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不诉离殇(女尊)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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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诉离殇(女尊) 作者:肉书屋

    在谋略和把握对手心理方面,都还在苏家兄弟之上。

    只是别提这个情字,因为当情种萧氏和情痴苏氏两种血统融合之后,正正……就更正了。

    美人哥哥还是少年时,第一次弄脏床单之后,修行了很多年,终于能抱着妹妹心如止水之时,萧楚,当时还是萧楚,听到他被赐婚,好不容易在宫里寻到他,揪着他的头发照着他的嘴唇狠狠吻过去,在齿舌缠绵之前,他猛地拉开妹妹的手,落荒而逃。

    可叹小姑娘纯良的少女一枚,哪里想到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导致了她哥哥下身不受理智控制的挺立。

    一个男人在公众场合下半身“春意盎然”,搁到开放自由的现代,也都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更何况相对保守的周朝。

    之后,萧楚万念俱灰。

    萧彦之则陷入了无限的自我厌弃之中。

    待到她穿来,于熟睡时,美人哥哥无人训导便自动做了那唤醒睡美人的王子。只可惜这难得的主动一吻下去,自己的身体再次毫不犹豫的忠实于雄性本能,美人哥哥就又逃了。

    他怕自己不走,妹妹一个回吻,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转而“兽性大发”。

    亲生兄妹的私情,传出去什么影响,他可以不在乎,但他不能不为妹妹在乎。

    他萧彦之活了这么多年,只在他万分珍爱的妹妹身上,无限度、反复的玻璃心碎裂至渣,散落一地。

    他不能克制的再次自我厌弃了。

    跑回家,当然是他和辛毓的家,一个第一眼看过去,不喜欢也不讨厌的女人共同的家,开始“劈树砍柴”,辛毓就在一边默默看着,眼睛里浸满是爱慕。

    他看不见。

    他脑子满满的都是他那个长着多情御姐脸和干柴萝莉身的妹妹。

    最后还是决定替楚楚说句公道话,其实她的前胸,聊胜于无。

    她靠在亲爹肩上。

    亲爹淡淡一笑,“我和你娘特地登门去苏毅那里下聘。她一直认为我看上的是她宝贝长子。”

    恭亲王与大将军妻夫登门求亲,加上苏狐狸确与萧楚情投意合,于情于理于利于礼,即便贵为大学士的苏毅也断无拒绝之理。

    苏毅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点头应允,之后飞速撺掇爱慕狐狸的太女萧漪跑去女帝那里哭诉,硬是请下皇命来封住恭王府的嘴,还必须补给恭王府台阶:你看,不是我不情愿,圣意难违,可咱们这个亲家一定要做,不如我把小儿子苏暮霭许给你家姑娘?

    殊不知,大将军亲爹目标只是苏暮霭。

    她走出亲爹院子,亲爹最后那句狠狠的“苏毅,并非一切皆如你意”勾起她的深埋已久的疑虑。

    当年苏家祸水兄弟一支几乎被亲娘在那场逼宫中赶尽杀绝。

    甚至双胞胎姐姐萧焰在生下美人哥哥之后也被逼自尽。

    就算二苏积怨已久,也不至于令一向惜字如金的亲爹说出如此有针对性的一句。

    她抿抿嘴唇。抬眼正巧是二爹爹的小院。当时心下有了主意。

    迈步进门之际,大声叫唤,“二爹爹,二爹爹。”

    早有侍从撩开厚重门帘,云淡风轻大帅哥一张笑脸半个身子就从门里探了出来,冲她轻轻招手。

    她一头扎进他怀里。

    得知二爹爹和她也有血缘关系,心里越发有底。

    父女二人对坐。

    二爹爹听完她的请求,轻叹一声,“早晚你也都要知道。”

    女帝萧炵还是大皇女的时候,虽然觊觎皇位,无奈身边还有两个正宫皇夫所出才貌双全夺人眼球的妹妹。

    苏毅在执掌苏家之前,具备一身才能和与之相配的野心,碍于支流血统,默默无闻。

    她二人同病相怜,又是同窗,自然私交甚好。

    萧焰、萧煊姐妹各自朋党使出浑身解数,时刻斗法,夺嫡之战愈演愈烈,把个朝廷搅个乌烟瘴气。此时,女皇萧晟犹忙着在后宫和苏家二位祸水侍君云翻雨覆,几乎到了不问世事的程度。

    中宫苏君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偏生又是自己的两个女儿明争暗斗,他不好偏向任何一个。

    转眼双胞胎皇女二十成年及笄,按例需出宫各安其府,选夫大典迅速提上议事日程。

    镇国公苏家嫡流男子这代只有一个苏天晓,且和皇女一同长大。

    当时京城没人不知道,这位沉静内敛的苏十四郎倾心爱恋的是活泼开朗的三皇女萧煊。而相府苏家的人嗅觉灵敏,察觉事态,大宝自然就押向了同样喜欢苏天晓并因此心怀愤懑的二皇女萧焰。

    萧焰生来不是人渣,也曾敬爱父亲关心妹妹,只不过面对相府苏家开出条件,没能禁住诱惑而已。

    试问,谁又能抗拒江山美人兼得?萧焰的代价不过是放弃亲情,何况皇家自古无常,今时今日亲密无比,难保后日不会刀兵相向。萧焰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就这样,萧焰背叛了生她养她的父亲。彻底和相府苏家的人走在一路。

    以三皇女萧煊和苏天晓的个性,必然曾经私定终身,非君不娶,非卿不嫁。

    还沉浸甜蜜幸福中的小姑娘萧煊某日“偶遇”自御书房转出的苏毅,当时的大理寺少卿苏毅面色凝重,欲言又止,在萧煊的反复追问下,终于吐口,在萧煊耳边如晴天霹雳:朝臣请二皇女萧焰迎娶苏天晓。

    后面的事,大家已经知道了,萧煊跑去求母皇收回成命,人家正和苏家兄弟共享闺房之乐,她在寝殿门口跪了一个晚上,无果,之后借酒浇愁,第二天枕边就多了一个陆若谦。

    陆爸爸那身价容貌才华品性,嫁给皇女当正夫根本算不上“高攀”。

    再加上萧煊拉着陆爸爸大手往母皇夫君面前一跪,不答应便是对不起名满天下忠心耿耿的陆家。

    再说苏天晓,萧煊的这位帅锅表哥白白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绝世俊脸,偏偏表里不如一的实实在在是口忠诚专一的好锅。

    得知心上人将迎娶自己表弟陆若谦,宛如原子弹在身边炸响,一阵蘑菇云在脑海内升腾之后,世界只剩一片苍茫。简而言之,苏天晓懵了一个上午。他不明白昨天还曾海誓山盟,第二天便只能高唱“无可奈何花落去”。

    得到妹妹订婚消息的萧焰却笑了。

    其实,更得意的是萧炵和苏毅。

    是有朝臣替二皇女大婚迎娶苏天晓请命,但女皇萧晟当时不置可否。

    苏毅在这里玩了文字游戏。

    萧煊和苏天晓虽然娶嫁由人,最开始不约而同的憎恨上苏家祸水兄弟。

    她们一直以为,这对独占恩宠女皇,劲吹枕边风的兄弟,才是导致她们的鸳鸯梦同时碎裂至渣的罪魁祸首。

    萧煊奋起逼宫之时,联络了陆家和齐国公辛家,而当时镇国公苏家根本指望不上,苏天晓和苏晴的母亲病重,而且,自苏君廷去世,镇国公苏家在朝内威望势力一落千丈。更何况,萧焰萧煊姐妹同流苏家血,对镇国公家而言,无论谁胜谁负,皆是两败俱伤。

    而萧炵,有迅速崛起的苏毅为代表的新相府苏家以及赵国公莫家的兵力鼎力支持。

    六大家族中剩下的凌家,此刻保持中立。

    如此,朝中势力极为微妙。

    苏毅很想借此机会将镇国公苏家打至万丈深渊:如果太女萧焰获罪自尽,苏天晓身为正夫理应殉葬,苏家便只剩一个年幼的苏晴,自此必然一蹶不振。

    萧煊主动让了一步。在纸上写了一个“恭”字送与萧炵,附赠口信一句:大姐忘了父君还在的那些日子么。

    不久,萧炵登基,苏毅几年之内因拥立之功平步青云,直接做到了大学士,类似宰相的位子。风光一时无两。

    而萧煊,获封恭王。

    第二天,陆若谦便抱着个锦盒,前去探望圈禁中的苏天晓,一支玉簪奉上,一夜之间,苏天晓由前太女正夫摇身一变化为恭亲王正君。

    自古,皇女“顺手收纳”自己死去姐妹的夫侍有无数个先例。有了新妻主,苏天晓自然不必再去送死。

    楚楚听到这里,万分怅然。

    王爷亲娘为了亲爹连皇位都不要了。

    二爹爹为了成全妻子的梦想,连正夫之位也不要了。

    而亲爹,如此刚强一个男人,肯忍辱二嫁,无非为了自己年幼的妹妹和风雨飘摇的苏家。又或者,为了前妻萧焰肚子里的孩子——如今的美人哥哥萧彦之。

    再或者,她是不是可以自我安慰的认为,亲爹对亲娘抱有感激以及旧情未了?

    只是萧焰生下孩子之后才被赐死,这里面恐怕仍有隐情。

    其实,彦之彦之,岂非“焰之”之意?

    王爷亲娘从始至终根本不曾想过掩饰。

    以及,她的名字,萧楚,同辈皇女萧澜萧湘萧漪,皆取水字边汉字为名,唯独她就是个例外。

    这又怎么解释?

    她无从想象亲娘和亲爹的大婚之夜是怎么度过的。

    但肯定发生过什么。不然她不可能出生。

    同样肯定达成某些契约。不然她的父母虽然对待彼此态度冷淡,却事到如今仍相安无事。

    如今的父母恐怕早已经查知当年计谋恩怨。

    她也终于想通,为何父母如此憎恨苏毅连带厌恶苏家二位公子。

    陆爸爸还有些伤感,“楚楚,长得真像煊小时候。”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又是一声轻叹。

    他其实是想说,如果我的女儿还在,是不是也是楚楚你现在这个模样。

    当年在寒冬腊月之际,萧煊还被萧焰赚进宫里处理紧急政务,看到一封正在守卫边关父君的八百里加急战报,不曾开拆,她实心实意急忙赶往母皇寝宫,不料萧晟览过大怒,“你们父女果真是一条心。”说毕,起身找她年轻可人的侍君们再续疯狂,只留自己女儿跪在大殿垂首思过。

    萧煊哪里知道,那封信被人调包。

    萧煊哪里想到,之后多次类似的往返宫中和王府,累计风寒劳累加心情忧虑,她的孩子最终没能保住。

    萧炵最先娶了苏毅的弟弟,相当恩爱,可大皇女肚子却还没有丝毫动静。

    萧焰和苏天晓感情不睦,原本夫妻之乐就像在完成任务。

    有这样的两个姐姐在,她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最小的妹妹最早怀孕,最早生子,过着平静而幸福的日子呢?

    萧煊的孩子那时自然生不下来。怀孕多少次也不可能生下来。

    当陆爸爸看见一盆赤红血水的时候,如坠冰窖,早于自己的妻子,率先想明白了这一点。

    也正是这个孩子流产使中宫苏君廷在安定边境之后,急速赶回京城,直接探望爱女,抱着纤瘦哀伤泪流不止的萧煊,说不出一句安慰。

    他的身体比他女儿还迅速的垮了下去。

    几个月后,驾崩。

    萧煊在太庙为父亲痛哭流涕的时候,身边只有陆若谦相伴。

    这只是大多数人能看见的。

    其实,无人察觉远处靠在外墙边的苏天晓,握紧的拳头中有细细血流顺着指缝涓涓而出,一滴一滴落在地面。

    痴男怨女

    “老实说,我很惊讶。”陆爸爸把她搂在怀里,一手撑住下巴,“这二十年来,我亦知天晓无时无刻不卧薪尝胆,心心念着复仇之事。但他能不着痕迹,将京畿大部分兵力统统收入掌内,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而且趁着三公都在京内,一夜之间干净利落斩杀萧漪,倾灭太女党,这是种分明的挑衅:我苏天晓若想谁死,哪怕是皇女,也只不过手起刀落的功夫。

    “楚楚,之前你娘若想从萧炵那里讨得什么,势必要拿出些别的来交换。当时,萧炵见你娘总也不肯把彦之嫁出门去,就威胁说将彦之许给萧湘。”

    她的亲娘其实很想成全她们兄妹。

    在政局实力对比差不多五五开的时候,有昂首挺胸之时自然也有垂头丧气一刻。

    亲娘最后将亲手养育长大的儿子嫁给知根知底的齐国公辛家。还要下毒,令唯一爱女下半身不能动弹,以显示绝无篡位野心,在几位皇女成亲联姻这种有可能改变朝中势力平衡,以致掀起风波过程中,为恭王府换来了片刻的安宁。也正是这暂时的低头示弱,楚楚迎娶凌家三公子并没遇到任何阻力。

    她只能感慨自己真是“傻人有傻福”。

    亲爹苏天晓爱女之心昭昭,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自己女儿,唯独娘亲下药嫁子,亲爹偏偏不置一词,反而回头安慰劝解身为“受害人”之一的她,说“你娘也是为你好”。

    他不想母女之间心存芥蒂。

    虽然女儿一直在他身边,由他亲自抚养长大,有理由厌恶妻子的苏天晓却不曾对女儿说过一句萧煊的坏话。

    他何尝不是理解妻子的苦衷,之后宽容她的做法?

    王爷亲娘和大将军亲爹二人在有心结的前提下,不是不想原谅对方,只是都欠缺主动的勇气和相应的手段。

    只是道理大家都懂,真要实践往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二爹爹,萧漪之事最后如何定夺?”她问。

    “谋逆。天晓盯着萧炵拟召,萧漪自然是谋逆伏诛。”

    她不掩忧虑。

    他摸摸她的头,笑道,“这些还不是楚楚你须担心的。”

    她点点头。

    “你娘今天还在宫里吩咐彦之,叫他时常回来陪陪你。”他又摸摸她的头,“你这孩子,愁苦抹泪时,永远都背着人。”

    于是她这回就破了例,没能忍住,泪水差点淹了二爹爹的书房。

    从二爹爹书房晃悠出来,三剑等在门外。

    见她眼圈通红,三人默契对视,无声的交换着意见,末了,小楼一闪身冲上前来,双手缓缓抚摸她的眉梢眼角,眼中满是柔情安慰,她勉强挤出个笑容,双臂环住小楼的纤腰。

    小楼一手揽住她,一边稍稍弯腰,替她整理刚刚在二爹爹怀里揉搓得不成样子的袖口和腰带。

    “小楼,你肚子上有赘肉。”她伸手捏捏他的小腹。

    “弯腰,当然能挤出点肉来。”小楼对上她的眼睛,“您以为我是陆元明陆公子么?”

    柳条姐夫一场大病,本就随风荡漾的柳条身材,如今瘦得可能真的只剩骨架,再在外面包上薄薄一层皮肉。

    来势汹汹的流感,当然这里还叫伤寒,使萧澜和柳条妻夫在非常时期仍能安然居家养病,正应了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事实上,不论是留在京里还是随萧炵出城,都难保周全无恙。

    至少萧湘当夜在宫中就被来去无踪苏爸爸特殊部队团团围住,面对淋漓鲜血和具具死尸,向来趾高气昂的皇女殿下吓得躲在生父德侍君怀中,自始自终一声未吭。

    而当楚楚遇袭,平时温和柔顺,在她面前自卑甚至是有些怯弱的汪汪却能冷静镇定,干脆利落的击退刺客。

    比起来,萧湘真可谓温室中的花朵,却在自以为是的嘲笑宛如高山雪莲一般的汪汪仁厚柔弱。

    先去梳洗更衣,之后直奔正院卧房。

    汪汪一身白色中衣早在屋内静待她的归来。

    二人并肩躺下。烛火已熄,屋外冷月透过窗角帘隙照进屋内。

    汪汪翻过身,试探性的揽揽她的肩,见她未露不快,干脆直接将她紧紧裹在怀里。

    他声音闷闷的,“我以为你今夜不会来。”

    “那你还等?”

    “……我想知道你最后去了谁的院子。”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嫉妒,更证明了他万分在乎。

    她点点头,“你节制且内敛,是不是一直认为暴露自己内心的欲望和索求是可耻的?”

    他沉默了一会,好不容易回答,“是。”

    “其实有欲望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背离自己最初的原则。”

    这次他沉默的时间更久。

    “你去见了兄长。”他终于再次开口。

    她回答,“是。”

    “至少你是喜欢兄长的。他为了成全你宁可牺牲萧漪,不惜违抗娘的命令。”

    她又回答,“对。”

    “母亲,二位父亲都不会反对你迎兄长进门。我会辟出院子提早准备。飞……不,左、黎二位公子明天就会入住偏院。”

    “真是辛苦你了。”她随口道。

    “不。”他抓着她肩膀处的衣料,手下用力,上好丝绸立时皱作一团,“我还要这样装模作样,扮演大度贤惠正夫多久?我一点都不想和他们分享你。你多看他们一眼,我都要嫉妒得发狂。”

    这回换她无言。

    汪汪有事都是埋在心底,宁可憋死自己也不会难为她。

    选了他作老公,意味着和甜言蜜语行混蛋之事的花花公子彻底绝缘。

    “孩子没了,都是我的错。我只求你,别在这个时候去找别的男人,求你,哪怕你有一点点在乎我,就别去,别去。无论你怎么惩罚我都好。”他把她深深埋在自己怀中,“你一整天都没和我说话了。可我想和你说话。”

    她差点以为他又喝醉了。

    花了点时间,她才意识到这是汪汪第一次坦诚自己内心的无力与悲伤,因为积压得太久太多,无从开口,才导致有些语无伦次。

    “楚楚,你回答我。”汪汪不依不饶。

    “我答应你。”

    他死死盯着她。

    “我回答得太快,你就觉得我是在敷衍你?”

    说中心事,汪汪毫不犹豫的点头。

    “我们这日子是怎么过的。”她轻笑一声,“我的观念和别人不太一样。除非你我决裂,再无挽回的余地,不然我不会在有你的情况下,还去睡别的男人。”生怕他不相信,她回“盯”住他,眼睛眨也不眨。

    这种志在必得的视线斗法,不用想只能是汪汪甘败下风,率先移开眼睛。

    若是他不认输,她恐怕下一秒眼泪就要滚落下来。

    “今天一整天,没有一件开心事。”她佯怒道。

    “对不起。”说完,他咬紧嘴唇。

    面对如此诚挚的道歉,她叹口气,“我娘我爹那些过往,也都不是什么秘密。你我绝不能重蹈覆辙。”

    又是一阵沉默。

    “楚楚,德侍君戴文嘉的出身有问题。他是罪臣之子,有生之年再不得入京,永不录用,更别说进宫为侍君。”

    “我猜也是。他出手害死你爹,显然是心虚。”

    “我娘看他相貌酷似先中宫陛下,改了户籍,重新为他编造身份。”

    “……我怎么觉得虽然也是欺君,但就是不算什么大不了呢。”

    苏毅和萧炵的关系在那儿摆着,分明是:你看,我给你找来了个如意侍君,出身还特意漂白,不怕群臣嘴杂,你回去好好享用吧。

    他神情忽然温柔,“你果然精明。其实问题并不出在他身上。”

    “你那个正宫舅舅才是关键。”

    “没错。娘和舅舅……”

    这就比较严重了。苏毅给萧炵送男宠算是讨好,可真若是和女皇的老公有染……一般女人都轻易不会咽下这口气吧。

    “娘原先的几个贴身侍卫在舅舅进宫之后几年之间,都死光了。”

    “这是明明白白的灭口。而这些侍卫的儿子,最少有两个,在我身边,你觉得很巧是吧。”

    “楼公子……”

    她听得别扭,“他们几个跟着我,就挂着个名声,我怎么称呼他们,你就随着我叫吧。”

    “小楼对生父之死知之甚少。而式微,还曾经和娘暗中来往过。”

    她点点头,“这事爹清楚。”

    “我爹在查探明白之前,便已……”

    公公大人被德侍君戴文嘉误伤,真够冤的。

    她拍拍他的脸颊,“你想听听我的想法么?”她顿了顿,“说实话,你只顺着你爹留给你的线索追踪,一不小心就进了死胡同。小楼对你们兄弟多少还抱着些善意,但式微完全不同。我私下里问过他的身世。”

    “……他大概也是隐瞒了不少。”

    她赞许的笑笑,“没错。既然他对我都有所保留,说明此事事关重大,不过最起码证明我的方向对头。”身为侦探小说迷,对于抽丝剥茧可是有无尽的兴趣,“你娘和你舅舅有私情,不,感情非同一般,你怎么知道的?”

    汪汪弯弯嘴角,“……娘进宫见舅舅,会特别吩咐兄长和我多与皇女们待在一起。我认为她是想支开我们而已。”

    她心里一声“bgo”,“我猜暮徵哥哥也肯定想得明白。他说你爹是为了萧漪身世而死。和你的推断一模一样。”

    萧漪不是苏毅弟弟的女儿么?她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但欠缺足够的证据。而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更何况孩子生下来额头那个指明生父是谁的花纹也能作假么?

    她抿抿嘴唇,“可你爹死在德侍君手上,报仇之事还是应该找他清算。”

    汪汪垂下眼帘,她再看不见他那在夜间偶尔流光闪过的眸子。

    “暮霭哥哥,背负一身秘密,从小在周围人冷眼下过活,你早就懂得严密的把自己保护起来。我明白,让你主动打开心扉很难,即使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坦诚和爱恋,其实是两回事,这个我也知道。”

    她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如果你当时多说一点,我恐怕不会这么怨你,你现在也不用这么自责。我们没了一个孩子,这个教训足够严重了。”

    “我知道。”他说。嘴唇已经贴上她的额头。

    “我不敢说我心宽到一点芥蒂没有,但我愿意尽可能不去想,你也不用再多想。我娘我爹,其实就是前车之鉴。”

    “嗯。听你的。”

    “对了,明天咱们去大皇姐那里看看吧。”

    “一切听你的。”

    谈谈情说说爱

    亲爹亲妈的爱恨纠葛,不管是造化弄人也好,咎由自取也罢,好歹目前还算相安无事,夫妻之间也还有共同话题,不过是非常少见罢了。

    这档子旧事却直接把她刺激到泪水横流。多少年没被小说电影的悲情情节感动,自诩铁石心肠的人也玻璃心了一把。真是值得铭记一回。

    而自己的婚姻,父母前车之鉴在那摆着,总不至于重蹈覆辙。

    汪汪晚上直言不讳,他不愿意她再娶新人,哪怕只是给个名份。

    她也曾说过自己很爱汪汪,结果却从不拒绝亲爹送帅哥进门,在汪汪心里,她这句“我爱你”说服力可实在不怎么样。

    她抖擞精神,暗下决心,无论床上床下,使出浑身解数,定要彻底收服汪汪。

    碍于她仍体弱,汪汪一手搂腰,一手揽肩,凑过来,蹭蹭,亲亲,舔舔,抱抱,没多久下身再度发春,他面有羞涩,一条腿伸出来隔在二人之间,就等着那东西自己软化。

    她皱皱眉。

    汪汪吻吻她的耳朵,又浅浅一笑。

    被“千万不能好日子不好好过”激励半天,她起身坐在他身边,拎住他的领子。

    汪汪用勉强听起来算作“平静”的音调说,“楚楚,你身子还没复原。”

    她一巴掌拍到他排骨上,“你怎么总这么正经?”

    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期待。

    “你喊‘强抢民男’。”

    “……强抢……”

    “我扒你的衣服,你要假装拼命反抗——不过不许用太大力气,我可打不过你。你娇~喘起来其实挺销~魂。”

    话音未落,汪汪整个人歪倒在一边,滚向墙角,全身震颤,那东西自然悄无声息的歇菜。

    说到床上的角色扮演,她若想尽兴,全家人也恐怕唯有小楼精于此道能与她默契配合。

    天色大亮。

    她喜欢赖床。汪汪自然要陪她一起赖床。

    她迷迷糊糊爬起来,要去“更衣”。在房间里借着恭桶就地方便,恕她无法接受如此理直气壮污染室内空气的行为。

    汪汪睡觉极轻,没道理不醒,早就知道她的习惯,便起身给她披了件大氅,看着门外侍女带着她前往几步之遥的“厕所”。

    她还恍惚着,眼睛半睁半闭,跟着前面领路侍女的身影,没留神袍子一角正好被她一脚踩住,“噗通”应声扑地。

    就她这个勉强一米六零的海拔高度,外加屡次“以面抢地”考验,这一跟头最多将她从“梦游”状态中拉回来。等她醒过味来,已经被汪汪拎了起来,正被他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反反复复检查是否受伤。

    “我没事。”她咧嘴一笑。

    “……这都什么时候,你们还没起呢。”

    二人同时转头,院子门口,俏丽身姿一袭艳红,不是美人姑姑又能是哪个?

    瞧见姑姑笑眯眯不怀好意,她若有所思,低头一瞧:汪汪听见动静,急于先把她从地上捞起来,身上只着白色中衣的从屋里蹿出,如今胸前正敞着一大块白皙的皮肤,露着两条笔直而修长的大腿。

    她和姑姑二人的目光一个迷离一个炽热,都聚焦在汪汪两条白生生细溜溜玉腿上的时候,这位一向面皮超薄的美青年不负众望的再度羞涩了。

    没法不脸红。

    汪汪现在这幅尊荣和现代只穿裤头上街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好歹见过大世面,秉承“输阵都不能输人”的原则,仍旧是没睡醒的迷离目光扫向美人姑姑,一脸淡定,“姑姑也喜欢大腿,同道中人呐。”

    姑姑何等人也,“我就偏爱这种白净如玉的。”

    老实说,身为长辈,夸奖下自己侄女婿的肤色,也不为过。

    她点点头,“我单纯是因为我家暮霭哥哥一直没什么腿毛……”

    汪汪不等她说完,拽过她身上的袍子,一裹,一拎,把她夹在他腋下,扭头奔回房里。

    “暮霭,你最近总避着我,我就只好跑来找你。上回那个保胎茶我喝着实在好,你有空给我多配几副。说定了啊……”姑姑银铃般的女声逐渐飘远。

    她黏在他怀里,拍拍他的脸,“姑姑那里,咱们丢人算是丢到家了。”之后冲着门外高喊,“姑姑,把姑父大腿给我瞧瞧,咱们就算扯平。”

    隔了两秒钟,“那我宁可把汉广嫁给你。”

    她搂着汪汪,大笑。

    下午正打算出门,要去看望的人倒先登门拜访。

    柳条经历一场流感,原本极为合身长袍广袖,如今看起来颇有些衣带当风的意味。

    她看见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就知道他是找她做心理治疗来的。

    “楚楚妹妹。我听说你……”

    她摆摆手,“先说你的事。”

    柳条最近很悲摧。

    他本想作个坚贞的好同志,可终究扛不住社会舆论和家庭压力,和女人结婚了。

    婚后,他发现自己原本彻彻底底的断袖体质,对女人居然也有感觉。而这个女人还是自己敬爱哥哥的爱人。

    他迷茫了,渐渐有了负罪感,之后他开始焦躁了。

    他想离婚。甚至利用到了楚楚。

    可是终究没能如愿,挨了一顿板子之后,他趴在床上,迎接他的是自己美女妻子泪水涟涟。

    他又动摇了。

    在他开始游移,怀疑前半生连自己都没搞明白自己的时候,不知是哪位大人或是公子与他“密切接触”传了场流感给他。虽然众所周知,柳条是位罕有的“非滥交”男同志。

    以他的身板,毫无疑问迅速病倒,连带把老婆都捎上了。

    养病期间,月余的朝夕相对同床共枕,他发现自己越发的对女人有感觉。

    当妻子早于他痊愈,却始终衣不解带的守在床前端水送药,他被深深的感动了。

    再然后,他就坐在她的对面,手撑额头,纠结着眉目,声音沉痛的问她应该怎么办。

    她戳戳自己的太阳|岤,“你大白天流窜到我家,就为这个?”

    柳条蹭的站起来,“妹妹,打搅了,告辞。”

    姐夫这举动实在对得起传统那股小攻气质:时刻保持尊严,绝不屑于死缠烂打。

    就冲这点,这滩浑水,她趟定了。

    她走到他跟前,嘤咛一声往柳条怀里一扎,感受到他单薄的身材,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迅速撤回原来的位置,面色如常,问,“你讨厌这样么?我可是女人。”

    柳条摇头,“不会。”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柳条是个双性恋,“回家好好过日子去。你明明可以依照大众普遍的观念生活,快三十的人了,还玩什么叛逆?”

    柳条沉思不语。

    “只凭冲动,那就是禽兽。能让你反复思考并慎重取舍,通常都是内心里认为该珍视的东西。”

    柳条忽然冲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满脸感激。

    她头皮都开始发麻,扭头冲着隔壁汪汪书房高喊,“老公,出来送客。”

    望着柳条姐夫的背影,她轻叹一声,“难得陆元明哥哥也精神错乱一回。估计不会有下次了。”

    汪汪闻言轻轻一笑。

    二人都没想到,她只是信口而言,却一语成谶。

    晚上,一家子聚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饭后闲聊时,姑姑接过美人姑父递来的参茶,拧着眉毛,“过了正月,三公都该各回封地,谁想到莫家老三跳出来,非要给自己儿子寻个好人家,打算晚点回去。他这是什么意思,打算趁着我和辛姐姐不在,跟苏毅联合翻盘?”

    美人姑父安抚一笑,轻拍爱妻手背,“叫他们早睡早做梦。”

    周围人就都笑了。

    亲爹淡淡回道,“我自有安排。晴儿放心。”

    周国东面临海,北部南部多山脉,兼之此两处边境民风淳朴,齐国公辛家和赵国公莫家各自镇守北南,百年之间,只有零星强盗劫掠往来商贾,都构不成什么气候。

    由是,这两家的封疆大吏做得相当逍遥自在。

    而镇国公苏家的西疆,自古以来便是多事之地。建国以来战事不断,不然骁勇善战如苏家,还几乎代代都要有子孙战死疆场。

    一方安逸甚久,一方时刻忧患,从这个角度说,莫家难敌苏家,但应有的防备丝毫不能少。姑姑姑父就是这个意思。

    说到莫家人,她进宫时见过。

    包括赵国公莫南轩本人,苏毅正夫现任直隶总督莫南辙,以及莫南轩的大儿子,如今一十九岁,跟着父亲进京预备寻个豪门好人家。

    这一家子,算上苏暮徵,她的第一感觉,就是一窝公狐狸精,个顶个的媚气逼人,天生的蓝颜祸水。只是没有更深接触,不知往来处事性情如何罢了。

    说起莫南辙,她这位名义上的公公,新婚拜见之时,不觉得苏毅莫南辙妻夫感情多好,至少欠缺些默契。也难怪,直隶总督衙门并不在京城,虽然路途不远,但十几年间,也只有假期才得和妻子相聚。而苏毅当年娶他,百分百目的大于感情,再加上后来进门的汪汪亲爹,惹来诸多事端,莫南辙究竟怎么想的又在事件中充当什么角色,她倒是十分有兴趣。

    不推即就 上

    赵国公莫家还是值得花些时间好好说一说的。

    上上代的赵国公,也就是如今莫南辙莫南轩兄弟的祖母,娶了一正夫一侧夫,小侍三位,在十年间连续生了三个娃,全是公的。

    这位家主一生战功卓著,德高望重,唯独在子嗣方面很不如意。

    大周一向崇尚宽容开通,虽是女子为尊,却也从没有哪一条律令写明不准男子承袭爵位继承家业。但问题是,整个世界,超过三分之一男子不能生育,这个几率实在太大,导致这位赵国公绝对没这份自信乐观:认为三个儿子就一定可以给莫家留下血脉。

    她思来想去,出了奇招,三个儿子都招赘媳妇进门,哪个儿子最先令妻子怀孕,就是下代的赵国公。结果,长子最先带来长孙,而其余两个儿子果真如同母亲最先预料到的一样,一生无出。

    几年之后,这位赵国公就拉着长子的手,看着小孙子,瞑目而逝。

    只可惜男人能生,也不代表他有选择后代性别的能力。这位父以子贵的赵国公就像中了邪咒一样,还是接连三个儿子。

    上代因为招赘一事,莫家和处在权力中心的几个豪族并无联姻。毕竟人家一样女儿金贵,绝舍不得送到南疆给莫家倒插门当媳妇,同时还要经受有可能“无出”的风险。

    正巧小儿子莫南轩和当地一户书香门第的二小姐情投意合,人家也乐意把女儿“嫁进来”,新婚没多久便怀有身孕,生出来还是个健康漂亮的女孩,于是美得飘飘欲仙的老赵国公让小儿子袭了爵位,之后放心大胆的把其余两个儿子送进京城,依照惯例,考取功名,嫁进豪门。

    令人遗憾的是,长子虽然才华横溢却不是个有福之人,嫁给巧克力帅哥们小姨作正夫,还没来得及留下子嗣,便一命呜呼。

    次子莫南辙,嫁给苏毅,有一子苏狐狸,如今官居直隶总督。

    如今的赵国公莫南轩留长女在南疆,带着儿子莫薄言进京,恐怕不只为了寻门好亲事这么单纯。

    第二天,汪汪在枯草叶子枝子的包围下奋战了两个多钟头,然后端着个锦盒恭恭敬敬的递到她面前,目光灼灼,外加弯眉咧嘴,十分狗腿。

    她放下手里的书本,“给姑姑的保胎养身茶?”

    汪汪点头。

    “打发人送去呗。”

    “楚楚,咱们是小辈,若是送礼,理应亲自登门。其实,”他顿了顿,“入口的东西,还要在姑姑姑父面前试药。”

    “姑姑若是不信你,不会托你配药。”

    他点点头,“我知道。”

    她无奈,“你是不愿意一个人去姑姑的院子吧?”

    一次jj一大腿,全是男人的关键部位,汪汪之前所有尴尬时刻加在一块,估计也都没这两回被姑姑抓个正着这么惨烈,羞涩又敏感的他自然没法不放在心上。

    小夫妻二人拜见姑姑的时候,人家恩爱两口子正对坐着聊天喝茶。

    汪汪奉上茶盒,行过礼就打算撤退,却不防美人姑姑眼疾手快拉住楚楚手腕,“既然来了,就坐会儿,”大眼睛看向汪汪,“都好久没和你家楚楚说话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的坐到了姑姑身边的椅子上。

    勾起了点“往日的回忆”,她便问道,“姑姑真的不答应?”

    “哎。又细又直又白还光溜溜的大腿很难得啊。”

    汪汪却受不了,一声“失陪”,几乎是夺门而逃。

    “你姑父,怕你失望,别看他皮肤白皙,汗毛胡子都不茂盛,唯独腿上……”

    美人姑父脸上“不干己事隔岸观火”的表情瞬间消失殆尽,抛下一句“我先失陪”,随即飘出门去。

    两个人都被雷跑,但显然姑父定力气度都更好。

    姑姑大笑,“唯独这一点我很是不满意。”

    她会意,“夏天,落在他腿上的蚊子会迷路。大概浓密到这种程度?”

    幸亏不是“护心毛”,不然得多扎嘴?

    姑姑再现得遇知己般的感动表情,“虽然没那么严重,不过你姑父年纪大了,还是稀疏了些,我也有个盼头。”

    她拍拍姑姑的手背,“掉毛的同时,要谨防姑父脱发。”

    扳回一局的感觉,真爽。

    下午,汪汪接了个帖子,请示过她,便出门赴宴去了。

    男人嘛,再贤惠居家,也同样喜欢和狐朋狗友外出,聚在一起说上几句喝上几杯。

    她正百无聊赖,哥哥登门,知道汪汪不在,干脆拉上妹妹,叫上挚友,约在酒楼腐败。

    酒楼门口下车,她一扭头,瞧见街角小贩售卖之物,精神为之一振。走过去,亲自挑了一个满意的,伸手随从付钱之后,跟着美人哥哥来到二楼豪华包厢。

    一进门,柳条和狐狸不约而同微笑致意。

    她觉得,狐狸和美人哥哥的交情,恐怕还是挺真挚的。

    狐狸从宗人府出来毫发无损,怕是亲爹故意卖的面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在没能力将相府苏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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