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笨妃弃夫有术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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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妃弃夫有术 作者:肉书屋

    蹙起了眉宇,秦溯也不禁抿紧了双唇。

    此时朔胡王子起身,“好了,消息我已带到,你们看着办吧。”罢了,便告辞。

    送走朔胡王子,俞锦离附耳秦溯,只闻他道,“君上,鄞璟瑜似乎有意要立□语为太子妃,这样一来我们将□语安插在鄞璟瑜身边的这颗棋子,岂不是轻易被除?”

    俞锦离眉宇深锁,沉声道,“绝不可以。”

    尹非烟一身黑衣,如夜幕中的幽暗精灵,游刃有余的游走在离国王宫中。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俞锦离这王宫不是一般的绕,连廊如网穿梭连接各宫阙楼阁,初入其中难免会迷失方向。

    按赤夏礼制,俞锦离这王宫的规格已超出王侯应有的规格,可连当今的天子都睁一眼闭一眼了,又有谁人敢多言一句其之不合礼制,也可见当今皇室有多窝囊。

    “难道离国的男人,都被俞锦离给宫掉了吗?”

    尹非烟在这宫中已转悠半个时辰了,可难见一真正的男人,都是些不是男人的男人在晃荡。

    尹非烟边放眼远处,边要转出拐角处,可没想却撞进一坚硬的怀中,差点便撞了个人仰马翻了。

    而那个被她撞的人似乎有些底子,竟然纹丝不动。

    抬起小手,指尖点在那几乎和她鼻子紧贴的胸膛,慢慢推开,揉揉发痛的鼻子,蓦然抬头这才发现,这家伙好高呀。

    但有点让她很是高兴,终于找到个像点男人样的男人了,于是劈头就是一句,“嗯,看起来像男人。”

    而来人本是一脸饶有兴趣的看她,听了她的话后不禁一愣,不悦道,“什么叫看起来像男人,本王子本来就是男……。”

    但他话未完,便被尹非烟不知从那拿来的棒槌给打晕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就在拐角处。”

    其实在人儿出现在九曲连廊的尽头时,他便看到了她,纵然她一身黑衣,但他还是看清了她。

    他不爱那清月繁星,唯独钟情那飘忽不定的云。

    她就似他时常躺在广阔草原上仰望夜空时,不经意间发现的因随风漂流而迷失方向的云朵,遮掩了朗月星空,也显露了自己的踪迹,令他不禁忘了举步离开,静静望着她走来,最后还一头撞进他的怀抱。

    淡淡的带着那比草原上的风更为清新的气息,扑入他的怀中,那一刻他还真有些担心她的小鼻子。

    可在见她用小指尖将他推开时,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反而是一脸惊喜。

    但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这丫头的头一句竟然是说他看起来像男人,难道他有哪里看起来像女人了吗?在摸不着头脑之时,又被这丫头伤了自尊。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她还打晕他,不过想打晕他可没那么容易,只是他突然有兴趣知道这丫头打晕个大男人到底想作甚?

    故而他便配合她了,被她一路拖走了。

    这丫头可是真不留情,竟然是直接把他扔进去的,与地板的冷硬相碰让他痛得差点龇牙咧嘴了。

    此时一片染上了烛火的大红喜庆,透入他微微裂开的一丝眼缝,让他知这是一处新房,但奇怪的是并未见新娘,正疑惑时一抹焦急的身影冲进他的眼睑。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是个和那丫头年纪相仿的小丫鬟,小丫鬟已经急得六神无主了。

    “什么不好?”这丫头却依然气定神闲的入了屏风后。

    她姣好的身段倒影在屏风上,那凹凸有致的玲珑令他身体不禁起了一阵紧绷,喉结干渴般的蠕动了下。

    “门外有个姑娘,凶神恶煞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闹着要进来,也幸得花红在外拦下了,不然她就要冲进来了,要是真被她冲进来如何得了呀。”小丫鬟连说带比划的,一通手舞足蹈,“我都快急死了,不过好在小姐及时回来了。”

    “那好,正想着如何不着痕迹的让俞锦离发现呢?”

    丫头从屏风后走出,他却一震,不因她的美,而是她一身大红的凤冠霞披。

    她竟然是新娘?!她还肆无忌惮的直呼离王的名号,看来她便是俞锦离今日所立的妃子了。

    想罢,一阵无端的失落掩上了心头,就似草原上那被云彩所遮掩的明月。

    他闭上眼不再看,本想起身就这般离去,此时此刻若是因此与俞锦离闹不快,是不明智的,故而尽快离开方是上策。

    可不待他起身,便觉身体被一阵抛甩后落到了一极软处,方觉察这丫头的气力真非同一般,他这么个大男人被她拖着绕了王宫半圈不说,还被她抛来抛去的。

    后微微睁眼,他又怔住了,这丫头竟然把她抛上了喜床。

    这丫头到底要作甚?自己新婚之夜不但带个男人入洞房,还让这男人上了喜床。

    可不待他诧异完,便见有人倒地了。

    啊的一声后,方才还因急而挺精神的小丫鬟在看到他时,昏倒过去了,但没了小丫鬟的呱噪,终可听清门外的动静了。

    “好你个不识身份的奴婢,本小姐的路你也敢挡,你也不去问问,我秦倩是什么人?今日本小姐能来看你们那傻瓜小姐,给的是天大的面子,竟然还敢挡?还是说,你们那傻瓜小姐在里面做些什么见不得人事了,才不敢让我进去?”

    从声音中可知,这女子定是跋扈惯了的。

    “这位姑娘,且不论你是何等身份,”门外花红的语气淡淡,可舌头却似带毒的,说出的话句句不留情,“你的面子又是如何的大,大到能摆下桌菜,也不能进去,这可是王和王妃的新房,你进去了算个什么事?观摩洞房吗?以作他日姑娘成亲了洞房参考只用?那还真不知臊。”

    “你……”跋扈的女子气得不轻,“来人呀,给我掌这贱人的嘴。”

    门外顿时起了一阵马蚤动,此时门却突然开了,便见内探出一睡眼惺忪的女子来,“花红,你们在吵什么呢?吵得我都睡不着了。”

    刚要大动干戈的跋扈女子,见从内探出的女子后一愣,又突然指着那敞开的门内,大叫道,“果然是有见不得人的事,房内竟然有男人。”

    花红蓦然回头,看清后也只是一愣,接着又看向了探头出来的女子,不语了。

    “我要去告诉君上,看你们这对贱人主仆如何下场。”说完便似斗胜的公鸡,得意的离开了。

    “小姐,你这是?”

    这花红便是哪日在楚国代尹非烟向萧末歌要切结书的丫鬟,她的性情倒是比柳翠沉稳了许久,没柳翠那么大惊小怪,因她深知自己主子有不露于人前的智慧,且做事不会无缘由的。

    尹非烟淡淡道,“想要封休书罢了。”罢了,掩上门回到房中。

    可她的话却落入那在床上的男子耳里,让他无端生出一阵喜来。

    尹非烟轻撇了床上的男人一眼,便到桌前执壶在手自斟自饮,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俞锦离。

    不过也有让尹非烟出乎意料的,没想俞锦离会来得这般的慢。

    当她几乎将一壶合卺酒喝完时,俞锦离方姗姗迟来,害她连和那男人摆姿势的时机都拿捏不准。

    俞锦离见状便咆哮,“尹非烟,你这不要脸的……。”但声又蓦然而止,难掩惊色的看着喜床上的男人。

    “离哥哥,你看你选的好王妃,现在便偷上了人,往后还不知要再做出什么……。”

    秦倩一脸得意,可未说完,便被秦溯所喝止了,“住口,倩儿,这等场合哪有你一姑娘家说话之处,回去。”

    见秦溯的神情也不甚好,尹非烟心中暗道,看来这随手打晕来的男人的非一般呀。

    尹非烟不由得再望向床上,那男人竟然动了,带着一身犹如晴空万里的爽朗,并未理会俞锦离和秦溯,而是笑看着她。

    只见他大步向她而来,一指轻挑她下颚,扑面的热力,出奇的暖了她,“丫头,本王子叫栾提冒顿,记清了。”

    罢了,带着让尹非烟不解的笑,从俞锦离和秦溯中间走过,消失在门外。

    第五章 三嫁之再见萧末歌

    中国秦末汉初之时,匈奴曾有一位王子也叫栾提冒顿,史书载,栾提冒顿是杀了其父头曼后,自立为单于。

    而赤夏的邻邦朔胡,也和匈奴一般是游牧民族的,更巧的是朔胡的单于也姓栾提。

    这般推算来这自称是栾提冒顿的人,应是朔胡人,而且正如他自己所说是王子。

    想到此尹非烟不禁心中暗道不好,赤夏此时正受朔胡挥兵南下的威胁,也正是敌对状态,可朔胡王子却公然出现在离国王宫中,那意味着她在无意中撞破了俞锦离暗通敌国之举,这般一来俞锦离是不会这般轻易便放过她的。

    尹非烟凝眸注视着俞锦离,衣袖内的袖剑也早已握在手中。

    俞锦离双眸的犀利一化作夺命的阴鸷,暗红的双唇紧紧相抿,欲尝血之残忍悬在唇边。

    黑色红龙王袍在门外拂入的夜风中下摆翩翩而动,风也将房内高烧的烛火吹动,烛影晃动间可见一触即发的兵刃相交。

    就在风止,俞锦离衣袍却无风而起时,他那宽大的衣袖中便突现肃杀了的寒光,人影也如迅捷的猎豹般。

    不待尹非烟看清,那剑刃的锋利便在她眼前了。

    尹非烟不敢大意,当的一声金属相碰的清脆,她那大红的衣袖顿如水蛇般妖娆迷惑了剑锋,后她借机起身向后翻越,顺带将凳子踢向他脚下暂时牵绊了他的速度。

    而在外的花红只见纸窗一阵乱影,方要冲进去却被人打晕了。

    “竟然暗藏身手,”俞锦离眉眼半眯,戾气已泛滥在眸中了,“那本王便更不能留你了。”

    尹非烟方要张嘴,却感到颈后一阵剧痛,顿时晕眩袭来。

    她一直在提防着俞锦离,却忘了秦溯这个爱背后捅人刀子的家伙。

    而在意识最后的一刻,她最为担心的并非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依然在离国的尹非凡。

    见尹非烟倒地,俞锦离提剑便要置她于死地,却被秦溯拦下了。

    “君上,她现下还杀不得,我有一计还需用她。”

    俞锦离垂眸看向地上的尹非烟,“这女人深藏不露,底细不清,贸然用她太冒险了,而且她知道得太多了,还是杀了她以绝后患。”

    “君上,不可,难道你忘了方才栾提冒顿的话了吗?”秦溯再度劝阻道。

    “栾提冒顿?”俞锦离回想不由得蹙起了眉宇,“他为何要告诉这女人他的是谁?”

    秦溯点点头,“他的用意我还不清,但可知他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

    闻言,俞锦离不禁又再度看向地上的尹非烟,“你是想将这女人,做顺水人情送予栾提冒顿?”

    “君上,如今朔胡单于不是要赤夏的太子妃祭天吗?如若让鄞璟瑜娶这女人为太子妃,不但可保□语,又将这女人送到了朔胡,至于到时这栾提冒顿他们父子两如何处置这女人,我们便拭目以待吧。”秦溯那似笑似非笑顿染上了阴谋的味道。

    俞锦离恍然大悟,“你是说,栾提冒顿极有可能为这女人而夺位?”

    秦溯再度点头,“这般是最好的,但若不是对我们也无害处,还卖给栾提冒顿一个人情。”

    “可,这女人如此深藏不露,怕是不会轻易的任由摆布。”

    “君上,当初尹公纪曾说过,若是这女人做出任何不驯之举,可找尹非凡。当时我还不明是何意,现下我明白了,尹公纪是知自己女儿底细的,故此才提醒我们。”

    “你是说,尹非凡是这女人的软肋?”

    秦溯自信道,“绝对没错。”

    正是秦溯这小人之心,让一场几乎毁灭了尹非烟世界的祸事开始了。

    为了那个人的安全,正如秦溯所料,尹非烟无奈第三度上花轿。

    一帘面纱掩容颜,她连蒙盖头的资格都没有了,凤辇虽让她倍显尊贵,但那四面通透只悬轻纱飘飘形如无。

    通透的轻纱,将她全然暴露在旁人的指指点点中。

    她也知,她的一嫁再嫁,已让她成为了别人口中的不贞,如今三嫁令她的名声再添不堪。

    看着夹道观望热闹的百姓,一张张陌生的脸,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尹非烟带着几分彷徨的淡然,想在其中寻找出一份熟悉来。

    但她失望了,那个人没来,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喧嚣中,她只能自己给予自己面对未知将来的勇气。

    就是她失望之时,那喧嚣的中一抹白的飘逸,携着另一份熟悉飘入了她的眼中。

    “萧末歌?”尹非烟不确定的低声唤道。

    风将她的低唤送到了萧末歌的身旁,他抬起那双显了疲惫的桃花眼,惘然满满的与她相望。

    他这怎么了?尹非烟诧异了。

    剑眉紧锁,淡淡的青涩在下颚,几许发丝凌乱在脸侧,白衣也不再翩翩,那曾经自信清高的儒雅男子,怎么会落得这般不修边幅的落魄了?

    但不管如何,他是在这陌生的喧嚣中她唯一的熟悉,犹如一片汪洋中寻到的唯一可抓附之物。

    纵然她也知那不过是稻草一根,但她还是不愿放手,想在其中抓住一丝安心来。

    轿辇缓缓在他面前而过,当就要和他擦身而过时,她慌乱的为他而回眸。

    此时皇宫大内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阵从皇城中刮起的大风将她的轿辇狂拂,在那薄纱狂舞中,一帘红色的面纱从她面上悠悠飘起。

    喧嚣在那一刻似是被那阵风所吹散了,只留一片诧异的静。

    所有人的眼睛中都只有一位绝世佳人,佳人回眸不知顾盼谁人。

    而在那双桃花眼中,她的美已染上了无奈与无助,令他不禁想将她带走,再做那并肩把盏对饮的形影不离。

    风悠悠,面纱柔柔,就似历经了万水千山,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飘落到他的手中。

    看着那面纱,上还有着她柔柔的气息,“烟。”他不禁轻唤,可他也知她是不可能听得见了,但当他再度抬眸时,却看到了她的笑。

    她的笑,犹如温柔的手蓦然抚去了他心间所有的惘然,却也添了一丝感伤的惆怅缭绕上了他的心。

    她看着他,他望着她,直到那扇庞然的红门将她的身影生生的隔绝出他的眼睛。

    第六章 三嫁之新郎是公鸡

    琉璃殿顶,红墙高耸,可不论是那瓦还是那墙,都不再显得鲜亮,几分暗沉陈旧明显。

    那些雕梁画栋的彩漆面也已蒙上了淡淡的灰,殿檐角落处还依稀可见漆面脱落的斑驳。

    楚国的城阙是巍峨的,离国的宫殿是华丽的,若是非要道出赤夏皇宫的特色,便只有庞大了。

    尹非烟轻提裙摆,昂首轻踏蟠龙蜷卧的青石阶梯而上。

    步入大殿,放眼那长长的精美的地毯的尽头,在那金銮宝座之上,一位略是佝偻的老者端坐在上。其双目浑浊,面颊塌陷,消瘦的身形让那龙袍显了宽大的不合体。

    这人便是释帝,却难觅丝毫帝王的气势,乍然看之,不过是一个满身郁郁之气的老人,一个放任了自己国家生灭的懦弱者。

    高位之下是分列两侧的文武百官,多是事不关己而居者,但就在那其中她终是觅见了所牵挂的人。

    他虽垂眸未看她,但看到他的平安,她高悬之心可落地了。

    她缓缓从他面前走过,可不知为何他还是未看她一眼,带着失落与他擦身而过。

    就在尹非烟走过后,他终抬起了眼眸,负疚弥漫在他眸中,可也只是负疚而已,再无其他了,哪怕是一丝欲为那份负疚而去做些什么的打算都没有。

    在那百官齐列的队伍中,当然不会少俞锦离与秦溯那小人了,还有那个老j巨滑的尹公纪,他那双细长的老眼中永远透着令她憎恶的算计和贪婪。

    尹非烟突然满含泪水,神情悲怆的冲到了尹公纪的面前,一顿勒脖子的熊抱便开始嚎啕大哭。

    ~奇~“爹,今日女儿要出嫁了,今后你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中风瘫痪,四肢不便,老年痴呆,被人下毒,一命呜呼,女儿就不能回来为你披麻戴孝的服侍你了,你可不要死得不瞑目呀。”

    ~书~闻言,一干人顿时如被雷击了般全呆掉了,这是在道别还是在诅咒呀?

    但更奇怪的是尹公纪脸白如纸,且汗如雨下,双唇在不住的开合却不可闻其声,一副似是很痛苦的模样,但众人却以为他是被这傻女儿给气的。

    也只有尹公纪自己知道了,脖子快被勒断了,气喘不上来了。

    而尹非烟的眼泪说停就停,在众人为其哭笑不得时,她又突然推开尹公纪了,无忌惮的放眼大殿中,似在找些甚。

    反正在别人眼里她是个不识礼节傻子,尹非烟倒也不掩饰了,可遍寻之下竟然没看到那个窝囊太子鄞璟瑜。

    虽然她没见过鄞璟瑜,但满朝中除了释帝再无人着明黄,便知他应是没在大殿上。

    “别找了,太子说身体不适,不会来了,但他挑了个东西代替他行礼了。”秦溯一副含笑温文的模样,在她走在身前过时低声道。

    尹非烟脚步稍顿,后也压低声线道,“多谢秦大人的提醒,非烟是个恩怨分明,更是习惯于礼尚往来的人,大人对非烟的照顾,非烟不会白受的。”

    “那下官等着太子妃‘还礼’。”秦溯的笑现了得意。

    终走到了痉挛宝座之下,尹非烟依足礼节屈膝款款参拜,“臣媳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释帝有气无力的一抬手,示意她平身。

    此时,一内侍小太监手捧一大公鸡,躬身高举公鸡与尹非烟持平。

    尹非烟一愣不解了,可定睛一看那大公鸡胸前所系的大红绸,又顿时明了秦溯那话中之意了。

    原来秦溯所说的,鄞璟瑜挑了个东西来代替他行礼,那东西就是公鸡。

    好你个鄞璟瑜,竟然用公鸡来与她行礼。尹非烟暗咬银牙。

    来时给她四面通透的轿辇,让是人皆可窥之,这下马威她忍了,如今又他又弄个公鸡来与她行礼,这样的羞辱她绝对会奉还他的。

    仪式全然由司仪主持,释帝一言未发,殿下也早已是窃笑之声四起了,但尹非烟能做只有咬牙忍了。

    当三拜礼成,尹非烟接过玉印时,有人见尹非烟的琉璃美眸闪过一线灵动的流光。

    那大红嫁衣的衣袖便忽然被风拂起,后无端传来公鸡痛楚的啼叫,且还突然跳下了小太监的手,一通满堂乱飞。

    旁人是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俞锦离、秦溯和尹非凡却是看清了,只见在尹非烟大红的衣袖下隐约可见鸡毛几根。

    公鸡飞过之处,可说是满目苍夷。

    不少人被鸡爪挠得不是歪了乌纱帽,便是乱了发髻,但又不敢去抓,就怕抓伤了它,此时这只鸡代表的可是太子呀。

    不得已,殿上的带刀侍卫只能上去抓鸡,可那只鸡却穿梭在百官脚下过,让侍卫们一通乱扑又扑到了不少朝臣,顿时殿上又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

    在那一殿的狼狈中,唯有四人袖手旁观之处之事外。

    其中尹非烟在咯咯的笑得开怀,还不时的指挥着众人抓鸡。

    而尹非凡则有些让尹非烟莫名不解的心虚站在她身后,似是在保护她,但也只有他知道,他是在逃避她的目光。

    俞锦离则冷眼而观,秦溯则一脸的似笑非笑,闭目养神一派悠然,让尹非烟不禁想撕了他那张脸。

    就在此时,侍卫终于将公鸡围堵在一角落令其不可再跑了,而尹非烟也顿时计上心来。

    就在侍卫纵身飞扑欲一举抓住那只鸡时,尹非烟突然大叫一声,让侍卫们一惊飞身在半空不可控的扑了个狗狗吃那个啥玩意。

    当众人皆不解的望向她时,便见她一脸义愤填膺的提着衣裙大声训斥侍卫的不是而来。

    “你们怎么可以这般冒犯太子殿下。”

    众人也只觉一阵红缭乱在眼中,那只鸡就不知道怎么的就在她怀来。

    后又见她一阵嘘寒问暖对那只鸡,“殿下,可受伤?有没那里痛,非烟给你呼呼哦,别怕哦,他们不会再这么对你的,因为我会保护你的哦。”

    众人又傻眼了,后又见她跟宝贝似的举着那鸡,往来处走。

    就在众人不可见之处,尹非烟用力一压鸡肚子,啵的一声从鸡屁屁上迸出一坨东西,啪嗒的一声喷在一张闭目养神的俊脸上。

    顿时嘈杂马蚤动的大殿之上陷入一阵惊愕的静寂中。

    秦溯如似被人点|岤般定在了原地,那丝似笑非笑是否还在,没人注意了,只见一团令人做呕的绿白粘稠缓缓从他脸上流下,差点便流入了他口中,幸好他手快抹去了,但因此也让他身边的俞锦离不禁离了他两步。

    而尹非烟不待秦溯发作,便先声夺人的教训起那只鸡,“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要便便也得到茅房去呀,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方便呢?”

    顿时窃笑闷闷而起,秦溯的脸时绿时白,跟那坨粘稠之物一般颜色了。

    也不过是无意间的一瞥,尹非烟发现金銮宝座上的老人那一双浑浊不清的眼眸中现了一丝清明的赞赏。

    尹非烟不由得一怔,欲再凝眸看清时,那双眼睛又恢复了原先的浑浊与空洞,令她有那么一瞬以为方才所见是错觉。

    尹非烟不作声色的敛下所有疑惑,继续和那只鸡说话道,“好了殿下,我们去洞房花烛吧,不过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个男人出现在我们新房,让你跟我前夫一般难堪的。”

    说完,百官皆一脸的原来离王是被绿云罩顶才休的妻,又都不敢看向俞锦离,但不用看也可知他脸色是何等的不佳。

    第七章 三嫁之太子鄞璟瑜

    偌大的东宫,除了几盏高挂于宫檐下的灯笼是红的,便再难觅一丝红来。

    推开宫门,内更是被一团幽暗所充斥,清冷得没有丝毫的人气。

    而那幽暗又让深沉的宫殿显了诡异死寂,如似无数鬼魅聚集的鬼域。

    一阵阴冷的风夹杂着令人悚然的低呜声拂面而来,让殿檐下的灯笼几盏剧烈的摇摆,顿时让那团幽暗无端生出无数的触手来,张牙舞爪,517z令随尹非烟一同来的宫女们不由得惊恐的尖叫而起,那本在前打着灯笼的小太监更是踌躇着不敢往前了。

    尹非烟看了眼他们,一手拎着只鸡,大步走在了前。

    每一步的稳健驱散了这座宫殿内诡异的静谧,令宫殿回荡出阵阵轰然的回音来。

    此时一看似比较镇静的女官上前道,“太子妃娘娘,这公鸡……。”

    “住口,”尹非烟懒懒道,再将手中的鸡一把拎高,“这可是太子殿下,什么公鸡,无礼。”

    “是,是奴婢的错。”女官不由得暗中抹了一把汗,“可您是否该松松手了?这……太……太子……殿下它……哦奴婢又错了,不是它,是他,似乎有点累了。”她为这鸡求情,因实在是觉得那只鸡挺可怜的。

    “不是你说的吗?这样可是寓意非烟和太子殿下携手白头的之意,故而不可松手。”尹非烟煞有其事道。

    女官不由得再抹汗水一把,是她说的没错,可这携手好歹也该拎鸡的翅膀吧,这位太子妃倒好直接抓鸡脖子,这鸡刚才还能扑腾几下呢,现在只剩翻白眼的劲了。

    九曲十八弯的连廊尽头,在那一池婷婷白荷之后,终见灯火通明处了,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而柳翠和花红两人早已换上了宫女的襦裙,头扎两发髻恭敬的守在殿门外。

    尹非烟方要唤她们,却见她们无端的面红耳,神情甚是别扭,随手将鸡塞给了旁人,大步上前。

    可不待走近,尹非烟便明白发生何事了,轻声自言道,“这好,省了我去诱拐无辜少女来跟你嘿咻。”

    一丝狡黠的笑在夜色朦胧的掩饰下,噙在了她红唇上,后又见她一把夺回那只公鸡,蹑手蹑脚的步入东宫正殿。

    烛火柔柔,在凉意甚浓的夜风吹拂下,不断摇曳出暧昧的光影,让殿内的大红不再显喜庆来,尽透着最为原始的色欲。

    香炉袅袅,但熏香之烟已染上了靡欲的浓重,令那香气蓦然化作无数诱惑的手,诱引着凡人堕落入难以自拔的情欲深渊。

    夜风阵阵,本无声将秋的凉意轻送,却在无意中送来了急促的如野兽般的喘息,还有放荡的低吟声。

    红罗帐轻轻的拂动,犹如妖娆的女子扭动着曼妙的舞姿,撩拨起人性内心中最为狂野的欲念。

    健硕的躯体与丰韵的娇躯,纵情地激励纠缠着,红罗帐幔将这份纠缠朦胧着映入观望的人眼中。

    汗水湿润了纠缠难分的身体,将万千发丝粘贴在那宽阔的脊背上。

    本应沉浸在肉欲疯狂中的凤尾眸,却分外的明净,冷而深邃的看着身下被情欲所牵制的女人,机械般的律动着身体。

    那女人似是痛苦的喘息着,半眯的眼眸中满满的欢愉,她倾尽浑身解数地用自己的身体纠缠着取悦着这个男人的健硕。

    可在那朦胧的烛火中,她突然感觉到了一道目光,猛然望去让她不禁尖叫而起,也使她身上的那双凤尾眸泛起了不悦。

    “谁……谁在哪里?”女人边惊恐的用锦被遮掩着外露的春光,边不住的向那站在红罗帐外的人影大叫着。

    而凤尾眸却只是淡淡的轻撇,纵然那抹倒影在红罗帐上的身影是那般的婀娜,也未能在他的眸中留下丝毫的痕迹。

    可当一只半死不活的鸡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时,那张汗湿的却有着完美轮廓的脸庞,终现了一丝崩坏在那俊彦的颜面上,令他的冷然不再完美。

    “哇,”一声透着兴奋的清澈,从那不清的身影处传来,“和春宫册上那个女人一样,像只是翻肚皮青蛙躺着的图呀。”

    后那抹婀娜的身影缓缓而来,最先映入他们瞳眸中的是一玉指尖尖,掀开了沾染满了情欲的红罗帐,烛火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愈发的玲珑有致了,但却也让她背对着光的面容显了阴暗的不清。

    “你们介不介意换个姿势,让我和太子……呃,太子殿下去哪里了?”只见她一通乱找,后在床沿下找到了一只半死不活的鸡,“哦原来在这里,来你们继续,不过你们别老一个姿势呀,换下嘛,最好能将春宫册内的姿势都来一遍更好了。”

    “傻子……傻子,疯子,滚……滚出去。”女人气恼的大叫着。

    那双凤尾眸也不由得愈发的深邃了,但最终也只是携着一身完美的修长,卷起红罗帐幔的狂乱飞舞大步离去了。

    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尹非烟红唇挽起一韵淡淡的笑。

    这鄞璟瑜绝非简单,从他那身健硕的条理分明的肌理,便可知他并非人前的弱无缚鸡之力。

    “来人呀,快把这女人给我轰出去。”依然蜷缩在床上的女人大叫道。

    尹非烟侧目,声似清软无力如风,却透着令人臣服的凛然来,“花红。”

    花红推门而进,“娘娘,奴婢在。”

    尹非烟玉指一弹,“把这女人连同这床被褥,一同扔进殿外的荷池中。”罢了,衣裙轻旋翩然离开。

    就在尹非烟转身的刹那,那个女人看到了一如方才那个男人的,有时不经意所流露出的孤傲与清冷,缭绕于尹非烟的背影之上。

    第八章 夜半末歌至

    秋夜,天空如被泼墨,月朗星稀,风起令秋的凉意愈发的浓了。

    一抹素白被熏烟轻轻缭绕,独依窗边,眉眼淡淡遥望夜空,没人知她此时在想些什么,但那眉间的忧伤比那袅袅的熏烟更为飘渺。

    荷池本清幽,风起时也不过将残花朵朵吹落,兀自婉转消散,纵然令看之人伤感,但却不会扰人清静。

    但现下这一池清幽却被那沉浮于池中的女人所搅扰浑浊,也将一池的婷婷毁去,更是搅扰了夜的清静。

    倏然人儿的忧伤尽敛,似风吹烟雾散,“好了,花红,去把她捞上来吧,让她往后随我一同住。”其声依然清软而慵懒,但内已太多的无奈令人不禁欲呵护她。

    闻言,荷池边上手持长鞭的花红不解的回头望向她,“娘娘?”

    “花红放心吧,我自有打算。好了柳翠你也去睡吧,我想一人静下。”说完,人儿转身走入微红的烛火中,只留一抹修长却透着淡淡孤寂的身影影在墙。

    正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后宫可以说是暗藏杀机之处,稍有不慎便会深陷危机,故而她需要一个易操控的人为她挡去明枪,这样她便能全副身心去应对那些暗箭了。

    就如今看来,荷池中的这个女人就是最好的选择,因鄞璟瑜能选这个女人来演这出颠鸾倒凤的戏码,便证明这女人无足轻重,绝非鄞璟瑜所重视的女人,是随时可遗弃的,这是其一。

    其二,鄞璟瑜当她面演这出戏的最终目的,是要让她误以为这女人是东宫中最为受宠的妃嫔,到时就算她有所嫉妒甚至是使阴招,也不会伤害到那个他真正想保护的人。

    想至此,尹非烟蓦然凄清一笑,“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又有几分羡慕之色染上了她琉璃般的瞳眸,她在羡慕那个受鄞璟瑜尽心守护的女人。

    曾经她也有过这样一位全心守护她的有情郎,但那已经成为曾经了。黯然神伤顿生,让她未察觉这宫中还有别人。

    “你觉得鄞璟瑜是那难得的有情郎?”声清润,如似方入口的馥郁佳酿,令人不禁久含在口中回味。

    蓦然抬眸,只见在轻纱幔帘飘逸处,一抹胜雪的白与如墨的青丝轻轻飞扬,桃花瞳眸中她的身影不知何故,漾出的尽是惆怅的涟漪来。

    “末歌?”尹非烟微微诧异,后轻含浅笑举起手中的酒壶,“我这没你所喜欢的女儿红,但这合卺酒也不错,可有兴致与我对饮几杯?”

    萧末歌看着她手中红线相结酒杯一双,轻念道,“合卺酒?”

    几分苦涩无端漫上他的清润嗓音,那惆怅也愈发在他眸中了。

    末他还道了些什么她无法再听清了,只有那从他身后拂来的风听见了,“曾经……你我也应有一壶合卺酒,对饮红线相结时。”

    见他失神在那对酒杯中,尹非烟借机打量了他一番,“现在看起来好多了,但今日你是怎的了?竟然一身的落魄?”

    萧末歌将小小的酒杯执在指间,盈盈酒光虽诱人,他却意在那相结的红线上,“没什么,只是想证明我依然是我,依然是哪个纵情于天地间的浪子,我并未错过些何,更未失去些何,就像你曾经说的……。”

    “什么?我说过什么?”末他又不再言语,令尹非烟莫名,可他依然未答她。

    夜风再起,柔柔的将他的发丝拂起,几许柔丝抚上她的颜面,中有着淡淡的酒的香气。

    她抬手将那几许发丝握在手中,轻轻为抚过,“有时我在想,倘若我是男儿身,是否便有勇气摒弃所有前世今生的牵绊?去寻求一份无牵挂的逍遥?”

    闻言,他蓦然向她靠近了一步,让那满是酒香的气息柔柔吹拂在她的发梢上,“为何非要男儿身,你方会有勇气?你之才情绝不输国中任何的男儿?”

    尹非烟的头垂得愈发的低了,幽幽道,“问世间情为何,直教生死相随。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萧末歌似受伤般的蓦然倒退数步,也令那在她手中的青丝滑出她指间。

    因他听懂了她的话,她是被情所绊,为情而留在了红尘俗世中,而她的那份情与他无关。

    “好个生死相随。”清润再难掩其痛心了。

    尹非烟微微一愣,后笑道,“我只感慨而已,那会真的要寻死觅活的。”

    萧末歌双手一把附上她的肩头,“那你为何明知是死路一条,还依然要嫁他?”

    尹非烟越发的不解了,“死路一条?嫁他?你是说嫁鄞璟瑜?”稍顿片刻后,“嫁鄞璟瑜的背后,我有太多的不可说了,但就算如此也不该会是你所说的那般,后宫纷争虽是凶险,可也不至于是死路一条呀,只要我小心……。”

    “烟,难道你真不知?”萧末歌不待她将话说完,便焦急的打断她道。

    从他那已微微失色的俊彦中,尹非烟隐隐感到不安,“末歌,我该知何?”

    “你这个傻瓜,大笨蛋,什么都不知便入了宫。”萧末歌倏然向她大叫道,“让我以为你是因对鄞璟瑜有情,才不惜自己嫁给他。”一点点的窃喜染上了他的声线。

    他继续道,“朔胡挥兵南下,可俞锦离却不出兵迎战,一味要谈判议和,天下人皆知他是有意保留实力,可谁又能奈他何。”

    尹非烟思忖,既然俞锦离已公然和朔胡议和了,那朔胡王子为何又会暗中出现在他王宫中?

    “最终谈判的结果是朔胡单于提出要赤夏国母之血祭天,以告慰二十年前不愿为亡国奴自刎而死的朔胡阏氏的亡灵。”

    “这要求看似简单,但却重重的践踏了赤夏的国威。可皇后已宾天多年了,何……。”尹非烟突然止住了话语,双靥顿时浮现惊与痛。

    她未说完的话,本是想问赤夏已无皇后,何来的皇后交予朔胡,但她又蓦然明了,既然没皇后,但有未来得皇后,那便是太子妃,正是如今的她。

    “我……我哥他……也知的,对吗?”尹非烟声音无法自抑的颤抖了,哽咽了。

    萧末歌点点头,“虽还是机密,但你父亲为相国那最终协议便在他手中,故而尹非凡应是知的。”

    突然泣声如沥沥细雨轻轻的溢出了她的唇瓣,紧忙用双手捂住了那轻泣声,却又让哽咽漫上了咽喉,但倔强的她还是硬将泪水困在了眼眶中。

    “烟,你怎么了?”萧末歌察觉她的一样,慌张的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不住的唤着她。

    尹非烟只觉得心似被无数细丝纠缠困缚住了,那细丝在慢慢的收紧,将心勒出无数道血痕来,痛排山倒海而来,将她吞没,将她窒息……

    终知为何非凡不敢看她,终知为何他要逃避她的目光,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都清楚,但他却只是默不作声,看着她一步一步迈向万丈深渊……

    第九章 可哭泣的胸膛

    他轻拥着她靠在床头,她似乎恢复了平静,可又太过于平静了,就似没生气的精美瓷娃娃一尊。

    琉璃双眸专注于红罗帐幔的某一点,但却又没能将那红映入琉璃眸中,只有暗沉与空洞在内。

    小巧却不再显红润的唇瓣微张,纵然无声却能感觉到那吐息间淡淡的悲伤来。

    他抬手,抚上她那在烛火中忽明忽暗的双靥,却让她的显了愈发的泯灭不定,仿若随时会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他手中。

    于是他唤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在她耳边唤着,欲唤回那个纵然有着万千无奈,却能与他豪气对饮的人儿来。

    “烟,烟,烟,”他的声音很柔很轻,唯恐大声了会让人儿游离在外的魂魄受了惊吓,再也回不来了。

    “烟,我跟我走吧,跟我到楚国去,我保护你。”

    人儿终有了回应,缓缓的抬眸望向他,但那双眼眸就深深的纠痛了他的心。

    曾经琉璃般多彩的瞳眸,已成了一潭死水。

    她似是察觉了他在为她的心痛,不由埋首进他怀中,轻轻道,“末歌,你的心跳让我永远都不想离去。”

    “那就别离开,我给你依靠。”他承诺道,只是这样的承诺意味着什么,他不敢多想。

    可她却笑了,“末歌,谢谢,但我不能连累你。”

    “傻瓜,”萧末歌有些失望的道,“在如今能与楚国相抗衡的只有离国,故而就算我把你带走了,鄞璟瑜也不敢大肆向楚国讨要,而朔胡在得不到赤夏皇室兑现条件后,定会发兵进逼,俞锦离只能应战,那时就算离国欲有心要借此制裁我楚国,也分身乏术了。”

    尹非烟摇摇头,“末歌,事情绝非你看到的那般简单,虽内情我还为能全然知晓,但有一点我是知的,俞锦离早已与朔胡暗通曲款了,只是他们到底在筹谋些何,我便不清了。”

    萧末歌微微静默了片刻,“你可握有何证据?”

    尹非烟无奈的摇摇头,“俞锦离似是有勇无谋,但他身边还有秦溯,此人心思缜密,不会轻易让任何把柄落旁人之手的。”

    萧末歌剑眉蹙得愈发的紧了,尹非烟抬手轻轻的抚平那些蹙起,绽出一笑,纵然连她自己都知,这笑有多凄婉,多不具有说服力,“末歌,别愁,非烟绝非那任人宰割,而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

    闻言,萧末歌黯然了,“你是否是觉得我不可靠?”

    从他怀中坐起身来,十指纤纤如梳般穿梭在他稍是凌乱的发丝中过,“不,末歌,在如今这般连亲人都背弃了非烟的境况下,是你给予我了依靠,让我知这世上并非只有我一人在抗争着。只是在这世上,有个人我亏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就算那人对我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故而就算明知前为绝路,我也必须得留下。”

    “我明白了。”他无力的仰头,眸光流向那大红帐幔顶。

    她知拒绝了他的好意,无疑是伤了他,但她更知,他是个好人,故而她不能让他涉险。

    “末歌,我……。”

    他却突然起身,将那显了失落的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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