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终是自在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两个人你来我往,打起了雪仗。唐宇和韵执也跟着加入,几个人嘻嘻哈哈玩的不亦乐乎。最后战火蔓延,连大院里的警卫员都加入了战争。
许自在跑的满头大汗,感冒已经好了大半。
回家给宁浩打电话,想告诉他北京下雪了,刚刚他们还打了雪仗。现在电话和e…ail是她跟宁浩联系交流的主要方式。
宁浩家的电话迟迟没人接,许自在纳闷,周末家里居然没人?
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找哪个?”许自在肯定自己没听到过这个声音,宁浩家的保姆她都认识的。
“宁浩在吗?”她还是礼貌的问。
“他去医院了。”对方说。
“医院?他生病了吗?”许自在有点紧张。
“是他爸爸病了。”
一颗紧悬的心方才落下,“宁叔叔哪里不舒服?”许自在体贴的问。
“不清楚,你找宁浩就直接打他手机吧!”对方不愿再多说。
许自在只好拨通宁浩的手机,背景一片嘈杂,哭喊声汇成一片,“宁浩,怎么回事?”许自在问。
“自在!”宁浩的声音有些哽咽。
“宁叔叔怎么了?”
“我爸,他……他刚刚,——离开了!”宁浩边讲边哭,说到最后已泣不成声。这是许自在第一次听到宁浩哭,从小到大,宁浩不管受什么委屈,许自在从没见他哭过。这是第一次,许自在无法见到却听到了他的哭声。一向都乐观、坚强且内敛的宁浩第一次哭了!
许自在站在窗边,看窗外偶尔飘落的雪花,和屋外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宁浩低沉、哽咽的声音渐渐远去,顿时整个世界一片可怕的安静,许自在打了个冷颤。
这个冬天很冷!
宁浩父亲去世的消息很快见报,年仅49岁的副市长死于突发性心脏病。
后来,许自在再打电话过去,宁浩已经关机,而宁家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宁叔叔去世,宁家很可能要发生大的变动,许自在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程子执不动声色的观察许自在,她近来好象情绪很不好,脸上似乎写着:别理我,烦着呢!他几次想跟她聊聊都被她有一搭无一搭的应付过去。她是不是为宁浩的事情烦恼?
电视台和报纸都在大肆报导宁浩父亲去世的消息,想不关注都难,而且他们是官宦子弟,对于政治异常敏感。
看来得找点事情做,让许自在转移一下注意力了!
据说,凤山的温泉不错,冬天泡着温泉,喝点红酒,不失为一种别样的享受。
当时,温泉并不向普通老百姓开放,就连程子执他们这些子弟们也没去过。程子执找樊卓云帮忙,让他联系去温泉度假的各项事宜,而他则要想办法说服许自在一起去温泉过寒假。
照样邀请了一干好友,杨峻、唐宇、严冰等,美云是卓云请的,而韵执无论如何也要跟着。
放学的时候,程子执追上许自在,两个人并肩而行,“寒假要不要一起去温泉?”他问。
她摇头,“太累,想在家休息!”他们最近功课实在太多,每个学生都喊累。
“就是因为学习太累才需要出去放松一下啊!保证好玩,泡温泉呢。”他兴奋的双眼放光。
“我想想吧!”许自在不忍心就这么拒绝他的邀请。最近她跟程子执好象一下亲近了很多,他不再如童年般顽劣,而是处处表现出一种友好和关爱,到底是人大了,成熟了,都有了喜欢的人呢!
呵呵,到底是谁呢?这个长的如此俊美的男生会喜欢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呢?
打住!她什么时候如此三八了?关自己什么事呢?
许自在想到那天偷听到的谈话,不禁有些惭愧。
打宁浩的手机永远是“您拔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冰冷回音,宁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许自在感觉很失落。
想不去温泉都不行,因为程子执派了严冰、韵执甚至外校的杨峻和唐宇来轮番轰炸,“去吧,保障好玩!”“你不去没人弹琴唱歌,多没意思!”“你不去,可能大家都去不成了!”“现在就看你了,如果不去,这个寒假大家都别出去了!”
许自在头都大了,“去,我去还不行吗?我看你们是觉得我不去程子执就没有可捉弄的对象了吧?”
准备妥当,一群人坐大院里的旅行车向凤山进发,程子执号召:“既然出来玩,大家都要高兴点啊!”他拿着相机满车厢给大家拍照。
镜头对准许自在,“许自在,笑一个!”他喊,许自在冲镜头做个鬼脸。程子执抢拍到了,翻回来看,直叫:“好丑!吓人啊!”
“吓的就是你!”许自在冲他吐吐舌头。
突然之间,她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也许,寒假回来,宁浩家的事情就解决了吧!许自在决定先给沉重的心情放个假。
雷雨初歇
温泉傍山而建,现代化设施完善。
汤池里缭绕着一层薄雾,轻柔而神秘,吸引着大家的视线。
温泉的豪华与奢侈让严冰直咂舌,他跟杨峻说,“兄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温泉呢!”杨峻大笑,“以后多跟我们玩,保证还有更精彩的!”
“还是你们这些干部子弟会享受!”严冰诚实的说。
大家换好衣服下到温泉,由于水温较高,许自在一时不适应,只觉得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程子执眼疾手快,用胳膊挡住,使她不至于滑落到池底。
“许自在!”他用手背轻拍她的脸,许自在没反映。他看一眼周围的唐宇,喊“还楞着干什么,叫医生啊!”
医生来的时候,许自在已经自然转醒,她看周围围了一圈脑袋,觉得奇怪。“怎么大家都围着我?”
“你差点吓死我们。”程子执一直抱着她的头:“没泡过温泉啊?居然一下来就被热晕了。”他责怪她。
“就是没泡过啊!”许自在觉得被他抱着不舒服,想动一下,无奈程子执搂的太紧,根本动不了。
“好了,现在没事了,大家还是先到低温区去泡一下再去高温区吧!”程子执对其他人说。
许自在被扶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她现在感觉好多了,刚才只是一时热晕了。程子执一直陪在她身边,她看着他赤l的上身,觉得一阵躁热,“大家都去泡汤池了,你怎么还不走?”
“等会跟你一起去!”程子执伸个懒腰,顺势和她并排坐下。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两个人这样进距离接触她实在不习惯。
程子执象征性的动动身体,“好了吧?”
许自在还是觉得别扭,说:“我们还是去泡温泉吧!”
泉水温热,润滑,大家都泡的格外舒服。
许自在天生白皙,被温泉水一滋润,更是白中带粉,如出水芙蓉。
一群男孩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免不了多看几眼。
程子执脸色发黑,在几个好友耳边小声说:“看什么看?小心明天从这里消失!”
几个人大笑,“哈哈,程老大你也太狠了点吧,我们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严冰说:“放心,又没看你们家美云!”
程子执的脸色更难看,“你小子看谁呢?”
严冰理直气壮的说:“我看许自在关你……”他话还说完已经被按到水里。
严冰挣扎着抬起头,呛的直咳,“程子执你疯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该不会……?”他看了一眼程子执和许自在意识到不对,赶紧闭嘴。
“原来,你——你——”严冰指着程子执说不出话。
泡完温泉,大家在休息厅打扑克,程子执想拿杯红酒给许自在,却被关美云拦住,“呵呵,我正想去拿点饮料,谢谢了!”她泯一口干红,活血美容啊。
韵执拉着许自在一起去给大家取水果,看到关美云和程子执,冷冷的哼了一声,“到哪里都腻在一起,无聊!”
许自在呵呵笑道:“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程子执另有喜欢的人呢!她心说。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她也不甚清楚。
人多了在一起会热闹,如果是一帮年轻人就会更热闹。
他们玩遍了冬季的凤山,在山脚下打闹,在山顶上歌唱,冬天的风与他们嬉戏,冬天的雪与他们捉迷藏。
许自在忘记了许多平日里不愉快,跟大家打成一片。
原来,童年的记忆没有仇恨,随着岁月的流逝,只剩下模糊的、淡淡的温馨。
从温泉回来,已经到了年根子底下,快过年了,大院里张灯结彩,很是热闹。
许自在还是没有等到宁浩的消息,心中自是担忧。问了许多人都说不知道,难道宁浩也出了什么事不成?
程子执把大家去温泉拍的照片冲印出来,拿给许自在看。“还不错!”许自在淡淡的说。
“这些都给你了!”程子执挑出她的单人照。
许自在把照片随手放入以前的相册里。
程子执好奇,拿过相册翻看。全部都是许自在小时候的照片,有她和爷爷乃乃、爸爸妈妈的合影,还有一些是跟宁浩或者其他同学的合影。
“原来你有这么多照片了!”程子执边看边郁闷,这么多照片里边居然没有自己的影子,原来他们的成长过程中,他一直是被排斥在外的。
程子执把一张自己的单人照拿给许自在,“这张照片也给你,你不高兴的时候可以在上边订钉子。”
许自在忍不住笑出来,“这样做太幼稚了吧!”她收起照片,放入相册里,轻声说:“仔细看看,这张照片比本人好看。”
“比宁浩如何?”程子执问。
提起宁浩,许自在一脸抑郁,“不同类,无法相比!”在她心里,宁浩永远是最帅气、最阳光、最优秀的。
程子执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本不该这么问的,虽然很想知道答案。
“对不起!”他道歉,“我只是一时好奇。”
“没关系!”许自在说,她不明白他在跟宁浩较什么劲?
两个人一时都找不到话题,沉默着。过了好一会,程子执才开口,“或许,你很想知道宁浩的消息吧?”
“恩?”许自在看着他。
“他下个学期就会回北京了,他妈妈跟我姑姑是战友,让我姑姑帮忙找房子呢!”程子执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许自在这些,总之,他觉得让她安心比较好。
“真的?”许自在高兴起来。宁浩下学期要回北京了?到时候她就能天天见到他了。
程子执看着许自在满脸的兴奋,感到一阵失落。
许乃乃回来,看到程子执来找许自在,觉得诧异,这两个孩子从小就不对盘,现在居然能在一起说笑?怪异!
程子执回家的时候,看到韵执一副不高兴的表情,问:“谁又惹你了?”
韵执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往里看,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美云?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啊!”她高兴的说。
“谢谢!”程子执很热情的帮她拿饮料,“外边天冷,没事就别跑过来了!”他很客气的拉远他们的距离,又不至于伤害她的感情。
美云尴尬的笑笑,“我只是想看看你,做不成你女朋友,我们起码还是青梅竹马的普通朋友吧?”
“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程子执舒了口气。
在开学的时候,许自在满怀期待,虽然宁浩没有跟她联系,但她已经知道他要来北京了。
她天天关注着是不是有新转来的学生报道,可是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任何消息。
放学的时候,许自在无精打采的收拾东西,严冰因为有事中午没放学就先走了,就剩她自己。程子执叫她一起坐车回家,她摇头,“还是公交车热闹,人多!”她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
“你真的喜欢人多?”程子执不认为,他让司机先走,自己则远远的跟在许自在后边。
许自在慢慢度步,在茫茫人海里,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的孤单。
离公交车站不远处,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大男孩,手里拎着一盒刚从超市买来的冰淇淋,男孩可能因为手冷,把一只手伸到口袋里。
虽然是春天了,但北京正是料峭春寒,乍暖还凉。
许自在揉揉眼睛,“宁浩?”她不自信的再仔细看看,男孩似乎在冲她笑,“宁浩!”许自在快步走过去。
男孩笃定的等在原地,“好久不见,许自在!”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落寞。
许自在只顾高兴,根本没看清宁浩眼里的忧伤和无奈。“见到你真好!”她由衷的说。
宁浩把手里的冰淇淋递给她,“你最喜欢的口味!”
许自在笑了,笑的温和若暖玉。“冷吧?”她拍拍宁浩的胳膊。
“你才冷吧,手这么冰凉!”宁浩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暖着。
程子执远远的看着,心中五味陈杂,许自在和宁浩终于又见面了!他握紧拳头,任指甲陷到r里面去,却不觉得疼。
“早回来了为什么现在才找我?”许自在和宁浩坐在图书城里的老北京面馆里,边吃东西边聊。
宁浩说:“转学手续刚办完,太繁杂,这才有时间了。”其实他一个月前就办好了转学,迟迟不来找她是怕她已经知道了父亲事件的内幕,而疏远自己。有好几次他都提着冰淇淋站在八一的校门口,望着来往的人群,最后一个人吃掉了快要化掉的整盒冰淇淋。原来,许自在喜欢吃的东西真能让人暂时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只记得那暂时冰冷的甜美。
可宁浩还是忍不住,来了。
许自在把碗里的牛r都夹给他,她不喜欢吃r,“宁叔叔的事情我也很伤心,不过更担心你,为什么把手机都关了?”
“没电了,也懒得冲。那段时间要料理的事情太多,没时间打电话。”宁浩慢慢咀嚼着这据说是很好吃的牛r面。
“你回来就好!”许自在满足的说,“以后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了,你会很快忘记所有的不愉快的!”
看着她快乐的表情,宁浩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不忍心告诉她,他已经转到了别的学校,他要逃开这里,这个都是熟人的环境,这个大家彼此熟悉的地方,搞不好哪天,这个圈子里的某个人道出了真相,到时候他会受到大家的鄙夷和唾弃。
宁浩小心的说:“我不能跟你一个学校了,我已经到s大二附中报道了!”
“什么?”许自在抬头看着宁浩,他也正看着她,一双泛红的眼睛里透出太多莫名的忧伤,许自在停住,不再问。
两个人吃完面,宁浩送她回去。
一条走了n次的路,有了宁浩的陪伴,许自在觉得不再漫长。
说完再见,宁浩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许自在觉得有些压抑。宁浩的身上似乎多了很多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重。
大院里的灯火依然通明,程子执无聊的摆弄着春节放剩下的烟花。
看到许自在回来,他叫住她,“过来玩一会吧!”
许自在本来可以说:“我很累了,需要休息!”可她却鬼使神差般的走过去,因为她看到了一脸寥落的程子执。
“为什么不叫唐宇、杨峻他们出来一起玩?”她问。
“寂寞的人才放烟花!”程子执语气低沉,少了往日的豪放与张狂。
“你也寂寞吗?为什么?”
“人都会有寂寞的时候!”程子执点起一只蝴蝶状的烟花拿在手里,任燃起的火光照亮他的妖娆的面孔。
许自在坐下来,轻声说:“你不快乐?”
“恩!”
“为什么?”
程子执浅笑,“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许自在也笑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喜欢你的人?”因为在她看来,他从小就是个万人迷。
程子执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玩世不恭,“我说的话很好笑?”
许自在点点头,“你喜欢的人是女的吗?”
程子执轻叹一声,“我已经够悲哀了,你就别取笑我了!”他说话的时候眼里流动着波澜。
许自在靠近他点,“或许你喜欢的那个不是人,是神!”
“呵呵,我宁愿她是神!那样她就能看清我的真心了。”程子执半开玩笑的说。他将燃尽的烟花一扔,抛出去老远,璀璨的火光在空中划出一条绚丽的痕迹。
许自在叹道:“好美!”她也拿起一只让程子执点着。
两个人在空寂的大院里尽情的燃放寂寞的烟花。
夜,因为灿烂的火光而开始喧闹,这样的夜晚,任谁也无法再记起若有若无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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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时候,功课太紧张,每个人都暗自使劲,想要向理想的大学冲刺。
宁浩虽然回北京了,但与许自在的联系并不多,平时他们都忙于自己的功课,假日宁浩又有做不完的事情。偶尔几次去找他,他都不在。
许自在觉得他们现在还不如宁浩在深圳的时候联系的频繁。
看许自在坐在课桌前发呆,严冰提醒她,“放学要交作业!”
许自在应了一声,又开始神游。
“想什么呢?”严冰忍不住问。
“宁浩!”她呓语着。
“什么?”严冰没听清楚。
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名字,许自在自己也吓一跳,“没什么,我瞎说而已。”许自在赶紧写作业。
进入高三,大家都神经紧张,智力和体力严重透支。
“该补补了,周末我请大家撮一顿吧!”程子执一向有向心力,他一号召,大伙都响应。从小到大,他们这群人已经形成了一个固定的圈子,一个以友情、家庭背景等因素构成的小团伙,他们这个圈子是外人或者说普通人无法进入的。
严冰能进入这个圈子,除了他自身优秀外,还因为他跟程子执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许自在进入这个圈子,纯属希里糊涂,他们每次一起玩都会叫上她,而她渐渐也不再反感。尤其是跟程子执关系越来越好,不再象小时候那样敌对。
许自在和韵执边吃东西边聊电影,两个人都兴致勃勃。而唐宇却显得了无兴致,因为他的两个斗嘴对象杨峻和樊卓云都不在。
东西吃到一半,许自在看到窗外闪过一个人影。“宁浩!”她诧异。
“我出去一下!”她起身往外跑。
果然是宁浩,他跟一个女同学正好路过。“怎么在这里?”宁浩语气里有点惊喜,但很快转成了淡然。
“和几个朋友在里边吃东西。”她指指酒店,“你呢?去哪里?”
“我要去给阿芳补习数学!”他指指旁边的女生。
许自在注意到旁边的女孩,瘦弱而娇艳,象一朵含苞的黄玫瑰。而女孩子正用一种敌意的眼神看她。
“哦,”许自在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又不想明白,“我昨天给你打过电话,阿姨说你跟同学植树去了。”她平淡的叙述。
“恩。”他说:“去了昌平,好大的风!”
“是啊,这几天风都大。”许自在悲哀的想,难道他们之间的情谊就只够谈谈风雨吗?“我回去了,朋友们还在等我。”她看了眼宁浩。
“再见!”宁浩的眼睛里的不舍转瞬即逝,继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朦胧。
许自在回到酒店的包厢,有点神情恍惚。
关美云问:“子执呢?他不是出去找你?”
许自在摇头,“我没看见!”她心不在焉的吃着东西。
关美云轻哼了一声:“反映还真是迟钝!”
严冰冷着一张脸反驳道:“迟钝怎么了?难道要每个人都象你关大小姐一样精明?”
关美云见严冰有点生气了,便不再多言,她最会察言观色,当然不会正面树敌。
程子执回来的时候,见大家都沉默,说:“靠,刚才遇到了有趣的事情,可惜你们都没看见!”
“什么事?”唐宇来了精神。
“一个客人喝高了,到隔壁包厢撒n,边n还边说‘这家饭店真是气派,连厕所都铺地毯,还摆上两桌’,隔壁包厢的人正吃饭,遇到这事自然气坏了,把那客人狠狠的揍了一顿,那客人被揍的鼻青脸肿,神色跟你们差不多。”程子执说完笑了。
许自在并没留意他到底讲什么,只是无心的跟着呵呵的笑。
看到她笑,周围其他人也跟着笑。
唐宇看着许自在迷糊的样子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严冰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看着许自在,说:“你还笑,知不知道他们都在笑你?”
“为什么笑我?”许自在问。
“因为只有你听到这么老掉牙的故事还跟着一起笑!”严冰说。
“我没听过啊,怎么是老掉牙?”许自在认真的说。
大家笑的更厉害。
“小心笑到脸抽筋!”许自在愤愤的说。
“还以为什么搞笑的版本,原来是个老掉牙的笑话。”唐宇笑够了,拿桌上喝空的啤酒罐丢程子执“居然还说神色跟我们差不多,找揍啊,信不信也让你鼻青脸肿?”
“是啊,真可恶!”许自在帮腔到,她也拿旁边喝空的可乐瓶丢过去。
程子执足球守门员技术不是白练的,一伸手,接到空中飞过来的瓶瓶罐罐,并让它们原路返回。
严冰和韵执赶紧挡住,又把东西加倍奉还给程子执。慌乱中,关美云也上来帮忙,一时间,包厢里热闹非凡。
大家笑着,叫着,乱成一团。
许自在举着手里的易拉罐,想投掷到程子执身上,一抬手,正好见他往自己的角落看过来,晶亮的眼睛闪着温暖的光,切切的盯住自己。心跳似乎慢了半拍,任是谁,被这样的男生盯着看也会脸红心跳吧?
许自在慢慢把手放下,觉得刚才心中瑟瑟的难过已经消失了大半。
也许,此时此刻,只有这样的喧闹才能聊解心中的苦闷吧?
高三的冲刺,紧张而激烈。
许自在象大多数人一样全身心的投入,每天晚睡早起,发奋图强。在家里,爷爷乃乃都劝她多休息,注意身体。
在学校,朋友们更是担心她撑不住,严冰不解的说:“凭你的条件,学校肯定会保送的,真不用这么拼命!”
连程子执都说:“许自在,你受什么刺激了,非要这么努力?难道想赶上或超过我?”
对于别人说的话,许自在都一笑置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定要找点事情做,让自己紧张忙碌起来。
再见到宁浩已经是十月底。
萧瑟的秋风吹着片片落叶在低空中飞舞,如断翅的蝴蝶在为凋零的生命超度。
许自在挎着书包穿过校园,冷风一吹,她不由竖起全身的每跟汗毛,她吸一口冷气,感觉严寒很快就要到了。
身后两个低年级的女生边走边谈论“校门口那个帅哥真是怪异,成天提着个冰淇淋在那里傻站着,问他找谁,也不理人。”
“是啊,我今天也问他了,这么冷的天还给人来送冰淇淋,要不要我帮忙叫一声,他只是摇头,会不会是个哑巴?”
冰淇淋?许自在楞住了,没过五秒钟,又象发了疯般的往校门口跑。
宁浩!她如此肯定那个人就是宁浩!
校门口被寒风扫荡的空空落落,干净的水泥地上无一丝尘。
宁浩呢?在哪里?许自在想喊,喉咙里却发不声音。
“宁浩!宁浩!”她只能喃喃低语。
视线渐渐朦胧,用细嫩的手指在脸上轻轻一拭,泪流到手心。是不是风沙太大了?要不怎么会流泪?许自在伸出手想握住风,却是徒劳。该远走的总要远走,只是有些事物能够留下痕迹,有些留不下而已。
她感到内心有一把火,煎熬着脆弱的灵魂。为什么一个人要想念另一个人?
有时候,她甚至想:或许人没有思维,活着也是一种幸福?
无力的蹲在地上,无声的哭泣,全身的精力好象被抽干了,只剩下一个单薄的躯壳。
模糊的视线中闪过一双蓝色的球鞋,越进越清晰,“为什么哭了?”一个喑哑的声音响起。“宁浩!”许自在抬头。
他正拿着一方白色的纸巾递过来,另一只手落在她的头上,轻轻揉着她松软的头发。
“宁浩!”她抱着他的胳膊有大哭特哭的冲动。
“自在,不哭!”宁浩想擦干她的泪水,却发现她的双眼是流不尽的清泉。
他不该出现的,他告戒自己,但看到她哭泣,他还是忍不住要帮她擦干泪水。
宁浩和许自在手牵手在街头乱逛。
许自在刚刚呵着冷气吃完了一大盒冰淇淋,宁浩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子说:“也就是你在大冷天还喜欢吃冰淇淋。”
“呵呵,”许自在笑的满足“冰冷的香甜更容易让人上瘾!”
是啊,那份凉滑、香醇和甜美不正是她让他上瘾的原因吗?
许自在悠闲的迈着步子,用脚丈量着地上的方砖,身后,一辆小面包车嗖一声从她身边擦过,她柔亮的头发几乎贴到了车身。
宁浩的心跳几乎慢了两拍。等他从惊吓中反映过来的时候,一把把她拉到身前,用力抱住,“差点吓死我!”宁浩面色苍白,手心里全是汗。
而许自在居然还笑的出来,她靠在他胸前,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十八九岁的年纪,已经不再是小孩子,胸膛和肩膀已经很坚实,能够承担起该有的担当。
“不是没事?”她笑嘻嘻的说。
好半天,宁浩的情绪才平复过来,他握紧她的手,坚持让她走在身侧。
“才想起来,你今天为什么要逃课来我们学校?”许自在眨着一双黑亮的眼睛问宁浩,目光中泛着淘气。
宁浩脸一红,转过头,小声说:“我可没逃课。”
“噢?”许自在笑的灿烂,露出一口小白牙。
“转学过来后,因为有些课程已经学完,所以班主任允许我每天下午可以回家复习。”宁浩解释着,“回家也没什么事,正好路过这里来看看你!”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宁浩的声音已经很小。
突然想起什么,宁浩问:“你下午是不是逃课了?好象记得你今天下午要上语文课啊!”
许自在咬着嘴唇,喃喃的说:“偶尔逃一下,又不是经常!”说完,冲宁浩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宁浩早已没了脾气。
许自在逃课玩的开心,程子执却不爽了一个下午。
向她的座位看了n次,居然不见人影。问严冰,连他居然也说不知道。打她手机,关机,打到家里,保姆说没回家。
程子执真是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挨到下午放学,连韵执都没等,直接自己先回家了。
他坐在大院里的花坛边,边百~万\小!说边张望,如果许自在回家,那这里应该是必经之路了。
临近严冬,天黑的早,一过六点,天色就暗下来。
宁浩送许自在回家,在大院门停下来,说“我不送你进去了。”
“为什么?我爷爷乃乃见到你会很高兴的!”许自在拉着他的手,轻快的说。
宁浩淡然微笑,“太晚了,改天再来吧!”他再次握住她的手,柔软的手指让他顿感温暖。
“你说的,下次一定要进去坐啊!”许自在撒娇的说,只有在宁浩面前,她才象个孩子,能感受到别包容被宠爱。
“恩。”宁浩点头。
许自在往大院里走,还不时回头看看宁浩。
宁浩看她走远,神色才暗淡下来,不是他不想进这个大院,而是他已经进来过,又被客客气气的送出来了。
父亲刚去世,他跟母亲回来找老邻居帮忙。
“你们的困境我真是无能为力啊!”往日的老邻居曾依靠父亲的关系爬上的,却淡忘了往日的情谊,就算是举手之劳也不愿意给他们提供任何帮助。
宁浩拉着母亲手,走出这个大院,原来人情冷暖这么明显,年轻的他第一次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虚伪。
他不愿意再踏近这里半步。他也曾发誓不再跟这里的人有任何联系。可是,他做不到,因为这里还有一个许自在,她青梅竹马的朋友。
他也曾试图减少对她的思念,甚至想淡忘曾经有过的美好,可是,越想忘记的却偏偏记的越清楚。
宁浩无奈的转身,该回去了。
夜降临,昏暗中只留一个朦胧的背影。
路灯下,那个朦胧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衬的高挑的身材越发单薄,她迈着懒洋洋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正好经过程子执的身边。
“你这个该死的笨蛋!”程子执猛然站到她面前。
“程子执?你要吓死我啊?”许自在看清是程子执,口气也不善,明明责怪程子执吓到她,但看样子却一点也不象受到惊吓的。
“下午去哪儿混了?”他火气特别大,声音也跟着提高。
许自在想绕过他,她去哪里要他管啊?“就不告诉你?”她可向来不买他的帐。
程子执气愤的看着她,“你要是男生早就揍你了!”他握紧拳头。
许自在可不是被吓大的,始终用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意思是你敢动手?
程子执马上意识到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每次都被许自在气的暴跳如雷,但每次都无心真的伤害她,“不说?好啊!我一会儿去告诉许爷爷,下午——有人——逃课。”他在她耳边轻轻吐气。
“你?”许自在狠狠瞪着他,他却不管,独自笑着。
“如果不想被揭穿就告诉我,下午干什么去了?”程子执靠近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
“如果不说呢?”许自在忿忿的看着他,本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以欺负她为乐的恶魔了,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恶魔只是长高了而已,兴趣爱好依然没变啊!
y云散尽(上)
许自在还是第一次来吃这么好吃的小笼包,缙云轩果然名不虚传。她今天逛了一下午,的确是饿了。
程子执看许自在吃的不亦乐乎,说:“刚才是谁说打死也不来这里的?”
许自在专心的吃包子,根本不理他。
她说打死也不来这里是因为多年前那次溜冰,程子执说她的胸是小笼包,她至尽仍记忆深刻。
许自在偶尔抬头看一眼程子执,他也跟自己一样,风卷残云。刚才程子执威胁她如果不陪他来吃东西就告诉爷爷她下午逃课,迫于形式,她还是屈服了。现在看来,她的选择是对的。他不光会为她保密,而且还请她吃这么好吃的包子,看来程子执是亏大了!她决定不再计较他的坏脾气。
两个人吃了三十个包子,还意犹未尽,许自在想着包子里汤汁的鲜美,“再要十个如何?”程子执建议。
许自在冲他打了个ok的手势。
吃饱喝足,程子执才问,“下午到底去哪儿了,我和严冰都替你担心呢!”
许自在看程子执认真的表情,的确是一副担心的样子,或许,这么多年的打打闹闹,他已经把她当朋友了吧?
“遇到宁浩,跟他一起到西单玩了!”许自在坦然说。
程子执脸都绿了,“你逃了一下午课,就是为了跟宁浩去西单?”
“恩!”许自在点头。
“你傻啊,高三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每天的课程有多重要?”程子执的态度又恶劣起来。
“我逃我的课,又不影响你!”许自在冲她龇牙咧嘴做鬼脸。
程子执沉重的冷哼一声,“谁说不影响我?”我一下午都无心上课呢!他心说。
“无理取闹!”许自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饮料,决定不跟他计较,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强词夺理,老是一副霸道模样。
从缙云轩出来,许自在打个冷颤。初冬的夜晚开始降霜,而她穿的依然单薄。
程子执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风衣给她披上,幸好早上出门的时候老妈多给带了件外套。
有一瞬间,许自在甚至看到了程子执眼里闪烁的温柔,“不是又想什么点子整我吧?突然对我这么好?”许自在开玩笑的说。
“我一直都对你很好,只是你没发现而已!”程子执含情默默的看着她,神情里尽是诱惑。
许自在笑了,之后一本正经的说,“拜托,别这么看着我,容易让人误会!”
他那温和且充满柔情的注视让人充满绮色的遐想,许自在的心跳不由的加快,眼前这个妖娆帅气的男子,是那么的陌生。
“害怕了?”他痞笑着,目光慢慢变得澄澈。
“不是,只是觉得怪异!”她诚实的说出她的感觉。
程子执无奈的摇头,“看来我还是很失败!”
“说什么?”她回头看他。
“没,没有!”看来,他还需要时间。
接下来的时间,许自在还是很少见到宁浩,他或许很忙,没时间过来看她吧?也曾天天留意校门口等人的男生,却再也没见过宁浩的影子。
忙完期末考试,马上就是寒假。老爹老妈从遥远的大洋彼岸飞回来,帮她参谋到哪里读大学。
“英国的教育比较好,去英国吧。”老妈说。
“美国的教育比较开放,而且兼容并包,还是去美国吧!”老爸说。
“依我们看,还是留在北京比较好!”爷爷乃乃也参加了意见。
为什么没人听听她的意见,许自在郁闷!“大学我想自己考,你们都不用动用自己的关系了!”她闷闷的说。
“什么?”爷爷乃乃首先反对,“我们这样的家庭,哪能让孩子去读一个没有名气的学校?”
“读什么学校跟家庭有什么关系?你们在乎我读什么学校,还是怕我给你们丢脸?”她真的感到有点失望。父母好不容易回国,现在竟为一些琐屑的事情争执了,让这难得的团聚变的索然无味。
“这还不都是为你好?”老妈绷着一张丽颜说。
“我知道你们为我好。但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我自己也能行?不会让你们跟着丢脸的!”她坚持自己的意见。
爷爷乃乃、爸爸妈妈无言!孩子长大了,多少会有些自己的意见!
许自在一个人出来散步,正遇到程子执抱个足球出来。
“怎么?你爸妈都回来了,倒自己出来溜达了?”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盯着她。
他怎么就不怕冷,大冬天只穿着单衣?她想起他的一件外套还在自己家,老是忘记还给他,下次一定不能忘记了,她提醒自己。
“外边清净!”她淡淡的说。
他走进她,呵呵的笑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怎么把自己弄成了一副苦瓜脸?”
“哪有苦瓜脸?”许自在故意抬起头看他,正好与他对视。
停!又来了,那双可恶的桃花眼熠熠的闪着光,仿佛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要把人困住。
看她脸色泛红,迅速别开头,他知道自己的注视可能造成了她的困扰?
他清了下嗓子,大声说:“不如来看我们踢球吧?很有意思的。”
反正无聊,正好可以舒缓一下郁闷的情绪。许自在点点头,跟程子执去看球了。
大院里有标准的足球场,但程子执他们更喜欢湖边的草坪,广阔的空间比标准的场地更容易让人自由驰骋。
他一直喜欢这个草坪,就如同幼年的许自在无可救药的恋着那架古老的秋千。只可惜如今草坪还在,秋千却没有了。
这里,有他儿时最美好和最不愿提起的回忆。
第一次见到许自在;第一次跟她打架;第一次被她还击;第一次偷偷给她画素描;第一次无意中看她在草地上小憩;第一次嘲笑她不会骑自行车;……
当然,这里,也有他许多不愿提起的回忆,许自在用稚嫩的声音说“恶魔,讨厌你!”;宁浩牵着许自在的手渐渐走远,只留给他一个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