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部分
虐妃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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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给她检查吧。”她遣开那两个太医,将绛霜扶下去躺着,轻声道:“别怕,我来给你检查,你的孩子会安然无恙的。”
“映雪!”连胤轩一把拨开她的肩,沉着脸与她对视:“你不必管。让太医检查!”
“为什么我不能?”映雪甩开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冷道:“皇上不是怀疑皇后娘娘的感染是由臣妾引起的吗?臣妾现在就可以证明给你看我的手有没有问题!”
“你们为皇后做检查!”连胤轩不理会她,拧着眉吩咐那两个太医,俊脸板起,“你现在回茞若房,待会我会让人将检查结果送到你那里。”“你还是怀疑我?”映雪一急,陡然委屈起来,“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可以将我关进大牢!”
连胤轩眸一凝,依旧不理她,脸更冷了,“来人,将绾昭仪给朕送回茞若房去!”并在下了命令后,立即大步流星踱进帐幔里,去查探绛霜在此时的陡然一声闷哼。
“娘娘,我们走吧。”汀兰过来掺她,掺着伤心的她慢慢往殿外走,并劝慰道:“也许皇上是弄错了,娘娘您别伤心……”
映雪哪听得进这些,慢慢走出去,坐在轿子里撑着额头,闭上眼睛不允汀兰再讲。
她的心头起初是痛的,但痛过之后陡然开朗起来,她想如果今r的一切果真表示连胤轩那么在乎连绛霜,那又何尝不好。
入得殿内,那边检查的结果便下来了,说的很严重,本来要观察几天才出结果的,却不曾想皇后娘娘即刻下腹胀痛,太子恐怕不保。
“哐当!”映雪惊得将茶杯直落落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她的心底总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始终说不上来,沉闷了半天,原来不对劲在这里。但是不是酒疹子吗?怎么会伤到胎儿?
只听得传话的人又道:“在皇后娘娘未脱离危险期间,绾昭仪不得擅自离开茞若房一步,倘若太子不保,则即r关入天牢!”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伤到了胎儿?”映雪捏住被茶水烫伤的手指,不死心的追问一句。
“这个可就要问昭仪娘娘你了。”传话的公公冷笑道,瞧了殿内一眼,带着两个小宫人转身离去,离去前不忘再三叮嘱:“茞若房内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去,记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映雪的三魂去了六魄,只觉今r发生的一切如履梦境,飘飘渺渺的,都让她忘记了痛楚。
酒有问题肯定是真的,因为绛霜身上的疹子是真的,她刚才那声痛苦的闷哼也是真真确确的,连胤轩的急切更是骗不了人的。那么,她果真做了那个刽子手吗?
“汀兰!”她眼波流转,立即对外间唤道,“我每r用来泡手的温酒还在吗?”
“回娘娘,不在了。”另一个绿衣小宫女匆匆跑进来,双肩瑟缩着:“刚才公公将酒全部抱走了,说如果查出有问题,拿奴婢试问……娘娘,奴婢真的没在酒里动手脚,那酒是奴婢亲自酿制的杏花酒……”
“这个我知道。”映雪斜斜依在香榻上,撑着额头:“那给本宫泡手用的盆呢?你可有动过什么手脚?”
“这个一直是汀兰姐姐负责清洗,奴婢从来没有接触过,只在倒酒的时候,调配酒水的浓度……”
“汀兰?”映雪睫扇一眨,坐直身子:“让她进来!”
“娘娘,汀兰姐姐刚才肚子疼,出去了。”
“出去了?”这次映雪是直接站起身,往外面走:“将整个茞若房给本宫搜一遍,一定要将汀兰搜出了!”
“娘娘,汀兰姐姐被被抓住了,茞若房外好多大内侍卫……”不等大家开始搜,一个守在外殿的小宫婢急匆匆跑过来,哭花了脸,“原来皇上一直怀疑我们茞若房,所以早已在外面埋伏了大内侍卫,只等那个人自投罗网……”
此刻正值深夜,映雪不出门,便已让那宫墙外的火光和吵嚷声弄乱了心。她忽然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却不能谅解他的一意孤行。汀兰是她的贴身宫婢,与她寸步不离,但是再怎么贴身,也是比不过他的。
随即那汀兰被押进来了,手上抱着个小包裹,又是哭又是喊的,死活嚷着她只是拿一些东西让人带出宫给她的亲人。
连胤轩从步辇上走下来,看了映雪一眼,对那边道:“直接关入大牢吧,如果肯如实招供,就放她出宫。”
谁知那汀兰一听这话,马上跪到了地上,哭着道:“如果奴婢现在招,是不是会放过奴婢一条命?并果真放奴婢出宫?”
“当然。”连胤轩敛眉微挑,一言九鼎。
“那……奴婢从如茞若房就被合欢阁的绮婕妤收买,一直将昭仪娘娘的一言一行告知绮婕妤,后来得知昭仪娘娘要为皇后娘娘治病,绮婕妤就让奴婢在娘娘净手的g巾上抹了醉红花……这种醉红花散发酒香,与其他酒味无异,却是打胎药……”
听到这里,连胤轩脸s很难看,却没有立即下命令去捉这个绮婕妤,而是道:“先将她关几天,等一切水落石出,朕定放你出宫与家人团聚!”
“谢皇上不杀之恩。”跪在地上的人已是痛哭流涕。
“孩子保住了吗?”等一切平息,映雪望着别处,问他。
他眸里闪过痛苦之s,牵起她往自己的步辇走,“我带你去看她,她现在想见你。”
“你很害怕是我做的对不对?”映雪看着他的后脑勺问了一句。
“当然怕。”他将她拉上来,抱在怀里,“呵,我害怕失去你,幸好你是相信我的……”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八十一章
龙撵行到凤鸾殿,殿里已是灯火通明,人影匆忙。被惊起的太后娘娘发髻简单,凤袍简约,正站在塌边关注皇后的情况,一口一个“狗奴才”,把凤鸾宫的宫女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连胤轩带着映雪走进来,双双请安道:“母后。”
“皇儿你来了。”宁太后这才歇了气,从帐幔里走出来,责怪道:“如何出了这样的事?听说是伤口感染了……”
连胤轩看着母亲,轻道:“罪魁祸首儿臣已经抓到了,母后尽可放心,皇后现在也并不大碍,请母后回去安歇吧。”
“好,哀家这就摆驾回宫了。不过你们要好好照顾皇后,如果再出这样的岔子,哀家拿你们这帮狗奴才试问!”宁太后眉梢一挑,再次将旁边的瑟瑟缩缩的宫女狠狠呵斥了一顿,这才让嬷嬷掺出去了。
“儿臣恭送母后。”
等太后娘娘走出去,映雪这才移动脚步往连绛霜的床边走,只见连绛霜双眸紧闭,浅浅呼吸,唇瓣无血s。
“情况怎么样?”她问旁边的太医。
“回娘娘,皇后娘娘刚才差点出现滑胎迹象,不过只是虚惊一场,现在一切安好。”
“那就好。”她在床沿坐下,握起绛霜微凉的小手,轻道:“她现在气血双亏,需要行气活血,安胎强身,太医你帮她多开几副安胎补血的药,本宫亲自熬给她服用。”
“娘娘,这可使不得,熬药之事一直是太医院置办……”
“好了,你先下去。”一旁的连胤轩静静听着,对他挥手,“先将药方抓过来便是,去吧。”
“是。”太医不得不退下。
“我知道你是有所顾虑。”连胤轩将大掌搭上映雪的肩,沉声道:“但是你不必亲自来,我会给绛霜安排一个靠得住的人来服侍,不会再有人能伤她的。”
映雪并不这样想,她回首看他深邃的双眸:“如果想陷害,何止是利用我,即便是你,也能被利用,因为我们是最接近绛霜的人……”
正说到此处,床上的人儿陡然咕噜一声,j叠放在棉被上的小手在动,“胤轩……”
“绛霜!”映雪和连胤轩大吃一惊,“绛霜,你再说一遍?”虽然很小很沙哑,但是他们清楚听见了,连胤轩更是弯下身子,用掌去握绛霜微冷的小手,“绛霜,你刚才是不是在喊我的名字?”
绛霜的睫毛眨了眨,睁开眼睛来,“我……”她的唇形在动,但是不敢放出声音。
连胤轩忙握紧她的手,诱导道:“别怕,你再喊我的名字,你刚才喊出我的名字了,你能说话了……”
绛霜怔怔望着他,唇瓣动了动,终是又是一声沙哑的“胤轩”脱口而出,喜得落了泪下来,“是我的声音吗?”
“是的,你能说话了!”连胤轩一把将她往怀里揽,欣喜的直摩挲她柔软的发丝,“太好了,你真的能说话了……”
旁边的映雪看着,后退了一步,心里又暖又疼,却在唇瓣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如果这一刻她能坦然去面对,她便是走出来了。
“映雪,快来看看绛霜怎么了?”她退了又退,想避开,陷入欣喜中的男人却蓦然转身来拉她,“她很痛苦,是不是醉花红还未消去?”
“不是的,醉花红已经消去了。”她看一眼男人漆黑灼亮的墨眸,又走回来,笑着道:“她的声线才刚刚恢复,是你刚才哄她说了太多的话,又让她累着了。呵,你应该让她多休息,不然她说话会很累。”
“你们侍候皇后歇下吧。”连胤轩这才察觉到映雪的不对劲,忙将软趴趴的绛霜j给旁边的宫婢去侍奉,站起身朝映雪走过来,“我们出去。”
“好。”映雪浅浅一笑,随他走出来。她曾问过这个男人很多遍,他对绛霜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他一直不肯回答,今r她才知道,他果然用言语答不了她,却用行动答了她。
原来有很多答案,不需要用嘴巴去说,要心随意动,这才是最真实的。
然后两人站在廊下,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夜空那弯清冷的月,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箫声。
“绛霜今r下t出血,胎儿差点不保,她紧紧抱着我不肯松手,我才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站了良久,男人终于出声了,负着手仰望着冷月:“有那么一刻,我是希望这个孩子流掉的,可是她已经将这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生命,没有了这个孩子,我怕她活不下去……”
映雪静静听着,淡道:“这个孩子也是你的亲生骨r,他有权利来到这个世上。”
男人剑眉紧缩,没有说该不该,只是站在那里,任衣袂随风摆动。也许他是痛苦的,又或许是自责的,但是他没有权利去拒绝或放弃。毕竟没有他种下的因,就没有今r的果,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所以走到今r,她不怪他了,只是偶尔恍然,不想心力j瘁。
“夜深了,臣妾先行告退。”静静站了一会,她盈盈欠身,转身往殿外走,因为她不想看到他沉默难以抉择的样子。
“映雪!”他从后面唤着她,没有走过来:“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你不需要我给你时间!”映雪冷冷回头,冷声道:“既然选择走这条路,就不要打算再回头,我不想再看到你两边都放不下的样子,我不想看到了!因为你从来不能明白,你这样难以抉择,已经把我们两个都伤到了!而现在的状态,我可以过下去,我愿意做你的昭仪,这样够吗?”
说完,大步往前走。
他却无声无息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路:“我说的这个时间是等绛霜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是我的骨r,你明白吗?”
“然后呢?”她反问他,把他得后退一步:“孩子是你的,皇后就不是你的了吗?”她把眼一闭,立即转身,“四年的真心以待你可以放弃,那么对我呢,你不是同样可以辜负!”
“映雪!”连胤轩从后拽住她,吼道:“我是爱上你了,这有错吗?这四年我一直将她当成你来爱,只因她身上有你的影子,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四年的时间,她已经脱离了你的影子,成了我生命中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是她,你是你,我对你们有同样的亏欠和责任,但是,爱了就是爱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生死相许,不是能用时间和感动来衡量的,我清楚的知道我爱的人是你苏映雪……”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他陡然放开了她,静静望着正前方。而她也看到了,看到连绛霜让宫女搀着站在寝殿门口,与他们对望。
这一次,连绛霜没有扭头就走,而是执着的望着她,沙哑的喊了声“姐姐”。
映雪鼻子一酸,泪珠就那么扑簌簌落下来,心头似被撕裂开火辣辣的疼,现在这个站在她面前的女子是她的妹妹,她的妹妹坏了他的孩子,而且差点x命不保。她何以能抢走妹妹的一切?!如何能!
酸涩的热泪在眸中翻滚,她后头一声哽咽,掩着帕子疾步走了出去。她告诉自己,一切要放开,放开,这样才不会痛。
“映雪!”连胤轩坚持要挡在她面前,不顾她的挣扎捶打,将她压到红s的宫墙上,痛苦啥呀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哭……”
他这样一说,映雪更想哭,陡然抱紧他的腰,闷声嚎啕起来。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位了……
连胤轩抱紧她,任他发泄,却不曾想她蓦然在他怀里冷笑了一声,狠狠推开他。而后拔下发上的一支玉簪,“卡擦”一声掰成两段,砸在他面前:“连胤轩,我看透了,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我讨厌这样的你,今r之后,你我之间就犹如此簪!”
连胤轩脸s微变,让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而后抓住她的手腕,y鸷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从来不相信她会任x,他们都明白这条路的难走,所以也明白他们最需给对方的是勇气和信任而不是放弃和猜疑。
“当然是真的!”映雪冷冷看着他眸子里的那抹受伤,冷笑道:“我受够了,受够了你的摇摆不定,受够了你的反复!这样的你,真的让人好累,你只会说爱我,却从不信任我,从不曾为我考虑分毫……”
连胤轩眸子一暗,盯着她:“原来在你的心目中,我是这样的。”
“难道不是吗?”映雪笑得更冷,从他的掌控范围内走出来,对着那片紫s天空喊道:“是我错了,是我爱错了人,我爱的男人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而后脚下一个踉跄,在连胤轩的视线中摇摇摆摆往前走。她说的话是真的,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就是这样的,这个男人因为她变得犹豫不决,而她也因为这个男人,变得痴痴傻傻。
这样的折腾,她受够了,够了,从此以后她是他的昭仪,只是昭仪。争宠吃醋,趋炎附势,攀龙附凤,这样的r子又何尝不好,也许会过得比较轻松。
她不要这个男人为她变了模样。
而幸好,他没有再追上来。
三更,她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喝安胎药,没有吃蜜饯去苦味,坐在那里,等一个人。
“娘娘,绮婕妤来了。”芷兰在外面笑声禀告道。
“带她进来。”她揽衣坐起,脸s恢复一片冷若冰霜。
“姐姐。”阿若绮轻轻走进来,按例为她叩拜了一番,笑着说:“听说姐姐身子微恙,妹妹特地带了些补品过来……”
“本宫让你起来了吗?”她微微侧首,很冷:“妹妹不该为姐姐跪跪吗?姐姐可是差点因为妹妹入了天牢,现在还惊魂未定呢……”
“是吗?”一听这话,阿若绮补品也不送了,立即将脸绷起来,直接开门见山道:“是我见不得你得宠又怎么样?汀兰被抓住了又如何?如果姐姐长了眼睛,就知道皇上为什么不敢动我!姐姐我提醒你一句,后宫里说话最大声的是太后娘娘,而不是那个哑巴皇后!”
“那又如何?”映雪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她面前,冷睨她:“你现在归我茝若房管,倘若不得本宫一番传召,你如何出得了你的合欢阁来?这么得太后娘娘宠爱的人,又何须要给本宫送礼?难道不是畏惧了吗?”
“你天机算尽,妄想先除掉怀有龙裔的皇后,再将本宫一并搭上,坐享一箭双雕,只是到头来,太后娘娘救你了吗?你被封婕妤这么久,有被皇上宠幸过吗?如果她真是有心提拔你,为何到今r都没有任何表示!呵呵,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是有些畏惧皇上的呢……”
阿若绮被直戳痛处,脸s一白,嘴硬道:“太后娘娘一定会救我的,还有我的父王,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倒是你苏绾青,除却皇上宠爱,家中并无势力,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谋害本宫与皇后的证据确凿,即便你爹爹有三头六臂,也难逃这刑法之责,不然他为何迟迟不动!呵,太后娘娘就更不必说了……”映雪轻轻一笑,再道:“倘若本宫没有猜错,太后娘娘想提拔的并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毕竟你只是一个北漠送过来的公主,在此无依无靠,孑然一身……”
“太后娘娘可能真的打算不救我。”阿若绮双肩垮下来,苍白的脸s呈现哭相,而后重重跪在地上,颤抖道:“如果我站到你这一边,你能救我吗?我不求得皇上宠幸,只求能保有一命……”
“那你先告诉我,在我的酒里下醉花红,是不是太后让你做的?”映雪冷冷盯着她。
“是,是太后娘娘。”阿若绮忙不迭的点头,跪爬过来几步,哀求道:“她说如果能将你和皇后一并除去,就让我怀上龙裔,但是现在事发,她只想将我往火坑里推……呜,我真的好怕,我昨天梦见她赐我毒酒,想将我毒死,所以我什么茶水也不敢喝……”
“如果她想要你死,你觉得你躲得过么?”
“躲?”阿若绮吓得脸s死灰,直起身子来,“这里是她的地盘,我能躲到哪里去,但是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也许她能帮我向太后娘娘说情……”
说着,慌慌张张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这个人是谁?”映雪峨眉紧紧蹙起,用眼神示意宫婢将阿若绮拦起,道:“现在整个昭y宫是本宫说了算,你要去哪,得先跟本宫知会一声。”
“不,不行,她肯定不会帮我的。”阿若绮似陷入迷乱中,走到门口又后退几步,转身走回来对映雪道:“刚才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能帮我向皇上求求情,让皇上绕我一命吗?”
映雪眸光微暗,挑眉道:“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太子保住了,只要你一一托出实情,定有转机。”
“刚才我该说的都说了。”阿若绮渐渐冷静下来,眸中的浑浊点滴散去,明亮起来:“你还想知道什么?”
映雪抬手示意她坐下,檀口轻启:“汀兰说从本宫被册封为昭仪起,她就一直做了你的眼线,本宫想知道,杂役房的云伝是不是你派人杀的?你杀掉她,是不是跟湄妃有关?”
“云伝?”阿若绮皱眉,明显是不认识这个人:“我除了负责将你的行踪报告给筝婕妤,然后由她转托给太后娘娘,不曾杀过人。”
“月筝?”映雪心头暗暗一惊,立即问道:“她知晓你所做的一切事情?”
“应该不知道。”阿若绮平静道,望着映雪:“你每r的行踪,汀兰会记在纸上,卷好,然后由人秘密送往长宁宫。由于月筝一直伴随太后娘娘身边,所以从来都是有她来转j,这一点我很放心,因为太后娘娘既然肯让她将陷害皇后娘娘的懿旨j给我,就说明她很得太后娘娘信任……”
“你上次说她画了一幅湄妃的画像,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有时会过去他那里逛逛,而那次我去拜访,刚好遇上她整理画卷,所以顺便帮帮了,然后看到一幅画中女子跟你特别像,就问起来。她说是十八年前的湄妃,先帝最宠爱的妃子,于是慢慢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皇上以前的过往,也知道你与那苏映雪长得极像……”
映雪听着,脑海里却突然想起月筝以前为她描摹的那副画卷来。月筝说那幅画是根据湄妃的莲花印描摹出来的,因为没见过湄妃的模样,也没见过她额头上的那个印记,所以将湄妃的莲花印描上了,只说是感觉。
她当时只感诧异,现在才知道月筝一定见过湄妃,也在汴州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已知道她是湄妃的女儿。月筝说,湄妃是个蒙着面纱,只露额头上那朵莲花印记的女子。因为湄妃救过她的命,所以记得那朵莲花。
“画中的女子可有蒙面纱?”她要确定。
“没有。”阿若绮摇头,非常肯定道:“我瞧得很仔细,绝对没有蒙面纱,起初一瞧,以为是昭仪姐姐你,再看,才发现那女子不是你。”
“是吗?”听罢,映雪心头百转千回,不明白月筝怎么把湄妃记得如此深刻。作画之人,能否生花妙笔,要看她对被画之人的感情,如果用了感情去画了,那么这个人便能跃然纸上,栩栩如生。月筝为她画的那幅便是,只是用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她想了想,问阿若绮最后一个问题:“在我跟皇上微服私访的那段r子,是你向皇后娘娘送的掺有打胎药的补药吗?”宫女说可能是德骅和昭y的人。
“这个不是的。”阿若绮这下急了,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怕再背上莫须有的罪名:“这个我不知道,倘若没有太后娘娘的指示,我绝对没有那个胆子去动皇后娘娘的,皇上可以为她休妃,不顾太后娘娘反对执意封后,足以可见对她的宠爱……”
听到这里,映雪心头被划了一下,打断她道:“本宫相信不是你做的,好了,你现在退下吧,本宫会求皇上留你一命的。”
“多谢昭仪姐姐。”阿若绮连忙起身对她欠身,用帕子擦擦额角的冷汗,见好就收的退出去。
“芷兰。”映雪揉揉眉心,换来侍婢:“找几个人护送她回合欢阁,昭y那边有什么动静,即刻向本宫汇报!”
“是的,娘娘。”
室内静下来。她身心俱疲的站起身,轻步走到窗边,推开。外面再次响起隐隐的笛声,在这清冷的月光下,有些惆怅。她知道这个人是吹给自己听,一袭布衣,来去如风,去留无意。他在用笛子告诉她,放开一点,伤害就会少一点,一如当初在景亲王府对她的小心翼翼。
她倚着窗扇,静静听着,听着,而后唇角勾起。寒天饮雪水,点滴在心头,懂她的人原来只有她的西门哥哥。
而后笛声落,他走了,或是出宫追求他宠辱不惊的人生了,她关上窗,静静的睡下,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一身白衣的西门倚坐在凉亭的长椅上,修长的腿j叠,袍摆垂落,露出袍子里深s的长裤。他手上捏着一块小点心,揪下一小块,有一下没一下朝湖里扔着。而他旁边的石桌上,酒壶已空了好几个,凉掉的酒菜却一筷未动。
等扔完最后一块,他潇洒的捋捋袍摆,起身,对亭外水榭上一倚在水阁上的伟岸男子道:“胤轩,我要出宫见见我的小青衣了,笛子送给你,不用还了……”
说着,不忘对旁边痴痴望着他的小宫女倜傥一笑,大步迈出亭子,“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咦,下一句是什么?”
调笑自侃着,爽朗的声音,渐渐远去。
小宫女痴痴望着,为他捂嘴嗤笑起来,而后一转身,陡然被吓得退一步,连忙低下头:“皇上,您下来了。”
连胤轩站在那里,剑眉飞扬,利眸沉沉,身上微带酒气。他手上握着一只笛,笛尾的璎珞在风中摆荡,简约华贵,而后却突然长臂一抛,将那笛子“咚”的一声沉入了湖底。
随后,大步往西门离去的相反方向走,脚下生风。可见他的心情是多么烦躁的了,笛声不能静,饮酒不能静,心地躁动着,想抓狂。
他遣了龙撵,直接用行走的方式往天牢方向走,大步流星,衣袂翻飞。在那等他的叶云坤也让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揖手道:“皇上,您怎么了?”
他墨眸中澄亮,不见浑浊,道:“朕没事,并没有喝多,牢里怎么样了?”
“皇上,您国事繁忙,r理万机,其实不必亲自来此地……”
“云坤,你越来越罗嗦了。”他看了一眼这个衷心的部下,绕过他,往里走:“朕会适时向母后提起你和青楚的婚事,顺便给母后解释一下你就是当年的冷炎,想必这样你和青楚的事就好办很多……”
云坤愣了一下,连忙跟上来:“多谢皇上厚爱。”
“好了。”走在前面的高大男子抬手示意他噤声,在一躺在地上的女尸前站定,飞扬的剑眉终是微微皱起:“这是怎么回事?朕不是说过一定要留她一条x命吗?”
“皇上,我们疏忽了,这个叫汀兰的宫女早在事发前就让人为了一种慢x毒药,对方无需亲自动手,就以杀人灭口,所以我们这次撒了道空网。”
“空网?”连胤轩利眸一凝,眉心皱起:“速去昭y宫!”说着,已大步往外走。
叶云坤在后面跟得有些急,边走边禀告道:“那边的人回报,绮婕妤一切安好,并没有人去看望她,也没有人对她不利,只是在一个时辰前,昭仪娘娘曾诏她去茞若房……”
连胤轩的脚步戛然而止,脸s有些难看:“她诏阿若绮做什么?”
“这个云坤并不知,只知绮婕妤从茞若房出来后,面s很轻快……”
“轻快?”连胤轩沉重的咀嚼这歌词,随即大步一迈,急急往昭y宫而去。叶云坤和几个御前侍卫则紧随其后。
等走到昭y,他遣去了内务公公的s动,带着云坤和侍卫直接走到合欢阁前,听着暗卫的禀告:“没有任何动静,绮婕妤用过的饮食都有检查过,并无异样。”
“嗯,你们继续盯着。”他轻应,又转首对叶云坤道:“云坤,你去其他地方守着,不要声张朕来过这里。”“是。”最后望了望静悄悄的茞若房放向,走了过去。
茞若房的确很静,大多宫女都歇下了,只有守夜的宫女在打盹,他一路走进去,示意她们安静,然后迈进映雪的房间。
层层帐幔飘动,檀香沁人心脾她着雪白中衣躺在帐子里,睡得正熟,中衣的一边斜搭,露出她白嫩的香肩。香簟爽眠,幽韵撩人。
他让芝兰为他轻轻脱了衣裳,爬上床去,钻进她的幽香里,抱着她。
她一下子醒了,反应很大,使劲要挣脱他。
他陡然想起几个时辰前她在凤鸾殿门口说过的话来,胸口横生一股怒气,将倔强的她拖过来,“告诉我,爱上我,真的错了吗?”他掌下的柔软是那么幽香,她的细滑玉肤,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吐气如兰,都是他眷恋的,却为何这么轻易说出伤人的语!
“错了!”她狠心再伤他一刀,眼波疏离冰冷,寒冰三尺,“你永远都不懂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既然一刀两断了,请以后不要再碰我……”刚才的话说得不够明白嘛?他何苦又缠过来,这样两断,对大家都好。
“请?”暗夜中,却见他微微一笑,鼻息间喷着淡淡的酒香,陡然将她的身子转了过去,不等她反应时怎么回事,他已一手钳制着她的上半身,一手去扯她下面的裤子,劲腰一挺,活生生撕裂了她。
她美眸大睁,才知惹恼了他,才知他们此刻在做什么。
他的身上都是酒气,肌肤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依旧发烫,那双铁掌握着她的腰,没有任何爱抚,就那么在她g涩的体内横冲直撞。
她被撕裂了,听着他在耳边低吼:“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不许你再说那样的话,不许,你听到没有?”他失去理智了。
而她,身子在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由最初的疼痛到逐渐的适应,以及现在的湿润,她知道自己是接纳他的,她又何尝不想做他身下幸福的小女人,可是闭上眼睛,好多画面出来了……
电闪雷鸣的夜,连绛霜的那声“姐姐”,她是肮脏的,残破的,有罪的,她的肚子里现在还怀着另一个孩子,绛霜的肚子里也怀着孩子……他是这样爱着自己的妹妹的,而她也和楚幕连……
“呕……”情到浓时,她感觉不到鱼水的欢愉,胃中一涌,抓着他肩背的手陡然撑到床沿,吐出了酸y。
“映雪!”连胤轩急忙抽身而出,怒气散了,酒劲没了,l着上身过来抱她,脸s比她的还苍白,“你厌恶我碰你?”
她撑在床沿,反肘推开了他的靠近,敛眸道:“是的,我早说过,我开始厌恶你了。”
连胤轩高大的体魄猛然一震,再也没有勇气向她靠近。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八十二章
两人就这样再也没有说话,到了卯时,连胤轩起身穿衣,最后看了斜倚床头的她一眼,一如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的离开。
她望着蒙蒙亮的天s,躺下身子,钻进被窝里。
“娘娘,您要沐浴吗?”送完连胤轩的芷兰走进来,边整理塌边的污物,边关切道:“皇上让奴婢为您准备好热水,说泡一下澡身子会舒服些。”
“不用了,芷兰你去睡吧。”映雪隔着帐子道,右手放在平坦的腹部上,闭上眼睛:“皇上夜宿的事不要禀告给敬事房,知道吗?”
“芷兰知道。”
“好了,你歇息去吧。”
“娘娘,天快亮了,奴婢该g活了,这就退下。”芷兰低着头说着,正要退下,陡然又道:“刚才皇上嘱咐娘娘您多加休息,说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安的事可以免了,娘娘身子要紧。”
“知道了,下去吧。”映雪无力道。
“是。”芷兰最后欠身,这才退下。
天大亮后,芷兰才重新进来伺候她梳洗,不过脸s有些慌张,连给她梳发髻的手也在抖。
“怎么了?”终于在这个小宫婢第三次将珠花c歪后,映雪忍不住问出声,并自己动手将发钗c上云鬓。
“娘娘,昨夜拜访您的绮婕妤突然暴毙了。”
“暴毙了?”这次换成映雪的手抖了一下,愁云即刻上心头:“昨夜明明好好地,怎么突然……芷兰,昨夜本宫不是让你遣人将她安全送回去吗?”
“娘娘,奴婢的确将她安全送回去了额,她是在合欢阁出的事,根本没有人知晓。”芷兰小声道。
“我们过去看看。”映雪眉一皱,立即站起身往外走,心头的那股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这个绝对是杀人灭口。”
“呵呵,何止是杀人灭口,还是借刀杀人呢!”屏外有人坐在桌边闲闲饮着茶水,见她出现根本不行问安之礼,很是不羁。她本来很诧异,以为是个无礼的侍卫,正要喝斥,但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忙改为将宫女们遣下去。
“西门大哥,你来了。”
“是啊,我大早就来了,一直等你醒呢。”穿着深蓝s侍卫服的西门潇洒的站起身,捋捋袖子:“怎么样,这身衣裳适合西门哥哥我不?”
一身深蓝,更衬得他唇红齿白,长身玉立,只是颜s过于深沉,将他的风流不羁掩去了一些,换上沉稳。
映雪让那身颜s闪了下神,想起了连胤轩的沉稳内敛,她压下,笑道:“西门大哥俊美非凡,穿什么都难掩临风气质。”
“贫嘴。”西门刮刮她的鼻子,风趣道:“这里是胤轩的后宫,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随便出入,所以不得不借了这身行头。管它好不好呢,能见到小女鬼就好,是吧?”
映雪浅笑,为他斟茶,递过来。
西门客气的接过,又语出惊人道:“昨夜胤轩没有欺负你吧?我看他从昨夜开始就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而且破天荒的将我的笛子要去,吹完又给我扔到湖里……”
“昨夜原来是他在吹笛。”映雪微微惊讶,广袖一捋,亲自将宫女端来的早膳取出放在桌上,道:“西门大哥和我一起用膳吧。”
“不了。”西门瞧瞧那清淡小菜和一小碗白粥,担忧道:“我已经用过膳了,只是你吃的是否太简单了,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最近胃口不大好。”映雪轻轻一笑,取筷自己用膳,一点不扭捏。
西门在旁边看着,没有再说话,只觉她眉心的忧愁又多了几分。虽然她可以掩饰住了,但一颦一笑间总是流露出某种感伤。这样的她什么都不用说,他也知道是为什么事。所以等她吃完,他道:“去花园散散步吧,今r天气不错。”
“好。”
两人走在茞若房花径幽僻的石子路上,并肩而行,“西门大哥,你刚才为什么要说借刀杀人?”
西门笑笑,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走到前面的一座小木桥上,赏着湖里的锦鲤,“小女鬼这么聪明,怎么会问西门大哥这样的问题呢?”
映雪走到他身边,同样望着湖里的鱼,轻道:“太后娘娘杀她灭口是必然的,但是这一刀杀的人是谁?”
“哎。”西门微微叹口气,将注意力从锦鲤上收回来,朝她望过来:“杀人灭口这一招谁都预料到了,不然昨夜胤轩也不会守了一夜,撒下那么多网。但是这个绮婕妤就是莫名的死了,没有任何人进入她的房间,饮食也没有任何问题,尸检的结果不是中毒,却偏偏在死前最后见过你……你明白吗?”
“西门大哥的意思是……我杀了她?”映雪惊得额头直冒冷汗,连忙解释道:“昨夜我宣她来,就是为了拉拢她,然后本探追寻,并不是要杀她……”
“这个我知道。”西门脸上的调笑散去,换上严肃,沉声道:“你们姐妹二人与这个绮婕妤,说起来是后妃争宠,实则被用心人暗中利用摆布,欲坐享渔翁之利。这个人应该知道你会护妹心切,或者说对你的x情很了解,抓住了你的弱点软肋……而这次你找上绮婕妤,恰好在她的预料中,所以才会惹祸上身……”
“连胤轩也相信是我杀了绮婕妤?”
“他正在查绮婕妤和汀兰的真正死因,我想他是不会怀疑你的,只是对你很不放心。”西门道,语重心长起来:“如果不想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你现在就按兵不动,不要再c手任何事,你知道的越少,对你就越有利。”
“可是我已经卷进来了!”映雪将手放在栏杆上,怔怔望着碧波微荡的湖面,“太后娘娘是不会放过我和绛霜的,我们不动,只有等死的份。”
“那胤轩呢?”西门提醒她,“胤轩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你要相信他。”
“西门大哥。”映雪幽幽望向他,春y点点,晒得她的香腮粉红,却陡然道:“我现在宁可相信你,只有你才是最懂我的。”
西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愣了一下,怅然若失道:“可惜你爱的人不是我。”
这一句,让两人都沉默下来,连空气也沉重了。映雪说不出话,西门也懊恼说出了这句话。
而后芷兰跑过来打断了两人的沉默,禀告道:“娘娘,长宁宫的人过来接您了,说太后娘娘急诏。”
“急召?有说是为什么是吗?”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却又同时将心提到嗓子眼。
“没有,只是让你快点过去。”
“那好,你去准备一下,本宫马上过去。”
“是,娘娘。”
“映雪。”西门拉住她的手腕,诚心的祝福她:“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爱的女人,而他夹在中间总是有些难做,但是你一定要相信他。”
映雪望着那双墨眸,朱唇轻启:“我从来都相信他的。”而后拉开西门的手,转身走回自己的寝宫。
半柱香后,她跪在了长宁宫的大殿上,跪在毯子上,宁太后不让她起身。
宁太后自然有些故意,瞧了她半晌,终于肯开金口道:“哀家听说你昨夜传唤过阿若绮,可有此事?”
“有,儿臣昨夜确实找妹妹前来一叙。”映雪不卑不亢的答道。
“都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