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完)第64部分阅读
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完) 作者:肉书屋
路走进房内,宫娥们忙碌着为三个小的孩子加餐,妯娌俩吃过了饭,便坐在桌边闲聊。
提起颜融,竹叶瞳也只是浅笑,“他想去,我不拦他,因为即使他依了我留下,心也早跟着皇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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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视一笑,颇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待宫娥们都退下,只留下妯娌俩谈些体己话,竹叶瞳才忧心忡忡道,“薇薇,还有件事必须要处理下,云焰现在还在睿王府内,必须想个办法把他安顿好,不然我真是放心不下。”
桃小薇想了想,“不然把他也接进宫来?”反正他总像个小孩子似的,牲畜无害。
“这有些不妥,后宫和睿王府不一样,再说云焰虽然孩子心性,他的外貌可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若他在皇后寝宫进进出出,时日久了,要惹出大麻烦的。”皇帝不在,英俊的青年男子进出宫廷,这不是亲手把小辫子递给朝中愤愤不平的大臣让他们死揪住不放吗?
可放任不管他更不可以,云焰熟悉的人几乎都搬到宫内,他真找不到人,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再说最后一个阶段的身体调养还需要竹叶瞳亲自进行,睿王府相隔甚远,来来回回的不敢保证两次紧药时间的准确。
于是又想到了庞驼,把他唤进来,事情一说,他圆滚滚的脸上涌起一抹憨笑,“这事儿好办,把这位云焰小哥交给属下,让他在内侍营挂个名号,并不安排给他实差,但他也有资格跟着住进临时设立的营帐之中,这样子二王妃帮他医治旧患也就近方便。”
心里叹了口气,云焰是陛下临行前重点交代的人物之一,还吩咐说若他一直保持懵懂的状态便不必理会,有朝一日真的记忆恢复,又变成原来的那个云焰,那么内侍营便要联络外围的影卫合力将其诛杀。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发现云焰有不轨的企图。
庞驼还没腾出空来去琢磨这件事,皇后娘娘倒是先一步的把这个好机会推到他面前,云焰进了内侍营,就近监视着,方能保证无大碍。
他顺水推舟的答应下,命人明天一早就过去把他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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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睿王府之内,云焰在库房里猫到天黑,也不见往常那些一波波来寻他的人,心里觉得很奇怪。
入夜后,他溜出来,先到厨房吃光了竹叶瞳留给他的热饭菜,又沿着墙角习惯性的摸到关押苏沫儿的客房之外,本来想提气上方去掀开瓦片往里边偷瞄,却因为没瞧见平时看守的侍卫而作罢。
云焰站在院子中间抓抓头,没有灯光,没有烛火,连看守都撤了,奇怪,那个被他打晕抓住的女人呢?她去了哪里?
这些天来头部习惯性的胀痛又加剧了些,云焰强忍着走上前,双手推开门。
没有人!
那个老是让他忍不住来瞧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她去了哪里?被人带走了吗?带去了哪里?
头脑中乱糟糟的,撕裂了一般痛个不停,云焰踉跄的往外跑,他不藏了,他要去找颜融,他要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
这一夜睿王府的人少的出奇,平日里往来的黑衣侍卫全都换成了穿盔甲的御林军,面孔是云焰所不熟悉的,他懒得现身与陌生人纠缠,索性便一直掩藏住行迹,快步疾行。
竹叶瞳,不在!
颜融,找不到!
住在内院里的漂亮女孩,也不见了。
拼命跑跑跑,云焰心中忽然慌起来,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似的,鼻子泛酸,眼眶含溢泪珠。
老管家正在处理后续的整理工作,忽然觉得一大片黑影笼罩住了月光,仿佛被什么野兽盯住似的毛骨悚然。
他连忙回头,只见云焰在昏暗的灯笼下,一张俊脸拧出危险的表情,登时被吓的后退三步,捂住老人家不太强壮的心脏,抬高了音量大叫道,“云焰呐,你想吓死我是吧,站在身后也不发出声音的?”
顿了顿,又问道,“主子们今天找不到你,所以就都先走了,二爷还吩咐,如果你出现了,就好好的找个地方睡一晚上,明天一早就会有人来接你啦,别担心!”说罢,还不忘安抚性的拍拍他高大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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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焰心里不乐意,可是这会儿脑袋里边好像有几百只蜜蜂同时煽动翅膀,嗡嗡嗡的叫唤个不停,他也顾不得许多,转头又往自己惯常居住的房间而去。
一夜无眠,云焰辗转反侧,不连贯的画面上窜下跳的在眼前闪过,还不等他明白其所代表的含义,就又立即跳跃到别处。他被动的跟随追逐,有时候明明觉得要抓住了,偏偏握到手中又成空。
很久以前,竹叶瞳就曾经告诉他,因为中毒,所以他失去了从前的记忆,现在的焰宝宝和从前的云焰完全是两个人,他是他,又不完全是他。
云焰当时不以为意,过去怎么样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不记得的东西便可以当其完全不存在,可这一夜,他不得不正视曾经被他忽略过的往昔。
第一次认真的考虑失去的回忆之中,是否也有他无法割舍的往昔。
例如一直在眼前晃的那个女孩。
沫儿?这个名字由陌生逐渐而熟悉,又在熟悉中生出一点异样。
他该是记得她的,只需要再努力一点点,便可以唤醒那曾经被尘封住的记忆。
天蒙蒙亮时,疲惫的云焰沉沉的睡过去,再醒来,内侍营来接云焰的人马等候在门前。
衣物都有人来收拾准备,他只需要挪个地方,坐在马车里继续回想便好。
车马的颠簸,逐渐将他带入了另一个曾经经历过的世界,云焰的头痛愈来愈厉害,他一边捂着剧痛的后脑,一边不放弃的回忆。
曾经有两个女人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可以割舍掉生命,却不能把她们从记忆中驱逐。
他把一切都忘记了,唯有那两个身影却始终留在心底最深的地方,挥之不去。
可偏偏是她们的脸看不清晰,好熟悉,他一定曾经见过。
“云焰,皇后娘娘正在等你。”庞驼笑眯眯的掀开马车帘子,轻声打散他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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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焰迷蒙的抬起眼,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好半晌才应了一声,笨拙的从马车内爬出来。
庞驼在一旁看的直皱眉,传言中火神教的教主云焰武功高强,是排行榜上数的上字号的人物,怎么都与眼前这个蜷缩成一团的高大青年对不上号。
一教之主,至少该是犀利的、霸道的、斜睨天下不可一世的。
而眼前的云焰,怯懦、不安,没有武者的杀气也就罢了,竟然连寻常男子的锐利都无,看上去非常的碍眼。
庞驼善于掩饰真实的心情,虽然心里瞧不上他,却仍是笑着把半蹲在地上喘粗气的云焰搀扶起来,“你暂时就跟我入内侍营的编制,方便王妃就近帮你调理身体。”
云焰完全没听进去他说什么,他脑子里乱轰轰,胡乱的点点头,只希望赶紧打发掉庞驼,然后继续接着方才断掉的念头把差点就想起来的过去接上。
一路之上,云焰跟在庞驼身后沉默寡言,直到到了皇后寝宫,庞驼提醒他要以大礼觐见皇后,才像刚睡醒似的抬起眼,直对上浅笑的望着他的桃小薇。
在睿王府内,无论见到谁云焰都是不跪的,颜曦、颜融以江湖之理对待他,从没强迫云焰一定要行君臣之礼。而在来燕国之前,云焰乃高高在上的人物,即便见到鲁国的皇帝,也最多不过是抱抱拳便表示了尊重之意。
他的意识中,没有向任何人跪拜的念头,失去了记忆,沉淀下来的潜意识也是如此,所以庞驼跪倒,他却不跪,理所当然的走到竹叶瞳身旁,指着后脑道,“曈曈,我痛。”
“怎么又痛了?这些天撞到了头吗?”竹叶瞳连忙站起来,让出位子给他坐,绕到云焰背后,素手插入他的发间,仔细寻找可能存在的伤痕,顺便轻重适度的帮他按摩着,以缓解不适。
云焰半趴在红木椅子的扶手上,眯着眼昏昏欲睡,不再去想这些天一直纠结的问题,觉得舒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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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驼对这一幕很惊讶,他眼角的余光扫到竹叶瞳对云焰的关切,又瞄见桃小薇始终用很温和的眼神瞧着,心里对云焰的看法又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他告诉自己,这个云焰,即便自己不喜欢,也不能慢待。
最初以为云焰的存在相当于一个高级的俘虏,紫浩帝留着他还有用处,所以就近监视,以备后用。今天瞧见皇后和王妃对他的态度,那份亲密感显然已经超越了普通关系,庞驼虽不知内情,却对云焰以后再内侍营之中的地位,有了最初的设想。
这是位爷,得供起来,管他什么身份,厚待总是没错的。
。。。
云焰头疼了几天,被竹叶瞳沿着|岤道按摩一番后,总算清爽了很多。
“你们不带我一起走。”他回过神来就开始诉苦,对被‘抛弃’整整一晚的遭遇耿耿于怀。
“几乎把王府翻了个底朝天也寻不到你,坏宝宝,你藏哪里去了?”竹叶瞳至今还觉得好奇,其实睿王府并不十分大,空置的房间也不多,在发动全部力量的情况下还寻不到他,确实也有些奇怪。
“我在神棍的院子里,他睡床上,我睡房梁。”顺便每天晚上瞧吴琥烁神神叨叨的装神弄鬼。
竹叶瞳手绢捂住嘴噗嗤一笑,“调皮,吴琥烁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以后别喊他神棍,有些不尊重。”
云焰不大乐意,于是用最简单的语言吧吴琥烁是怎么‘自残’,和千霜骗婚的事儿原原本本学了一遍,虽然没有添油加醋,也够让站在桃小薇身后的大丫鬟脸色青红交错的了。
不过婚都结了,再懊恼也是无法。千霜只得暗暗发誓,等她的‘夫君’从战场上回来,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免得不小心又中了他的诡计,莫名其妙的就把一生都搭进去。
在皇后寝宫用过了午膳,竹叶瞳好说歹说才把云焰劝着跟了庞驼离去,瞧他一步三回头的可怜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谁家抛弃的亲生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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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薇憋了很久的笑意终于在云焰离去后彻底绽放,“嫂嫂,我瞧着焰宝宝就像是你的孩子一样,天呐,你还说二哥哥把他当儿子养,你没瞧见自己也是一样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竹叶瞳含嗔瞪了一眼,“焰宝宝现在本来就是个孩子,他是夫君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你二哥哥早就。。。”
提到这件事,桃小薇心里也跟着后怕,“我们是该好好的报答他,云焰是个好人。”
好人就该有好报。
只要云焰自己不想离开,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他。
“嫂嫂,云焰真的没有回复记忆的可能吗?他只是中毒,并非撞伤了头部,这种毒物引起的失忆究竟会持续多久?会是一生吗?”
对于桃小薇的疑问,竹叶瞳也无法给予确切的回答。
云焰像个孩子似的一步步成长着,今天他已经进步到可以准确清晰的描述一件曾经发生过的事让大家知道,他未来还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非常难说,颜融也曾预估过,至少有二成的希望,云焰会在意识完全成熟后,而贯穿以往的记忆,进而变回原来的他。
出于私心,没有一个人乐意让云焰变回从前的模样,大家更乐于见到一个快乐活泼、无忧无愁的焰宝宝,哪怕他有时很恶搞,很调皮,甚至会惹祸,需要大家一起的照顾也没所谓。如果他真的变为过去的云焰,昔日的好友便又成为对立的关系,到时候云焰会不会朝他们下手不好预计,但是自己这一方的人,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把曾经的焰宝宝当成敌人似的对待。
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人都是自私的,在最坏的情况没有到来前,总会幻想着可能会被避免。
“如果焰宝宝真的变回了云焰,希望他还会保留住这段相处的日子,也许他会顾念着往日的情分,在双方兵刃相见时能手下留情。”竹叶瞳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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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焰被安排在侍卫们居住的屋舍内,考虑到他的特殊身份,庞驼专门为他安排了单间,一个人住,崭新的被褥,甚至还取了一套军服给他。
云焰并不领情。
被褥太粗糙,躺在上边辗转难以入眠,虽然是单间,但是隔壁仍住着上百的侍卫,夜里云焰就被数不清的呼吸声侵扰着不成眠,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睡过去,又是噩梦缠绕,一张张陌生带着几分熟悉的面孔在他的脑海中飘来荡去。半梦半醒,无法控制手脚,冥冥中似是有个神秘的影子压制住身体,既不能醒来,也无法睡去。
天明时,竹叶瞳带了两个宫娥,拎着熬制好的药汁来瞧云焰。
他顶了两只青黑色的眼眶,不住的打哈欠,目光无神对不上焦距,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焰宝宝,换了地方睡不习惯吗?”服过药,宫娥们为云焰布置好早膳,竹叶瞳虽然已经用过了,还是在在一旁陪着他。
云焰倦倦的抬起耷拉的眼皮,指着头道,“这里痛。”
“又痛?是不是染了风寒?”瞧他颓靡的模样,竹叶瞳担忧不已,自从苏沫儿被抓到后,云焰就一直睡在别人家的房梁上,这样的夜晚风寒露重,病了也不奇怪。
云焰摇摇脑袋,脑门上因为疼痛而纠结起的纹路分外明显,“好多人想要从里边钻出来,我好痛。”
竹叶瞳震惊的望着他,不可置信的问,“你想起了什么吗?焰宝宝,过去的事,你真的有印象了吗?”
是担忧、是关切,还有许多慌乱,云焰在此时出现痊愈的征兆。
不过,更多的还是欣喜,为他终于能够摆脱小半年来的顽疾缠身。
矛盾的心情令竹叶瞳的表情反复的交换,她目不转睛的紧盯着明显心不在焉的运用,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探寻出真相。
云焰一无所觉,皱眉问道,“那个女人,她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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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瞳沉默片刻,才想明白云焰是在问苏沫儿的下落。
他既然有痊愈的症状,开始惦记唯一的妹妹也算是正常,竹叶瞳温声道,“苏沫儿随军一同去了边境,夫君说会把她平安送回鲁国,云焰,现在是两国交战状态,苏沫儿取代了你成为火神教的教主,能放她走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若是她去了又回转继续找麻烦,到时候我们也只能随皇上处置。”
有一有二,再来三四五六就过分了。
云焰没注意听竹叶瞳的弦外之音,确定苏沫儿的位置后,他把最后一口米汤喝光,捂着剧痛的脑袋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去寻她”就想往外走。
竹叶瞳急忙拦住,“焰宝宝,你去哪里寻?边关还是战场?这一路千里迢迢,你又还没完全想起来,不太妥当吧。”
云焰抿唇不语,倔强的挺直脊背,坚定的推开竹叶瞳挡住的手臂,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瞳瞳,我头痛,见到她便不会痛。”
见到苏沫儿就不觉得头痛?是因为她是云焰从前最割舍不掉的人,看着她云焰便下意识的觉得心安,不去试图回忆所以头也不会痛的缘故吗?
“焰宝宝,你要去也得等我安排好人送你过去,这一路之上,没人照应你可不行。你能再稍微等两天嘛?”竹叶瞳不放心他一个人上路,况且这件事,攸关许多,她必须先差人给颜融送去讯息,得到答复后再做出决定。
云焰,除了是他们的焰宝宝之外,他还是火神教失踪已久的前教主,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燕军之中,所造成的后果不可想象。
竹叶瞳不得不谨慎对待,先把他稳下来,一切从长计议。
云焰想了想,又蹒跚着爬回到床上,斜倚在床边卧好。宫娥们帮他掖好被角又悄悄的退出去,竹叶瞳有一搭没一搭的陪他聊了会,等他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才带了人从房中退出。
庞驼守在门外,见她出来了,恭敬的施礼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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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瞳轻轻的点头,施施然前行。庞驼便不远不近的跟着,待远远离开了云焰的房间,才低声道,“王妃娘娘,要我派人将云焰控制起来吗?”
很显然他将屋子里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并迅速的做出反应,防患于未然。
竹叶瞳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语带冰冷道,“云焰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处理,他是我家的恩人,无论是病着的焰宝宝还是痊愈后的云焰,都没有任何区别,你懂我的意思吗?”
庞驼面色不变,仍旧笑的和蔼,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精光掩饰在笑容之后,“娘娘明鉴,皇上临行前对这位云焰公子特意做了交代,若是有什么异状,他严令属下。。。必须以皇后娘娘的安慰为重。”
“云焰都住进了你的内侍营,又怎么会危及到皇后娘娘?你们这么多人都没自信能护住皇后吗?”竹叶瞳心头一团火气,明知道他是出于一番忠心,但涉及到云焰就是没办法冷静。这么久的相处,云焰就仿佛是她的亲人一般,容不得外人有一丝不敬。
“既然如此,权且让云焰暂时在内侍营里修养,若还是回忆不起来也就罢了,万一真的发生奇迹,请王妃宽恕属下的无理。皇上和王爷都不在京内,一切以后宫安危为重,最多我们尽量不伤及到他的性命便是了。”庞驼受命在身,要他放下监管却是完全不能,宫内住着皇后、太子、公主,这些可都是陛下的心头肉,伤了哪个他的都都得搬家。
他可是一路跟随颜曦走南闯北过来的,处事老练,没有多余的婆婆妈妈,所以才蒙主子看中,接下留京守卫的重责。
庞驼很看中颜曦的信任,他不会为了任何人轻易打破这种日积月累换来的感觉。
竹叶瞳也只能无奈的点头,她也知道,若是焰宝宝真的变成了过去的云焰,在后宫无人镇守的情况下,可真的要出大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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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呼唤他的声音,云焰感觉颇奇异,好象有人从另一个世界呼唤他似的,然而紧跟着,却是一阵椎心刺骨的痛楚迅速淹没了他,使他几乎又失去了知觉。他急促喘息着,咬牙硬撑过这阵痉挛似的刺痛,以及令人窒息的沉重感。
稍后,他始吃力地撑起眼皮子,第一个感觉是虚弱,虚弱到他不想再继续撑开眼了;但他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所以,他强行睁开了眼,头一眼入目的便是桃小薇绝美的容颜,云焰甩甩头,幻影消散不见,他无神的两眼忽地射出两道犀利的威棱。
一抹矫捷的暗影自后窗跃出,未待木窗碰撞出巨响,又立即伸手托住,缓缓放下。
提起纵身上方,凭借着一鼓作气向记忆之中的方向而去,期间绕过了十几个来回巡视的明岗,又避开了七八个暗哨。
这一切,没有被任何人发觉。
。。。。。
皇后寝宫之内,桃小薇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睡眼朦胧。
竹叶瞳便和宫娥们一起出去,三个孩子只有颜初瑶睡下了,颜赢和颜暖暖还神采奕奕的,离不开别人的照看。
宫里的规矩,皇后就寝,外间屋一般要留下一到两个宫娥值夜伺候,随时满足娘娘的各种要求。但是桃小薇这么多年都养成了自己睡的习惯,除了颜曦之外,哪怕房间里再多一个人,她也没办法安心而睡。
于是也就免了下人们的差事,不必值夜。
今夜似乎不同寻常,风很大,院中的大叔被刮的哗哗作响,一场暴雨将来,满室潮湿。
轰!~
半空之中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划过,把烛光昏暗的寝宫内照的大亮,借此机会,桃小薇望见窗外仿佛有个人影,直挺挺的站着。
于是过去掀开窗,一张熟悉的脸令她放下心来,“焰宝宝?怎么会是你?”
云焰胸口沉重地喘了好几喘,唇角抽搐了下,“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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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薇醒来时,大雨滂沱,水珠打在房檐上,发出噼啪巨响,周围还暗着,看不到景物亦分不清早晚。
她身子轻微的动了下,环抱住冰冷的身子爬起来,却发觉自己好像是在一处破庙里,狰狞的神像露出骇人的冷笑,高高在上俯视着她。
“薇薇,给你吃。”云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捧着一个油纸包,打开来竟然是热气腾腾的馍馍和酱牛肉。
桃小薇下意识的伸手接过来,疑惑的望着云焰泥水满身的窘迫,“焰宝宝,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天呐,咱们快回去,不然被人发现可不得了。”
云焰只是笑,席地在神案下盘膝而坐,大口的吃着他那份食物,也不理会桃小薇的疑问。好不容易吃饱喝足了,他又催促桃小薇吃,除此之外便再不肯多言。
桃小薇敏感的觉得云焰仿佛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他平素像个孩子似的,怎么会忽然闯到皇后寝宫,悄悄的把她弄晕了截出来呢。
难倒是恢复记忆了?
桃小薇忐忑的望着他,只觉得云焰那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黑眸有一圈淡淡的红色闪耀,妖冶魅惑。
“薇薇,我们走吧!”见她吃完一整颗馍馍,云焰走过来扶起她。
外面的雨下的依旧很大,是那种一走出去立即要被浇成落汤鸡的坠落,桃小薇迟疑的望着他,“去哪里?”
“边关!”他又露出那样单纯的笑意,无忧无虑的像个孩子似的,带了几分炫耀,“我的妹妹,在边关等着我。”
桃小薇心里咯噔一下,云焰果然回忆起来,他已经明白了苏沫儿是他的妹妹吗?他是想掳了她去与夫君交换被囚禁起的亲人吗?
可是,一望见云焰的表情,桃小薇又变得不确定起来,太熟悉了,与最初对他的印象完全的不同,她不相信能这样与她说话的云焰会是那个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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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薇解释不清云焰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把她从宫里弄出来,问他又不说,眯着眼笑个不停,把她所有疑问都软软的顶回来。
云焰见她不动,缓缓回过身来,猿臂揽住她的腰肢,仍旧用他的袍子裹严实,推门消失在风雨之中。
。。。
大雨掩盖了所有的痕迹,云焰带走的马车被随意扔在岔路口,共有三条路,都可以通行到边关。
庞驼惯有的笑意消失不见,他绷着脸,如果云焰在眼前,他真恨不得执起匕首一刀就捅他个透心凉。
派去边境给皇上报讯的人一刻不停的出发,在庞驼确定暂时追寻不到云焰的踪迹后,他再不敢隐瞒皇后被掳走的事实。
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在主子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之时,偏偏出了这样的纰漏,他万死难辞其咎。
只不过,要死也得等到把皇后娘娘完好无损的找回来。
“头儿,我们人马不多,还需要分出守卫皇宫的力量,在分兵三路去追,即便是找到了贼子也奈何不得。”手下人探查完毕,据实以报。这个云焰是高手,大雨帮了他的忙,虽然他带了一个人逃走,却根本看不出仓皇的迹象,若非早有预谋,只是临时起意,这个对手实在太恐怖了些。
庞驼又何尝不知道其中厉害,垂眸沉思片刻,咬紧钢牙,“向光明神教求助,请他们派出教众沿路监视,皇后娘娘和云焰均是相貌出众,只要出现,见过的百姓过目不忘,我们寻一条最可能的路线追过去,待传来确切的消息,再纡回拦截。”
反正大路不通还有小路,丢了皇后,也顾不得日夜兼程的辛苦。
。。。。
玉罗娇在宫中安插的密探不少,桃小薇失踪被发现后的半个时辰内,她便已经知晓。
一夜苦思,是追或不追。
望着窗外的雨幕,她轻轻的叹息,那个男人,这次怕是要疯狂了。
她还真是蛮期待瞧见他失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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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吴琥烁临走时,郑重其事的请她慎重对待每一次选择。
他指的会是这一次桃小薇被掳吗?
玉罗娇托着腮,嘲讽地勾了一下嘴角。
好疯狂,她居然宁可惹怒颜曦,也想瞧瞧他狰狞似厉鬼的表情。
就这么呆呆的想到天色大亮,雨未停,阴霾的天空没有转晴的迹象,她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饭,算计着内侍营求救的侍卫也该到了。
兵,当然是要派的,不然以后还怎么向紫浩帝交代。
庞驼的要求,也无一不允,免得落下了怠慢的把柄。
只不过,玉罗娇提不起劲头的态度,还是瞒不过来报讯的侍卫,她也不在意,皮笑面不笑的把人打发走,又抱着琴来过听雨阁随风弹奏。
周凯布置好一切,回来向玉罗娇复命。
她戴着斗笠站在风雨之中,不解的望着那悠闲惬意的女人,一壶清茶,半杯温酒,还有几道时令小菜,虽无人作陪,仍独自惬意,天地之间就只剩下她一人仍不以为意,丝毫不为他人的死活而忧愁。
即使那个现在下落不明的女人,是她唯一的亲妹妹,是她得到今天这番权势地位的有力支撑。
周凯的脊背窜起瑟瑟凉意,再次告诫自己,一定不能放下对她的防备之心,免得哪天被玉罗娇亲手送上绝路,她都未能察觉。
玉罗娇喝光杯中酒,手指勾着琴弦,拨弄出不成调子的音色,她冲周凯勾勾手指,放浪而轻浮的笑着,“阿凯,你站在雨里,湿淋淋的很好玩吗?又不是小孩子家,还调皮的喜欢玩水。”
周凯收拾好情绪,面无表情的走上前,“玉大人,已经安排妥当,近处的几座城市以飞鸽传书,远一点的就只能派出八百里加急,相信三天内光明神教所及之处,全能收到皇后失踪的讯息。”
这般强大的情报网,想查一对目标特征那么明显的男女,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便能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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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娇唇畔又扬起讥讽的笑,妖媚的大眼亮晶晶的扫过去,“阿凯,你倒是真的用心,不愧是从内侍营出来的人。”
周凯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工作之一便是就近监视玉罗娇,她没有权利指手画脚,却必须将玉罗娇每日的言谈举止、饮食起居都记录下来,以备皇帝时不时的查询。
对于玉罗娇的挤兑,周凯浑然不在意,左耳听右耳出,学着不去在乎也就不会被伤害。
跟在她身边久了,一方面对玉罗娇的思维缜密、步步为营钦佩着,一边又不可遏止的讨厌着这个无情的女人,周凯知道她曾经是先皇的宠妃,后来又接着妹妹是新皇紫浩帝最宠爱的女人而被请出宫主持光明神教,周凯偶尔也会同情她曾在宫廷里受到的苦,可往往那番心思一起,就又被玉罗娇的冷酷而打散。
她承认自己读不懂她。
除了根深蒂固的防备之外,相处一年,再无其他感觉留下。
。。。。。
另一边,桃小薇和云焰两个挤在狭窄的马车内,在颠簸中前行。
时不时的,云焰会挑开车窗的布帘,指点远处的风景给桃小薇看,那只在书中见过的巍峨高山,和潺潺溪水,很快令桃小薇压抑的的心放松下来。
他们事儿走大路,偶尔换小路,甚至路过小城镇时,也会进客栈之中小憩。
云焰并不太在乎身后的追兵,吃喝休息皆不耽误,倒更像是与桃小薇结伴出来游山玩水似的惬意。
他的一举一动完全便是睿王府内大家熟悉的焰宝宝,当着桃小薇的面,漫山遍野的追着野兔子跑,把山鸡拎着尾巴扯回来,架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烤熟,一开膛才发现内脏未除。
对待桃小薇,也完全是孩童式的亲昵,比如他早晨起来时,总会皱着眉请她把乱糟糟的长发挽成清爽的髻,然后会很有礼貌的道谢,再兴高采烈的去张罗两个人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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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薇无法讨厌这样的云焰,或许是他似无辜又天真的笑容,让人根本产生不了负面情绪。
晨昏两次,云焰会双手抱住头,痛苦的倚在桃小薇身旁,豌豆大的汗珠子布满额头,偏偏死命的咬紧牙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这时候的云焰是无害的,甚至有几分脆弱,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桃小薇,也能轻易的取走他的性命。他却没有丝毫防备,也不考虑是自己把桃小薇从皇后寝宫掳出来,她会不会兴起报复的心思。就那样全然信任的把重病中的自己交给她,也同时将生命交付到她手上,怎样处置全由着她。
桃小薇学竹叶瞳的手法,用手指按压云焰的头皮帮他缓解痛苦,可往往是形似而神不似,起不到缓解的作用。
她也曾被云焰偶尔露出野兽般凶狠的眸光吓到不敢接近,但时日一久,惧怕也就消散的差不多,因为云焰疼到用手指去挠树皮也不会伤害她分毫,他始终能保持住一丝神智,用来分清身边陪伴他的究竟是何人。
疼痛结束的时候,桃小薇会问他这种疼痛是从何时开始的,因为她没听竹叶瞳提起过云焰还有这种痼疾。
云焰便会借故去准备餐点或者帮桃小薇取水而躲开这个话题,神采奕奕的仿佛根本不曾出现过那种欲生欲死的病痛折磨,等到了固定的时辰,周而复始的头痛再次开始,他咬紧牙关,死命的忍耐。。。
连日来皆是如此,他们离京城的距离也越来越远,有几次瞧见大队的官军擦身而过,这个时候云焰便会像个警觉的兔子似的,小心的看管住她,不准她呼声求救。
桃小薇偶尔会颇为同情的戏谑道,“焰宝宝,你这样把我带出来,会惹怒某人的,到时候二哥哥也挡不住喔。”
云焰抛出一记满不在乎的表情,偏偏又掩饰不了下意识的瑟缩,颜曦的存在,始终是他无法忽略的阴影。
出宫6
轰!~
一声巨响!
临时改作行宫的将军府内,仆役和军将抱头鼠窜。
从京城而来报讯的副将捂着胸口吐了好几口血,就连九鼎也免不了受连累,脸颊肿胀老高,被颜曦正反抽了十几个耳刮子。
颜曦阴云密布的黑脸上划过暗色光泽。
室内一片安静,武将和随军的文官战战兢兢的左右而站,中间分出老宽一条通道,那是留给正在遭罪又躲不开的内侍营几大主事者的‘地盘’。
丢了皇后,连刺客的影子都没瞧见,贼子‘大概’是一直在睿王府内养伤的火神教教主云焰,不过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派出去追击的人马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绕着官道小道来回遛弯,带回来的讯息全部都是道听途说。
“皇上,两军对阵之时,当以大局为重,臣认为皇后娘娘虽然是落在了火神教教主手中,性命却无大碍,不如暂时派人打探消息,待眼前战事稳定,再从长计议。”话音落,他的身子也跟着飞了出去,幸好站的位置离颜曦比较远,才只是被皇帝袖口带起的风袭中,连滚带爬的摔出门外。
九鼎胡乱的用袖口抹掉唇边的血渍,单膝跪倒,“属下这就亲自带人去找,一定把皇后娘娘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以此将功折罪。
颜曦没有答应,转过身,背对着朝臣,挺直的脊背昭示了他心情的起伏,本来便没什么温度的声音更添寒冽,“朕的皇后自己会救。”他一把扯下披挂在身上的军甲披挂,随手丢掷在身旁,“令二王爷颜融统领大军,众将皆听其号令。”
傻了眼的武将们来不及阻止这种突变,随大流的跪倒在颜曦脚下,嘴唇上下张合却始终想不出合适的言辞阻止。
二王爷颜融早晨带了一队人潜入鲁国收集情报未归,皇上又容不得别人劝,一心牵挂在失踪的皇后身上。
明日的攸关胜败的交战,没人理会。
出宫7
原本一路坚定的往边关行进,却因为云焰愈来愈重的头痛而略有改变,他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眼神更是在犀利与迷茫之中快速转变。
桃小薇多次劝他停下来休息,云焰却不予理会。他脸色苍白如银,透着病态的蜡黄,近几日来不眠不休的赶路,竟然连嘴唇都变成了与皮肤接近的惨白。
夜里,在桃小薇的坚持下,他们住进了客栈,云焰的身体再经不起风餐露宿,他摇摇欲坠的走在前,高大的身体仿佛随时要倒下去似的虚弱。
他大概是天底下最虚弱的劫匪,随时要被桃小薇反掳那种。
三更后,习惯性的头痛又侵扰着他,云焰从深眠之中被搅醒,不停的翻身,两只手死命的揪扯头发。
桃小薇把准备好毛巾蘸了热水,敷在他额头上,希望能减轻一些云焰的痛苦。
他眼睛没有睁开,忽然用孩童式的语调软软道,“我是焰宝宝,我是焰宝宝。。”
唇瓣上挂着浅笑,桃小薇无奈的摇摇头,想不出云焰梦到了什么,还在反复低喃着强调。
“不,我是云焰,云焰!”他忽然又另一种不怒自威的口气恶狠狠反驳,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上弓,直挺挺的紧绷小腿。
“我是焰宝宝,你走开,我是焰宝宝。”他又放松下来,双手使劲的在胸前推,仿佛面对面有个无形的人试图要逼近。
“我是云焰。。。我是云焰。。。”声音冷冽,低沉睿智,不怒自威。
。。。。
如此辗转交替,焰宝宝和云焰生生撕裂为两个人,在共同的身体内搏斗,抢占控制的权利。他们势均力敌,拼斗厮杀,到天明时才安静下来,坠入梦乡。
桃小薇守了他一夜,蜷缩在床边的椅子上,方便随时查看云焰的状况,等他终于不再喊痛了,才稍微放松心情,抱住膝盖把脸贴上去,小憩一会。
出宫8
再醒来时,她已经睡在床上,睁开眼,立即瞧见云焰放大的笑脸,可怜兮兮抱着小腹,眯着黑亮黑亮的眼眸道,“我想吃饺子。”
桃小薇不明所以,揉揉眼,头昏脑胀的不很清醒。
云焰又道,“我们回去找瞳瞳吧,焰宝宝想吃肉饺子。”
桃小薇目瞪口呆,好半晌,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后,她才探出手抚住云焰的额头,“头还在痛吗?”怎么开始说胡话了?他不是说要带她去边关,把苏沫儿换回来么?突然之间又说要去找嫂嫂,还只是为了要吃饺子。
这跳跃性的思维,她还真有些跟不上。
云焰可不管那么多,也不容桃小薇细想,托着她的胳膊往床下扯,不断催促着,“快点,我们回家吧。”
好吧,她是他带出来的,当然由他决定方向。
于是,云焰美滋滋的领着桃小薇去市集买了一辆乌木大马车,和许多他感兴趣的零食,甚至还有给竹叶瞳带的礼物,两个人又掉转车头,原路回返。
桃小薇一直用疑惑的目光瞧着云焰,她甚至提起苏沫儿的名字以观察他的反应,可惜的是,云焰仿佛根本没听见似的,沉浸在玩乐之中。
。。。。
一整天,云焰都没喊着头痛,桃小薇心情稍微放松,蜷缩在马车里睡的昏沉。
入夜后,一阵颠簸将她从睡梦中摇醒,她掀开帘子,借着星光瞧见窗外飞驰的景色,似乎是又掉转了一次车头,往边关的方向快速行进。
“焰宝宝?我们不是要回京城么,你是不是走错方向啦?”第三次瞧见那座怪石嶙峋的山坡,桃小薇疑惑的问。
坐在外边赶车的云焰,冷冷答道,“要救我妹妹,自然得去边关,你想回京城,要瞧紫浩帝有没有那个本事,把你从我手中夺回去。”
桃小薇心里咯噔一下,不等她再次发问,云焰又重声道,“叫我云焰,或者尊上,焰宝宝三个字听起来像是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