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完)第61部分阅读
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完) 作者:肉书屋
档,帝后二人携手退出,宫内宫外的庆祝节目开始,喜气洋洋的氛围将人的情绪带动高昂,紫浩帝和皇后在众人的顶礼膜拜声中乘御驾离去,有心机的大臣们注意到,这一次帝后并没有分开乘坐车架,颜曦直接将桃皇后扶上了他的专属宝座,放下车帘,挡住万千窥探的视线。
几乎那蟠龙怒舞的明黄|色卷帘一放下,桃小薇的身子立即跌入一具熟悉的怀抱,只是今天他的身体泛着凉意,耳朵贴在他胸口,很清晰的听见心脏处传来的剧烈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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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很显然已经有人将路上发生的一切报告给颜曦听,尤其是被人用剑尖点住咽喉的场景,让这不可一世的男人每每想起,都汗毛炸立、怒气滔天。
“夫君,我没事的,一根汗毛都没有伤到。你安排了那么多人严密保护着,我怎么可能有危险呢。”她软软的嘴唇贴在他的耳边,肌肤散发出的淡淡体香,还调皮的不断去吹颜曦脸色几根散落的发丝,麻麻痒痒的感觉润物细无声的冲淡了他暴躁嗜血的冲动。
仍旧死命的箍着她在怀中,仿佛只要一撒手,这小小的人儿便要真的香消玉殒,碎裂为一片片,飘散在风中似的。
桃小薇被大力勒的几乎无法呼吸,但并没有试图反抗或是挣扎,顺从的贴入他的怀抱,藕臂从后环抱住他,轻轻的用手掌摩挲他坚实的后背,“苏沫儿虽然恨我,却也不是真的想杀掉我,她怕你结结实实的恨上她,以后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所以,尽管当时的情景非常凶险,桃小薇却能保持镇定,无视那柄随时可能取了她性命的火红色凶器。
苏沫儿的眼里流窜着只有女人才看的懂的悲哀,矛盾和纠结始终缠绕,怕是连她都看不明白真实的自己。
被颜曦的数次拒绝,已经让她的潜意识里萌生了一种恐惧,想见他,又不敢相见,瞻前顾后的担忧,怕再一次被伤害。对待桃小薇也是如此,明明取了她的性命易如反掌,却唯恐颜曦会因此与她结下死仇而下不了手,她始终不灭对颜曦的希望,盼着能有一天,事情会发生转机。
她终究还是个会心软的女人,有着天性里磨灭不掉的软弱,练成再强大的武功也掩盖不掉心底的绮梦。
颜曦嘲弄的声音在耳畔清冷低鸣,“希望?等下我要她绝望。”稀少的可怜的耐心已经被苏沫儿一次次的胆大妄为消磨殆尽,他的容忍只会助长她的嚣张。
既然需要彻底打碎才能摆脱这个大麻烦,他不介意亲手送她上路,来生亦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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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儿第一次当俘虏的经验,面对的人是她最痛恨的颜融。
身体被定在原处动不了,她只能用极度凶狠的眼神瞪视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颜融怕是已经变成了全是小窟窿的筛子啦。
颜融并未点住她的哑|岤,苏沫儿能说话却不愿意出声,仿佛在这个时候谁先开口,谁就泄了底气输掉先机似的。
对峙了一会,颜融腻了用眼神激烈拼杀的游戏,不断的感叹苏沫儿死倔强的脾气,决定行一回君子风度,打破沉默,“小美女,你这次的祸闯的不小,明明知道薇薇在我七弟心中的特殊地位,还在这样的日子里贸然出手,难倒你真的以为,凭借你火神教那十几个白衣侍卫,就能在这京城内来去自如,恣意妄为吗?”
苏沫儿黑密的睫毛盖住眼睑,一汪冷月掩去清冷风华,已经落入他的手里,生死皆不由她决定,倒也不愿意去多想。
她所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出手攻击我的,不是云焰,是你派人假扮的是不是?”
她矛盾的心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颜融的答案,竟然分不清自己究竟盼望着肯定还是否认。
是云焰,至少还证明他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过他竟然会出手攻击她,令苏沫儿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云焰,便意味着他的生死继续成迷,她实在受不了再次陷入无助彷徨的心情中,日日忧虑。
颜融没有立即答话,唇畔挂了痞子的笑,“你来这里真正的目的不会是为了云焰吧?啧啧,一到这儿不小心听见我家老七立后,就忍不住冲动来搅和,瞧瞧,正事耽误了去处理你的私事,结果还把自己陷在这儿脱不了身。小美女,我倒是真有心放你一条活路,可惜,你实在太不会挑选时候胡闹了,行了,既然无话可说咱们也不必谈,稍后有人会送晚饭进来,你早些吃完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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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解开她的|岤道放她自由活动,却仍是封着苏沫儿的武功,此刻她也只是个寻常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
颜融走出客房,却见竹叶瞳在院子内等候着他,面带忧虑上前低声道,“夫君,焰宝宝又躲了起来,侍卫说看到他回了王府,但是我怎么都找不到。就连午膳和晚膳也没回来用,怎么办呐?”
这倒是在意料之中,云焰一向很排斥见苏沫儿,觉得她是会把他从王府带走的‘坏人’,他既然执意想回避,这回怕是不会像上次似的轻而易举的被人找到。
颜融还记得曾经答应过云焰的话,早不想逼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苏沫儿这丫头看似精明,实际上只是个被人宠坏了的无法无天的蛮丫头,把懵懂的云焰交给这样冲动的妹妹,颜融也不放心。
“媳妇儿,不必担心,云焰会照顾好自己的,他一定就躲在某处偷着瞧,等苏沫儿离开,他自然会出现。”挽着竹叶瞳的肩,夫妻二人缓缓往卧房而去。
“苏沫儿怎么办?皇上很不高兴,我瞧着与薇薇会合的时候,一张脸都是青黑色的,夫君,我没保护好薇薇,让苏沫儿差点逞凶造成遗憾,我。。。我都不敢直面他。”把她安排在桃小薇的凤辇之上,就是希望在最关键的时候,她能够出奇制胜,可惜事与愿违,她还是快不过苏沫儿,让桃小薇陷入危险之中,竹叶瞳仿佛觉得自己辜负了对方的信任似的不安。
“本来我是想看在云焰的面子上,悄悄的放她一马,派人把她扔回鲁国就行了。可惜,刚才老七特意让九鼎回来,说要我把苏沫儿交给他处置,我还让九鼎给我学了原话,措辞激烈,杀意浓浓,我瞧着他是动了真火了。”烦啊烦,若是苏沫儿小命丢了,等云焰真的恢复了记忆,他可怎么交代嘛。
本来是想化解掉彼此之间的仇怨,若是再来个杀妹之恨,便真的要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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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走了几步,颜融停住脚步,笑的贼兮兮,“小瞳,此时还得你亲自出马去找薇薇,也只有她能在这件事上说动老七。”
竹叶瞳仰眸迟疑的望着颜融眼中的笑意,不确定的问,“苏沫儿今天差点伤了弟妹的性命,现在要她去为求情,薇薇会答应吗?再说,这话可要我怎么说出口,你和我又要以什么样的立场去保护一个敌国神教的教主呢?”
苏沫儿是觊觎别人夫君的入侵者,几番马蚤扰,亲近的人看在眼中不胜其烦,更别提桃小薇这个当事人了。要她去救人,是不是太难为了。
颜融苦笑,“以薇薇的个性,你我张口求她,必然满口应允,她始终是把咱们当成了最重要的亲人。”
竹叶瞳扭过脸去,后背对着颜融,撅嘴不悦,“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想为了那个女人求情,哼,天下的男人千千万,何必非要去抢别人的男人。她的爱情伟大崇高不容玷污怠慢,别人就不是人了吗?她愿意进门做小,旁人便得立即忙不迭的答应,拒绝就被她视为辜负,这算是个什么道理?”重重一拳砸在门框上,竹叶瞳恨恨道,“五国联盟侵犯燕国,我和薇薇随军出征,就是这个女人鼓动她的亲哥哥送来绝子药丸和剧毒的毒药,夫君,苏沫儿那种为达到目的,将他人性命视如草芥的行径,真的值得你和我不要面皮,去求薇薇吗?”
颜融无言,从背后把竹叶瞳拥在怀里,轻轻道,“对不起,没有顾念到你们的想法,算了,我们不管了,七弟喜欢怎么处置都好,我不为她求情了。”
竹叶瞳也明白颜融心里一心想报恩的纠结,偏偏苏沫儿是云焰的妹妹,若是他们夫妻真的撒手不管,对云焰实在是交代不过去。
只能再一次抱怨,为何有恩情的人和最讨厌的人偏偏是亲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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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颜融与竹叶瞳几乎同时张开眼,从对方的瞳孔中,均看到了彼此的忧心忡忡。
苏沫儿,决计不能死在颜家人的手中,仅仅是为了与他们都有了深厚的感情的云焰,也不可以。
“我去找薇薇说说看,不论如何,总要试试。”竹叶瞳轻轻道,一晚的深思熟虑,对云焰的感恩压过了对苏沫儿的厌恶。
“还是我去吧,直接找七弟,他总会卖我这个面子。”颜融揽住妻子的腰肢,印下浅吻在她眉心,抚平她两道纠缠的柳眉。
“夫君,救她一次,却不可以纵容她次次如此,总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最好是让她能彻底的死心。”说起来容易,真的操作起来难如登天。除非,她也像云焰似的彻底失去记忆,摒弃爱恨,从头开始。
可云焰那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虽然保住命却始终治不好的后遗症,健康的人刻意的想达到那样的效果,真是难如登天。
颜融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办法解决后续问题,只能暂且放下,先把眼前的难题搞定才能谈以后。
于是用过了早饭,两人商量好,先由竹叶瞳去桃小薇那边探探口风,实在不行,再由颜融出马对上颜曦。毕竟相比较之下,还是桃小薇那边的希望大些。
今日是封后大典庆祝的第二日,仍旧由竹叶瞳全程陪伴着,到皇后居住的寝宫接受宫妃们的请安。
凤辇之上,桃小薇安静异常,没有像平时似的拉着竹叶瞳聊天,她穿着皇后的朝服,紧绷的俏脸隐隐泛出不可逼视的高贵,倒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竹叶瞳极少见桃小薇露出这样高高在上的一面,行驶一路,竟然不敢轻易的提起此行的目的,始终保持沉默,静静观察桃小薇僵硬的表情。
她还是很介意这些并没有实际存在意义的女人,过去互不见面,她可以假装她们不存在,可惜,今天却再无法用逃避来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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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瞳也搞不懂,一向爱妻若命,恨不得事事亲力亲为,把桃小薇藏在府中不让他人窥视的颜曦,这次为何表现的这样大方,双手将她推到正前方的位置,接受天下人审视的目光,就连宫里头的那些个女人,也一并的交给桃小薇自己去处理,不闻不问不插手,仿佛早已笃定她可以处理妥当似的。
一朵被过度保护,风雨不侵的温室娇花,就这样在猝不及防之下,独挡一面,桃小薇,她真的可以应对这翻天覆地的改变吗?
竹叶瞳忍不住担忧,几次想出口安慰,却寻不出恰当的词句。
桃小薇瞧出了她的想法,浅浅一笑,“嫂嫂,宫里边早就安排妥当,不会有问题的。”
“薇薇,你和皇上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我想不明白你们这样做的用意。”竹叶瞳自然看的出桃小薇满心不愿却还强迫自己努力去做的矛盾心情,她现在的生活平静幸福,若颜曦有心维持这样简单的日子倒也并不难,何必非得让大家都去做本不情愿做的事情呢。
“这是为了我们的梦想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呀。”桃小薇叹了口气,似是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又恢复了默然出神的状态,许久,习惯性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庆典结束后,夫君就要出发去前线了,他说这次的目标是攻下鲁国,扫平西北角的威胁。”
上一次他走,用了整整五载才回到她的身边,背负一身外人瞧不见的伤痕。
这次面对的是比魏国强大数倍,兵强马壮、狼子野心的鲁国,他的夫君,又要用多久,才可以得胜凯旋,卸下戎装战甲,陪伴在她身边呢?
桃小薇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她也想不通为何朝中那么多武将,颜曦不选择其中骁勇善战者为主帅,非要亲力亲为,御驾亲征。
他现在是燕国的皇帝,哪能像当皇子的时候似的,动不动就带兵去打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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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却不好真的当着颜曦的面说出来。
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做出的决定几乎都是深思熟虑的,表面上给外人看到的行动不过是浮现出的冰山一角,就连熟知他的桃小薇也不确定这一切部署的背后,颜曦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她也不愿意贸然出口去阻止他。
这样的男人,是不需要她为他去决定的任何事的,哪怕只是插嘴提个建议也是不行。
这不是私房小事、家长里短,说对说错无伤大雅。
涉及到一个国家的战争,动辄关乎数十万军人的性命,要桃小薇为了一己私心去打乱丈夫的部署,她还真的做不到。
或许,全心全意的支持他,不让他在自己身上分心才是最好的支持。
颜曦手中有一个富庶繁荣的国家,几十万大军,这些资源到了他手中,能创造出什么样的奇迹,任何人都难以预料,若是全力以赴放手而为之,反倒是不容易出现危险。
再说,这燕国的后宫里,夫君为她安排了什么样的‘惊喜’还有待于她去发掘,从过去的经验她大胆的猜测,应该不会是令她觉得不开心的事。
妯娌二人在欢天喜地的礼乐之中一路被抬入皇后寝宫,总管太监贵喜早就命人修缮完毕,布置妥当等候皇后娘娘的到来。大小奴才跪地迎銮驾,红毯铺底,从凤辇停住的地方一路扑出桃皇后即将要走过的路。
要知道,燕国至今已经有五十多年没立过皇后了。
千彤和千霜也换了宫娥服饰,俏丽动人,左右拉起凤辇的锦绣长帘,却是竹叶瞳先一步下来。
又转过身,探手扶桃小薇袅袅而出。
贵喜面带浅笑,来到凤辇前,一丝不苟的行礼,得到桃小薇的允许,才站起身,腰佝偻成完美的弧度,“皇后娘娘,一切都准备就绪,请您进宫主持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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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大日子里,能得到近身参拜皇后的机会的,也只有十八位品阶较高的宫妃而已。
一早就在贵喜太监的安排下,等在宫门前候着,以示尊敬。
桃小薇脚跟才站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跪了一地花红柳绿,就听得莺莺燕燕齐声道,“臣妾等参见桃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来时一路之上,已有准备会见到这番场面,真的面对上了,桃小薇的心仍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下。
“都起来吧。”她暂时按捺住胡思乱想,手轻轻一抬,算是还了礼。
寝宫内的宴席已经布置妥当,桃小薇的桌子摆在上首主人位,而嫔妃的则按照各自的品阶一字排开,待她落了座,众女才鱼贯而入,分散坐好。
其中有许多宫妃曾远远瞥见过桃小薇,只依稀记得她身形曼妙,却不曾想这样近距离的看,更是美的不似凡人。
美食佳肴,却味如嚼蜡,举杯共饮,浇不熄心中点点愁苦。
桃小薇又何尝不是如此别扭,听陌生的女子,亲亲热热的唤自己一声姐姐,她们想要觊觎分享的,是原本独属于她的男人。
一餐饭,大伙吃的都不太尽兴,只是碍于尊卑有别,宫妃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逢迎讨好而已,笑容挂在唇畔,眼中却无真诚,大家本就是同一起跑线上的对手,偏偏被桃小薇一路领先,那压抑的怨恨,根本就挡不住,尤其是这么多位独守空闺的女子聚集一堂,那种压抑的感觉便更是无法掩藏。
终于全部宫妃都献完了礼物,逢场做戏的欢愉也宣告尾声,十几位宫妃齐刷刷站起,再次跪到皇后娘娘身旁献上祝福。
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忽然低低的啜泣声哀哀而起,见皇后娘娘没有出言喝止,胆色渐大,女人堆里竟有人不顾委屈的大声痛哭起来。
桃小薇和竹叶瞳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深深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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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过关。
这些个如饥似渴的女人们,好不容易仿佛见到了希望,哪有不奋不顾身的冲过来的道理。
齐国早就亡了,桃小薇一个孤女,在朝中没有外援,无依无靠,仅凭着皇帝的宠爱,她的地位显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稳固。众宫妃虽表面上恭敬,心里却是不大服气的,只不过不想在她风头正劲的时候触霉头。
个个憋着一股子劲儿,就等着皇帝返回宫中,群芳斗艳,不信迷不了陛下的眼。
是男人,多少都会生了喜新厌旧的劣根性,再好的美味,也总有吃腻歪的时候。
当然,这一切大胆的设想的前提条件是,皇上每天都出现在她们的视线范围内,给她们展示美丽的机会,若是见不到人,说什么都没用。
竹叶瞳微微摇头,桃小薇心领神会,便也不说话,悠闲的吃着近处的菜肴,完全不受那哭声的困扰。
她甚至连询问都懒得张口。
宫妃们哭了许久,有的嗓子都哑了,渐渐没了力气,啜泣之声又淡了下来。
桃小薇才凉丝丝道,“众姐妹不妨继续哭,本宫可不介意在这种大喜的日子,听你们哭嚎,不过,此事传扬出去,若是皇上问起来,本宫也不会隐瞒,必定会一五一十的说了,到时候呐,有什么委屈的不妨亲自去陛下面前诉说,准能得到满意的答复。”她三言两语就把麻烦都踢给了颜曦,女人是他允许进宫的,自然也该由他来善后,桃小薇不知道怎么插手索性便完全不理。
厅堂之内立时鸦雀无声,礼乐声停,哭声也戛然而止。
只是众女红彤彤的眼眶委屈不减,垂下去的眸光里隐隐多了几分怨毒。
这位桃皇后虽然年纪不大,却绝不似表现出的那般天真无邪,轻慢的心不由的多了些谨慎,生怕做了出头的鸟儿被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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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该进行的仪式已经完成的差不多,竹叶瞳探身到桃小薇耳边,小声道,“咱们回去吧。”
桃小薇欣然点头,施施然起身,由着千彤和千霜帮她把朝服的褶皱整理完美,才对脚底下跪了一地的女人道,“你们不是都想见皇上吗?别急,总会有如愿以偿的一天。”
两名跪在最前边的宫妃用身子挡住去路,豁出勇气大胆问,“皇后娘娘,您不是要搬回皇宫居住吗?”
桃小薇好笑的叹息,“本宫的家暂时还在睿王府,回来还是不回来,那得皇上决定。”
自然明白不是她人缘好,那么受欢迎,心里对颜曦所提议的回宫之事更加抵触——不管他是出自什么样的目的。
“娘娘,臣妾等绝无与您争宠之意,今日,众姐妹齐心立誓,他日皇后娘娘统领六宫,我等以娘娘之令马首是瞻。”说罢,她谦卑的朝桃小薇拜下去,额头顶在地面,久不抬起。
后边跪着的宫妃有样学样,也都保持这样的姿势,大有桃小薇不答应,她们便不再起来的意思。
桃小薇却从这不情愿的谦恭之中看出令人玩味的东西。
同病相怜的宫闱清冷令这群女人暂且放下个人恩怨,齐心对外。
‘外’,指的当然就是她这个独占龙宠的皇后娘娘。
她无言的笑了笑,泛凉的手指被人从身后握住,不必回头也知道是竹叶瞳怕她应对不了这样的难堪而暗暗的表面她的支持。
“你们都起来吧,这份儿心意本宫心领了,不过陛下即将御驾亲征,率军到边境与鲁国决战,此去何时返还还是个未知数,也许三五载,也许十几年,什么事都等陛下回来的时候再议,行了,今儿就到这里吧,本宫也倦了。”
桃小薇话音刚落,立即有宫人左右上前,把娘娘面前的大桌子抬开,让出去路。
那宫妃之中却又一个声音清冷的反驳道,“娘娘,请您为咱们姐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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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薇眉一皱,心下登时明白她们的目的是什么。
颜曦的防守严密不易攻入,她们这是想玩个曲线,迂回攻击,竟是连她也想利用上了。
瞧她是皇后,欺她不敢将想法表现的太真实吗?
“众位是想要我劝皇上回宫,雨露均沾?”不掩讽刺,桃小薇声音泛着微微的冷。
“历朝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嫔妃无数,这样才能为皇族开枝散叶,产下皇子公主,单凭皇后娘娘一个人,未免太辛苦些,姐妹们是想为您分忧。”顿了顿,那妃子又道,“太子殿下为皇后所生,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这番话说的浅显直白,就连身后的奴才们都听明白了。
她们用言语给皇后娘娘设下一个困局,在这种情况之下,桃小薇也只能答应,否则便是独霸龙宠,落下个捻酸善妒的恶名。
桃小薇忽然定定的望向大殿门前,嘲讽地勾了一下嘴角,“本宫的劝说不见得有效,众位姐妹若是有什么想法,直接和陛下说效果会更好。”
“皇上难得来一次后宫,而咱们又不能随意出宫门,娘娘,我们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就更别提说话了。”若非如此,她们干嘛要拉下脸面,到皇后面前苦苦哀求。
桃小薇素手抬高,指着众宫妃身后,淡淡一晒,“皇上不就在你们的背后,只需要转过身,你们的愿望就能达成了。”
两道裹着寒气的眼神立时飙到她身上,却被桃小薇垂下眸子闪避开,不与之正面相对。
“嫂嫂,咱们回去吧。”趁着场面有点小混乱,桃小薇扯着竹叶瞳的手从侧面往外走,竟然无一人发觉,因为大家的注意力此时都集中到了门口处,那一尊高大俊逸的男子身形之上。
颜曦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虽不赞同,却难得没有发怒。
“去外边拖住皇后一会,朕马上来!”颜曦略喘着气,可目光中的狠辣之色却更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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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闻言立即快步追上去,老太监贵喜站在颜曦身后左侧,同情的扫了一眼,就扭过脸去,假装自己是一根没有知觉的摆设,不发一言。
。。。。
想讨好颜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太冷,太无情。
仅仅是一记不含情绪的眼神,一般人根本都招架不住。
这些个从小被养在深闺,长大后直接进了皇宫的女子,很快便从见到皇帝的巨大喜悦中回过神来。
变的安静、谨慎,还有害怕。
颜曦就站在门前,甚至没有进门的意思。
等着宫妃们三跪九叩的大礼参拜完毕,他眼神冷峻,‘忘了’允许众女平身站起。
“朕没耐心和你们玩这种游戏,索性今天一次把话说明白,七日后大军开拔,朕将御驾亲征,后宫之内,所有女子不分尊卑,均有出宫再嫁的机会。。。”
不等他话说完,女人堆里又传出刻意压抑的啜泣声,还有人小声喃喃,“皇上,不要赶臣妾走,臣妾死都不走。”
。。。
可惜,对桃小薇有用的办法,在颜曦面前只会招惹到更深的厌恶。
他用呆板音调发出异常冰冷的声音,冰冷得令人在听到的那一瞬间,心就冻结了。
“你们走或不走,与朕没关系,七日后,不走的宫妃一律送到皇陵去,为祖宗守陵。”
“皇上,不可哇,历代都是先皇归天后,无子嗣的娘娘才会被送去出家为尼,为祖宗祈福,这。。不和规矩。”贵喜本来不想插嘴,可是一听见颜曦下的命令就呆不住了,这样下去,后宫非得大乱不可。
颜曦斜睨的表情似笑非笑,莫名的森寒弥漫在布置喜庆的皇后寝宫,经久不散,“朕心意已决,还有七天时间,你们慢慢考虑。”
这回,哭声震天,倒非假装。
谁也没料想到,好不容易见到天颜,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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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曦心中尚有挂念,话一说完,立即转身便走,有几个失控的宫妃跪爬着上前试图抱住他的腿挽留,却被近身的宫廷侍卫毫不留情的拦住。
当然,大部分的宫妃表面上悲切切,心中却是欢喜的。
富丽堂皇的宫墙之内,锦衣玉食、无上荣光,万般滋味,也只有自己心知肚明。
皇上的态度至始至终都很坚决,所谓的希望就像水中月镜中花,都是她们凭空幻想出来的旖旎。
若是真能有机会逃离这只华丽的牢笼,那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梦中都不敢去想的解脱。尤其是那些个至始至终都没什么希望,家境一般的女子更是已忍不住笑意,就盼着御驾远去,她们便要欢天喜地的回宫去准备行装,一年多了,该做的梦早就醒来,她们已经对皇上不抱任何幻想。
当然,还有准备负隅顽抗的,她们大多在宫中地位较高,虽然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但是她们背后的家族还需要她们的地位来与皇家扯上联系,就这样灰溜溜的被遣送出宫,即便是回到娘家,面上无光,再无封号庇佑,恐怕在家中的地位还不及未出阁的姐妹。
即便是完璧之身,出了这道宫墙也再寻不到好人家,即便是真的再嫁,当惯了娘娘,谁还乐意再寻个平凡的男人甘心洗手作羹汤呢?
女人之间的选择从来都不一样,所以,这个即将要出宫的消息真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哀愁,不一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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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快步的走到千彤身边,点了下她的肩膀,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二人确定前边绷着脸快步走的桃小薇没有注意,忠心的首席侍卫才在未婚妻耳边可怜兮兮的哀求,“彤儿,求你想个办法让娘娘等等,爷要我来拦着,可那是皇后的銮驾啊,我冲上去不是找死么。”
千彤深表同情,主子万能,通常对手下的要求就特别高,尤其是九鼎这样贴身的侍卫,简直就得练就三头六臂才能算是勉强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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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彤是最了解主子脾气的,光看侧面的表情,她都能感受到凛凛怒火。像桃小薇这种很少生气,整日里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好好小姐,若是真的火大了,那种爆发出来的威力才分外惊人。
说实话,她还真不太敢上前去搭话,更别提帮九鼎把主子挽留住了。
会不会轰一声炸了,引火烧身呢?
呜呜呜,她不过是个小小的贴身婢女,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她做不来。
幸好二王妃离她不太远,千彤鼓足勇气凑过去,把颜曦让桃小薇等候的意思说了下,希望竹叶瞳能代为转达。
竹叶瞳哑然失笑,瞧着丫鬟和侍卫们全部吞吞吐吐、嗫嗫嚅嚅地处于最高警戒状态,随时准备拔腿开溜的模样,也只能感叹人不可貌相,平日里小兔子似的可爱的桃小薇绷起了脸所造成的杀伤力丝毫不逊于她那个冷酷的皇帝夫君。
她却是深信桃小薇绝对不会胡乱对人发脾气,于是快走两步上前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薇薇,别走那么快,能否陪我去那边瞧瞧风景。”
竹叶瞳手指着几株繁华盛开的树,大朵的花瓣倒垂着挂在光秃秃的枝干上,没有一片绿叶,开的既妖冶又绚烂。
桃小薇沉默了会儿,才脸色怅然地低低答应,由着竹叶瞳轻拽着,脚步僵硬的朝那怪异的树走过去。
心里记挂的是颜曦没有追过来,他明明看到她悄悄离开,眼神一直盯着,身体却没有移动。平时他是不会这个样子由着她走开的,今天可是忽然间像换了个人似的,把对他人的冷冷淡淡也用在她身上,那滋味真的不太好受。
或许是被那花团锦簇的宫妃们迷住了眼,移不开心神管她吧,桃小薇赌气的想,不过这次没想哭的感觉,就觉得胸口气鼓鼓,连呼吸都憋闷的难受。
哼,男人要出轨,神仙都挡不住,幸好她从来就没放太多希望在他身上,奢望着一生一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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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瞳望着她的别扭,也只是轻笑。
当局者迷,她这个旁观看热闹的,反而能瞧出几分别的意思。
耳边已经听到由远及近,匆匆忙忙却异常轻便的脚步声。
在这皇宫之内,敢大胆施展轻功来去的也唯有他吧。
于是,她缓行半步,在桃小薇身后含笑问,“薇薇,那些女人不过是权宜之计,用来挡住悠悠众口,皇上一直陪你住在睿王府内,你何必如此在意她们的存在呢?要对自己的夫君有信心呐。”
颜曦越走越近,已经能看到他明黄|色的服饰远远超过了身后一路小跑跟随的御林军,竹叶瞳坏坏的朝不远处的贴身婢女们招招手,示意她们再退后些,自己也跟着纵身提气,施展武功不动声色的离开,与颜曦擦身而过时,耳边响起了他特有的清冷嗓音,“谢谢你,嫂嫂。”
竹叶瞳回以浅笑,仅仅是几个呼吸之间,天地辗转,桃小薇身后之人面貌已换。
可惜,仍沉浸在自己幻想的虚拟世界之中,她的感觉稍微迟钝了些,正气鼓鼓的数落道,“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冷嘲热讽呢,嫂嫂,她们在怪我自私,说我身为皇后,却不为皇家着想,不把皇上双手奉献出来,让他到处招蜂引蝶的开枝散叶。哼,这个皇后谁稀罕做?我宁可不要这个破位置,也坚决不双手奉上最心爱的男人,夫君想或不想那是他的事情,我愿意不愿意是我的自由,好吧,我得承认自己真的很任性,连一丝一毫的委屈也不愿意承受,即便是为了夫君,也不行。”
颜曦从背后伸出欲揽抱她入怀的双臂停顿住,又悄悄的收回,唇畔挂了一抹罕见的浅笑,愉悦而狡猾。
若是桃小薇此时转头必将看到这难得一见的表情,大概又会大呼小叫的,仿佛见到了奇景般兴奋。
战神2
或许是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桃小薇并没察觉到异样,仰眸,傻傻的望着那一树繁花,喃喃道,“我也知道她们委屈,嫁了人,谁不希望能有个疼爱自己的夫君呢?可是,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我和夫君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那个时候,就只有我和他而已,后来,是大臣们强逼着夫君选宫妃充裕后宫,也是他们争先恐后的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去,幻想着凭借裙带关系能平步青云的美梦。可这些又关我什么事?我不愿意为他人做嫁衣裳而自己忍受心痛,这样的皇后,做不做还有什么意思?”
这皇宫,总让她觉得很冰冷,和亡掉的旧国相似,连风都裹着不近人情的味道。
那沉睡在记忆深处的恐惧,被轻易的勾起,一想到颜曦要求她,在他离开后搬到这金璧辉煌的地方,她就忍不住的想哆嗦。
那些女人的目光好热切,尤其是看向颜曦时,让她想起了群狼在黑夜之中闪烁的紫蓝色眸光,贪婪与欲望交织,毫不掩饰对他的觊觎。
桃小薇不自觉的撅起小嘴,气鼓鼓的握紧双拳,使劲儿挥了挥,“他居然就由着别人直勾勾的瞧,平时里不苟言笑的冷漠,连孩子都能吓哭的气势,今天全都没了,还说不是故意的?我看就是存心的!”
越听越不像话,再任她继续说下去,还不知道要从那张又爱又恨的小嘴里冒出什么诽谤之词呢,颜曦决定不再放任她胡思乱想,一伸手从背后将她整个人勾入怀中,头顺势埋入颈项之间,白森森的牙齿透着衣物咬下去,擒住一小块粉嫩嫩的肌肤尽情蹂躏。
“痛!”不知道是因为他突然出现被吓到还是肩膀上清晰的疼痛令她忍耐不住,桃小薇尖叫着蹦的老高,却怎么都无法挣脱颜曦的拥抱,惨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方才还自言自语了那么多对他‘不利’的言辞,这个小气的男人立即便要报仇咯。
呜呜,现世报啊!
战神3
颜曦才不理会她像只跳跃的虾子似的试图挣扎远离,直到他觉得‘惩罚’够了,才开恩似的松开口,双臂仍旧将她圈禁在气息之中,狭长的瞳眸似纯真又冷漠。
糟糕,看不出喜怒,桃小薇心中惴惴,拼命想着方才他的不理不睬,试图为自己找寻到顽抗到底的动力。
拜托,千万别立即从这样不善的眼神下怯懦,明明是他不对,为何她的心先虚了。
“舌头呢?又被猫儿咬掉,不会说话了?”趁着她被惊吓的回不过神来,颜曦不客气的抓住她的手。
桃小薇又僵了一下,旋即咧出又呆又蠢的傻笑。“你怎么来了?那个。。。不是还有许多‘姐妹’要排队与你交谈吗?”
“你一个姐姐死了,还有一个在外城!”他认真的纠正,脸色冷漠阴沉到极点,若是再夏天,冰窖里有了他直接就能将温水冻结。
桃小薇咽了口唾沫,恨不得立即找块结实的板子支撑住打颤的双腿,“你。。。明白我的意思!”语毕,转身想逃,虽然笃定跑不出多远,可至少也得找个有人的地方,不必单独面对正在闹脾气的夫君。
颜曦像拎小猫似的轻易的又将她的身子截回来,自后亲昵地抱住她的腰,并在她耳际呢喃,“薇薇,我们回王府谈,还是就在此地?”
大方的给她选择,别事后再说他霸道的独断专行。
只可惜,这样的二选一显然不是桃小薇所能接受的,她现在就想找个没有颜曦的地方抱头鼠窜的躲起来,一仰脖子不小心瞧见竹叶瞳和千彤她们仓皇逃远的背影,显然并不想无端的卷入他们夫妻之间的争执,万一倒霉的被殃及池鱼,冤枉死了。
没义气!就只管自己跑,也不带上她。桃小薇扁着嘴,忿恨的投过去一记抗议的眼神。
可惜没人停下来接住她的不满,反而,那离去的脚步可疑的又加快了些。
战神4
好半晌后,她才鼓起勇气道,“还是在这儿谈吧。”大庭广众,人多眼杂,夫君再生气也会收敛些,总好过卧房之内面面相对,由她来独自承担火力全开。
颜曦于是放松钳制她的手,也不担心她立即又想逃跑,冷冷地注视她,“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吗?”瞧她一脸茫然,就知道她已经忘掉的一干二净,颜曦眼里又开始乌云密布了,隐隐好象可听见雷声隆隆,“上次吵架,你答应过我什么?”
桃小薇呆了呆,上次?是什么时候,她和颜曦轻易不拌嘴的,一是他太忙,白日里难得见到人影,到了晚上就更‘没时间’为了琐事争辩。二来颜曦话少的可怜,通常是听她一个人说个不停,仅仅以面部细微的表情来传达他的想法,没有对手,即便怒气冲冲也吵不起来哇。
所以桃小薇想了许久,脑海中仍是一片茫然。
瞳眸一寒,“你亲口答应过,发生任何事都要先毫不迟疑的相信我,除非是我亲口对你说,否则不管是谁如何绘声绘色,你都不许相信。”咬着牙根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话,听起来阴森森的,是暴风雨欲来之前的灰色恐怖。
“我没有呐,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相信你的话了吗?没有吧,你不可以冤枉我。”瞧他脸色不善,桃小薇识时务的立即矢口否认,什么不平啊怨恨啊全部延后再说,傻子才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招惹起颜曦更大的火气。
呜呜,她肩膀还痛着,颜曦刚才那一口根本就没存劲儿,打定主意要让她痛不停的。
寒气消失,颜曦满意的点点头,可这回两眼没瞧她,而是盯住了头顶上妖冶灿烂的无叶之花,“我们继续谈吧,你心里有什么不满意或者委屈,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