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不要穿越之青楼老妓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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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穿越之青楼老妓 作者:肉书屋

    了,跟他下,有意让他,他一定会很吵,要是赢了他,他一定更吵,若是让他赢了别人,他一定会吵得全世界都听到,她可不想自己的耳朵多受罪。

    “快吗,我还等着到别处去玩。下棋这种事,以后再说。”

    “不会耽误很久的。”潇潇忙说,都走了一早上了,难道他一点也不累吗。“我们去前面茶楼坐一坐,不会误了玩的时间。”

    “算了,就照你说的吧。”

    一行人走进茶馆,摆好了棋局,潇潇有意拖长时间,跟开粼下得极慢。释天坐不住,一会儿到两人身边看几眼,一会儿喝口茶,简直像个孩子,还是喜儿有耐心,站在潇潇身边好奇迹盯着棋盘。过了许多,释天看两个人还没有下完,脸上不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还没有好吗?”他不悦地催促执子良久却没有下的开粼。

    开粼皱了一下眉,把棋子放回盒子里,微微摇了摇头。他认输了,真不甘心,一次次地在她面前认输。潇潇微微一笑,把他困死的棋子慢慢收起。

    “这样就让她赢了,你也太没用了。”释天鄙夷地盯着开粼说。

    开粼本来就心中不服,听他这般说,不禁冷下脸,“你会下!”

    “以前没下过,看你们玩,我也学了七八分。”释天信心十足地笑着,朝开粼挥挥手,“还不让开,就让你看看你的棋到底下得多差。”

    冷眼相对,他就不信这么夸夸其谈的家伙真的能赢,他根本一次也没有下过。站起身,他让给位子,脸上多了一分看好戏的表情。

    “喂,你先把规则说清楚了,免得等会儿我赢了,你说我赖。”释天对潇潇说。

    “好。”她微笑着,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真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会赢,难道这里就他一个人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不成。详细地说明了规则,她怕到时候她赢了,他又怪到别的地方。

    子,她让他先落,开始的几步,她走得很轻松,快赢得太快,被听他碎烦,她有意拖了几步,想不到却拖出了麻烦。他落子一向快,起初有几步走得并不起眼,甚至像是差棋,渐渐却成了挽回棋局的关键。潇潇暗恨自己太大意,走得每一步都十分用心,但是他的步步紧逼,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他真的是初学吗,潇潇不禁有些疑惑了,走到最后,难分胜负,数了棋盘上的子,她竟还让他赢了一目。

    “是我赢了吧?”他挑着眉,好像早就知道结局一般。

    潇潇气闷到极点,输给什么人都行,就是不想输给这个家伙,无奈地点头,“是你赢了。”

    “哼,这是当然的。我从小就聪明,以前还有人叫我神童,你这么平庸的人,当然赢不了我。虽然这么说会打击你,但是,这是实话,就算你再练个一百年也及不上我。这就是聪明人与平凡人的差别。你一开始就应该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能挑战我,不管是哪一样,你都不会是我的对手。唉,说起来你还真是可悲,除了点心做得好吃一无是处,我都替你难过……”

    讨厌的家伙,潇潇的嘴角抽了一下,努力克制着不跟他生气,不就是赢了一盘棋,有必要嚣张成这样吗。

    “……对了,劳累我的贵手,下了这么久的棋,有没有什么好处。我不会是白白赢了吧,总有些奖品什么的,别跟我说金银珠宝这些俗气的东西,早一百年前,药谷就不收钱物了。”

    “当然不会是这些东西……”潇潇皮笑肉不笑地挑着眉,“恭喜你,下棋得胜者,可以得到本夫人香吻一枚。”说完,她作势要去亲他。

    释天有重的洁癖,连喜儿也不敢跟他太亲近,何况是别人。看到潇潇靠近,他下意识地闪开,气冲冲地指着她大骂,“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我就知道你垂涎我的美色已久,现在可算露出原形了吧。像我这般超尘脱俗的美男人,怎么会让你轻薄,你想都别想,别做梦了,下辈子投过胎再说吧。丑女人,嚣张地女人……”

    看他气得满脸通红骂个不停,潇潇不禁笑出声来,“好吧,那就让喜儿代劳吧。”

    “喜儿也不行,口水脏死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病是从口水中带过来的,他刚才还吃了蛋糕和布丁,还有很多别的。”

    “那好,就让喜儿代你,接受亲吻,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他是男的,你是女的,虽然他认你当娘亲,但是你们又不是亲母子。我说了,口水是很脏的,亲来亲去也不知你会不会带什么病给他,年纪越大身上的病越多,刚见你的时候,你就病着,现在也不是完全健康,要是你身上藏着什么病,带给喜儿怎么办。我是什么病都会医,但是药材是很珍贵的,有些药材用完了就没了……”

    “好了,好了,人家喜儿都没有说什么。”潇潇实在被他念得受不了,不由打断他的话,他说得她好像病菌一样,病菌也分不同传染方式的,无知的邪医。

    “喜儿年纪小,不懂事,才常常让你骗到。”说着,他朝喜儿命令道:“过来,不要总粘着她,她年纪大,身上有很多病。”

    “娘亲才没有病呢。”喜儿怯怯地说,他最怕释天凶起来的样子了。

    “你敢不听话,别忘了你是我儿子。”他气恼地说,拉着喜儿想把他拉到身边,不想用力过猛,“嘶”一声扯坏了他的衣服。

    这件衣服是潇潇第一次为他做的,他最喜欢,一直穿着,就算潇潇另外给他做了别的,他还是最喜欢这件,就算旧了也舍不得扔。不管是事情还是东西,标上“第一次”,总显得特别珍贵。喜儿一看到衣服弄坏了,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抬头看到释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四下张望着,心里不禁委屈。

    “爹爹,讨厌死了。”他生气地吼道。

    潇潇看他难得反抗,也知道他是真的委屈,就想好好安慰他,想不到却有人抢了先。陈安忽然把喜儿抱在怀里,仔细盯着他衣服里露出来的玉。

    “你这块玉是哪里来的?”

    “一直都戴着。”喜儿哽咽地说,不解地打量着陈安。

    不解陈安行动的开粼,看了一眼那块玉佩,两人相伴已久,那块玉他是认得的,“陈安,那不是你送给娘子的玉,怎么会在他身上。”

    “我捡来的,不行吗。”释天一把夺过喜儿,防备地盯着两人,“世上的玉都差不多,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你的。这是我在喜儿刚出生的时候,捡到来的玉,看着喜欢才让他带着,怎么,不行吗?”他瞪大眼睛问。

    太明显了,潇潇在心中说,一看就知道释天心中有鬼。她以前也觉得释天不像是喜儿亲生的父亲,两个人长得一点也不像,当时她以为喜儿像他娘亲,现在一看,他倒有几分像陈安。喜儿收回眼泪,还在气刚才的事,小声地嘟囔道:“爹爹说谎,明明说这是娘留给我的遗物,怎么会像是随便捡来的。”

    释天一时语塞,气呼呼地答道:“我看着你娘捡来的,反正就是捡来的。”

    遗物?陈安脸色一白,忽然又安慰地笑了,“不会是她,她医术高明,断不会这么早就去了。”

    “我娘是恶医,医术也很高明,可是为了生我,还是不在了。”喜儿天真地说,脸色不禁一黯,他就是不想再因为自己麻烦到别人,所以才特别听话,可是自家的爹爹真的好过份。

    “你娘是不是一身破烂打扮,背着药葫芦,拿着酒瓶,见人就骂:臭小子找死,看到人倒在路边,也要先踹几脚解了气才肯救的女人?”

    这药谷到底都出了什么人呀,潇潇在心里默默哀叹,而且喜儿一出生,娘亲就不在了,怎么会见过。

    “好像是的,”喜儿想了想,怯怯地说:“我看过娘亲的坟,里面的一个大的夸张的药葫芦,还放着一排酒瓶,装着不能的酒。我知道我娘是恶医,救人前会不会踹人我就不知道了。”

    “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陈安追问。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释天大声抱怨道,抱起喜儿朝外飞跃,“你要敢追来,就等着肠穿肚烂吧。”

    “等等……”陈安哪顾他的警告,急匆匆地想追上去问。

    “你还是别追了,他说得出就做得到,”潇潇叫住他,“要是你真想知道喜儿的事,就去问云翔,当年是云翔把即将临盆的恶医送回药谷。不管事实如何,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释天的脾气难以捉磨,邪医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

    她微笑着说完,便笑着离开了,释天抱着喜儿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喜儿聪敏得很,一定发现了什么,加上刚才还在生气,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情来。至于释天,她不禁叹惜,这个男人,她从来不懂。

    [正文:第五十四章 跳湖风波]

    “爹爹,我们还要飞多久?”被释天夹在怀里的喜儿鼓着嘴问。

    他还在生气,虽然好像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他还是生气。释天早就不记得这件事,只是自然反应,听他这么一问,他才停下来,皱着眉想,他有什么可跑了,他又没有做错了。放下喜儿,他拉了一下衣服,望着眼前结着薄冰的湖泊,他这是飞到哪里了。天气很冷,一大一小站在湖边吹着冷风,各自打着哆嗦。

    喜儿埋怨地看着他,“要飞回去吗?”

    释天有点为难,药谷学的武功只是用来防身,跑了这一段路也有点累了。平时他觉得自己一学就会,也没有多加练习,要用时方知不足。

    “要走回去吗?”喜儿再次问,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再说他也饿了。

    “不回去!”释天负气说,“你放心好,女人一定会找来的。她的脑袋也不是白长的,这么一点路,怎么会找不到。”

    喜儿嘟着嘴,坐到湖边的石头上,把地上的灰尘踢到水中,过一会儿,他感觉到释天的目光,不禁转过头。释天一看他转过来,马上移开目光,望着前面水天交接处。

    “那个人是不是认识我娘亲?”喜儿小声问。

    “当然认识了,他不是经常跟什么将军一起去找你娘吗,刚才还下棋了。我想他们一定是认识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娘。”喜儿皱起眉,委屈地嘟起嘴。

    “不是这个?你还有别的娘吗?”

    “当然有的,我有亲生的娘亲。”

    “哦……原来你一直记着你亲生的娘亲,不喜欢潇潇。我要跟她说去,说你不把她当成自己的娘亲,反正像你这样的小孩子到处都在,她很快就会找到别的儿子的。”

    看到他恶劣的表情,喜儿抽泣了几声,又哭开了。释天站在原地,皱着眉头,余光紧紧盯着他,却不知要说什么。听到身后的马蹄声,释天总算放下心,转过头,他看到潇潇英姿飒爽地下了马,有些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到喜儿身边。

    被她冷眼相待,释天顿觉不爽,“又不是我弄哭他的,是他自己说……”

    “哇……”喜儿哭得更大声了。

    释天没了声音,略带不平地站到一边。潇潇苦笑一声,“喜儿,你的哭声也太豪迈了吧,我的耳朵都要震聋了。”

    喜儿抽噎几声,声音轻了一点,就不停留着眼泪,巴巴地看着潇潇。“娘亲,我不要再做爹爹家的小孩了,我要做你家的小孩。”

    “你本来就是我家的小孩呀。”潇潇笑着拍拍他的背,朝旁边气得直瞪眼的释天挑了挑眉。

    “什么嘛,喜儿是我一个人的小孩,是我养大的,欺负也只能由我一个人欺负。”

    “你又不是我亲生的爹爹。”喜儿冷冷地说。

    释天一听,万分沮丧,却死撑着不肯地松口,“谁说的,你能证明吗,你能让你娘现在出来证明吗。我是你亲生的爹爹,千真万确的。”

    “那我们用子母草滴血认亲。”子母草能让有血缘关系的血融在一起。

    “验就验!”释天还在嘴硬,心里暗暗盘算有什么药能克住子母草。

    这两个人是不是弄错重点了,潇潇无语地想,拿着帕子替喜儿擦了擦,“血缘很重要吗,我也不是你亲生的娘亲,还是你本来就是把我当成你娘亲的替身而已。”

    “不是……”喜儿连忙摇手,紧张地拉着她的手,替身什么的,他根本不懂,他也不知道自己亲生的娘亲是怎么样的。“因为你对我好……”

    “难道什么人对你好,你都当她是娘亲吗?”

    “当然不会了。”

    “那你还跟你爹爹计较什么?”在潇潇眼中,喜儿要比释天懂事的多。

    “因为爹爹嘴很坏,老是捉弄我,还把娘亲给我做的衣服弄坏了。总之爹爹就是很不好,非常的不好,要是换了别人当爹爹就不会这样了。”

    “我只听说过换情人,还没说过换爹爹的。”潇潇淡笑,朝一边闷地脸都黑了的释天笑了笑,“喂,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这个孩子,我不要了。”他气呼呼地说,“比他聪明的多得是,我受累重新教过就行。我不要他了,让他当你家孩子吧,反正你也生不了孩子了,但是不准让他叫别人爹爹。”

    这两孩子!潇潇显示无语,她为什么在家好好的午餐不吃,跑到这里看他们父子闹脾气呀。喜儿听释天这般说,嘟了一下嘴,心里并没有一点开心,吸了吸鼻子,他万分委屈地大哭起来。释天板着脸,心里烦燥,又流不出眼泪,黑着脸像浸着苦汁。

    “你们两个,到底有完没完呀。”潇潇失了耐心,语气不耐烦起来,伸手指着眼前的湖,“我看你们要跳到湖里去清醒一下才行。”

    释天皱了一下眉,真就转身跳了进去,喜儿一急,也跟着跑过去。潇潇愣了一下,忙拉着喜儿,她万万想不到释天会真的跳湖,要是平时让他闭嘴,他有这么听话就好了。

    “娘,爹爹不会水呀。”喜儿在一边紧张地喊。

    潇潇一惊,看他在湖里没有浮上来,她以为他水性极好,在下面闭着气呢。这人真是,到底有没有叫理智的东西呀,她长叹一口气,“喜儿,你在上面等着,我很快救他上来。”

    “嗯。”喜儿点点头,心急地退到一边。

    这个湖,可能跟她犯突,她第一次来也是冬天,之后小雪落水了,现在也是冬天,换成释天落水。以后天冷千万不能往有水的地方去,就算她水性好,也不能这样一次次折磨。她闭了气,钻到水底深处才看到他。救上了岸,她看他脸色苍白,忙为他施行急救。喜儿站在一边,看她渡气给他,不禁呆了呆。

    “你干什么!”释天刚一苏醒,看她的脸贴近,一把拖开她,抓着领口戒备地退到一边。

    “拜托,你可是个男的呀。”潇潇对他已经无语到极点了。

    “但是我比女人还美,当然,也比你美。”

    潇潇停顿了三秒,大步逼近他身边,一手拉住他的领口一手指着湖面,“你给我跳下去,我再也不会救你了,我到底哪里不对去救个祸害。”

    “因为你看上我了。”

    “你鬼扯什么呀,赶快给我跳下去!”她阴沉着脸,忽然发现湖面上飘起一层死鱼。

    “我身上都是药,够它们死上几回的了。”他无所谓的说,反正他百毒不侵,没什么可怕的。

    “你是说,我和它们一样,要死上几回了。”潇潇指着自己,冷笑地问。

    释天点头,“这是当然的。”

    “你个混蛋,早知道死也不救你了,你下面就跳下去,马上就跳下去!”她气得连脏话也骂出来了,指着湖面不依不挠地说,很快就觉得眼前一黑,歪倒在释天怀里。

    “让我跳湖,你又不舍得。”释天得意地说,替潇潇喂下一颗药丸,“而且这些毒要解,还不是小菜一碟,女人,记得欠我一份人情呀。”

    喜儿看了看这两个人,忽然恍然大悟,“爹爹,你要是跟娘亲成亲了,我们就真的成为不会分开的一家人了。”

    “你乱讲什么,我才不会娶她呢!”他激动的语无伦次,“反正,就是不会娶就对了,大人的事你少管了,还不快点走,你还要不要回家吃饭呀。”

    喜儿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微微嘟了一下嘴,还不是因为他,他们才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看到他抱着潇潇走在前面,喜儿笑着眯起了眼,怎么看两个人都会是要成亲的样子,亲也亲了,抱了抱了,孩子(也就是他)也有了,当然要成亲了。他咯咯笑着,这下子,他总算有个完整的家了。

    昏迷中的潇潇,自然不知道他的打算,否则她一定头一个站出来反对。迷迷糊糊到了半夜,她醒时觉得胃里难受,摸索着想要弄杯水喝,嘴里猛地被灌下一大口药。

    “难喝死了。”她抱怨地推开药,瞪着床前那个笑得刺眼的人,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她就一肚子火,“都是你害的。”害她连形象都差点没了,这人实在太让人不能忍受了。

    “明明是你自己舍不得我死,救了我又想亲我,我知道我长得美,你会动心是必然的。看喜儿叫你一声娘亲的份上,我勉勉强强让你以后留在我身边,当帮忙煮饭的人好了。”

    “你想都别想。”潇潇拍着自己的胸口,斩钉截铁地说:“以后麻烦你不要随便出现在我面前,你长得太美,显示让人无地自容地想死,你的声音也太动听,我的耳朵都听得要失聪了。医者父母心,为了病人好,你是不是尽是要给病人一个好的休养环境。现在,麻烦你出去,谢谢,不送,请回门,不再见。”

    “我知道我长得让你无地自容的,但是长得好也不是我的错。而且都让医者父母心了,我可是邪医,我想治好你就治好了,想让你病你就要病,我觉得你生病的时候比平时坦率多了,以后你就一直病着吧。”

    “不是吧。”潇潇看着他恶魔般的笑容,胃里更加难受。为什么世上没有后悔药呢,她在心里呐喊,下次,她绝对绝对不会再救他了。

    [正文:第五十五章 认回父亲]

    吐了一夜,又灌了一夜的药,好不容易睡着,外面就吵得不可开交。潇潇的皱起眉,所有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什么理智,全见鬼去吧。衣衫不整地跳下床,她猛地打开房间的门,朝外面的人大吼。

    “你们烦不烦呀,全都消失。”

    众人呆了呆,一下子静了下来。在一边原就想劝他们的小雪最先反应过来,忙跑进屋给潇潇拿了外套,她身上的睡衣只到大腿,上面又是细肩带,比他们的内衣还透风,也就小雪见过。披了一件袍子,潇潇抱着双臂,瞪着院中一干人等,云翔、释天、开粼、陈安、喜儿……不过是那么一点事,用得着吵成这样。

    “要吵就出去。小雪,这个院子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易锋,你是怎么看家的,管家呢,怎么让这么多闲人进来。家里的人是干什么的,全都只吃饭不做事吗,你们是日子过得太闲,故意来找茬是不是!”她怒气冲冲地骂完,按着仍在晕的头,用力甩上房门,继续睡觉。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在小雪赶人的手势中,全都退到外厅。

    陈安从云翔那里确定喜儿是他的儿子后,就想来认亲。认识恶医水彩凤,实属是一个意外。八年前,他去送军机密信,回来是中了埋伏,受了很重的伤,昏倒在草丛中。昏迷中,他感觉有人踹了他几脚,他以为是敌军,睁开眼,却看到一个灵气逼人的小女子正勾着嘴角打量着他。

    “快死了还在笑,莫不是傻了。”她戏谑地说,重重踢了他几脚。

    她是为了抓蛇才到草丛中来,实想不到会遇到人,救了就救了,说不定留着还能当引蛇的猎物。当然,她的这种打算,再次昏迷的陈安是不知道的,再陈安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正面色潮红的抱着他。她抓蛇是为了练一种极厉害的毒,有些药性她要自己试过,药谷中的尝过百草,死了不少人,剩下她和释天,练成百毒不侵的本事。可惜这蛇毒邪气的很,虽然不会要了她的命,但是和她体内的药性融合,却成了极厉害的蝽药。为了清白去死,药谷中人才不会做这么傻的事,生命是最宝贵的,浪费生命浪费人生的人,是最该死的,她的恶,释天的邪都因为此。

    解毒的时候,她很庆幸救了陈安,互相救一次,两人算是扯平了。陈安却不这么想,第二天,他说要娶她,要负责,尽管她一再拒绝,他还是拖着重伤的身子一路跟着她。过了一个月,水彩凤发现自己怀孕了,也被他感动,就答应嫁给这个傻傻的男人。怕他后悔,她让他先去做自己事,一年后,她会去军营找他。但是这个承诺,她没有实现。

    陈安在军营等她,她却一直没有来,开始以为她找不到地方,后来猜测她家里并不同意。药谷行事一向诡异,以前也没听从谷中有人成亲的。他并不知道孩子的事情,见她没有来,边界战事又忙,便放下了成亲的事。他以为是她不愿,本来这婚事,也是他总缠着她,她才答应下嫁,却没有想过她会出事。

    他过去的事,开粼一点也不知情,一想到他失去爱人,还和自己的孩子分离,他也深感自责。既然已经确定了,他当然要让陈安把孩子接过来,那孩子还是潇潇收的义子呀。

    挨了潇潇的骂,他们都收敛了很多,只有释天仍然紧拉着喜儿,戒备地盯着他们。被他拉着的喜儿,早就发现他袖子里准备好的毒药,又不敢出声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要叫眼前的人什么。

    “我不想姓陈……”像下了极大的决心,喜儿坚定地说。

    释天得意地挑起眉,“听见没,他说他不想姓陈,他姓白,是我的孩子。”

    陈安黯了目光,失落地垂下头,喜儿不禁加了一句,“因为姓陈一点也不好听。爹爹……我是不是可以叫他父亲?”

    陈安眼睛一亮,满足地朝喜儿笑了笑。

    “不准。”释天跳出来,蒙着喜儿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陈安。

    “爹爹是爹爹,父亲是父亲,是不一样的。我也不会常到药谷外面来,和以前还是一样的。”

    思虑片刻,释天赌气地问:“爹爹和父亲,哪一个亲一点。”

    “当然是爹爹。”喜儿想也不想就回答,不过他比较敬重父亲。

    释天得意一笑,继续兴奋地问:“那爹爹和娘亲呢?”

    “当然是娘亲。”他的两个父辈,一个看起来笨笨的,一个看起来像孩子,只有娘亲还靠得住一点。

    “怎么会是那个女人,你没有看到她刚才的样子吗,那么凶,像发了疯一样,她到底哪里好了。又笨又丑,我都为她是个女人觉得羞耻……”

    “还真是麻烦你了,让你代我羞耻。”潇潇大步走进厅内,精致的妆容打扮,一如她往日的光鲜亮丽,早上的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娘亲……”喜儿奔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腰,亲密得不得了。

    “结果呢,都商量好了吗?”潇潇微笑着问,抚摸着他的头。

    “嗯。我叫爹爹还是爹爹,叫那个人父亲。”

    潇潇点头,“你先和你父亲出去聊会儿,我有话要跟你爹爹说。”

    “好。”他乖巧地退到一边。

    “到院子里,我有话跟你说。”她一脸正经地看着释天,声音中还带着些许怒意,“不敢来就算了。”

    “我才不怕你。”释天不服气地说,跟着她朝后院走。进了院子,潇潇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边,盯着半谢的菊花。释天等得不耐烦,气恼地问:“喂,女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会不知道吗?”潇潇反问。

    他一下子想到,她是为了让喜儿跟陈安在一起说话,才特别叫他出来。他那么聪明,以前一定会想到,但是刚才他却在想别的事情。皱了一下眉,他站到她身边,扯着花盆里的枯枝,“女人,昨天你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

    她有答应什么事吗?潇潇困惑地看向他,只记得昨天头晕耳鸣的,又气又难受,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过什么。

    “你竟然不记得了,”释天一脸震惊地地盯着她,“我说你老,你还不承认,看来我要多开几帖药让你补补脑子。晚上才说过的事,你怎么能忘记了,这件事那么重要,当时你还开心地昏过去了。你真不记得,你也老得太快了吧……”

    “我哪有老,”潇潇气得反驳,闷闷地说,“记得了。就是有些细节想不起来。有劳你再完整仔细地说一遍,谢谢。”

    “我才不跟你多讲,反正说了你又会忘记。反正你只有收拾衣服就可以了,我们后天就回药谷,不准你带着别人去,尤其是小雪。”

    潇潇微愣半晌,不解地指着自己,“我答应跟你去药谷了?”

    “是。你昨天求着我,让我带你去的。”释天面不改色地回答。

    她又没疯,才不会做这种事,不过昨天她被他气得差不多快疯了,倒有可能答应,但是也绝对不会求着要去。“这件事啊……我不记得了,你有人证物证吗,要是没有的话,就不能证明是真的。我就不会跟你去。”

    “难道我还会骗你。没事我为什么骗你去药谷呀,你又不漂亮,人又老,脾气又差,早上还穿那么少出来丢人,我就算脑子中毒了,也不会主动让你去的。要不是喜儿喜欢你,你还会做几个菜,我才懒得多看你一眼呢。你那是什么表情呀,难道我有说错吗?”

    潇潇一脸沉思地盯着他,说起来,他好像一直在跟她过不去,他不会是像幼稚的小男生一样,靠这样引起别人注意吧,怪不得她不懂,她对幼稚的东西,一点也不了解。看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她忽然恶作剧地扬起嘴角,“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释天停顿了几秒,急忙否认,“怎么可能,不可能了……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呀,你根本一点也不漂亮,假得要死,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

    “那你为什么脸红?”潇潇戏谑地盯着他。她是胡谄的,只是想看看他气得全身的毛都竖起来的样子,好像波斯猫失去了一向的高傲。

    “我……我哪有,你胡说。”他大声争辩,伸手遮着自己的脸,“一定是被你气得,你太自作多情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你别多想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讨厌你,最讨厌了。”

    “真的吗?”她笑着跳到他身边,猛盯着他的脸看。

    “不准看!”他转过头,远远地避开她。

    “释天,你不会到现在没有跟女人碰过吧?”

    “不用你管。讨厌的女人,滚远点了。”他气得跳脚,“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喜儿了,要是他被骗了,我一定要找你算账。”

    “我随时等着你。”潇潇笑着朝他挥挥手,等他大步走开了,不禁抬头大笑三声。能整到他,看到他无措,实在让她太有成就感了。

    [正文:第五十六章 父亲的背]

    “父……亲……”喜儿怯生生地叫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其实初见时,并没有觉得他很特别,但是现在,他却强烈地感受到,这个人就是他父亲的信息。

    陈安激动地点点头,不知要怎么亲近他。旁人都离开了,让两个人好好说说话,但是陈安生性少言,也不知要说什么。“这些年好吗?”他跟白释天在一起,应该过得很好,不然他不会不想回来。

    喜儿想了想,“碰到娘亲后,过得好多了。”

    “那就好。”陈安并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心想,只要他过得好就好,但是心里又有些落寞,想到那些空了的时间,不免感慨。

    “父亲过得好吗,跟将军一样,也常在战场上吗?”

    “是。”

    “那家里人呢,还有什么人,有新的姨娘吗,我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都没有,只有我一个……我不会娶别人。”他急忙说,又觉得跟孩子说这个有点不好。“当然还有你了,如果你肯回来的话。”

    “我在药谷住习惯了,不想回。而且我继承了我娘百毒不侵的体质,是最适合下药谷谷主的人。别人要培养会受很多苦,既然我不用受苦就可以,那就让我来当吧。”

    “辛苦你了……”陈安呆呆地说,想不到喜儿比他想象的懂事,见他平时总沾着潇潇撒娇,以为他很任性,就像他的母亲那样。

    “父亲一个人也很辛苦。父亲真的不再娶妻了吗,我很想要个弟弟。我不想姓白,一下子改名字,会有一点奇怪,而且那样爹爹就太可怜了。”

    “也许你爹爹会娶妻生子,有了姓白的后人。”

    “不会的,因为娘亲不能怀孕,爹爹跟娘亲成了亲,也不会有孩子的。”

    “你说七夫人不能生育?”

    “嗯。”喜儿点头,“我和爹爹都替她把过脉,她的身体不会再怀孕了。”

    “哦。”陈安点点头,想到他这么小就会把脉不禁有些欣慰。“不过你家爹爹不一定会跟七夫人成亲,她会成为将军的妻。”

    “才不会呢。”喜儿噘着嘴,他才不要以后叫别的什么人爹爹,尤其是那个冷冰冰的将军。

    “喜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宠溺地说,虽然心里并不是这么想。

    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喜儿暗想,笑着眯起眼睛,忽然问:“父亲,你能不能背我,我一直想让父亲背背。”

    陈安不禁心疼地看着他,蹲下身,难过这种事他还要先来问他。“他都不背你吗?”

    “因为爹爹不喜欢被别人碰。”喜儿不以为意地说,小心靠在陈安宽厚的背上。

    两人安静地呆在一起,享受这迟来许多年的团聚。

    旁边一袭白衣一闪而过,释天落寞地退到外面,微微嘟起嘴,喜儿从来不曾这样亲近他。他总是好像很怕他的样子,明明他对他这么好,称得上是世上最好的父亲了,为什么他还是会怕他,宁可跟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亲近,也不靠近他。他实在想不明白。

    “你怎么站在我院外?”潇潇意外地问。快到中午了,她虽然气跑了释天,但是还得按时做吃的给他,免得他找到借口来说她。

    “站一下又什么关系。”释天赌气地说。

    蓝天白云,石路土墙,一袭白衣的古典美人略带愁绪地站在这儿,怎么不让人心动。潇潇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美,让他把自己的坏脾气稍微藏起来一点,就足够让所有女人都移不开目光。寒风吹起,他的衣袂飘飘,让她心生怜惜。

    “我就说你贪恋我的美色,你还不承认。”他低声抱怨道。

    后悔,这个词从潇潇心里划过,她一定是被他吵得快崩溃了,才会觉得安静的他稍微有点吸引人。“怎么了,不去把喜儿抢回来?”

    “反正他也跟自己的父亲亲近。你说他多过份,竟然让那个人背,等会儿过来,我一定要他洗三次澡。”

    原来是在吃醋。潇潇暗笑,靠到他身边,“要是喜儿让你背,你肯背吗?”

    “我……”他脱口想说,一看她瞪大眼盯着,便弱下来说,“我是不会背,但是他也不准让别人背。”

    “哪有这样的事。你不珍惜的东西,不代表别人不要,你觉得很一般,也许别人当成是宝呢。为什么一定非要别人来争,你才觉得他好呢。”

    “不用你说,”他生硬地板着脸,余光盯着眉眼带笑的她,“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珍惜。”

    “都吓得他要离家出走了,还不是不珍惜。”

    “那些事,有什么关系。我当初进药谷的时候也是一样呀,师父和师兄师姐都是这样来教我,他们很多都死了,成为百毒不侵的人本来就不多,我和师姐活了下来,但是师姐也死了……有什么关系,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救活和救不活都是一样的,出手相救和见死不救也都是一念之间的事,药谷的人又不是神仙,不过是比别人更看清生死罢了。”

    潇潇愣愣地看着他,淡然一笑,“的确。不过你那样吓喜儿,也不全是让他看清生死吧?”

    “你知道什么?”他不满地说,难得有个会反应的人,当然要逗逗他。垂下头,他盯着脚边融在一起的影子,微微侧了一下身子,“你到底要不要去药谷?”

    “不去。”她才不要去。

    “这里有什么好。那个将军,很让人心烦吧,我知道你肯定也推不掉,凡是大官,你就得好生相迎,有什么意思。云翔也是,他这个烂好人,一定让你头痛吧,我想他一定在努力地帮你,你是不是觉得烦,不想再让他帮。你年纪又大,长得也丑,还时常乱穿衣服,别人一定会笑话你,还不如到药谷去,那里只有我和喜儿会看到,最多我少骂你几句。”

    “呵呵,多谢了。我不会去的。”她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开头两句,她还听得很受用,为什么到了后面一下子走味了,她哪有那么老了,这具身体才23,她以前23才刚要毕业。

    “随便你,我一点也不想你去,最讨厌你了。我明天就要跟喜儿回去了。”

    “不是说后天。”

    “我怎么能让他一直跟那个男人见面呀,他一定会被带坏,你看那个男人有多丑,有多笨,喜儿好不容易被我教得懂事一点,怎么能跟着他学坏。反正我出来要办的事也办好了。要是你舍不得我,我准你跟着我们回去,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为了喜儿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潇潇无奈地说,他到底要强调几遍呀。

    他动了一下唇,什么也没有说。为什么听她说不喜欢的时候,他会觉得心酸,好像被人误会了一样,他不安地想,用力摇了摇头,看来他的确是出来太久,一定要快点回去才行。想了想,他忽然说:“你最好快点让小雪嫁人,就嫁给那个易锋好了。”

    “为什么这么说?”她是有这个想法,但是小雪好像对易锋没有意思,难道小雪喜欢的是释天,那她也太肤浅了。

    “她有点邪气。”他一本正经地说。

    潇潇一愣,不禁大笑,“邪气,你是大夫,竟然会说这个词,太好笑了。我看你比较邪太对,你是邪医,自然一身的邪气。”

    “不信就算了。”释天不悦地说。

    他说的邪,并不是潇潇所想的道家所说的邪,而是心理上的一种偏激。潇潇并没有发现,一向存在感不强的小雪的举手投足正越来越像她,也没有发现,她看着她时,眼中复杂的目光。

    第二天上午,释天带着喜儿离开了,云翔和开粼都来送行,当然也包括陈安。释天一看到陈安,整个人就处在戒备状态。喜儿抱了抱她,跟众人挥手作别,潇潇想,下次见到他时,她应该已经抱不动他了。等他们走远了,被打断的戏剧继续上演,她却在几天的相处中,有了新的想法。其实,真的不必这么累,享受和工作,是可以同时进行的。

    “我们在一起看看吧。”潇潇笑着对云翔说,虽然结局一般会是分手。

    “好。”云翔微笑着点头,掩着受宠若惊的感动,让她接受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说话的时候,开粼已经回去了,他当然不知道潇潇会有这样的打算。在山庄的子卿也不知道,在他没有参与的场景中,她把最美的笑留给了别人。他才十四岁,在潇潇心中显得太小,不管是年纪还是位置。远处,释天慢吞吞地走在路上。

    “爹爹,要不要我回去叫娘亲去药谷住几天?”他乖巧地问,猜想潇潇多半是不会答应的。

    “不用,药谷不欢迎她。”他不悦地说,朝后面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头,他果然还是最讨厌她了。

    “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出来?”

    “不出来了!”释天沉着脸,不甘心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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