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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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你埋的我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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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好了,她轻柔持重的往杯里斟,认真的表情为她更添动人之s。晶莹的水线伴着茶香由壶到杯,发出清脆动人的水声。

    七分满后,她将杯递给我。茶文化里,由茶海向客人的闻香杯中斟茶通常只斟七分满,留下三分是情谊。这是后来沫沫教我的。

    “第一道沏出的茶水作清洗杯具和闻香用,闻,别喝。”沫沫说,闭着眼睛,微微、细细、啜啜的嗅着空中的茶香。

    我学着她的样子,依葫芦画瓢。感觉是一种胜似味觉的直观刺激,大脑一片清明。不再有世事争纷,不再有心猿意马之念。恍然如身处隔世,一时竟不知身在何方。

    闻过香后,她将杯中茶水道掉,斟了第二道茶水。恭恭敬敬的递给我,宛如家教良好的大家闺秀。然后她用拇指和食指握住品茗杯的杯沿,中指托着杯底,分三次将杯中茶水细细品啜。

    “所谓品茶,往往品的是感觉,并随着季节、环境、与个x的不同而不同。这是龙井,秋天品正好,要反反复复地想想,年过大半,初冬即至,这一年收获了什么,舍弃了什么,归还了什么……这是一种心境。中国茶文化渊远博大,我也连皮毛都没领悟到。只是这品字,随各人不同而品出意味不同,我们也不能一概而论。”沫沫淡淡的看着我,说。茶香随着她说话从唇齿中溢流而出。软言细语,只一个舒缓的眼神就能凝固时间的流逝。经管岁月如此温柔,却哪及她一丝半屡?

    “哦!哦!”我听得云里雾里,学着她的样子讲茶水喝进肚里。果然觉得与以往只为提神解渴而驴饮的茶味大不相同。

    沫沫又为我斟上一杯。见她对待品茶这事那么专业,想到她刚才问我会不会品茶,我大言不惭的说会……立即面红耳赤,羞愧不已。

    我怎能把昨天那个在酒吧挥霍重金寻男人一夜温存的风尘女子,与眼前这位举止端庄,热爱茶道,对中国古代文化恭敬有礼的知书答礼的良家少女联系到一起?我不时的盯着她看,始终达不到品茶人那种两袖清风四大皆空的境界。

    沫沫似乎达到了,她面s安详,与世无争,微微带着满足的浅笑,浓密的长睫毛在半启的眸子上时而扇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她不是绿林里的妖精,全世界都误解她了,她是山野中不为人知的仙子。

    “谁教你这些的?”我问。

    沫沫歪了歪脑袋,露出点恰倒好处的灵动,“我妈。”

    然后我开始想象,一位满目慈容的母亲,在y光绚烂的午后,自家y台上,与可爱活泼的小女儿赏花,品茶,喝进的是生活,呼出的是天伦。多么和谐的小家庭。

    我突然看到沫沫微低的衣领,雪白光泽的若隐若现,她怎么看都不像个乖巧文静的女儿。“你肯定让你妈很伤脑筋!”

    “以前是吧……”顿了顿,她伸手抚摩旁边一颗小树的叶子,“她过世好多年了。”

    我心里一惊,问:“那你爸呢?”问出这话就后悔了,想到婉仪说起,沫沫好象没有父亲。

    沫沫看着我,没有泪水,没有哀愁,没有楚楚感伤,也没有妄自菲薄,她清澈的眼睛坦然而直接,让人一目了然,却又什么都看不清。

    她看着我不语。

    我g咳一声正准备转移话题,这时突然从玻璃门外冲进一个男人,见到我们时一愣,嘴里喊了声沫沫。他直径走到店里,看了看我,看了看满桌茶具,礼貌的指着我问她:“这位是客人吗?”看我的眼神却明显戒备着敌意。

    我与他两眼一对,都是带着无数疑问,不过立场不同,我气势立即大减。

    “不是。”沫沫品茶时被人g扰,秀眉微皱。“店早就打佯了。你出去吧。”她不温不火的对这人下了逐客令。

    “沫沫!”陌生男人一脸不敢相信。

    “出去。”沫沫再次冰冷的重复。没赌气撒娇,也没娇柔做作。原来她对所有人都这么冷漠的,我心里暗暗的想。她叫这男人出去,却与我在这品茶……不由自主的将背挺了挺,潇洒得意起来,像草原上争夺到母牛芳心的公牛。

    “他是谁!”男人不甘心,粗大了嗓子问。

    “与你无关。”沫沫依旧是那番不紧不慢的语调,我完全能体会此刻这男人的内心有多想撕烂眼前这小女人,却又拿她毫无办法。

    他最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摔门去了。

    “他是谁?”他走后我脱口问出。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想到先前男人碰的钉子,沫沫肯定会嘲笑我不会吸取先人教训。

    “男朋友。”没想到沫沫竟回答了我的问题,答案却让我心头一痛。无比酸涩的说,“那你为什么叫他走。”

    “因为我尊敬与我品茶的人。”原来不是我地位高,是我运气好与茶联系到一起了。

    “你们j往多久了?”憋了半天终于没憋住,冒着被赶出去的风险问了出来。

    “三天前认识的。”沫沫出乎意料的顺从着,有问必答,“我j男朋友都不会超过半个月。”

    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觉得沫沫的形象再也不分明,模糊不开。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可真只是个18岁的小姑娘?我想探索她神秘的一切,却发现她永远有我发现不完的秘密。而我所知的星点就足以让我心痛不已,咋舌不止。

    “你都和他们品茶吗?”说这话时我将语气尽量放得平缓随意,却还是遮掩不了那股浓厚的醋味。

    沫沫就笑了笑,很纯粹很g净的那种,“就你一个。”

    她说只和我一个人品茶,只和我一个人分享过她的喜好。这让我内心狂喜难挡,犹如得到一个女人的处子之身,虚荣感,自豪感,优越感通通得到极大满足。不止如此,还有另外一种隐隐的揣测——因为感情特别,所以特别对待。

    激动之情不压于当初得到婉仪的初夜。而这时婉仪的身影在我心里连闪都没闪过一下。眼前只有沫沫,只有你,就是你,唯一仅此绝对的你。

    “为什么……”问这话时我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三年前有个人,我很想和他品茶,可惜没机会。”沫沫答非所问,眼光定在我脸上,看到我眼睛里,似乎又飘到很远的地方。

    我心猛的往下沉,这感觉有别于对刚才那男人的吃醋,隐隐有一股绝望,似乎知道,这女人的心,像镜中明月,水中花,抓不住,留不下。只能自我安慰:三年前她才多大,哪里又懂得什么情啊爱的了。

    对面的仙子于我此刻内心百转千回的感慨不顾,依旧安静的品茶,不受世间任何凡尘俗事g扰。而我多想把这一切埋藏起来,把“闲待花开”的招牌藏起来,把花娇草嫩的店藏起来,把店内空中悬浮的旋律与清凉藏起来,还有你……沫沫,我最想要深深隐占的女人。仙子也好,妖精也罢,我都不想再让其他男人发现了。

    她望着我,薄唇轻轻一抿,我就陷进那若有似无的梨涡里。感觉晕晕忽忽如醉酒一般,原来茶到了一种境界后也能醉人。

    你品一口茶,抬头读出的,只会是我一个人,好吗?

    从那以后,我有一个梦想,只与你有关。

    ——ct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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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我可以跟你睡觉

    后来向沫沫要电话,她没给,正失望时她突然说,把你手机号给我吧。

    受宠若惊而欣喜若狂。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沫沫与我不是一个高度,我总是要仰视她,我拼命沿着她的轨迹往上攀爬,还是怎么也够不上她的裙摆。而她自然的一个笑,我都能认真的去揣摩很久:是鼓励还是嘲讽呢。

    晚上躺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一遍遍回味那小女人的一频一笑,品茶时温婉的一言一行,然后一遍遍排练以后接到她电话该怎样谈吐,才能更显气宇轩昂,风度不凡。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没事绝不会给我打电话,但依旧怀着侥幸的心,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盯着手机,一有风吹草动立马以为是她,每每失望。

    这该死的小丫头,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我不敢妄自揣测,亦不能莽撞诉说,我甚至不敢将那些懵懂和心悸,强冠以爱之名。

    婉仪却把沫沫归还的衣服扔掉了,她说怕有病。我心下里觉得美丽女人之间总是心存妒忌,嘴上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大概女人都爱照着养生杂志上乱涂乱画的介绍,泡自以为美容养颜的茶水,婉仪也爱泡来喝,她喜欢把胖大海和金银花放在玻璃杯里,热水一冲,便像水里潜伏着一只只硕大的蜘蛛,张扬着毛茸茸的腿。这样的东西她居然喝得悠然自得,还叫我喝,我看一眼就浑身直打哆嗦……

    和沫沫煮的清香典雅的龙井茶自然天壤之别。

    沫沫却从不给我打电话,一个月过去了,我也没见过她。只从蓝调18里一些熟客嘴里断断续续的听到有关她的事:有人说沫沫是个孤儿,有人说沫沫的母亲是个,有人说沫沫是的富二代……久之我也渐渐不再对沫沫心存期待,毕竟我身边已有个完美的女友婉仪。

    母亲也是中意婉仪的。上星期母亲发烧住院,婉仪比我这亲儿子还着急,连夜守在母亲身边,精心伺候。母亲感动得泪眼婆娑,事后就把她手上的戒指放在我手里,要我j给婉仪。

    那是给她儿媳妇儿的。

    渐渐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上课,回家,吃饭,睡觉,。眼睁睁看着同居生活的油盐酱醋把婉仪这个仙女活脱脱转变成了个家庭主妇,而无回天之力。r子一天天,就在教授吩咐下来的无穷无尽的项目中,就在婉仪碎碎絮絮的叨念下,无声无息,平淡无波的滑过。不再对那个曾让我神魂颠倒的小女人充满幻想,只在偶尔一个毫不经意的瞬间,想起她的泪,她的梨涡,和她不为人知的与茶有关的腼腆。

    本以为再也不会有瓜葛,就在我以为她早把我电话号码丢在风里时,那小丫头的电话终于姗姗而至。

    那天我和婉仪的几个同学在ktv里喝酒,酒量一般的我在婉仪几个姐妹轮番上阵后,头已经开始恍恍惚惚起来。以认真唱歌为由退到了一角落,举着麦克风看几个女人发疯。除了婉仪其他六个女孩都挺能闹的,喝酒划拳样样不输男人,其中一女孩划拳时喊话特逗,她挽着袖子粗着脖子喊:“武当山的狗啊,骑都骑不走啊;骑起烂摩托啊,一起去喝酒啊;酒比粮食贵啊,一定要喝醉啊!”笑得几个姑娘前仰后翻,婉仪本不是那种能放开身段尽情hi的女孩,她不会划拳也不会喝酒,却也尖着葱指把石头剪子布划得风生水起。

    我是唯一的男人。本来婉仪的姐妹出来玩,我是死活不来的,婉仪说今天好姐妹过生r,大家都带家属,而且她可能会醉,非让我一块来。结果来了才知道,就我一个男人,自然而然的我就成了大家重点攻击的对象。

    提了几次要先离开,都被婉仪软磨硬泡的拉住了。

    多喝了会几个女孩就完全奔放起来,纷纷解开头发,乱摇乱晃起来。婉仪也脱了外套,露出雪白的藕臂,光脚踩在沙发上,高举筛盅大喊:“开啦开啦!”

    我暗暗吃惊,没想到淑女也有这般粗俗的举动。她清新优雅的形象在我心里一落千仗,不由得心生厌恶。

    就想起了沫沫。

    好比美玉与石头。原本巧夺天工的美玉会因发现一星点瑕疵而身价一落千仗;最普通的石头却会因某种与众不同的特点而价值连城!

    婉仪是被发现了瑕疵的美玉,而沫沫却是我心里的那块石头。

    我对原本完美无缺的美玉是挑剔的,而我对仅有一点闪亮的石头却含着无比博大的包容。

    被排挤在喧闹尖叫背后,逮着对一个永远把持不住的人狠狠的思念,更显得寂寞。

    点了几首王菲的歌,点了几首张国容的歌,都是那些曾经脍炙人口如今皆被遗忘的老歌。看大屏目里张国容微闭着眼睛,深切动情的唱:“往事不要再提……把爱放在心底……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唱完后,竟有种流泪的冲动,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其实唱这些让人落泪的情歌时,脑子里想了很多,我经历过的话语,凌乱而清晰,没有特定,没有次序,不允许假如。我没有矫情的为谁而唱,我只是被我触碰过的那些柔情所感动,我只是从新翻阅了一遍那些回忆里的心悸,或美丽或酸涩,或誓言或谎言。然后混合着屏幕里张国荣忧郁多情的眼睛,荧幕里他们的发被风吹过,同时轻轻撩起在我心里那些已经变迁的过往,莫名其妙一阵酸楚,加上酒精催使,泪水就这么滑下。

    偏巧来不急擦g,被一女的看见,嚷嚷着取笑一番。

    婉仪以为没让我先走,我就在生气,觉得很没面子,皱着眉说:“g嘛啊!没见过男人那么小气的!”

    我有口难辩,说出去抽根烟。婉仪也没阻拦。

    刚点了根烟,手机响了。

    如果不是被众女嘲笑的尴尬,如果不是独自在ktv门口的凄冷,如果不是张国容的悲凉的情歌,如果不是因在心里想念一个谁而孤独……如果不是有这些因素,任她在什么时候打电话来,我都不会那样对上苍充满感激,感谢上天,一个月后,又让我听到你的声音。尽管不带丝毫感彩,而在我听来,是比高山流水更清脆动人的。

    “……我是艾沫,你身上有钱吗?”

    “你要多少?”

    “两万。”

    “我一时拿不到那么多……”我没想她为什么要,拿去做什么,我只是恨自己不是富贵豪门,不能在她需要时,一个开口,便能让她得到。那是种什么感觉呢,就是惟恐她不需要自己,一旦她开口要求,就恨不得粉身碎骨去给予。

    “你能拿来多少?”

    “八千吧。”

    “现在马上带着钱来蓝调18。我在门口等你。”

    我几乎是不带丝毫考虑的答复她,说好,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才想起婉仪,心里稍做挣扎,便去取了钱。

    刚才在心仪的女神面前没考虑那么多,我银行卡里全部加起来就八千,全给她的话下个月就得饿饭了,总不能伸手向女朋友婉仪要吧。

    我在心里犹豫着,要不就只给沫沫五千,自己留下三千。

    左右斟酌,却怕沫沫是遇到什么天大的急事,一咬牙把银行卡里的钱取了个精光。

    招了辆出租车向蓝调酒吧奔去。在车里给婉仪发了条短信说朋友出事了叫我去,也没得到回复。

    我对婉仪的漠视丝毫没放在心上,我抱着生活费加上跟导师做项目挣来的八千块,在心里默默的念:好沫沫,放心,没事了,我来了。

    沫沫果然在门口等着我,见到我没多说什么,接过我手中的钱就往里走。我跟在她身边,来不急说任何话。

    她进了一间豪华包间,里面坐着四五个看不出身份来历的男人。

    沫沫把钱往桌上一放,冷冷的说了句:“八千。”

    我在心里暗暗惭愧,好在没只给沫沫五千,不然就愧对她这分二话不说的信任了。

    “才八千?”坐沙发中间那男人慢慢吞吞的扫过桌上的钱,轻蔑的说,“怎么的,剩下一万二小妹妹是想用身体来抵押吗?”

    “她也值一万二?跟我们大哥睡觉那是上辈子休来的福分!”另一个男人立即随声附和。

    “值的哦!值的哦!”那位大哥晃着脑壳s眯眯的把沫沫上下打量着,那眼睛似乎要把沫沫凹凸有致的身体活吞下去,“就艾沫沫三个字也值个万二八千的嘛。对不对,小沫沫!”

    “是,是!老大的眼光不会错!”旁边的男人又开始点头哈腰的符合。

    我早就火冒三丈,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只是畏于这几个像黑帮电影里的杀手似的男人,一时不敢乱来。却在心里下了狠心,如果他们敢动沫沫,我拼了这条x命不要,也得把沫沫救出去。

    于是心里开始幻想一会打斗的激烈,酒瓶和椅子都可以作武器,考虑要不要先报警,偏巧大t今天好象没上班,不然倒是不怕的。现在我单挑五个黑社会大汉,若是流血牺牲了,沫沫会不会抱着我的头痛哭,要是真的为个女人死了,我那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父母该如何生存得下去……直想得热血。

    沫沫到是出奇的冷静,依旧面s不改,像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她的勇气与气势,震得我又对她刮目相看。沫沫静静的掏出手机,对电话里说:“嗯,蓝调18,我出来接你。”

    挂了电话,对包房里的男人抛下句:“等着。”便又出去。那几个男人也不加阻拦。

    我赶紧尾随其后。

    沫沫在酒吧门口一语不发,等着谁,我站在她身边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弄得不知说什么好。时不时的偷偷看她。夜风吹过,她一屡屡发丝随风飘散,落了几根进嘴里,更显妖冶。我突然闻到她隐约的幽香,第一次看到她眼里悠远的彷徨。

    一阵心痛,我问沫沫你被坏人敲诈了吗?

    她似乎没听见,依旧一动不动,任风吹打。灯光把她的唇打得闪闪发亮,她突然用牙齿咬住下嘴唇,只这么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让我似乎看到了她故作镇静的背后,那颗瑟瑟发抖的可怜的小小的心。

    “要不,明天我找我爸拿点钱?”我试探的问她。

    她终于看了我一眼,眼睛很亮,随后只对我笑笑,象征x的带着致谢的含义,露了露漂亮的酒窝,“谢了,我有办法。”

    她一副将我拒之千里之外的摸样,我也不便多说。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站在风里。

    过了会一辆奥迪a4驶来,停在酒吧门口,沫沫快步迎了上去。

    里面走出一个男人,将怀里的包递给沫沫。

    那男人远远看了我一眼,便跟着沫沫进了酒吧。我心下有点讪讪然,不知自己算个什么,朋友?情人?热心人?想一走了之,却又放心不下,左右考虑,还是跟着他们又进了酒吧。

    重复刚才的镜头,不过这次沫沫嘴里轻描淡写的吐出的数字是:“一万二。”

    然后她转身就走。包房里几个男人匪气十足的吹着口哨,说沫沫果然有本事,两通电话轻轻松松就招来两男人为她买单。

    沫沫也不反驳。

    我和奥迪a4走在她身后,出门时我俩再一次相互打量一番,他三十来岁年纪,还算高大端正,看我的眼神从惊讶到不屑。大概是衡量出我跟自己比起来不具威胁x,他快步走到沫沫身边,喊沫沫的名字。

    “你先走,钱,我两天内还你。”沫沫停下来望着她。

    “沫沫,你知道我不要你钱的!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我从他眼里仿佛看到了自己,想要尽量维持大男人的尊严,却在沫沫这个小丫头面前,卑微得像只哈巴狗。因为男人对她来说信手拈来,她不把男人放在心上,让人即痛恨,又拿她无可奈何。

    沫沫不再听他多说,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说走啊。

    我一愣,如同在后宫三千佳丽中脱颖而出得到皇帝恩宠的妃子,不敢置信,诚惶诚恐,却又激动得心潮澎湃,经过那奥迪a4,豪情万丈的用余光瞟了他一眼,挺直胸脯从他身边走过。

    他愤怒而失望的神情让我心里升起莫大的满足感。

    我用至高无上的优越的眼神告诉他,奥迪a4也比不过沫沫的偏爱!

    不过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小看了沫沫的爱。

    走出酒吧,沫沫在我身边,像个需要我用大衣将她包裹起来的柔弱女友。

    她那么安静的走,我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给那些人钱。我不想知道她在夜间在其他男人那的一切,我但愿我所见所闻的,只有花店里那个对我说:“只斟七分满,三分是情谊”的雅致的女孩。

    沫沫突然转身对我说:“你要钱还是别的?”

    “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最近手头紧,一时半会可能还不了你钱。”沫沫望着我,昏黄的路灯照进她空灵的眸子里,深邃得一片漆黑。

    “别的呢?”我心下有点茫然,有点明白,即紧张不安,又怀了小小的期待。

    下一秒沫沫拉过我的右手,把它按放在她的胸上,依然那么镇定的看着我:“但是我可以和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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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魂牵为你梦绕为你

    她说要和我睡觉,她将我手放在她饱满的胸上。在触碰到她胸的瞬间,我条件反s的将手抽离,但那难以言表的触感却在全身蔓延开来,久久不散。

    软,真软!

    这个未满19岁的女孩沫沫,长着天使般的容颜,有着脱俗的优雅气质,灵动里混着妩媚,妖冶得恰倒好处毫不世俗,一笑甚至带着美好的浅浅的梨涡。会茶道,摆弄起来像个极具涵养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孩,在对一个仅见过三次面的陌生男人说我可以和你睡觉,她怎么能把“用身体还债”表达得那么顺理成章,而毫无羞耻!她经历了什么,年少无知的叛逆?用惯了沾满r体的金钱?还是天生就是?

    我盯着她,由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无比的痛惜绝望。她站在路灯下,脸不红心不跳,目光流溢,静如月光,她望着我的眼睛依旧那么从容,就好象天下所有事都与她无关了,哪怕她已伦为兽,受人鄙视唾弃,都与她无关了。她甚至都不用装出点“我本善良奈何生活良为娼”的无奈。

    “你说什么?”我眯着眼睛问。但愿是我听错了,理解错了。

    “你要钱,还是要我的身体?”她换了种方式问。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钱还是身体……是眼前这个女人太不简单,还是我太天真了?我还以为她可以救赎,我还以为她和茶一样清新高贵,而她果然只是个作践自己的下贱女人罢了。

    “你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还我吧,我也不要你和我睡。”

    沫沫终于换了种目光看我,开始重新审视我,“我以为你看得起我的。”她直言到。

    何止看得起,那是喜欢!就是因为喜欢,太喜欢,太在乎,在乎到患得患失,在乎到不能与旁人分享。但是你这般糟蹋自己,我救不了你,我能救的只有自己,那么,就是与你保持距离。我在心里痛苦的喊。

    我不看她,不敢再看。

    “钱我会还给你。尽快。现在我回去了。”她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为什么你刚才没对那开奥迪的提出和他睡觉?”问出这句我就在心里骂自己傻,她肯定是经常和那男人睡觉,所以已经不足以用这事来还债了。

    “因为……”她认真的看着我,眼清明如新月,“他觉得我只值一万二,你觉得我值你的全部。”但我的全部也只有区区八千呀。我汗颜的想,沫沫果然还是个孩子,只用她的思想分析世事。

    “你对一切事物都用钱来衡量吗?”我问。

    “不然用什么呢?还有什么比金钱更让人塌实的?”她反问得我哑口无言。“我看得出你想得到我,我本来觉得只有你不会看不起我。”她接着说,突然歪了歪脑壳,红唇一抿,略带无奈,“没想到,其实你也如此。虽然想玩我的身体,但要和钱比较起来,当然钱更要紧了。”她没有哭,声线也没沙哑,只是轻微带了点不易发觉的感伤,却足以让我心酸不已。

    她果然觉得全世界男人都只是追求她的身子,从没在内心里尊重她。而此刻她把我也伦为其他男人了。她哪知道我对她只有怜惜,只有爱慕,哪能有丝毫的不敬之意。

    就因为这般深厚的喜欢,我怎么能像其他男人那样在她身上发泄?

    沫沫却没等我再有所下文,当我从万千繁琐的思绪中回到现实时,沫沫的背影已经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尽头。

    回到家婉仪已经斜着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带着股淡淡的酒气。我看着她泪迹斑斑的苍白的小脸,突然对她心升愧疚。叫了她的名字,依旧不醒。抱她回卧室的时候她条件反s的用手勾上我的肩,闭着眼轻轻的问:“老公,你生气了?”我心一痛,将她搂得更紧,想说些安抚她的话,却一句也找不出。因为就在一小时前,我满脑子都在想为着另一个女孩流血牺牲。竟管我和沫沫什么都没做,但我的心却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老公我错了。”面对婉仪放下身段的道歉,我竟提不起一个宽容的笑。身心疲惫。

    那一夜婉仪都没睡好,半梦半醒间蜷缩在我怀里,不停的问“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像个将被主人抛弃的可怜的小猫。

    第二天酒醒后小猫就变回从前那个骄蛮任x的公主,她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审问我昨晚的去向,和谁谁,男的女的。

    我心一谎,竟对她撒了谎,我说一哥们家人住院需要钱,叫我给他送去。

    婉仪是个心无城府的女孩,她只唠叨着说我怎么把全部家当都借出去了,对我话的真实x却丝毫不怀疑。

    大t说我最近神不守舍的,然后他分析道:八千块钱被一个风尘的女人拿走了是会让人心神不灵。我笑笑不答。随后大t又说:“不过我看你到不是在乎那八千块钱。”然后严肃的盯着我,“婉仪是个好女孩!”大t反复的说着婉仪的好,而沫沫呢,大t说沫沫是个想骗我钱的婊子。

    婉仪真是个好女孩,她站在学校的c场上,裙摆飘飘,青春人,散发着流光异彩的娇容笑得比y光更明媚。

    婉仪真是个好女孩,她对我父母比我这个亲儿子还孝顺,时不时的给二老去电话问候,有时周末我没时间,她还独自一人去看望我父母。母亲给儿媳妇的戒指既不名贵也不特别,她却当珍宝一般时刻戴在无名指上,羞涩又幸福的宣布着自己的身份。

    婉仪真是个好女孩,她体贴温柔,知道我没钱了,又要顾及我男人的自尊,于是她每天都将钱偷偷放在我钱夹里,跟我出去却嚷嚷着叫我请她吃这吃那。

    婉仪真是个好女孩,面对学校里那么多比我更高大英俊多金的男人的追求,她通通礼貌而坚定的拒绝着,一心一意跟着我只对我好。从和我在一起的那天起,就死心塌地的幻想着将来做我的新娘,不管我贫穷富贵还是有没前途。

    婉仪真是个好女孩……她的优点多得闭着眼随手一拈就一大箩筐。沫沫呢,她的缺点也是一样多。可是为什么,我总是再心里将她二人比较,且想到沫沫时总是怜惜不已,明显对沫沫更为偏袒。经管婉仪现在是我女友,而沫沫的身份,只是花店老板,债主,过客……我们从来没说过有关爱情的暗示,大概连朋友都不是。

    连大t都看出点什么,提醒我婉仪是个好女孩。可是有些事身不由己,特别是感情。我面对大t关怀的眼神,有点不敢面对。

    沫沫从不主动联系我,我想找她,握着她的手机号反复挣扎,却又不敢,怕她以为我是去催她还钱,怕在她心里落得个小家子气的印象。

    只偶尔的一个周末能在蓝调18里看见她,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有时也一个人。我发现她无论在谁面前都是那副淡默的神情,从不笑脸讨好谁。但她身边总有那些流着口水使出浑身解数讨她欢心的公狗。我想我也算一只吧,只是别的狗在她附近拼命的嗅,而我只敢坐在某个角落,红着眼狠狠的盯着她。放桌上的拳头青筋直冒。

    有时她看见我了,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两秒,我每每奢望能从她美丽的眼睛里读出什么信息,忧伤或是感恩,欣喜还是厌恶……却什么也看不出,那是两潭深不见底的清水。我越是不懂她,却越是拼命想靠近她了解她。随后她就把目光又转向别处,似乎从不认识我。

    不知不觉,冬天就到了。

    婉仪唠叨着什么大寒小寒,该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每天注意第二天天气,然后在当天晚上为我准备好要穿的衣服,我说你怎么跟我妈似的,婉仪神秘的笑笑,她说她就是从我妈那学的。

    有人嘘寒问暖,我衣食无忧,婉仪将我伺候得越好,我越是浑浑噩噩,我从来不去想为什么每天的饭菜自个儿就能变在饭桌上,为什么每天清晨我的泛着洗衣粉清香的衣服自个儿就能变在床头。从前我妈就让我这样过的,二十多年了,我早已把这些当理所当然。所以当女友婉仪接替我妈的职务继续做这般无微不至的照料时,我混帐的还是不懂得感恩。

    那时太年轻,那时觉得除了圣洁的爱情,其余的事都是那么微不足道。我从来没想过婉仪做这些事时,她原本娇嫩的小手会不会冻伤,会不会累。当幸福铺天盖地溢得像空气一样满世界都是的时候,反而不知自己身处在幸福之中了。

    就连婉仪寒假回家过年,都每天给我电话,叫我起床刷牙吃饭。那时我把这些当做唠叨,那时只关注着自己附庸风雅的爱情,忽略了婉仪,那些琐碎细小的,才是真正强大的爱。

    过年了,我和婉仪都在各自家里过年,婉仪本叫我去她家的,我还没准备好要怎么以一个女婿的身份去向老丈人丈母娘拜年,于是死活不去。婉仪有些不高兴,嘟嘟嚷嚷的念了几句也就算了。如今我对她的任x赌气已经能够到达无视的境界,她心情好坏我早已麻木。

    年三十那天陪着爸妈吃了团年饭,聚一起看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

    春晚是年年必看的,他老人家每年都在全国人民期待中姗姗而至,又在骂声中讪讪结束。无论今年的央视春晚多烂多俗不可奈,下一年我们依旧怀着无比的信任,热心的期盼着。因为年三十和家人看春晚已经是一种习俗了,似乎不看,那就不叫过年。

    看到一半,大概十点半时收到一条短信,我一看激动得手机差点掉地上:是沫沫发来的!

    “我在你家门口。”她竟然大过年的去了我租的房子!

    沫沫从不主动联系我,纵我不往,子宁不来那种。她总是让我身处等待中,在魂不守舍的等待里过久了,渐渐就习惯了等待。猛得接到她的邀请,让人不尽真实,手忙脚乱。

    然后我毫不犹豫的换衣服,对父母恳求般的阻止不管不顾,坚持要出门。

    “妈,我有事出去一下,今晚可能不回来了。”我边换鞋边说。

    “今天大年三十啊!你这孩子你去哪?”我妈追着我不放。

    “有急事。”我也不想多解释。

    “和婉仪一起吗?”

    “不是。”

    爸爸安慰母亲,说孩子大了,可能有重要的事必须得去处理,母亲无奈,才泪眼婆娑的帮我披上外套,说妈等你明天回来吃汤圆。

    母亲送我到门口,我望着母亲的眼睛,母亲已那半白的发丝粘了一根在脸上,我心猛的一痛,却没停下脚步。我说知道了,我明天一定回来。

    如今想想,那时的我有多么自私,我能让父母等我一年,也绝不能让爱的人等我一分。

    下楼立即拦了辆出租车,半小时后我在出租屋门口,见到了让我魂牵梦绕的女孩,沫沫。

    ——ct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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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我只想要你一个人

    沫沫坐在我家门口的台阶上,寒冬的冷风让她瑟瑟发抖。她眉眼里那番近在咫尺的孤单,任谁都为她深深感慨。

    见我到了,她起身,望着我。我也看着她,就这么相视不语。

    她穿着火红的大衣,头发闲闲的扎了个马尾,素面朝天,g净清秀的脸,g净清秀的眼。唇冻得煞白。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想也没想,这片故作坚强的小身子揽在怀里,用嘴压住了那两片早就让我想入菲菲的柔软的唇。

    她在我怀里愣了片刻,丝毫没作挣扎,由着我抱,由着我亲。不问由来,不问今后。就这么安静乖巧的呆在我两臂之中,回归到她身上的这种g净简单的气质,让我激动得眼眶发酸。

    今天大年三十啊,举国上下都跟家人欢聚一堂,尽享天伦,可是这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却坐在还算陌生的男人家门口,北风包裹,寒气侵蚀。

    “沫沫……”我喊她,一发声连自己都被自己的温柔吓了一跳。

    她还是不说话,看着我。她把什么都隐藏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装得那么坚强。似乎不是她被世界抛弃了,而是她抛弃了这个世界。天晴下雨与她何g?新春佳节与她何g?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置疑我对她的怜惜。但是那辗转反撤的寂寞,盼顾流连的哀愁,却怎么也藏不好。

    这个小傻瓜!我将她搂得更紧。这个流浪了一世的女孩,再也没地方可去了。

    拥她入怀的瞬间,那是股犹豫腾升的凄凄惨惨的快乐,那是屡在心间婉转延绵的蒲草如丝般的无限柔情。

    “进来,外面冷。别着凉了。”我把她拉进屋。打开灯,强烈的灯光使她眼睛微眯了一下,随后她从身后的包里摸出一叠钱,递给我。

    我怀疑的看着她,问:“你哪来的钱?”

    她嘴勾了勾,“不是偷的。”

    我被她满不在乎的表情激得一跳,声音大了起来:“我问你到底哪来的钱!”我想到那天夜里,她也是这般事不关己的问我,要钱还是要她的身体。想到头皮发麻!但是她不施粉黛的小脸那么纯真,我不相信这样一个看上去如花般美好的少女会做出那些可耻的事,我强装镇定,试探着问,“最近花店生意还不错嘛。”

    沫沫兀自去饮水机倒了杯热水,慢条斯理的喝下,又问我喝吗,与我的焦躁相呼辉映。

    我一下失去了耐x,脱口而出:“我问你这些钱是不是拿身体卖的!”

    她显然吃了一惊,望着我,随后立即恢复了平静,把头转了其他地方,“这房间收拾得蛮g净嘛,看来陈婉仪挺适合做老婆的。”

    我快被她易如反掌的疯了,但她的话激起了我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愧疚,也暗示了我的身份,我是个有女朋友的人,凭什么对她又抱又亲,更凭什么过问她的生活。

    见我被堵得哑口无言,沫沫竟笑了,半带讥讽的笑:“花店只是开着玩,你看我懒懒散散的哪能挣什么钱。”她脱下外套,自然的解下围巾。沫沫里面穿着黑s的贴身毛衣,玲珑紧致的身段,那线条美得不成样子,我被那半隐半露的惹得喉咙发g,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手上对她胸部柔软的触感。她瞟了我一眼,见我盯着她胸的s相,吃吃的笑。又是那副老江湖对小p孩的嘲弄,笑得我转过眼,尴尬不已。

    突然,我被她锁骨上的青紫s的痕迹激得一震——与男人欢爱后的……吻痕?

    “那你的钱哪来的?”我不依不饶,强势的继续刨根问底。

    “你觉得呢?”她挑衅的问,那轻蔑的目光似乎在嘲笑我是个明知故文,到了黄河心还不死的白痴!

    “你……你怎么就真是那种女人?!”我痛惜万分的喊。

    “哪种??下流?不知廉耻?你看到是哪种就是哪种。”她清脆的嗓音吐出这些肮脏的词来形容自己,而她那清透美丽的脸却又毫无保留的呈现着纯真,我的心突然缴得好痛。

    然后我俩都不说话了,沉默,死寂。她起身,抓起衣服就要走,“我走了,钱放这了。”

    “等等!”我低声叫住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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