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兼收完结+番外第6部分阅读
财色兼收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候晓谕生性爱洁,略有洁癖,这五天却一直穿着那日狩猎时的衣装未曾换洗,还沾着草屑和尘土,原本光泽丰润的双颊短短时间内居然凹陷下去,平日灵动的美眸也冷然无神。
卓娅叹了口气,尽力劝解明明已经体力透支却还执意要换马继续寻找的候晓谕:“恩公,找了这么久也不急于这一时,您还是用点膳,休息一下吧,莫要累垮了身体。”
候晓谕虚软无力地推开卓娅扶持他的手,声音沙哑几乎发不出:“若是在我睡着的时候,锦绣出了事怎么办?我有膳食可用,若是锦绣被人虐待没吃没喝,我怎么吃得下去?你别拦我,我要去找她。”
卓娅急道:“若是锦绣没事,你反而因为找她累垮了,那又该如何?”
候晓谕茫然苦笑:“我口口声声说护她帮她一辈子,却从没做到过,我留在她身边有何用,只会连累她,以前现在都是,我活着说不定以后也会拖累她。如果就此死了倒干净。”
“恩公休要胡思乱想!”毕利森格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几日,除了处理朝政,男王几乎将全部时间也都用在了寻找锦绣下落上,从未放弃,表面上他仍旧是那个神采飞扬英武的密灵王,只有最亲近他的卓娅才清楚,男王几乎未曾合眼,下了朝就带人策马奔走在草原各处,四处搜寻。回到营帐,男王的帐篷的灯火彻夜未熄,直到天明。
太女铁炎森格朝堂之上咄咄逼人利用此事对他进行攻讦,女皇因为锦绣是候晓谕之徒,她力斩白狼王,又编在毕利森格狩猎队出事,因此在朝堂上斥责他身为男王对恩公护卫不力,令皇室蒙羞,处罚了十五军棍,并下令他十天内务必营救出锦绣,毕利森格居然在接受军棍处罚之后不久就带人投入寻找征途,人前没有显露半点痛楚。
直到夜晚回营,他屏退所有人,咳出好几口鲜血,偷偷用帕子捂了扔到营外。卓娅悄悄尾随,找到帕子赫然翻出血迹,才知道男王只不过是强打精神勉力支撑。
此刻,毕利森格仍旧身姿挺拔神色坚定,只是布满血丝的双眸和眼下淡淡青影彰显着疲惫。
“恩公,用点膳沐浴休息一下,打起精神才能更有效地去找寻锦绣,恩公不要担心,你休息的时候,本王决不会停止搜寻。”
候晓谕沉默良久,终于慢慢松开了缰绳,一步步朝营帐走去,卓娅担忧地看了看男王:“王爷,您也千万保证身体。”一跺脚,紧随候晓谕而去。
毕利森格等到他们进入帐篷,才幽幽叹了口气,独自矗立一会,复又打起精神上马带队奔往草原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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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惊讶地看着扔到她面前的灰色小野兔,又看看歪着脑袋也正瞧着自己的白发男子,这人白发白眉但居然有着一双点漆般的墨瞳,闪着幼兽般的光芒。见她望自己,咧嘴一笑,雪白整齐的牙齿炫得让锦绣十分羡慕。
锦绣很佩服他的复原能力,简直跟野兽一样,才几天就能跑能跳了,而自己在洞外走远点就虚软得不行。
“你抓这只兔子来给我当食物啊?”
白发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
锦绣看着小兔子抖着身子缩成一团,耸拉着长耳朵大眼睛湿漉漉的,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这小家伙就一把骨头,怎么吃啊,再说,我也不忍心杀了它。”
白发男子皱皱浓眉,拧起小兔子,提到她面前,抓起它左后腿给她瞧,锦绣这才发现这小家伙那条腿受伤骨折了。
她眨巴眨巴眼皮,指着自己鼻尖看向白发男子:“你是想要我救它,不是叫我把它烤了吃了啊?”
白发男子偏偏头微微一笑,天真之态令锦绣居然有那么一刻呆滞,此人若是放到她前世,必定是国际名模的长相和身材,那白色长发飞扬,无意中又平添几丝柔和邪魅。
“你还真把我当医生了啊。”锦绣哭笑不得,不就是给他退了烧包扎好了伤口吗,至于认定我是医生吗,虽然有个神医师父不假,但是自己实在不是那块料。
正想着,怀中多了一只毛茸茸动来动去的小家伙。白衣男子指指小兔子又指指锦绣,抓起那块玉佩不断示意,张嘴努力地想发出声音,却只发出一串不连贯的字节:“小。。。你。。。喜。。。救。。。。兔。。。。”
听得锦绣莫名其妙。苦着脸道:“老兄,你说啥我一句也听不懂。。。”
白发男子急了,猛地站起身,四处张望着,突然奔过去拾起蛟龙剑,手指敲着剑身,喉咙咕咕作响:“铁。。。。铁。。。杀。。。”
把剑架在锦绣脖子上,皱着眉继续吃力地发声:“小。。。你。。。我。。。见。。。玉。。。铁。。。杀。。。母。。。我。。。”
锦绣张着嘴眯起眼盯着白衣男子急红的眼眸:“什么杀啊。。。什么铁啊?”
白发男子眼神一黯,蛟龙剑滑落在地,他默然不语转身出洞,独留下锦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锦绣替小兔子接好腿骨后,看着掉在地上的蛟龙剑,摸着腰间玉佩,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着刚才白衣男子说的字眼。。。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没守“信用”,本来今天不更的,但是谁叫我下午就回家了捏,闲闲没事干,就码了字,然后觉得不发上来不hd,所以就破功鸟~~~~~~~~~我是不是很自虐滴(摸下巴望天 ~~=a=)
大家猜猜这章孤狼说的这些话是啥意思?~\(≧▽≦)/~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他说啥~~~~~~~~~~~~~~~~遁走~~~~~~~~~~~~~~~~
20
20、记忆的交叠
傍晚,洞外传来阵阵烤肉香味,引得锦绣口水直流,张着鼻翼猛吸空气,丢下树枝跑到洞外。
白发男子用她给的火绒点然了小堆柴火,正用树枝串着黄羊肉在火上烤着,新鲜的野黄羊肉烤得滋滋作响,油亮亮香喷喷,瞧得锦绣大吞口水,肚子也开始造反直叫。
白发男子抬眼看见她,憨憨一笑,把羊肉串往她一伸:“。。。吃。。。”
锦绣不客气地接过就往嘴巴里塞,虽然没有盐,可是他烤得恰到好处,不腥不柴,香味扑鼻。
男子咧嘴笑看看她,用石刀继续片下黄羊肉串上树枝烤了起来。锦绣一连吃了十几枝,才拍着鼓起的肚皮打着饱嗝罢了休。白发男子这才烧烤自己的份。
锦绣剔着牙,斜眼看着他,轻声道:“刚我好好想了想你跟我说的‘话’,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是铁炎森格要杀我?”
男人猛抬头瞪着她,眼中掀起惊喜,不住点头。
“你。。。”锦绣犹豫了一下,迟疑着开口:“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我跟你小时候见过面,你认识这块玉佩。”
白发男子眸中忽然泛起水光,他用力点点头,又费劲地说道:“我。。。你。。。铁。。。杀。。。母。。。我。。。关。。。”
锦绣见他说这几个字已经憋得满脸通红,急忙拍拍他肩膀:“别急,等咱们回去找到密灵王跟我师父,你再慢慢说给我听。”
白发男子瞳孔一缩,忽然全身微微颤抖,呼吸急促剑眉紧皱。他嘶喊一声,抱住头翻滚在地,阵阵嘶叫痛苦异常。
锦绣大惊:“你怎么啦?喂!!”想扶起他,却无从下手,只能在一旁急得跺脚。看着男子痛苦翻滚,莫非他是什么旧疾复发?
听到男子磨牙的声音,知道不妙,也顾不得什么,忙抱住他全力压住他痉挛乱动的四肢,用力扳开他咬得死紧的牙关,情急之下把手掌塞进他口中,阻止他咬舌的无意识举动,男子牙关猛然一合,痛得锦绣呲牙大叫,泪水狂飙。
“妈妈咪呀,痛死了!!!”血沿着手背留下,腥味反倒令狂乱中的男子稍微清醒,他上翻的眼珠慢慢恢复正常,散乱的目光渐渐聚焦在锦绣涕泪交加扭成一团的小脸上,立刻松开了口。
锦绣哼叫着捧着手朝伤口猛吹气:“痛死我了。。。你怎么样了?”
白发男子喘着粗气,无力地躺在地上,好久才微微点点头。
“你刚才。。。是旧病复发吗?”
男子摇摇头,勉强爬起来:“。。。铁。。。毒。。。”
锦绣惊道:“莫非是铁炎森格给你下了毒?”
男子点点斗,抬起头,墨黑晶亮的眸子定定看着锦绣,伸出手又拿起了锦绣腰间那块玉佩:“。。。铁。。。。杀。。。你。。。毒。。。我。。。不。。。”
锦绣看着垂眸喃喃自语的白发男子,心中酸涩,这人到底拥有着怎样的毅力才能做到这样?
“你还记得你的名字么?”
男子看着她点点头,又苦恼抽抽嘴低下头。
锦绣理解他目前无法完整说出自己的名字,看着他如同受伤幼狼般的眼神,心念一动:“在你能完整说出自己名字前,我可以先叫你孤狼吗?”孤狼高兴地猛点头。
锦绣包扎好手上的咬伤,用袖子擦擦孤狼脸上汗水和尘土,学着他的样子串起黄羊肉:“你教我烤肉吧,吃饱喝足,我带你去找密灵王和我师父,他们都是大好人,本事也厉害,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我师父还是神医,肯定会治好你身上的毒。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孤狼墨黑的眼睛又恢复光彩,他看着锦绣认真地点点头。“。。。你。。。隆。。。我。。。跟。。。”
夜风拂过,这一堆小小篝火边,黄羊肉串烤得滋啪作响,伴随着男子断断续续地咬字眼,锦绣心情终于不在那么沉重,也许明天睁开眼就可以回到师父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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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道曙光撒到山洞中,锦绣便睁开了眼睛,这七日野外生存让她迫不得已调整了懒惰的生物钟。揉着眼坐起身,孤狼总比自己更早起,洞口只留下带着他体温的草堆。
锦绣拉开一点衣襟查看,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痂,暗自佩服候晓谕的制药能力。如果不是她跟孤狼伤势颇重,她早已踏上回程。
孤狼还是对伽陀国皇室的人抱有极大的戒心,要他跟她走,他愿意;要他跟毕利森格等人见面相处,他却有些抗拒,皱着眉头不语。昨天跟他说起带自己回密灵王营阵,他装作没听见跑去猎黄羊了。
锦绣逗逗一旁卷在一团瞪着她的小灰兔:“奇怪,这家伙杀羊的时候一点也不手软,怎么偏偏对你这家伙手下留情了?”小灰兔伈伈鼻子,小嘴巴摩擦着锦绣的掌心,痒嗖嗖的。
锦绣乐了,把它抱到怀中,摸着它的长耳朵:“难不成特意把你抓来给我做宠物,不会要我跟他在这里缩一辈子吧。”这个想法让她自己打了个寒颤。
摸着下巴思索一番,得出有这个可能性的结论,锦绣苦恼地捏捏小灰兔的耳朵:“那可不成,这里啥玩意儿都没有,连洗个澡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咱最喜欢的孔方兄和黄金砖了,我可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去找师傅,回凤启国继续骗坏蛋的银子。”
小兔子湿漉漉大黑眼珠望着她,忽然向她怀中一缩,脑瓜只往她衣襟里钻。
“怎么啦?”锦绣奇道。
身后的阳光慢慢被高大的身影遮挡,锦绣转身一看,银色长发在阳光下飞扬,孤狼紧锁着浓眉,闪亮的黑眸中映着自己的脸,他怀中抱着一捧野果,愣愣地盯着锦绣,样子想在思索着什么。
“这是我的早餐啊?”锦绣指指那些果子。
孤狼回过神来,眉头打开,点点头递给她。锦绣拿起一个,野果有青绿色有红色黄|色,大小不一光滑可爱,而且还沾着水珠,很明显是刚刚被清洗过。
锦绣拿起一颗咬了一口,赞道:“哦,挺甜的。想不到你还挺细心,竟然懂洗干净再给我吃。”
孤狼笑看着她,锦绣奇道:“你不吃么?你不饿吗?”孤狼摇摇头,拿了一颗果子喂给小灰兔。
锦绣舔着嘴唇,这野果子还真甜啊。“那我全吃了啊。。”孤狼笑着点头,唇边勾出一道好看的幅度。
锦绣挤挤眼定定神,这男子笑容的杀伤力十足,为毛他有那么漂亮的牙齿和眼睛啊。。
咽下最后一点果肉,孤狼就拉着她走进了山中,腾格里山林很原始。跟着孤狼踏着干枯的树枝和腐败的树叶,穿过高耸的灌木丛经过一弯山湖的时候,锦绣居然看到了一群天鹅游弋在清澈见底的湖水上,成双成对地张开翅膀交颈嬉戏。
孤狼领着她来到密林深处,一个冒着热气的温泉池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孤狼兴奋地跑到池边,指着泉水:“小。。。。我。。。隆。。。。泉。。。”
锦绣惊讶地走过去撩了撩泉水,泉水温热透着股硫磺味道:“你是说,这个温泉,我跟你小时候来过,是吗?”
孤狼捧起一掬水朝锦绣脸上泼去,锦绣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脸,她砸吧砸吧嘴巴,摸了下脸,点头道:“很好很好,你这是要告诉我,你跟我小时候也这么互泼过?”
孤狼开心地笑了,晨光透过树林,丝丝缕缕倾洒在他身上,笑容纯净爽朗。锦绣每次看到他的笑容,都无法跟他之前凶狠厮杀狼群的样子相联系,完全判若两人。
“那个时候,我一定在这里泡过温泉吧?”锦绣明白了他带自己来的意思——————要自己在这里泡澡!!
作者有话要说:哼哼,虽说孤狼滴方法很笨,谁叫他目前只会狼哞捏~~~~~啊呜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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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血色的梅花
锦绣颓废地垂下头,艰难地哼道:“老兄。。。你也不看看现在我身上这么多伤,外加没有换洗衣裳,怎么泡澡啊。。。”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难不成这个家伙长期被奴役,压抑太久了,想看老娘出浴?
孤狼瞪大眼睛望天考虑很久,皱着眉打量了锦绣一阵,瘪嘴摇着头。
锦绣觉得这厮眼光似乎带着不屑,顿时气憋,他那意思该不会是嫌自己没料可看吧。。。头上充血,锦绣站起身豪情万丈地抓着衣襟:“你那是什么眼光??你在嘲笑本姑娘没料让你偷窥吗??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让你瞧瞧我到底有没有料?!”
孤狼挑挑眉,歪着头,黑漆漆的眼珠琢磨着瞪着她,一副天真模样,倒让锦绣老脸一红,感情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锦绣翻了个白眼,颇为尴尬地咳嗽几声,重新把衣襟整理好。
正准备拉起孤狼,突然天空一暗,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罩在了他们身上,迅速收紧,孤狼愤怒大吼,双手猛烈撕扯着网线,大网不但没破反而越收越紧。数十名蒙面黑衣人飞下树枝,落到他们面前,抓住网绳抽紧,顿时锦绣两人被牢牢束缚,孤狼仍旧拼命反抗,双手已经被割裂,鲜血染红了大网。
锦绣见他背上又开始渗血,急道:“孤狼,住手,没用的!”
领头黑衣人冷笑道:“果然识时务,这网可是天蚕丝制成,坚不可摧,你越挣扎它收得越紧,想少受点苦,就老实点吧!”
锦绣冷哼道:“就算不挣扎,等会儿也是被你们杀死。你们是铁炎森格派来杀我的吧?”
黑衣人举起大刀:“你就快死了,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
孤狼一旁怒吼着,锦绣看着大刀劈向自己,闭上眼睛。
噌——————随着一声清响,大刀掉落在地,一只雕羽箭射穿了那黑衣人的右臂,她紧握着右臂边后退边大喊道:“快杀了他们!”话音未落,更多地羽箭射向这群黑衣杀手,他们便挥刀抵挡着羽箭,边后退,再没机会下手。
密灵王带着护卫从林中冲出,护卫们很快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毕利森格趁机解开了天蚕网。孤狼挣脱出来,打量了毕利森格几眼,就奔向那群黑衣人。
锦绣急道:“孤狼,你伤还没好啊!”可那里拦得住。
那些黑衣人显然武功十分高强,密灵王带来的护卫虽然人多却不是她们的对手,眼见孤狼奔近,为首黑衣人掷出无数钢针,孤狼急忙跃开避让,却还是中了数枚,刚想发力,突然一阵剧痛袭向他全身,扎在他身上的钢针遇血变成黑色,催动了他体内的蛊毒,孤狼大叫着抱住头跌倒在地。
护卫们一时间都惊诧住了,黑衣人趁机反击,护卫节节败退,不多时居然被刺翻了大半,余下的人苦苦支撑。
毕利森格急忙拖抱过孤狼,双臂紧紧禁锢着他,锦绣咬咬牙:“快把打晕了,他毒发会咬舌而死的!!”
毕利森格用力一掌狠击在孤狼后颈,孤狼蒙哼一声倒地昏迷。他背起孤狼:“快跟我走!马就在林子外面!”
两人跑出没多远,后面的打斗和惨叫声突然消失,黑衣人已将护卫们斩杀殆尽,向她们追来。只眨眼功夫,就不过只离数丈,带血的钢刀闪闪,锦绣大骇,暗暗叫苦,才离狼群苦海,又落修罗地狱。
忽然一声清啸,锦绣头上掠过数个身影,白衣翩翩剑光闪闪,直迎向黑衣人。锦绣眼前白裳轻舞,施施然飘落下一位玉面男子。
“你可是锦绣姑娘?”来人眉目温润,粉唇秀眉,颇为温和,锦绣点点头。
他欣慰一笑:“终于找到你了,总算没有辜负宫主所托。”
锦绣看他一身白衣,还有正在与黑衣人缠斗的那群人,恍然道:“宫主?你们。。。莫非是玉寒宫的人,你所说的宫主可是玉冰鉴么?”
“不错,正是宫主吩咐在下前来迎候姑娘。”他优雅地屈膝施礼道:“在下玉寒宫东护法蓝君梦。今日必拼死护送锦绣姑娘脱险。”说罢便纵身加入战团。
锦绣看着刀光剑影下黑白交织的画面,忽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自己平静的骗金生活也许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本来黑衣人跟玉寒宫开始打成平手,但他们人数众多,又频频使用暗器和毒药弹,玉寒宫的人渐渐左支右绌,虽暂时不致有生命之忧,却也开始疲于应付。
蓝君梦的加入,立刻改变了这种局面,他功力远远高出门人,剑法精妙之极,而且凝起寒气,钢针被碎冰挡住,毒气弹更是被寒霜包裹无法释放。
黑衣人大惊,突然纷纷掏出弩箭,一瞬间剑雨密布,毕利森格挡在锦绣前面,挥刀拨开弩箭,锦绣趴在地上护住孤狼。
蓝君梦长啸一声,掌中寒气猛然暴涨,迅速冻结了黑衣人的行动,黑衣人全身蒙上冰霜,四肢僵硬,弩箭弓弦也结上冰块,纷纷掉落,宫人趁机斩杀他们,只留下几名活口捆绑住,丢在蓝君梦脚边。
蓝君梦蹙眉道:“若尔等能在女皇殿前指认主使之人,便饶你们不死!”那几个黑衣人眼露狠厉,蓝君梦一惊,出手已晚,这几个人居然全部咬舌自尽。
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蓝君梦叹口气。身后却传来锦绣带着哭腔的惊呼:“毕利哥?你怎么啦?!你不要吓我啊?!毕利哥!!”
转身惊看,一只弩箭深深刺入毕利森格胸膛,只剩箭尾,殷红鲜血象怒开的梅花在他胸前慢慢绽放,毕利森格月白色的衣袍随着他歪倒的身体飞扬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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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一行护送着毕利森格和孤狼回了密灵王营地,太医立刻为毕利森格和孤狼疗伤,除了卓娅,不让众人进营帐。
锦绣呆在营外,只听见营内传来密灵王一声低叫,随后不久卓娅红着眼睛从帐篷里端出一盆血水,里面泡着一条染满鲜血的帕子,锦绣想上前询问情况,却被卓娅带着怨恨的目光逼退了脚步,她难过地低下头。卓娅换了清洁的开水和帕子,理也不理满脸内疚的锦绣,又钻进了帐篷。
蓝君梦安慰道:“听说锦绣姑娘的师父是当世神医,何不请他来瞧瞧密灵王跟孤狼的伤势,必定远强于这些太医。”
锦绣如梦初醒,拍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猪脑子,居然忘了我家师父是神医!真是混蛋!多谢蓝护法。”说罢朝自家帐篷奔去。
王营中因为密灵王身负重伤,每个人一时间记得都手忙脚乱,那还记得派人去通报候晓谕呢。
因此,当她突然出现在候晓谕面前时,候晓谕只痴痴看着她,没有哭也没有动,锦绣却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这还是她风情万种的妖孽师父吗?
原本丝滑乌亮的秀发失去了光泽,往日丰润俊逸的身姿瘦如弱柳,那双总闪耀碎碎星光的美眸此时空洞黯淡,印象中娇艳欲滴的嫩唇如今苍白干涸。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像一辈子也看不够似的。
锦绣鼻子一酸,走到他跟前,轻握住他冰冷的玉手,捂着放到心口,额头轻轻抵上他瘦削的肩头,哽咽道:“师父。。。候狐狸。。。我回来了。。。我没事。。。我心还在跳着呢,我真的回来了。。。”
泪渍在候晓谕肩上晕开,泪痕变冷,握在掌心那双冰冷的柔夷却渐渐回暖,候晓谕抽出一只手抚上锦绣泪湿的脸庞,柔软指尖温柔的仔细的为她抹去泪痕,媚长的美目一点点汇聚光彩,他喃喃道:“绣儿。。。绣儿。。。”
除了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再无他言。
作者有话要说:马克思说过:没有虐就没有前途!!~~~~~~~~~~~~~~~~就是这样啊~~~~点头~~~~~~~~~(╰_╯)
虐王爷应该没事吧~~~~~~~~~~~对吧?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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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明确的心意
他喃喃道:“绣儿。。。绣儿。。。”除了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再无他言。
锦绣嘴一瘪,终于扑到他怀中大哭起来,闻着熟悉的玫瑰香,感受着他的温暖,才发现原来自己多么贪恋现在拥有的一切。
候晓谕环住锦绣的腰肢,渐渐收紧,美眸碎光慢慢凝聚成两汪清澈池水,却忍着不让决堤,他轻拍着锦绣颤抖的背脊,轻声道:“你活着就好。。。为师。。。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真的很怕。。。”
锦绣抬起头,她笑着擦擦眼泪,这才想起正事,急忙拽着候晓谕边跑边说:“见了师父只顾着高兴,差点忘了请师父去救毕利哥了!!”
候晓谕惊道:“王爷出什么事了?”
锦绣一边心里痛骂着自己一边不停步地跟候晓谕解释所有经过,心中狠狠鄙视自己色急差点忘义,人家密灵王还是为了救她受的重伤,自己居然一时间高兴忘了救人这茬,简直是忘恩负义!
候晓谕带着锦绣入了密灵王营帐,太医们都素闻他的名声,未加阻止。
锦绣低着头挪到密灵王榻前,紧张地抬起头往榻上看去。
密灵王昏迷不醒,俊颜惨白,剑眉紧皱,月白色的衣袍被剪开,胸前缠满绷带,伤处绷带已渗出红色,油灯下,长长睫毛投下一抹淡青色,乌发散布在枕上。整个人竟似没了呼吸般平静。
锦绣大骇,扑到他塌前,又不敢摇动他身体,只好轻握住他微凉的手,哽咽唤道:“毕利哥。。。你不要有事啊。。。都是我害得你。。”泪水决堤而下。
卓娅咬着牙,一把掰开锦绣握着男王的手,恨道:“少来这套!你这个害人精!要不是因为你,王爷怎么会变成这样!都说中原女子无情累人!果然不假!你知不知道王爷他为了你。。。”卓娅哏咽着说不下去。
锦绣更是惭愧无地自容,候晓谕却听不得别人说锦绣不好,他秀眉一挑,又恢复了平日里妖孽风华的做派,冷笑道:“王爷是英雄大度之士,绣儿又是王爷入幕之宾,王爷一直对待绣儿如同亲妹妹,他舍身救绣儿都没过半点怨言,你身为护卫难道还越了王爷训斥绣儿不成?”
卓娅愤怒的看着候晓谕,含泪大声道:“我今日就是要越了这规矩痛快说出来!就算日后治我罪也要说!她被人掳走,王爷在朝堂当众领了十五军棍的责罚,不但身体大伤,更是受尽屈辱,可王爷半刻没有休息立刻深入草原找她,回营后王爷深夜咳血,都不让人知道,生怕耽误寻找。还有你——候神医!你可以为了她哭、为了她崩溃、一味蛮撞地乱找,王爷还要边安抚你怕你出事,边在朝堂应付恨不得夺你回府的太女!你们扪心自问,你们有谁真正替王爷想过?哪怕一次啊?!!”
卓娅泪如泉涌,跪在地上:“他居然命都不要救了你们,王爷快被你们累死了!”
锦绣哭着握住毕利森格的手:“毕利哥,对不起,你别死。。。我把命还给你。。。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候晓谕愣愣地转头看向昏迷中的男王,心中亦是愧疚无比,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拍拍哭得一塌糊涂的锦绣,柔声道:“傻孩子,你既然叫为师来了,为师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王爷他绝不会有事的。”
锦绣心中顿时燃起希翼,抽噎着看向候晓谕:“真的吗?师父,你能救活毕利哥的,对吧。”
候晓谕微笑道:“自然,为师被人称作神医嘛,王爷决不会有事。你们都出去,让我给他疗伤,别再耽误了。”
众人急忙退出帐篷,候晓谕摸摸毕利森格颈脉,解开绷带查看伤势,少顷,舒了口气,虽然伤势颇重寻常大夫已然无能为力,但他还能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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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娅背对着锦绣一声不吭,锦绣抹着眼泪惭愧地看着她背影,知晓此时说什么都无用,唯有师父治好男王,自己可能才有勇气面对卓娅。
玉寒宫的人留下一封书信便暂退了。锦绣打开信封,一纸清雅俊秀的字映入眼中,字里行间那书信之人委婉地问候着她的近况,带着含蓄的体贴和隐隐温情。落款之人:玉冰鉴。
锦绣拇指摩挲着纸角那处签名,脑海中缓缓浮现凤启国抱着玉冰鉴四处求医的情景,玉人孤傲倾城的病容,言语不多却声声音惑,看似狠毒实则是非分明的举动,一一在脑中闪过。。
对啊,如今,离约定为玉冰鉴解蛊之日只有五个月了,不知他安否?师傅的药应该令他这段时间不再被蛊毒之痛所扰了吧。。
正想得出神,卓娅粗噶的声音突然响起:“喂!那个谁!你站在那里不冷吗?在站下去小心冻成冰块!”
锦绣惊喜地看向卓娅:“卓娅。。。你不生气了?”
卓娅冷哼道:“王爷都没怪过你,我一个护卫生气有屁用!你这个家伙有什么好的?王爷也不知看重你什么了?对你这么好,命都不要!”
锦绣愧疚低头:“毕利哥真的很好很好。。。”
“哼!知道好,你就要好好珍惜!!”卓雅突然没头没脑冒出一句,咬着牙瞪了锦绣一眼,甩手走了。
“那个谁!不想晚上被冻死,就到我帐篷里呆一下吧!不过,不准你动我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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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心里记挂着密灵王伤势,彻夜未眠,时不时跑到王营外等候。
直到卯时,候晓谕才从男王营帐中出来,锦绣忙抓住候晓谕,急道:“师父,毕利哥伤势如何了?”
候晓谕微显疲惫,仍是微笑道:“放心,为师说过一定会治好王爷,说话算话。现在王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尚且昏迷,这些天我还会继续为他疗伤,直到他痊愈。”
锦绣这才松口气,望着候晓谕关切的美眸,眼圈一热,先前未尽劫后相会的情绪此刻开闸,多日想念的人终于近在咫尺,思念化做欣喜,心中渐渐清楚那份潜藏的情感。。
候晓谕也红了眼眶,摸摸她的发顶,柔声道:“怎么啦,是不是身上伤口痛,让为师帮你看看,上点药吧。”
锦绣抽着鼻子摇摇头:“不是,我没事。能活着回来再见到师父真好,师父。。。我好想你啊。。。每天都在想师父。。。想到师父给我缝衣服。。想师父给我做吃的。。想师父拧我耳朵。。。还有每天灌我喝完药给我做的那碗糖水。。。”说着就靠入候晓谕怀中,抓着他衣襟,把眼泪鼻涕全部擦到他衣上。
候晓谕不断点头,咬着唇清泪在眼中打转:“我也每天想绣儿啊。。。别哭了。。。绣儿回来了。。。为师再也不拧你耳朵不骂你了。。。你想吃什么为师都给你做。。。好不好。。。”
锦绣在他怀中扭着脑瓜瞄了他一眼,闷声嘀咕:“真的吗?我想吃什么,师父都给我吗?”
“嗯。。你想吃什么为师都给你做。。。”候晓谕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轻抚锦绣青丝,柔声道:“绣儿你想吃什么?”
锦绣哼哼卿卿,慢慢抬头,目光与候晓谕交织缠绕,紧紧锁住,候晓谕第一次从这总是玩世不恭的女子眼中看到炙热的光彩,他微微一愣,心内悸动,这当口,锦绣忽然探头在他柔唇上轻轻一啄,候晓谕玉面红霞瞬间弥漫。
锦绣也红了脸,勾勾他的玉指轻声道:“这就是我想吃的,师父,你不会生气吧。。。”
候晓谕定定地看着她,眸中交织着感动与歉疚,他咬着唇低下头,哽咽道:“为师怎么会生气。。。只是。。。我。。。配不上你。。。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我还总连累你。。。我很怕。。。要是下一次你又遭遇这样的事。。。我该怎么办。。。”
锦绣嘴唇轻触上他的粉唇,阻止了他的絮叨,好久才离开。
锦绣捧起候晓谕的脸,目光交汇:“师父是这世界上最干净最美好的人,美好得让所有人都自惭形秽,我才要担心配不上师父呢。。我没钱没本事没身材又不漂亮。。。师父。。。你不会嫌弃我吧?”说罢嘟着腮帮子故作委屈。
候晓谕含泪欣然一笑,光彩照人。“傻孩子。。。为师怎么会嫌弃你。。。只是我比你大这么多,又曾经被人。。。”
锦绣嘟嘴一把抱住候晓谕,脸深深埋在他胸口,大声道:“我才不管那些!我才不介意那些!我只知道我喜欢师父,师父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要跟师父永远在一起!”
候晓谕怔住,大颗大颗的泪珠终于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落,他回拥住锦绣娇小的身子,紧紧地抱住。
“嗯。。。我跟绣儿要永远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党的政策是要拥护地~党滴路线是要支持滴,河蟹社会的大河蟹要靠我等屁民构建,于是凡是能引起大家不河蟹想法滴文字,都被河蟹鸟~~~连亲吻都要含蓄隐晦~~~~~~以免引起河蟹猜想~~~~这章应该莫有引起亲们河蟹滴联想吧~~~~~~~~~~~~~~我泪汪汪滴~~
np大旗还要继续挥舞下去~~~~~~~~肉就是一句话:一树梨花压海棠!!=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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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又来朵桃花
听到王爷无碍,她终于松了口气,在这之前她跑去看了孤狼,太医解了钢针上的毒,但对他的蛊毒却束手无策,只用了镇痛药汤暂时止了痛,孤狼一直昏睡,但伤势不重,锦绣陪了一会也不见他有醒的迹象,她又担心着伤势更重的男王,想到自己师父医术高明应该能有法解毒,锦绣这才放心离开。
锦绣搂着候晓谕无声哭了很久,伤又没痊愈,担心了整晚,终于体力透支在候晓谕怀中昏睡过去。
等到醒来,已经睡了一天,锦绣咂着嘴巴坐起来,被褥滑下,她才发觉身上的衣物全部换了,身子也简单清洗了,还重新上好了药。
锦绣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绷带,脸越来越红。昨日昏迷前朦胧中记得是候晓谕抱起了自己,上的药粉无疑也是他的,难道。。。。莫非。。。是他帮自己换了衣裳清洗身子?!!想到这里,锦绣脸快红成猪肝了,摸着脸,估计自己脸颊温度可以烫熟鸡蛋了。
候晓谕端着粥进来,看到红着脸发呆的锦绣,喜道:“你醒了,饿不饿?我为你煮了些肉粥,称热喝了吧。”
锦绣偷眼看了下候晓谕,又垂下头,心里暗叫道:完了,看一眼候狐狸脸更烫了,这还只是刚刚表白就不敢看他了,以后这日子咋过啊,这回我真被套牢了。。。
候晓谕见她没动,以为她伤口又痛了,急忙过来扶住她,急道:“怎么啦?伤口是不是还痛?让我看看。。。”说着便要解开她的衣襟。
锦绣赶忙抓住那双柔夷,还是不敢正视候晓谕,只低头呐呐道:“我没事,师父。那个。。。是谁给我换的衣裳上的药啊?”
候晓谕这才明白过来,看着锦绣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的圆脸蛋,噗次轻笑出来:“原来宝贝徒儿在紧张这个啊。为你换衣裳和上药的都是卓娅护卫,为师只是把药粉给了她。。”
锦绣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这样啊,我还以为我被师父看光光了呢。要知道我对自己身材没啥信心的。。哎哟。。”话没说完,脑门就挨了候狐狸一戳。
“你以为是为师给你换的啊,真是。。。为师虽然年纪大了又不是清白之躯,但也知道未成亲之前要守礼这规矩。”
“师父!”锦绣急了,一下抱住候晓谕:“不准你再说什么年纪大啊不清白这类的混话了。师父是我心中最干净最善良最美的男子!下次再说,我就。。。。我就。。。”
候晓谕美眸忽闪,把锦绣轻轻按在颈弯,笑道:“你就怎样?”
锦绣嘟嘴道:“我就偷光光师父的银子和药,退学!!”逗得候晓谕掩嘴笑个不止。
锦绣愣神的看着眼前美如妖媚正笑得花枝轻颤的候狐狸,吞了口水,凑近这芳香萦绕的身子:“对了,师父,你先前说的那些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候晓谕笑得美眸中蒙上层水雾,听了这话回想一下,顿时脸染粉霞,目光躲闪着锦绣:“什。。什么。。。我不记得方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