即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皇甫玄紫的师兄吧?真难得的情种,可惜是个疯子。”
一句话,让幕绝一家面面相觑。只有幕嘉霓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只是在暗自纳闷为什麽爹娘和哥哥的脸突然黯淡了下来。
这麽说──
印无忧真的疯了?
“呵呵,病的不轻。”丑女人甩甩手,脸上笑容诡异。
(0。74鲜币)魔魅(限)12 去?还是留
'ig'http://64。124。54。122//iage/free/100186311/101546815。jpg'/ig' 换上寻常人家姑娘的衣服,挑了淡淡的紫。虽然不华丽但是衬著她那张精雕细琢的小脸看上去仍然是婀娜多姿。皇甫浮云拆下头上过多的玲珑坠饰,只简单的在头侧绾了个髻便悄悄的走出了宫门,手上还挎著一个用碎花布包起来的可疑包袱。
左转,右拐。
穿过几条隐秘的小巷,再沿著信笺上指点的方向顺利的找到了幕绝说的那个翠柳胡同。
“咚咚咚──”玉指轻叩,女人敲响了邪医馆的门。
“来了?”开门的是幕绝,好久不见他越发的英俊了。只不过一贯的温柔里也多出了一种住家男的成熟感。自己妻子亲手缝制的长衣在他颀长的身形上看起来是那麽的合衬,里屋又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嬉笑声。
这一切的改变都让皇甫浮云会心的一笑,心中对这种美好的家庭氛围十分了然。
“放心吧,没有人跟来。”皇甫浮云将包袱往他手中一塞,压低声音自信的说道。刚要进屋,手臂却被幕绝轻轻的拉住了。
“不对。”男人轻声说,低沈的音之中蕴含著一丝警戒。
疑惑的顺著他微蹙的剑眉以及向她身後投的目光望去,皇甫浮云这才发现一个身影正鬼鬼祟祟的藏匿在不远胡同的拐角处,还时不时的探出头来查看她和幕绝在做什麽。
“奇怪……怎麽会?”见到行踪泄露,皇甫浮云也皱起了细眉。
身为麒麟国地下暗部的统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何小心行事。可是很明显,有人竟然一路跟过来而她却完全没有发觉。
不过……看这个人的身型,怎麽觉得好熟悉呀?该不会是──
心念一动,皇甫浮云微眯起美眸,心中的思量已经转了七八个圈儿。
“哎呀……好痛!”突然,女人脚一软做出抽筋的样子顺势倒在了幕绝怀中。
温馥娇柔的身子立刻亲密无间的与男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非但不顾及男女授受不亲,反而更变本加厉的用脸颊享受的在对方胸口蹭来蹭去,那样子真是与花痴无异。
“公主,你这是……?”幕绝吓了一跳,但还是本能的伸出双臂抱住了她。因为皇甫浮云正在他的怀中对他拼命眨眼。
话音未落,一阵诡异的风沙立刻顺著他们怀疑的那个人的藏身之处向这边一路扬起,转瞬间黑影已经变成活人怒气冲天的站在他们面前。黝黑的大掌狠狠地一抓,皇甫浮云就轻易地落入对方怀中被箍得死紧。
“这位是──?”见皇甫浮云并没有挣扎,相反的俏脸上还挂著得意的笑。幕绝愣了愣,随即望向眼前这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紧抱著浮云,像是刚喝了八坛子老醋的男子。
他好高,眉宇之间都是蓬勃的英气。五官生的深邃俊逸,浑身上下也都散发著一股浑然天成的大将风范,是个人中极品。
“我是她的老子!”来者气呼呼的吼道,右手狠狠的掐了一把皇甫浮云的细腰。
“你是谁老子?!”女人翻了个白眼。明明没告诉他,他却要自己跟来。现在瞧他这副妒夫样,八成是以为她来这里偷会情郎。
“我是你老子!女儿不听话偷人就该打股!!”还以为皇甫浮云见到老情人就想立刻跟自己撇清关系,北堂墨咬紧白牙,一个用力就将她像麻袋片一样扛在肩头。不顾幕绝看的目瞪口呆,蒲扇大的手掌啪啪的落在她挺翘的臀部之上打得此起彼伏。
“喂!!你这蛮子快放我下来啦!好痛!!”皇甫浮云只感天旋地转,股上又火辣辣的生疼,看样子这男人是真的生气了。
“发生什麽事了?”见丈夫去开门了好半天都不见踪影,青儿心里担忧便抱著霓儿又牵著另一个出来看一下。哪知一看就让她遇到这种“限制级”的场面。
“这是……?”
“我也不知道。”幕绝无奈的搂过妻子,“不过看上去他们好像认识。”
“原来是北堂将军。”一场误会而已。
“不敢,幕爵爷。”都怪臭婆娘出宫都不跟他打招呼,害得他乱想。
邪医馆的大厅里,几个人分别落座。男人们拱手行礼,而女人却只是在忙著逗弄两个小娃儿。
“呼伦……”小佳霓开心的窝在皇甫浮云怀中,睁著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家里又出现的新客人。
哇──这个阿姨好漂亮啊!!和那个丑姑姑完全不同,陪佳霓玩啦~~
“真可爱呀!”
皇甫浮云第一次抱小孩,发现有个漂亮的小球在自己怀中蠕动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完全不介意自己的名字几乎被这个牙齿还没长全的小丫头叫成了馄饨。
“那你什麽时候和北堂将军也生一个啊?”每个母亲都喜欢听见别人称赞自己的孩子,见皇甫浮云和佳霓玩的高兴。青儿也勾起樱唇,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笑容。
“我们?”
皇甫浮云撇了撇嘴,“他不要小孩。”
来来来,小佳霓给阿姨笑一个。
“啊?为什麽啊?”青儿愕然,用眼角瞅了瞅与自己丈夫相谈甚欢的北堂墨。
虽然是铁汉,但是她心里百分之百的肯定一遇到皇甫浮云的时候,这状似野蛮的男人可是从骨子里都是透著腻死人的柔情。怎麽会不要孩子呢?
“因为这个爱吃醋的家夥受不了有别的男人跟他抢老婆。”说到这,皇甫浮云脸颊一红。
这死男人醋劲儿一发连天皇老子都不认了。想起自己刚才被打股的样子被这一家子全看到了,女人连忙咳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你们生个女儿不就好了?”听了皇甫浮云的解释,青儿先是一愣,随即掩唇娇笑。是这样没错,幕绝也总怪她为了照顾孩儿忽略掉他这个做丈夫的。
“那也不行。”谁知对方又摇了摇头。
“又怎麽了?”
眼珠子滴溜一转,皇甫浮云拉扯起红唇露出一个坏坏的笑。
“因为我不想有别的女人跟我抢老公。”
……
“娘,你掐的我好痛。”默默地看了看自己被亲娘玉指掐得深陷的胳膊,幕骁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位置要是能和妹妹对调一下那该多好。
“啊,对不起郎儿!娘给揉揉……”慌乱的松开不自觉收紧的手指,青儿心疼的看著幕骁郎的手臂被掐出了好几道红痕。失控了,听到这两公婆原来是“一丘之貉”,她真的有打人的冲动。
“不用了,你只要不在掐我就好了。”幕骁郎睨了她一眼。
“哇,这里好热闹。”
不知什麽时候,那个成天只知道吃喝的丑女人踏进了门厅。环视所有人一遍之後,丑女人对著皇甫浮云一笑。
“公主,这一次又要麻烦你了。”
“没关系。”皇甫浮云先是讶异的望著她自毁的容貌,而後压低声音说,“出城令我已经带来了,拿著我的密函就有暗部的人送你回骁国。”
“谢谢。”丑女人点了点头。
“你太客气了。”
“如果不是你当初把我从那个山里救出来……”皇甫浮云看了看不远处的丈夫以及他眼中蕴含的深情,声音变得有些飘渺。
“也许我这辈子都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幸福。”
咦?这些大人们都在说什麽啊?
坐在皇甫浮云怀中的小佳霓不安分的扭来扭去,周围忽然变得肃穆的气氛让她有些害怕。为什麽他们说的话她都听不懂啊?而且为什麽爹娘的脸都变得那麽沈重啊?
哥哥,你知道麽?
小女娃转过脸蛋儿望向青儿怀中的幕骁郎,却发现男孩的眼眸里闪著深邃的幽光。
唔……哥哥也好可怕啊!!
邪医馆并不大,错落有致的布局让它看上去有一股归隐的风雅。闲情逸致到来之时,恣意的在里面转过几个不起眼的角落就能溜达到後院的凉亭。亭子是简单的灰,虽然没有过多的雕梁画栋。然而四周的草木未经雕琢却自然成型,自有一份天然的美感。
此时此刻,一个身材臃肿的女子却没有闲心来欣赏景。而是抱著一双臂膀倚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一双小小的眼睛怀著实在猜不透的神情滴溜溜的转著,有点无可奈何的望著膝下比自己要矮上许多的小家夥。
“喂,你跟了我一天了,到底想怎麽样?”丑女人一把抱起一岁大的幕骁郎,看著他那比寒星还要明亮的黑瞳心里就咯!一跳。
心想,这个小娃儿倒是适合送进宫做探子,不仅沈得住气,而且脚力极好。竟然把她这个会武功的大人追的气喘吁吁。
今天早上一起床,她就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一直围著她的身子打转。原本还以为是宫里的人发现了她的踪迹,可是道理上却说不通。要是真的被发现了,那些兵卫有一百个理由可以立刻抓她回去,没有必要再跟她躲躲藏藏。
结果一推开门,就发现这孩子不知从哪搬了个小板凳儿。像一尊请不动的大神一样面无表情的坐在她的门口。一见她出来就直勾勾的盯著她,并且无论她走到哪都不遗余力的跟到底。
问他话他也不说,让他不要跟来他也不听。一整天下来她是上蹿下跳,左蹦右叫,所有招式都用遍了就是无论如何都甩不掉这个粘人的牛皮糖。
唉……哥哥和嫂嫂只不过是带著小佳霓去裁缝店里做开春的新衣服了而已,用不著只把男娃留下来整她吧?
“你不能走。”小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又软又嫩,根本还分辨不出男女。但是神却十分凝重。
“为什麽?”丑女人眉梢一挑,不明白这孩子是什麽意思。
“你可知我为什麽叫幕骁郎?”男孩不答反问。
“说说看。”
“因为我爹说我是骁国的孩子,誓死要为骁国而战。”一句话,说的丑女人哑口无言。
爱国之心?丑女人默默地低下了头。这种东西她真的曾经拥有过麽?
“我知道你是我父亲的妹妹幕清幽姑姑,而不是娘的远房表妹。”幕骁郎伸出手抚摸著她臃肿的脸颊。人皮面具戴的太厚重了,破绽也很多。虽然这些都不是他得知她身份的重点。
“掩藏身份只是为了避开国君的搜寻。”
“但是你若是走了,骁国与麒麟国之间必定血战。到时候民不聊生,血流成河,你我都不得安宁。”小孩子继续循循善诱。
“哼哼……”丑女人冷笑,冰冷的指尖好奇的抬起幕骁郎的下颌。审视的目光就像他是一个寄居在孩童体内的妖怪。
“你小小年纪,何必管这麽多?”人世间的事真是神奇,没有想到他们幕家的後辈竟然出了这样一个天才。
“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收到她的疑问,幕骁郎潇洒一笑。童稚的嫩脸上竟然绽放出一种神光芒。
“说得真好啊……可我又能做什麽?”别过头去,丑女人将怀中的孩儿放到石桌上。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师傅教我的。”
“你师父?”
“拿著它,如果你想通的话。骁国和麒麟国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中。”幕骁郎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到她的手中。
“顺便说一句,我师父是拢翠楼的楼主──言悔公子。他让我告诉你,骁王魔夜风三天後来访麒麟国。”
(0。44鲜币)魔魅(限)13 再回首来一场空
'ig'http://64。124。54。122//iage/free/100186311/101547896。jpg'/ig' 青玉带兮,美人笑。舞兮,梦饮娇。
若说落寞恋红尘,轻歌曼舞,有酒且醉今朝。
──《不思量》?银桃花
整个中州城谁人不知,原本就生意红火的拢翠楼最近几天来了个绝代佳人。
但见她轻纱敷面,衣袂飘飘。有意露出的几寸肌肤滑腻莹彻,即感勾人又不过分荡,活脱脱的一个冷骨冰肌的玉人儿。若有幸能瞥见她摘取面纱的一瞬,那种窒息到连空气都要凝结的美丽会让你心脏不知不觉之间停止了跳动。只恨不得她就是养分,她就是光,她就是水。从此以後,离开她,就不能续命……
细眉如墨勾带,眼梢缠绵微挑。挺直的鼻梁,樱花泽的柔软香唇。这一切人间的美好似乎都被这一个女人所占据了。只见她一身绯丝衣,此时挥动著玲珑水袖正在楼中的台子上以歌起舞。
她一上台,周围嘈杂的声响立刻戛然而止。所有男人都将眼睛睁得大大的,连眨眼都不敢,生怕错过了某一个美好的瞬间。女人们也安静的等待著,或咬著锦帕,或倚栏注目。没有敌意,没有嫉妒,有的只是同为欣赏美丽的期待。
怎麽会有如此完美的女子?
她来了,所有的花魁都甘拜下风,情愿给她提鞋研墨。恩客们排著长队,不惜掷下千金为求与她一叙。只不过这冷美人见谁都是淡淡的笑,不多说话,也不陪夜。虽然不会拒绝男人的示好,却也点到即止。偶尔发呆的娇慵模样更像只是暂时栖息在这纸醉金迷的拢翠楼里回避些什麽,而非生计所迫。
“爱相随 梦已非 情未断 月圆缺
望穿水 红尘灭 心意决 人消遂
恨也深 爱也深 繁华流转千年
再回首往事已成空
千言万语随风走
只留下我独自寂寞……”
歌声悱恻撩人,音丝靡靡,诉说出来都是苦,都是寂寥。她舞得婀娜多姿,舞得长发飘摇,金环玉翠在耳边玲珑作响。每一次弯腰侧目,眸光都潋滟动人。再配上她窈窕的身段,让她看起来就像一条妩媚的灵蛇。
只唱了一会儿,台下的众人皆已怔忪。女人们泪光涟涟,男人却只得饮酒叹息。
不知道为什麽,就是觉得很难过。不知道为什麽,眼泪就是不断地流下来……
拢翠楼不起眼的一角,灯光幽暗隐秘。一把雕花镶金的梨木椅正对著台上的佳人摆放,上面坐著一个玉冠锦衣的男子。
男人英俊尔雅,虽然衣著染了财之气,嘴角噙著的微笑当中却仍然流动著若有若无的淡然。小指上戴著一枚翡翠戒指,暗示了他的独身。与其他人一样,他也是一瞬不瞬的注视著台上的佳人。天气不热,手中从未离开的铜骨折扇却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扇著。
“主爷?”见男子眼中的幽光越来越深邃,然後向自己勾勾手,代理掌柜连忙俯身迎上。
“红泪姑娘唱的这曲子叫什麽?”声音极淡,男人的面容有些恍惚。
“回主爷,叫‘爱恨千年’。”代理掌柜恭恭敬敬的答道。
唉……怨不得主爷会问起。这里明明是找乐子的地方,这新来的女子却总是吟唱如此薄凉哀怨的歌。让他这个半只脚快入土的老头子都听得如此难过,快要哭出来了。
“爱恨千年……”男人启唇慢慢的咀嚼著这词句中的韵味,原本明亮的黑眸里透著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主爷,您不要怪红泪姑娘。若是不喜欢,我去跟她说换掉就好。”见男人慢慢闭上了双目,不动声的模样沈静的像一潭死水。代理掌柜很怕他会责罚红泪,连忙提议道。
“不必了。”男子一挥手,“随她去吧。”
“主爷?”小老头傻住。
“是我的存在,才让她这麽寂寞的。”啪的一声,男人合上铜骨折扇。扇尾撩开珍珠帘幕,转瞬间身形已在几丈之外。
离开,可否能让她如意?
“原来他们认识啊……”见楼主远去的颀长身影,代理掌柜疑惑的挠挠头。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台上的美丽女子,却发现对方竟然也一直盯著此处。两人目光一对,小老头立刻一阵心惊跳。
乖乖……吓死了!红泪姑娘的眼神好凌厉。
拢翠楼的夜晚,并不宁静。
天一黑,每间厢房之内都会开始传出男女纵欢的乐之声。震动的床板,体的拍打,鸨娘半真半假的大声呻吟混合著男人的粗喘……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出这里的热闹不凡。哪怕是已过午夜时分,楼下的厅堂虽然灯火阑珊,却依然有人握著半盏残酒不舍得离去又花不起银子找女人陪宿。进不得,退不得,眼眸之中溢满对红尘俗欲的贪恋。
贪欢又如何?今朝有酒今朝醉,若是明就此死去,也至少落得个心满意足──
息红泪的房间在最上层,一个隐秘而寂静的角落里。不知是谁人定下的规矩,住的越靠上,就代表这个人身份地位越高。而所谓的隐秘寂静却是红泪姑娘自己的意思,她不喜欢热闹。至少……不喜欢陌生人之间的热闹。所以她宁愿瑟缩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做一个卑微不起眼的人。只为了换取片刻的安详。却不知,作为一个青楼头牌,这种安详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嗯……好热……
雅致的厢房里,她滚动著忽凉忽热的身子在软榻上不安稳的辗转反侧。忍,是一个非常考验人意志的字。这个字里背负了太多的苦楚与哀伤。然而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可以忍,唯独药物的作用忍起来弄不好就会让人崩溃发狂。
媚药……又犯了。
息红泪挣扎著捧起特意放在床头的一碗冰水,手一抖,整个从自己的头颅上浇下。冰凉的水珠瞬间将她灭顶,顺著她被打湿的衣襟直流到胸口里。凉意迅速在骨骼之间扩散开来,给了她片刻的清醒。
然而好景不长,她还尚未能维持不间断的思维考虑是不是该自己动手解决一下暂时的需求。瓷碗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就让她彻底的沦陷了。
身体抽搐的厉害,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嘴唇开始呈现骇人的紫,手指之间的卡卡作响。息红泪暗叫不好,自从在皇甫浮云的协助下从皇宫里逃出来之後她就没有再享受过男女的鱼水之欢。作为皇室的逃妃幕清幽无人垂怜也就罢了,没想到听了那个小鬼的话跑到这里来当了妓女也是一样的要独守空房……
该死的……
她在心里一边苦笑,一边咒骂。眉眼之间已然扭曲,白眼珠开始不祥的向上翻起。
心想,人若是命苦起来,可是八匹马都拉不住。
(0。6鲜币)魔魅(限)14神乐我不爱你了
'ig'http://64。124。54。122//iage/free/100186311/101548224。jpg'/ig' 莫不是要死在这里吧?幕清幽咬牙……女人中媚药死的话……很难看的。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却被轻轻的推开了。来者步履沈稳,呼吸很轻,一听就是男人的脚步声。虽然在这烟花之地很有可能是某个胆包天的嫖客打算夜探香闺,但是幕清幽却不害怕。因为这个人的脚步她太熟悉了,熟悉到不听声音,不辨面容就能知道他是谁。
除了他,还有谁能将这些鬼祟的动作都做的如此连贯和优雅?
“唉……”
走到床边,男人先是默不作声的看了她半晌。因为背著月光,所以幕清幽只能勉强瞥见他身上的白衣和他颀长的轮廓。半晌过後,男人修长且冰凉的手指慢慢的抚上了她的面容,并且用极轻的声音叹了口气。
“又难受了麽?幽儿──”
这一声幽儿叫的缠绵悱恻,饱含无尽的感慨。听在女人耳中让她直勾勾的回忆到了遥远的从前。一时之间,哀怨、愤怒、想念全部涌上心头,眼泪开始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乖,别哭。我在这……”男人伸出长臂将她扶坐著靠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也撩起衣袍的下摆紧跟著上了香塌。那一首爱恨千年听得他心都快要碎了,他的宝贝,他的幽儿受了太多太多的苦。而这一切,却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你别碰我!”
幕清幽闻到自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清雅的芳香已然忍耐不住,恨不得立刻化作八爪章鱼解开男人的裤子就坐到他身上缓解欲求。但是尊严是一股强大的念力,在此种危急时刻竟然能让她攥紧双拳按兵不动。
让他碰了,那他们之间的账还要怎麽算?他欠了她的信任,欠了她的爱情,他要怎麽还?不,不能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纠缠!绝不!
“若不碰你,你今晚就会被欲望折磨而死。”男人似乎早就猜到她倔强的格会拒绝。也不多做解释,而是用行动来证明他要帮她的决心。
比倔强,他亦不会输於她。
温暖的双臂先是将女人整个箍在怀中,力度拿捏得精准而强悍。不会让她挣脱,也没有把她弄痛。
湿软的嘴唇先是温柔的梳理起她的发丝,然後再沿著额头一路下滑。他想她,好想她。今天在台上看她唱歌的时候他就想像这样抱著她了。只有在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才会觉得生命完整。在吻了又吻幕清幽的脸颊之後,男人准确的找到了她的嘴唇。深深地贴合了下去,灵活的舌头从他的口中伸出来潜入了她的口中。慢慢的吸吮、恣意的搅动,再抽出时连起一根细腻的银线。
“唔……不……我不要你!!”幕清幽哭著抗拒著男人的唇瓣。她试著咬他的嘴唇,他却不怕痛。但是慢慢的,这些男的碰触让她身体的渴求舒缓了很多,所以她已经拥有足够的力气去捶打他的後背。毕竟是练过武的人,她的拳头可不是什麽软柿子。接连几下的攻击用上了十成的力气,直打得对方骨骼嘎嘎作响,几乎要变成了内伤。
“放开我!神乐!!”她毫不留情的痛击他的亲热,口中也终於喊出了那个让她梦境破碎的名字。
他是神乐!!
骁国曾经的神乐王,而不是她的什麽青梅竹马的乐哥哥。自古以来,情义不能两全。他选择了为国为民的身份,就当不了她心心相印的爱人!
“我不会放的,你出了事我会心疼死。”神乐任她发泄著一直以来压抑的难过,明亮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梨花带雨的面容。他一点也不意外的发现,即便是被媚药折磨著哭成了这样,她还是这麽的美……
这样的美人儿即便是她没有中媚药,他也会想要她想的发疯!
“那你就去死吧!去死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幕清幽眼见他毫无退缩之意,环抱住自己肩膀的手臂反而搂得更紧了一些。一时的意气用事更是让她在手上又加了内力进去,每一拳都落在他後心的要害处。
我打死你!!打死你!!
“嗯……”
终於,一口甜腥的血气从喉咙中涌了出来,神乐却只是不动声的用内功压了下去,表面看来还是与方才无异。但是仍然有少许血丝顺著他唇角流出。落在幕清幽眼里红豔豔的格外刺眼,让她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住。
“怎麽不打了,解气了?”看见女人只是盯著自己的嘴唇发愣,神乐以为她担心自己便云淡风轻的一笑。还关怀的伸出手拭去她颊边的泪痕。
只要她要,只要他有。就算是索他的命,他也会双手奉上。
却不知自己这一次却揣测错了女人的心思。男人,有的时候真的不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幽儿?”见幕清幽神有异,那空的眼神一时之间充满了迷茫。神乐担忧的拍了拍她的脸颊。
“怎麽了?”一直不说话他会担心。
“怎麽办,我发现我不爱你了。”沈默了半晌,幕清幽忽然像是泄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软软的靠进了男人的怀中。吐出的字句却像刀子一般刺进男人心窝。
真的。
看见他受伤,她竟然不会快乐,也没有感到心疼。不是要报复他麽?为什麽她觉得这一切其实都毫无意义?他的死与活,纠缠还是远离此时此刻纠结上去都是那麽的无聊?
他对她不好,虚情……不如皇甫赢,不如皇甫玄紫甚至不如魔夜风……
“你说什麽?”神乐顿时傻了眼。
原以为自己能用真心最终打动女人受伤的心扉,却没想到这一扇门关起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