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别人采花吾采草(完结+番外)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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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采花吾采草(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别的,便又笑道:“不过一个苹果,没甚大不了的。小秀秀莫要扯东扯西,娘子已然抓住你了,得要你一件物什卖着玩儿呢。”

    月秀面上难得露出不爽的表情,而且越来越不爽。他瞅着朱君止,半天憋出俩字:“无赖。”

    了不起啊了不起!想我当年那么恶劣地强jian月秀,他都没骂过我半个字。如今朱君止仅用一颗苹果,就换回俩来!

    朱君止也未料到月秀会骂他,立马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道:“月兄如此赞我,我若不无赖岂不冤枉?”继而立刻对我道:“娘子不是还有条备给相公的内裤未有主,想卖了吗?小秀秀既不愿赠物取乐,不如就让他替娘子受累一回,卖了那东西吧。”

    我愣住了。

    月秀也愣住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话。

    月秀已道:“好。”

    月秀先行快步回我们所在的席位去了。我故意在后面拖着朱君止磨蹭着,小声问他:“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朱君止笑得十分无辜,“悦娘子之心。”

    我说:“少来!你跟玄辰星一样,今天都透着古怪!”

    朱君止吃惊道:“是吗?不知娘子觉得玄辰星哪里古怪?”

    我说:“他同意来英雄会就是一古怪。依他又冷又傲又臭屁的性子,就算是丢面子,被人家笑话,不愿做的事照样不会做。”

    朱君止点头道:“不错。臭屁这词形容他,可再妙不过。”

    我横他一眼,继续道:“他肯带着你一起来,又是一个古怪。他怎么会不知道,来这种地方的都是正派人,你一个邪道头子到场必然会引出麻烦!”

    朱君止说:“莫不是他久未出江湖,失算了我结的仇家有多少?”

    我说:“就算他不知道你有多少仇家,但总该知道正派人是容不下你的吧?而且他的本意并不在真的换什么东西,买卖什么东西,却硬运来好几大车的破烂,并以搬运物品太多为借口带来了玄门所有武功较好的弟子,并且硬要全部入场。这是第三个古怪。他为什么?我严重怀疑是为真打起来,充做帮手用的。”

    朱君止笑道:“那么娘子可猜到他究竟要做什么?”

    我说:“当然是为逼你弃恶从善啊!他从老早就开始打这主意了,正好趁今天的契机达成所愿!”

    朱君止貌似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我打断他,“别长吁短叹的啦。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跟我面前甭装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要不你干嘛在马上就要杀了那和尚时,乖乖地听玄辰星的话住手?还又在气氛僵持时,说出眼大眼小的话来变相服软?”

    “这个。。。”的

    “我虽然反应慢一些,但多少还有些小聪明。你们当时,甚至未发生时就想明白的,我多想想也能懂。你可能不想发誓,甚至根本没想过顺从玄辰星。但终是棋差一着,被逼到那个地步了。当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妥协,要么开打。如果开打,我们人少,一定会吃亏,就算不吃亏也一定会有伤亡。就算中百万大奖没有伤亡。整个玄门,还有我们所有一干人等都会被视为你罗刹教的邪恶份子,从此入了黑道,跟那些所谓正派势不两立。人人得而诛之。”

    “为夫可没玄辰星那些个心眼,提前算计好了的。为夫是被逼着发了誓才知道已中下圈套!”朱君止的语气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冤枉,几乎惊呼着解释。

    我不信地瞅他,“真的吗?那么你为什么要来这英雄会?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这些人都不欢迎你吗?”

    朱君止张了张嘴,刚欲脱口说什么,忽然又止住了。他展出招牌bt笑,对我道:“娘子也学得精乖了,变着法地套为夫的话。”

    我觉得面上一热,逞强道:“那。。。那也是跟你学得!还有玄冰雕和小铭子!你们每天都在算计来算计去的!我能近墨者不黑吗?”

    朱君止作出认真思考的样子,又深刻检讨。“娘子教训得极是。待为夫见了他们,定也要如此这般教训他们。”

    我无语。

    朱君止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生气了,连忙道:“娘子莫气。我开开玩笑的。为夫来此确不为迎合玄辰星的歪计,而是听说有一人在此,特来寻找呢。”

    我对上他那双看似写满真诚的邪魅眼睛,“。。。是萧然?”

    本来聚拢在席前的人群已经散开。几个老公也都规矩地重又回原来的位子坐着休息。只不过我的位子上被插了根竹杆,竹杆上挑了件内裤。内裤下面粘着一张白纸条,纸条上以很工整的笔体写了四个大字——卖与萧然。

    心脏好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几步上前,愤愤扯下那张纸条,拿过纸笔,在其上龙飞凤舞——只不——卖与萧然。

    重又把纸条贴上。我对月秀道:“你!站桌上给我喊去!就说这是我老公专用内裤!谁买了我就收谁做老公!”

    “。。。”

    “上啊!个老爷们儿还害臊!”

    “。。。”

    “不会喊是吧?没关系我教你,你就历数做我老公的种种好处就行了。再报个最底价。要长得帅的,身材好的,没智障残疾的就行。”

    “。。。”

    “要不我替你写个稿子?你拿着念去?这也成。念在你的大脑实在很纯洁的份上。”又拿了一张纸。我一边写,一边念道:“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先生,人妖们。你们好。欢迎来此参加情趣内裤拍卖会。本拍卖本将拍卖的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色娘——萧夕夕的老公。。。不,对这里的人说相公比较容易接受。。。的内裤。此内裤样式新颖美观,功能多样。既可平时穿着,又可作情趣之用。且拍下此内裤者,即可成为萧夕夕的相公之一。以后打架有帮手,考试有枪手。且弟兄众多,可随时切磋武艺、文艺、‘妓’艺。此内裤底价为——身貌皆好帅哥一名!无妻儿情妇,单身光棍!且脾气温顺,可打可虐,终身不得反悔。。。喂喂!谁挡光线呢?快让开!没见着我写字吗。。。我叫你让开!没听见啊。。。”

    是萧然。

    他穿一身粗布衣服,打扮得像仆侍,左手提一个大茶壶。右手拿一篮子水果。

    他面无表情道:“要茶水吗?”

    我茫然。“不要。我们只要热开水。小铭子自备宫廷茶了,比你这破壶里的好喝多了。”

    他又道:“要水果吗?”

    我说:“也不要。秀秀给我削了一堆,还没吃完呢。”

    他面无表情地离开。

    我仍然很茫然。

    他又去给旁边的席位添茶,送水果,然后再旁边。。。就在他快要没入人群看不到了时,我蓦得清醒过来,将手中写了好几大张的纸,团结成一个大球,结结实实砸上他后脑勺。

    “萧然!回来买你的内裤!”

    纸团没有苹果有分量,我也没朱君止的力气大,萧然更不像月秀那么老实好欺不会反抗。

    他感觉后脑有风,快速回身抓了纸团,毫不客气砸还给我。“你自写着只不卖与我!”

    我再接住砸回去,“我就写了只不!那四个字是月秀写的!”

    他再接住砸回来,“你的字真丑!”

    我觉得萧然的萧应该改成潇洒的潇。因为他离开我们之后,真的很潇洒地浪迹江湖,潇洒到忘了带钱。而他本人的钱庄帐户,又被铭王爷不小心冻结了。

    于是他就不得不很郁闷得每到一个地方,就跑到饭馆啊,杂货铺啊,之类的地方打工,赚得一点小钱再走,再打工。最近听闻要开英雄会,想赚笔大的,就跑这来了。还是打工。

    我就喝一口他从破茶壶里倒出的茶水,再咬一口他从篮子里拿出的,还没削皮的苹果,混合着嚼碎了咽下去,问他:“你日薪多少?就是干一天活他们给你多少银子?”

    他不大好意思开口,“没多少。民间生活非你想得那般奢侈。”

    我说:“那你回来跟我混得了,我按时薪给你算,只要你伺侯得好,每小时二两银子怎么样?顶你打工干半年呢!”

    他拎起茶壶想砸我的头。

    我连忙躲闪,道:“那你给我二两银子成不?”

    萧然说:“不成!我没钱!”

    我说:“那还是我给吧。你赚够路费了再走成不?”

    他这回没说不成。

    于是定下萧然卖身给我。时薪二两银子。从他穿上彩虹内裤的那一刻开始算钱,直倒脱下。这个价钱相对于费思特的卖身价是便宜了不少。但在这个时代已算不得贱了。他自己掂量着,赚足了钱,受够了气,就去浪迹江湖。混没钱了再回来,再赚钱,再受气。

    英雄会后,众老公为我的归属问题发生争执。其主要是朱君止为我们住在玄门,他每日要见我得拐好多路而心有不甘,遂提出迁居论。让我每人家里都呆几天。我以跑路太累为由拒绝。然后铭王爷提出新居论。众人齐定住址,新起豪宅。钱财均摊,没钱的像萧然一样打工赚去。我除外。准之。

    〖全文完〗

    胡编搞笑意滛文一篇,娱人娱己,谢观赏。

    番外(一) 玄琥珀——枫行天下

    陈筱枫期末考挂了两科。很郁闷。归罪于男友移情别恋,使她心神意乱,无力温书。

    她听说九华山上的庙很灵,就趁着暑假去敬香,打算许个愿,祝自己补考成功。

    敬香的人很多。大殿中的菩萨和佛也很多,虔诚的信徒要每尊像前都拜上几拜,磕头磕得连门也找不到,以为供香冒出的青烟就是仙界云彩。

    陈筱枫害怕找不到回学校的路,赶不上补考,于是一个头没磕,买了三十块钱的香插到已经塞满供香的香炉的最边角处,看风景去。

    她避过形形色色的游人与佛友,吃力地爬上看起来景色不错,却上山道路曲折,罕有人迹的小山头。

    小山头上的矮树丛里结着一种果子,陈筱枫小时候在家里吃过,地方话叫山枣,红珍珠似的,很甜,稍带丁点酸味。

    她一边想着小时侯的生活真是无忧无虑,一边把山枣尽可能多地装到书包里,想着带回去洗干净了吃。重温童年幸福时光。

    人生可叹!

    小时候想,我要长大。长大了却想,我要变小。却还放不下由于时间积累已经到手的种种,想着一并带回去。贪心。

    陈筱枫听到飘渺的音乐声。确切地说,是古乐声。那种电视中才能听到的,极有催眠作用的古筝的声音。

    陈筱枫也被催眠了,却不是那种躺下就睡的感觉。她觉得灵魂仿佛被牵引着,不自觉地追随去声音的源头。

    一人。一琴。

    人在净土,席地而坐。琴悬半空,无力自平。

    弹琴的人,着灰布僧袍,未曾剃度,奇异紫发披泄及地,端得炫目。他肤白胜雪,眉眼间似笑非笑,灵动非凡。与发色相同的两颗眸子,好像晶莹水玉。剔透明亮,其中又含难解风情。

    他指尖弄琴,琴声悠扬空灵,所及之处,噪音寂静,连鸟儿虫儿都收了声息,不愿打扰。

    那琴倒是很普通。檀棕色的,二十一根弦,陈筱枫瞧不出明堂,只觉它浮于半空,与那人一样,神奇极了。

    一首曲毕。也不见那人作什么动作,琴已缓缓降落,平稳及地面,仿佛根本没有离开过。

    紫色眸子对上陈筱枫,直看得陈筱枫心里卟嗵嗵乱跳,惴惴问道:“你,你是神仙吗?”

    那人轻笑,神态轻佻,却奇怪得并不让人心生猥亵。“你也说我是神仙?我真的像神仙吗?”

    陈筱枫点头如捣蒜。心里却稍有些疑惑那话里的“也”字。

    那人又道:“哪里像呢?”

    陈筱枫道:“哪里都像!你弹琴弹得那么好,长得又漂亮,还会把琴浮在半空中!”

    这些夸奖似极为受用,只见那人笑意加深,道:“既然如此,你可喜欢我?”

    陈筱枫只觉得小心肝几乎跳出嗓子眼,双颊发烫,双目发直,结巴道:“喜,喜欢!”

    谁知那人的笑容却落寞起来。“为何,她却不喜欢?”

    陈筱枫不明。“他?”

    那人双眸望天,以手支着下巴,轻轻叹出口气。“你说,我若把发变成银色,眼睛也变成银色,是否会更加美丽?”

    陈筱枫认真地想了想,慌忙摆手,“不会的!你这样就挺漂亮了。变成银色会感觉太素!”

    那人道:“我也这般想的,可是为何她却是喜欢那样的?”

    陈筱枫更加不明,小心问道:“他?他是谁?就是‘也’叫你神仙的那个人?”

    落寞中又带了说不明的情愫,那人并不专于回答她的问题,仿佛只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自语般道:“她呀。。。并不怎样好看,可也不难看。腰肢细细的,胸脯软软的。一双眼睛,却是喜人得又大又亮,总爱瞅着漂亮的男子。她色心大,胆子小,脾气急燥,又爱欺软怕硬。虽然脑袋还算机灵,却也没什么大聪明。。。”

    陈筱枫听得出这是在形容一个女人。因为她自己也是女人,所以心里头有些不舒服。她撇撇嘴,插缝道:“这么说来,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你不是喜欢她吧?”

    顿了顿,又接道:“我怎会喜欢她?那样一个。。。嗯。。。没眼光的女子。。。只是她陪了我三年,许久不见,我有些想她罢了。那时我可从未定下心来弹过什么曲子。连睡觉都得时刻防备着,怕被她占了便宜去。现在终不用了。可得舒心了。”

    “真的吗?”陈筱枫小小声地问。声音小得含在嘴里,并未让那人听到。

    “你说。。。”那人又道:“我真的很美丽吗?”

    “当然!”陈筱枫万分肯定,却又不由得怀疑这人是否花痴,“你要是肯跟我到学校里转一圈,一定能把我男朋友和他新交的女朋友气死!”

    那人听到夸奖又是很高兴,可这高兴未维持多久,又带了难过:“那为何她总也不来看我?每次我找事端去看她,她还很不高兴?是了。她重色忘义。有了相公,便不要师父了。哼。孽徒!”

    陈筱枫吐吐舌头。她想起男友雨天在宿舍楼下擎伞嚎歌时,自己嘴里说烦,心中却盈满感动。男友另有新欢,离弃她时,她又大骂负心好色之徒!

    陈筱枫想说:你别难过,那女人不要你了,我的男朋友也不要我了,我们同病相怜,刚好可以凑成一对儿。

    可是,那人不见了。

    琴也不见了。不知何时消失,不知哪来哪去。鸟声虫鸣又起,伊人飘渺无踪。

    下山的时候。陈筱枫又买了三十块钱的香,插到供香炉的边角处。不过这回,她十分虔诚地在佛像前,明显有几个鞋印的蒲团上跪下磕头,心里默念:

    佛爷慈悲,圆我心愿。

    山间小梦,得见仙缘。

    从今而后,供养斋戒。

    下回做梦,戏水同欢。

    番外(二) 玄墨——岸夜紫晶

    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物忒多。然而真正使人过耳不忘,津津乐道的却只几个。民间有编“天下武林风云榜”,将些个名人排班列次——

    誓言再不杀人,再杀的都不是人!斩畜邪君——朱君止。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当畜牲谁当畜牲!命大不死禅师——了然大师。

    一副倾城貌,三寸不烂舌!说死人不偿命——玄辰星。

    弃剑提笔,合描武林春宫八十一图!鸳鸯笔——南宫义、月莲儿。

    无语无情,少女老妇一视同杀,碎尽芳心满地!碎心杀手——月秀。

    见美女就粘,无论老幼一律通吃!博爱圣手——白发无名氏。

    万草丛中过,美男搂一堆!采草色娘——萧夕夕。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无人不知!无不知——风小小。

    海中岛,岛中金,隔岸探手来,滴水不沾身!紫霓神偷——叶夜晶。

    叶夜晶对自己排在榜末甚感不满。想紫霓神偷这名号,从来都是排在榜中偏上的位置,何时这般凄惨过!

    对于榜首元老朱君止,她是没意见的。听说那家伙武功厉害得邪乎,就算她不吃不喝,加练两辈子武功恐怕都比不上。

    了然大师她也比较佩服。必竟敢和朱君止动手,而且分毫不伤,生还后还能活蹦乱跳的人并不多见。

    玄辰星嘛。。。马马虎虎吧。他能说得罗刹魔君变成斩畜邪君,与武林江湖都是不小的功劳。

    那鸳鸯笔的一对儿,她可就有点不服气了。画春宫图有什么了不起?等夏天到的时候,她去瞧瞧皇宫,也画个夏宫图!还要秋宫图!冬宫图!反正得把那对鸳鸯给扯到脚底下垫砖去!

    被称为碎心杀手的月秀她是见过的。是画像。大街小巷的脂粉楼,首饰铺子里都有。一个铜板一张,许多姑娘媳妇们都偷着买。她也跟着买。买来看过后又烧了。因为一连几个晚上做梦都梦到他,乍一想起都脸红心跳的。心跳的时候得闭上嘴,怕跳出喉咙,摔在地上真的碎了。

    白发无名氏她也见过。鹤发童颜的,说年轻不年轻,说年长不年长的一个男人。瞧上了她师父的姿色,几句甜言蜜语拐入妻妾大军,一起私奔。由此才害得那“紫霓神偷”的名儿落到她头上,她也才为这名号在榜中处于末位着急起来。

    要说她最最不服气的,就是排在第八位的萧夕夕!她心说这要武功没武功,要德性没德性的一个女人,凭什么可以凭着不守妇道排在她这侠女前头?更可恶的是,榜中三位男子都是这女人的相公!加上她自己一共四个,严重霸占了名额!是挤对她名次下滑的罪魁祸首!

    第九位的风小小是她邻居。说话幽默风趣,凭着这本事每天能赚一吊钱!自己吃饱喝足了,还用剩余的请她吃糖。这人才高八斗,思维敏捷,自称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第一说书先生!“天下武林风云榜”就是他编的。上个月初一他喝酒喝多了,不小心走路摔坏了腿,叶夜晶可怜他,每日做饭带他一份,他心存感激,便将叶夜晶的名字添入榜中。

    叶夜晶此番来玄门,就是找萧夕夕麻烦的。为出这趟远门,她特意跑去镇上最大富户,王财主的家门口,与刚出门的王少爷“不小心”撞在一起,在王少爷被她撞晕之际,轻而易举地拿走人家腰上的一包碎银子。

    她心想:若我能捉弄那女人一番,偷她和她相公几件东西,再仔细瞧瞧那个叫月秀的,就不虚此行了。回去之后再跟“无不知”先生炫耀一番,准能升到榜上二、三名!

    可是,这许多屋子,萧夕夕会在哪呢?叶夜晶前后左右看了看,认准一间看起来最为寂静,最偏僻的屋舍,屏息踮足轻落步,猫儿一般潜入过去。

    她之所以选那间屋子,并非以为萧夕夕在其中,而是觉得相对于别的热闹的屋子,那里比较安全。当然,如果问她是不是胆怯后悔来此作为的话,她一定说不。

    叶夜晶顺利地进入那间屋子。没踢翻凳子,没撞倒桌子,没踩着什么摔一跤。但是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感觉到除了自己的呼息外,还有一个人的呼息。

    她始先吓了一跳,等了片刻,未见有什么动静,胆子便大起来。或许那个人正在睡觉吧?她想。她点亮了火折子,想看看这屋里睡的什么人。如果有好东西的话,她也准备照单全收。

    小小火花,瞬间照亮整间屋子。一个男人盘腿闭目,坐在正对着她的床上,赤身捰体,没穿衣服。

    叶夜晶扯起嗓子尖叫!火折子掉在地上熄灭了,她自己更是义无反顾地撞去墙上。。。

    这回紫霓神偷的名字,定要跌出天下武林风云榜了。叶夜晶被“请”到玄门正堂时,懊恼地想。都怪那男的!好端端干嘛不穿衣服?骇得她大叫失态,丢了侠女的面子!

    那男的来了。这回穿了衣服。是道士打扮。高挽发簪,体格修长,面上棱角分明,未蓄胡子。他要比风小小要好看些,也比风小小年轻些。可叶夜晶猜他定不会如风小小那般给她买糖吃,因为他正眼也不瞧她!

    他前头还走着一人。也是道士打扮。那发与眸子是与常人不同的银色,而且貌相漂亮得不像话!比她师父还要漂亮一千倍!

    银发的人,目光温和地打量她,含笑问她:“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会夜入我玄门?莫不是白日里大人拜神时,贪玩走丢的?你好生说出来,我着人送你回去。”

    叶夜晶鼓鼓腮梆子,又壮壮胆子,道:“谁是孩子?我是大名鼎鼎的紫霓神偷!我。。。我叫叶夜晶!”

    银发人微微吃惊,“紫霓神偷?”他的目光看向那男的,戏谑道:“这绰号倒取得有趣,玄墨你说呢?”

    玄墨道:“童言无忌。”

    叶夜晶很不喜欢人家拿自己的名号开玩笑,尤其自己的名号还这样响亮!她愤怒道:“你们是谁?可敢跟本侠女报上名来?”

    银发人失笑,探手想摸她的脑袋。叶夜晶警惕地闪开,道:“男女收授不亲!”

    银发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表情很奇怪。他把手腕收回翻转,大拇指掐点其余四指的指关节,嘴里默念寻思着什么,半晌才放下,以一种无奈,吃惊,又稍有欣慰的语气对玄墨道:“就是她了。”

    玄墨没说话,一脸的不信。

    叶夜晶不懂,一脸的茫然。

    银发人接着道:“年月,时辰都对。你结丹被扰,修不成仙体,是命中注定的。她,也是命中注定的。”

    玄墨终于正眼看叶夜晶。他的眼睛的形状不算很好看,可却黑白分明,清清亮亮的,很干净。不过他现在的眼神很奇怪,看得叶夜晶发毛!

    玄墨伸手在叶夜晶头顶比了比。叶夜晶以为他要与那银发人一样摸自己的脑袋,忙往后退。玄墨却未理她,在她头顶比过后,又将手平移到自己腰间,“。。。门主。。。您。。。算错了吧?”

    银发人笑,“绝不会错。我虽未如琥儿那般继承神力,这掐指算命术的本事,却还是有的。你自己也懂这些个,不防亲自卜算。”

    “这。。。”的

    “知天命,顺天命,乐天命,方能快活。你我修炼之人,更该知其中道理。你既已出关。这里的事我便不管了。替我准备好马匹车辆,明日我就回了。。。你的命数总算要比我好的。。。莫要送了,与你的小娘子说说贴己话吧。。。哦,小姑娘,你多大了?”

    “。。。十。。。一,二,三!”

    番外(三) 绿妖、程情——菲比寻常

    太平镇是位于江南的一座小镇,终年风光秀美,气候怡人。

    本来这小镇是极普通的,住户也少,没什么值得提起的。可近年来,却因某种原因,迅速发展成为江南有名的地方。无论南来北往,或客商,或旅人,或江湖游侠,无不以未到此地为憾!据说就连京中大臣都有谎称病假者,专为来此一观。

    此地能有今日,多拜两处奇景所致。一处名为青楼,一处名为红楼

    青楼青瓦,青砖铺地,内藏须眉。临镇北。

    红楼红瓦,红砖铺地,里置妩媚。位镇南。

    镇东是万户长家,木门漆朱,院长十丈宽五丈。门口立更夫一人。

    镇西是新宅。门宽二丈,高三丈余,上嵌镀金门钉,院落霸了半条街!门口有立巨狮一对,侧边是上马石。轿夫、马车长年齐备,巡逻守门待卫个个带刀!门上金字大匾,龙飞凤舞题斗大三字——大观园!

    正有道是:今人不知皇帝号,却识观园主姓萧。

    施菲来在这大观园门口,偷眼打量立于门旁的两个带刀侍卫,心中惴惴,脚底发软。自小到大,她还从未见过哪家有如此气势,不禁身子瑟缩,愈发胆怯。

    一旁嫫嫫安慰她,道:“姑娘莫怕,此间主人甚好相处,我常来此,还吃过茶呢。”说罢,扯了施菲的手腕,半拖着向那两个侍卫走去。

    “李嫫嫫又来了啊。”其中一位侍卫笑道,以极熟稔的语气道:“我家主人正等着呢,快进去吧。”

    嫫嫫忙堆笑答谢,扯着施菲加快脚步,往门内行去。

    府内多亭台楼阁,并有假山池景。数名面貌俊俏的丫鬟仆侍,俱都身着绫罗,不时穿梭行走,各行其事。

    见着施菲并嫫嫫进来,有一名面貌格外娇俏,衣饰也较他人都富贵些的的小丫鬟,满面笑容着迎来道:“李嫫嫫可来了,萧主子早已着我在此候着呢。这位便是您提起的色艺双绝的菲姑娘吧?真个天仙相貌。主子见了准要喜欢的。快随我来吧。”

    嫫嫫忙应道:“有劳红姑娘。”

    施菲也跟着向那丫鬟福了礼,口里跟着嫫嫫道:“谢红姑娘。”心中却也揣测,大家果是大家,连使唤丫环都这样的气度不凡。那“萧主子”定不必说,更是个人物了!

    随那红姑娘行了约摸五十步路,又见一爬满绿藤的拱门,穿过拱门,两边是游廊,当中是穿堂,地当中摆一插屏。转过插屏,可见大小厅院,厢房,皆雕梁画栋,显尽气派。

    院中一侧有一并几棵桃树,杏树。枝繁叶茂,遮了午后许多阳光,撒下大片荫凉。树荫下安有石桌藤椅,石桌上摆着精致的小点,都还整齐新鲜着,未被尝过。

    那红姑娘请二人坐在藤椅上。嫫嫫连忙推辞,口称岂敢。施菲更是无胆落坐,直到红姑娘再三恳切邀请,方才坐了。只是也不敢动那些点心,生怕露出鄙俗之意,让人家瞧轻了去。

    红姑娘见二人客气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遂道:“您二位先且坐着,我去回禀主子。”

    说罢,自侧门入了厅堂。

    不一会儿,只听有一女子笑声自内堂中传出:“哈哈!到底是来了,再不来我就要去红楼勉强抓一个了!”

    嫫嫫慌忙起身侍立,又低声嘱咐施菲道:“这位便是萧主子。可仔细应对了。”

    施菲也忙规矩地站好。只是心中不解。怎的这样奢侈的大家主人,却是个女子?且这说话语气粗鲁,倒不像个出身富贵人家的。

    正思量间,一股清香扑鼻。施菲只觉自己眼花,再定神时,一女子竟已站在她身前。施菲暗叫:莫不是变成风儿飞来的?怎的连脚步声都不曾闻了?

    再观那主人家,桃腮粉面,眉峰上扬,双眸顾盼含情,鼻尖挺俏,朱唇含笑,单边酒窝若隐若现。她头系银丝束带,未配簪环首饰,身着||乳|白薄纱金线桃花披肩,系大红戏水鸳鸯抹胸,下摆一件与披肩用料相同的白纱裙,赤足踏双街边一文钱就可以买到的草鞋。

    施菲心下吃惊。这女人虽不十分美丽,却说不出的风马蚤撩人!尤其这身打扮,尽往风凉好看处齐了,竟不分贵贱得体一并穿着!莫说男人,便是自己身为女儿,只见她一眼,也禁不住叹她风情万种!

    只是。这身打扮,若是青楼妓子,或是个压轴的。可说是大宅里良人,怕太暴露了些吧。

    未等施菲再作多想,那女子已轻佻地以一把白玉扇子抬起她的下巴。

    “来,美人儿给爷笑一个。不笑?那爷给你笑一个!”

    是夜,施菲半敞衣裳,睡在雕花床上。屋里点着掺有曼陀罗花粉的熏香。曼陀罗花惹人心醉,曼陀罗花粉迷人心智。

    此物是萧主子从她朱相公那讨来的。

    施菲晓得那朱相公。此人名“君”,本是君子之流。奈何后辍个“止”字,便成了非君子了。往万花楼寻欢的江湖人,多爱谈及他。或说好久都没见他出来祸害了,值得庆幸。或说谁谁不小心惹了他,被他扒了衣服,在背上刺字——畜牲。扬言日后再见必斩之。

    施菲先吃下过醒脑的解药的。此时却仍有些被这熏香迷了些。为让自己清醒着,她又努力寻些事来想。

    她本是州官儿的女儿。知书识礼,不料父亲受朝庭权贵派别之争牵连,丢官不说,更累满门抄斩,她其年仅十四,大幸逃过一劫,却被充官妓,如今辗转漂泊至此。

    而害她沦落此境地的祸源,她今日晚膳时竟见着了。那人锦衣华服,金冠束发,一派凌人气度,瞧也不屑瞧她。只与萧主子温言软语几句,便被仆侍簇拥着回房独自用膳去了。那时萧主子还替她夹菜,宽慰她道:“甭理他。小铭子就谱大。当王爷娇惯坏了。非豪宅不住,非珍馐不吃,非鄙视他的人不看!”

    她默然不语。心道:好一个“铭”字。名,自命也。旁添一个金字,虽好像富贵,实却成了刻在物上的字。无名也。

    若说名字取的好的,该是那月相公。一个“秀”字,旱苗逢雨。最是平静和顺。只看他为人过于少言,却不似名字上解得那般容易相处。可见这圣贤书上说的,也非都是道理。

    一起用晚膳的还有一人。少年模样,生得赤发金眸,似精怪神仙。那名字取得也极灵性,单字为“契”。与上古五帝之帝喾之子重名。黄帝曾孙。生而神灵,自言其名。

    用罢晚膳,又有小侍送来信笺,说是萧然相公托人捎回报平安的。施菲便又想:那个“然”字倒也不错。春日花开,智勇得志。若入仕途,必是个做大官的。

    薰香几乎燃尽,终于有人推门进来。

    清冷如玉的容颜,在催|情香的熏陶下,扑满粉红的悸动。

    男子踉跄上床,扑上施菲。欲为所欲为,口里唤着:“妖妖。。。”

    施菲未作抵抗,将唇与之相覆,顺势灌入自从饭后便一直含在口中的药水。

    “我不是妖妖。”

    男子吞了药水,动作有了迟移,待过得一时片刻,便大致清醒了。见怀中搂着施菲,慌忙放手,滚着下床叫道:“你是谁?”

    施菲整理好衣服,道:“我是萧主子自万花楼里买来的。萧主子要我今夜伺侯你,直到你那妖妖进来见着。她许给我家嫫嫫二百两银子,又许我事成之后去红楼做个名伶,卖身契也与我,说我今后便可得自由了。”

    “这个萧夕夕!”男子愤愤道,“我只不过说她开了青楼,红楼,是鸡妈,鸭妈,家禽妈。又说‘大观园’是放女人的地方,她把家宅取成这名,准保她家男人绿杏出墙!她气不过,就想出这种损招害我!朱君止肯定也是被她授意,硬扯着妖妖陪他喝酒的!原来她就是想拖着妖妖,等我办完蠢事再放来看!哼!玄辰星去玄门看家了,他们两个就无法无天了!”

    施菲有听没懂,只大概明了个意思。奇道:“那玄辰星又是何人?”

    男子道:“萧夕夕的男人之一!除了缺心眼跟了萧夕夕之外,还算挺不错一人。”

    施菲又自思量:辰星二字,取得倒也妙。是个光风霁月的亨通名字,可惜末路似短,不好说。

    男子又道:“你为什么不帮萧夕夕?咱俩没什么交情吧?”

    施菲沉吟道:“我与她家相公有些怨仇。无力报仇也就罢了,更不该助她什么。”

    男子道:“什么怨仇?”

    施菲道:“说出来便是又推我入苦海,公子莫问了吧。”

    男子想了想,道:“那好。你既然不说,我就不问了。好在今天你帮了我,不然被妖妖看到。。。还真说不清楚了呢。对了,我叫程情,你呢?”

    施菲道:“施菲。草头菲。”

    程情道:“是非?这名字取得倒挺有深意的。刚才听你说,你跟萧夕夕的男人有仇,所以才不替萧夕夕做事,算做报复?”

    施菲苦笑:“这哪里算什么报复,我斗他们不过,可也不能喜滋滋的帮着他们吧?”是非。孰是?孰非?父入官场是?祸起朝庭非?

    程情道:“那你帮我吧。等会儿妖妖来了,咱们好好谋划一番,气死萧夕夕!她心情不好,她那些男人就倒霉了,这可算是帮你报仇了吧?”

    天明时,施菲袅袅步出厢房。身段似风摆荷叶,又似雨润芭蕉。

    见着等在不远处的,顶着黑眼圈的,却一脸兴奋,期待,另加三分焦虑的女子,她扯出笑来,深深福礼。“奴谢过萧主子。二位公子待我极好。昨夜温柔体谅,最多情不过。”

    恰在此时,程情也出得房来。将一件衣服披在施菲肩膀上道:“菲儿干嘛那么急着起床?妖妖叫我提醒你,小心别着凉了。”

    施菲晕红了双颊,娇声道:“多谢情儿。”

    这时程情好像才看到萧夕夕,惊道:“萧夕夕你怎么也在啊!你平时不是最喜欢睡懒觉的吗?为什么气色还这么难看?难道昨天晚上你的男人伺侯你不爽?哈哈!我还忘了谢你了。知道我和妖妖两人远来是客,异地他乡过得寂寞,就送来个大美女帮我们调节。真不枉咱俩朋友一场啊!”

    绿妖也笑吟吟地出来。却还未及开口,萧夕夕已连飞带窜着跑了。口里还不住地嚷着:“又失败了!又失败了!我t怎么就斗不过那个同性恋啊?难道同性真就比异性恋聪明吗?来人!给我把李嫫嫫找来!我要纳妾!”

    番外(四)萧夕夕——暗夜姬

    每年七月初七,多不见喜鹊。传言是为天下第一有情人——牛郎、织女搭桥相会去了。于是众痴情儿女无不羡慕,遂将此日定为七夕,轻年男女齐逛庙会,借拜菩萨求良偶之名,行看美女帅哥之实。只为过过眼瘾。

    这一日,又到七夕。但见送子庙前香火鼎盛,车马行人拥挤热闹,摆小摊贩的,正乐得脸上开出花来!

    忽然马蹄声响!并有喝骂侮辱之词冲入人群!有人不及闪躲,被撞翻在地,更有不幸者被马蹄踩伤,性命堪忧!

    待得混乱稍定,只见十数名骑着俊马的彪型大汉,处在人群被迫让出的空地中。他们俱都穿绸裹缎,却是个个面相凶恶,眼里满是鄙夷之色。

    这些人中,尤以一个穿月色短襟打扮,穿着用度都较他人高出许多的男子,份外嚣张跋扈,那些大汉对他亦十分恭敬,可见是领头的。

    就见这人来在送子庙前,一个飞身,跃下马去,稳稳当当落在香炉前的供桌上,一脚将香炉踹在地上,自己却坐到桌子上面去。

    同行大汉纷纷赞喝其本事,谄媚德性,足以看得人不吃饭还连吐仨月!

    其中有个貌似管事的奴仆,快脚站到他旁边,对众人高声道:“严少爷有令!以这供桌为界!男人站左边,女人站右边,挨着进来烧香!哪个不从?哼哼。。。”之后再无了话,却是人都知道,必不好相安!

    于是众人无奈,又畏惧此帮人势力,只得依言照作。

    只见那严姓少爷坐在供桌之上,一双三角眼睛大刺刺往女人堆里瞅,见着些许样貌稍俊的,便眉开眼笑,一脸滛相,见着丑陋的,便哼上一声,把头偏过去。

    这当儿,有一身穿橘色衣裙的女子,由丫鬟搀扶着挨进。远看身段娇娇,如风吹柳,近看杏目桃腮,小小樱桃口。简单地说,就是一杂交多产果树。

    严少爷大概也是极喜欢吃水果的,立刻就流出口水来了!大掌一挥,道:“就她了!”

    几名大汉闻声而动,上前围住那名女子,猥亵道:“小娘子莫要走了。随我家少爷去吧。从此吃香喝辣,享尽人间富贵。”

    女儿家何时见过这等阵势?小丫鬟骇白了一张脸,拉扯着主子想要后退。却又被人拦下,无路可退。

    这时女子说话了,声音娇滴滴悦耳,像是抹了几斤蜜糖。

    “几位大哥莫要着急。能被诸位瞧上,是小女子的福气。不过小女子此番是央姐姐带着一块儿出来玩儿的。若是擅自走了,姐姐必会着急。适才姐姐不爱这处人多,已去了不远处的茶楼吃茶,请容小女子些时间,禀明姐姐得她允了,再随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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