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部分
东野圭吾小说合集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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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的本多雄一。
“没错。”小田回答。
“东乡老师到底有什么想法呢?”雨宫京介j抱双臂说。
“反正事情既然如此,在我的立场,当然必须让你们了解厨房、浴室、以及烧水室的使
用方法。”小田说。
年轻人们仍未能释然般的沉默不语。
“好吧!请你带我们去。”笠原温子下定决心似的说,然后回头望向同伴,“再多想是
无用,动作不快些的话会替小田先生带来困扰的。”
其他人对她的话似无异议。
“那么我先从厨房开说明吧!因为看样子你们尚未决定谁负责何种工作,所以大家一起
跟我走。”
小田开始行动,七位年轻人也陆续跟在他后面。约莫三十分钟,所有的人又回到休息室
,在这里说明过火炉的使用法之后,小田环顾众人,微笑:“以上说明已经结束,有什么问
题吗?”
“我们的房间在哪里?”元村由梨江问。
小田双手一拍:“我竟然忘了讲这个!房间在二楼,有四间单人房,五间双人房,随便
你们分配使用,钥匙就在房间内。此外还有游戏室,高兴的话也请利用。”
“有撞球台吗?”田所义雄做出握杆姿势问。
“有的。”
“不可以撞球的,太吵了。”笠原温子冷冷的说道。
田所义雄不悦的转过脸。
这时,小田帮腔了:“游戏室有隔音设备,不会有问题的。当然,本来并非为了撞球才
这样做,而是为了让客人弹奏钢琴。”
“啊,有钢琴吗?太棒了!”中西贵子很高兴似的双手在胸前合十。
“还有其他问题吗?”小田环顾众人问。
七位年轻人同时摇头。
“那么我在这儿失陪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请打电话,我住在离此开车约十分钟距离处,
电话机旁贴有电话号码。”说着,山庄负责人拿起放在休息室角落的行李袋。
“各位请慢慢休息,不过务必小心火烛。”
年轻人齐声道谢后,目送他离去,但是,每个人的脸都很黯郁。
小田离去后,七个人的紧张一下子松弛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东乡老师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站在休息室正中央,雨宫京
介说。
“总不会要我们透过团体生活学习团队合作吧。”本多雄一坐在长椅最边缘说。
听到这句话,田所义雄笑出声来:“这儿又不是森林小学。”
“我不认为东乡先生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一定有某种涵义的。”笠原温子双手c腰,
环视建物内部。
“喂,可以上二楼了吗?我想换件衣服。”在众人正思索中,中西贵子突然大声问。
笠原温子露骨的颦蹙:“是可以,不过还未分配好住宿的房间。”
“反正有九间房间,只要自己喜欢不就行了?我喜欢住单人房。”说着中西贵子抱着路
易·咸登的大型旅行袋,爬上休息室边缘的楼梯了。然后打开最靠边的房间,朝楼下叫着,
“这儿的房间真不错哩!大家不妨上来看看。”
“那我也上去看看吧!由梨江,你不一起上去吗?”田所义雄邀约,元村由梨江不置可
否的走向楼梯。雨宫京介和本多雄一也跟在后面。
笠原温子本来也准备朝楼梯走去,但是发现还有一人留下,回头问:“你在于什么?”
剩下的那人是久我和幸,他双臂j抱望着墙边的书橱,以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回答:“
如同你所见到的,我正在百~万\小!说橱。”
“有什么书吸引你吗?”
“虽不知道是否很吸引人,不过我觉得有很奇怪的书以奇怪的状态摆放。”
“怎么说?”笠原温子走近他身旁。
久我和幸仍保持原来姿势,以下颌指着书橱最上层说:“你看那个!有五种书,每种有
七册摆放一起。”
朝对方所指示的方向望去,一瞬,温子似深吸一口气,然后畏怯般的伸手,抽出其中一
册:“这是阿嘉莎·克丽丝蒂的《一个都不剩》呢!”
“除此之外还有万达因的《绿s家屋杀人事件》,艾勒里·昆恩的《y的悲剧》。”
“各有七册的话,是要我们每个人都阅读这些书吗?”
“或许吧!”久我和幸的唇际微妙扭曲,“至少这绝非偶然!每一本书都是崭新的,应
该视为是故意购买七册。”
“是东乡老师放的吗?”
“放置这些书的可能是山庄负责人小田吧!当然,一定是东乡先生指使的。虽不知有何
种涵义,不过若只是单纯的恶作剧,不能说有趣,因为这些书的内容都是有人被杀的故事。
”
“让我们阅读这些书做什么呢?”笠原温子疑惑似的把手上的书放回书橱内。
不久,其他人换好衣服,从二楼下来了。等全员齐集后,温子说明发现那些书的情形。
“《一个都不剩》吗?这可令人心里发毛。”田所义雄边说边微笑。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回事?”中西贵子似没有读过这本书。
“是描写十个人在无人岛的城堡里——遭杀害的事件。”雨宫京介说明,“而且其遇害
方式如同一首印第安童谣的歌词所述一般;《y的悲剧》则是某仕绅家族被杀害的故事;至于
《绿s家屋杀人事件》我就不知道了。”
“这也是叙述被称绿s家屋的宅邸之住户陆续遇害的事件吧!”本多雄一望向书橱。
“其他书的内容也是大同小异,尽是推理小说的名著。”
“哼,我不知道你对这方面如此了解呢,本来以为你只适合读冷酷无情派小说的。”田
所义雄嘲讽似的说。
“就当作你是称赞我好了。”本多雄一以粗大的食指指着田所说。
“我每样借一册。”元村由梨江走近书橱,抽出五册不同的书,“因为我觉得东乡先生
是要我们全部读这些书。”
“我也有同感。”田所义雄也有样学样,其他人也各拿了五册书。
“别开玩笑了,不可能读完这些书的,我一百~万\小!说就头痛。”中西贵子几近尖叫的说。
“你不读也没关系,不过下次见到东乡先生时,如果他问你读过书的感想,你答不出来
,我们也无法帮忙。”抱着五册书回到长椅的田所义雄说。
或许听到东乡的名字而无话可答吧,中西贵子一脸不甘情愿的站起身,和元村梨江他们
同样抽出五册书,回到火炉旁,蹲下,夸张的叹息出声:“啊,老师到底想些什么呢?”
大家正在翻动书页时,传来有人推动玄关的声音,紧接着是男人的声音:“有人吗?限
时信。”
笠原温子立刻站起身来。她走向玄关后,随即又快步走回。
“各位,是东乡先生的信。”
所有人丢下书,站起身,围住温子。
“总算放心了,我正在想,如果毫无指示的话,真不知该如何是好。”雨宫京介说。
一旁的由梨江也颌首。
“但为何要写信呢?打电话不就行了?”贵子说。
“安静一下吧!温子,快点念出这信的内容。”
不必田所义雄说,温子已从信封里抽出信笺,一副要念给大家听的姿态:“好了吗?我
可要念啦!‘由于不想被问问题,所以不打电话,用写信说明。你们现在大概很困惑吧!但
是,就是这样的困惑最为重要,为什么呢?因为这正是你们的舞台训练……’”
“舞台训练?”田所突然出声,“真是的,什么训练呢?”
“田所,是你叫大家安静的。”久我和幸低声说。
田所义雄不悦的闭上嘴。
笠原温子继续念:“‘前些天试演后我应该也讲过,这次作品的剧本尚未完成,只决定
是推理剧,以及舞台设定、出场人物和概略的情节,至于细部内容则由你们完成,亦即,你
们每一个都是剧本家、导演兼演员。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们慢慢了解……’”
念到这儿,温子喘了一口气。
“‘接下来我说明状况设定,你们是在人迹罕至的山庄。实际上距离最近的巴士招呼站
就在眼前,不过请认定它并不存在。你们是来到那么的孤立山庄的七个客人,彼此的关系和
实际上相同,是要演出同出戏剧的年轻演员。来到山庄的理由是什么都无所谓,可以是转换
心境,也可以是排定角s的集训,随你们自己喜欢去设定即可。
“七位客人在山庄遭遇预料之外的状况,那就是破记录的一场大雪,因此,和外界的关
系完全中断,同时电话线也被雪压断无法通话,到镇上去购物的山庄负责人也未回来。不得
已,你们只好自己做食、烧水、过夜。雪依然继续降,没有外援——这是你们目前所置身的
环境条件。
“在此种条件下,我希望你们能面对今后所发生之事,同时将自己内心动向和彼此对应
尽可能详记于脑海,因为这些全部是作品一部份,也会反映于剧本和演出。为了让此次的作
品成功,希望你务必尽全力,但愿你们能够有好成绩。东乡阵平。
“附记,现实中是可以使用电话,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和小田先生或我联络,只不过
,一旦使用电话或和外界人们接触,这项测试就告中止,同时前些天通过试演的资格立即取
消。’”
笠原温子念完,抬起脸:“这是全部了。”
良久,没有人开口,连中西贵子脸上都浮现沉痛的表情。
“呼——”雨宫京介吁出一口气,“东乡先生也真是的,居然会想到这种训练方式。”
“这该是借实践来磨练演员吧!”笠原温子边将信笺放回封内边说。久我和幸从她手上
接过信,再重新仔细读一遍说,“不只是磨练演员,还指示要我们自己试作一出戏!”
“啊,真受不了!那位老师为何会这样的?为何不正式的制作一出戏呢?”中西贵子搔
抓头发。
“不过,他一向就使用这种变则法打响名气。”本多雄一毫无顾忌的说。
“即使这样,这次也太异常了。”田所义雄接着说,“竟然故意租借了这种山庄!如果
只为了那样,在剧团的练习舞台也能做到的。”
“不,在练习舞台的话缺乏那种气氛的。我觉得这样的测试很有趣!”
“我也有同感,而且已经觉得全身充满斗志了。”
雨宫京介和笠原温子似已决定要尝试。
“我也并非说不想做呀,只是觉得有点困难而已。”中西贵子说着,向前挺了挺自己丰
满的双峰。
“依不同想法,或许很有意思呢!毕竟是在现实生活中没办法体验之事。”由梨江边喃
喃自语边望向窗外,“在某处积雪封闭的山庄……”
其他人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和他们被赋予的设定呈明显对比,窗外一片蓝天。
事情始于东乡阵平两天前寄达的信,距公布试演合格已经一个多月。试演后只说会再进
一步指示,却毫无连络,正感到疑惑之际,接到信时总算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信的内容又
令人产生不安,其内容如下:
“给下一次作品的各位演出者——为了完成这出戏,需要进行特别洽商,其r期和行程
是:
地点——乘鞍高原xxxx四季山庄(电话xxxx,小田)
r期——四月十r至十五r集合地点和时间——下午四时以前抵达该处。
绝对不能让外人或其他团员和职员知道,另外,完全不接受有关内容的查询。不论理由
为何,集合迟到和缺席者视同不参加,并取消试演合格的资格。”
接到信不久,温子来了电话。当然,她也收到信,并建议当天七个人一同前往,而且如
果租了一辆厢型九人座车子,j通费用也较便宜,更重要的是可以避免任何人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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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觉得又不是幼稚园远足,几个年龄这样大的人一齐前往很可笑,同时想到必须和田
所及雨宫面对好几个钟头就难过,不过能长时间和元村由梨江在一起,对我而言却有极大的
吸引力,也足以祛除前述的所有忧虑,因此在多方面考虑之后,我同意了。
雨宫和本多负责开车。在雨宫开车时,由梨江坐在驾驶座旁让我很不是滋味,还好在第
一个休息站,田所叫她到后面座位,给于我能随时与她面对的幸运,亦即,像田所那样的男
人,其轻薄态度有时候反而能对人有帮助。
所以,即使他坐在由梨江身旁,能比我和她谈更多话,暂时之间我也不放在心上。
在车上,大家谈论的话题始终绕在到了乘鞍的山庄会被要求做些什么事。温子的意见是
,可能要大家住在那边共同讨论演出事宜吧!但若是那样,应该没必要故意找大家去深山里
的山庄,不是吗?
结果众说纷纭,在未获致结论之前,我们已经抵达山庄了。
山庄朴实无华,我稍微松一口气,因为本来以为是针对年轻人设置、有游乐区般华丽设
施的地方。还好见到负责人小田是中年男人后,又更放心了,他是那种纯朴、坦率,感觉上
吃过晚饭后会边弹奏吉他,边高唱雪地山歌的那一型人物。
一听说这位负责人不住在山庄,我虽有些惊讶,不过同时也能够理解,毕竟以东乡阵平
至r前为止的行事方法而言,不可能会在制作戏剧时让外人在场。
东乡寄来了指示。
读过我们这位导演的限时信,坦白说,我觉得很厌烦,我实在无法像雨宫或温子那样,
即使在无聊的情况下也会自得其乐。
本来我就发现那位导演的才华有问题,现在看来似真江郎才尽了,他的优点是独栽、无
论大小事都自己一肩挑,但事实上却已到了非求助于演员花脑筋想点子的地步。照理,对他
来说,演员应该只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当然,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方针多少已有改
变,但看他提出的只能称之为垂死挣扎的所谓奇策,也只能认为我的推断正确了。
何况,像这种陈腐的设定未免也太可笑。似这种陈腔滥调的状况设定,又能希望我们有
什么发挥呢?
但现在我一个人反驳也无济于事。在演艺圈这个世界里,演员服从导演笨拙的指录乃是
司空见惯之事。我应该考虑活用这个机会来达成另一个目的。能够和由梨江在同一屋檐下共
处四天,只要行动顺利,很可能经此一举缩短彼此间的距离。
但绝对不能粗心大意,田所一定也有相同心理吧!不,像那种男人我并不放在眼里,需
要防范的人是雨宫。由梨江基于孩子气般的憧憬,似错觉自己正爱慕那家伙,我必须注意不
让那种错觉变成事实。
第二场 休息室里
笠原温子建议抽签决定由谁负责准备食物,经过大家采纳的结果,今夜由元村由梨江、
久我和幸及本多雄三个人负责。他们三人在厨房里准备之间,其他人在火炉旁的阅读那五册
书。
“除了被告知是推理剧之外,其他我们一无所知,不过依设定而论,我们几个人中应该
要有谁被杀吧?”雨宫京介合上书,双臂伸向身后,伸直双腿说。
“这些书的情节大致如此。”笠原温子回答,“而且像《一个都不剩》是十个人全部遇
害。”
“嘿,全部被杀死吗?这么说还躲着另外一人了?”只是翻动书页,并不想读内容的中
西贵子心领神会似的颌首说。
“不是的,除了那十个人,再也没别人。”
“什么,可是一个都不剩了,对吧?难道凶手是其中的一人?”
“是呀!”
“哦,为什么?快告诉我嘛,”中西贵子眼眸发亮,拉住温子的套头衫袖管。
“要别人告诉你之前,你何不偶尔看点书呢?我认为,不只是个x,如果没有教养的话
,也成不了名演员。”田所义雄语带讽刺的说。
贵子紧抿着嘴,瞪视对方。
但田所故作不知的低头百~万\小!说。
“待会儿我再告诉你。”笠原温子劝慰的说。
但中西贵子鼓着腮帮子,回答:“不必啦,我自己会读。”
她离开众人,在长椅上坐下,把书拿至眼睛高度,开始阅读。但这种姿势维持不了多久
,又把书放回膝上问三人:“假定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是谁引起的呢?这山庄里只有我们呀
!”
“我也想过这问题。”雨宫京介说,“因为若都是一无所知的人在一起,别说杀人,应
该连任何事件都不会发生的。那么,能想到的只有一点,亦即有新人物登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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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们,还有别的演员?”田所问。
笠原温子也瞠目,接着说:“在试演时,先生也说演员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呢?”
“我当然记得,可是,若不那样认为就无法解释得通了。”
或许是认同雨宫京介的意见妥当吧!其他三人皆沉默无语。
这时,本多雄一来了。
“晚饭弄好了,各位,要吃饭了吗?”
“我要吃。”中西贵子说,“今晚是什么菜单?”
“咖哩饭。”本多回答。
田所义雄失笑了:“简直就像运动社团的集训或童子军露营所吃的东西嘛,没有更好吃
的吗?”
“什么是更好吃的?”
“譬如牛排或炖r料理。”
“那你明天做给大家吃不就行了?”雄一的脸s微红、似乎非常不高兴。
“喂,别为这种无聊的事吵架了。”笠原温子厌烦的站起身来,“田所,是你的错,咖
哩饭已经不错了。我想你也知道,这儿被设定为封闭的山庄,不能太挑剔的。当然,你如果
不满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随便你,看是要出去吃全套的法国料理或什么都行,只不过在
那瞬间,你就丧失资格了。”
被温子如机关扫s般数落一顿,田所义雄无趣的转过头去。
本多雄一幸灾乐祸似的窃笑。
久我和幸和元村由梨江从厨房推出手推车。
“各位,晚饭准备好了,请入席。”由梨江叫着。
所有人一齐往餐厅移动,拉开两张四人座的餐桌,坐下。
等确定全部人都坐好后,久我和幸盛饭到盘子上,递给由梨江,由梨江再淋上咖哩后,
由本多雄一摆放汤匙,置于各人面前。
“味道不错呢!食欲都被勾起来了。”雨宫京介坐在最旁边座位翕动鼻子说。
“别客气,已经放在前的人可以先吃。”元村由梨江说。但是,最后仍等准备食物者也
就坐后,大家才一同拿起汤匙,有几个人喃喃说:“我要吃了。”
短时间内众人沉默不语,只听到汤匙碰到盘底的声音和往杯内倒开水的声音。
最先开口的是田所义雄:“搭配负责准备的组合在四天之内不变吗?”
“是的。”笠原温子回答,“否则有人的转流次数会较少,那就不公平了。”
“你对这样的搭配不满?”中西贵子问。
“不是的。如果人数一直不变,维持现状倒无所谓,但以后或许会改变也未可知。”
“为何会改变?”温子问。
田所义雄唇角扭曲,笑了笑:“你已经忘记方才所说的话吗?今后,我们几个人之中会
有人被杀害的可能x很大,那样一来,人数岂非就会改变?”
“被杀害?怎么回事?”久我和幸问笠原温子。
温子向负责准备食物的三人说明刚才和雨宫京介他们所谈论的内容。
“是吗?以后可能发生杀人事件吗?”本多雄一凝视着早已空了的盘子,“可是,不可
能真正死亡的,所以根本没必要考虑到轮流负责准备食物之事吧?”
“嘿,那就很奇怪了。东乡先生的指示是要完全化身为故事的登场人物,那么,扮演遇
害角s的人物就不能出现在大家面前,当然也不可以一同吃饭了。”
“其他人也必须视同那人已不存在才行呢,”中西贵子环顾众人,“虽然,扮演该角s
的人很可怜……”
“可是,现在才开始考虑这种事岂非很奇怪?”元村由梨江开口,“因为我们应该已经
成为登场人物了,对不?如此一来,今后发生什么样的事我们完全不知,我们此刻能想的只
是何时能够离开这儿,以及救援队什么时候会到之类而已。”
她的语调虽平静,却似反而发挥了产生说服力的效果,全部人都沉默了。她接着又说:
“即使今天的晚餐也一样,应该不是能在非常优雅的心情下进食,或许连食欲也没有,只不
过考虑到必须摄取充分营养的原则下,只好选择这样的食物了。”
这段话的主旨和刚刚笠原温子对田所义雄讲的话完全相同。中西贵子望着田所,笑了。
田所满面怒容。
“那么,我再盛一盘咖哩饭吧,”突然,本多雄一开口,站起身,“反正也不知道会被
封闭在这儿多久,必须贮存精力。”
“我也一样吧!”中西贵子跟着站起。
田所义雄是愚蠢的男人,观察愚蠢的人虽可打发时间,可是见到程度如此之低却令人生
气。
会说出搭配准备食物的组合问题,其居心一听即知,是希望能够和由梨江同组吧,也因
此才会提及什么被杀之人的角s等等狗p道理,却马上就被由梨江指出其矛盾,再也说不出
话来。
田所还不知道我的目的是由梨江,他监视的对象只集中于雨宫一人,我正好可以乘隙下
手。
饭后,我们三个负责准备食物的人再度回到厨房。准备食物时由于本多雄一在旁,很难
有机会和由梨江单独j谈,但此刻本多正在打扫餐厅,对我而言乃是求之不得的状况。
我边将擦拭g净的篮子放回餐具架,边试着和由梨江谈及她去年冬天演出的戏剧之事。
她停下清洗餐具的手,蹙眉:“我不太想回忆起那个角s。”
“为什么?”
“因为,直到最后为止我都无法如自己想像的发挥演技,感觉上像是自己一个人破坏了
整出戏……”由梨江叹口气,双肩无力下垂。
“我不这么觉得,反而认为你很难得扮演坏女人而有一种新鲜感。”
“夸张的人都是这样说的,可是,那和演技毫无关系,对吧?我觉得自己的演出不及格
。”
“你的目标订太高了。”
“没有这回事,我真的演得太差劲。”由梨江摇摇头,又开始清洗餐具。
见到她这种反应,我心想:看来她并非完全没有察觉到!
的确如她所说,她在去年冬天的戏剧中,演技并不佳,似乎连涌升自女人内心深处的愤
怒和单纯的歇斯底里都无法区别。对于心爱男人的感情表现也太过于淡漠,明明该让观众感
受到迹近恐怖的憎恨,她却只能让观众止于认同她是坏女人。这样根本无法表现戏剧的真正
意义。
一切原因虽然在于选角不当,但是会让至今只演过大小姐角s的由梨江郎演仅次于女主
角戏分的“坏女人”要角,当背后另有内情。当时我尚非“水浒”剧团之一员,不知详细情
形,却至少明白她父亲和财经界关系良好,对剧团全面支持,不用说,对剧团热衷的他会希
望女儿成为演技派演员了。
但…… 一见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我偷瞥了由梨江的侧脸一眼。就算没有父亲背后的力量,她在剧团内的地位也和现在不
曾有多大改变的,因为虽不能赞美其演技实力,只凭其美貌也有登上舞台的充分价值。证据
是,在前些r子的试演中她被挑选上时,其他女人嫉妒的并非是她的幸运,而是她的容貌。
我忘不了一年前见到她演出时的情景。那是一出无聊透顶的戏剧,而且她的演技也毫不
足取,但她的可爱却迷住我的心。此后,只要是有她演出的戏剧,我绝对会去捧场。
我很认真的开始想要设法接近她,而,机会来了,“水浒”剧团的导演兼负责人东乡阵
平宣布不限定是否团员,要凭试演决定下一部作品的演员。
当时我隶属颇有名气、经营状况却不佳的某剧团,同伴们都死心的离开了,我也是利用
大部分时间在外头兼差,很少参加戏剧的排练。
应徵参加试演的资格很简单,只要是想演出东乡阵平的戏剧之人皆可以,只不过,是什
么样的作品、需要何种个x的角s?完全不明白,也不知道要录用多少人。
我毫不犹豫的应徵了。我判断身为团员的元村由梨江一定也曾参加试演,而且应该能够
顺利被选上,亦即,只要我在试演时能过关,就可以与她维持正常的关系了,当然我也有所
觉悟,如果不能合格,或许这一辈子连和她面对面j谈都没机会。
另外,我也觉得要想成为成功的演员,这次也是最后的机会。
笔试过关后,当天我前往试演会场。约莫有三百个人参加考试,如我所预料,其中有数
十人是“水浒”的团员,剩下的人之中,有百分之九十是未衡量过自己实力的戏剧门外汉,
我确信自己的敌人只是那些团员们。
这天举行了两次评审,参加者只剩下二十几人,除了我,非团员只有两位,都是年轻女
x,容貌也还过得去,但是个x并不算突出,很明显注定要被淘汰。
三天后举行的最后一次评审考试是让每位参加者实际演戏,准备了好几种将莎士比亚作
品著名场景予以现代风格诠释的剧本,由参加者挑选自己喜欢的表演。我选了《奥赛罗》,
一方面是以前演过,另一方面则因为是自己喜欢的角s。
评审们的反应还算可以,有几个人颌首。这时,我已相信自己会被录用了。
其他参加者都集中挑选一般人较熟悉的《哈姆雷特》或《罗蜜欧与茱丽叶》之类的剧本
。我本来以为年轻女x们大概都想演茱丽叶的角s吧!却出乎意料之外。大家对此一角s皆
敬而远之。
不过,等我知道元村由梨江要扮演茱丽叶的角s时,心里的疑问冰释了,毕竟若扮演相
同角s,一定会被拿来和她相比较,而,女x们当然都估计过自己比不上由梨江的美貌。
而,这样的估计似是正确。除由梨江外,只有一个人扮演茱丽叶,但是那女人的姓名不
在合格名单中。依我的观察,那女人的演技胜过由梨江几筹,所以应该解释成被割舍了。
事实上,以容貌之点来说,那女人很难称得上有成为女演员的资质,如果是程度很低的
评审,必然被在她之前出场的由梨江之美貌所眩惑,无法下正确判断。
就这样,七位合格者确定,除了团员,只有我被选上。试演后,我重新和其他六人相见
,彼此自我介绍,其中,只有田所义雄很露骨的视我为外人。从他的眼神,我马上知道他具
有卑劣的个x;同时,在试演之间,我也明白这男人对元村由梨江有所企图,因此决定除非
必要,否则不和这人j谈。
雨宫京介和笠原温子是任何剧团里都必定存在的优秀领导型人物,演技实力并不怎么样
,不过却具备统御力。
本多雄一乍看很粗暴、个x大而化之,可是在戏剧方面却属于相当实力派,这也是试演
时我就已注意到。
即使是中西贵子,也并非只会卖弄x感,同样具有充分才华。
接下来是元村由梨江。她对新加入的我既温柔又亲切,也许是她本身就属博爱主义吧!
我认识好几位这样的人,他们内心隐藏着高度势利倾向,不过很明显的,她和那种人不
同。
关系她身为演员的才华,很遗憾,乃是我们七个人里最差劲的,但那对我并不太重要,
重要的只是能否及格当我一生的伴侣!
咻咻声中,望着正在擦拭咖哩盘的她的侧脸,我再度在心中发誓,绝对要好好利用机会
之后,我们也谈了些许有关戏剧的事。对于我虽然只待在小剧场里,却有很多演出经验,她
似乎很惊叹。我故作谦虚状,表示那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却盼望她能因此发现雨宫京介那样
的人也算不得什么,如此一来我就大有可为了。
“久我先生,你为何想当演员呢?”由梨江问。
——不错,这是开始关心我的证据。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我回答,“我希望尝试做各种事,也涉足戏剧,而或许觉得
这适合自己的个x吧!逐渐的着迷……只是这样。”
“嘿,是吗?但会这样一定是真正有才华吧!”
由梨江看着我的眼神似已稍微改变。
“由梨江小姐为何当演员呢?”我若无其事的叫出她的名字。虽是第一次,但她若未露
出不快的神情,将是一大收获了。
“这是我从小的梦想。家父喜爱戏剧和音乐剧,我也常被带去观赏,不知不觉间开始想
到要让自己也站在那华丽的舞台上。”她眼中闪动光辉,回答。
这是常有之事,不过,大概也只有这样才会让富家千金想当演员吧。
“你是为了达成孩提时代的梦想?那真令人羡慕哩!”我吹捧两句——没有女人会不喜
欢被拍马p的。
“但是,坦白说我还早得很呢,每一样事情都必须学习的。我想在今年之中去伦敦或百
老汇看看,而且不只是观赏戏剧,更希望正式学习。”
野心可真不小,千金小姐毕竟就是不同,
“由梨江小姐的话绝对没问题的。”虽是毫无根据,我却肯定的说。
由梨江望着我,微笑。但,我并没有忽略掉接着她的眼眸里浮现一层黯影,似是由梦中
醒过来的眼神。
是否有什么障碍呢?
我很希望继续谈下去,但是本多雄一已打扫完回来,只好就此作罢了。第一个晚上能谈
这么多已算收获,不过她那眼神却令我无法释怀。
收拾完毕走出厨房时,见到雨宫京介和田所义雄正在休息室阅读书本,可能就是那些推
理小说吧!
好好读吧!只是若被称为古典的推理小说,我早已牢记在脑海里了。
“雨宫先生,温子他们呢?”由梨江问。
她没有问田所似令他感到不满,田所抬起脸,脸颊的肌r微微抽动。
“他们在洗澡。”雨宫回答,“说是要好好领略一下温泉区的情调。”
“哦……”由梨江漫应,似在寻思该如何是好。
我心里在想,如果她也去洗澡,我就要跟着利用同一时间洗澡了,所以假装在浏览贴在
墙上的风景照片;同时斜眼望向田所义雄,发现他也在注意由梨江的动向。
结果由梨江并未去洗澡,却坐到雨宫京介身旁了,两人开始聊起关于推理电影的话题。
我虽然想加入,但更明白田所义雄绝对比我更坐立难安,只好忍住了冲动。果然不出所
料,他拿着正在阅读的书走过去,厚颜无耻的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两人面前。
他强迫似的加入谈话圈:“如果是推理电影的话,我也希望多听一些。”
由梨江和雨宫并未特别露出不快的神情,不过内心一定认为遭到打扰吧,不管如何,田
所的行动具有中止两人感情进展的效果,因此这一次我对他默默表示支持了。
这时,本多雄一来了,比出倒酒的动作:“久我,要喝一点吗?我带了苏格兰威士忌,
只是并非上等货。”
“好啊,我陪你喝一点。”
我们在餐厅桌前面对面坐下,本多从房间里拿出酒来倒在杯内。他也叫过雨宫他们,但
是对方只漫应一声,并没有要过来这边的样子。
“听说你以前在‘堕天塾’?”边啜着以自来水稀释的酒,本多问。
“是的。”
“这样我总算明白了。在试演时,我就觉得你有点不一样,那是因为‘堕天塾’的训练
要求很严格吧,”
“不过体制有点僵化,新进演员根本无法待太久,另外观念也嫌过度保守,减低吸引观
众的能力。”
“是吗?我去年观赏过,觉得相当有趣哩!”
“那出戏还算是差强人意,但,也正因为那出戏而引起剧团内部的倾轧,因为本来是预
定将德拉古勒伯爵的故事稍加改变角度予以演出,可是年轻团员们却认为那样太无聊,而彻
底的加入游戏心理,他们是有了超剧场的意识,不过对一贯坚守传统戏剧理论的团员来说,
等于是自己构筑的世界被否定了,当然感到无趣。”
“在那之前,‘堕天塾’大多是演出莎士比亚的作品吧?”
“是很多,人们不是常说吗?没有新作品时就演……但,最近几年来,整个
演艺圈岂非也都有古典倾向?”
“与其采用创作剧本,不如演出古典剧来得有利,反正同样都是商业优先主义。”本多
雄一颌首,又继续啜饮威士忌。
他的语气虽仍是粗声粗气,但我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热衷的说话,看来他真的是热爱戏
剧。
“提到莎士比亚,你演的很不错的……我是指试演时。”
“啊,那个吗?那是拙劣的演技。”尽管自己完全不这么认为,我还是谦虚的说,“当
时你是演吧,”
“演得糟透了,因为毫无来由的紧张。”本多的神情似是哑巴吃黄莲。
“不,没有这回事!在很多同类型的演技中,你最突出,可谓光芒四s。”事实上,同
类型演技的代表人物是田所义雄,我刻意提高声调,可是田所似正专注于和雨宫竞争谁与元
村由梨江说更多次话般,毫无反应。
“关于那次试演,我心中有个疑问。”我说。
“嘿,是什么?”
“除了元村小姐之外,还有另外一位演茱丽叶,剪着短发,感觉上稍丰满的女x。”
“啊,她吗?”本多雄一缓缓颌首,“她是麻仓雅美。”
“没错,就是这个姓名。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未被录用,因为我看过她的演技,本来
以为绝对能合格。”
“嗯,她的演技的确获有定评,不会错的。”本多的语气似显得踌躇,“不过,所谓评
审的印象都有个别差异存在,另外对于自己欣赏的人也有加成作用,所以试演能否被挑上,
运气占有很大的因素。”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真希望能再欣赏一次她的演技……你说她是麻仓小姐?若是‘
水浒’团员,应该还有机会见到她吧!”边说,我若无其事的望向一旁——我感觉有视线正
盯视我们。
“麻仓小姐怎么啦?”雨宫问。
“不,没什么。”本多回答,“只是久我看过她的演技,非常佩服。”
“是演茱丽叶吧?”由梨江挺直腰杆,“真的很精彩哩!连我都感动了。”
“我很希望能当面和她聊聊。”我说。
雨宫和由梨江一瞬掠过狼狈之s,久久,雨宫京介开口道:“嗯,回去后我帮你们介绍
。”
“拜托你了。”
“你随口答应,不会有问题吧?”一旁听着的田所义雄轻瞪雨宫,说。
“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可难讲呢!”田所站起身,“我也该去洗澡了。”
本多雄一也借机站起:“今夜我喝这些已经足够,你还想再喝吗?”
“不,够了。”
我虽想问田所话中之意,但,看样子这话题对他们而言是很难应对,只好收拾酒杯至厨
房,等我回到休息室时,雨宫和由梨江已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