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第76部分阅读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 作者:肉书屋
子,大房太太,二房太太,唯独忽略了他这个沈府唯一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他身上流着沈家的血脉,是沈嵋山唯一的儿子。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浓青梅……”
沈明醉坐在小院里的大树下微蹙眉,一身的淡雅,青衣如风,在这样的景色里显得犹如神祗一般,身边的秋千微微摇晃,安晚婉就这样笑嘻嘻从外头窜进来,嘴里念着《长干行》。
他听到了安晚婉的声音,轻抬起头:“又来沈哥哥这边了?”
安晚婉听着他的问话,有几分不乐意:“怎么?沈哥哥不欢迎晚婉?”
她今日穿了一条素色的衣裙,头发也好好的梳过,看起来是特意打扮过了,他扯唇轻笑:“欢迎,沈哥哥什么时候都欢迎。”
他抬起了手,示意让她过来身边坐。
安晚婉见到他眼中的亲昵,自己眸中也添了几分雀跃,开开心心的过去坐:“晚婉方才念的那几句诗,是今天特意去学的诗句,只是不知道沈哥哥有没有觉得熟悉?”
沈明醉眸中带了笑意:“熟悉。”
安晚婉虽然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但心里还是高兴得不行:“晚婉就知道沈哥哥一定记得,所以晚婉才特地去背了下来,特意来念给沈哥哥听。”
她带着笑意的眼睛望着他,少女的心事显露无疑。
沈明醉自是知道她的心思,也默默的受着,好看的唇轻扯开,暖声附和着她:“还记得前些年你闹着要我给你摘青梅吃。”
那时的场景也如这诗里所说这般,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在安晚婉心中,他与她是青梅竹马,他从她不知世事时住进了安府,一直在这两年内,伴随着她一日日的长大。
对于安晚婉的变化,沈明醉是再清楚不过,她从那个头发乱糟糟,说话不带半点墨水,整日蹦蹦跳跳,只知玩乐的疯丫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开始注意穿着打扮,也努力学起诗歌来,听说前些天还特意拿了个琴谱去找安晚玉求教,越来越像个大家闺秀了。
安晚婉听着沈明醉的回答,低头捂着唇笑着。
沈明醉看着,也不由得再扯开了唇畔,与她一并笑起来:“若是开心,就笑出来吧。”
虽然捂唇轻笑的样子没那么大大咧咧,但无拘无束的洒脱的安晚婉,才是那个真正的安晚婉。
安晚婉听罢,真正开心的大笑起来:“还是沈哥哥懂我。”
他就像是她心中的如意郎君,她的每一份心思,他都能轻易的读懂,就连她心中的那些小九九,他也亦是知道。
沈明醉看着安晚婉,颇无奈的将大手搁到了她的头上,轻揉了几下,仅笑不语。
安晚婉的头发顿时被他揉得有些微乱,不由得出声娇羞的喝止:“哎呀,沈哥哥住手,不要再揉晚婉的头发了,再揉就乱了。”
她的指尖不小心与他的交叠在一块,安晚婉发现了这份不经意间的亲密,小脸蛋不由得又“唰”的红了起来,最后连制止都忘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这样羞怯的样子,就像是一朵初开的花,暖意也顺着她欲语还休的目光渗进了沈明醉的心里。
扯唇轻笑,暖意迥然:“晚婉,沈哥哥觉得今天的你,很好看。”
安晚婉本就已经羞得不行,听罢一张小脸直接火辣辣的烧着:“沈哥哥……”
她急忙收回了手,不敢再与他有其它的接触。
独有夏天的风,在两个人周围吹着,将一池情窦初开的春水吹得涟漪圈圈。
这时她还不懂什么为爱,只是单纯的知道自己或许喜欢沈哥哥,是很喜欢很喜欢的喜欢着,她看到他会笑,看到他开心,她也开心得不得了,看到他有时候沉思不语,她会替他而不开心,当他说她变好看的时候,她的心就会砰砰跳得很快。
她会努力因他而变得很好。小是道还。
两个人在一起,也慢慢变得奇怪。
沈明醉就像一个大哥哥,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却从未告诉过她,他是否喜欢她。
有的时候,安晚婉害羞过后,会低着头,想,沈哥哥应当是喜欢我的吧。
每次一想到沈哥哥或许也喜欢着自己,她的心就无比的愉悦。
一如现在……
安晚婉低着头,害羞得不敢说话,只是轻轻叫着:“沈哥哥……”
沈明醉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中也泛过一丝轻松与甜蜜,只有和安晚婉在一起,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见她害羞的样子,他带笑欣赏着,然后不舍得再戏弄她,大手轻轻牵起了她的小手,将她牵到了前不久刚搭起的秋千架上:“铁叔知道你常来这里找我,有时我出去听事情了,你寻不到我,等着又无聊,所以特意搭了个秋千给你玩,你上来试试。”
安晚婉喜欢新鲜事物,一下子便放亮了眼睛,脸上的红霞还未退:“沈哥哥,你会在背后推我么?”
沈明醉笑着轻答:“沈哥哥自然会在你身后推着你。”
不止在她身后推着她,还会守着她,不会让她摔下来。
安晚婉听着沈明醉的回答,这才满心窃喜的坐了上去,两手紧紧拉着荡绳:“我坐好了,沈哥哥,开始吧!”
沈明醉看她欢喜的样子,漆黑的眸中也添了笑:“抓紧了,开始了。”
他手上一用力,将她往前重重一推,突如其来的荡动引来安晚婉的欢声尖叫:“啊——风的感觉——”
她笑得如花一样,笑得眼中都带了泪,开心的回头望着他:“沈哥哥,好好玩啊,你也上来一起坐!”
她在高处荡着,风声在耳边呼啸,整个天地好像都在旋转,飘在半空中的无拘无束自由的感觉,就像她的心,飞翔在云端之上,她开心得都要闭上眼睛了,好像身处于童话之中。
在秋千上,双脚伸直,还可以踢到庭院中那棵青梅树的叶子。
自从沈明醉住进了安家后,她的世界好像都变得有色彩了,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喜欢,她很开心,她知道她喜欢沈哥哥。
只是不知道,沈哥哥是否也像她喜欢他那般,喜欢着她?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 番外明面桃花带醉归(3)
安晚婉陶醉与沈明醉给予的特别之中,秋千之上,她的欢声笑语,也亦是让沈明醉暂且忘了烦恼,只想与她一起。
“沈哥哥太重了,就不上去陪你一起坐了。”他欣长玉立站在她的身后,在她要落下的时候,再重重的推了她一把,直将她送上那所能触及的最高处。
安晚婉闭着眼睛听着风声,嬉笑声连连:“可我想让沈哥哥一起玩。”
她毫不遮掩自己的心意,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说她想,他就一定会上来陪她一起。
因为他是沈哥哥,最心疼她的沈哥哥,当全府的人都不将她放在心上的时候,只有他,一如既往的念着她,从他入府第一天见到她起,就待她特别好。
安晚婉不知道,沈明醉将她视作特别,起缘于那一碗清汤挂面。
是他年少时期最落魄时的贴心……
安晚婉在秋千上笑着,沈明醉无奈,轻轻接住了她:“那沈哥哥只陪你玩一会。”
安晚婉见他果真答应了自己,弯弯的一双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线,轻轻的往秋千的另一边挪去,腾出了大片的地方给沈明醉,拉着沈明醉坐上来。
一个专门为她而坐的秋千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拥挤,但因当初怕她摔着而做得特别结实,所以此刻并不会出现什么情况。
安晚婉语调格外的轻快,心跳因他的到来而变得分外的快,嬉声说道:“沈哥哥一点都不重。”
沈明醉将她轻轻护在身侧,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脸上一直带着温润的笑,整个人仪容清华,丰神俊朗,像一块玉般。
其实不是他不重,只是他护她的心分外的周全。
所以秋千也可以一下子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
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怕他对她的给予,会伤着了她。
沈明醉在秋千上陪她坐了一会,才轻声说道:“晚婉,抓紧。”
安晚婉知道他要开始将秋千荡起来了,咧开了嘴尽情的笑着,小手也紧紧抓住秋千上的绳结,人也微微偏侧过身,将脑袋抵在沈明醉的胸膛上。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敢偷偷摸摸的贴近沈明醉一些,这样他才不会发现她坏坏的心思。
安晚婉笑得开心,沈明醉的身子却在她靠过来的那一刹,僵了一下,而后嘴角才逸出了笑。
其实她的心思,他全都知道。
沈明醉大手挽上了她,将她轻轻拥进怀里,绕过她抓到另一头的绳结上,再将她紧紧护住,姿势比方才的亲密。
安晚婉红透了脸,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明醉修长的腿朝前一撑,两个人早已飞上了天空。
“啊——沈哥哥,荡起来了!”她开心得除了尖叫,还是尖叫,太开心了,开心得令她说不出话来,只能这样紧紧的贴近着他。
尽情的感受着他的温度,还有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青草香。
这段日子,对于安晚婉来说像是梦一般,对于沈明醉来说,也是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常常会想,到底是为何,他竟然会渐渐喜欢上这个生性无拘无束的小丫头来……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其实安晚婉只背到了前半部分,而还没有学到后头的句子: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长干行中的那对青梅竹马,最后成了婚,诗中的她十四岁那年作了他的结发妻子,成婚时羞得不敢把脸抬起。直到十五岁那年,才高兴的笑开了双眉,不再遮掩着自己的心意,誓与她的夫君白头偕老到化为尘灰……
沈明醉常想,她与安晚婉,是否也能这样。
直到后来,由沈府送来的捷报越加频繁,他的父亲,那个生他却不养他的老男人病入膏肓,府中局势越加慌乱,沈府中各帮各派集结抱成团,每个人为那些家产争得头破血流。
那一日,铁叔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夕阳红得如血:“少爷,夫人的仇,可以报了。”
始乱终弃的仇,是么,呵呵……
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他,犹如神祗一般的身姿也透露出几分狠绝的悲凉来,就连唇瓣也倏而扯开,凝露出一抹冷笑来。
“那就准备准备,回沈府吧。”
铁叔眼中也是蠢蠢欲动,从身上拿出了一个荷包,交到沈明醉手里:“这是夫人临时前托我交给少爷的,可以当着沈府众人的面证明少爷您的身份。”
特别是可以在沈嵋山的面前,上演一场父子相认的戏码。
沈明醉沉敛着眸,接过荷包细看,只见上头精细的绣工衔刻着一句誓言: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刃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是她娘亲当年的心思,亦是那个男人不复存在的诺言。qeh1。
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他的娘亲,果然是独向了黄泉……
铁叔看着沈明醉动容的面容,低声问道:“我们何时启程回龙池城?”
沈明醉蓦然将手中的荷包握起,声音有些清冷:“明日一早吧。”
铁叔得命,默默返身下去,开始收拾回龙池的东西。
沈明醉一个人伴着黄昏的红霞,站在庭院中,看着周围难以割舍的景色,站了许久。
彼时,安晚婉刚在自己的晚秋阁中用了饭,满心欢喜的又往沈明醉的小院子里窜,人未到声先到:“沈哥哥,明醉哥哥,我又来找你玩了,我今日刚背了《女四书》哦,还顺便看了一下你昨日说过的《孙子兵法》,可是好生涩啊,晚婉看不懂……”
她欢快的一路小跑着进来,一踏进院子,看见的便是沈明醉有些落寞的身影。
他才十八岁,可是为什么看起来那般沉重……
安晚婉欢快的心情,也渐渐被遣散了,痴痴的站在他的身后:“沈哥哥……”
沈明醉在晃神,忽然听到了安晚婉的声音,回过身,看着她。
这一刻,他眼中竟然全是眷恋,话语中也带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不舍:“晚婉。”
出婉看她。他朝她招手:“来沈哥哥这里。”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 番外——明面桃花带醉归(4)
“沈哥哥?”安晚婉看着沈明醉,缓步朝他所在的地方走。
“沈哥哥,你怎么了?”她微仰着脑袋,看着比她高了好多的沈明醉。
沈明醉亦是同样凝望着她,天边的云彩都染了红,红霞的光芒洒落在她的身上,衬得她的小脸也红彤彤的,甚是招人喜欢。
他就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安晚婉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有些坐立不安,羞涩的低下头,不知沈明醉为何要这样看着她。
两个人并肩在庭院中站了许久,沈明醉最后才缓缓开了口:“晚婉,我……明日便回龙池城了。”
“什么……”
安晚婉蓦然抬头,惊诧的看着他:“沈哥哥?”
沈明醉在她的目光中回望着她,唇边挂着一道浅浅的笑意。
安晚婉小脸顿时憋红,翦水瞳眸也倏而睁大,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沈哥哥……”
沈明醉不说话。
安晚婉忽然笑起来:“沈哥哥,你在和晚婉开玩笑对不对……一定是的,哈哈……”
沈哥哥在安府住了那么久,从她只有他肩头那么高,一直住到了她长大,现在只要踮起脚尖就可以轻吻到他……qif0。
沈哥哥一直没说过他会走,她也以为他会一直住下去,怎么可能一下子忽然就和她说他要走呢?
安晚婉下意识的以为沈明醉在开玩笑呢,抬手轻捂了肚子,笑得不可抑制:“沈哥哥总喜欢拿这样的事情来哄骗我,只是一点也不好笑……”
她心里不肯相信,嘴上说着不好笑,却脸上挂着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沈明醉看她眼角沁出的泪,万般心疼,千言万语都凝聚成嘴角一抹苦涩的笑:“晚婉……沈哥哥……是真的要走了。”
安晚婉听罢,一愣,笑过以后,直接哭了出来:“哇,呜——沈哥哥……”
他难过的将她拥进怀里,任着安晚婉嚎啕大哭:“晚婉,别哭,别哭好吗。”
她的不舍,全溢于言表,可他心里的不舍,又向谁述说?
安晚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只觉得自己要失去沈哥哥了,要见不到沈哥哥了,那个陪她一起看书,听她念诗的沈哥哥,要走了,在她想吃青梅的时候拿起竹竿,帮她敲下青梅的他,要离开了……陪她一起荡秋千,住在小院的沈哥哥,就要再也看不见了……
她一颗青梅竹马暗许的芳心,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沈、哥哥,你、能不能、不走……”她哭得厉害,小脸上都蜿蜒出了两道泪痕,说话也说不全,尽是在打嗝,可纵然是这样,还是想要将他留下。
“晚婉,不想让你走……”
沈明醉听着她的话,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从来只见她笑,哪里能见到她哭得这般伤心过,一时间只觉得心里头狂风骤雨过境,沉得让他都蹙起了眉,拧了眉心,喉间似有一股气哽着,咽不下去:“沈哥哥,也舍不得晚婉。”
“舍不得,就不要走了好不好。”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她还没有变得漂亮,没有变得聪明,没有变得招人喜欢,全府就只有沈哥哥对她最好,她怎么舍得让他走?
沈明醉看着她期盼的神情,大手抚上了她的脸颊,不说话。
他不能给她什么承诺,更是不会应允她,龙池……是必定要回的。
他的生父,撑不过这三天了,他终是要回去接过整个偌大的沈府,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安晚婉这时还小,喜欢就仅是单纯的喜欢,不想沈明醉走,就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沈明醉走。
可在沈明醉的世界里,他已经初晓了情事,喜欢已经不单纯是喜欢了,他还明白了什么叫爱,知道诗经中的情爱,明白什么叫做厮守,看着她如璞玉一般清澈明透的神情,带着泪雨的样子。
看她眼中只有他,总是悄悄喜欢着他的样子,他亦也是心动。
早就已经将他的赤子之心,牵挂在她身上。
只是她还不明白,不明白他在等她长大。
只见沈明醉就这样深情的凝视着安晚婉,安晚婉婆娑着泪的眼,也渐渐变得迷蒙,她似乎看见了一个与往常都不同的沈明醉,不由得怔怔出声:“沈哥哥……”
沈哥哥的目光带着她前所未见的炽热,安晚婉的心一下子便小鹿乱撞了。
“砰砰……”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一时间,自己也忘了哭,只剩泪花挂在脸上。
沈明醉望着她,看着天边的红日慢慢落下,天色渐渐黑,她的小脸也隐于黑暗之中,只剩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
话语声沙哑:“晚婉,我说一句话,你认真听……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照顾好自己。”
他像是交代后事般,把心里的话,如数说了出来。
“等你笈笄,我来娶你。”这语气那般认真,整个人站在风中也像是九重天上的仙人,眸中蕴着说不清道不尽的温润神色。
安晚婉听罢,一下子便怔住了:“沈……沈哥哥……”
她张着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扑在他怀里的身子忽然僵直,整个人愣呆住,然后慢慢的颤抖……
“沈哥哥……”
沈哥哥说,他会娶她?!
等她笈笄后,他会来娶她?
安晚婉的小脸突然“腾”的一下,猛的窜红,就像是熟透了的樱桃,红得娇嫩欲滴。
沈明醉看着她娇羞的样子,一双蕴着风雅的眸眼也变得不再纯粹,染着想要她的欲/望,不自知的低下了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安晚婉怔怔的看着沈明醉,心里又是雀跃又是欢喜,像是孩童得到了梦想中最可贵的礼物,她就是想要和沈哥哥在一起,不由得点头答应:“嗯,沈哥哥,晚婉会开开心心的长大!生活,等你来娶我!”
她生怕答应得慢了,沈明醉就会忽然变卦,生怕一不小心就失去沈明醉了……
沈明醉看着她澄澈而欣喜的目光,不由得也忽然勾勒了唇,微微的向上扬着笑。
兴许是抱着她抱得久了,沈明醉靠安晚婉很近,还能闻到她身上沾染了他的气息,淡淡的草香味……自要到的。
那般好闻,就似两个人相融在一起。
天色暗沉,漫天的星斗璀璨,满布于黑幕之上,这般好看。
天上的明亮,衬得她也这般如珍宝,是他此生再难寻得的美好。
他轻轻的出声:“嗯,等沈哥哥来娶你。”
将她这颗明珠,娶回家中。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安晚婉羞涩的低下头,这算不算是私定终身?
可是和沈哥哥,她愿意,只觉得自己心,像是一朵开在云端的花,飘悠悠的定不下来,太开心了,所以一直像是悬在虚空上一样。
仿佛她的未来都是被阳光照着的,暖暖得让她毫无畏惧的勇往直前。
等沈哥哥,她一定会等沈哥哥……
这一刻,安晚婉似乎觉得自己对沈哥哥的喜欢,又更上了一层,不再是单纯的喜欢,想要见到他,想要为他变得更好,而是想要与他在一起,未来的日子,也要陪伴在沈哥哥的身边。
沈明醉低头浅笑,安晚婉答应了,那便等于她是他的了,连拥着她的手,也稍稍的用了力。
仿佛是想要将她拥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一般。
不再是单纯的哥哥,而是她日后的夫君。
沈明醉逸出的气息喷洒在安晚婉脸上,惹得她阵阵轻痒:“沈哥哥……”
他靠的太近,她有些害羞。
沈明醉将她的羞怯看在眼中,目光变得浓重,她脸上的红霞是因他而起,就像是他的小娇妻,不由得把她圈紧,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了轻吻,算是个印记。
安晚婉没想到沈明醉会亲她,脸烧得更红了。
“沈哥哥……”
他的吻就像是他的人,也清清凉凉的,好像一阵风拂过,吹得她心里掀起了阵阵涟漪。
“今晚,就别回去了,陪着沈哥哥吧。”沈明醉的目光里有了浓稠。
安晚婉害羞的低着头:“嗯。”
反正明日一早沈哥哥就走了,还不知道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也就只有今天晚上能与他共处了。
“晚婉今夜不回晚秋阁了,就在这里,陪着沈哥哥。”
沈明醉听罢,将她带到了树下,两个人坐在粗壮的树根上:“今夜陪沈哥哥一起,看星星。”
看满天星火如流萤,唱成一首年少时最动听的歌。
夜风凉爽,两个人相依偎,一起靠在大树上,沈明醉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她,虽然满心是离愁,可安晚婉却开心,眼中的笑意一直都不曾消失,就连日后那些即将到来的漫长的痛苦的等待,都让她觉得不足畏惧起来。
时光是过得极快的,一转眼沈明醉已经从安府回到了沈府有好一段时日了,在沈府里,沈明醉的出现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些争得头破血流的小叔子小姨子,大房太太,二房太太,包括沈府中的下人,所有人都没想到,沈家家主沈嵋山会因为一个荷包,直接将凭空出现的沈明醉认作了沈府的嫡子。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 番外——明面桃花带醉归(5)
更是没想到,临死之前沈嵋山竟将整个沈府都交给了沈明醉。
沈明醉的出现对于沈府里的众人来说,是一个噩梦。
虽然这个少年总是漾着温润如玉的笑,待人永远彬彬有礼,可是若做起事情来,果决得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雅致如谪仙的外表下是刚毅无情的心。
沈嵋山死了后,沈明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沈府大权收纳其中,对于当年将有孕在身的柳氏赶出沈府的大房太太,沈明醉则将以沈嵋山名义所写的休妻之书丢给她,将她请出了沈府。
沈府大房太太临走前撕扯了嗓子,如泼妇般破口大骂:“沈明醉,你这个贱人所生的可怕的杂种!”
“披着人皮的狼!”
他听见这样的污言秽语,只是淡淡的轻扯了唇畔一笑,然后清绝的转身离开,恍若未闻。
命人将沈府大门关上,继续除掉那些曾经愧对过他母亲的人。
当沈府中的事宜办得差不多了之后,他想复而返回永安城内,去接安晚婉过来,却被铁叔拦下:“少爷,现在还不是将安二小姐接过来的最好时宜,安二小姐犹未笈笄,不能行嫁娶之事,过来也名不正言不顺。”
铁叔的话一下子便说到他心中那片最柔软的地方去,他若要留下安晚婉,必定要八抬大轿,庄重的将她迎娶进门。
铁叔看他迟疑,又继续献计道:“当下咱们在沈府的根基还未稳,不如先发展沈家,将心思放在买卖之上?”
沈明醉沉敛了眸,不说话,但也没有拒绝。
至此之后,沈明醉渐渐放下了与安晚婉的情,开始奔波于大兴王朝的城池之间,沈府家主的名头也渐渐落实了下来,沈府的产业在他的统领之下也日渐壮大,看似他拥有了一切,金银财宝,青年才俊,为人们所称羡的好名声,一身风姿独绝……没有人知道他曾经那般落魄,饿得连挺拔的身姿都直不起来。
沈明醉得到了许多,也满足与沉溺于这些东西之中,但他知道他的人生还不够圆满,他心仪的女子,还在永安城里,慢慢长大。
他在等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再去接她……
就在沈府在龙池城一跃成为了第一大府的同时,沈明醉手头上要处理的事情也渐多,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年龄也不小了,二十岁,已是别人成家立业的年纪,各路媒婆也想要踏进沈府,为他说一门亲事。
周边城池的大户人家小姐,也慢慢在那些关于沈明醉的传奇故事中心仪于他,柳沁眉就是其中之一。
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娴静以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无非就是对柳沁眉最好的形容。
她才十七,却已出落得别有一番蒲柳之姿,芳心暗许间,也常悄悄派人去打听沈明醉的消息。
一来二去,这样的心思也被家中的父兄知道。
一日,其父径直踏进她的闺房,扬声大笑:“吾女已长成,是该嫁人了,我替你寻了一门亲事,嫁给沈府年轻有为的家主,沈明醉可好?”
那时的柳沁眉听罢,笑若春花,似是不可置信:“爹爹,你说的是真的?女儿……真的可以嫁给沈公子?”
柳老爷粗犷的一笑,五官全都堆到了一起:“嫁,只要吾女愿嫁,自然是可以。”
沈明醉不过是后起之秀,再强,他柳家也不是寻常人家,想要在龙池城里发展,还是得给他柳老爷三分薄面的,更何况……时任的龙池府尹也姓柳,是他柳氏一族的人。
这样的家世,要他娶他的女儿,他还能拒了不成?
这一日,沈明醉在沈府内看书,身侧的湖水波光粼粼,时而翻动书页,时而斟茶轻饮。
下人忽然气喘吁吁的跑上前来:“老爷,城东的柳家,派人过来提亲了。”
沈明醉搁下了手中的书卷,清秀隽永的俊眉也微微拧起:“提亲?”
“是啊,老爷,派人向你提亲……”
沈明醉仿佛像听到了笑话一般,向来只有男子向女子提亲,竟然有人向他提亲。
他想也未想便道:“派人好言好语送出去。”
话罢,就再也未管这件事。
第二日,龙池城里忽然传出了柳家小姐柳沁眉跳湖寻死的事,起因竟然是因他沈明醉。晚中去的。
这世上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歇,都是寻常。
沈明醉连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最后竟会迫于无奈将那个寻死未成的柳家小姐柳沁眉娶进了府中来,她为侍妾,是他最大的让步。
成亲的这一月,离安晚婉笈笄,只有三月的时间。
娶了柳沁眉后,他从未踏入她的房中半步,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过是一个想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想要嫁给他的女子罢了,根本不值得让他正眼相瞧。
成婚起初的一个月时间内,沈府中还平安无事,成婚后第二个月伊始,他对柳沁眉的冷淡开始传回了柳府之中,柳老爷一怒之下大发雷霆:“沁眉过去做妾,已经折损了我柳家的面子,那个沈明醉竟然还如此不知好歹,让沁眉独守空房一个月?!”
当下柳老爷便举了大刀,闯到了府尹柳大人的住处,声泪俱下的上演了一出爱女心切的戏码,顺便又重温了一下亲戚关系,直是把龙池府尹也说得面带怒意。
当月,沈府的产业在官商两道的打压下,直是缩水了两成。
之后每况俱下,安晚婉笈笄那一夜,沈府几乎被打压得要倾家荡产,难以复生。
沈明醉日日无法安枕,奔波间,渐渐也忘了安晚婉笈笄的事情,那些要去迎娶她的誓言,轻浅的随风飘散。
大丈夫应先安家立业,他就要一无所有了,怎还能去顾及安晚婉?
那段时日,是沈明醉过得最狼狈的日子,一身风华不见,只剩满脸的胡茬,眼袋乌黑,眼中尽是血丝。
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害怕,对权财的欲/望到达了极致,他只想要再恢复当初的风华,想要家财万贯,想要曾经迫害过他的,都付出代价。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 番外——明面桃花带醉归(6)
欲/望会蒙蔽人心,还会造成此生最大的遗憾。
当沈明醉终于将沈府带出被压制的局面后,成功的将柳府收入囊中的时候,已是元懿二十六年末。
当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才蓦然发现自己将晚婉那个小丫头忘记了许久。
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他心中倏而一惊,却只剩下淡淡一笑,有所得,终究就会有所失。
在沈府出事的那一年内,他与永安城的轩辕大公子结交,如今已是关系极好的朋友,无事会在龙池府中相对饮。
这一日,铁叔派人送了封信笺过来:“今年官府织造坊要重金购买一批苏绣,轩辕大公子拿了这个采购权,不过府下没有织造的产业,想邀公子进永安城内详谈。”
苏绣,大兴王朝的苏绣织造龙池为大,而在龙池城内,沈府的织造最完美。
“少爷,咱们要回永安城吗?”
沈明醉一身青衣,站在书房中,视线来回停留在轩辕倾城派人送来的信笺上,永安二字特别的刺眼。
他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才缓缓出生道:“回。”
回到永安城,沈明醉特意不派人去打听安晚婉的消息,生怕听到她出嫁的消息,在永安城内住了三日,想要见她的心思也渐渐淡下来,直到那一日,应轩辕倾城的邀进轩辕府一起对饮:“许久不见。”
轩辕倾城举杯与他相碰,两个人意气风发,相视一笑。
说不上两句话,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哭声,那声音悠扬,女子口中还念念有词:“花儿,你死得好惨……”
是哪家的女子,竟然学黛玉葬花。
他不由得带了笑,看着轩辕倾城脸色忽然变得不好,他也随之换上了一副看戏的表情。
沈明醉本以为是看戏,却没想到这一场戏,将他的一生,也看入了其中……
多年以后,沈明醉每每忆及这一个场面,都会想,若这一生他没有先遇到安晚婉,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不甘?
若他与轩辕倾城之间,没有安晚婉……是否会惺惺相惜,一起联手叱咤朝堂?
而不是日后那般……
元懿二十七年,沈明醉与安晚婉再次相遇,他已为人夫,而她已为人凄,嫁的,还是他最好的兄弟。
沈明醉犹记得重逢的这一日,她一身荷绿色的小袄,面对着轩辕倾城,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
却在转身看到他的那一刻,笑容蓦然收起,紧接着是无限的逃避与惊慌:“沈……沈哥哥……”
一失足,成千古。
他不知他最后是如何出了轩辕府的,只知道曾经说要等他来娶的女子,也嫁人了,他终究还是孤身一个人,孑然于天地间。
他承了轩辕倾城的情,替他接了今年官府织造坊的生意,又匆匆的赶回了龙池城。
再次回到永安的时候,是一个月后。
他心血来潮的敲了安府的门,借口在永安无处下榻,于是来府借住,安青山依旧是前些年的样子,对他的到来很热情:“沈贤侄难得来一趟,想住到何时,就住到何时。”
他轻言感谢,笑得风轻云淡,只有自己才知道此刻心里某一处正在泛疼。
安青山将他带到了之前小住的别院里,朝他抱怨:“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都晓得要回来看看,晚婉那丫头,连回门都给忘了。”
他这才恍然过来,安晚婉是初嫁过去,应当还没多久……
这样的阴差阳错,让他更疼得不能自已。
只能笑着安慰安青山:“说不定明儿,晚婉就回来了。”
言罢,果然如他所说,没几天安晚婉便回来了。
只是,从他背弃诺言之日,他们就已经越走越远了,纵然两个人一起站在当年的小院里,她也只有对他的逃避,声声与他说:“沈哥哥,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他派三月将他囤了许久都不舍得用的桂花酿拿出来,做了她喜欢的桂花糕给她。
得到的是她客气又疏远的道谢。
星空下,他站在暂居的院子里,三月看着他失落的身影,欲言又止。
他的晚婉,终究不会再蹦蹦跳跳的上前来,含羞带怯的望着他了。
不会再轻易因他对她的好,而满脸红晕了,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低着头,浅声的喊他“沈哥哥……”了。
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安晚婉,不见了……
直到他终于按耐不住,跑去寻了若歌:“若歌……你如实告诉我,我不在的日子里,晚婉到底怎么了,为何……为变成如今的样子?”
为何,将他当做了陌生人一般……
这世上可怕的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得到了再失去,那样的落差才是最叫人心寒的。
若歌笑望着他:“沈表公子,应该扪心自问才是。”
沈明醉如风的身影屹立在那棵老青梅树下,伴随着那句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那一颗心,也渐渐剧烈的抽搐起来。
若歌浅浅的声音飘荡在风里:“沈表公子应该不会明白,一个人在等待中由满心期待变为心如死灰的感觉。”
她家小姐可是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尝尽了情愁百味,笈笄那一日,特意穿了最好的衣裳,撑着伞,在朦朦大雨中,等了几个时辰。
之后全身湿哒哒的再走回自己的院落……发了一场高烧。
后来的日子里则日复一日的告诉自己,沈哥哥不过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来不了而已……
她在等,在说服自己,却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沈哥哥已经娶妻的消息。
那时,她才十六岁,就要一个人承受这样一种被颠覆的痛,一直坚持着,相信着,努力等待着的,全都烟消云散了。
叫她日后还如何有勇气,再去相信别的男子?
“沈表公子,若办不到,当初就不应该许下承诺。
“是吗……”他听着若歌的指责,只剩略暗哑的余音。
袅袅回荡在没有一颗星辰的夜空中……都心那个。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他在庭院中长与美酒相伴,总是喝得双目迷离,连俊逸的容颜都染上了寂寞与倦怠,明面桃花带醉归……
他喝得多,可是为何总是不能彻底一醉?
心中的疼痛,因他模糊的思绪而变得更加令人难以承受。
从身边拾起坠放的箫,一吹便是一曲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之后的事情,就如一江春水缓缓流过,难逆天命。
就算他将整个沈府从龙池城搬到了永安城,安晚婉也不会再把心思放到他身上了。
她的心,已经渐渐的落到了轩辕倾城的身上。
哪怕他再三提示她,不要相信轩辕倾城,她那颗已经安定下来的心,也收不回来了。
他只能一个人在她的身后,默默的看着她,以他一己之力,守护着她。
元懿二十七年七月末的时候,他接到了她开始彻查轩辕倾城的消息,那一刻的欣喜若狂几乎都要淹没了所有。
他让三月在府中整理院子,等着安晚婉来找他。
可是他忘了,她是那般固执的性情,若是爱,就爱得义无反顾,哪怕跌得粉身碎骨,也不会回头……
又怎么会再来寻他?
他的这份心意,终究是一个人的故事罢了……
元懿三十三年,她再次出现,这一年他已经二十八岁了,当她带着两个粉雕玉彻的小孩儿出现,他才蓦然发现,时光不等人,两个人已经长大,她也完全脱了从前的稚气,多的是一份从容淡雅,以及年岁沉淀下来的聪慧。
她看到他,一如从前的笑脸:“沈哥哥。”
对于她来说,他已经彻底走出了她的世界,她身边有两个活泼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