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穿越之青楼老妓第23部分阅读
不要穿越之青楼老妓 作者:肉书屋
闭着眼不去理会他。生气的时候,退到一步是避免起冲突最好的办法,谁也不知道气头上会说出什么难以挽回的话来,她也讨厌像个泼妇一般跟人争执。
连他自己也弄不清为什么会这么做,就在天亮前,他忽然有了这个主意,觉得这么做不会有问题,他可以跟她单独相处。等他真的这么做了,单独和潇潇离开了山庄,他才发现这个计划存在多大的漏洞。她一定会发现子安没有跟来,也一定会猜到他在说谎,那么,像她现在这样不理睬他,讨厌他,也会成为必然的。怎么办,他又惹她生气了,可是那时看到她和子安开心地聊出游的事,他心里便希望子安不要出现在她身边。她是他一个人的,至少在这山庄里是他一个人的,这里是他的领域。
马车停下了,她匆匆下了车,子卿紧跟在她身后,觉得她正在离他远去,“不准去!”他抓住她的手臂,固执的目光中带着央求,“别去见他。”
“你别这么幼稚了。”潇潇不耐烦地说,为了一点小事就吃醋,在她看来,简直跟小孩子一样。整个山庄那么多人,他怎么会怀疑她跟一个孩子,难道她看起来像是恋童癖吗。
“总之就是不准去,在山庄里你要听我的。”
“现在才来强调你是山庄的主人吗,真好笑,我又不是山庄的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就是因为这是你的山庄,我才会这么辛苦,什么也不说就把山庄给了我,你不知道有多辛苦。可是,我这么努力你却不看,还把山庄推给我,别人只是学了几个字,你就夸他。你实在太过份了。”他大声吼完,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都是在说什么呀,她一定会更生气。
“你这是在指责我?”潇潇板着脸,冷冷地打量着他。
“我不是。”他低下头,心里万分委屈。
还说不是,他这副模样,好像是她欺负了他似的,难道给他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还是她的不是。她克制着心里的怒气,明知他是闹脾气随口说说,心里还是在意。
“夫人,公子,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出去吗?”正巧经过的子安不解地看着两人,见他们脸色都不好,不禁觉得奇怪。在他看来,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平时也总在一起,会像现在好像在吵架,根本是很奇怪的事。
“子安,还想去果林吗?”潇潇好声问,难得的假日浪费在吵架上就实在太不值了。
“想。”他马上回答,把心里的疑惑忘得一干二净。
“那我们走吧。”潇潇看都没看子卿,便带着子安离开了。
子卿心口一缩,抬头看着两人离开,等他们快要从视线消失时,他忍不住追了上去。不能让她们这样出去,就算她会讨厌,他也要跟着她。马车重新又出发了,这次换成了潇潇和子安同坐一辆车,子卿单独坐在一辆马车跟在后面。他很是不满,一想到她排除了他跟别人在一起,心里就觉得难过。
子安说的果林,需要一个时辰的车程。他是当地一户农家的孩子,自小父亲就非常宠他,可是他的父亲身弱多病,母亲要去田里做事,他就不得不呆在家里照顾父亲。后来他的父亲过世了,母亲卖了一部分田地,勉强跟他过活。后来,母亲改嫁,他一同嫁了过去。继父十分讨厌他,对他又打又骂,母亲很怕继父,也不敢多说,特别是怀了孩子后。新的男孩子的出生,母亲产后体弱,和田里的欠收,都需要一笔。继父瞒着母亲把他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又转手把他卖给了子卿。
对于被买这件事,子安一点也不在意,他那个村子常有小孩子被卖,他有几个玩伴早不知被卖到哪里,有一个好像还被打死了。他很怕被打,初到山庄时总是很小心。新来的孩子都是先交给子玉,子玉看他长相出众,心里就有几分妒嫉,对他的态度也差一些,除了送他去侍候潇潇,他几乎没见过子玉笑着看他。这些孩子再大些,都是要跟着子楚的,子玉是个醋坛子,时刻提防着,对待有任何可能成为情敌的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子玉交待了他几句,就把他调到潇潇身边。开始子安也很害怕潇潇,后来相处久了,他放下了戒心,还觉得她比任何人都好。
“夫人,前面就是果林了,你看,我没有骗你吧,真的整个山上都是情人果。”他得意地说,也不管潇潇有没有精神。会回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见自己的家人,他对这片山林有深厚的感情,以前受了委屈,连母亲也无法佑护他时,他就逃到这里来。
潇潇举目望去,整座山上都是果树,山顶上的果树还开着白色的花,山腰的却结着红彤彤的果子。有不少农户穿梭在果林间,不停地摘着果子。潇潇下了马车,刚上山便看到一对夫妇背着果子到一边过秤。怀里还抱着孩子的农妇不经意地看向他们,眼中又惊又喜。
“娘。”子安欣喜地说,转头带着几分不情愿地叫道,“爹爹。”
被叫的农夫不屑地偏过头,看他衣着鲜亮地走在潇潇前面,便上前哈着腰向潇潇说,“夫人,真是让你见笑了。这个野孩子一点规矩也不懂,连个尊卑也不会分,平时一定也是笨手笨脚的什么也不做不好。”
农妇忧伤地看向子安,带着几分不安站在原地。子安跟着慌张了起来,他的确是有些放肆了,都忘了自己是卖到山庄去的。
“怎么会,子安这孩子懂事得很,山庄里人人都赞他聪明。”子卿走到前面说,他也是被家人卖掉的孩子,非常明白子安现在的心情。
“这就好,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农夫悻悻地说。
“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潇潇微笑着,搂着子安的肩,“他可不是什么奴才。他现在姓秦,是我收的义子,跟你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她转过头,拿出一块银子放到过秤处管事的那里,“我们一家人出来,想摘些新鲜的果子回去,图个高兴。银子不够的话,等会儿会有人补上,多出来的,就当请管事的喝酒。我们一时兴起过来,也没有准备,装果子的物件还请借用几个。”
“夫人,你太客气了,要用什么随便拿就是。”管事的拿了银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儿,这些银子把今天所有的情人果买了都够。
三人选了物件,顾自朝人少的林子过去。子安强忍着没有回头,也不敢多嘴问什么,直到没有人了,他才忍不住说,“夫人,你的银子给多了。”
“你这个傻孩子。”潇潇笑道,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不要以为当了我的义子,就可以偷懒,山庄的活一件也不能放下。还有,都付了这么多银子,我们一定和赚回来。我们三个来比赛,看谁摘得多,赢的人可以实现一个心愿。”
“什么心愿都可以吗?”
“对,只要我能做到的。”她微笑着,看到子安斗志昂扬地跑开了,就连子卿也不甘示弱地忙了起来。
她淡笑着,摘了大约十个,就跑到一边看别人忙碌。反正她又不想赢。最后的结果,是子卿赢了。
“公子,快说你的心愿呀。”子安在一边兴奋地说。
“我们回去再说吧。”潇潇笑着,看他羞赧的样子,就猜到他要说什么。
回去的车上,三个有说有笑地挤在同一辆马车里,另一辆马车装着满满一车的情人果。
“你的心愿是什么?”到了山庄,等到夜深人静只剩下两个人时,潇潇像刚想到似的,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子卿低下头,支支吾吾了半响才说,“对不起……白天都是我不对,你能不能不要生气?”
“这个可能很难,”潇潇故作为难地皱着眉,看他一脸紧张,不禁笑出声来,“我早就没有生气了,”在他站出来为子安讲完的时候,或者更前面,“你不用道歉,因为你并没有错。就算你一开始和子玉会吵架,后来却跟他成了朋友一样,两个人相处,有点摩擦争执是难免了。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心愿吗?”
他深情地看向她,鼓起勇气说道,“能不能,让我永远跟在你身边呢?”
“可以。”潇潇点头,心中暗暗感概一切如她所料,“我们可以在一起。但是你也要好好想想,除了我之外,生命中还有没有别的想要的。如果山庄只是你的一个负担,你可以转手给别人,不要把经营山庄当成是为我在服务。我有自己的工作,不用依旧谁来养活。而你,如果不想在山庄做事,至少得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想做什么。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你也知道,今后的几年几十年你想怎么过最好自己想明白。人生只有一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让自己后悔了。”
子卿点点头,一脸深思地看向她。关于人生,他还是第一次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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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穷鬼钱钱把第一次……送钻的机会给了我,谢谢哈,呵呵
[正文:第八十四章 相同的爱]
“哈哈……”子玉捧腹大笑,一脸促狭路地看着子卿,“真是没想到,以前你真忍下来,怎么现在她到你身边了,你倒小气起来,还跟一个孩子争风吃醋。子卿,好不羞……”
“我哪有小气,就是跟她闹了一下脾气,根本就不算吃醋。你也没有资格说我,自己还不是一样,看着秀气一点的孩子气就防着。”
“这怎么同,子楚耳根软,很容易就被人骗着了。不像夫人,不会随便看上什么人。”
“可是她不就跟我在一起了。”子卿困惑地说,“我也是极普通的,就跟山庄里的人一样,为什么她会选了我呢。今天会选我,明天也许就选了别人了。”
“这倒是,夫人怎么会放着一个侯爷不要,偏偏跟你厮混在一起呢?”子玉假作不解地打量着子卿,叹息着摇了摇头,“真是想不通呀。”
“我也不是那么差的。”子卿气恼地说,勾唇浅浅一笑,“她会选我,总归有她的道理。”
“你要这么想就对了。两人在一起久了,哪还说得出缘由。开始的时候,你会赞他稳重体贴,等相处久了,便知不过就是那么一个人,跟别人没有太大的不同。可是就算他跟你一开始想的完全不一样了,你若还是离不开,便是真爱了,一辈子就这么定下来。要是忍不了,觉得他太不一样了,那就分开,不一定是谁变了,就是开始没看清,现在看清了,如此而已。夫人看你,我看是一开始就真真切切的,你看夫人,总还是把她当成天神一样,其实你退开点看看,夫人只是比别的女人威风些,能有多特别。可是你认定了,要一辈子跟着,一辈子也就这么耗在她身上了。说实话,我真怕你现在这么苦着,将来有一天会后悔。你十七岁,夫人跟你差九岁,说不定哪一天你觉得夫人年华已逝,就不想再继续了。”
“我才不是因为夫人的容貌跟她在一起呢。”子卿负气沉下脸,“那么你呢,难道就不怕将来后悔吗。”
“这个,应该是子楚会害怕吧。你以为就他一个人有人喜欢着吗,我也是有的。”子玉得意地挑着眉。
“那些人,好没有眼光。”子卿戏谑地说道。
子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嚣张地勾着嘴角,“子楚比你大方多了,他可没有这么说,还说没有这些人,我怎么会知道他有多好……”
“你们两个,整天说这种肉麻的话吗?”子卿摸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你都羡慕不来。”子玉骄傲地说。
这倒是,潇潇哪会跟他说这些话呢,前天她还因为子安的事说他幼稚,后来还跟他说了一番大道理,他自知她是一番好意,可是被她当成孩子一般相待,心里有些懊恼。他也很努力地想要替她分担一点事情,很努力地想让她轻松一点,但是她好像一点也不领情。正想着,子安端着茶水进了屋,庄里只有几个人知道他被收为义子的事,子玉也是其中一个,平常人都当他普通的侍者。
“怎么能劳烦小公子倒茶。”子玉调侃地说。
“玉公子言重了,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公子多体谅。”子安有些羞怯地说,双手捧着倒好的茶一一递给两人,“玉公子请用茶,公子请用茶。”
子玉喝了一口茶,调笑地看向他,“子安,既然你私下叫夫人‘义母’,为什么还一直叫子卿为‘公子’,是不是要换个称呼?”
子卿这才想到这件事,也觉得应该改改,他见子安有些不解地歪头思索着着,便提醒道,“我跟潇潇是很亲密的人,你都叫义母,那应该叫我什么?”
“义……兄?”子安迟疑地问,他也不清楚子卿和潇潇到底是什么关系,庄里的人都不轻易谈论,他只知道两人住在一间屋子,像是一家人一样。子卿大他五岁,算起来,他是要叫他一声“兄长”。
“呵呵……”子玉忍俊不禁地捂着嘴,看子卿一脸不满的阴着脸,差一点快笑出声来。
是他说错了吗,子安困惑地望向子卿。
子卿干笑几声,阴笑着逼近他眼前,“不能叫兄长那一辈的。你应该叫我……”他想说义父,却羞赧地开不了口。他现在哪能算是她的夫君。
“你叫他叔叔吧。”子玉在一边起哄道。
“是,”子安点头,恭敬地行了礼,“小叔叔。”
为什么还会多一个“小”字,子卿愤懑地想,看子玉忍笑忍得都快要流出泪来,心里更是不满。他看起来真的有那么小吗,也许真如子玉所说,他和她隔着九岁的距离,他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她说要好好思考将来的人生,他便好好思考了,除了山庄之外,他将来可能会尝试一下别的事,但是有一样是不会改变的,就是留在她的身边,而且每一步,都为了在她边呆得更近一些、更久一些。
这些思考,潇潇也有过。她一向不觉得年龄的差距有什么问题,将来如果他会离开,大家好聚好散就是了。虽然这么想,但是最近却常常苦恼了起来,她一时还放不下他,做不到潇洒地跟他了断,也不能彻底地忘记云翔和释天,他们两个人不停地在她脑海中交替着,在她跟子卿在一起的时候,冷眼旁观,让她感到惭愧和不安。
“潇潇,你回来了。”傍晚时分,子卿像往常一样站在院门口迎接她。
她微笑着握信他伸过的手,“怎么总是站在这里,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回来?”
“你不是让我想想以后想做什么,这是我最想做的。”他微笑着,声音中带着羞怯,握着的手十指交扣。
“哪怕……我心里装的不只一个人吗?”她淡淡的问。
一抹苦涩滴在甜蜜在心海,渐渐地消失无影,“没有关系,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好。”她轻声说,带笑的眼眉染着暖意。唇上,多了温润的气息,他的身上有种让她沉醉的宁静。
“主人待你这么好,你却跟别人在一起,你怎么对得起他!”
带着讽意地指责打断了两人的甜蜜,潇潇转头发现黑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屋外冷眼盯着两人,“是云翔让你来了?”潇潇略带期盼地问。
“主人断不会来打扰你,是我看不过,自己来的。”黑子愤愤地说,不屑地打量着子卿,“就是这个男人吗,面无四两肉,除了一幅皮囊,哪有可取之处。我劝夫人还是早日清醒,不然主人就真的要娶别人了。”
“这是他的选择。”
“不是,这是主人没办法才作的选择。不过与其为难自己,倒不如成全自己。夫人,难道主人还比不过他吗?”
“这不是能拿来比的事。”潇潇沉声道,将子卿小心地护在身后。
“是吗,如果他死了,倒的确没什么可比的。”黑子冷眼盯着子卿,“小人斗胆,要取他性命,要是夫人怪罪,就怪我一人,这事与主子没有关系。他死了,我会为他尝命。”
他拨出腰上的短刀,想要抓子卿出来。潇潇知道他一直对云翔忠心,这次前来,绝对不会轻易罢手,便死死地护着子卿,一边还喊着外面守卫的护院。黑子听到脚步声,怕人多了坏事,眼中多了一抹狠辣。
“夫人,得罪了。”他低声说,一手拉着潇潇的肩膀,用劲一推,她便摔到一边。
“你这么做是错的。”子卿直面目露杀意的黑子,眼中一半是惊慌一半是发焦急。如果他这样死了,他跟她之间的种种就成了过往,这是比死更可怕的事。他不想死,他还想多呆在她身边,多陪着她,一直一直,用尽一生,直到老去。原来,他想要的人生,就是在别人眼中最傻的那种。
是对是错,他也顾不得许多了,黑子想着便举起了刀。
“不行……”她是不能失去他的,他的存在已经在她未来的计划里,很久很久以后,在她已经老去的时候,她想着握着他的手,就像现在这般,亲密相拥。奋不顾身地挡在刀前,这在以前,是她不曾想过的事,太不理智、太冲动,且没有用处。可是除了这个方法,她不知道要怎么阻止将要切去她生命中一部分的刀子。
黑子一惊,被她眼中的坚决吓得一愣,回神想要收手时,已经来不及了。“铿”一声尖锐的声响,一把剑架在潇潇头顶隔住离她只有三寸的短刀。黑子刚抬眼,胸口就被拍了一掌,身子数步,脖子上一凉,已经被人用剑控着。
“大将军,你倒跟我一样闲。”黑子嘲弄地说,恨恨地啐了一口,心里庆幸没有伤到她,不然真是死十次也赔不起。
潇潇松了一口气,整张脸已经苍白,看着熟悉的背影,她心下叹息,如果有事的不是她,他可能很难出现,上次在街上救她的,应该也是他了。侧过身,越过挡着她视线的开粼,她看向抓着黑子的陈安。
“放了他吧。”她说给陈安听,也是说给他听。
陈安询问地看向开粼,看他并没有反对,便收起手中的剑。
“带句话给他吧,”她淡淡地的说,忽然不想再拘泥于什么,“我爱他,跟我爱子卿是一样的。如果他接受不了,我不会勉强,且尊重他任何选择。子卿,他是接受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黑子狐疑地看向她,“难道你想一女侍二夫,你真的是……”
“你怎么想都好,要不要带话给他,也由你决定。”她只是想说出现在的心情,想要跟他们在一起的心情。
“好吧。”黑子阴沉着脸,拱拱手便飞身离开了。
潇潇松了一口气,朝开粼的背影福了福身,“多谢了,将军。”
开粼神色复杂地皱着眉,没等他说什么,潇潇已经拉着惊喜中的子卿回到房间。
房间的门刚关上,子卿就迫不急待地问:“刚才……你说的爱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她笑着说,“对其他人也是一样。”
这样的爱也许并不完全,她却已经急不可待地想要说出来了,因为爱,不想失去,也因为爱,她会学会放手。
[正文:第八十五章 爱说出来]
爱的表白,会不会来得太早,潇潇这么担心着,觉得太过冲动,但是看到子卿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她便觉得值得。如果把事情想的单纯一点,一切也许会比较容易吧,她在这里已经算惊世骇俗了,再出格一点,连原先世界的规则都颠覆,这样为了心里所谓的爱的感觉一冲到底,有一种痛快淋漓的幸福。
布庄的事,一切如常。傍晚,她回到住处,看到珠儿正站在院子里跟子卿说话。子卿已经跟她说过,珠儿是李大人的女儿,她的存在,让潇潇心里很不舒服,子卿也知道这点,尽量不让珠儿出现在潇潇面前。不过在子卿看不到的时候,潇潇有好几次在山庄遇到她,她总是一脸温驯地避让,乖巧的如同羔羊一般。潇潇对她没有好感,即使表面跟她客气,心里总是提防着她几分。她弄垮李家的事,珠儿总有一天会知道,放这样一个人在面前,好像定时炸弹一样,让她心存不安。
“夫人。”她恭敬地行礼,怯弱地退到一边。
“怎么不进屋说话?”潇潇微笑着问。
自她回来住后,子卿就把两人住的地方,看得好像圣地一样,能进来的也就子楚子玉子安,珠儿只能走到院子,连屋也不准备她进,有时侍者过来传说,也是远远地站在院门口喊。子卿看得很紧,长得太出众的,皆不准从院前过,女子,他也避退,若是让潇潇误会了,以此为理由离开,他岂不是太冤。跟潇潇相处久了,子卿知道她有某种洁癖,哪怕是自己再喜欢的东西,若是让她不喜欢的人碰了,她便绝决地扔掉,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对人,大概也会同样吧,虽然她已经说了爱。
“她有些庄里的事跟我说,已经说完了。”子卿说道,朝珠儿使了一眼色。
珠儿脸色微沉,仍是微笑着,躬身退下了。潇潇勾起嘴角,在子卿脸上亲了一下。
“这是奖励。”
子卿难掩心里的甜蜜,小心地搂着她的腰,“累吗,我准备了茶点,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我都可以做,肩膀有没有酸疼,要不要我按几下,还是先去泡个澡?”
“你先不要忙,我有事要跟你商量。”她拍拍他的手,感觉他好似很紧张,不禁松了一口气,“你已经听说了吧,云翔的事。”
“嗯。”子卿低声应道,心里有些不安。
云翔成亲了,然后在成亲之后没有几天,其妻被逼与其和离。原因很简单,她会嫁他,是她的家族看中了他的家产,但是他在成亲前,把所有的家当都给了潇潇,也就是说,他除了侯爷的名号,已经一无所有。跟他联姻的人家自然不愿意,恰好同城有位高官看中了刚出嫁的云夫人,她的家人就逼着云翔休妻,让她另嫁他人。这件事,成了无暗所有人的笑谈,特别是云夫人改嫁后,竟然还是处子之身。坊间皆传云翔不能人事,现在没有家产,怕没有人愿意跟他。
“我想搬回去。”潇潇说道。事实如何,她和子卿心里都清楚,“那里离我工作的地方也近些,平时比较方便。再者,我也不喜欢跟这么多人住在一起,我每次经过,都有人远远望着,好像看什么奇观一样。要用的东西,那里都有,以前帮忙的小石头也还在,子安我想带走,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嗯,”他点点头,有些委屈地扁着嘴,“那我呢,你连子安都带走了,我怎么办呢?”
“这还用问吗?”潇潇理所当然地说,“你想一起搬过去就一起搬,如果你不想,得空过来一下也行。”
“我要搬过去,”他马上表明自己的心意,又担忧地皱了一下眉,“会不会妨碍到你?”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的方面,我会处理好的。同样的,你的方面,不管你知道还是不知道的那些喜欢你的人,你最好也处理好。要是她们哪天头脑发热来跟我过不去,我不会怪她们,只会怪你没把事情断干净。”
“我绝对不会的。”他马上说,猜到她是指珠儿。
“如果你过来同住,山庄的事你可能会有点麻烦,每天你往山庄路,来回坐马车也要花不少时间。要是你觉得不方便,还是不要搬过去的好。”
“一点也不麻烦,”他连忙说,怕她以为他是一时冲动,有决摆出大人的样子,“你要是搬回去,身边只有一个子安和小石头,子安你是不会使唤的,他也做不了什么,至于小石头,我听名字他也只能做点杂事。照顾你的事,还是要由我来。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做,光这点他们就比不来。你累了,我还能替你按肩膀,要是你烦子,我还能弹琴替你解闷。”
“原来你有这么多的用处,”潇潇笑道,亲呢地环着他有脖子,“以后我还真少不了你。”
“你知道就好了。”他正经地说,眼角笑得弯成新月。在她离开的日子,他学了很多东西,成了别人口中的六如公子,就是为了有一天她回来,能有更多的理由让她留下他。只是留下,以奴仆的身份,不用她付出感情。所以现在她爱他,把他看得跟云翔一样重要,他应该满足才对。虽然心里也小小的期盼着,她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当然,这只是小小的期盼,已经完全地溺死在他现在的爱里。
他要搬走的那一天,山庄的人都来送他,明明他第二天还会回来做事,他们却像再也见不到他似的,一个个感伤的不得了。
“我总算明白嫁女儿的心情了。”子玉情真意切地说。
子卿白了他一眼,却无可辩驳,他们全都觉得他是要“嫁”到潇潇家去。他也找不到反驳的话,他岂止是嫁,还是嫁去做妾。但是这是他自己选的,心里非但没有委屈,还开心得很。可能在别人眼中他很没用,至少山庄那些知情的人是这么想的,不知情的,那些城里的人,都以为是他迷惑了潇潇。怎么说,他也是名满无暗城的六如公子。
很多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看着两人住到一起。有人觉得等子卿得了财,就会抛弃潇潇;有人觉得他一时贪新鲜,才跟她在一起,觉得以他那一类的眼光,是看不到潇潇容貌后面的智慧;也有人觉得两人各有所需,她喜欢他的年轻,他喜欢她的财力。这段在外人眼中并不看到的恋情,只得到山庄极少数人的祝福,只有一路看着子卿走过来的人,才能明白两人现在能在一直,是多么不容易。
守宅的小石头非常不喜欢子卿,把他当成欢场中的小倌,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倒是子安,跟他年纪相仿,两人混得很熟。
不管外人怎么看,两人住在一起是事实。在世人好奇心还没有打消的时候,细雨中某日,云翔出现在门口。潇潇打着油纸伞,感受着春雨的纤细,慢步归来。当好发现他站在门口,潇潇淡然一笑。
“回来了。快进屋吧,衣服都淋湿了。”
云翔松开原本握着衣角的手,微微笑着,跟她回到屋子里。子卿一早就回来了,那时,云翔并未在门口,他看到两人进屋,有一瞬惊讶。很快的,他便领着兴奋的小石头一起准备干净的衣服和热水。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也没有改变一样,一家人开心地吃完饭,没有不自然,只是淡淡的晕开的幸福。
饭后,别的人识相的忙自己的事,三人走到书房,悠闲地喝着茶。
“回来就好了,布庄的事,我也不用再烦。”她笑着说,把他交给她的财产契约全部交还给他,“这些东西,你还是自己看着吧。”
“你不想要吗?”他涩涩地问,声音中带着惆怅。
“因为,不需要这些东西,它们不是联系你我关系的纽带。我不想你抱着牺牲的心情,来面对这份感情。也许是我太自私,想要很多,又舍不得受伤害。如果你能接受我最大的自私,我会很开心,如果不能,我会谅解。”
“我不能接受,”他低声说,“正因为接受不了,所以做了很多努力想要摆脱跟你有关的事,可是离得再远,不管跟谁在一起,心里还是忘不了。我接受不了,只能跌到最低,才能让自己放下姿态去接受。我也有我的坚持与骄傲,有些事,我无法迁就。”
“我明白。可是我无法做出选择,我的性格上有很多地方是世人都无法接受的,现在的决定,连我自己也觉得荒谬。这个,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当然,有利的一面还是归于我。我处事的方式一样是如此的。有一点,我必须要跟你说明,跟我在一起,是看不到世人想要的未来的。我不能生孕,不能让你享受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还有,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云翔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样就足够了。为了这句话,再迁就你一点,有什么关系。”
“谢谢。”潇潇微笑着说,伸手牵着他的手,转身另一只手拉着一直退让在一边的子卿。“我们一起好好生活看看吧。先换一个大一点的宅子,这里地方好像不够住了。其余的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可以吗?”
“嗯。”两人点头,微笑地对看一眼,要商量的事不外乎那一些,对方也不像是蛮不讲理的人,一定能好好勾通好。
“我不同意!”屋外带着怒意的喝斥打破了屋子里的平衡,开粼走进屋内,不甘心地盯着三人,“你们这样是有违礼法的。”
三人冷静的看着他,并不惊讶他的反对,这是迟早的事,因为他也一样放不下。
[正文:第八十六章 想在一起]
那句在沾在雨水,落在春夜里的“不许”,霸道地隔在潇潇和他们之间,引爆整个春季无暗最火热的话题。
事情真实的结局在夜里不了了之,四人沉默地站在了许久,最后各回各的住处。当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解决,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好事者八卦。云翔的回来,入住她和子卿的家中,已经够让城中的好奇,现在她的身边还多了一个冷着面,盯着她一言一行的大将军。原本已经过去的事,又被翻了出来,她和开粼并不存在过去,被人们说的绘声绘色,其结果是皇上的从中作梗,和她的花落别家。她和子卿的从前,也成了一段传奇,曲折离奇、扑朔迷离,走在一条街上,人们能在街头听到她跟将军轰轰烈烈的爱情,到了街中便换成了她和云翔的夫唱妇随,而街尾却说着她跟子卿的忘年恋。
如果趁现在办一份八卦杂志,一定会畅销,潇潇如是说,脸上尽是不屑与不胜其扰的表情。以前记者顶多在她出现在公共场合的地方追问一下,现在她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别人小声的议论。云翔和子卿也被关注着,很多人好奇,两个人怎么会住在一个院子,同时,也幸灾乐祸地在心里期待着,两人什么时候能在外面打上一架。不过民众这个愿望是一定会落空了,他们两个人个性都谦和,连争吵都不会有,更不用说打架了。反倒是另一个突然出现的开粼,管这管那的,他们是不跟他计较,她却有点受不了想把他赶走。
“将军,你倒是清闲,整天陪着我做事。”她不悦地说。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我若不看着你,你又会做出有违伦理的事。”他这样教训,引得旁边的人更加好奇,到底她会跟他们在屋子里做什么?
“皇上不是要派你去剿匪吗?”
“我身体有恙,不能远行。”
“你哪里像身体有恙。若是真的,就该呆在家里休养。”
“你在到我府上照顾我吗?”他冷冷地问,语气不容辩驳。
若是他真在家休养,他一定会把她带回将军府看着,她肯定不会愿意,他也不想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差。潇潇不想惹怒他,连皇上就顾忌三分的人,她能拿他怎么办,是他现在还没有被激怒才跟在她左右,要是他气极了,不知会把好掳到哪去。她还有很多事要忙,关于夏季时装发布会的事。
他们都知道她很忙,回到家好不容易闲下来,开粼也在一边紧盯着,不让他们太亲密。这种紧迫盯人的方法,时间一久也就没有什么用。到了晚上,子卿替她按摩肩膀,她和云翔讨论设计上的细节,完全当他是透明,只有当子安送茶水来时候,他们才会想到他。
“义母,你欠了他钱吗?”趁着他们空下来的时候,子安小声地问。在他看到,开粼整天盯着她,就像要债的一样。
“钱倒是不会欠的。”云翔调侃地说道。
潇潇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喝着茶什么也不说。她哪里有欠他什么呢,感情的事,根本不存在谁付出多谁付出少,至少因为感情所做的事,她并没有觉得他为了她做过些什么。这些并不是重点,如果她对他有感觉,就算他什么也不做,她也会做些什么,如果没有感觉,就算他做得再多,只会成为她的负累。
一日,她照常回家,开粼跟在后面,觉得有些不对,“你是不是走错了路?”
“没有走错。”潇潇淡笑着说,“我们搬了新屋。”
即使他看得再紧,总会有疏忽的地方,就在她为工作忙碌时,云翔和子卿也在忙找房子的事。潇潇说这件由他们决定就好,两人就像选一个永久的住处一样,忙着寻找适合他们住的地方。新房子也不是很大,有三个院落,中间的是潇潇的,书房和她的工作室都在那里,旁边的两个小院子,比她的院子要大些,里面各自有三个房间。他们考虑到子安和喜儿,还有释天和开粼,觉得是要有这么多房间才够用。院子跟院子之间都有相通的门,宅子后院是厨房还一个小小的花园,前厅很少,他们也不打算请客人过来住。用他们的话说,这是一家人住的地方,外面的人能隔多远就隔多远。
外面的流言还是铺天盖地,在家里,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庆祝乔迁。开粼自进了屋,表情就臭臭的,很是不悦。
“我回去了。”他崩着脸说,刚踏入屋子就转过身。
“小石头,送将军出去。”潇潇冷声吩咐。
开粼微皱了一下眉,拂袖而去。她的不挽留和忽视,是他心里的伤。云翔他们很同情他,却也不多说,大家心里都清楚,他是不能跟她们在一起。
身为皇室,身为大将军,他怎么能跟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在一起,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两个男子。一开始的气恼与希冀,渐渐地被她的冷淡磨灭了,冷静下来想想,他怎么能跟他们一样。即使他自己不在意,皇家的人也不会坐视不理。他跟她是不能在一起的。
霸道之后的冷静,是必然的事,以潇潇对他的理解,他总会想明白。而因为他的关系,却让另一个以理智标榜的人,想要任性霸道起来。就像曾经喜欢过的物件,因为某些原因,脱离了手心,成为别的人手中的爱,那个若是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他或许会出于不愿与之同流,放弃那个物件,若是跟自己身处同位的人,或者是比自己更高一级的人,也看中了原本是他手中的东西,他就定要从别人手心把她夺回来,像收藏一般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对正元来说,潇潇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物件。
如果可能,潇潇不想跟正元有任何冲突。她最常用的对付人的招术是让事实证明一切,而正元会利用舆论,两者相比,还是潇潇吃亏一些。她不是怕跟他斗智斗勇,但是这是要花精力的事,她忙着做自己喜欢的设计,实在不想分心顾虑其他。如果开粼退让离开了,对她来说是一举多得的好事,至少在现实的层面上是。
开粼的事,并没有让她心烦,她烦恼的另一件事。也许是她的错觉,当然她自己是绝对不承认的,这几天早上醒来时,她总有一种跟人欢好过的感觉。床单是干净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痕迹,她开始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但是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有一天早上起床,她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还浑身酸疼,完全是跟人整夜疯狂的表现。她怀疑过开粼,又觉得不像,他应该有其他更光明的方法。云翔和子卿就更不可能了,两人对这件事很谦让,三人同住以为,她跟子卿呆过两天,跟云翔呆过五天,后来要忙夏季服装秀的事,她就没有再跟他们同房。除却了这三个人,剩下的只有正元,她对他没有好感,却直觉地感到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相比这些人中,她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呆在药谷,绝对不会出来的释天。
要验证这件事是有困难的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