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人一一九章 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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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转圜 作者:飞杀

    从录播室走出来,陆衍谢绝了电视台节目负责人送自己下楼的好意,独自向电梯处走去。

    宋辉已经提前去停车场取车。

    陆衍走到电梯间,按了向下的按键,在边静静等待,这个时候这层等电梯的只有他个人。等了会儿,陆衍抬头看了看电梯到达的楼层数,发觉有点慢,其他几台电梯的情况也大体相同。十二楼也不是特别高的楼层,陆衍索性决定走楼梯下去,反正不赶时间,也权当活动活动筋骨,锻炼锻炼身体。

    陆衍转身便打开了安全门,从楼梯间走了下去。

    陆衍的脚步声并不重,不过楼梯间太过静寂,便显得清晰可闻。

    走了几个楼层,大约到六七层的时候,突然听到下面传来声呵斥,“你以为你是谁?别人问你问题是看得起你!当明星还想要什么*!你当自己是线了吗?!给脸不要脸,活该红不了!”

    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也不知道是不怕被人听到还是觉得这里不会有别人。

    陆衍皱了皱眉,他并没有听墙角的爱好,不想徒惹是非,只是这个时候已经靠得太近,无论是往上还是往下都难免惊动说话的人,徒增尴尬。

    这时候刚才说话的人又叱骂了两句,愈发的难听,另个人倒是始终没有吭声。

    听起来像是经纪人在斥责自己带的艺人,但是让陆衍眉头蹙得愈深的是,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仿佛他曾经听到过很次样,而且这样的语气和口吻也绝不陌生。

    陆衍正想往上走几步从安全门出去,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往上走。这个时候如果还坚持往上避开倒像自己做了亏心事要逃走般,陆衍索性也不回避了大大方方直接往下走。

    刚走了两步迎面就撞上了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那个人看着就有些面熟,对方看到有人似乎也吃了惊,但他很快就认出了陆衍,立刻露出个谄媚的笑脸,点头哈腰地套着近乎,“陆哥,真巧在这里遇到你,你好你好。”

    电光火石间,陆衍猛然想起了他是谁。

    方勐!

    他曾经的经纪人。

    那已经是遥远得仿佛上辈子的事情。

    陆衍看到方勐讨好的样子,心里略略有些感慨,他果然还是这个样子,对自己带的艺人动辄斥责谩骂,对当红明星和公司高层则是费力巴结。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用心带好自己的艺人,才能让别人看到他的价值。

    陆衍在高层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方勐身后着的是个眉清目秀的男艺人,陆衍对这张脸没什么印象,大概是出道不久的新人吧。他第眼看到陆衍的时候眼里闪过丝尴尬和难堪,但很快收敛下来,低着头垂下眉眼,副乖顺的样子。

    陆衍混迹娱乐圈这么年,不敢说阅人无数,但看人的眼光少还是有点。这个男艺人外形条件还不错,又懂得隐忍,会审时度势,如果有机会的话,不说大红大紫,在娱乐圈拥有自己的片天地还是有可能的。

    方勐算是捡到宝了。只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看到别人真正的价值,就如同当年陆衍在他手上样,只会抱怨无法给他带来近期的利益。所以,陆衍也可以肯定,若是有朝日这个男艺人真的出了头,第件要做的事就是踹了方勐这个经纪人。

    只不过,这切,都不关陆衍什么事了。

    陆衍保持着淡然的表情冲男艺人稍稍点了下头,便径直向下走去。至于方勐,连看都不想看他眼。

    走出电视台大门的时候,宋辉已经把车开到门口等待。

    陆衍理了理风衣的领子,架上墨镜,大步走过去,利落地开门上车。

    虽然陆衍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不过跟着他这么久,又特别擅长察言观色的宋辉,还是从老板的不动声色中看出了些端倪,便边开车边随口道,“陆哥看起来心情不错呀。”

    “哦,有这么明显吗?”陆衍反问了句。

    “嘿嘿,别人看不看得出来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这么觉得。”宋辉笑道。

    “刚才碰到个特别讨厌的人,知道他现在依然过得不好,就觉得心里还蛮高兴的。”陆衍笑了下,又道,“我这样想是不是特别小人?”

    “怎么会,这是人之常情吧。反正又不是你害他过得不好的。”宋辉说道。

    “呵,哪里还需要人害呢。自作孽,不可活。”陆衍讥讽地笑了下。

    “啊,陆哥你也知道了?”

    “知道什么?”陆衍疑问道。

    “就是那次害你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对,许远。刚刚看到新闻,他因为参与聚众吸/毒被抓起来了。”宋辉道。

    “哦,有这事?”陆衍还真不知道。

    “陆哥你不知道啊。现在网上这事讨论的可了,不过不是因为这个许远。这次被抓起来好人,好几个都是超人气的偶像明星,他要是没参与这出估计也没什么人提到他。”宋辉简单说了下。

    “那这次可如他所愿了,这下想不出名都难了。”陆衍道。

    “所以说,还是陆哥你说得对,自作孽,不可活。我听说这小子尽会巴结那些当红艺人,鞍前马后地跟着也不嫌丢人。估计他本来以为自己抱上了大腿,没想到这下倒直接被打落谷底。”宋辉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陆衍笑了笑,“你倒很关注他?”

    “那是当然。他那么害陆哥你,我要找到机会,绝不会让他好过。不过现在好了,不过我动手,他把自己折腾进去了,真是大快人心。”

    “恩,忠心可嘉,不愧是金牌助理。下个月给你涨工资。”陆衍笑着夸了句。

    “真的吗,谢谢陆哥!”要不是正在开车,宋辉都能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两天之后,陆衍离开工作室的时候意外地遇到了个人。

    对方在写字楼的门外,看到陆衍出来就迎了上去。明亮的眼眸里带着点风尘仆仆,见到陆衍露出个略显疲惫的微笑,开口道,“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

    看到这个人,陆衍的心情有点复杂,但是他还是按捺住瞬间涌上来的情绪,轻描淡写地道,“事实上,我已经结婚了。差个婚礼而已。”

    对方毫不在意地笑笑,“我们这里的传统,办了婚礼才算真的结婚。所以,我的祝福并不算晚。”

    陆衍勾了勾嘴角,“你说得对。谢谢!”

    对方垂了垂眼眸,双手在风衣口袋里插了插,最后还是舔了舔嘴唇笑道,“能不能起聊聊?”

    陆衍并不意外他的这句话,他当然不会以为对方找来只是为了对他说句恭喜,他点点头道,“当然,我们也好久,有三四年,没见过了吧。”

    “四年零五个月。”对方肯定地道。

    陆衍笑了笑,没有对他的好记忆表示些什么,掏出电话跟宋辉交代了声,就示意对方起走。

    两个人随便找了个僻静的咖啡店,就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陆衍这才开始好好打量下对方,他看起来既不像在学校里时那样阳光明朗,也不像他记忆中后来成为大明星时的飞扬意气,而是整个人仿佛沉淀下来般,有种内蕴的深沉。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现在坐在眼前的就是个历经风雨的男人。

    如果对方今天没有乍然出现在眼前,大概他会直在陆衍的记忆长河里搁浅。但是对于他这些年的经历,陆衍也并非无所知。

    当年他们决裂之后,就没有再见面。陆衍只知道徐永舟推掉了几部偶像剧男主角的戏份,去接了个以拍西部题材闻名的导演的戏。这些年来,他接的几部电影,基本都是这种类型的,比较偏门不受关注,但却较为考验演技,还有毅力。

    如果他当年按照偶像剧的路子先走段,等人气涨起来了再转战大屏幕,以他的条件和实力,现在也能跻身国内准线的位置。但是他偏偏走了条不同寻常的路。

    放在般人的眼里,大概觉得他这就是形同流放了。但是陆衍知道,这都是徐永舟自己主动的选择。不论是陆衍还是苏诀,都不是会落井下石的人。当年那件事情,在两人决裂之后就划上了句号。苏诀虽然在那件事上在了陆衍边,但他也不可能会因此雪藏徐永舟或者做些阻碍他事业发展的事情。公私分明,向都是苏诀的原则。就像当年的那场试镜,如果陆衍的表现确实不如徐永舟的话,他也不会因为自家大哥的原因而放水。

    所以,徐永舟的远离,绝不是苏诀授意的,只能是他自己想要那么做。

    如今时过境迁,两人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起喝咖啡,想来也有些奇妙。当年那种无处宣泄的憋闷与感伤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去。

    两人沉默着相对了许久,最后还是徐永舟先开口,“你不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不是为了来跟我说声恭喜吗?”陆衍故意道。

    徐永舟嘴角咧了下,扯出个轻淡的笑意,“这些年我直在接较为边缘的戏。”

    陆衍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我不否认,开始的时候,是有点自暴自弃的自我放逐在里面。渐渐地,我发觉这是个自我磨练的好机会。人在些特殊的环境下,总是比较容易认清自己。我觉得这几年下来,我的进步很大。不论是在演技上还是在看事情上。”徐永舟有些感慨。

    陆衍再次表示认同,“你做得很好。这届金牛奖最佳男主角的入围名单中,你的获奖呼声是最高的。”

    徐永舟露出个自嘲的微笑,“但是跟你的成就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又沉默了阵,徐永舟转了个话题,“这两年来,我常常会想起当年我们起求学的日子。说真的,我有些遗憾,为我们居然会形如陌路,甚至还要不如。”

    陆衍抬头看着他。

    徐永舟又扯出个笑容,“但是,我不会道歉,这是我仅剩的尊严。”

    陆衍不置可否,他能够理解徐永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其实挺相似。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当初明明和苏诀在起的人是我,他却到了你的那边。”徐永舟又转了个话题,“那时候我误以为你是因为李导才进的星空,其实是因为苏董吧。“

    陆衍没有否认,反而问道,“如果那时候你就知道的话,你还会那么做吗?”

    “我不知道,”徐永舟摇了摇头,“人旦嫉妒起来,是很可怕的。不过也许我那时候的目标就不是苏二,而是苏大了。”

    陆衍自信地笑了笑,“那你定会输得惨!”

    “我相信。”徐永舟倒是直接承认道,“陆衍,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发觉,你其实是个极端完美主义者,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所以如果有个人能够打动你,那么他定要有比你坚决的决心。你看似温和,实则淡漠。我度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真的爱上个人。但是事实证明,就连这方面,你都幸运得叫人嫉妒。”

    陆衍笑了下,“在这点上,我确实是无比幸运的。”

    徐永舟露出个自信的笑,“我当然知道。因为最了解个人的,永远是他的对手。”

    陆衍道,“这个,倒未必。”

    徐永舟露出询问的表情,陆衍却没有打算解释。

    最后,徐永舟笑了笑说,“我很感谢你,还愿意跟我起喝杯咖啡。也感谢我们还能这样起聊聊天。你的婚礼,我大概不会参加了。不过我想,你本来也没有打算邀请我吧。”

    陆衍沉默了会儿,说道,“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我知道啊,”徐永舟苦笑了下,“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有时候,我宁愿你是恨我的。”

    两人起走出咖啡店的时候,徐永舟看着陆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声说道,“如果有天,我们能够冰释前嫌的话,如果……算了,当我没说。我先走了,过两天我还要去甘肃。”

    “永舟,”陆衍叫了声,这是他们再见以来陆衍第次开口叫对方的名字,徐永舟转过看着他。陆衍认真地道,“你说我从来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错了。我只是没有把你放在对手的位置上,因为我直把你放在朋友的位置上。”

    徐永舟微微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带着点悲伤的遗憾上。

    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回不到最初。

    陆衍回到家中,苏漠正坐在客厅里看文件,看他进来,起身道,“回来了。饿不饿,要不要先吃饭?”

    在陆衍的番指导下,苏漠的中餐也做得越来越好,平时两个人都不忙的时候,他们习惯也喜欢起在家自己动手做饭吃。

    “先别忙,”陆衍拉住他,搂着人起坐在沙发上,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闷闷地道,“让我抱会儿。“

    “怎么了,心情不好?“苏漠任由他抱着,低声关慰道。

    “说不上来,有点难过,又有点释怀。“陆衍老实道。

    苏漠拍了拍他的手,“因为故人来吗?“

    陆衍抬头冲他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他说着,扳过苏漠的肩膀,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低低地道,“只有你,永远都不会误解我。”

    苏漠轻轻笑,“因为我们是灵魂绑定,所以能心意相通啊。”

    陆衍闻言眼睛亮亮的,低笑道,“你说的对,因为我们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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