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牛小冒:似水柔情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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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自己的虚伪感到可耻,虽然所有人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一切都是正常的,所有这些事人所共知,没有必要隐瞒,也隐瞒不了。
她的父亲不值得这样的辩白。
但她不能自已,不能接受这尖刻的日子继续下去,难忍的痛楚总是侵袭她。
她已感到精疲力竭了。
疲惫的时候她会想起心爱的人,为他付诸想象,为他不断审视自己,批判自己。
然后她将忘掉那些寂寞的音符,把他们误认为是欢乐的、轻跃的。
有时她确实感到悔恨,她想她真该悔恨,如果不是她诅咒,或许她父亲不会挨打,不会老得这么早。
而且,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哪,她知道他粗暴的脾气一定承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情会忽然坏起来。
那个男人来到她身边,他说,你父亲没有事,不用担心他。
她看了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想说那不对,她的父亲,谁也没有她了解他。
她想说,但后来却没有说出口。
她还是冲他笑了,她想笑,没有什么原因,她就是想笑。
后来,她躲起来,好长时间不再出门。
那个男人也并不在意,这令她有些失望。
后来,她再未那样的躲起来。
她不想再失望一次,她不敢去尝试第二次。正如从前许多事情一样,她要引起父亲的注意,结果却恰恰相反,她的胆量减小了,不敢了。
那个男人对她说,你的笑好看极了,就像一朵花,忽然的在开放。
他再未说什么,他认为这已足够了。
美丽的话很短就足够了。
并且属于这男人特有的情话,一句两句就足以打动她。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6、若浮。。。。。。
16、
若浮,她听她的父亲低声说,有些事你毫不知情。或许早该告诉你,你不该是这样子。
她仍要哭,虽然已哭不出眼泪来,但她宁愿假装要哭,她的父亲让她靠在肩上。
让她如何能不难过,她告诉自己说,你的父亲,其实是爱你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父亲是真心爱你的。
那一刻,她已经要原谅他了。
她对他说:在我还小的时候,你不给我爱;现在我已成年了,马上就要老去了,但却无从知道什么是爱了。
她的父亲,他看了她,他看到她伤心欲绝。
喃喃的说,他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会再说别样的话了,已经老泪纵横,无话可说了。
是的,她的父亲一定无法预料到,有一天,这个同样抢走他女人的男人,又一次伤害了他的女儿。
他无话可说了,真的是这样。
他或许会说,这就是命,他认命了。
老了的时候,他就会这样说。
后来她没有看到父亲的死。
她没有猜想,没有问任何人。
有人跟她说起,她打断他们的话。
他们觉得她一直未原谅过她的父亲。
而其实呢,她早已原谅了,自早就原谅了。只是她父亲的死,总是残存着那么多遗憾,知道了反而令遗憾更多。
他不知她已原谅他了。
怎样的死,又何必知道?
她的父亲,此时哽咽的喉咙里发出颤抖的话来。
她说,她不懂,这个时候,她更搞不清,她怕听到低声的忏悔,怕她的父亲低下头,弯下腰。最好就这样结束了,事情结束了就好,因为这一句不懂,谁也未说话,她面对她的父亲,又开始一场冲突。
而一方是软弱的,毫无敌意;另一方却是相反的,撕心裂肺。
这一切不都晚了吗,她的青春,都已要耗尽。
若浮回忆起她的童年,从十岁,到二十岁,然后是三十岁,她忽然发现了一个空白的人生。
一切都已没有原谅的必要了。
她的父亲,令她无法责怪他。
如果她的母亲还在,他或许不会成这个样子。
她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一定不会是存心的。
她仿佛又能听到他弹奏的声音,她看见他的身影已经憔悴许多。她知道他已老了,她的父亲,仍会弹奏那些浪漫的曲子,声音如旧,凄凄切切。
但他不知道,这曲子早已不合时宜了,并且她的母亲,若是一直在听,亦会感到厌倦、厌烦了。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快,他和他的钢琴早已跟不上了步伐。
这个年老的父亲,当他仍旧沉醉在如此的凄伤之中,会不会对这过往的回忆,有种难言的苦涩,甚或是悔恨的叹息,或又选择了沉默,之后才开始他惨白的回忆?
17、终于一天。。。。。。
17、
终于一天,若浮离开了亲戚家,她的亲戚已经不管她,她的姐姐正在恋爱。
她也不知道那是在哪里,或她没有想过这初遇的具体位置。
那个时候,她忘记她多少岁了,但她清楚她即将成年。
而她的父亲,他一定不会知道。
若浮住在这里,喜欢独自一人。
随后又遇上那个男人,他对她说,自他见她的第一天起,便想要靠近她。
他又说,他想她也是这样的。
她说,这真是莫名其妙。
他却说,总有一天会的。
然后他带走她,若浮却没有抵抗。
到了他家里,她就站在门外,听到那个男人弹起美丽的曲子,声音从他的屋子里传出。
她想她是立即被迷住了。
她知道那是一首极为普通的曲子,比她父亲的曲子要萎靡得多,但她被这个男人吸引了。
他对她说,曲子虽然普通,却美妙的足以打动她。
他问她到屋子里去。
她却只问那首曲子的名,虽然她知道,但她认为别有原因,至少她已走进了房间。
她就这样仔细的观察他,像审视一件艺术品,她对他所有的装束异常敏感。
她看他的手指,纤长而有力的手指。
男人拉住她的手,像抓住一件心爱之物,抓到了就不再松手。
他对她唠叨,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说,我喜欢上你了,你已经跑不掉了。
她慌张的想要挣脱,可是那样徒劳。
她知她对这种感觉的迷恋,已超脱了羞耻的心。
转瞬间她像是被什么魔住了,说不出一丝道理,或者仅仅是他的宽厚的肩膀,或是他迷人的笑脸,就轻易把她给迷醉了?
她想起那首曲子来,她对他说,你弹的曲子真让我心动。
但她又仔细的回想(回想亦是仓促的),那是一曲什么样的旋律,她竟已忘记。
她为自己辩白,想那一定是很美的,那一定是一首很美的曲,与她父亲的风格迥然不同,那样的缓慢而温情。
他弹得好极了,甚比她的父亲弹的还要动听。
所以让她迷上了,仅仅因为这首曲子,她被迷上了。她这样说。。 书包网最好的网
18、恐惧还是。。。。。。
18、
恐惧还是占有了她,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小。
但她又止不住对他千依百顺。
他让她做的任何事,她都会去做。
两个人去吃西餐,他优雅的风度同柔和的笑容使她甚可以忘记她本未认识过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一切对她来讲是那样的陌生。但似曾相识的感觉袭击了她,她感到这一切是自然而然的。
他会看着她。
看她吃刚出炉的面包,喝青果酒,一点一点的切开熟牛r。
他对着她微笑,那种微笑,她曾千遍万遍的梦见过。
但他并不多说话,他的声音是放慢了的和蔼,他会对她说,吃完了,我们就回家。
她亦重复着,吃完了,我们就回家。
他就朝她笑笑,他的表情若隐若现,使她迷迷糊糊,不知所以。
回家,就是这样的一个概念,这个概念忽然渗入到心底里去,成为一种不能制止的降落,直到最底,竟全部压了下来。
是的,家可以是任何地方,任何时间也可以,只要她离不开,就会有一个家了。
她对他说,她感到自己开始有所牵挂,以前她从未想过。
这种牵挂使她充满了自信,充满了热爱,充满了幻想。
她认为自己每天都会快乐,她对他说,只要他在身边,她就是最快乐的鸟儿。
即使身处牢笼也是愉快的,谁都不能及,谁都不能比。
她断然想不到多年以后他的脚步,他的脚步清脆而决绝,带着她父亲复杂的目光消失在远处。
他会对着她笑,迷人的,令她牵挂的笑,笑容是丰满的,就是这样。
不会再多,也不会再少,不多不少,正好。
她记得回他住所的路上,许多鸟儿会停留在密树林里,每当他们从那里经过,男人就会抱住她,轻轻的走过,像一只大猫,从他的猎物眼前经过,而这些鸟儿却反应迟钝,有时已走过去了,它们才会受惊的飞走。
他哈哈的笑出声来。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没有勇气去说,实际上,就算说了,也必定得不到什么结果。
那群鸟儿陆续的飞走,最后几只有些犹豫,然后去追随同伴,一只不剩。
他将她放下,又对她说,我的小小鸟儿,我放开你飞吧。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信任,没有一丝的不肯定。
她猜不到,他早已知道她不会飞了。
从她童年开始,就认命了这囚笼。
他知他定不会飞了,这她也一定知道,所以才会笑得这么开怀。
不需要别人告诉,从她的依恋、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这个少女,这种柔弱、胆怯并冒险的心理,使她总有一些不平静,并为自己解释开脱,这不过是一点点刺激罢了。
是的,她总推托这种欲望,这种欲望自己也说不清,总之她认为自己不是上了瘾,只是好奇,或者其他。其实谁代她的角度去讲,也未必要讲得清,她对自己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冒险,我终究会回去的。
我会一路平安。
于是她放任自己,做自己随心所欲的事情去了。
19、就这样。。。。。。
19、
就这样,若浮无数次徘徊在他的家里,那亦是她的家。
她看见整个房间,客厅所有墙面上,都挂着一个女人的画像。这些画像是不同时期画的,大部分已显得很旧,一些画有些泛黄了。
这些画像中的女人,有的l着身体,有的只有头部,还有的坦露着茹房,或者敞开着,双手向后撑地。这个女人的表情亦不单一,大部分是充满笑容的,少部分显得很严肃。
长大之后,她发现自己脸上也显现出这种表情,才知画中的女人是多么虚伪。
虚伪,从旁人的角度看来,是一种凄凉的美,这凄美丝毫也不做作,甚可以说是一种真实的冷。
她偷偷的去看,却不显懦弱,他亦毫不在意。
每当这个男人谈及这些画的时候,就开始语无伦次,有时说这是他的女人。有时又要说,这是他的妹妹,有时又说她母亲。
他对她喋喋不休,没有顺序,逻辑混乱。
最后他讲完了,却不再去理她。
许久,他对若浮冷眼相向,面孔布满了埋怨之情。
她也继续不理他,她知道这个男人开始懦弱了,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不说话,直到最后才说她讨厌这种表情。
她曾无数次地对他说,你不要跟我讲,这些事情,我都不喜欢。
这些事情,每当提起,他的神经就要面临崩溃,若浮便要挨他的骂,但他不打她,并且这种情绪时短时长,有时瞬间就恢复了往日的和蔼。
这个男人真让她着迷,他比她的父亲,比她遇见的任何人都要使她好奇。
她不知是什么原因。
若浮保持着这种好奇,使自己身陷其中,并尝试逃脱,引诱。
有时,她看见他的眼睛忽然暗淡下去,就听他说,你还太小,太多的事不明白。
她对他说,我喜欢你,但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这么讲着,她的眼睛就湿润了,在那个年龄,同她幼稚的童年时期不一样。
她并不喜欢哭,可却忍不住噙满泪水。
他把她抱在怀里,双手轻轻拨弄她,脱去她的衣服,露出小巧的身体来。
然后他抚摸她,抚摸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最后集中在一个地方。
他的神情不同寻常的专注,这女孩光滑的,弱小的身躯,在他手掌里更像一个稀世珍宝。
也许,她更像一个玩具。
对她初恋的男人来说,美中不足。
他这样抚摸着她,她的身体无数次由这个男人来抚摸。
她颤抖着对他说,她觉得就像是醉了。
她喃喃地说,也许她真的是醉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
这种醉意让她全身轻松,欢快的搂住他的脖子,发出咯咯的笑来。
他也对着她笑,那种笑让她满脸通红,他对她说,你真不像一个孩子,真不像。随后他收起笑容,仿佛很得意一般。
有时若浮以为自己是真的弄错了。这个男人并不是她想象的一样。
可是,这个男人说的话,又有多少是真的呢,从第一次见他起,又有多少次对她是真心真意的?
她不知道,她曾对他说,他的任何话,她都一丝不苟的相信。
她不希望他对她有所欺瞒。
就算是有,只要像是真的,那她就毫不犹豫的接受。
他那样目不转睛的盯住自己细小的身体,自己却丝毫不感到羞耻,虽然怕自己不够美,却仿佛很有信心似的直对他。
她害羞般的躲在他肩膀下——虽说只有这里可以躲,可以轻轻抱住他,他的背脊那样诱人,她看出了神,忘记了自己的下半身露在外面,小巧的p股对着他的男人。
她笑着,用双手深进男人的两腿间,小腿蹭他的胸膛,刺激他的下身开始坚挺,她转过头微笑的看他,看到他的眼里充满。
她对他说,你虽坚持也倒罢了,但是真的那么想了,我也同样受不了,我想你也一定不会受得了。
他开始慌乱起来,但是他无法挪开她的身体,他抱紧她,失神的坐到沙发上。舌头布满她的下肢,他的舌头是那样宽厚和湿润,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男人温柔的侵犯起她的身体,令她心旷神怡。
若浮慌乱的猜想,并且深信不疑,世上没有任何男人会及他温柔,慈爱,并且这样轻而易举的吸引住她。但她还不知道的是,包括后来那些男人,她全然都不喜欢了,全部,无论是谁,她都没有兴趣了。
这些,在那时是不可想象的,真的不可想象。若可以,她定会自杀,死去,而不去面对那些即将而来、与之难堪的羞耻。
可是她无法制止要被这样一个男人爱上,怎么逃都逃不掉。
若浮对自己说,她只是迷上一种感觉而已,即使任何男人都可以做到。
但她不敢承认,这另有原因。
那个男人对她是如此的好,从她似懂非懂这男人的那天起,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如此好。
但她又是怎样的惧怕,惧怕他的离开呢!
她趴在他的大腿上对他说,如果你要离开我了,我就会马上去死,咱们到死都是一体的。
随之她被深深的c进,然后感到膨胀的疼。
他就笑着,随着臀部的进退大声的喘着气,大声的说,但他的口气永远是那样的柔和。他说,你还年轻,我还能陪着你,当我马上就要老了,像你父亲一样的老了,想要陪着你都不行了。
她盯紧他的笑容是那样坦率,这怎可能使她不信。
不,她将没有任何理由的去相信这一切。
直到现在,她已是一个成年的女人了,想到那个时候,她仍旧毫不怀疑,关于那个男人的话,她无法不坚信。
因为如果她不信,眼前所有的生活就将立刻毫无意义了——那才是真正令她惧怕的,比之失望、丧失,这谎言又将显得如何珍贵!
她的男人为她洗澡,好使他仔细看她的身体。
男人精瘦的身体呈现在若浮眼前,也令她莫名的激动。
她想起她的父亲来,这种时候,她只可能想到他,她所熟知的男人,唯有她父亲同这个成年的男人可以比拟。
她的父亲,小时为她洗澡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总是深深陷入沉默,用力的搓洗。
她不知她父亲为什么总要这样沉默,或者有时用力是那样大。
但她认为理所当然。
而这个男人,一切又是这样真实,他为她涂上香皂,揉搓泡沫,轻轻抚摸,揉捏,冲洗,然后报以她微笑。
她亦抚摸他的身体,她们互相抚摸,深刻的感到彼此间的温柔。
这对曾经神秘的身体,对立的面对着,无比的陌生,无比的熟悉、和谐。
与此同时,她心里一度羞涩的心情,也只有被这感觉所替代了。她感到这个男人开始对她无比的重要,他侵占了她仅有的空间,侵占她弱小的领地(这仅有的领地已经被他所掠夺),迫使她无法做出任何反抗,任何形式的,她只能去承受他,虽然他用一股巨大的温存和一种无可比拟的慈爱霸占了她。
她看着他,他亦要看她,两人离得那样近,几乎要贴得分不开。
她们说话,呼吸共同的空气。
这样不断继续的吸气和呼气使她的头脑迟钝,令她靠紧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亦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同她一样,似乎害怕失去一般,发出粗粗的喘息声,他对她说,他太心急,可是他不由自主。
他不断的说着,发抖的身躯的越来越紧促,生殖器急剧膨大。
然后他的身体似乎要倾斜下去了,她紧忙扶住他,可她的身体那样娇小,只能顺着他倾斜。
他显得太紧张,却将她推到浴缸边,使她背对着他,这要她刺激的尖叫起来,但他更加用力地紧紧抱住她的腰,把臀部抬高,将生殖器用力的c进,提高频率的起来。嘴里歇斯底里的说,不管你是不是已经长大,都要是我的,谁也抢不去。
她被胀得呼吸急促,她用力说,是的是的,我这一辈子,就是你的,谁的都不是,只是你的。
他对着镜子里的她笑着,他对她说,包括你的父亲也不是。她说,对,包括。
她心里是满足的。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20、每一次相见。。。。。。
20、
每一次相见,两个人都要借这种体y的交换来获得交流。
自那一次,即使她并不着迷,但她知道,这个男人需要她。
她总是重复的问他,她的父亲是不是也这样,时常这样。
他说是的。
她也假装接受,即使她的父亲也不会例外。
她开始有所索取,并开心的见这个男人猴急的模样。
她装作漫不经心,但她又那样细心的维护他。她喜欢看他的变化无常,从软弱到坚强,有力,抽搐,喷s,然后又软弱。
这样的情形在她的脑中时常浮现。
她亦不可以阻止的感觉到,这样的日子不会更长久,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结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她仿佛等待着这一天,心里却又极端的恐惧。
她对那个男人说,她也会想,她也同他一样的想,每当这个时候,欲望总是笼罩住这两个人。
她又说,他不必感到羞耻,她也未曾为此感到羞耻,他们是一样的。他也不多说话,迷茫的看着她,眼里充满着r体。
(他会想许多事情,想许久以前的事情,他会猛然的就回忆起,但他不会告诉她。而每当他看到她,他又不忍心,他时常这样想,想要阻止自己,但r体的欲望如此巨大,仿佛比从前的时候更加强烈,即使再苦恼的阻止也没有用。)
她接受着这一切,也许并不该如此坦然。
但这种接受似乎又是必然。
这个男人所做的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那样的自然。她必须接受,她感觉得到,她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否则,这个男人,就将离她而去,或者这个男人,他会变出另外一副样子来。
那将是恐怖的,残忍的。
她对自己说,并坦然地对那个男人做她所喜欢的任何事情。
那个男人,他也会自己说。
这真不该,这真不该,一个这样柔弱的女人,怎该是这样?
但她又义无反顾的冲向他,他也不加阻止,但很显然只是说说而已,那时,他已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或,那只是他被情欲俘虏时所发出的呻吟罢了。
但她不管。
这都没有用,她愿意做,这就行了,那个男人,值得她这样做,这就可以了。
所有的伦理,只是形式上的虚无,她内心激烈的挣扎,她说,他要尊重自己的内心,否则,一切都成虚空了。
她这样说的时候,不知两者所做之事是否是对的,她只试图解释这一切的发生,想要一个解释,不用完美,一般的,通俗的就可以,这样的要求已经够低,她承认,可是这样低的要求,已经毫无求胜的办法,她深夜里去揣摩她的男人,也得不到任何答案。
然而即使她是这样任从他,他似乎并不知满足。
她依旧不喜欢他失去理智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似乎变作另外的一个人了。那个人,浑身布满了陷阱,并且她总要不小心冒犯他,甚至她小心了又小心,仍要不可避免的犯错。
她对那个男人说,她受不了这样。
他却对着她笑。
然后他说,这样不好么,没有什么是要永远都熟悉的,喜欢的,他们两个人同样在变,重要的不是逃避而是时时的适应。
她点头答应,这容不得她怀疑。
她总要点头。
这个可怜的少女,她总是这样,面对这个男人,面对她心爱的人时,总下不了决心,她想反抗,但终究要徒劳无功。
她恨自己的软弱,她是柔弱的,尽管她知道自己才是最该令人怜悯的,但她更愿意成全别人。
从小就这样。
在她的童年,她想起这样一番场景:夕阳,同红色的海水,一个少女,瘦弱的少女弯腰在退潮后的沙滩,手持短小的铁锹,将被围困的幼鱼引向大海,她的神情专注,充满仁慈,不辞辛苦。依依不舍。这是她那时唯一的愿望,她迟迟不肯离开,形成这茫茫黑夜最孤独的景色。
她任性,古怪。在巨大的波浪的涌动声中,她的身形更加弱小,只有她了,对于这沉睡的夜晚来说,只有她不肯回家,只有她殷殷的希望涨潮,永远不要退潮。她胆怯的希望,但毫无能力阻止这场必然的残杀。她感到痛楚,遍体鳞伤,如若自己被围猎。
难以抗拒巨大的回响传来,在暗夜之中,饥饿疲惫接踵而至,她似要放弃了。
回到家时她脸上挂满泪痕。
黑夜仍旧继续,她没有看到涨潮,她不曾知道,涨潮之后,会不会有谁得救。她想到那些被困在浅滩上的幼鱼,吃不下饭去,持久的叹气,黑夜,势必给她无法牵系的支点,而她仍要勉强坚持。善良的,悲伤的少女。
如此直至某个年龄,十四五岁,她面对她的男人,她亦一如从前,一无所疑,心中充满了低沉的悲悯。书包网 。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21、她的生活。。。。。。
21、
她的生活,不外乎这个男人。
她生活中最重要的已不是那所大房子,而是这男人的住所。
她的父亲总以为她住在亲戚家,她会很好。
但她住在这个男人家里。
他每天会等她来。悠闲的坐在门口,比她的父亲更信心百倍。不错,邻居们都认为他才是她的父亲。
但这是两个人的秘密,这个男人,在她心里曾是一个巨大的秘密。
她快乐的扑向他的怀抱,同他一起跑进大门。
在远离市区的山脚下,那所她一度疯狂过的房子有一个无比虚幻的大门,敞开在那里等待着她。她在那里如鱼进水,在那里,她认为她就是主人。
没有什么可以比她住在那里更重要了。
她欢喜的面对这个男人,随意做任何事情。
她真是太兴奋了。
她这一生,虽不可以幸福,但若想起那个时候,任何不快都将微不足道,她想象着她的人生将要多么快乐,无可比拟的快乐时时刻刻充满她。
她任性,没有规律,不想她的出生,她的童年,那架大钢琴,她的父亲,或者其他与过去有关的任何事物。
她都不去想,她专心的快乐。
每天她都会做功课,然后陪她的情人聊天,同他洗澡,,疯狂到午夜。
但这样的日子,已经太遥远。
她甚总是希望能够回到那个时候,就算放弃任何事物都愿意。她宁愿回去。那样,她就可以永远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了。
但正如他所说,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万物的变化总是不知不觉。
她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发育。
她感到她的身体开始剧烈的变化,从内心深处发出,不能抗拒的成熟。
几年以后,她对那个男人说,你都看到了,有些事情总要发生的,就像我的身体,虽然显得晚些,但总要发育的,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它。
她的男人,才不管她说些什么,他心中是欢喜的,同她是相反的,没有丝毫的惊奇之情。他会对她说,你真是美极了,然后她的上身,一板一眼,细目端详。
她笑着看他。
感到自己似乎真正的成年了,这样,她便可以名正言顺有她的男人,她的美丽生活了。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左顾右看,她对那个男人说话,总是欢快的展开肢体,把茹房故意露出大半,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开始她就有了这种资本。而他自言自语,有时极尽沉默,面对她不能说话。
她感觉这真是一场迟来的错误。
他把脸埋进她的胸口,他说,这窒息的感觉真是令他吓一跳,他开始感到欲望腾升。她对他说,她何曾不想知道,她的男人,他是怎样的想啊。
然而她这样一个即将成熟的女人只字不提,一切突如其来,他们花费了好长的时间去适应。
夜晚男人把她压在身下,深切的感到自己已经不必小心奕奕了,若浮把双腿抬高,夹住男人脖颈,指挥着他疯狂。
她知道,她的男人已经太久没有这样的激情了,只是前几年,他们还埋藏在心底这样或那样的秘密,欲望,现在,都可以毫不保留的展现出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感情也走到一个点去。
每到深夜,她的感觉更进一步,当她不能很快入眠。
她对这个男人的情感开始变化,但总不能先知先觉。
这样的一切,使她渐渐承认生活的麻木,而这种麻木一开始,她的父亲正好去接她回家了。
路上还没有回到家,她便已开始想念她男人的住所。这些往事,都随着杂乱的记忆一点一点抹去了。
若浮知道绝不可以使她父亲知道那些事,若他知道了,她不知会出什么乱子,总之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她尽量避免种种可能。
想要避免,却仍在试图什么都不放弃。
但后来,她的父亲,他终究是知道了,而他似乎无力抗拒,没有办法。
父亲对她的改变显得无能为力,悲痛至极。是的,若浮觉到她父亲已经认命了。
她虽然知道他的痛苦,但那不能比拟的快乐冲击着她要忽略这一切,仿佛只是由于他并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而已。
她的父亲,他这么多年之中,并未如此痛苦过。
他只顾他的钢琴,或者他的名誉,反正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也不想知道。总之,长大之后任何重大的决策,他开始都任由她去做。
这看起来似乎是一种信任,但这种信任,无异于流放。
这是谁都不曾料想到的。
若可以事先知道,或这一切都可以避免。而话虽如此,事实是,它们都已发生,不能阻止的发生了。事情若从头再来,亦不会再有任何变化的可能,结局还是要一样的。
22、他的这种管教。。。。。。
22、
他的这种管教,真不适合她。甚至根本不适合任何人。她对她的父亲开始不满,她已经长大了,能够顶他的嘴。
有时若浮冲撞得他说不出话来,把他气得浑身发抖,对她狠狠地瞪着双眼。
她亦不说话。
她知道,他总是妥协,他向她妥协,自从她逐渐成熟,他总是这样。
这是一个先兆,证明她父亲随着她的成熟,也一并衰老了,父辈的衰老总是伴随着这种妥协而来。
她的男人,自她回家之后,再未找过她。
她曾多次去找他,却寻不到他。
她写很多字在他的门上,门前的空地上。
她问他,为什么不找她,为什么不想念她。
她开始胡思乱想,对他念念不忘。
有时候哭泣,怕自己被遗忘。更多时候却发呆,什么事也不想去做,而是安静的等待。
只是最后,她找到了他,她看见他坐在屋顶上,模样已经憔悴。
他对她说,他总是在家,只把门落了锁,他看见她在门外写的字。
他又说,他想念她,时时刻刻在想念她。
但他的声音已开始哽咽。
她不知这是否会是真的。
她只怀疑过他这一次,但这次怀疑,她立即又否定了。
她对着他哭。她总是说,那个时候她不喜欢哭。但她忍不住,若她不哭,就不知自己伤心,她很爱他。
她爱他,所以她要哭,这需要证明。一切都需要证明。
她对父亲说,她已有一个男人了,这个男人爱她,同她爱他是一样的。
她要跟他离开。
她的父亲,看起来已很可怜,犹如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胡子发白,眼球越来越黄。
他对她说,你既已决定了,就去做。
他不管,这她早就知道。
她时常想起那个时候,她的任性,是不是由她的父亲才开始。
可是她的童年又令她想到那么多无奈。本可以不是那样的。
她不跟任何同龄人做游戏,死板,对童年的事物索然无味,甚至完全没有正常的交往。
她父亲,她不止一次的想,也不能怪他,没有理由怪他,任何时候,若她说怪他,那都是不可信的。
她自心底想要一个父亲,只有他才能做到,说到底,谁都不可以替代,只有他才可以。但她曾经想要过,一个可以替代、无足轻重、慈爱的父亲。
最终这都没能够实现,现在她已不再迫切需要这些徒劳的安慰了。
她却感到无端的羞耻,无比的羞耻。
她的男人对她说,他想了很久,他们该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城市。
他对她说,她已经长大,已经成年,要做自己的事情,要有自己的生活。
他又说,每个人都要如此,不论贵贱,每个人都是,这不可改变,只要他长大了,就要这样。
他对着她笑,慢条斯理:这些事情,没有人能代替你做到,你的父亲也不能,我也不能,只有你自己。
他提到她的父亲,然后不再说话。
他的表情似乎一提到她的父亲就要变得黯然,就要变得充满神伤。
她想他是不是讨厌她的父亲,总想要取代他?
她不敢问,潜意识里她是这样的想,但或许她是错了,一切都错了,都没有悬念的错了,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他该是什么样子,她真是不知道。
那个时候,她不会意识到自己将要犯下的巨大错误。
而她没有犹豫,在这个男人的引导下,她开始决定要离开了。
这个童年回忆所依赖的城市,她就要离开了,没有丝毫的犹豫,若她犹豫过,事情或会成为另一番样子。可现在,即使最紧迫的忏悔,也不能阻止它发生了。
23、若浮回到家里。。。。。。
23、
若浮回到家里,走进那间屋子,走到那架钢琴边,轻轻的抚摸它。
它的键是光滑的,同初s的阳光是一样的光滑。
而依依不舍的她即将离开,与之对峙在这里。
她并不想弹奏它,因它太过熟悉,她怕她会放不下,就像她的父亲,她不愿再看他一眼。
她不看他,他亦不看她。
但她始终要存有留恋,对这里的留恋让她心生疑惑。
她的男人说,这地方虽该留恋,但总有一天要离开的。
她的父亲,甚是任何人,都将有一天要离开。
他对她这么说,并看见她流泪。
但他动了动,心底感到一丝紧张,他这样的说着,说着,摸着她的脸,泪水便湿润了他的手。
然后,他开始亲吻她,他的唇,似雨点一样轻落在她的脸颊,把她的眼泪吮去。
他喃喃地说,你真脆弱,可怜的姑娘,你的脆弱,让谁放得了心呢。
她的男人,他经常要这样说,这些都已令她习惯,只是这时候,她开始面临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为了她的男人,她和他的生活,她的父亲同她过去的所有生活都将决裂成不可追的往事。
而她心底的依恋,丝毫不能阻挡这温情的力量。
她对他说,她已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又说,只这一次,只这一次,此后不再会有,此后不再会有了。。 书包网最好的网
24、她母亲。。。。。。
24、
她母亲在她出生之后便失踪了,这件事她一直没有追问。
最初她以为没有母亲,甚或在更小的时候,不曾知她需要母亲。
就这样,她从一所大房子里成长。
她的房间灯光y暗,空气潮湿,弥漫出一种陈腐的味道。
而她对面的房间仅有一架钢琴,一叠曲谱,她的亲人,除了父亲,所有拥有的是同别人不同的,那是令她好奇的人生开端。
这样的生活,直至她的八岁或九岁,她始终是机械的,封闭的,孤绝的。
但她的父亲如此严厉,她从未敢多说话,否则就要挨打。
她的父亲,只是要她把钢琴练好。
若浮努力的练习,此后多年,她对世事无能为力,不懂,不会,对往事满是痛苦的回忆,她才感到上天的这种赐予对她的童年是多么大的一个残忍。
但她也有更多的记忆,趁父亲不在,偷偷跑到临街的大窗户前,拉开厚厚的窗帘,探望外面的事物,那是曾令她无比想往的世界。
阳光或会猛烈的照s进来,使她感到刺眼,她对着这光芒,贪婪的看,贪婪的沐浴,她眯着眼睛,享受着她最幸福的事情之一。
或者雨天,或者下雪,或者只是y沉的天气,那些活生生的事物,令她的双目应接不暇,此时,她不会想任何事情,任何事情都不足比此重要。
她不曾叹气,不曾哀伤,不曾欢喜,这些事是奢侈的,她不会轻易去表达,不会去告诉任何人。
她对自己也是相同的吝啬,甚至有些过分。
身体,毛发,面孔,尤其是后者,她不足以知道,但她要感知到这样的美,内心的好奇令她有一种向往。
她时常抚摸自己的脸,在阳光下,甚至她的年龄过小,还显得可笑。同那架黑漆剥落的钢琴,同她年幼的身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