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部分
扭曲的人生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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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翻了个白眼,真弄不明白,妈妈为什麽给他取了这麽女气的名字,说是希望自己生活在蜜糖里,可事实完全相反,自己悲惨的生活,就是从这个名字开始的──总有小男生,想要捏自己的脸蛋,拉自己的小手,真的很烦。
说也是白说,小男生撅了掘嘴,虽然很不甘心,可也没什麽办法,毕竟改名字要大人说了算,自己没那个权利──未成年。
“你下班後,早点回来。”
“……”若语无奈中又感觉很温馨:“知道了,我出门的时候,你已经跟我说过一次了。”
“恩,给我买好吃的。”
“好好,还有什麽事吗?”若语耐著性子问,孩子虽然很调皮,但是却很粘她,打s扰电话,是经常的。
“没有了。”
“你呀,害我又晚了几分锺,没事,不许给我打电话了,我要工作了。”若语仰装生气,实际上,嘴角都笑弯了。
“妈,我是不是你儿子呀……”小家夥不满的抗议;接著;马上听到那边一串吟铃般的笑声。
若语打开钢琴,轻抬手腕,美妙的音乐,缓缓从指尖流泄而出。
慕浩天低头看了报纸,轻轻咂了一口咖啡,听到钢琴声,下意识的掀起眼帘,看向离自己不太远的演奏者。
透过稀疏的流苏,一个窈窕的侧影,跃入视线内。
一瞬间,身边的一切都静止了,男人忘记了呼吸,更感觉不到心跳,双眼死死的盯著那抹有些熟悉的身型。
“不可能。”
男人自言自语呢喃著,同时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似乎想聚集更多的光线,将那个女孩看的更真切。
越看心越热,胸口隆隆作响,连灵魂都在身体内叫嚣,狂化。
是她吗?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慢的站起了身,褐色的y体悄悄从笔挺的西装裤上滑落,可他并未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狼狈,在心灵热烈呼唤下,默默的接近那个女孩。
离几步之遥时,突然看到旁边闪过一条人影──那是个很温和的男人,嘴角带了微笑,他朝女孩点了点头,而後站在钢琴旁,静静的听著她的琴声。
慕浩天心中一动,脚步顿住了,转身,很不情愿的坐到就近的台子旁,双眼则窥视著前方的动静。
一曲终了……
唐经理微笑著,轻轻拍了拍手道:“小语,你的琴声真是太美了。”
慕浩天心落跳了半拍,为了这个‘小语’而激动不已,接著,很期待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
女孩不以为然摇了摇头:“就只有你说好,别人可不这麽认为。”
慕浩天感觉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呼吸短而急促,双手激动的紧紧交握著,恨不能马上冲过去,将那个小人抱在怀中,可他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强压下心头的焦灼,认真的倾听著两个人的谈话。
经理单肘支在琴盖上,身体微微倾斜,看上去很悠闲,他挤了挤眼睛,作真诚状:“我说的是实话,真是百听不厌。不是他们不想说你弹的好,而是他们没时间来仔细欣赏。”
谁都爱听赞美之词,若语也不例外,微笑著低头摸了摸闪亮的琴键:“唐大哥,您就别夸我了,我这点水平,跟专业老师还差的很远。”
经理听她这麽说,觉得话里有话:“你不是考下专业八级了吗?怎麽?还想继续深造?”
女孩点了点头:“是呀,香格里拉的钢琴师,不好干,再过个几年,我恐怕就要另谋生路了,所以想提高技能,将来也好找工作。”
唐经理,眼珠向旁斜了斜,心思转的很快:“也对,不过以你的水平,现在就能开班授课了,如果将来实在没什麽好的机遇,不如办个钢琴辅导班,应该也不错。”
若语暗自咬了咬唇角,有些为难:“再说吧。”
唐经理了解创业的艰辛,首要解决的就是资金问题:“不用担心钱的事,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和我开口。”
女孩听他这麽说,越发的窘迫了,连连摇头:“不,我怎麽能花您的钱呐,您对我和甜甜已经很照顾了,不好再欠您的人情。”
甜甜?是谁,这个男人又和若语是什麽关系?
此刻慕浩天是一头雾水,心中更是不快到了极点──隐约看出,若语同这个男人似乎走的很近
对於她的拒绝,男人有些微愠轻轻摆了摆手:“ 小语别跟我客气,能为你做点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只要你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对於男人的情义,若语一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此刻赤ll的关怀,更让她无从适应。
愧窘的同时,不知所措的低垂下了头。
“唐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看出女孩的不自在,男人连忙转移话题:“听说,你今天又迟到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麽事?”
若语羞愧的耳根子都红了,可也没办法,只得具实以报:“事出突然,请假条只能後补了,我家甜甜,又闯祸了。”
女孩低垂著头,真是觉得颜面无光。
别人家的小孩调皮有限,可自己的小崽,却天不怕地不怕,你让他上房,他就敢揭瓦,自己说教,没用,打骂也舍不得,确实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
是不是每个单亲家庭的孩子都如此叛逆呀?想来,若语是不知道,慕浩天小时候的恶行,否则,就要大呼,儿子乖巧了,烧香拜佛,庆幸,宝宝没完全遗传,男人的‘劣质’基因。
不过话说回来,孩子调皮归调皮,小脑袋倒是很聪明,算术,写字,英语;图画,样样学的都不错,回家後,也知道主动做作业,这倒让若语省了不少心。
“又打架?”
女孩头低的不能再低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儿子十次有八次,因为打架而害她耽误工作,这已经不是什麽秘密了。
“你就别提了,一说这事,我就头疼。”
听著女孩子轻声细语的抱怨,男人站直身体,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著钢琴盖:“孩子还小,活泼是天性,毕竟是男孩,打闹也正常,再大点,懂事了,你也就不用这麽c劳了。”
若语悻悻然的点了点头。
“宝宝没受伤吧?”男人後知後觉的问了一句。
“没有。”
“那就好,今天下班後,我去看看他,好几天,没见小家夥了,也怪想的。”男人说著收回了手指,随意的正了正颈子上的斜纹领带。
“好,呵呵,他也念叨你来著,看见你,一定很高兴。”若语笑了笑,接著说道:“来是来,但是不要再买东西,你上次给他买的汽车模型太贵了,太娇宠他,会被惯坏的。”
男人挑了挑眉,敷衍著答应下来。
“就这麽定了,下班等我。”唐经理见女孩点头,才迈开大步离开。
女孩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指尖轻轻飞舞,音符再次响遍整个大厅──
慕浩天盯著唐经理远去的身影,喷火的眼睛,似乎要将他的後背烧出个窟窿。
从刚才的谈话中,男人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男人对女孩似乎有企图,他们究竟到了哪一步,并不清楚,可无论怎样,接近他的小人,就是罪该万死,如果真的染指话,那就等著下地狱吧。
刚刚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没暖进心底,就被突来的j情,冲的一丝不剩,更令男人光火的是那个甜甜。
若语称呼他为宝宝?难道是她的孩子?
想到这个大概的可能,男人身上的汗毛都战栗起来,那是愤恨到极点的冰冷,整个人仿佛浸在雪水中,从头到脚,都是充斥著碜人的寒气。
如果真的是若语的孩子,父亲会是谁?
女孩不仅跟别人发生关系,而且还产下野种,这样的背叛,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嫉妒和仇恨占据了他的整个思想,寒意中逐渐带了浓烈的杀气。
男人猛的站起身,看也不看那个小人,大步流星向前冲,好似不曾有一分留恋。
慕浩天回到房间後,连忙给苏白打了电话,将事情简单的说了说,然後紧急调派保镖,让他们连夜乘飞机飞到a市,而後,又查寻到了,这里最有名的侦探社──他想要知道这五年女孩真实的生活状况。
放下电话後,男人忍不住,激动的心绪,在房间的客厅内,不安的夺著步子,他手中的烟换了一根又一根,直到将身上带的七,八包,全部抽没,才颓然的坐在沙发上。
看了看腕表──午夜2点。
用手抹了抹被烟和疲倦折腾的干涩的双眼,男人决定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同时告诉自己,必须要休息,自己五年都等了,还差一两天吗?
最重要的是,如果整晚失眠,那麽明天会没有精力,承受也许可能降临的‘噩耗’──j夫和孩子都是属实存在的。
慕浩天後半夜三点,才上床,身体得到了休息,可头脑却异常忙碌,回想著这些年和女孩相处的点点滴滴,整个心都被涨的满满的──有泪也有笑,有苦也有甜。
也不管过程如何,最後他对若语的感情却是全身心的投入,尤其她离开後,慕浩天更加意识到,女孩是他生命中不能获缺的另一半。
可她是怎麽对他的呐?
在他满心幸福,对未来无限憧憬的时侯,她却突然间消失了,无影无踪──
谁知道这几年,他是怎麽过的,对什麽都提不起兴趣,惟独对寻找她念念不忘。对女人,更是欲望索然,好象失去味觉的人一样,尝不出‘r的滋味’,如同嚼蜡般的吃下,图增空虚和厌弃。
所以他封闭了自己,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填补自己生命中那片空白。
而若语那?
再次相见,身边已经有了护花使者,更惬意的是,可能还有一个宝宝,她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想来,这几年,过的也是顺风顺水。
凭什麽?在辜负伤害自己後,她还能如此舒服的过活?
难道她真的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没有,以往的承欢乖顺,都是假的吗?只为了让自己松懈下来,寻个时机,逃离自己吗?
男人越想越是伤恸,在床上辗转反侧,将被褥压在身下,揉弄的不成样子,就象他的心一般,狼狈不堪。
一辈子不曾对女人动情,玩弄了无数的玉人,没想到这次,自己成了个大笑话,为了一个不在乎自己的小人,苦苦折磨了自己五年。
报应吗?
男人瞪著黑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窗外,天明之时,微微泛起的白肚,清冷而悠然,预示著白昼的到来。
可男人的心却依旧浸在黑暗中,急於想要找到感情宣泄的出口,却怎麽也逃脱不了,那如影随形的愤怒和悲伤。
小语,爸爸找到你了,这次,再也不会给你伤害我的机会了。
当黎明的第一屡曙光普照大地时,男人紧绷的神经终於崩溃了,他慢慢的闭上眼睛,意识陷入迷离之中──
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又见到了那个漂亮的小人,可她的手中,却牵著另一个小小的娃娃,越走越近……
男人睡的很不安稳,手紧紧的攥成坚硬的拳头,额头上,也是冷汗如雨,双眉蹙成了两座小山,嘴唇微微蠕动,似乎在说著什麽。
慕浩天被噩梦困扰著,他总想看清那个小娃娃的样子,甚至想上前掐死他(她),却总是不能如愿,好象有一层结境,将他同若语以及小孩隔绝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空寂的房间内,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男人被外界的事物干扰,狠命一挣,终於摆脱了让他心惊的梦魇,看了看白色的天花板,眨了眨仍觉艰涩的双眼,男人抖擞起精神,在床上挪了一小块,然後一把抓起电话。
“喂!”男人半倚在床头,耳边夹著电话,伸手从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边,含混著打了招呼。
“董事长,我是言助理,今天您和市委的张秘书约好了,一起去打高尔夫……”
话音未落,慕浩天啪的一声,甩上打火机的盖子,将燃起而未用的火苗熄灭。
“我昨天不是交代过了吗?这几天不要跟我谈公事。”慕浩天怒不可遏地朝著电话那头大喊。
助理被他吼的一怔,心中有些胆怯,可一想到这事不去的严重性,不禁又暗暗蓄足了勇气:“总裁,我刚打过电话,想要取消约定,可那边张秘书不同意,说是您不去,下午的批文,也别想要了。”
男人将大手拍在桌子上,掌心的打火机和硬木桌面相碰,发出微脆的撞击声。
“什麽他妈的张秘书?”
助理暗暗吞了吞口水道:“就是专管咱们工程批文的领导,您昨天上午,刚同他在香格里拉喝过茶。”
慕浩天并非完全不记得这档子事,只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急办,所以分外的不耐烦。
“你给我过去,送点现金,他喜欢什麽东西,也随他开口,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办了,这几天,别在我耳边墨迹公事,否则,就给我收拾东西,滚。”
言助理,听他这麽说,有些为难了,这个张秘书,是出了名的难搞,上次几个项目经理被开除,就是栽在了他手中。
但他本身也不是省油的灯,毕竟在这个大公司做了好几年,多少还是有些见识的,可总也得为自己留些余地:“要是他不吃这一套那?”
男人仰头向空中喷了一口烟雾,眉心微紧:“我他妈的,花钱请你干什麽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就不配在辉远做。”
把电话吼的嗡嗡做响,那头的助理,还没缓过神,就听到了刺耳的忙音。
男人摔上电话後,烦躁的扒了扒头发,狠狠的啐上一口:“都他妈的废物。”
刚想下床洗漱,电话铃又响了,男人并没有马上接起,而是盯著电话机,看了几秒,然後才伸手:“喂!”
刚发过脾气,语气中还带著余愠。
“慕总吗?”电话的那头,是一把沈稳的男声。
慕浩天一听,这不是昨天委托的侦探社的人吗?急忙坐直了身体,将话筒拿捏的更近些:“我是,有什麽事?”
“慕总,昨天您委托我们调查的事,已经有了些眉目,您看,您是需要我现在过去跟您汇报下,还是等事情查的更明朗些,再说?”侦探小心著问道。
慕浩天由於心情不好,所以别人的一点小纰漏,几乎被他看成是愚蠢的大错。
“这还用问吗?我现在就要知道。”
“那好,我马上过去,还是要等到下午,或者晚上。”
慕浩天又有摔电话的冲动了,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男人冷冷道:“我说的是现在,基本的情况,先跟我说下。”
还真著急,不过,这位优秀的侦探,是什麽场面都见过的,也不恼。
“慕总,韩小姐,5年一直生活在a市,并且一直都在香格里拉做钢琴师,她性格较内向,没什麽朋友,只有同公司的唐经理同她走的很近──”
此时,男人打断了他的话:“很近是多近?上床了吗?”
侦探先生略微犹豫,接著答道:“据调查,她周围的人,有的认为两个人是情侣,有的则认为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具体情况,需要进一步考证。”
慕浩天叼著烟卷的一头火红灼热,尤如他的备受煎熬的内心。
侦探先生静静的等候著那边的动静──猜想著是不是他又有什麽问题要发问,可半天後,男人只是轻吐了一句:“继续。”
“韩小姐现在用的是假名,当然这个假名,也十分真,毕竟在证件档案中,确实有这个名字和身份编号,这也为她隐藏真实身份,起了很大的作用。”
慕浩天静静的听著,心中细细的思量著,究竟谁有这麽大的能耐,帮若语那?连她的身份都考虑的如此谨慎。
女孩就认识那麽几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涉灰的关士岩,他办这方面的事,再轻松不过了。
两人明明都断了联系,怎麽又扯到了一起?难道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男人想的过於偏执,越发觉得女孩是个城府极深,利用美色,勾引他人,加以利用的浪荡女人。
此时,男人无意识的蠕动嘴唇,用牙齿,死命的撕咬著烟嘴,直到粗糙的棉物,侵扰了口中的味觉,才惊觉,自己愚蠢的行为。
“……韩小姐目前住在公司宿舍,待遇很不错,一室一厅,同她一起生活的,还有他的孩子,韩甜甜,今年四岁,在读幼儿园。”
男人丝毫没有惊讶听到孩子的信息,可仍控制不住,胸膛内的热血。
“他的父亲是谁?”慕浩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饱含的怒气,将电话那头的侦探先生震毛骨悚然。
“孩子的生日是xx年xx月x日,按时间来算应该是到a市前就怀上的,您说要我调查,韩小姐这五年的生活,这个父亲,恐怕不包含在内。”
慕浩天那一刻,仿佛糟到雷击,身体几乎从床上弹了起来。
“什麽?”他下意识的惊呼出声,脑袋乱作一团,但马上镇静下来,心思缜密的将侦探刚才说的话,回想了一遍。
接著又追忆回若语离开前的情形,那时候,他将若语看管的很严,根本没给她同其他男人接触的机会,一直只有自己粘了她的身。
突然,男人的眼前,电光闪过,刺眼的一片,s的他几乎不敢视那就在眼前的真相,一瞬间,周身的血y,都涌向了心头,那里著开了锅般,热的他呼吸困难。
“我有女儿了?”他兴冲冲的吼道。
此刻,男人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孩子身份的尴尬,什麽伦理辈分,道德谴责,他只是沈浸在,那个孩子,是他的种的喜悦当中。
“不对,是儿子!”侦探开口,适时的纠正他的错误。
又是一记闷雷,轰的他几乎晕倒。
“韩小姐的孩子,是个男孩,由於她十分宠爱他,希望他乖巧美满,所以给他起了个相对女性话的名字。”侦探很尽责的解释著。
慕浩天被接连的喜悦,震的心神恍惚,他难耐的爬梳著头发:“哈哈,哈哈,我有儿子了,哈哈,我有儿子,我有儿子了……”
对於男人几近癫狂的咆哮,侦探先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终归,还是为他高兴的,人生得子确实是件喜事。
半晌,男人终於发泄完了,不再疯吼,可嘴角,却依然挂著,大大的笑容,慕浩天从没这麽失态过,但他觉得,这真的没什麽,他就是爽。
“慕总,要我现在过去吗?我这有令郎的照片,小公子长的,长的确实很漂亮。”侦探迟疑了下,但仍决定具实以告,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被夸奖好看,即使是个男生,也无所谓吧!
“好好,快拿过来。”
此时,男人已经下了床,赤著脚,在地板上,来回走动,他的心情很激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这个儿子,好象天上掉下来的一般,怎能不叫他惊狂。
慕浩天激动地看著、每一相片──每一张都是韩甜的身影,背景有的在学校附近,或者是在回家的路上,以及所住小区内。
男人细细的轻抚著小人,稚气而漂亮的小脸蛋,看了又看,好似怎麽也瞧不够。
“长的,长的很象若语。”他轻声的呢喃著,嘴角带著再为人父的骄傲与喜悦,原本所有的猜忌与愤恨,都抛置在脑後。
“是的,小公子长的和韩小姐一样漂亮,尤其是眼睛,特别的象她,不过,也有象您的地方,比如说眉毛。”
侦探先生,适时的说了些讨好的话,毕竟这是他的雇,而且是一个大客户,原本给的佣金就很多,当然,此刻如果心情更好,兴许会加些酬资,也说不定。
慕浩天摸了摸儿子略浓的眉毛,可以预见,将来肯定会更加丰沛,侦探说的很对,宝宝这,长的完全不同於妈妈的柳叶细眉。
男人又仔细的瞧了瞧儿子的小脸蛋,想要找出更多和自己相象的地方,可由於孩子还小,有很多细部的特征,并不明显。
“慕总,这是韩小姐的家庭住址和电话,以及所在公司的一些相关资料。”侦探从档案袋中又抽出了几张a4纸。
男人接了过去,瞄了一眼後,点了点头。
“这是小公子的一些资料,他的喜好和他所在幼儿园的一些情况。”说著,侦探先生,又从档案袋中,抽出一张打满文字的a4纸。
慕浩天接过纸张来,却没有草草略过,而是仔细的浏览。
姓名:韩甜
性别:男
年龄以及出生年月日:4岁/200x年x月x日。
身高体重:109。2/12kg
男人看到这,头脑中快速的回想了一下,洛洛的身高和体重,发现甜甜的个子和大儿子差不多,体重却明显的偏瘦。
慕浩天心中有些不快,仔细看了看照片,才发现儿子真的是脸上没多少r,又翻出若语的工资单来──3000块/月
这个数字,对男人来说,少的可怜,但他也知道,这份薪金水准,还算的上一个白领,他公司做中级文职的员工,待遇也不比若语好到哪去。
宝宝才4岁,能吃多少用多少?看儿子的衣著,很普通,难道饮食上,就不能多加点料吗?
男人有些不快,认为女孩没怎麽尽心照顾好宝宝,现在他找到了儿子,以後一定要加倍给宝宝补充营养,他慕浩天的儿子,营养不良,这不是大笑话吗?
慕浩天脑中一边为宝宝计划著未来,一边继续看资料。
家庭成员:母亲韩语(真名韩若语),父不详。
看到後面那几个字,男人略微皱了皱眉头,现在已经不是父不详了。
个性:调皮活泼,强势,聪明,有较强的自我意识,对母亲,格外依赖,有一定程度的恋母情结。
男人的眉头似乎拧的更紧了,这前面的评语到没什麽,後面的,就有些让他不舒服了,依赖母亲?这个习惯不太好,想当初,自己在他这个年龄,是整天撒开腿跑在外面。
男人暗暗腹诽著女孩的错处,照她这样教育下去,儿子以後肯定,会锐气全失,变的越来越‘娘’,这将来让他如何放心的下,将慕氏的大好江山,交付於他。
想到此处,慕浩天不悦的,抖了抖那张纸,才接著往下看。
就读学校:xx社区幼儿园大班。
一看这名字,就是个三流的蹩脚学校,男人再次为儿子的生活境况不满。
学校地址:a市xx区,xx路xx小区内。
最痛恨的事:别人掐他小脸蛋,把他错认成女孩以及自己带‘甜’字的名字。
最喜爱的事:看动画片,玩电动玩具,打架。
打架?
男人眉头皱的能夹死几只蚊子了,他抬头问身旁的侦探先生:“我儿子,喜欢打架?”
对方假意咳嗽了两声,对雇主有问必答:“是的,令郎一个月,最少会打一次,从上学开始,大小仗打了无数次,连老师也没什麽办法。”
“有小孩故意欺负他吗?”男人知道单亲家庭的宝宝,多少会受到歧视,他准备好了──听到一些令他气愤的消息。
“不……”侦探先生,暗忖著措辞:“是小公子天性好动,年纪小爱玩。”
这话是什麽意思,男人对他的答案很不满意。
侦探先生被他追问的目光,压的莫可奈何道:“基本每次打架,都是小公子先动手的,他的性格那条写的很清楚,他很强势,对小范围的权利,很是热忠。”
慕浩天慢慢消化著得来的信息,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发涨的太阳x,看来,他还是睡眠不足。
侦探先生话说的太委婉了,说白了,就是自己的儿子,喜欢欺负小同学;看谁不顺眼或者有人敢挑衅;就会出手。
这才多大,又恋母,又是小恶霸的性情,他很难想象,儿子大一点,会如何!随即马上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似乎更恶劣,连忙心惊的问道:“宝宝,有没有喜欢糟蹋家里东西的习惯?”
侦探被他问的一怔,想了想後摇了摇头。
慕浩天不觉松了口气,还好,祸害别人,总比祸害自己家强。
最喜欢的食物:j鱼r,海鲜。
男人舒展的眉毛,再次聚拢──这是很平常的东西吧,一看就知道宝宝,没吃过什麽象样东西,怪不得那麽瘦。
最喜欢的人:妈妈和唐叔叔。
唐叔叔?是那个追求若语的人,他们跟这个男人来往十分密切,想到若语有可能和他有r体关系,而自己的儿子,又同那个男人亲近了好几年,男人就有杀人的冲动。
最喜欢的东西:妈妈的电脑,钢琴。
……
满满一张纸,男人看完後,侦探先生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麽样,雇主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不象刚才某一刻,那麽凶狠可怖。
“慕总,您看,您对我的工作还满意吗?”侦探先生嘴角带著大大的笑容,象极了一只邀宠的‘狗’。
关键时刻该装孙子也得装,多正点钱是真的,服务态度好,下次有什麽案子,还会想到你。
男人点了点头,将纸张对折後,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那我先去工作了,尽快把唐先生同韩小姐的关系查清楚。”侦探仍是一副恭敬的嘴脸。
慕浩天摆了摆手:“不用了,你的工作做的很仔细,我很赏识,但到此为止吧,酬金明天我会告诉助理,打到你的帐户。”
侦探先生愣了一下,这就结束了?太快了吧,他只工作了一天都不到呀。
男人y沈著脸,自顾自的到小酒吧那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眯起眼来,心不在焉的轻品著,似乎在考虑著什麽事。
侦探见此,也知道主人是想谢客了,连忙躬了躬身,轻声道了声再会,转身出去了。
ps:刚才同学出去聚会,回来晚了,今天只能写这麽多了,明天争取多写些;抱歉哦,亲们……
保镖从刚下飞机开始,就被男人调派到女孩的周围,进行24小时严密监控。
早上,若语同往常一样,出门先送儿子去小区的幼儿园上学,临走时,在校门口叮嘱了几句後,才搭公车上班。
中午十分,小家夥是在学校大众食堂吃的饭──一两个干巴巴的小馒头,外加小咸菜,一碗清水白菜土豆汤。
就这样的夥食,每个月还必须上缴80块的定额餐补,当然幼儿园的午餐,并非每顿都如此差,每逢初一,十五也会在菜里放些r星,最奢侈的时候,也能吃上一顿饺子。
有老人看家的父母,都不舍得,让孩子吃的如此粗陋,就近的就回家去吃,而工作很忙,又无专人看管小孩的年轻父母,则不得已,把孩子中午这餐托管给幼儿园。
若语是更没办法,她要工作,又要带小孩,更是辛苦,所以也只能委屈儿子了,不过宝宝甚是懂事,也不挑食,吃什麽都很香,只是这个子渐高,体重却不增加,一度让女孩很担心。
可转念一想,宝宝也许没到发‘福’的时候,小孩贪长正常,只要营养跟上去,早晚都会有丰盈的时候。
所以平时,女孩没少给小家夥加餐,换著样的给他做著吃,就盼著能把儿子养胖些。
过了午饭,就是午睡的时间了,大概一个小时後,孩子们又被老师叫醒,开始做游戏,画画,上些轻松的课程。
下午三点,幼儿园准时放学,门外一些上了年纪的爷爷和乃乃,等候著接自家孩子回去,韩甜则和离自己家很近的两个同班小朋友,结伴往家走。
几个小家夥,个不高,但由於父母工作忙,没那麽多时间经管他们,所以养成了比较‘闯荡’的个性,一路上走走玩玩,好不悠闲。
由於幼儿园离家比较近,如此过了七,八分锺,也就相继到家了。
保镖看著小家夥拿过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开了门,马上给慕浩天打了电话,很快,男人就趋车来到了若语和宝宝所在的小区。
慕浩天心情复杂的来到母子俩,居住的房子门外,知道若语下班,还要一个小时,他有足够的时间,跟儿子相处沟通,可还是觉得很紧张。
轻轻敲了敲防盗门。
听见里面似乎有动静,等了半晌,也不见门打开,难道是宝宝个子太矮?不会呀,资料上明明写著,儿子有一米高了,就算爬上凳子,也能够到门c。
又等了一会,男人有些不耐了,心想,可能是若语给宝宝说了些什麽,小家夥的警惕性很高,对门外的陌生人,是来者都拒。
拿出电话,打给楼下车内的保镖,让他们拿些小道具上来。
不一会,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上了楼,恭敬的朝他点了点头,手中还拿著开锁的专业用具。
男人歪了歪脑袋,示意他把门打开,十几秒後,门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喀嚓声。
“慕总,可以了。”
男人摆了摆手,保镖微微欠身,轻手轻脚的下了楼,这一层,一共三户人家,由於是白天,动作很谨慎,也没引来左右邻居的注意。
慕浩天轻轻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新干净的环境,厅内的东西虽不多,但看上去,却很居家时尚,尤其是立式空调上面趴著的一人多高的大绒熊,看上去非常的乖巧可爱,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壁纸虽然看上去很白,但已经没什麽光泽,可想而知是用了好几年的,只是保养的还算不错,才依然看上去很‘新’。
──啪啦啪啦──
韩甜本来在房间做作业,听到开门声,赶忙放下手中的铅笔,小脸带笑的穿著妈妈的大拖鞋,往客厅跑。
小家夥有自己的小鞋子,可却不爱穿,分外喜欢不跟脚,如同船一样的大鞋。
“妈妈,你回来了。”家里钥匙一共只有两把,一把带在他的身上,另一把则是在若语那,所以听到防盗门的声音,小家夥下意识的以为是妈妈下班回家了,心想著,今天好早呀,接著,马上馋嘴的想到晚饭吃什麽?
话音未落,慕浩天就见一个小人,飞奔著从卧室冲了出来。
虽然看过照片但他没想到看见活生生的儿子时,会有那麽多的情感涌上心头生疏却又极为亲密的感觉令他激动不已。
“吓──”小家夥紧急刹车,脚步有些不稳,差点摔倒。
男人急忙迎上前去,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满脸焦急的问道:“怎麽样?没事吧,怎麽跑的那麽急?”
小家夥满脸呆楞的,看著眼前这个关心自己的陌生男人。
“你是谁?”韩甜很害怕,但毕竟年纪小,很多东西若语都没教过他,即使教了,年纪太小,也弄不太明白。
但母亲,常说放学要马上回家,不许在外面停留,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有事的话,可以找老师或者小区附近熟悉的叔叔和阿姨帮忙。
可眼下的情况是怎麽样的那?陌生的叔叔居然跑到家里来,主动同他说话,他该怎麽办?
四岁,并不知道入室抢劫这一说,所以小家夥是既害怕又迷惑──对陌生人本能的排斥,以及对他为什麽没钥匙,却能进来他家的不解。
慕浩天笑了笑,笑的很开怀,如沐春风,儿子长的真的很亮眼。
“别害怕,甜甜,叔叔姓慕,是妈妈的亲戚,认识很多年了,这次是专程过来接你们的。”慕浩天斟酌著用词,他并不想把儿子吓坏。
他不清楚这些年,若语是怎麽同儿子讲,关於他父亲的事?所以还是不要太卤莽,等一切事态稍微明朗些,再挑明也不迟。
“是吗?”小家夥局促不安地望著眼前高大、器宇非凡的男子,对他的话,似信非信的样子。
“接我们?”
慕浩天宠爱的看著他咬著手指,有些困惑的可爱表情。
“是的,接你们去市住,那有大海,还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还有大房子大汽车──”
还没等男人说完,小家夥就抢著问道:“是路上跑的那种很快的吗?”
男人点了点头,又听到他说:“唐叔叔有一辆,我坐过的,很好玩。”
慕浩天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可马上温和了下来,柔声道:“是的,可叔叔家的大汽车,肯定要比他开的,漂亮许多,等你到的时候,就会见到了。”
四岁,毕竟还很单纯,和同龄小朋友相比,宝宝算很聪明,可一旦,面对狡猾的成年男性,他是没有什麽分辨是非的能力。
尤其是周围的大人,对他都很不错,没有遇到过坏人,自然对人,没有太大的防备之心,再说,慕浩天很和蔼,看上去,也不象是歹人,好听的几句话过後,小家夥似乎是完全被他收服了。
“那麽好吗?那我们什麽时候去?”小家夥眼睛雪亮,对男人所说的,甚是向往。
“很快,宝宝,很快,叔叔就会带著你和妈妈一起回大房子里。”慕浩天,心中充满了柔情,这一刻,他过去五年,所承受的y霾,一扫而空。
慕浩天暗忖著,看在儿子的份上,是不是应该对若语从轻发落,即便如此,那个姓唐的赖蛤蟆,却是不能留。
男人暗暗下了决心,要除掉他──不想让人调查他,并不是放过他,相反,他是打算痛下杀手,他害怕得到两人背叛自己的确实证据,所以不想承受那份痛苦,在伤情,还没有进一步扩大的时候,果断的除掉这块心头病。
小家夥眨了眨眼睛,咯咯的笑出声来,嘴边两个小酒窝,很是可爱。
男人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脸蛋,然後站起身,将小家夥高高的抱在怀中。
“甜甜,让叔叔看看你和妈妈的房间好吗?”说著,男人就大步走向里间的卧室,一眼便看到,那张双人床头,放著一大一小两只枕头。
“你和妈妈一起睡?”慕浩天心里很不是滋味,怪异的令他都觉得难堪,儿子还小,离不开妈妈也算正常,可他……可他就是别扭,别扭到,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嫉妒。
他五年孤枕难眠,儿子真是豔福不小,把他该享受的给占了。
“是呀,晚上妈妈会给我讲故事。”
慕浩天轻轻蹲下身,将儿子放在地上,伸手翻了翻床头的几本故事书──书已经被翻的很旧了,想必是用了一段时间。
“妈妈每天都给你讲什麽故事?”
“白雪公主,大灰狼,还有灰姑娘,三只小猪──”甜甜默念完,慕浩天发现,都是那几本书的名字。
“只讲这几个吗?”
“是呀,每天轮流著给我讲,我自己都能背下来了。”说这时,儿子有些委屈,看的男人心中一酸──宝宝这是受的什麽教育呀。
“甜甜,以後叔叔给你讲好吗?叔叔知道的故事,比妈妈多多了。”慕浩天摸著儿子滑腻的小脸蛋,眼眶微热,觉得他实在亏欠儿子太多了。
“好。”小家夥说话奶声奶气,但却也是郑重其事的答应了。
男人抿了抿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然後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小脸蛋道:“真乖,叔叔很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叔叔。”说这话的时候,小家夥居然有些害羞,小手背在身後,不断的绞弄著。
“……”慕浩天再次笑了,他没想到,才见面的儿子,会说喜欢他,这让他心里很甜,比吃了蜜,还甜。
一抬头,男人看到了写字台上的电脑,那个颜色和大小,他很熟悉,是那年他买给若语的吗?
男人站起身,拉著儿子的小手,来到写字台前,那上面还放著小家夥,先前没有作完的作业。
慕浩天宠腻的摸了摸儿子的头──看样子,小家夥也有很乖的时候,知道做作业,比他老子强,自己在他这个年龄,是整天和老师唱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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