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部分
斯人独憔悴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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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家俱乐部的包间里,年轻女孩们鱼贯而入,如同选秀般在两个极品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她们都是中等姿色,皆绑着马尾,穿的也很朴素,她们被老板告知眼前的两个极品男人有着特别的品味,所以她们不能化妆,不能穿漂亮衣服,装的越清纯越好。
欧阳洛面色y沉地看着那些年轻女孩在眼前走过,她们的眼眸里有着好奇和期待,的确每一个都有一两分甚至三四分像乔斯人,可是她们的眼睛却没有一个像她的……眼睛才是人的灵魂,犹记得他在第一次遇到她时她眼眸里的淡漠,就是那份淡定漠然的样子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深深吸引了他,之后,即使在他们最浓情的时候,她的那份淡然也从骨子里若有若无地透出来,总让他觉得即使那一刻他紧紧抱着她,她乖巧地偎依在他怀里,她也会莫名其妙的突然间离他而去,化成空气,任他上天入地都再也寻不到……
眼前这些女子和她差不多青葱般的年纪,相似的五官,然而与她的气质却天差地别,让他觉得她的鼻子她的嘴巴长在张三李四身上简直是一种对她的亵渎,让他厌恶至极不能容忍。
“砰”的一声,欧阳洛手边的水晶烟灰缸突然掷了出去,摔得粉碎,女孩子们尖叫着四散逃去。
“滚,都给我滚!”
“洛”林锐转脸,“我早就说过,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乔斯人,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即使长得再相像,你也不会满意,算了吧。”
欧阳洛没有说话,把彼得叫了进来。彼得说,“最近常常出现在夫人身边的四个男子分别叫楚童、简宁二、张朝、李尚,都各有背景,我已经想了办法,张朝李尚将被送到国外留学,楚童和宁二不是那么简单,楚童有程拓罩着,而宁二是流樱川的弟弟,和程家也有理不清的亲戚关系,要想把他们弄出去,还要另想办法。”
欧阳洛点点头,“不行就直接清理了,手脚干净点。”
“是”彼得刚要出去,却被林锐出声叫住,“彼得,等一等。”
林锐转脸过来,“洛,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程拓的势力不容小觑,惹了他,以后就会纠缠不清了。况且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弄走了这四个,还会有张三李四王五,她照样不清闲。再说她一直误会着我们,这一下你来真的,还怕她不再恨你吗?那时要想再挽回,就不可能了。”
“谁说要挽回?”欧阳洛口气强硬。
林锐轻轻叹了一声,“洛,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我吧,只要你不再c手,我保证我会想办法让她重新回来。彼得,你先出去。”
斯人回到幻七俱乐部,她刚一出现,马上就有马仔急匆匆跑过来,让她去包间。斯人挑了挑眉,这么大清早,那两个不睡觉,专门等她么。
她打开门,欧阳治就站起来,“哟,我们的夜游小猫终于回来了?”唇角带着笑,手指抚向她带着疲惫的脸蛋儿。
“是啊。”斯人将手里的包包仍在沙发上,却躲不开欧阳治的魔手,他的手指半是爱抚半是戏谑,把她的脸都捏痛了,她叫了一声,“干嘛,大清早干嘛不睡觉,在这儿要两堂会审啊?”
“是啊,说对了,我们的小猫咪彻夜不归,我们能睡着吗?”欧阳治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斯人切了一声,却对上沈四的眼睛,沈四早已经走过来,她被他眼里的戾气吓到。
“昨晚去哪儿了?不要告诉我上厕所了,你上厕所上一夜吗,还是掉到马桶里去了?!”沈四直接问,口气完全不像欧阳治那么温柔。
“我……”斯人思索着,若是说她昨晚和欧阳洛、林锐在一起,沈四会不会当场把她杀了。这么想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沈四步步紧直把她到死角。
“去哪儿了?”沈四的目光蛇一样冷戾,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斯人嗖地一下冲向自己的包包,取出手机来接听,忽略掉投在自己后背的y冷目光。
“什么?张朝和李尚在机场?要出国留学,好,我马上过去。”斯人转过身,晃了晃手机,“我要去机场送人。”不等两个男人说话,她拎起包就跑了出去。
欧阳治耸了耸肩,笑了,“终于碰到连你也没法对付的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宠她,她就会站在你头顶上拉屎,杀了她吧,可碰她一个手指头都恨不得先把自己杀了……小四哥,你也有这个时候,哈哈……”
“你干的?”沈四斜了欧阳治一眼。
欧阳治挑了挑眉,“这个女人还有一个好处,不用你动手,自然有人抢在你前头,我早就看那四个小子不顺眼,刚想动手,就有人替我办了。”
一六四 被记忆唤醒()
淡淡的灯光照在程拓脸上,英俊而深刻,只是这张脸再也不复从前的平静,纷扰的情思萦绕在他的眉宇间。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见过斯人了,心底不知不觉蓄积了厚厚的思念和牵挂。他没有让自己听从心底的呼唤去幻七看她,因为每看她一次,思念就会增一分,接踵而来的还有痛苦和对自己不负责任的内疚感。
这么多天,他一直按照自己的计划想为流樱川重拾记忆,他知道这不管是对于他还是流樱川都是一场艰苦的心灵之旅。按照斯人书中描写的轨迹,每一个细节他都不会放过,让它重新复活,只是流樱川的记忆越来越像一座充满危险的火山,濒临崩溃。时时发作的眩晕和头痛几乎让他不堪忍受,看到流樱川如此痛苦却仍无怨无悔地坚持,让他的心里也不堪负重,而他也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边缘,那场美好初恋的细枝末节都被重新演习过,流樱川的记忆却没有被冲开一个缺口……反而让他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他单手覆额,久久凝思,终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为了乔斯人,他要做那个刽子手,用血淋淋的不堪往事撕开流樱川因失忆而紧紧包裹起来的伤口。
…… ……
斯人放学回家,洗手准备做饭,妈妈告诉她,饭不要做了,那位绅士来接她了,他要订做一套西服,要接她去他家帮他量尺寸。斯人想起回家时看到门口停的汽车,原来是来接她的。妈妈口中的绅士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士,是斯人的老主顾,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订做衣服,所给的价码常常是别人给的几倍,不过以前他做的都是女服,这是头一次为自己订做。斯人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但两人有种别样的熟稔,斯人心里对这个男人非常信任、敬重和感激。
她知道他是个有钱人,却没想到他家这样大这样豪华,跟着女佣上了二楼,他的书房,那个男人仍是那样谦和亲切,她拿出皮尺来帮他量尺寸,他微笑地配合着她。
十三四岁的女孩儿,清瘦纤巧,刚刚发育的身体散发着少女独有的馨香,小小的胸脯像两颗刚刚发酵的小馒头,羞涩地躲在粗糙的帆布外罩里。芊芊十指里拿着软软的皮尺,熟练地帮他量着身体,轻盈而不疾不徐的声音响在耳边:
“先生,请伸开手臂。”
“先生,能不能稍稍下蹲一点。”
她站在他的面前,帮他丈量腰围,一只手伸到他的身后,另一只手去接尺头,人小胳膊短,娇嫩的脸颊微微擦着他的腹部,双手像要环抱他的腰,淡淡的少女馨香冲进鼻息,就在那一刻,心念动了……
他把她压在了身下,一只手从她衬衣里伸进去,一只手去扯她的裤子。这个如小雏菊一样的女孩儿从第一次看见就莫名地吸引了他,只想尽自己所能去帮她,可是有些事往往出乎自己的意料,在那一刻他再也无法把持……他不知道女孩的粗布罩衫大大的口袋里放着常用的缝纫工具,剪刀、顶针、线团……
“先生,你放开我……”
“先生,不要这样,放开我,放开我……”
她在颤抖,在哭泣,在哀求,可是冲动已经把所有的理智都冲毁了。不知什么时候,女孩摸出放在布袋里的剪刀,慌乱地刺向压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血从他身上流出来浇湿了她的衣服……
…… ……
正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流樱川突然冲了过来,他推开压在少女身上的男人,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冲着女孩喊,“走,你快点走!”,猛地将女孩儿推向门口。
却浑身颤抖地跪在满身是血的中年男人面前,“爸……爸爸……”他的声音痛苦彷徨、恨爱交织……
程拓走过来,抓住了流樱川颤抖带血的双手,流樱川转脸过来,“爸爸……斯斯她杀了爸爸……哥,斯斯杀了爸爸……”
程拓抱住他,眼睛湿润,“小川,一切都过去了,这只是演戏,一切都过去了……”,流樱川伏在他肩上放声大哭。
宁二驾轻就熟的驾驶着跑车在宽阔的公路上飞驰,楚童和斯人坐在后座,楚童一条手臂紧紧圈着斯人,斯人靠在他的臂弯里,想着在机场张朝和李尚对她抱了又抱,亲了又亲,还让她赌咒发誓等他们回来,她有些不解地转过头,“张朝和李尚为什么突然决定去国外留学?难道外国的教育真的就比中国好很多?”
楚童和宁二对视一眼,低头亲了下她的嘴唇,“那两个兔崽子要有这个追求就好了,傻子都能看得出他们是被强迫的。”
“强迫?”斯人微微愣了愣,“谁会强迫他们……”下半句没有说完,因为疾驰的车子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宁二下了车,斯人也惊魂甫定地看向车外,对面停了一辆汽车,而走下车来的正是程拓。斯人扭脸看向楚童,楚童低声说,“呆在车里,我下去看看。”说着他也下了车。
斯人在车上等了一会儿,终于推开车门走下去。三个男人都看向她,斯人走到宁二身边,宁二伸手搂住她,“表哥,我不知道你找乔乔什么事,不过乔乔大概不会乐意跟你走的,因为接下来我们三个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是不是乔乔?”宁二看着斯人,樱花般的眼眸里毫无掩饰话语里的暗示。
斯人轻轻嗯了一声,看了一眼程拓就又看向宁二,“我不知道和程先生还有什么好谈的。”,宁二一笑,将斯人的腰勾起来,吻住她的嘴唇,斯人嘤咛着回应,站在旁边的楚童微带戒备地看着程拓。
车门开启的声音传来,从程拓的汽车上又走下来一个男子,男子走下来的瞬间,斯人突然轻轻推开了宁二,她面颊潮红,却并没有看向最后下车的流樱川。
流樱川走到斯人面前,“跟我走,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谈。”,斯人这才抬起眼看他,却很快撇开视线,微微向后退,身后的宁二伸手揽住了她。
“为什么要跟你走?我不记得我们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的。”
斯人话音刚落,宁二也说,“哥,你就死心吧,乔乔她不会跟你走的,她是我的,这个你早就知道了吧。”
“是啊,舅舅不是心里也明白吗。”楚童拉住斯人的手,“乔乔,我们走。”
斯人刚要走,程拓叫住她,“斯人,如果现在你走了,会后悔的。”
斯人扭过头,“程先生言重了,希望以后不要来找我,我和程先生还有流樱川先生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说完,她继续向前走。
“斯斯——”
斯人身子顿住,好半天她才慢慢转过头来,看向流樱川,两人久久的凝望——
“还记得以前你怎么叫我吗?”流樱川轻声说。他的话音一落,斯人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一六五 嫁给我()
“一…川…哥……。”低而轻软带着微微的颤音,她一字一字地念出来。当那熟悉的叫声抵达耳鼓,流樱川抿紧了唇角,眼睛红了。他张开手臂的一刻,斯人如同一只被记忆唤醒的小鸟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们紧紧地拥抱,此刻,没有什么再能把他们分开。
紧紧相拥的两人身后是两个少年带着惊愕和疑惑的脸,楚童走上前一步,想把斯人从流樱川怀里拉开,程拓伸出手挡住了他。
楚童转头看向和另一个男子紧紧相拥的斯人,“乔乔,你怎么了?快跟我们走啊。”
斯人脱开流樱川的怀抱,转过身,楚童就站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她的手臂,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退进流樱川的怀里。流樱川抓住了她的手,十指交缠。
“她不会跟你们走的。”流樱川说道,声音不高,但很坚定。宁二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指,“他们……好像……好像……”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恋人……只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正如你想的。”程拓像是完全看透了宁二的心思,他的话让两个少年都是一震,其实找个念头也在楚童脑海里盘旋。
“哥,我和斯斯先去茶屋,这里就交给你了。”流樱川拉着斯人走向汽车。让楚童和宁二难以接受的是此时的斯人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她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叫声,甚至连头都没回,乖乖地被流樱川拉上了汽车。
“表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宁二早已经镇定下来。
“她就是那个女孩儿,八年前让小川念念不忘、痛不欲生甚至失忆的女孩儿。”
“什么……”程拓的话带给宁二很大的冲击,他惊愕,内心却五味陈杂。那些陈年旧事曾是简家挥不去的伤口,流樱川的病因成为一个隐疾没有人敢提起,也没有人再愿回忆流樱川那些曾经沉沦的岁月。那时候他还小,却真实的看到哥哥的伤痛和自暴自弃,那时还不大懂,只模模糊糊记得是因为一个女孩儿。
“什么女孩?乔乔吗,乔乔是哪个女孩?”从宁二的表情里楚童已经猜到似乎有什么事他还不知道。
“我曾和你说过,我小时候曾经历过一段非常‘黑暗’的时期,是因为哥哥,他酗酒、自虐、数度自杀,妈妈为此差点崩溃。我们家很长一段时间都笼罩在惶惶不安中,那时候真的很害怕,害怕哥哥有一天真的会死掉。直到他失忆简家才慢慢恢复了常态。那时候只知道哥哥是因为一个女孩,他们是彼此的初恋……”
“你是说你哥是乔乔的初恋情人?”
“虽然我也不想,但好像是这样的。”宁二无奈地说。
斯人坐在窗边,阳光洒进来,暖而温馨,扭头看向排队的人群,他的背影也仍是那么耀眼,在她凝望的时候,他回过头向她微笑,恍若从前。他将一杯奶茶放在她面前,手轻轻抚下她的发顶,宠昵的动作,清朗的声音,“傻瓜,我后背比作业本好看吗?”
双手捧着暖暖的奶茶,她憨憨地笑,“就是好看。”,然后她看到笑意在他的眼睛里绽开,男孩儿的眼眸漂亮的如同飘满樱花的潭水,“好美……”身为女孩的她也不得不感叹,“知道你的眼睛让我想起什么吗?”
“什么?”男孩儿仍旧笑着。
“一川流樱……”
“一川流樱?”
“嗯,以后我叫你一川好不好?这样就和所有的人不一样了,只有我能这样叫你。”
“你想怎样就怎样。”他习惯性地抚摸她的头发。她的头发还和以前一样,一点也不像其他女孩那样柔顺,刺毛毛地磨着他的手掌,可是他喜欢。就像她的人,往往有人被她柔顺的外表所欺骗,只有他知道骨子里她是怎样犟的一个女孩儿。
“斯斯。”
“一川哥……”
“嫁给我好吗?”他握住她的手指,她握着暖暖的奶茶。她惊讶的眼睛漾在他的眼眸里,她完全沉在过去,却被他的一句话拉了回来。清醒的时候她的手从他的手里退了出去,人也站了起来,“我,我该回去了。”急急地就想逃开。他抓住了她的手,“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斯斯。”
她将头偏过去,再也不看他的眼睛,“我该走了,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逃走。
“因为我已经不干净了……”她的倔强化成眸里的晶莹。
“胡说什么。”
“你都看到了不是吗,乔斯人已经变成坏女人了。”
“没有,不会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斯斯,单纯又善良的斯斯。”
“我已经配不上……”
“不,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流樱川不允许她再说下去,伸手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说,“斯斯,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泪水滴在他的衣衫上,“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不会有人叫我斯斯了,第一次在电梯里遇到你,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许多次梦见你有许多许多话要对你说,可是真的遇到,才知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你看我的眼神那么陌生,我才知道原来只是长相相像而已,上天怎么还会再给我机会让我遇到你呢,在我给了你那样的伤害之后?一川哥,是我做错了,你对我那么好,我却做了最伤害你的事,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
“别说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流樱川握住她的肩,“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对不起,斯斯,原谅我在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没能认出你。”
“一川哥……”
流樱川伸出手轻轻帮她抹去眼泪,“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要让你为我哭了。”
程拓走进茶屋,正看到这一情景,他止住了步子,看着他们,眼睛里有感动和欣慰,唇角却藏着几许苦涩。
一六六 对不起我爱你()
流樱川从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轻轻套在斯人的无名指上,斯人没有拒绝,可是握在他手中洁白纤细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流樱川低头亲吻套在无名指上的指环,然后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起来,“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程拓远远地站着,看他帮她戴上戒指,银色指环在她手指上分外醒目,将她的手衬托得秀气修长。而她的侧影那样恬静,起初睫毛低垂,后来她微微仰头看着面前俊美的男子,眸光氤氲梦幻,荡漾着无尽的爱恋。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向他们走过去。突来的幸福感慢慢褪去,理智再一次让斯人清醒,她轻声说,“可是真的会那么简单吗……?沈四和欧阳治……”
“不要想太多,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一切事我会替你们扫清障碍。”程拓坚定的声音响起,斯人转过头,程拓就站在面前,眸光深邃坚定,唇角弯着微微的弧度,看到他的样子听到他的声音让人觉得安心。
“哥,你来了。”流樱川的声音轻快而信赖。程拓点点头,三个人重新在桌前坐好,商量今后的事。两个人都想知道斯人是否被迫与沈四、欧阳治订立过什么协议。
“以前总以为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他们,可现在才发现是自己太天真了,沈四心机太深,原来他把我父母送到国外根本没在意,现在才知道除了有几张他们的生活照,生活过的闲适富足之外,我什么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如果有一天我离开,沈四一定会用他们要挟我,所以我不能……”斯人的声音低下来。
“看看这是什么。”程拓将几张照片推到斯人面前,斯人突然长大眼睛一张张翻看,“你……你怎么会有我父母的照片?”
程拓轻笑,“自从决定帮小川恢复记忆,我就开始派人打探伯父伯母的消息,我知道你是个非常孝顺的女孩儿,如果伯父伯母有危险,你绝不会只顾自己幸福,哪怕这个幸福来之不易。而沈四犯了一个错误,他以为伯父伯母这颗棋他做的万无一失,所以很松懈,我就是理由了这一点。找到伯父伯母后,很快秘密地把他们接到了日本,日本离国内很近,而且很适合养老,伯父伯母都很满意,托我向你问好呢。”
斯人手里拿着照片,有些感动地看着程拓,嘴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前这个沉稳温和的男人,心细如发,却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手腕,第一次见面就与他一见如故,之后一直感受着来自他默默的关心。如果不是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早早嫁做人妇,欧阳洛的霸道,林锐的温雅,加上她内心最隐秘角落一直对流樱川的心心念念,或许她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
“所以你不用再杞人忧天了。”流樱川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完全不避讳在程拓面前与斯人的亲昵,“哥早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次我们要好好谢谢哥,他为我们做太多了。为了让我恢复记忆他费尽心力,为了早日找到伯父伯母,他每天都分心遥控指挥,为了让你不再为他事挂心,他还亲自飞去日本安排料理……总之,哥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以后越是幸福就越不能忘记他的好。”
“嗯。”斯人点头,“谢谢你,程……拓。”
“怎么这么叫。”流樱川笑看着斯人,“从小到大我还从没敢直呼他名字呢,应该和我一起叫大哥。”
斯人脸微微一红,还是叫了声大哥,语气很别扭。流樱川笑了起来,程拓也笑了,嗯了一声,但没人发现他眼睛里并没有笑意。他微微垂下眼,任唇角的弧度散开,没人会发现他有任何异常,包括他自己。因为这是他一手导演,的确是很欣慰很真心地想祝福他们的,只是内心却被什么切割开一个d口,越来越虚,越来越大。
回到幻七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些黑了,从见到流樱川的那一刻起她就被一种莫名的兴奋支撑着,简直觉得这一天太有戏剧性了,完全像一场梦。幸福对于她来说来得那么突然,让她害怕一觉醒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进了房间,看到沈四和欧阳治,她才有一些回到现实的感觉,疲累也慢慢袭来。
这才想到昨晚在宾馆的那一夜,她,欧阳洛,还有林锐,她几乎一夜都不曾合眼,早晨回来就又去机场送张朝他们,再然后遇到流樱川……回想到昨晚还有和欧阳洛离婚后的一幕幕,她开始觉得荒唐和难以置信,那是她吗?现在想来就像是另一个灵魂附到了她的身体里,才做出那些不合常规的举止,现在她的魂魄终于又回归了。她觉得羞愧和不可思议,想赶快和昨天划清界限。只是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沈四和欧阳治,不能让他们看出半点破绽。
他们怎么能饶了她呢,舞会的撒谎加上一夜不归,早晨的“供”,他们那么轻易就让她逃了,现在怎么能放过她。其实两个心里明明知道昨晚她在哪里过夜,身边陪着哪个男人,却还要她亲口说出来。她当然不会说,死不认账和亲口坐实可是有天壤之别的,她越是不松口,他们就越是“折磨”她,在床上,两个男人都太强悍了,放在以前斯人本就吃不消,更不用说她现在身心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管怎么装,心里的抗拒总会在身体上表露出形迹,她疼,她哭,她喊停,喊不要,可越是这样越带给男人视觉和听觉享受,他们也越来劲。在他们双双进入她的时候,一起狂悍的进攻,她想到却是流樱川,小脸疼的揪起来,哭着,心里一遍遍喊着流樱川的名字,对不起,对不起……她一直在心里重复着。
已是凌晨,他们都睡了,而她的身子经过那一番折腾后反倒有点麻木了,她悄悄下了床走进小哲的睡房,睡房里静悄悄地,小哲睡的很沉,肥嘟嘟的小脸儿,长长的睫毛扑着,rr的小手放在双耳两边。她俯下身轻轻抚摸他密密的胎发,绒绒的磨着她的手心,心里有种奇异而温暖的感觉升上来。
小哲,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儿,再也不回来了。以后妈妈会每天陪着你,和你一起玩,一起长大,还有爸爸,我会告诉你他就是你的爸爸,他一定会成为一个爱小哲的好爸爸。
斯人躺在小哲身边,小哲嘴里嘟嘟哝哝地叫了声妈妈,r呼呼的小身子自动向她靠过来,贴近她的胸口,她一动也不敢动,感受着小哲的呼吸,小哲身上的温度和奶香味,胸口是暖暖的感动,小哲就连睡梦中也对她那样的依赖,她就是他的唯一。
一六七 向过去告别()
早晨,斯人的手机响起来,怕吵醒小哲,斯人连忙去屋外接听。电话里传来楚童的声音,刚说了几句,电话就又被宁二接过去,他们在楚童家里想要和她见一面,斯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回屋洗了脸,换了衣服,特意嘱咐奶妈让小哲多睡一会儿,她好久不带小哲出去玩了,午饭后她要带小哲出去转转。刚走出大厅的时候,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回过身,欧阳治吊儿郎当地站在身后,唇角勾着一抹璀璨笑意。
“这么早去哪儿?”说着挑起斯人的下巴看了看,啧了一声,“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过吧,看黑眼圈这么大,不好好睡觉又去哪儿疯?”欧阳治声线明朗,唇角常挂着不置可否的笑意,不似沈四般y沉。斯人最喜欢他这点,他是个俊朗阳光的男人,但从不咄咄人。
“我这样还不是你们弄的,你有什么权力这么说?”一把将他的手推开,自顾自地向外走。欧阳治迈开长腿很轻松的跟在她身后,“是吗,这么说我和沈四不是很冤枉,难道你只有我们两个男人吗?”
斯人转过身来瞪他,“这是我的自由,你别跟着我好不好?”
“我也要出门,对了,你去哪儿,我顺道送你过去。”欧阳治也不恼,还过来揽住斯人的肩,斯人的小身板儿差点被他压垮,男人脸上浮上恶趣味的笑意。
“我?当然去会我的小情人了。”斯人故意慢腾腾地说。话一落,欧阳治大笑,“现在是几点?清晨五点,这么急着叫你过去,你的情人都是恶鬼投胎吗?”
斯人扬脸看着他,一脸严肃,“欧阳治先生十七八岁的时候不是也这样吗?所以理解点吧,二十几岁的老男人怎么能和他们比呢?”
欧阳治捂着胸口,一脸受内伤的样子。斯人这才笑了。上了车,告诉他要去一品观澜。车子开出去一阵子后,欧阳治又活分起来,他一边开车一边打量斯人,“你穿成这样真的是去会男人吗?”
斯人只笑不答,提醒他好好开车。欧阳治自顾自地说,“早晨看你穿成这样还挺惊讶的,还以为我们姑娘要从良了……”,斯人瞪他,他仍旧说,“变成良家妇女的乔斯人,我和沈四都会很期待的……”,斯人反唇相讥,“幻七俱乐部不是就惯于良为娼吗,喜欢良家妇女,你们不如去卖贞节牌坊。”
“你过来。”欧阳治怪笑着招手。
“干嘛要我过去?”斯人躲得更远。
“我要不是开车,真想立刻咬死你。”
两人就这么斗着嘴,一路开到一品观澜,斯人下了车向欧阳治摆摆手。
“斯人”
听到欧阳治唤了她一声,停住步子,看欧阳治下车走到她跟前,“别玩的太晚,早点回家,其实你今天的打扮我很喜欢。”说着低头亲了她一下,这才转身走了。
一路上欧阳治都半真半假地和她开着玩笑,他突然这么严肃起来,她还真有点不适应。看着远去的汽车,斯人心里竟有点小小的愧疚和不安。欧阳治和沈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现在她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而且恐怕以后再没有机会了,因为她马上就要离开他们了。
斯人进去的时候,楚童和宁二正在客厅里玩游戏,两个人都穿的很随意,t恤+牛仔短裤,却照样有型和青春健美。看到斯人,他们都停了游戏。她的头发梳成了马尾,上身一件白衬衣,下身牛仔裤,素素净净的一张瓜子脸,完全的洗尽铅华,正是最初打动他们的那个乔斯人,而他们都知道她的改变并不是因为他们。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斯人问,淡淡的笑意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楚童和宁二对看了一眼,都感觉到斯人态度的改变。
“你和我哥真的很早就认识吗,在我哥失忆前,你们真的是初恋情人?”宁二开口问道。
斯人嗯了一声,认真地点头。
“你爱我哥吗?有多爱?”宁二又问。
“很爱。”斯人唇角蕴着笑意,眼眸里有着光彩。看着斯人的样子,空气里有片刻的宁静。
“那么,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斯人轻轻地说,她的话无异于一声惊雷。
“有没有可能……我们的关系还继续下去……”宁二迟疑地说。
斯人轻轻摇了摇头,“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当初和你们在一起是一段孽缘的开始,明明知道你们还是孩子,我却……现在只能说对不起,请你们忘了我,今后你们会遇到适合你们的女孩。”
“为什么不可以?”楚童冲动的说,“你和流樱川结婚我们不介意,虽然你和他先认识,可是和你先在一起的是我们,你不能因为和他结婚就抛弃我们吧。”
“楚童,我们这样在一起是不对的,以前是我做错了,请你们原谅我。现在我想过正常的生活,一川哥是我最爱的人,嫁给他是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我想好好爱他,如果和他在一起,我还和别的男人有瓜葛,我的心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如果那样我会不敢看一川哥,不敢和他说话,所以请你们祝福我们好吗?”斯人看向楚童和宁二,眼眸里有着真诚的歉意和恳求。
楚童和宁二都沉默了。斯人站了一会儿才说,“我该走了。”
“乔乔”宁二叫住了她,“难道你不问问我们的伤是怎么回事吗?关系断了,连起码的关心都没了吗?”,其实斯人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宁二和楚童脸上的伤了,她没有问,并不代表不关心,“你们又打架了?”
“是,和流樱川。”楚童说。
“昨晚我们和我哥打了一架,如果我们赢了,他就答应你继续和我们保持关系,如果我们输了,以后就不再招惹你,结果,我和楚童输了,可是我们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完了。”
斯人没有说话,站了一会,说,“我走了。”
“等等。”楚童拦住她,“我们可以答应分手,可分手之前,不应该留一个最后的纪念吗,再陪我们好好的做一次?”
“不行。”斯人立刻说。
“不行?真狠心啊,过来之前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吗,我们的要求不过分吧,我们表现这么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你打发了,总该有点表示吧,况且,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你总该知道吧?”
“你们不会的……啊……”话未说完,斯人就惊呼一声,她的身子被楚童和宁二推在了地板上,两个少年压了过来,一起撕开了她的上衣,两个脑袋俯下来,火热的唇亲吻她胸口的肌肤,斯人挣扎,叫着楚童和宁二的名字。蓦地,身上一松,楚童和宁二放开了她,面对她的抗拒,他们都没法再继续下去。斯人坐了起来,拉紧上衣,扣子已经在撕扯中掉了好几颗。
楚童上楼拿了件自己的白衬衣扔给斯人,斯人转身将白衬衣套在自己身上,再转过身时,两个少年都站在她身后沉默着。斯人走近他们,伸手,手指轻轻滑过年轻俊美的脸庞。
“你们都是好男孩,忘了我,忘了以前发生的事,好好努力,好好学习,我会为你们加油的。”
泪从两个少年眼睛里流下来慢慢滴在斯人的手指上,斯人咬咬唇,转身打开门跑了出去。
一六八 失踪()
斯人从衣袋里取出那枚指环,轻轻地抚摸,唇角慢慢浮出一抹柔美的笑容,眼前浮现出流樱川深情的眼神,她将头靠在车窗上,手指紧紧地收拢,抵在胸口。一切都要过去了,从此她就要过从来连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会和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在一起一生一世。
想到流樱川,想到下一刻她回到幻七就可以带着小哲一起离开,她开始觉得幸福伸手可及。走进幻七俱乐部,她感觉有些怪异,平时客人往来不断的大厅此时变得空空如也,而沈四、欧阳治还有吕经理就站在大厅里,当她出现的时候,他们脸上的神情都特别奇怪。斯人心里咚的一声,不由地涌上一丝紧张,难道沈四和欧阳治发现了什么吗?
她慢慢向他们走过去,而沈四和欧阳治也向她走过来,他们伸手圈住了她的肩,“斯人……”两个男人一起叫着她。
不对……斯人疑惑地仰起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四和欧阳治脸上都现出犹豫,欲语还休的样子,让斯人心里的疑团更浓,她扭脸看向吕经理,吕经理讷讷地说,“小哲……小哲丢了……”
一听到小哲的名字,斯人的心就往下沉,等到吕经理说完,她人已经虚脱了。怎么会呢,早上小哲还好好的。沈四搂着她,轻声安抚,“别急,相信我,我会帮你找到小哲的,只要小哲还在地球上,我一定帮你找到。”,斯人看向沈四,再看欧阳治,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关切的,不像是装的,不会是他们故意把小哲藏起来要挟她,她现在倒希望是这样,因为起码小哲不会有危险,可看情形不像。
“奶妈呢?”她想起了小哲的奶妈,一直缩在一边的奶妈被人拉过来,斯人看着她问,“小哲怎么会丢了?我不是告诉你让小哲多睡一会儿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奶妈哭着说,“对不起,乔小姐,你走了没多久,小哲就醒了,我看他不睡了,给他吃了早饭,就带他去花园玩。小哲玩的很开心,可只是一错眼的功夫,小哲就不见了,我找遍了花园和门口都找不到小哲的影子。乔小姐,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斯人哭了,挣开沈四的手就向外跑,欧阳治拉住她,“你去哪儿?”
“我去找小哲。”
欧阳治紧紧抱住她,“你自己能去哪里找,别激动,小哲会找到的,我们已经布置下去人手了,马上会有消息,你还信不过我们吗?好了,好了,你现在先休息一会儿,我们进去等。”
“小哲……小哲……”斯人泪眼婆娑,她脑子里很乱,不停地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出去,为什么不能多陪小哲一会,为什么不等小哲睡醒再走……
“哥,斯斯不会出什么事吧?”流樱川不安地问旁边的程拓,程拓坐在驾驶位,一直沉稳的看着前方,等待着斯人的出现,但是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