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部分
玫瑰之晨 正文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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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祖康没有接话。
于芬把放鱼的盘子放在水笼头下又冲了冲,然后准备葱和姜。
“老舒,还有呀,唱唱要是嫁过去,就要跟他去香港,多远呀!那儿人讲话我们都听不懂。可是,这只是我们的想法,唱唱喜欢他,有什么办法呢?”
舒祖康象是嗓子发痒,清咳了几声。
“蒜苗呛人吗?”于芬回过头,一怔,不知什么时候,裴迪文拉了把椅子坐在舒祖康旁边,正折蒜苗呢!
舒祖康急得又是挤眉,又是瞪眼的。
她窘得脸一红。
裴迪文对着她微微一笑, “小黄鱼吃起来鲜美,可是收拾着很麻烦。唱唱一直说阿姨做饭的手艺很好,就是不肯带我过来尝尝。今天终于有口福了。可惜唱唱连阿姨半点手艺也没学着,吃个面条都是我做。”
“你会做饭?”于芬吃了一惊。
“中餐西餐都会一点。我做的法国菜还可以。唱唱和我一起,至少不会饿着的。”
于芬讪然笑笑, “唱唱其实还算好养。”唉,这个男人出身好,又会赚钱,还会做饭,刺真不好挑。
“97之后,香港的公务员都号召讲普通话,港人现在又纷纷来内地发展,叔叔、阿姨在那边购物讲价,那些店员一开口,就是地道的京片子。”
蒜苗折好,裴迪文把篮子递给于芬,走过来洗手。
“叔叔、阿姨,香港的冬天比滨江舒服,今天去那里过冬,好吗?如果想念滨江的老邻居们,可以春天回来小住小住。不过,要是唱唱有了孩子,叔叔、阿姨怕是要会喜欢上香港的。”
“唱唱怀孕了?”于芬愣住了。
裴迪文唇边的笑意慢慢扩大,明亮的眼睛中荡漾着期待, “这是我美好的梦想。”
饭菜做好,端上桌,四人一人坐一边。舒畅小心翼翼地看看爸、妈,神情都还平常,才放下心来。
舒畅的手指肿着, 筷子拿不稳,不好夹菜。裴迪文又是为她剔鱼,又是为她成汤,那温柔的神情和自如的动作,像是经常这样做似的。舒畅偏偏要求还很高,只肯吃鱼,不吃蒜苗,r丝要剔掉,说芦葛好吃。裴迪文究竟地笑笑,一点都不厌烦。
舒祖康与于芬看着这一幕,心里面缓缓叹了口气。
在他们家,舒畅虽然是女儿,却一点也不娇生惯养。晨晨是弱智,他们年纪大,一有什么事,都是舒畅上窜下跳。于是,也就习惯把舒畅当成了可依赖的大山。
他们好象是第一次见到舒畅露出这样的小女儿的娇态,在杨帆、宁致的面前,她都不曾有过这样。
缘来,挡不住。
命中注定,舒畅要嫁一个象裴迪文这样年长而又杰出的男人!
“你们定好日子了吗?”于芬问。
舒畅一怔,马上看向裴迪文。
裴迪文欣喜若狂,立刻换了称呼: “如果爸爸、妈妈同意,我想放在五月中,气候还不算热。”
“太……”舒畅“快”字没出口,裴迪文捏了下她的手,她抿抿嘴,不吱声了。
舒祖康与于芬点点头,早晚都是嫁,五月就五月吧!裴迪文都四十,舒畅也二十八了。
“其实,我还嫌慢呢!”饭后,裴迪文和舒畅回到房间,从她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有些百感交集, “只是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需要一些时间。”
“为什么要是一个盛大的婚礼呢?”舒畅幽幽地问。
“舒畅,我一定不会有机会后悔嫁给我的。”
“盛大的婚礼并不代表从此后就会恩恩爱爱地生活下去。结婚是我们两人的事,有家人和好友的祝福就可以了,没必要张扬得满世界都知道。”她转过身,仰起头看他。
“可哪个女孩子不向往一个梦幻的婚礼?”他不想委屈她。
她淡淡地笑: “迪文,我们走到现在,经历了那么曲折。婚礼是否梦幻、浪漫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已很满足。我们的幸福,我们品尝,不想和不相干的人分享。”
她贴上他的胸膛,他的心有力地撞击着她的耳朵。
他温柔地俯下身,亲吻着她红艳的唇辫,明白她是不想与他之前和宋颖的那场婚礼相比。
“好!”,许久,他才出声。
婚姻,如同穿鞋,是否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何必向别人炫耀鞋有多美呢?
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徐徐的微风带着春日迷人的气息迎面吹来,舒畅拢住及肩的长发,手扶窗沿,想着自己在这里度过的近四年的时光,眼睛有些酸涩。
“我当初找工作时, 首选的条件就是工作地点要在滨江,其次才问工作的内容。”舒畅回过头对叶聪说。
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只纸箱,里面装着她的一些私人用品。今天,她已正式办好了辞职手续。
叶聪没有象往常一样和她嬉闹,神情很凝重。 “首席记者呀,多少记者爬了一辈子,都得不到。你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放弃了。”
“我还继续做记者,谈不上放弃。”
“爱情真的能强大到,让人甘心地忽略其他一切?”
“如果你有一天爱上了,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选择。”
“要不是我了解你,我真的会以为你是贪图裴总的身价呢?”
“他引以为傲的是他的外表,你不如说我是贪图男色。”舒畅自嘲地弯弯嘴角。
叶聪翻了翻白眼, “现在的男色就在面前,你都没动心过。怎会舍近求远呢?报社里的人说你这次是上演苦r计,才婚成功。”
舒畅哈哈大笑。她要嫁给裴迪文的消息,在报社里说是新闻,也不是新闻,但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他们之间的故事,有许多版本。
但羡慕的人居多。小记者嫁给富三代,多好啊!
“如果去香港,记得找我呀!”舒畅捧起纸箱,裴迪文说马上过来接她。
叶聪一把抢过纸箱,抢先往外跑, “当然要找你。我还指望你把你那个笑起来俏俏的小姑介绍给我呢!”
“野心不小。”舒畅斜睨着他。
“名师出高徒。有你这样的师傅,我这做徒弟的当然不敢太没出息吧,好歹也找个富家千金,哪怕是庶出的。”
舒畅失笑摇头。
两人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刚好开了,谈小可从里面走了出来。四目相对,两人都一愣。
“你……真的要去香港?”谈小可的语气酸溜溜的。想当初,自己花尽心计把杨帆夺了过来,不想,到成就了舒畅与裴迪文。这女人命真不是普通的好,她和杨帆结婚一年多了,有时候晚上杨帆抱着她,还会喊“唱唱”,她心里那个呕啊!
“是的!”舒畅淡淡地颔首,走进电梯,无意多谈。
谈小可看着电梯门缓缓合拢,妒忌地撇了下嘴。怎么的,也该和她说句谢谢吧!
叶聪把舒畅送到楼下,看见裴迪文的车停在外面,礼貌地打了招呼,便道了别。
裴迪文把纸箱放到后座
,给她系上安全带。
“真的没邀请我?”他看了她一眼,替她拭去鼻尖上一粒小小的汗珠, “我把今天的日程全推了,可以一心一意陪着你。”
“我和胜男要说悄悄话,你在那儿不合适。”舒畅和胜男约好,从报社出来就去咖啡馆碰面。
裴迪文无奈地揉揉她的头发, “那好吧,出来给我打电话,然后我们一块去看晨晨。”
舒畅抿着嘴,笑了, “迪文,他们说我用苦r计才对你婚成功了!”
裴迪文耸耸肩, “你哪里肯为我这样牺牲,不谈苦r计,就连装个可怜你都不肯。你向来都是和我对着干。”
“瞎说,我这不……是都同意去香港工作了。”
裴迪文愉悦地笑了,把舒畅送到咖啡馆前,开车走了。
胜男挺着个大肚子,手托着下巴,有气无力似的。
舒畅在她对面坐下,手晃了几晃, “胜男,魂兮归来。”
胜男拍开她的手, “唱唱,我可就你一个朋友。”
“对呀!”舒畅有点纳闷。
“可是我现在要失去你了。你想啊,以前我说了裴迪文多少坏话,还当面和他冲突过,不止一次阻挠过你们。可你怎么就这样不争气,还和他恋上呢!他心里面恨死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和我一块了。”
“迪文才不是小心眼的人。”舒畅只微微一笑。
“不是才怪。他在滨江也有公司,为什么要让你去香港呢?殖民地,一堆假洋鬼子,拥挤,环境差劲,哪有滨江好啊!”
“他的家在香港,嫁给他,自然要随他去香港。我们之间,一直是他付出得多,我也该努力了。”
胜男受不了的咧咧嘴, “你心里面就没想过我。而我想着你一个人去那,我都郁闷得几天不能好好睡,宝宝在腹中都对我提出抗议了。”
舒畅握住胜男的手, “迪文在这边有公司,我爸妈也在这里,你也在,我会经常回来的。”
“你回来也是拖家带口的,不可能象我们以前那样了。”
胜男的眼圈红了。她佯装避开天花板上的吊灯,偏过头去。
“唉,为什么要长大呢?我们大家其实都一个德行,都重色轻友,失意没男人的时候才觉得朋友重要。你奔你的幸福去吧,我不拦你了。走之前,去和宁致告个别。”
舒畅点点头, “我一会就去的。”
她没有告诉胜男,去香港,她也是为了替宁致完成心愿……好好地照顾欣儿。
终章
香港的七月,气候潮湿、闷热,宁致曾经讲过象面筋吧般的大雨滂沱地在天地间肆泄。幸好这几天从
太平洋过来的台风,还带来了几丝凉爽,不然舒畅真的觉得他没办法呼吸了。
今年,她比过去的哪一年都觉得热,发间出了一层红红的痱子,一着急起来,如芒在刺。
“砰”,办公室的门一下被推开了。
香港是寸土寸金,舒畅现在报社的办公室不及以前在《华东晚报》的一半大,还四个人挤一间。
“舒畅。”不曾想到,在深圳遇到的米兰竟然是舒畅的新同事,但两人在不同的板块。舒畅如今不负
责法制版,分在企业版。米兰在娱乐版。香港娱乐圈的生活多姿多彩,米兰每天都忙得不见人影。
舒畅抬头对米兰笑笑;“今天怎么没出去?”
“今天香港船员罢工,要求加薪,街上都是人,那是新闻的焦点,我就是写个刘天王爱上张玉女,也
没人看的。对了,听说你今天要去恒宇采访裴迪文,是吗?”
米兰的个性和胜男差不多,属于风风火火型的。
舒畅清瘦的面颊不自然地抽动了下,她低下眼帘,拉好包包的拉链,“最近富士康员工接二连三地发
生跳楼事件,报馆想就此事采访下几大集团老总们。”
“恩,这是热点问题,都十三跳了,郭台铭脸都绿了。喂,舒畅,我陪你一块去。”
“呃?”舒畅询问地看向米兰。
米兰对着她无奈地眨了眨眼,“有八卦周刊的记者最近发现裴迪文昨晚在庙街与一陌生女子相拥着逛
街、吃煲仔饭,前几天,也有人看到他与一女子去看舞台剧。我们安排在恒宇的眼线说,有个女子抱
着他那个弱智的女儿去恒宇,他亲自到楼下来迎接。这几件事情的女主角好像是同一个人。裴迪文自
从和荣发的千金离婚之后,鲜少有花边新闻。如果这次能把这个女主角挖出来,头答应给我加薪。你
今天到我去恒宇探探情况,如何?我想看看裴迪文的脸上是否满面春风。”
舒畅似乎语塞,嘴张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没事,你就介绍我是摄影记者好了。”米兰耸耸肩。
“我。。。。。。怕你会失望。”舒畅摄嚅道。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没指望我能好运地今天就能撞见女主角。”
舒畅笑笑,笑得很勉强。
舒畅的驾照在香港无效,目前上下班都是打车。储爱琳让家里的司机接送她,她嫌张扬,婉拒了。少
乃乃是在裴宅的身份,进了报社,她就是普通的舒记者。她可不想把这二者混淆。
说话少乃乃的身份,她适应的还好。
裴宅是个中西方文化激烈碰撞的大家庭,但大家各守阵地,互不侵犯。吃中餐的在正餐厅,吃西餐的
在偏餐厅。不过,裴天磊的大家长规矩却是要遵守的。
裴迪文带舒畅第一次到裴宅,裴宅中大大小小都涌到客厅迎接。裴天磊坐在轮椅上,虽然已是近是的
老人,但目光如炬,他用深究的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舒畅。她的右手边坐着裴迪文的父亲,一个笑起来
特别温柔的男人,左手边是储爱琳,而伍盈盈则站在一边,面色平静,她是没有位置的。
裴乐乐抱着裴欣儿与舒畅、裴迪文坐在晚辈的位置上。
从佣人到主人,所有的人都没露一丝讶然,仿佛司空见惯。舒畅觉得伍盈盈这个女人过的真不容易。
储爱琳笑眯眯地和舒畅拉着家常,尽量不让舒畅感到别扭,裴乐乐时不时地c上一句。
讲了一会,裴天磊说话了,中气十足。
“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报馆的女子。她穿着月白色的旗袍,短发,笑起来两个酒窝。我们都
没有读过书,就在工地上做粗重的活。她晚上过来帮我们义务上课。她第一天教我们识得字,就是她
的名字,她拿着报纸,指着那几个字,让我们跟着他念。我觉得她讲话真好听,懂的东西又多,心理
面偷偷喜欢上她。干了一天的活,别人到晚上又累又乏,上课时东倒西歪就睡着了,只有我浑身有事
不完的力气。我送她回家,在路上对自己说,等我学会了读书,能赚许多钱时,我要把她娶回家,让
她只对我一个人笑,只给我一人上课。可是等我识字了,也有了钱,他一嫁给一个德国人,去了柏林
。前年,她已入古。
裴天磊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神情无比怅然、哀婉。
大厅内,一片沉默。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对于大家长的陈年情事,不知该发表什么样的评论。
舒畅扭过头,俏皮地问裴迪文,“迪文,你喜欢我,不会是替爷爷圆梦吧?”
裴迪文还没回答,裴天磊又说话了。“迪文不似我,做生意比我有见地,在感情上人也比我勇敢。看着你们,我觉得我什么遗憾也没有了。”
裴迪文很愕然地看着裴天磊,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裴天磊夸奖他。
“人生在世,什么都能慢慢争取,唯独感情不能强求。”裴天磊沧桑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微笑,“你们真是令人羡慕呀!舒畅,谢谢你为了迪文来香港。”
舒畅悄悄握着裴迪文的手,两个相视而笑。
明眼人都看得出大家长对舒畅的偏爱,舒畅的身份在裴宅一下就显得特别起来。婚礼是在父亲节那天举行的,在滨江,裴迪文不
顾舒畅的反抗,迎亲的车队长长的一列,酒席放在华兴大饭店,爆竹、礼花放了足足一个小时,把舒家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们都请来了,把于芬和舒祖康笑得嘴都不合拢。而在香港,只举行了一个小规模的仪式,放在天主教堂,寓意今生两人都不得分离。
裴家老老少少,对舒畅不只是宠爱,更多的是尊重。比如她自己坚持收拾房间、
坚持出去上班、坚持把裴欣儿带在身边抚养。。。。。。她没有感到有一丝做豪门长媳的压力,更多的是体会到家人对自己的疼惜。
偶尔,和于芬通话,说起婚后生话,舒畅都是笑得甜蜜蜜的,就是香港这大夏天的天气让她有点无语。
舒畅搭末兰的车,一天的大雨,来到了恒宇集团门前。门口接待的小妹讶异地看了看舒畅,给裴迪文的秘书打电话。
“裴总现在正有空,两位请。”小妹礼貌地向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裴迪文的办公室座顶楼,比当初在《华东晚报》的那问宽敞也豪华,特助替两人
推开里间的门,装迪文坐在办公桌后面,衬衫的领口才口子解开,袖子挽起一点儿,
坐姿神态带着些慵懒。
看到舒畅后面跟着米兰,俊眉拧了拧、从办公桌后面走出,对两人点了下头。
“我。。。。。。同事米兰。”说了,看着夜夜相拥入睡的丈夫,她竟然脸红了。
“欢迎!”裴迪文嘴角掠过不易察觉的笑意,请两人坐下,特助送进一杯咖啡、一杯牛奶。
米兰愣愣地看着舒畅面前的牛奶,眼睛眨个不停。
舒畅难堪地摸摸鼻子,清清喉咙,“裴总。我。。。。。。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对富士康员工跳楼事件,有什么看法。”
裴迪丈淡淡瞥她一眼,“让员工视若j肋的一份工作,是企业邻导人的失败,也是这个社会的悲哀。辛苦地工作,却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可是放弃,生计又成问题。这现象不仅是企业要反省,就是政府部门也该警觉。”
舒畅打开录音笔,等了一会,裴迪文突然住口了。
。。。。就这些?”舒畅忍不住发问。
裴迪文淡淡一笑,“暂时只有这些看法,以后再想到,我慢慢讲给你听。”
舒畅不安地偷瞄米兰,后者嘴巴牛张,都锉塞进一个j蛋了。
“你们先前就认识?”米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的。”裴迪文双腿忧雅地叠起。
舒畅关上录音笔,头皮麻麻的。
米兰眼睛滴溜溜转了几转,“哦,装总,你喜欢逛庙街吗?”她不失时机地旁敲侧击。
“喜欢!”装迪文回答简短。
“呵呵,前几天有人看到裴总在逛庙街,还真没认错人。象总是陪朋度去吃小吃吗?”
裴迪文眉梢一扬,“朋友?”
“不是朋友吗?”
裴迪文微闭下眼,起身突然回到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这是今早有人寄给我的,说是我不给他多少多少钱,他就把这照片卖给报馆。你看是这张吗?”
他把照片递给米兰。
米兰大窘,“我也是听人说,照片真不是我拍的。”
“嗯,我知道。你先看下吧!”
米兰低下头,眼睛一下瞪出眼眶,“上帝。。。。。。”她惊愕地扭头看舒畅。
舒畅自嘲地一笑,“我说你会失望的吧!”
“你。。。。。。他。。。。。。”米兰指指舒畅,又指指裴迪文。
“我们结婚己两个月了。”裴迪文好心地替太太解围,温柔地拿手帕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还这么热呀!”室内冷气明明开得很大的。
舒畅叹气,把头发往上撩撩“没办法,身体内象有座火山似的。”
“当然了,两个人的体温,七十度,肯定烫了。”裴迪文心疼地说,“你如果再坚持不休假,我也想跳楼了。一天吃不了几粒米,喝水都会吐,医生说前三个月是危险期,又逢暑期,你偏不听硬要上班。”
“可是刚报到就请假,不太好吧!”
“你怀孕了?”米兰打断了夫妇间的絮语。
舒畅脸一红,咬咬唇,默认了。蜜月怀孕,一怀上,就如同排山倒海,把她折腾得够呛。
“那上什么班呀,让他养好了。”米兰真是想不通。
“至少在把孩子生下之前,让我养,可以吗?”裴迪文知道小妻子的雄心壮志,说起来,这还是他这个严师当初教育太成功。
发问的痱子又开始刺痛了,舒畅无力地叹了口气,有些全职太太并不是胸无大志,而是没得选择吧!
“嘿嘿,舒畅,我看你这采访一时半会不能结束,我就先回报社了。”米兰两眼晶亮地站起身告辞,今天收获巨大呀,她要好好想想,怎样把香港总裁与大陆女记者的恋情写得浪漫如诗呢!哦,好久没碰列这么令人内麻的事了,心情真是激动。
裴迪文还好心地把一叠照片免费相赠于她,并亲自送她到门口。回来时,舒畅棒着牛奶杯,歪在沙发上小憩。
今早一点稀饭刚入口就吐光了,这两天,她瘦得脸都发绿了,又怕热,睡也睡不好。
“我们回家吧!”他心疼地抱起她。
她把头依进他的颈窝,踏实安宁的感觉。“你在上班呢,我等你吧!”她咕哝道。
唱唱, 要不明天送你回滨江,和爸妈住?”他俯身吻吻她,心疼不已,“唉,看你这么辛苦,都不知道要孩子对不对了?”
她突地睁开眼,“当然对了。”她仲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拖住了他。
“怀孕没什么辛苦的,前三个月是适应期。适应了,就和没事人一样。香港的气候也不是不好,我也只是需要一个过程适应。人,不能遇事就逃避。这里是我的家,我要喜欢上它。”
裴迪文突然一阵沉默。她正纳闷他已经捧住她的脸,凝视着她,神情变得认真,声音轻而肯定,“舒唱,真的,很谢谢你能爱我,这不只是一种感情,你带给我的幸福是没办法用语言牢描绘的。有你,我的生命才觉完整。”
舒畅立时眼睛泛起润湿。
“迪文,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安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今生有你,吾愿已足。”(此处引自狂狂的《七曜日》)
“我会努力。”他吻向她的脖子,“睡吧,我带你回家。”
“好!”她在怀中找了个舒适的的位置,放心地睡去。
番外:一,西湖,春(上)
作者留言
今天开始番外,嗯嗯,亲们别急,先把文中写得不够清朗的人物交待下,然后便会写舒畅甜蜜蜜的婚后生活。呵,休假结束,现在正式进入勤奋期
…………………………
杭州的春天就像一位江南女子,婉约、温柔、细腻,令人忍不住一再地品味。细雨霏霏中,湖光涟漪,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风情。
谈小可站在一株盛开的;tl村下,怅然地看着湖心里来往穿梭的游船,游人纷纷聚在船头,拿着相机对着湖心岛拍个不停。清明刚过,西溯边,柳村翠绿,桃花红艳,沿岸的青草如同一幅滚动的绿色丝绸,妩媚芳芬。
微雨轾风间,谈小可感到一些浅浅的寒意,她不禁拢紧了外衣。
春,是西湖最美的季节。她对爸妈说想去玩玩。妈妈忙不迭地点头,转身就进房间给她收拾行李,爸爸让秘书帮她订了两日最早的机票。
说这话之前,她从《南方日报》已辞职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她一直呆在家里,与外界隔绝一切联系,除非吃饭,她几乎没出过房门。
她整天趴在电脑前,翻看出国留学的信息。谈小可读的大学只能算二流,但在爸爸朋友的帮助下,她被《南方日报》纶录用了,分在文体版,地负责追明星的花边新闻。这种稿件,只要有门路,想出风头,不难。
一卑下采,谈小可混得还不错,年终奖金拿得很高虽然家中不差她这几个钱,但爸妈还是为她感到自豪。元旦这天,爸妈带她去酒店吃饭。席间,爸爸从外面领进一位身穿灰色西装的出色男人男人两鬓稍微灰白气宇轩昂,一双深目锐不可挡。
爸爸介绍说这是他公司最大的客户——广州某大商场的老总,和他一般年纪。
谈小可的心咯噔了下。同样的年纪,和爸爸一身赘r、满脸油光相比,吴总展现出的是另一番成熟、精才,征服天下的男人魅力。
爸爸转身向吴总介绍谈小可,不禁大力夸奖。吴总眼一眯,伸出手和谈小可握手。
手掌紧贴时,谈小可感到他好像重重地捏了下。
她惊愕地抬起眼,吴总已松开她,和爸爸聊事了。吴总只在席间待得不久,便告辞。
三人吃完晚饭,买单时,大堂经理走过来,说吴总已经结好账,同时,他递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包,是吴总递给谈小可的新年礼物……一套最新款的香奈尔的春装。
爸爸回过头看妈妈,说吴总真是太多礼了,我只算是他的一个小客户。
妈妈答道:可不是,好会做人,这出于多大方。
谈小可捧着礼袋,心中有一种漫步云端的感觉。
都说男孩要穷养,长大了才知奋斗,有出息。女孩要富养,不然为了一块面包,都套被人给哄跑了。
谈小可爸爸生意做得不大,但收益稳定,对于唯一的女儿向来是百依百顺,要什么有什么。这一套价值不菲的衣服,其实并不能打动谈小可的心。只是吴总这样的热情有点诡异,让她的心惴惴不安中,又有所期待。
一周之后,她的手机打进一个陌生号码。一接通,她便听出是吴总的声音。
他带她去江边吃江鲜,宽敞的包间,淡柔的烛光,红酒、音乐,他脱去外衣,解开领带,挽起衣袖,给她扒虾。他和她谈艺术、谈人生,目光温柔。
一弯新月升上星空,光如银,零零碎碎加茬江水问。
这是一个美得令人眩晕的夜晚。
他没有和她在外面景很久,十点前便开车送她回家。下车时,他象一个长辈样吻了吻她的额头。
过了三天,他说要去深圳出席一个女装发布会,问她想不想过去看看?
这个女装发布会,请来几位当红的女星走秀,谈小可正要去采访,但她没有说这事,她告诉他,她没空。
发布会放在深圳一家饭店举行,当吴总走进会场,看见站在媒体席中拍照片的谈小手,把她带进一个僻静的房间,恶狠狠地看着她。
“骗人的小东西。”当他这样讲时,不像是指责,而象是宠溺的魅惑。
谈小可心都跳到了嗓子口,看到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是已无力抵抗,不,是她一点也不想抵抗。
第一次,有点疼痛,可没事看着他对她珍惜的神情,她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吴总有一个做医生的妻子,是他大学同学,儿子现在美国留学,在外人眼中,是非常和睦的家庭。
两个人的恋情迅即进入白热化,他们在他办公室、酒店幽会,他带她出去度假,给她买首饰、买衣服。宠她如女儿、又似情人。
激情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晃一年过去了。谈小可觉得她真的深爱上这个男人了,她不能容忍他们的恋情只在地下。
但不管多欢爱,谈小可问他会不会娶她时,他都会坚定地摇摇头。
谈小可咬咬牙,鼓起勇气找到他妻子。
他妻子是个妇科医生,医术高超,属于专家级别。谈小可挂的是专家号,最后一个走进她的诊室。
她说了自己和吴总的事。他的妻子很平静地听着,她说完之后,妻子挑挑眉,问谈小可想要什么?是钱还是房子?
谈小可说我要人。
妻子笑了,象看个讲错话的孩子,“你太高估白己了。我不是第一次听你这般大的女孩说过,但是目前没人成功。放心,我不拦他,随时准备放人,你去问问他,他愿意吗?”
谈小可呆愕地蹬大眼。
“他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可是他却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父亲。不管他如何花心,可是为了儿子,他会用尽生命地维持这个家庭的。如果我猜测不错,在你想完全拥有他时,你们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不可能,他是爱我的。”谈小可惊惶地摇头,失控地大叫。
妻子优雅地整理着亲上的病历,“他爱的人很多。你不信?”
妻子开着车带她去一个高档的小区,熄了火,两人静静地坐在车里,听着钟表嘀嗒嘀嗒地响着。
天黑时分,谈小可看到他开着车过来了。刚下车,便听到一声娇呼,一个身材惹火的女子从楼上冲下来,扑进了他怀中。
他大笑地吻她,手悄然地捏了下她的胸,两人象扭麻花样上了楼。
谈小可如坠冰窖,不敢置信地看着。
“你不要太吃惊,这也不是他的最爱。他在这里只会呆到午夜,不管如何,他会在十二点前回到家的,这时是美国的中午时分,他会在家和儿子视频一会。”妻子说。
谈小可僵然地扭过身,“你。。。。。。。怎么能容忍这一切?”
妻子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们共有一个杰出的儿子,所以我需要容忍。不过,我把他不当作一个丈夫,只当一个合作伙伴,也就没什么了。如果你对他要求不高,只想他做个好情人,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谈小可在妻子面前狼狈得泪如雨下。
妻子司空见惯地笑笑,问她准备怎么办?
做不了他的妻子,至少是他唯一的真爱,这是谈小可规可劝自己的话,现在看着这情景,她还能坚持什么呢?
“我。。。。。。会离开。”谈小可抹着脸上的泪,哽咽着。
妻子点点头,“我会给你一笔钱,还可以帮你修复处女膜,这样,你会得到另一个男人的珍视。不过,你下一次爱情开始时,你需要睁大眼,好好地看清那个男人。”
谈小可没有要钱,但她接受了修复处女膜的建议。仿佛这样,可以催眠自己,什么也没发生过。
手术后,她给他打电话,提出分手。他的话气很轻快,“怎么了,怪我最近陪你少了?唉,没办法,我忙呀!”
谈小可没吱声,便挂了电话,他亦没有再打来,这一年的时光好象真如空白纸一张,没有人在上面挥毫泼墨过。
谈小可整天恍恍惚惚的,失眠、无力,她无法再呆在有他的这个城市,她辞去了《南方日报》的职务。
留学,是疗伤的一个非常好的捷径。可是,外话一直是她学得很烂的学科,她过不了话言关,怎么能在异国他乡活下去呢?
无意间浏览刭杭州的旅游网,看着如诸如画般的图片,她沉寂多日的心萌发出一丝冲动,出去走走吧,去遥远的城市。
西湖春日的美中,带着与广州俨然不同的寒意,谈小可止不住又打了个冷战,l露在外面脖子上起了一层j皮疙瘩。
“小姐,你的伞掉了。”一个清朗的嗓音在谈小可耳侧响起。
谈小可幽幽收回视线,看到站在她身边个子高高、穿着浅米色风衣的年轻男子,帅气的面容上有一丝y郁,他手中拿着她的伞。
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他的脸不自然地红了。“这几天杭州倒春寒,有点偏冷,你穿太少了,又下了雨。”
好象要证明他的话,湖边的风大了起来,雨飘得更密,谈小可上下牙打着架。
男人笑了,帮她撑着伞,指指湖边的一个小亭,“湖边拍照的地方有衣服出租的。”
“你能陪我一块去吗?”她颤颤地问,眼眶有点发热。
番外:二,西湖,春(下)()
杨帆从来没想过“艳遇”这样的韵事会在自己的身上发生。
他也算是个有妇之夫了,虽然他与舒畅的婚礼还没举行,他一直在心中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舒畅是他读大四时认识的。那时,他在外实习,有事回学校一趟。是个周末,男生宿舍里难得丽影晃动,女生的娇笑声不绝于耳。杨帆长得很帅,倒追他的女生不少,但他生性内敛,罗玉琴说送上门的女人没一个好的,他真没为谁动心过。
他低头上楼梯,在转弯处,与一个女生撞了下。他抬起头,正对上女生一双俏皮的笑眸,不知怎么,他的心一慌。傻愣在原地,嘴巴微张。女生眨巴眨巴眼,落落大方地与他对视。
那就是舒畅,如一只调皮的小兽,在一个秋日的早晨,就这样闯进了他的心中。
舒畅是陪同学来看老乡的,就在杨帆隔壁的宿舍。杨帆站在走廊上,听着她们在里面聊天。舒畅很爱笑,讲话的语调轻快、活泼。很能活跃气氛。
她们留下来吃午饭,他应该回实习单位了,可是他一点都不想走。当她们告辞时,他在走廊上,默默地看着她。舒畅的同学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舒畅瞟了瞟他,脸红了。
恋爱进行得很顺利,很快,他便把舒畅带回家。罗玉琴问起她家的境况,听说舒畅有一个弱智哥哥,脸色当时就变了,把他喊进房中。要他和她分手。
在杨帆家。罗玉琴的话是绝对权威的。第一次,杨帆违背了罗玉琴的意愿,他爱舒畅。他不敢想象失去她,他会怎样。
然而就在他与舒畅在恋爱三年后,准备步入婚姻的殿堂时,舒晨的病让一切都改变了。他发现,在舒畅的心里,他并不是最重的。她爱他没有他爱她多。这个发现,让他非常的气恼,非常的无力。
他有点恨她了。
在舒畅去广州出差前,他们第一次不欢而散。
来杭州开会,单位里一开始不是派他来的,他主动向领导要求过来,他想借这次出差来散散心。
在西湖漫天飞雨间,他遇到了谈小可。带着一点对舒畅的赌气,带着一点在异乡放纵的刺激,他们很快就象两块磁铁,紧紧地吸住了对方。
其实,杨帆不知道,谈小可在得知吴总的真面目,心是前所未有的孤寂时,杨帆一句寻常的关心话,如同直s的春日暖阳,迅即温暖了她,何况杨帆是那么的英俊,而且他们的年纪相当。
这是上帝对她受到的伤害送来的疗伤之药吗?
杨帆说他没有结婚,但已有一个女朋友。她就象一个溺水的人,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根本不去在意这根稻草是从哪块稻田飘来的。
经历过吴总的疾风骤雨,谈小可很清楚自己适合什么样的男人。
她不想错过杨帆。
她一扫脸上的y云,陡然变得娇柔、妩媚,象一朵开得正艳的罂粟,让杨帆不觉上了瘾。
分别之际,杨帆显得有些恋恋不舍。她依在他怀中,说,如果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杨帆抚摸着她的头发,想着远在广州的舒畅,重重叹了口气。
女人真要较起真来,心计绝不输男子。谈小可很快向《华东晚报》寄去了履历,很快得到了答复。
一切皆如她所愿。
只是她没想到杨帆的女朋友也是《华东晚报》的记者,而杨帆在舒畅的哥哥死之后,又生出想重回舒畅身边的想法。
谈小可没有露出声色,她装出很无辜的样,对舒畅大秀她与杨帆的甜蜜,一边在杨帆面前轻描淡写提起舒畅与裴迪文的暧昧,尽展自己的温柔、体贴、专一。
“艳遇”如同一杯美酒,引诱着人不顾一切地去品尝。但醉过后清醒,才知酗酒是伤身的。
杨帆明白这一点时,已经有点晚了。
不管他如何厚颜哀求,那个笑起来一脸俏皮的小女子还是绝然转身而去。他在失控之中,又与谈小可发生了关系,她竟然是个处女。
事情发展得有些不可收拾了。
就是这个时候,杨帆心里面还在暗暗奢望:如果舒畅愿意原谅他,他会咬紧牙关与谈小可断绝关系。
机会如流星,稍纵即逝。
谈小可怀孕了,她家人来到滨江,他们很快举行了婚礼。
婚礼的场面很奢华,穿着婚纱的谈小可也很美,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抽烟。看着镜子里身穿新郎服的自己,泪,止不住地往外奔涌。
今生,他与她再也不可能了。
此时,舒畅在干吗呢?她还会不会恨着他?
他宁可她恨着自己,这样,他的心里还好受些。
婚后的生活可谓波澜壮阔。曾经温柔、体贴的谈小可突然变得面目复杂,她不满于罗玉琴的指手划脚,在他面前大发雷霆。他开始会劝慰几句,后来就保持沉默,要不然,会在外面呆得极晚才回家。
谈小可还爱把关于舒畅的事,回家添油加醋地说给他听。在她的口中,舒畅是一个私生活不检点、工作投机取巧的人。他只是听着,不吱声。恋爱的三年,他怎么会不知道舒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若为舒畅争辩,势必会让谈小可借机大闹。
她是个孕妇,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皇,他得忍着。
但是在陪谈小可去做产检时,无意中看到舒畅在做人流。谈小可回到家后,兴奋地向同事一个个地打电话。他急愤之中,推了她一把。不管怎样,他都相信舒畅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当晚,谈小可胎动异常。第二天,他们的女儿出生了。
从此后,他的生活更是一地j毛。
罗玉琴与谈小可整天吵得不可开交,孩子日夜啼哭,丈母娘象是一个市井泼妇,对他想骂就骂,而他的丈人动不动开口就是我在你们身上花了多少多少钱,你如果对小可不好,你还算是个人吗?口气凌厉得如同训斥他的员工。
谈小可看他都是斜着眼,几天都不和他说一句话。
他的心里面就如同堵着块大石,无法自如地呼吸。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华东晚报》的门前,他看见了舒畅。而她只是淡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