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宝宝II娘亲是太后(完结)第75部分阅读
彪悍宝宝II娘亲是太后(完结) 作者:肉书屋
天凉勾首,语气低『迷』,“他可在这林子里?”
“你要见,好,我带你去。”
阮美人一直认为是天凉不愿解毒,愠怒之下猛而抓住她的肩一提,脚下腾空,将天凉带至了一处粉光浓郁的桃林深处中……
此处绯树流花,浮香四溢。
前方万千桃花树下,横有一块青石,那青石上,正躺着身穿雪衣的男子。
阳光稀疏,透过堆积成群的花蕊,洒『射』到他恬静的面容上,恍若沉睡,安静洁然,不染世间半点尘埃。
天凉定定望去,一觉自己如误窥仙境的凡人,胸口酸意翻涌。
他是……在睡吗?
至少,天凉如此认为。
他是在睡着。
圻暄的胸前没有起伏,亦没有均匀的呼吸。
风袭之时,他的衣角会微微晃动,阳光投『射』,长睫便在他的面上照出一层淡淡剪影,薄皙桃红的唇褪去颜『色』,微显苍白。
他躺着,仿佛与那青石融为一体,毫无动静,更无神情,那容颜上一贯的温润圆融也全消,变为了死气沉沉,略显僵冷。
垂下的手,没有生息。
洁白的脸,血『色』全褪。
如若与他素不相识,天凉望一眼便可大致判断,此人已亡,近半柱香时间。
可她就是无法相信。
因为他是她的圻暄,所以,她无法确定他会如此狠心的这样抛下她一人离开。
她抬脚,朝那青石方向冲了过去——
阮美人抬手发击去挡,天凉正面迎上,根本不顾那袭来的土武招式,生挨阮美人一击之后,仍是坚持上前!
不料行走至离圻暄不远的地方,身子猛如受重创,一道光芒将她击退,震飞而出,跌倒到了地上。
武息开始絮『乱』,天凉坐在地上,扶着胸口轻喘。
“这是护障,他身有五行武气,可任意设下护障,我猜这是他凭最后一分力气,为火武者所设不得靠近的护障”,阮美人语句清冷,“即使已亡,圻暄的武息护障也不会被人轻易破解穿透,你放弃罢。”
天凉恍若没听见似的,抬手以火术击去,奋力前行。
一次次,起始有变,过程有变,结果,却没有变化。
整整一个时辰,天凉来回闯了几十次,皆是没有结果,浑身火武也已耗尽,此时连站立的力气都已失……
她坐在地上,看着前方如山般坚毅矗立的护障,胸口发闷,每一次汲取呼吸,都觉困难无比,她握紧拳,狠狠砸向地,愤恼低言,“我怎么如此无用!如此无用!”
阮美人见她才砸了两下,血肉便已破开,淌出了怵目的血『色』……
他这时才终于明白,不是此女子薄情,而是圻暄,太过深情。
大结局卷 495六瓣桃花
【495六瓣桃花】
阮美人垂下眉目,静静向天凉阐述,“我离去时,一路仔细回想,圻暄对我手段向来了解,若我向之下烈『药』,他不可能毫无察觉,而他竟没有任何言语,默然接受,那么其中也许有异。/ 凤仪书院出品
于是我急而赶回,在此处寻到他,却见他命已流逝,解『药』也已无用。
我上前把脉诊断,方知他自我下『药』那一刻后,他便服了另一种毒『药』,以毒攻毒,虽可在稍微减缓烈『药』毒『性』,却是会自断心脉,令其提前结束生命。
他在初中『药』之时,便做好了这种打算。
我与他,本是与我相邀过几日才告别,不想这次相见,却成永别……”
阮美人言语间,神『色』悲伤,“也许我将烈『药』下于你的身上,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他的死,我也需负一部分责任。”
“他没有死”,天凉低言,神情笃定,“我在此候着,等护障消失,等圻暄醒来。”
“他心脉已断,回天乏术,你就算在此待至天荒地老,那得来的,不过也是一个死字!”
阮美人神情激动劝语。
天凉平静接话,“那我就待到天荒地老罢。”
“你……”阮美人皱眉,美目愤怒,“冥顽不灵!圻暄所做为何,你难道不懂么?”
天凉默而不言,面目倔强。
阮美人继续道:“他从前在北瑜以那样的方式令你误会,便是不愿与你生离。现在,他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亦是不愿与你死别,你如此执着,可对得起他一片良苦用心?”
天凉抬手,捂住了耳。
“你不听,好,那便睁着眼,好好看清楚。”
阮美人走进那护障之间,抬手拾起巴掌大带花纹的硬石,拿起圻暄垂下的手臂,硬压了上去——
那石上之痕,很轻易的在他肌肤上留下了相应的纹痕。
阮美人扔下了石,“死者半个时辰内必会出现淤血不同,肌肤松弛,此重压物留下痕迹,便是尸身腐败也难消,你不信,便候着。”
离的距离不算近,可天凉望的清晰。
那痕迹在他白皙的手臂上留下痕迹,一直未消,莫说是普通人最慢一盏茶时间消去,他的臂上却是近一刻时辰,仍然清晰可见。
“再过一个时辰,会出现尸僵。”
“再过两个时辰,会开始生长尸斑。”
“过了今夜,尸体开始腐败……”
阮美人一句比一句残忍,天凉终于听不下去,扭过脸低喊:“别说了!”
“你的儿子和家人,还在琅邪宫等你”,阮美人低语,“他的后事,我会安排妥当,你走罢。”
天凉脚步如钉,不想移开。
阮美人沉眸怒光微闪,洒下一把『迷』『药』便将她『迷』昏,抬手吹哨,召来一匹快马,将趁机昏『迷』的天凉放了上去。
他拍了马身,嘱咐两句后,那快马便朝山下奔去,直朝琅邪宫山脚方向——
阮美人见天凉离开,便走至青石旁,抬手施土武,为他尸身清整一番之后,复又洒下鳞粉,确定无遗漏,方才低声一叹。
“最后的礼物,却送的如此失败。你怎会因我鲁莽,做下这样的决定?”
“前些日子,你言大致七月十五后才会离开,不想……却因我……”
阮美人面有歉意,“我方才所为,对你来说才算是得心之礼罢,如此,你也算走的安心了。”
“虽说六年前,你亡后苏醒是天降异象。奇迹也不可能总是出现。但老朋友,说实话,我与她同样,不愿意相信你已身亡的事实……”
“方才我施了土武为你护身,又洒下了清鳞粉,可保你尸身七日无暇,后事如何,全看造化罢。”
“七日后,若事已成局,我便为你收身。”
阮美人言语过后,见那平躺如沉睡的人果真毫无反应,不由将那饱含着一份希望的心,也沉沉落了几分。
面『色』黯然下,只得转身下山而去。
◆◆◇◇
凤傲天等此午膳等了近几个时辰,饿的前胸贴后背,无耐下只好去厨房去寻那信誓旦旦的女人,他走进厨房,望见一片狼藉,不由皱眉。
他回了天凉的房间去看,只看到趴在天凉床榻上小歇的君小宝,亦是未见其踪迹。
凤傲天疑『惑』不解,心生担忧。
他与简少堂相言过后,阿白便带着凤傲天下山去寻天凉……
骑着阿白,还未到山脚下时,凤傲天听到一声马啼声,他向下定睛一望,果见那马匹身上趴着一个身穿宽大男装的女人,马儿促叫是因想引起山上人注意来接人。
凤傲天命阿白加快速度,下山把昏『迷』的天凉放下了马,抱在怀里跳上天狗之身,飞至了琅邪宫口。
“天凉,天凉?”
凤傲天唤着,拿随身携带防『迷』『药』的醒壶放在她鼻尖,费了许久的力终于见了起『色』,见她手指一动,睫『毛』也开始颤动。
眼睑沉重坠落几下之后,长睫缓缓掀起,黑若晶石的瞳眸,失了灵气,略显无光。
“怎么,出何事了,你这是到哪儿了?”凤傲天见她神『色』恍惚,抱紧她急问,“我带你去给顾先生瞧瞧。”
“人死了,还能复生么?”天凉突然发问,声音低哑。
“说什么傻话,人死便为结束,哪有复生一说,那些鬼怪力神的故事皆是想象而出……”
他话语不落,天凉的眼睛便一下滞了,无神了,如同无人『操』控木偶娃娃没了生机,“是傻话,我说的是傻话,做的,也是傻事……”
凤傲天见她这幅模样,心惊着急道,“厉天凉,你倒是怎么了!你告诉本王……”
天凉身子忽然一僵,抬手在怀间『摸』索,『摸』出了一个纯白『色』的锦囊。
她抬手打开,未见只字片语,未见遗留信物,只看到香囊中有一片六瓣桃花。
正与当初西凤后花园中,他画在自己肌肤上的妍砂桃花模样,一模一样,形状好看。
以后要寻我时,入桃林即可……
天凉猛然抬头,正望见遥远的对面桃花山最高处,那孤孤单单的摇椅还在随风晃动。
那椅上,仿佛永远轻靠着一个人,默默望着琅邪这方,轻盈浅笑。
姑娘……
天凉……
不知是他唤声,还是风声,天凉听到那摇椅在响。
吱吱呀呀……
吱吱呀呀……
她拳住桃花放在胸间,顷刻间,泪如雨下。
“你怎么了!哭什么!”凤傲天不明所以,晃着她的肩头低喊,“到底怎么了!厉天凉!你说句话!倒是说句话啊!”
天凉捂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哭,压抑的,痛楚的,甚是浑身带着痉挛……
凤傲天望着她,愣了。
从没有见过,她哭的那么绝望,宛若这世间一切,都不抵对面那一抹风景。
从没见到,她哭的那么脆弱,仿佛轻轻一碰,便会化作飞絮,随对面那道风景轻飘而去。
凤傲天放下了手,停了言语,也停了动作,直望到她从短暂的清醒中再次哭至昏厥,才默默起身,将天凉放在阿白身上,黯然转身,下了琅邪。
◆◆◇◇
“娘……”
天凉再醒,已是一日之后,她睁开发肿的眸,看向了身旁轻唤自己的君小宝,应了一声。
“娘亲,对不起……”君小宝知道她已知晓事情缘由,出声道歉,“包子不该骗娘亲……”
“我连他都不怪……又怎会怪你”,天凉的声音干哑,如同带着沙砺般生硬艰难,“该到你进宫跟东璟太傅修学的时辰了罢,你去吧。”
“娘,你还好吗?”包子攥住她的手,“我放心不下你……”
天凉扯出微笑,“他费劲这么大心思护我,我怎会让自己出事。”
包子又是相言几句,才恋恋不舍的跳下椅,三步一回首的走了出去。
天凉坐起身,秋铃走了进来,伺候她盥洗,用早膳。
膳时,天凉漫不经心似的发问:“咱们出西凤,有多久了?”
“倒有段日子了,太子殿下也好似在一天前因急事回凤京去了……”秋铃掰着手指算,“咱们出西凤时是六月末,现在刚过七月初……”
天凉眸『色』一闪,恩一声,推开了菜碟:“收起来罢。”
大结局卷 496再去苍巫
【496再去苍巫】
天凉恩一声,推开菜碟道:“收起来罢。tuxyou”
秋铃第一次为天凉膳食用的少而惊讶,“小姐,不吃了吗,这还有很多呢。”
“饱了。”
天凉一面平常,“这几日我身子不舒服,很倦,出去给我带上门,到明早再来唤我,我想看看书,安心歇会儿。”
“这才刚起,什么时辰呐!小姐你又睡!”秋铃再度震惊,“还要睡一天一夜?”
天凉目光微冷,“有意见?”
秋铃只觉仿佛好久没见到小姐会这样嚣张跋扈的言语了,想起小少爷安嘱的一天都要时刻守着小姐,心道或许没这个必要,便点了头应声后,带上门,退了出去。
天凉望着秋铃的背影,直到门被带上那一刻,她倏然起身,快步走到了后窗前。
天凉打开后窗,望着那寒风阵阵的百丈悬崖,掏出怀里的小东西问:“这样的高度,你可确定没问题?”
“嗯!妈妈放心!”火鸾握拳,“火火一定没问题!”
“我只是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天凉目『色』幽幽,“你和我,最好也不要抱过多希望。”
“妈妈!”火鸾气愤叉腰,“你要相信火火,也要相信爸爸!”
天凉抬眸未言,火鸾已骄傲满满宣布,“因为妈妈是最勇敢的妈妈,爸爸是无所不能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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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鸾此时尚还年幼,第一次化形,难免飞起来歪歪斜斜,再加要躲避琅邪宫里人视线,前行也是不稳,火鸾大约飞行几下,便要趴在峭壁石上歇上片刻,弄的坐着的天凉提心吊胆,时刻承担着坠落悬崖的危险。
整整两个时辰,火鸾终于带天凉离开了琅邪,一边趴在小溪旁吐着火星子,一边有气无力低喊,“妈妈,火火好累,想吃『奶』『奶』……”
天凉看着身上早被汗水打透又不能动弹的火鸾,无语道:“早知道你这么无用,我还不用自潜下山,骑匹马来。”
火鸾睁着小豆眼委屈,啪嗒嗒的又向落火星泪,“妈妈,火火在成年前是不能化形的,火火特意向阿白请教了好多化形术连连练了一天的,火火已经很努力了……”
一撒娇二卖萌三落泪已经成了这小火鸟的必杀招数了。
天凉从怀中拿出提前准备的母『||乳|』,递给小火鸾道,“喝吧,喝完后咱们启程。”
火鸾雀跃上前,咬着壶嘴便往里钻,咕噜咕噜喝个不停,期间不忘尽职的抬头问:“妈妈,咱们要去哪里,爸爸那里吗?”
“我心里有一些疑『惑』,想要弄清楚”,天凉拧上了『奶』壶盖子,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叫做苍巫镇。”
“苍……巫……”火鸾喃喃,一向精灵雀跃的面庞带上几分『迷』惘与疑『惑』……
天凉低首关怀,“怎么了?”
“只是觉得火火好像曾经听过这两个字……”火鸾托起下巴,皱小眉头努力想,“是在哪里听的呢,哪里呢……”
“我记得花音好像向你提过苍巫镇遇见巫术之事,说过这镇子罢?”天凉敲它的脑袋,“牙还没长齐就开始健忘,你智商到底有多低!我看看苍巫还是不要指望你,我去租匹马……”
“妈妈看不起人!”
火鸾怒喊一声,砰然响起,化为了一只鸡头燕颔,蛇颈龟背,五彩『色』鱼尾的小型火凤凰,它张扬的拍着翅膀示意天凉上去!
天凉抿唇微笑,跳上了火鸾的背,低道,“为了爸爸,一定要飞高一点,记得走偏路,千万莫要引起人注意,知道么?”
“明白!”
凤鸣清脆啼响,火鸾隐起浑身张扬的火势,展翅而飞,直朝天凉所指苍巫镇飞去———
◆◆◇◇
苍巫镇与上次天凉到来时没有什么变化,『迷』阵,雾林,废墟,只是少了上一次所遇到过的巫术幻象。
天凉与火鸾降落在镇中,四处寻找一番,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她怕火鸾飞的累了,掏出『奶』壶问要不要补充体力,火鸾立即摇头,一番精神抖擞的指着前方道:“妈妈,我们到前方去吧,前方有大房子。”
天凉微顿,“大房子?”
火鸾指的,正是上次她所感应到那座两层房屋的方向。
莫不是这次中招的是火鸾而不是她?
天凉收起『奶』壶,依言要火鸾一蹦一跳的带路,朝前方走去——厉经半刻时间,果然如天凉所见,到达了那片出现幻象的空地前。
火鸾蹦上前,捧着下巴奇怪,“咦,房子呢?”
它蹦到一处,“这里有门啊!”
再蹦到一处,“这里有一张梅花椅啊。”
“还有这里……这里……”
火鸾蹦着身,移着位置,满面疑『惑』,下意识不解的一句句说着疑『惑』问语。
天凉却在它每说一句,心中那份不可思议便扩大一分,现在这是片空地没错,他们也没有入睡至梦境,为何火鸾会可以逐一说出这不存在房屋中的摆设,并处处准确!
“火火”,天凉唤了一声,把蹦跶的小东西招了过来,“你可是看见什么了?”
火鸾摇头。
天凉皱眉,“若是没看见,为何会知晓这有房屋里,和里面的摆设?”
“火火也不清楚……只是……火火的感觉……”
火鸾歪着脑袋仔细回想,一脸茫然。
天凉见它整张『毛』茸茸的小脸皱成一团,并用两张翅膀捧着脑袋做费劲思考状,一时不忍下只好道:“想不起便罢了,咱们再四处瞧瞧……”
“有了!”
火鸾瞳孔一亮,张开翅膀,朝镇子最中心的废墟处飞去——
大结局卷 497石像
【497石像】
“有了!”
火鸾瞳孔一亮,张开翅膀,朝镇子最中心的废墟处飞去——
天凉急忙跟跑过去。tuxyou
火鸾飞到那废墟中,弯下身用翅膀开始扒累计至一人高的废墟来,回头高喊:“妈妈,来帮火火。”
天凉不明所以,却也跑上前,以火武之势震开高处废墟后,抬手随它扒拉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她与火鸾染了一身脏污和灰尘,也只看到一堆碎石渣。
火鸾却对那些石渣十分兴奋,跳着脚指着最深处喊:“是这里,就是这里!”
天凉埋着头继续深挖,终于在脸面成灰时,挖出了一尊毁的几斤面目全非的半身石像。
一人一鸟将那石像搬了出来,摆放在平地处,火鸾细心的扫去那石像面目上的泥污,抬头看了一眼天凉,又看了一眼石像,高喊:“妈妈,这是妈妈!妈妈的石像在这里!”
天凉盯着那石像看……
不知是年代的磨损太过严重,还是古人雕刻技术实在不够细腻,在天凉看来,这石像上的五官太过粗糙,根本看不出长什么模样,何谈说跟自己一样……
“像么?”天凉俯首仔细看,却在对上那石像瞳眸时,脸面一震,心神霎时被夺走似的,愣在了那里!
当她与这石像对视时,望见的,是一张有血有肉,面目温柔的容颜……
这张容颜,与她一模一样!
“孩子……回来罢……孩子……回来看看你的族人……孩子……回来看看你欠下的血债……”
那曾在梦中响起的苍老声音再度回想在脑中,天凉脸面一惊,向后大退,急喘几声,才终于恢复了平静,再望那石像,亦是如方才一样子,笼统寻常……
“妈妈!”火鸾飞到她的肩头上,担忧问:“妈妈,你怎么了?”
天凉没说话,脑中却在快速运转。
苍巫。
火凤凰。
琅邪宫。
死蛋。
还有这一声孩子……
这也许与厉天凉那空白两年所经历之事有关,也许,与陆蓝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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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包子从东璟皇宫回来,由花蛟身上跳下安排几声后,径直走向了琅邪宫内,去见他一心担忧牵挂的娘亲。
路上,遇了秋铃,他出声询问:“秋铃姨,我娘亲今日可还好,有好好用膳么?”
先生去了……这对娘亲的打击,不可想象,这几日又逢快七月中旬,虽说娘亲已应了自己,但他仍不敢掉以轻心,吩咐琅邪宫里所有人都好好守着娘亲,以免出下什么意外。
“小姐心情不好,早膳用的也少,不过倒是一直没有出屋,一直在房中待着。”
秋铃答着,包子说声秋铃姨辛苦,便直接入房去了。
推门走进房,包子看到天凉靠在椅上,望着一张丹青发呆,火鸾则乖巧的坐在一旁陪着天凉,面目有些伤心,又有些倦怠,他不由将目光落在了那副丹青之上……
火鸾此时见包子入门,起身便扑腾翅膀至小包子肩头,小声道:“哥哥,火火努力在陪妈妈了,可是妈妈心情还是不好……”
包子难得看火鸾如此贴心,不由颔首夸赞道,“上山时,给你讨了新鲜母『||乳|』,你去歇着罢,这里交给我。”
火鸾喔一声,在小包子嫩脸上琢了一琢,飞了出去。
包子转身关门时,天凉才似乎听到动静,她抬起脸,神情讷讷,“是包子,你回了……”
“娘亲一天都没出屋,要出去走走么,包子陪你”,小包子走过来,坐在了天凉的腿上。
天凉顺其自然抱住包子,道:“总觉乏力,暂时还不想出门,就让我在屋中好好待几日罢。”
包子不再劝,转头,看着桌上丹青,道:“娘亲去那房间了?”
天凉嗯一声,拿起那丹青道:“这是你爹爹从前给我画的丹青,我将它拿了出来,算作留了唯一纪念罢。”
“陆蓝。”包子念着丹青上的名讳,略有不解。
“娘有两个名讳,从前遇见你爹爹时,告诉他的是这个。”
天凉没有详说,平语相答。
包子倒也没有多问,只是笑道:“娘亲从前唤自己陆蓝,君家一直为蓝玄之光,真是有缘。”
天凉没说话……
因为听到有缘两字,便想到了圻暄所言的生是无缘,注定错过。
“娘……”包子见她又在恍神思考了,不由出声,低语提醒道,“包子……生辰将到了。”
生辰将至,也就是说,七月十五与君无意相约之日所离不远。
天凉顿了下,没有犹豫,温婉道,“娘现在太清楚失去重要之人是什么滋味,又有多痛苦,所以娘不可能做令你以后孤单一人之事。那君无意,话语有鬼,定也是不安好心,娘不会去赴约,你不用过于紧张了。”
包子轻松一口气,道:“玄叔叔这两日,想是会来琅邪看包子,我应了生辰之日,他可回琅邪探我。”
“嗯,他照料了几年,我当好好谢谢才成”,天凉转眉轻笑,“说起来也是第一次给你庆生呢,总要办的隆重些才成。”
“隆重倒不必,只是……”包子转眼,表情很期待,“娘亲要送给包子什么生辰礼物?”
“保密。”
天凉呵呵一笑,阴霾神情已消。
包子见她并不如前些时辰一般哀大于死,这才宽下心道,“太傅给了包子命题令明日书文呈上,娘包子先告退回房去了,晚膳时,再过来陪娘亲。”
天凉点头,小包子跳下她的腿,走了出去。
待到门阖上,天凉紧提的心终于落下,急忙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换下满脚泥泞的湿鞋,从柜中拿出脏了的衣裳,倒去了被火鸾和自己洗脸所染污的脸盆之水……
还好,她提前拿此丹青放在桌上吸引了包子的注意力,否则,她外出一天的秘密,定然会被识破。
关键是这小火鸾,速率过慢,否则,她也不用这么火急火燎。
大结局卷 498不能留了
【498不能留了】
浩儿现在已比从前正常许多,每日晨早会自个儿穿衣裳,用膳时开始主动拿筷使碟,见陌生人时不会『乱』发呜呜叫声,更懂得了羞耻感,不会再行走间突然弯下腰爬行,现已如正常孩童般,看不出端倪。比奇中文网首发biqi
浩儿也不再如从前一般对每个人戒备,只粘着花爹爹,他现在也喜欢祖母,喜欢两个三姑姑表弟弟,还喜欢五姑姑一家和那些可爱的小兽宠……除了一个人,正牌爹爹,厉大少。
浩儿虽在那次夜中偷偷唤了声厉天啸爹爹,可不知为何,自从浩儿懂事许多后,虽不再像从前待厉天啸极其戒备,却见到他便逃开躲闪,有些惧怕似的一言不发。
花音为此很惆怅。
他多次向浩儿教导说,那个人是你爹爹,很疼你,也待你很好,你最不必惧怕的就是他。
浩儿总是勾头默默的听,不反驳,不言语,待到再遇厉天啸时仍如从前一般神『色』慌张逃开,气的花音顿脚也无耐。
花少爷一直认为,最近这些日子自己这么反常,是因为浩儿的出现,打破了他与厉天啸从前的那份僵持关系,从当初对厉天啸视而不见,而变的不得不接受他的靠近,内心再多纠结,却也无可奈何。
他多次清晨起床出屋时,看到厉天啸守在门前,靠着墙一夜不眠,只为想在浩儿清醒抗拒之前见一面,而心头酸楚。
浩儿出现前,厉天啸待他倒是时时关心的。
浩儿出现后,他们两人中间,便仿佛拉了一层难以剪断的系带。
花音从开始便觉这系带的一头,掌控在他的手中,可剪可抛,可撤可移,所以即使有很多机会,他也一直将浩儿留在身边。
却不料时日久过,他才发现那个人一言一语,一举一动便可以将自己影响至深,甚是会让这个从不在乎别人关怀与否的他,偷偷的去默数言语间,他到底提了几次浩儿。
越陷越深……
自认为置身事外,却一直在做捆绑自缚。
花音望着对面用午膳的浩儿,思前想后,做了决定,“浩儿,花爹爹要走了。”
啪嗒——!
正在用晚膳的浩儿神情一怔,筷子掉到了盘碟上,发出了清脆响声。
“花爹爹……到哪里去?”浩儿放下筷子跑了过来,满心着急,“花爹爹哪都不要去,留在浩儿身边……”
“这几年娘的忌日,我都没能赶回去看看”,花音低头看着浩儿,认真道,“花爹爹,想回家乡去了……”
浩儿抬手抓住花音的衣裳,摇头不愿,“花爹爹别走,浩儿以后好好吃饭,好好练武,全都听花爹爹的,只要花爹爹能留在浩儿身边。”
“纵使你唤的如此亲切顺口,可浩儿,我毕竟不是你的爹爹。”
花音秀美的脸面上泛出一抹清笑,“他日若我还有命,兴许来年还能遇见长大的你,和儿孙满堂的他,也许那时你已不识花爹爹,可花爹爹还是要谢谢你,带给我一些生命中极重要的时光。”
他说缓慢,深奥,浩儿对其意似懂非懂,却是知道花爹爹是铁了心要走的。
浩儿趴在花音的腿上,不舍道:“花爹爹……你离开后,不会想念浩儿吗?”
“从前你不懂话语时,行为总是任『性』,听到我离开,定是会大闹一场,不许我离开,现在竟会用这可怜的劝我留下,也算懂事多了,我现在可以安心走了”,花音垂目,言语低『迷』,“我曾望,定要你在那人面前亲唤一声爹爹,可惜……”
可惜到最后,仍是没有达成。
“花爹爹……”浩儿眼眶泛起泪光,“浩儿舍不得花爹爹……”
“今夜我便走了。”花音轻轻一叹,低道,“不能留了……”
有些东西已如满溢的水掩盖不住了,他不想将自己缚的没有一点退路。
毕竟那人的眼里,是只有浩儿的。
“浩儿,去寻你祖母罢,我要收整行礼了。”
花音下了逐客令,起身开始收拾包裹——
浩儿坐在椅上看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许久后,才终于下定决心喊:“花爹爹,我去找爹爹!”
花音眸『色』一讶,转回脸看浩儿,“你不是,怕他么?”
“浩儿知道他是爹爹,可浩儿也记得自己从前咬过他很多次,第一次甚是险些撕下他的肉来……”浩儿犹豫着,勾下了头,“前几日小宝弟弟教我认字,告诉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顾父母养,不识父母亲,皆为不孝……我这么不孝,爹爹会讨厌浩儿……”
浩儿虽已逐变正常,可因接触人群过少,心思依旧单纯如稚儿。
花音不知浩儿竟会思考这等问题,不由失笑摇头,“浩儿,你记住一句话,父母永远是这世上牵挂你,纪念你,有难挡之,有错谅之,待你最好之人。”
正如他的母亲,虽绝情为自己下了血蛊,可他曾无数次看过母亲后悔落泪,也看到过自己走失时,母亲那张焦灼难过的脸庞,紧拥他时怀抱的味道……
纵使终身必负血蛊,他不曾怨过母亲,从不曾,那个艳冠江湖名为花魁的女人,在花音心中,永远是第一个带给自己温暖的人,永远是记忆中永远的家人。
花音再抬头时,已见浩儿冲出房门,直朝厉天啸房间奔去了。他望着浩儿的背影,静想片刻,默默垂下眼睑,将行囊系裹住,放在了肩头之上……
(这几天到了新单位报道,一个人在忙搬家的事,很辛苦,新家也还没来得及拉网线,处于断网状态,每天只能下班抽一点时间跑网吧更新,评论也一直没来的及回。这两天默默有点焦头烂额,更新难免会少,向亲们道声歉,希望亲们见谅下。文已离结局不远了,一稳定下来默默就尽快回复更新,火速的圆满结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