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 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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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奉旨成婚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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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想要的就是一个能让他宠爱与呵护的美貌佳人,现在论色是独孤钰让他心仪,但论及娇媚却是吴湄兰更能激起他的保护欲。

    原本一直向着独孤钰的心很容易就产生了迷茫,水里的影像变幻莫测,两个都在他心上的身影重叠着,忽儿又分开,让他不知道该追逐哪一边才好。

    正在心乱如麻间,一个无比柔媚的声音自混沌间传来,打破了那奇怪的香气与水中倒影造成的幻境迷宫,只听她问的是:现在呢,你觉得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突起的声响把他自月影纷乱水波中拉回,定了定神后,恍惚的视线由水池里纷乱的影像凝成了一个俏生生立在水边的佳人,李槿犹豫了一下,终于回答道:妳,妳比较漂亮……

    呵呵,王爷可真有眼光……

    满意地看着自己趁其不备猛然施下的媚惑之术起了做用,吴湄兰注视着李槿本是清澈的眼神此刻只呈现出一片迷乱,得意地纵声大笑。

    笑声惊起了栖于牡丹花畔的那只蝴蝶,它在空中蹁跹了一阵,终于放弃了等待那久候不至的牡丹花期,飞向一旁怒盛开的玫瑰花丛。

    kiss毒吻 2009…01…26 15:04

    门外的心腹敲了敲窗棱,压低了声音禀报道。

    什么?

    屋内相拥狎玩的两人各各一惊,停下了动作。

    难道他是来试探我们的?

    吴少阳看了看同样是一脸错愕的湄兰,忙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暗赋道:果然不可轻视了李家天子,本来他是以为自己既然已经在大殿上表现得如此庸碌,加上名义上又与湄兰是父女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的身份才对,可是怎么这么快就有人上门来访了?

    来者不善,小心应对!

    向匆匆敛好容装,又恢复了那副清冷而高雅的女儿交待着,吴少阳大笑着拱手向前迎进候在大厅里的李槿,言语间诚惶又殷情,仿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待这位贵宾才能表示出自己诚意似的。

    李槿倒是从头到尾都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只不过跟湄兰一打照面而已,他立时就敏感地察觉她的不同,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怪异,心里无比奇怪——现在的吴湄兰刚刚适逢一场激情的欢爱,身上的气质与在大殿上的感觉自是大相径庭。这之间微妙的差别等闲粗心的男儿自然是不怎么看得出来,可是李槿一向对美人印象最为深刻。此番乘兴而来,本是因为提起了独孤钰所以才望梅止渴,但是一见面后觉得两人的气质比在那天大殿上看到的差远了,疑惑心起后,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心里有鬼的吴少阳越发觉得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十分可疑,见自己也套不出他什么话来,遂向身后的吴湄兰递了个眼色,示意一会儿她最好用媚功让李槿放下戒心,好吐露他深夜前来的实情。

    九王爷难得有这么好的雅兴,不过我老头子年纪大了,让兰儿陪你吧,年轻人,到院子里赏花赏月,这种风雅的事我老头子可是做不来了!

    哈哈大笑着,吴少阳慈爱的神色就象是天底下最开明的父亲,正迫不及待地一个年青才俊推销自己美丽的女儿。

    呃……

    被这父亲 一副老丈人看女婿的神情弄得混身不自在的李槿在走出了大厅后才舒了口气,奇怪自己刚刚被他盯牢后,那一阵强烈的寒栗所为何来。

    王爷,您别怪我爹爹无礼,他这几天是太高兴了……

    一旁的湄兰察言观色,故意放软了身段,柔柔的声音好象涂了蜜,听得李槿心中微微一荡,本来还有的几分疑惑也消了。

    不远处歌馆的丝竹声细细的飘来,明静的月色下,几丛大叶牡丹含苞欲放,冰蕊还未吐,已有一只逐香的粉蝶栖于花畔,人来了也不动,似在痴情等待那花苞绽放的时刻。

    这里也植了牡丹?

    李槿倒是微微有些诧异,太祖太后武氏改唐为周时,曾下诏把长安牡丹全放逐洛阳,那之后好几十年长安城里都看不见牡丹的身影。

    自已小的时候只在洛阳行宫见过,一见之下就喜欢上了。

    牡丹仙子宁受焚骨之苦,也不肯奉武皇圣旨悖时开花的故事更是让他对这花儿的气节倾心迷恋。

    说起来……

    那种外表娇妍,但从骨里子傲气不改的花中之王,实在与那个人形神兼备。

    看着那冰雪般的花蕾静谥地躺在墨玉般的叶丛中,李槿倒是有点心虚地想起独孤钰来。

    王爷,您在想什么?

    居然能有人面对她的时候分神?

    湄兰心中着恼,脸上却笑得愈发的妩媚。

    啊,看到你我就想起我一个朋友来了,他和妳长得挺象的。

    他们两人乍一看下是有点相似……如果她脸上的神情再冷几分,眼中能有他那种一望便如寒潭幽泉般清澈的底涵就更象了。

    哦?

    刚刚跟李槿东聊西扯,发现这个人若非大智若愚就实在是一个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不着边际的话中套不出什么东西,只不过如蝴蝶欣赏娇花般喜欢逐香而栖而已。

    这样除了外表好看外无甚作用,个性上的缺点一数一大把的人,在一心想利用自己容貌上的优势节节高攀的吴湄兰看来简直一无是处,就算委身于他也不过只是为以后进入更高阶的发展铺一块垫脚石而已。

    吴湄兰已经打算把他打发走的时候,听到他提起这样一个话题,倒是起了几分好胜之心。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早下手为强也好……对守卫众多的皇帝用媚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连一向无往不利的她也不敢妄自托大,到时候两头都落空就麻烦了……

    但凡长得美丽的女孩子总不喜欢自己被别人比下去,尤其是她这样的女人。

    思及此,她笑得更动人了,好象很不经意般地问起:她一定是王爷的心上人了?

    也……可以算是……

    李槿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在还没发生肌肤之亲前,他是很对独孤钰有非分之想啦,可是……在那之后,多少心里有点小疙瘩。

    那她长得比我美?

    这个……应该是不相仲伯吧……

    忘不了自己初见独孤钰那一瞬的惊艳,所以看着眼前的绝世美人,李槿也很自然地先拿她比照独孤钰的标准,避开她好象有点咄咄人的目光,眼睛在她身后的白牡丹和旁边的玫瑰中来回睃视着。

    虽然玫瑰也娇艳,可他好象还是比较喜欢傲骨风姿的牡丹。

    有机会我倒真想见见她呢!

    听到李槿答得勉强,吴湄兰对这似乎是隐藏在背后的情敌产生了强大的敌意——比照这些天进京来太后与义父所言,她要嫁给眼前这王爷几成定局,本来以为这人本就是个好色之徒,自己出马当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其收为裙下之臣。将来为她效力也好、向吴家邀功也好、至不济也可以当一道危难时的保命符,哪知这个看起来即蠢又呆的王爷在她已然是暗中大施媚功的情况下竟然还没有入她的榖,怎不叫她暗咬银牙。

    他一开始的脾气很坏,不过熟悉了以后,就会很温柔……

    手掌触到被自己体温暖得触手生温的玉坠,李槿全然没注意到自己不自觉间带了几分柔情的描述激起的是吴湄兰眼底深处的y冷与怒意。

    就算她看不起这个面目尚可但身段臃肿的王爷,可是却不容许他在看着她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别一个人。眼光变幻莫测间,吴湄兰已暗下决心,悄悄把系于腰畔的一只小小香囊解开,一种如兰似麝但在香气中又带了淡淡腥味的香尘弥漫起来。

    哎呀!

    边走边谈的两人路过一角砌了流瀑的藤架,吴湄兰突然身子一歪,象是被藤枝绊住了,半边身子顿时被水珠溅得湿透,紧贴在身上的衣服把诱人的曲线描绘得纤绂毕现、玲珑有致。

    妳还好吧?

    本来还是不敢愈礼,可是看到她好象被刚刚的一绊也扭伤了脚,李槿着急着把她搀起来,吴湄兰顺势软软地靠在他怀里,秀眉紧蹙,好象真的伤得不轻。

    妳的脚没事吧?

    担心地除下她脚上的罗袜,李槿伸手帮她按揉着那白玉般的足踝,鼻端嗅到的全是她身上的那种似有若无的奇特香气,心里一动,抬头向她看去,只见怀里的人儿星眸如露,绿鬓如云,柔软的身子依附着他,不胜妖娆中盈泪的丽容显得娇楚可怜,象在无形中邀请着他的呵护与宠爱。

    心念一动间,李槿倒不由得痴了。怔怔地看着她滟潋地荡出一个勾魂摄魄的笑,水中纷乱的月影被搅成无数银色的碎片,朦胧的倒影分辩不出是动了心湖的这人应是独孤钰?还是吴湄兰?

    他原想要的就是一个能让他宠爱与呵护的美貌佳人,现在论色是独孤钰让他心仪,但论及娇媚却是吴湄兰更能激起他的保护欲。

    原本一直向着独孤钰的心很容易就产生了迷茫,水里的影像变幻莫测,两个都在他心上的身影重叠着,忽儿又分开,让他不知道该追逐哪一边才好。

    正在心乱如麻间,一个无比柔媚的声音自混沌间传来,打破了那奇怪的香气与水中倒影造成的幻境迷宫,只听她问的是:现在呢,你觉得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突起的声响把他自月影纷乱水波中拉回,定了定神后,恍惚的视线由水池里纷乱的影像凝成了一个俏生生立在水边的佳人,李槿犹豫了一下,终于回答道:妳,妳比较漂亮……

    呵呵,王爷可真有眼光……

    满意地看着自己趁其不备猛然施下的媚惑之术起了做用,吴湄兰注视着李槿本是清澈的眼神此刻只呈现出一片迷乱,得意地纵声大笑。

    笑声惊起了栖于牡丹花畔的那只蝴蝶,它在空中蹁跹了一阵,终于放弃了等待那久候不至的牡丹花期,飞向一旁怒盛开的玫瑰花丛。

    ☆ ☆ ☆ ☆ ☆

    热……

    平躺在榻上的独孤钰只觉得自己好象猛然间被投身至烈火洪炉,他一向较常人冰冷的身子此时就象雪狮向火般,栩栩欲化。

    感觉到有人帮自己拭去了额上淋漓的冷汗,并以柔和的内力散去他胸中积迫的烦郁,独孤钰心中一惊,奋力张开了眼睛。

    小施主,圆空一生爱武成痴,性子又太过急燥,连累施主,老衲一了代他向你赔不是了。

    照拂他的僧人见他醒了,双手合什宣了声佛号,只见他须眉皆白,但脸色红润如童子,身上一件大红袈裟,正是少寺院的方丈住持一了。

    呵呵,师叔,还是你出关了好,他没事了吧?

    洪亮的声音,自一了背后探出头来查看他情形的圆空看到他醒后,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傻笑着,伸手往自己又圆又大的秃脑袋拍去。

    圆空,你怎么还是这么莽撞,独孤施主日夜兼程赶上少林,身体本来就十分疲劳了,你就算真的心急要与人切磋,至少也该让别人歇歇气,说明原因……

    我就怕说明了他就不会全力跟我比了……

    看到独孤钰困惑的目光,圆空忙把袖子一拉,只见他左臂齐腕处有道旧伤痕,那伤口之深,想是当年几乎快要把他整个左腕都砍下来了,现在仍是肌r萎缩,看上去甚是狰狞。

    十六年前,有一个叫血手魔尊的邪门歪道在容县作恶,我和你师傅一起追他到了塞北才把他擒下,我主张应先以天下苍生为念,不可容此邪恶的功夫存于世上,可是你师傅却要放人,我们就打起来了,结果被你师傅用凝霜勾月式砍了这一剑,差点没把我一只手砍断,当时我不服气,让他十年后上少林再来找我比划,我一定能破他这一招,你师傅不肯,后来我一直打听他的消息都没有结果,后来叶子星才告诉我他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害我以为自己苦苦想出来的破招没用,幸好来了一个你!那个朴实的胖大和尚搔了搔自己光亮的头皮,不好意思地解释着:不过也正是因为你师傅伤了我左手,我才悟出一套铁袖功,要不然我传你,当做我不小心伤你的赔礼?

    圆空虽是莽撞,但心直口快,言语中可见其果是醉心于武学,并无恶意。

    独孤钰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想来叶子星一定是早跟他串通一气,所以在见自己时故意在言语中暗示,引起自己强烈的戒心,却没想到反而害自己忌鼠投器,到底还是伤在他的杖下。

    不过……

    独孤钰转念一想,倒是不由得开始佩服这位前辈推算之精来。

    圆空无意间伤了他,反倒是他们欠了他一个恩情,愧疚之下,他本来极不轻易拿到手的易筋经,现在看来大有希望了!

    大师……

    好不容易坐起身来,独孤钰才发现自己一抬头就觉得头晕目眩、耳目森森,怔了怔后才明白过来自己一是太过劳累,二则受了内伤,两下夹攻现在居然发起烧来了,他自从练了玄冰寒玉功后,一直没怎么生过病,这阵子内忧外劳,倒是病来如山倒,看起来病势不轻。

    圆空师侄,让独孤施主好好休息吧,他恐怕是要好生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才行了。

    见他面有疲色,但是把其脉象已无大碍,只是虚弱,一了大师颔首为礼,示意大家先行告退。

    大师,独孤钰有一事相求……

    刚刚暗中计算了一下自己出来的时日,一月之期剩下不到十天了,独孤钰倒是不由得大感惶急。

    有事改天再说,不急于一时。身子要紧,你也知道,习武之人等闲不容易生病,现在你受了伤又引发了积劳所至的伤寒,该休息才是。我可听说玉门一带的民众对独孤大人的政绩褒奖有嘉,老衲虽然已是方外之人,可也不愿让一方黎民失去一位才干惊人的好官呀!

    虽然远在门槛,方丈大师只举手轻抬,一股柔和的内力把他按回床上,让他自己意识到现在的他是多么的虚弱。

    大师……

    打铁就要趁热,趁他们现在对自己心怀愧疚之意时出口相求,借少林的武学瑰宝【易筋经】的胜算更多了几分。这关系到李槿攸关性命的隐患,他绝对不可以失败。

    独孤钰硬是咬着牙把自己好象散成了一节一节的僵硬躯体自床上撑了起来,凝视着一了大师的眼睛请求道: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请求有点冒味,但请大师成全,借我【易筋经】一用!

    听到他这几乎是擅越的请求,在场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天底下人都知道,【易筋经】是少林绝学中的瑰宝,好武之人莫不梦寐以求,窥视这本经书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有一次甚至发生过整座藏经阁都被人烧毁、死伤僧众二十余人的惨事。直至少林上一任的住持为使这种惨剧不再发生,严令少林座下弟子,不是自幼出家的武僧都不得习练,断绝一些抱着特殊目半路出家的妄徒后,又亲力身为,历经了十余年的肃清才使少林古刹恢复平静。

    这一本揭起了无数腥风血雨的武学秘笈从此成为少林不传之秘,不是少林以童子之身出家且有天姿的弟子,想见到这本经书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哇!原来你是冲着我们少林【易筋经】来的!并想用我欠你的这个恩情要挟我?哼,大不了我让你把一这掌打回来,我们也算两清!

    一向疾恶如仇的圆空立刻就爆了,须根竖立,黝黑的脸色沉如锅底。

    大师误会了,独孤钰要此经书只是为了救人!

    独孤钰吸了一口气,这才止住了被他的吼声振得耳朵嗡嗡做响的回鸣。

    胡扯,【易筋经】又不是药经,救人?你当在唬三岁小孩啊?

    这是他见过想窥蠡【易筋经】的最烂借口,怒气悖发的圆空根本忘了独孤钰还有伤在身,随时准备一言不合再度大打出手。

    如果我想欺骗大师,自然会找个更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借【易筋经】救人一事,确是实情!

    光是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就已经耗了他大量的力气了,被圆空这一充满了内力的吼声一震,独孤钰险些没一口血直喷出来。

    请大师成全!

    独孤钰咬了咬牙,缓缓地扶着榻沿跪下——高傲如他,第一次下跪求人,滋味可想而知。

    在场数人面面相觑。

    独孤大人……

    看着这倔强少年竟然不惜下跪求人,一了怔了怔,倒是大为踌躇。

    虽说借他研习【易筋经】于少林寺规不合,但如若只为救人,他们拒绝得如此彻底,却又未免太不近人情。

    苍天有好生之德,更何况他们这些本就应以慈悲为怀的佛家子弟呢?

    正犹豫间,一把清亮的声音在廊外大笑着想起。

    这有何难?大师难道忘了?我最近正好研制出了一种能让人遗忘的药水,喝下去后前尘往事如大梦一场,何妨让他在梦中结此善愿?

    大笑声中进来的人仙风道骨,不是叶子星是谁?

    叶居士。见到自己这多年相交的茶友突然来访,一了合什相迎。

    老叶,你总这么神出鬼没的,牛鼻子老道果然鼻子很长,一嗅到我师伯新得了普陀香茶就上山了!

    圆空也大笑着迎了上去,亲热地在他肩上打了一拳。

    方丈大师,赏贫道这几分薄面,先权宜授他易筋洗髓功让他回去救人如何?叶子星含笑为仍跪在地上咬牙苦撑的独孤钰解难道,待得他救了人后,再服下 忘尘自然便把这一年里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当然也不会记得自己研习过的易筋经,这样一来,严格地说您也就没有违反不得将少林绝学传授外人的寺规,独孤施主也可了结夙愿,救治自己的朋友?

    这……

    叶子星的医术可是他们少林弟子有目共睹的,那一瓶忘尘的效力一了也曾见过,若无叶子星独门的解药相救,服药之人会在记忆上产生一定期限的缺失,最低的限度也会对近一年内发生的事毫无记忆。叶子星专门研制出这种奇特的药物,只不过是想帮助一些受过极大刺激的可怜人忘去痛苦的记忆,让他们重新做人。

    这样一想,只要叶子星不把解药给他,独孤钰虽然的确是学了【易筋经】上的武功,但尽数忘记后就跟没学一样。

    而且又可救人一命……一了沉吟片刻后,终于颔首道:也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独孤施主快快请起!

    把独孤钰扶坐于榻上后,一了以掌摩于独孤钰头顶,一股柔和的内力穿行于独孤钰的奇经八脉,口中轻诵口诀:引气下行,内观小丹田,自觉心胸开阔,神清气爽,修士效之,掌平气实,力周肩背,围收过膝,两目平注,息调必谧……

    他以内力身教为主,口诀为辅,独孤钰这才明白易筋经为什么会成为少林不传之秘——如无少林法师以真气引导,纵有口诀,谁也练不成这旷世神功。当下忙潜心静气,尽可能地把这口诀背起,并记下那股内力游走的经脉。

    独孤施主天姿聪颖,倒真是练武的奇材!

    见他在第二遍便已经可以将数十个经x记起,一了含笑罢手,退至一边。

    独孤大人,这一瓶忘尘你要放好,救人后服下去,可就真把前尘往事忘个干净了!叶子星把一个白玉小瓶放到他的手中,微笑道:你也不用担心,虽然你会把心中最挂念的人遗忘,但如若真遇有心人,自然能通过一定的途径再度把你对他的记忆唤起,如若他人本无情,你能忘个干净,倒也是造化!

    他语中暗含玄机,但却也让担心自己会把李槿完全忘记的独孤钰放下了一块大石。

    人定胜天!能救那个人的办法,即使有再大的危险自己也一定是要去试的。而且,相信他对自己能以性命相救的真情,自当可以重新唤起自己的记忆才是。

    对李槿有着满怀信心的独孤钰微微一笑,当着少林诸位大师的面把那个小小的白玉瓶慎重地收下,立誓自己当不悖今日之言。

    事不宜迟,你还是快快下山罢!半月之后,贫道当与圆空大师一起亲到长安,验证独孤公子是否遵从今日之誓,自行服下此药……相信公子为人,不会叫我们失望的。

    多谢诸位大师成全!

    那少林易筋经果然厉害,他不过得一了大师真气补助,并小小的功行二转而已,居然就已经觉得自己因为生病而沉冗的身体轻松许多。

    婉谢了少林众僧让他多留几天,待身子大好再回去的盛情,独孤钰催马扬鞭,只觉得自己归心似箭。

    第九章

    风和日丽。

    精致而华美的水上长廊里,兴致高盎的太后正率领众多后宫嫔妃,拖着不甘不愿被拉来做陪的皇帝一起宴请准亲家淮西节度使吴少阳。

    照她的慧眼看,自己那眼界极高的小儿子对吴家那姑娘还是相当满意的,打算今儿个就把话挑明了来说,好正式定下这门亲事。

    叮咚的琴声自水面传来,合着水音,愈发显得这美伦美焕的宫殿如人间仙境。

    吴少阳呷了一口杯中的琼浆,再看看正席上被诸多嫔妃包围着的皇帝,心中的愤懑不平渐涌。他多年征战,饱经风霜,到头来一个连皇宫都没出过一步的黄口小儿倒是骑在了他的头上,享受着这人间的仙境,这世上最高的权力。

    这几年招兵买马,淮西的实力日益强盛。应付过了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风声引起京城里的皇帝注意的召见后,回去他一定找最快的时机,挥师南下,一举把这如画江山纳入自己的掌握之中。

    仰头饮尽杯中只有帝王家才能享受到的醇酒,吴少阳的目光转而深沉。

    他实在有点不耐烦继续留在京师与这些除了享乐外别无长处的达官显贵们虚与委蛇了,能早早回去自是最好。

    另外他也实在担心最近听到一些有关自己儿子的流言。

    虽说是自己的至亲骨血,但上阵不提亲父子,万一那个有勇无谋的儿子被他旗下一些不屑谋士鼓动,趁他这次进京朝圣时就先行发动叛乱,明摆着把困在京城的老爹送入绝路后,一可自立为王,二又可借为父报仇的借口挥师南下。

    忧心忡忡地斜睨向侍立一边的女儿,他可是昨天得到了她的亲口保证,今天就算太后不提这门亲事,那个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好色王爷也会亲自提出来,然后他假做推托一番答允之后,结下这门亲事消除了皇帝的戒心,也好早早回淮西准备举旗大业。

    槿儿怎么这么久还没来?见酒过三巡,应是今天主角之一的小儿子迟迟未出现,太后倒是微有些诧异。

    依他的花蝴蝶般的性子,知道今天有一朵百媚千娇的旷世奇葩在场,只怕腿断了也会爬来的。

    母后,儿臣不介意去把他揪出来,告诉他丑女婿终须见泰山。被诸多在后宫难得一见圣颜的饥渴妃子纠缠得应接不暇的皇帝看起来很渴望能找到个借口,早早甩开那一群搔姿弄首的女人们。

    你坐下,让你走了就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了!太后一早识破他的用心,说什么也得把这无心留情于后宫嫔妃的皇帝留下,把嘴嘟嘟的皇帝按回座位后,这才压低了声音向派出迎请九王爷的宦臣询问道:九王爷知不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居然敢让哀家三催四请还不来?

    这……九王爷好象身子不太好,下臣已经让人带太医前去诊视了。被太后的咄咄垂询冒了一头汗,那苦命的宦臣将额抵在玉石阶上,连连磕头。

    哼!他昨儿个才喝了我熬的补汤,龙精虎猛的,今天怎么好端端就病了?太后冷哼了一声,真不明白她这两个儿子,明明都是人中龙风,天之骄子,却偏偏在女人这个问题上挑三拣四得让她这做娘的碜牙!

    大儿子一心一意只宠着那个从歌坊收来的女子杜秋娘,被她百般阻挠后虽然将这一有辱皇家身份的贫贱女子送到了骊阳行宫,可是这不合作的皇帝虽然表面上没有与她过不去,但也硬就是不肯在她挑出来的嫔妃中选一个立后。

    小儿子就更挑剔了,等闲脂粉根本看不入眼。

    以他那痴人说梦般的高标准,那个真能符合他要求的女娃儿多半还赖在娘胎里不肯出世,偏偏他又死活不肯屈就,送去给他做小妾的女子也一个都看不上眼,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得一辈子打光g,直让她这做娘的看了心焦。

    她这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绝色的,而且听说槿在吴湄兰入京后他也曾好几次悄悄儿私下相访,这会子给他名正言顺的立妃,可以让他们朝夕相处的时机来了,早点了了她抱孙子的夙愿多好!偏生现在他连个人影都不见,她就不信这个邪儿,要给自己儿子立妃就这么困难啊?

    在大堂上多少还顾及颜面没有大发雌威的太后拉长了脸,压低了声音对阶下汗流浃背的宦臣下令:这臭小子一定是找借口搪塞我,传哀家的懿旨,抬也得把他给我抬过来!

    是!一道迅急的人影匆忙而下,继续他来回奔访于禁城与九王爷府第的历程。

    ☆ ☆ ☆ ☆ ☆

    靖王府。

    湘帘低垂的内厅,一个团团乱转的人影如热锅蚂蚁般走来走去,晃得人头晕。

    怎么办?他要回来了!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九王爷终于停下他那扰人视线的步子,无助地看着一旁一头雾水的贴身近侍小锅子。

    敢情,弄了半天,他一早起来绕着这个房子转了三百多圈的原因就为这个?

    小锅子很想对他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却又不得不开口安慰看起来真的很烦恼的主子。

    独孤大人捎来的飞鸽传书上说,他可以治好您的肚子了,为什么还这么不高兴啊……

    笨啊!今天是我答应太后指婚的日子,他要回来了,我怎么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个冷冰冰的独孤钰要知道了这个消息,最轻也得把他凌迟。

    他二十年的群芳争妍、左右逢源的日子里,可从来没试过这种狼狈。

    若是寻常女子还好说,他喜欢牡丹的清丽,却又被玫瑰的妩媚所迷惑,大不了双花并妍,两个一起娶回来就算了。但他可没忘了,在那个合卺之夜,独孤钰附在他耳边说的话。严格地说,他那天没办法拒绝他的求婚,早跟他私订终身在先(而且是被迫做了他的妻子),现在又一时色令智晕下答应娶淮西郡主,这对那个俨然视自己为妻的独孤钰来说,等于给他头上戴男人最难以忍受的绿帽,而且他这么傲气,天啊,要让他知道了这件事,他存活的机率能有多大?

    他怎么会这么倒霉,好好地过了二十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日子,如今现世报得也真快,弄得自己如此狼狈,整天提心吊胆被人捉包……啊,呸呸!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间竟也认同自己是他的女人这一事实,李槿就忍不住很想给自己几个大耳括子——虽然小小有过两次被他上的经验,但是他也有在积极而努力地寻找翻身的机会,干嘛这么英雄气短?

    那个……如果您真的不喜欢独孤大人了,直接告诉他,我想独孤大人不会纠缠的……只怕别人还会为了能够摆脱他的纠缠而大放焰火以示庆祝呢!有点坏心眼地

    kiss毒吻 2009…01…26 15:05

    帮着一表人材又能文善武的独孤大人唾弃自己毫无原则的主子。

    我不要!我……我也喜欢他啊……不对,应该说是我很喜欢他,可是我也蛮喜欢湄兰的,而且这也对大唐基业的安稳有一定的保障——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反正,我要是娶了她回来,阿钰一定会很生气,他一生气就会不理我,搞不好还会一走了之让我找都找不到,我不要失去他啊,至少也让我抱他一次好不好,啊啊啊,小锅子你说怎么办才好?要怎么跟做才能两个都不得罪地娶回来?李槿差点没懊恼得把三千烦恼丝揪下一半来。

    啊?您想脚踏两条船!?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上面那一番长而无用,莫明其妙的说辞中的重点,小锅子警惕地跳开三步远,远离那个因被点破心事而老羞成怒的狂燥男人。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不然这样,反正不让阿钰知道淮西郡主的事就行了,你想办法把这个消息压下来,至少也要帮我骗住他,必要的时候打昏他也不许让他走,听到没有?走投无路的李槿开始效仿超级驼鸟,并出馊主意病急乱投医。

    欺骗独孤大人……这不太好吧……光是用听的小锅子就觉得良心不安。

    他只是一个公公,实在不明白世间这情感一事为何会如此纷乱,不过让他说实在的,依独孤大人那冷傲的性子,若不是自己的主子一开始先沾惹上他,并且通过一次误打误撞的相救让独孤大人以为他真的痴情如斯的话,独孤大人根本就不会对自己这一无所长的主子多看第二眼。

    现在好了,他看着独孤大人对主子日渐温柔,主子也真因为找到了自己理想的梦中情人而大有收敛,虽然不知为什么嘴里老是嘟嘟囔囔的说什么丈夫翻身十年不晚,但实际上眼里心里都只围着独孤大人一个人转。

    可是就在他真以为主子收了他那贪花好色的坏脾性,定下心来一门心思跟独孤大人计议从长,不料才过了短短一个月,他就又故态复萌,而且这次夸张到已经答应下女方应允娶亲的条件。

    回想主子集花心滥情、不学无术、苗而不秀、毫无节c等等诸多缺点于一身,小锅子愈发觉得人才出众的独孤大人对他动心就已经象一朵鲜花c在牛粪上了。要他昧着良心助纣为虐?还是摇头比较快。

    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我很喜欢他呀,非常的喜欢……不想让他走啊!李槿几乎是在用吼的了。

    可是……就算是对感情鲁钝之事如公公也知道,喜欢上一个人就应该忠诚于爱情,最起码也该不让他伤心,王爷怎么可以在严重出轨的同时还信誓旦旦地说他喜欢独孤大人呢?

    小锅子头也被他晃晕了,实在有点不明白他到底想取舍的是什么?人间最难解的一道三角习题就这样摆在自己面前!

    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九王爷的吼声太大所以让他们没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以至于这样一道清雅的嗓音接上了他们的话茬儿的时候主仆俩都大吃一惊。

    回头看去,风尘仆仆的独孤钰已经站在门口,一月的奔劳让他清减了不少,疲惫的面容愈发显得我见犹怜,但眼中的光彩却依旧熠然有神,目光在落到李槿身上时,那一份清泠渐渐变得温柔如水。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槿差点没惊跳起来,生怕他已经听到前面太多的废话,没等他的谎言撒出来就已先不攻自破,赶紧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先抱住他再说。

    怎么了?看到小锅子在场,独孤钰有点不好意思在旁人面前表示亲热,被他这样毫不掩饰般地表达自己的依恋开始时颇有点不太习惯,静默了一晌后,终于还是抗不住他枷锁般的拥抱,融化在他如火的热情里,伸手反拥着那个紧紧揽抱住自己的九王爷,在自己思念的人儿唇边印下轻吻。

    不要走!只怕他听到他们前面的密谋,李槿这一份担心与害怕倒是不假。

    我才刚回来,为什么要走?再说我已经找到了可以治你的办法了,一会找个静室帮你运功,这样以后你就不会怕被体内过于充沛的真气反噬了。拍了拍还是死抱着自己不放的九王爷,独孤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这样的担心,但见他对才小别不过一月的自己也是如此思念也十分高兴。原本还担心救了他后自己服下忘尘一事不好跟他提及,也担心他若是对自己真情不够就不能再让自己重新把他想起,现在见他这样,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我想你。低低地在李槿的耳边说出自己这一个月来最真实的感受,独孤钰白玉般的面颊上飞起一抹霞红。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最初的记忆以来,他因先天不足,生下来就是一个挣扎在垂死边缘的孱弱少年,父母只敢战战兢兢地照拂着他的起居,却不敢对他投入太多的感情,因为父亲深知感情丰沛的妻子若对这随时可能朝不保夕的儿子太过宠爱,多半一想起他的事就会伤心不已。妻子的身体已经够瘦弱的了,若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得连妻子的命也得赔上,是以在他小时候独孤老爷只敢让自己亲信的仆人照顾住在别院里的他,对夫人只说把儿子送去乡下亲家,乡间的空气对他有好处。那一段近乎幽闭般的日子对孩时最渴爱的他来说,母爱只能是可望不可及的空中楼阁。

    母亲死后,他在机缘巧合下跟随性格孤僻的冷面怪叟学武,练功时更被告诫了要冷心绝情,不动七情六欲,平时除了传授功夫的时候偶尔与师父相见,其他时日他大多被放任著自生自灭。

    等他把玄冰寒玉功练成,本来就因缺乏爱抚而荒芜的内心更因那摒情弃爱的功法结成了厚厚雪原,对谁也无法轻易接近。

    长在后他明白父亲的最初这么做的苦衷,也敬重他,并且不计前嫌地关心后母生下的妹妹,但到底心里仍存了一份说不出口的遗憾。

    不过这一切,都在一张冰冷的面具下掩藏得无懈可击。

    在这冰冷的面具下,他远着别人,别人也远着他。

    如果没有意外,他多半是秉着这份无人可亲近的冰冷一个人孤独终生。

    直到李槿突然自他功力最弱的时刻破开覆盖他心田的厚厚坚冰,闯了进来,他方才品味出有一个能与自己相互依存的人,对他而言有多么特殊。

    孤独了二十年,生平第一次,他开始对自己亲人以外的人牵肠挂肚,开始对那个人的安危焦虑在心,开始懂得真正的关心他人,并不惜为了能达成这个愿望而下跪求人。

    他突然学会了担心,学会了温柔、学会了回应别人的热情、学会了以前无论如何都不知如何做起的宠溺,头一次这么积极而渴求地想让另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并进而也得到他的关爱。

    就算心里很明白此人一无所长,还有一种极令人放心不下的贪色之欲,但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情心一动后牵起的万道柔丝,丝丝缕缕皆牵挂在他身上,才离开他一个月而已,思念僦已经如疯长的藤蔓,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变化很不可思异,但却又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我……我也很想你!爱宠若惊的李槿暗中吁了一口长气,想来他是没有听到在自己说喜欢他之前的那些话,那就还有挽救的机会。

    先给你疗伤吧……才一见就他就很想亲亲他,抱抱他,把那个让思念入骨髓里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独孤钰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顾不上自己的疲劳,一切以他的身体为先。

    认识到危机暂缓的九王爷只懂得傻笑与拼命点头。

    小锅子受不了地看着相拥进入内室的两人,开始考虑是不是真的必要帮九王爷骗住独孤大人,反复思量了半天,他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思量定了后,才静静地坐在门前打算给专心运功的独孤大人权充护法,就听到前厅传来一阵喧哗。

    传太后懿旨,着靖王即刻进殿!第四次前来的驾前内侍再也不管别人的阻止,长驱登入内堂,也不管才刚刚运功一周天完毕,仍在榻上衣冠不整的九王爷是否准备好了出门,忽啦啦冲上前去抬了人就走。

    那个……我进宫有点小事,阿钰,你要等我回来……完蛋了,他的娘果然用了这一招,被强行绑入宫的李槿还不忘回过头来频频叮嘱,留下一头雾水的独孤钰怔在当地,只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与李槿交往过密,引起了太后的怀疑。

    他才刚刚来得及把他腹内膨集的真气尽数导向经脉,虽然按理论上说已无大碍,但最好还是再运一次功确保他脉络间的真气流转无碍方好。

    忙转头看向被留下来陪他的小锅子,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太后这么着急着宣九王爷进见?言语中的忧虑一看即明。

    ……淮西节度使吴大人上京进献了一盆异种玫瑰,大约太后找九王爷赏花去了……帮人撒谎还真不习惯,小锅子捏了一手的汗,眼睛不敢直视微带诧异的独孤钰,生怕自己的表情会泄了密。

    淮西节度使吴少阳?听到这个名字后独孤钰脸色一变,顿足道:糟了,我才从河南赶回来,淮西节度使吴少阳之子吴元济已经在边界集合人马十五万,随时可能举旗造反。淮左大将军的军探马程只比我慢一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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