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兼收完结+番外第12部分阅读
财色兼收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上闪烁的烛光,没有表情,可任谁见了他都能感觉出浓郁的悲伤。
候晓谕虽然见惯生离死别,但这些日子玉寒宫族人之死带给他的震撼和哀伤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一个局外人都已是如此,何况身为族长的玉冰鉴。
“最深切的悲伤并不是痛哭流涕声嘶力竭,能用眼泪表示的哀痛不会致人万劫不复,真正能摧毁人心磨灭意志的唯有痛到无法流泪无法喊叫的悲切。”锦绣的话回荡在候晓谕脑中,玉冰鉴给他的感觉正如锦绣描绘的那样。
回想自身幼年时经历的苦难,玉冰鉴的境遇让候晓谕不觉对他更添怜惜,此刻却无言以对,嘱咐了小碧几句便退了出去。
长孙醉在蓝君梦搀扶下来寝宫探望,玉冰鉴这才将目光移开,注视着两位护法:“族人情况如何?具体还有多少人活着?”
蓝君梦戚然回道:“除了玉寒宫宫人外,族人活下来的人不足两千人。。。。。”
玉冰鉴闭上冰眸,颤声道:“我族原有八千七百二十九人,如今总共只有不足两千人活下来了,玉寒宫在我掌管之下遭遇灭顶之灾,他日入地府我有何面目见列位宫主。”
长孙醉摸索着握住玉冰鉴微凉的手:“宫主,此乃玉寒宫必经浩劫,无论谁当了宫主都避不了躲不过,其结果比眼下只会更不堪,按我昔日推算,玉寒宫劫难全族覆灭无一幸免,然而现在仍有两千人幸存,已是欣慰。”
玉冰鉴看着长孙醉,疑道:“真如此?”
长孙醉点头微笑:“如不是这带有七星印记之人出现,玉寒宫必定灭族,幸而此人终于经六道轮回重生出现,才免了灭顶之灾,这是七星之福亦是宫主之福。从此以后宫主的责任不仅是守护玉寒宫,更要肩负起守护锦绣的重任,因为宫主你也是七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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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蛊祸之消亡
玉冰鉴微微吃惊:“我也是七星?”
“正是,若不是宫主身为七星之一并掌管玉寒宫,锦绣便不会被牵引到此,候晓谕也不会出现在玉寒宫救我族人,那玉寒宫必定因蛊毒之祸灭亡。所以宫主无需过于自责,千万珍重,将来为我族人讨回公道。”
玉冰鉴展开眉心,神色微动:“锦绣因我而来此,是为了守护我跟族人么?”
“不错,她一生都会守护七星,而七星也守护着她,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玉冰鉴垂眸重复着这句话,良久不语。
长孙醉与蓝君梦悄然告退亦未察觉,直到一阵粥香传来,原是锦绣熬好了粳米红枣粥端了上来。
小碧正待接过,玉冰鉴突然轻声道:“小碧,你去帮忙一下候神医,这里不用伺候了。”
小碧应诺,经过锦绣身边时朝她神迷地眨眨眼睛笑着退下。锦绣被他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回头接触上玉冰鉴的目光,竟是觉得他多日涣散无神的冰眸此刻终是恢复了点点星光神采,视线胶着,锦绣忽然有些明白了方才小碧那暧昧的一笑,不由红了耳朵。
硬着头皮端着粥坐到塌沿:“粥很烫,慢慢吃。”顺着碗沿舀起半勺,小心吹凉了些送到他唇边,玉冰鉴望望她,顺从地张口吃下。
锦绣见他如此心内高兴,柔声问道:“觉得烫不烫,好吃不?”
玉冰鉴微微点头:“不烫,很好吃。”
锦绣咧嘴笑了笑:“这就好了,最近见你不言不语不怎么吃东西,大家都担心坏了。”
玉冰鉴睫毛一颤,轻声问:“那。。。你呢?”
“我?我什么?”锦绣不解。
玉冰鉴抿抿薄唇:“你。。。也很担心我?”
锦绣后知后觉,脸一红:“我。。。我自然也是很担心你。。。”
玉冰鉴唇角微微上扬,冰眸水光轻漾:“谢谢。”
锦绣羞红了脸,又舀了一勺:“称热多吃点,待会儿有力气。”
“嗯。。。”
喂完了粥,锦绣用手绢轻轻擦拭着残留在玉冰鉴唇上的汁液,指尖无意间碰到粉唇,柔软温热的触感令她不由一怔,竟一时忘了移开手指。
玉冰鉴感到唇上传来她的温度,见她迷蒙着一双大眼怔怔地看着自己,手指居然还停在自己唇上,玉容微红长睫半掩,却不忍扭头避开,由着锦绣指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瓣,传来阵阵酥痒。
“咳咳。。。”候晓谕端着药站在门口故意咳了几声,吓了锦绣一跳,这才回魂,脸红成煮熟的虾子,急忙起身尴尬的笑道:“师父,你来了,冰鉴吃了一碗米粥,可是足够了?”
候晓谕促狭一笑:“只怕不够,须得细摸摸才能消食。”
锦绣求饶地望向他:“师父。。。我。。。我那是。。。”
“行了,别说了,为师早知道了。别磨蹭了,药煎好了,给玉公子喝下吧。
玉冰鉴喝下催产药没多久,阵痛开始发作,候晓谕将锦绣等人赶出耀月宫,关了门不准人打搅。
锦绣只得在门外守护,最开始还能听到玉冰鉴压抑的喘息与呻吟声,到后来忽然没了声音,估计是他嘴中咬上了布巾。
哪知无声更胜有声,锦绣愈加担心得六神无主,她听候晓谕说过,排出母蛊无异于一场生子,自然是疼痛之极,还有生命危险。开始能听到玉冰鉴的声音至少知道他还无事,如今半点响动全无生死未卜,更觉焦心。蓝君梦等人亦是等得焦急,却也毫无办法。
所幸母蛊已枯萎缩小,只约两个时辰,玉冰鉴并未受很多苦就诞下了,屋里动静渐渐平息。
锦绣看到候晓谕出来,急忙上前:“师父,他怎么样?”
候晓谕擦擦额上汗水,略微疲倦的笑道:“他没事,已经平安产出了母蛊,到底是处子,受点苦是难免的,也没多痛多久。到今日解蛊才算大功告成了。”
锦绣松了口气,掏出帕子为候晓谕擦掉汗水:“辛苦了,师父。”
候晓谕拿过帕子,瞄了锦绣一眼:“不用讨好了,想看他就去看吧,别藏着掖着了,为师又不是瞎子看不出来。”
锦绣呶呶嘴不好意思的笑笑,握住候晓谕的手:“我也关心师父啊,这些日子一直看你劳累辛苦,我也心痛的。”
候晓谕摇摇头,拧了拧她的腮帮子:“你什么时候学会嘴巴子擦蜜了?尽说些哄人开心的话。”
锦绣摇着候晓谕的手,谄媚道:“那还不是因为师父太好了,我要是不学些甜言蜜语,会担心师父嫌我笨甩了我。”
候晓谕抽出手把她往门里一推,笑道:“留着这些话去哄他吧,为师前世欠你才摊上你,先是男王再是兽奴,如今又多了位妙人儿挂着你,你这辈子注定情缘不断,我若个个计较岂不自苦,为师从不干这种伤己伤人之事。”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他妖娆的背影,锦绣心中忽然一酸,本欲追去,然而牵挂着玉冰鉴,终于慢慢转身朝里走去。
玉冰鉴疲倦地躺在床上,小碧已经收拾干净,见她来了,点头示意玉人已经睡着,锦绣不便打搅,转身正欲离去。
玉冰鉴忽然睁开眼,轻声问道:“是锦绣么?”
锦绣微微一惊忙转身走近:“是我,你觉得怎样了?”
“我没事,多亏了候神医。”玉冰鉴想起身。
锦绣急忙轻轻压住:“别起来了,你身子还虚着呢。”玉冰鉴顺从地躺下,目光一直停留在锦绣身上。
锦绣帮他掖好被子,柔声问道:“很累吧,先睡一会儿,待会儿我去给你熬点汤,等你醒了就能喝了,补补身子。”
玉冰鉴垂眸道:“我不想睡,也不想喝汤,你能不能做先前那粳米红枣粥?”
锦绣笑道:“好啊,这有何难,我这就去做,你还是先睡一会儿吧,别累着了,身体要紧。”玉冰鉴目送她离去方浅浅微笑。
锦绣边熬粥,边做着候晓谕喜欢吃的芝麻酥饼,粥香四溢,酥饼也烤好了,把两样放在托盘里,一同端着往候晓谕卧房走去。
窗上烛光晃动,候晓谕果然尚未安寝,她轻轻敲门,小声问道:“师父,你睡了吗?”
屋内轻声咳嗽几声,随即门开了。候晓谕仪容整齐站在门前,见到锦绣手中托盘,嫣然一笑让了她进屋。
锦绣放好盘子,狗腿的为候晓谕舀了碗热粥,又奉上酥饼,笑嘻嘻地看着候晓谕:“师父辛苦了,徒儿做了师父爱吃的芝麻酥饼,尝尝我的手艺,可有进步了?”
候晓谕捻起一块咬了一小口,点头赞道:“不错,大有进步。”又浅尝了口米粥,笑道:“这粥做得真是香甜呢,可惜却不是给为师做的。”
锦绣握着手,急忙凑过去辩解道:“怎么不是呢,要不是我就不会拿来给师父吃了,有师父才有我今天么,任何时候都是师父最大!以后无论做什么好吃的,都有师父的份。”
候晓谕美眸一瞥,笑意盈盈,玉指点点锦绣鼻尖:“你可要记住今儿你说的话啊。”
锦绣鸡啄米似的点头不止:“当然当然!一切以师父的话为指导,我锦绣时刻铭记要紧密团结在以师父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
候晓谕忍俊不禁,拧了拧锦绣的脸颊:“你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肉麻兮兮的,也不害臊!”
锦绣急忙抓住那只柔夷,一本正经的表态:“我要高举晓谕理论的伟大旗帜,认真贯彻师父一切都对的重要思想,在师父坚强领导下,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奋力拼搏。。。”
候晓谕笑得花枝乱颤,捏了捏锦绣的手:“行了行了,不必给师父带这么多高帽子,那酥饼放下,快把粥端去给玉冰鉴,冷了就坏了,他恐怕一直强撑着不睡等你过去呢。”
锦绣这才放开手,端了粥离去,候晓谕微笑着慢慢吃着酥饼,嘴中甜甜的滋味渐渐压下了心头微微的酸涩。
随着母蛊诞出化为血水,接下来几日,众玉寒宫的人纷纷吐出子蛊,子蛊随之消亡,危害玉寒宫一年之久的蛊毒之祸终于完全化解。
当最后一名族人吐出子蛊,蓝君梦等人终于松了口气。
长孙醉听说欣慰不已,他颤巍巍握住蓝君梦的手:“我总算在有生之日看到我族人避过浩劫,心愿已了再无牵挂,希望从今后,玉寒宫不再设立窥视天机的职务,由吾而终,以免再受天谴。”话音刚落,人便颓然倒下竟已气绝,蓝君梦等人皆悲伤不已。玉冰鉴闻噩耗也是十分悲痛。
然而未等众人从悲伤中恢复,一场人祸即将降临,皇帝颁布圣旨,钦点秦王凤池莲为统帅,以平息蛊惑民心之邪教为由,命其率兵五万即日启程,剿灭玉寒宫邪教。
章府管家引着箫肃急匆匆来见左丞相章莲,章莲刚下朝,正坐在书房跟章逸云交谈,听闻禀告,便让箫肃进来。
箫肃见到章莲躬身拜道:“草民箫肃拜见丞相章大人。不知大人这么急着找草民前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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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试享齐人福
章莲抬手示意箫肃坐下,笑道:“这么仓促找来箫当家,也是迫不得已,全因皇上今日在朝堂突然颁布圣旨剿灭邪教,又命我三天内做好军需补给,时间紧迫才惊动了箫当家,想请你协助本相做好此事。”
章逸云道:“箫兄,我便实话说了,朝廷这十几年一直攘外安内,国库虽未空虚难支但也一直吃紧,尤其目前离征税期尚有两月,国库已然捉襟见肘,此次发兵剿灭邪教,廪粮车马锅帐均告匮。箫家富甲天下,想请箫兄能借些银两给朝廷已解燃眉之急。”说着捧上一张盖有左丞相与兵部印鉴的借据。
“这是以左丞相和兵部名义出具的借据,为朝廷向箫家借银三百万两充作军资,请箫兄过目。”
箫肃接过随意一扫,马上奉还给章莲:“章丞相赤胆忠心为国为民,向来一言九鼎,箫某岂会信不过。再说,箫某身为凤启国子民,能有今日之富也是托朝廷攘外安内给百姓和平盛世之福。箫家早有心为国效力,别说区区三百万两,便是三千万两银子箫家也必定倾尽全力凑集,这借据可是折杀箫某了,还请丞相收回。”
章莲面露赞许之色:“早听闻皇商箫家忠心耿耿,箫当家更是男中豪杰,果然所言非虚。但朝廷借你银两便是国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并非压榨皇商充实军饷,他日征税期后本官必责令户部及时偿还,那时区区三百万两不在话下。若今日你不收这借据,恐怕日后会引起国内商人寒心恐慌,也怕造成凤启国国库空虚的流言传入番邦,箫当家还是收了借据吧。”
箫肃见状方不推辞,慎重收下。
章莲起身拱手道:“本相代表朝廷谢过箫当家了。”
箫肃急忙起身施礼谦恭道:“不敢不敢,丞相言重了。”
“本官还有事,就不陪箫当家了,逸云你替我好生招呼箫当家。那我先失陪了。”
章逸云等他母亲离去后,才放松笑道:“箫兄,每次见到你都是刮你银子,我都觉得难为情了。”
箫肃笑道:“只希望日后逸云你能在丞相面前为箫某多担待一些,少几次如此盛情邀约,箫某便三生有幸了。”
章逸云哈哈大笑:“你可知我这次费尽口舌才劝服了母亲将银子减到三百万两了,不然你猜,本是要你出多少?”
箫肃装作惊异地瞪大眼睛:“多少?莫不是要我箫家全部家当?”
章逸云摇头笑道:“这倒不至于,原本是想讹你五百万两银子。”
箫肃抚额大叹:“果然要多谢章兄,不然我箫家今年所有生意都白做了,我母亲也定然不饶我。”
两人相视一眼,均是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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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冰鉴已经修养数天了,在候晓谕配药调养下,身体渐渐康复,容颜慢慢恢复往日夺目光彩,经常令锦绣看得发呆。
一向自诩不好色的锦绣,面对他仙人之姿冰莲气质也险些失了魂魄,暗暗拿候晓谕与玉冰鉴的容貌比较,一个娇媚艳丽宛如千年玉狐,一个清新脱俗恰似蓬莱仙子,各自巅峰难分高下。
但是若论偏好类型,玉冰鉴谪仙般的人物更令她动容,他不食人间烟火仿若雪山之巅的冰莲花令人心驰神往又难以触及。
玉寒宫蛊毒之祸后,接下来的日子虽然笼罩着愁云但仍孕育着希望,众人并未因此消沉气馁,安葬完长孙醉跟牺牲的族人后,人们开始努力恢复生活。
锦绣自从候晓谕每日推功治疗后,体内真气不再反噬,只觉身体比以前更显轻盈,力气也大了许多,候晓谕见状,开始教授她一些运气点|岤的功夫和独门剑法。
锦绣对武功并不感兴趣,迫于候狐狸的压力,勉强跟着学,想不到短时间内也大有长进,不觉振奋,于是习武也变得勤快起来。
玉冰鉴尽管也是武学泰斗,但因锦绣拜在候晓谕门下,他自不愿坏了规矩越过候晓谕擅自指点锦绣,便也从不过问。只是每次清晨锦绣在候晓谕指点下于林间舞剑练功,他都隐在不远处悄悄注视。
七彩晨光撒在少女身上,行云流水般挥剑腾空,偶尔一个旋身,那一瞬间玉冰鉴总能接触到她日渐成熟坚毅的目光。
锦绣曾经稚气的脸经历岁月淘沙后,逐渐隐去了稚嫩却仍保留天真。
不知何时,这样一个容貌并不出众又无文才武略的女子,渐渐占据他的心,到今日已经塞得满满的沉甸甸的,当看到锦绣发觉他时那灿烂的笑容,他就明白自己也在她眼中和心上。
这天,玉冰鉴同样悄然关注了锦绣半日,远处,候晓谕见锦绣已经练到晌午了,便叫她停下吃饭。
玉冰鉴默然转身正欲离去,锦绣朝玉冰鉴奔去,一把牵住他的柔夷,笑道:“你还回去干啥,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就当是野餐吧。”
玉冰鉴还未答话,锦绣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朝候晓谕走去:“来吧,我师父的手艺可好了,保证你吃了后再也不吃不下别人做的了。”
候晓谕微笑着看着他们走近,对玉冰鉴笑道:“玉公子别听她胡言乱语,我这粗鄙手艺也就填温饱了,哪里如她说的那般好了。”
玉冰鉴微微一笑:“候神医谦虚了,我自从尝过神医做的雪梨粥便知锦绣并非虚言。。。”
“叫我晓谕即可,神医来神医去的,叫得我觉得自己很老似的。”候晓谕媚然一笑温和打断。
玉冰鉴怔住,见到候晓谕神色从容目光亲善,不由心中一暖,轻声道:“你也叫我冰鉴即可。”
两人会心微笑,倒是身旁的锦绣一头雾水,但见到两人融洽相处也是十分高兴,她老早担心这两人均是心高气傲之人难以相处,谁知道现在居然各自释怀,松了口气。
候晓谕打开食盒铺上布毯,玉冰鉴帮着他将食物一一端出,锦绣正准备开吃,想不到同时收到两双眼刀,吓得她缩缩脖子,灰溜溜地拧开水壶洗手,两位美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锦绣万分哀怨地斜了他们一眼,低声嘀咕:“一个候狐狸就把我吃得死死的了,现在还加上个冰山,动不动就是一梭子冰刀,我小命岂不休矣。。。”
“你说什么?”美人同时问道。
锦绣赶紧使劲搓手,大声笑道:“没什么,我是说今天阳光灿烂鸟语花香,野餐吃美味还有绝世美人相伴,简直是人间天堂!”候晓谕噗次一笑,玉冰鉴嘴角也勾起上扬的幅度。
锦绣讨好地咧嘴笑笑,洗完手屁颠屁颠跑来,殷勤地为两位美人布上他们喜欢的食物。
“师父,你喜欢吃茄子辣鸡,这块最好的给您;冰鉴你不吃荤,这松蘑汤补身子又美容,是极好的素菜,你尝尝。。。”
正午阳光明媚,林间雀鸟欢鸣,暖风徐徐送来淡淡花香,有情人心醉。
候晓谕用完饭便要离去,临走拜托玉冰鉴监督锦绣练功,锦绣一听心中暗喜,想到没了候晓谕严厉监视便可偷懒玩耍,差点喜上眉梢,偷偷掐着自己大腿,努力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候晓谕瞄了她几眼,勾过她一缕长发轻扫过她脸颊,暧昧笑道:“别当为师看不出来你心里正偷着乐,这机会倒是有了,会不会把握自己看着办。”说罢翩然离去,弄得锦绣莫名其妙。
“什么机会不机会的,要把握啥啊?”锦绣看向玉冰鉴:“冰鉴,你懂他说的意思么?”
玉冰鉴淡淡瞥了她一眼,抽出剑递给她:“练剑吧。”
锦绣噎了一下,可怜巴巴地瞧着玉冰鉴,嘟着嘴埋怨:“这才刚吃完饭,胃正消食呢,马上就剧烈运动,会吐。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玉冰鉴冷眼与她对视,锦绣见他不为所动,无奈地吸吸鼻子,认命地伸手接剑,手指刚触到剑柄,玉冰鉴收一缩,收剑回鞘,淡然道:“只能休息半个时辰。”
锦绣大喜,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冰鉴你果然心肠好。”
玉冰鉴眼波微闪:“以前你觉得我心肠狠毒吗?”
锦绣头摇成波浪鼓:“没有没有,第一次见面就是你救了我啊,要不是你挥断了你族人的宝剑,我那时就吃大亏了。接着我被人追杀,也是你救得我,一天内你出手救我这个陌生女子两次,我再傻也不会认为你是坏人呀。是不是?”
玉冰鉴凝视着她:“你当初真这么认为?”
锦绣拍着胸脯指天道:“俺对天发誓,跟你初遇那一天我就觉得你是好人,还是个长得很美的好男子!”
玉冰鉴玉容微红,冰唇紧抿美眸含羞,锦绣看得差点失神,晃晃脑袋镇定一下心绪,正色道:“我虽然笨了点但不是有眼无珠之人,经历过人情世故,在江湖也闯荡了些时日,孰好孰坏也是分得清楚的。若非知道你心地善良且身中蛊毒,我当时怎么会轻易答应拜候晓谕为师,跟他走去换取你的解药呢?”
玉冰鉴心潮翻涌,冰眸定定望着锦绣:“那日果然你是为了我才。。。”
“都过去了,嘿嘿,也没什么,当时一看到你痛苦的样子,也不知怎地,就那么鬼使神差地张口答应了,其实我后来有后悔来着。”
锦绣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着低头,脚尖蹭着泥地:“刚开始跟着师父,我曾经想尽办法溜走,都被师父抓了回去,其实我也不是啥好人,当时要是真让我逃走了,你可能就没得救了。。。”
正唠叨着,一只手忽然被轻轻握住,微凉柔软的触感传来,她惊讶地抬起头,玉人已站到她面前,如水美眸中全是她的倒影,两人如此贴近,几乎可以感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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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秦王风池莲
锦绣沉溺在那双清澈深幽的眸中,好似卷入碧湖漩涡,被吸引着迎上他,微微踮起脚,闭上眼在他柔软芳香的薄唇上印下深情一吻。
本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却不知为何在两人睁开眼一刹那,忽然缠绵深入,香舌相戏唇齿纠缠,勾勒相思吸吮爱恋,交握的手松开拥紧对方,像要把恋人嵌入身体永不分离,冰与火相融,化做一汪纯净柔水。
忽而一对杜鹃鸟从两人身旁飞过,惊醒了坠在情海中忘情相拥的人,终于不舍地分开。
玉冰鉴双颊因为情潮染上淡雅玫红,冰眸早已水雾蒙蒙,点点细小的泪珠挂在长卷睫毛上,本是淡到无色的柔唇微微红肿。
锦绣轻抚上他此刻娇艳欲滴的嫩唇,目光既迷恋又怜惜:“让你等了痛了这么久,真的很抱歉。以后我绝不离开你那么久。”
玉冰鉴睫羽轻颤覆盖下来,轻轻低下头靠在少女肩头,偎依在怀聆听她坚定有力的心跳。
傍晚,两人回到玉寒宫,蓝君梦已等候多时。
见玉冰鉴回来,急忙禀告:“宫主,方才收到神秘信报,说是凤启国皇帝已经颁布圣旨,下令秦王领兵五万以清除邪教为名围剿我玉寒宫,请宫主过目。”说罢递上一张盖有印鉴的信纸。
玉冰鉴一瞧那印鉴,惊道:“这是玉寒宫北护法苍飞月的印鉴!时隔数十年,本以为销声匿迹的北护法印鉴居然此时出现。”
蓝君梦亦是惊讶不已:“难道北护法还尚在人间?”
玉冰鉴端详着印鉴凝眉思索,半响方道:“这是苍飞月的印鉴不假,至于北护法是否还是同一人就不得而知了,但这封信所写之事恐怕非假。”
锦绣也赞同:“我记得在苍月城遇到那些官兵之时,他们就把你们当成邪教之人搜捕,现在朝廷要剿灭玉寒宫也不是意外之事。”
玉冰鉴颔首:“朝廷怕是早已获悉我玉寒宫经历蛊毒之祸后遭到重创,如今正是他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的最佳时机。”
“宫主,那我们该怎么办?”
玉冰鉴沉吟不语,要他下令舍弃族人们世世代代生活的世外桃源仙霞山,真是很不甘,可是若硬碰硬无异以卵击石。
锦绣见他犹豫不决,知晓他心中所虑,劝道:“留守在这里玉寒宫必定惨遭血洗,无人能幸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仙霞山又搬不走踏不平,顶多让他们放两把火搅浑水,发发捉不到人的怨气。过几年咱们再回来,这里必定还是青山绿水的世外桃源。”
蓝君梦带领宫人们奔走告知幸存的族人,将宫内财物散尽分配给他们,族人们虽然都不愿意离开世代生活的桃源乐土,却也无可奈何,纷纷收拾家当,赶着马车骡子连夜撤离了仙霞山。
只有几位侍奉南护法长孙醉的祭司老宫人,守着长孙醉的灵柩,誓言与玉寒宫共存亡,宁死不愿离开南护法的摘星宫。
蓝君梦将此禀告玉冰鉴,玉冰鉴唏嘘不已,最终成全了这几名宫人的心愿。
当众人坐上马车刚刚走到山下,玉寒宫燃起一片金红色火光,照亮了冥冥夜空,那几位祭司宫人竟然点火焚毁了玉寒宫宫殿,然后投身火海,一同化为灰烬。
直冲云霄的熊熊烈火,昭示着玉寒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
玉冰鉴注视着仙霞山山腰那在烈火中化为青烟的宫殿,冰眸被火光融化成湖水,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
面上忽然一暖,侧目望去,原是锦绣关切地看着他,手指温柔地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杏眼满溢着温存怜爱,她柔声道:“信我,玉寒宫一定会重建的。即便离开,只要人还活着,去哪里都是家,我们停留在哪里,哪里就是世外桃源,哪里就是仙霞山玉寒宫。。。”
她直起身,轻轻搂过玉冰鉴,将他拥入怀中,轻柔地吻着他光洁的前额:“相信我,玉寒宫不会消失,我们只要活着,就一定会重建它。”
玉冰鉴靠在她颈窝,感受着她温暖的气息,悲伤渐渐散去,闭上眼轻轻点点头。
候晓谕也偎上锦绣的背脊,手臂圈上她的腰肢,轻声道:“绣儿,无论你去哪里,我们都跟着你。”
“恩!”锦绣握住候晓谕的手:“有你们在,去哪里都是桃源乐土,我一定尽我所能给你们幸福。”
蓝君梦放下车帘,一行人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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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泛白,山脚下卷起漫天黄沙,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骏马鸣叫,朝廷五万兵马浩浩荡荡奔到了仙霞山。
山脚早已空无人烟的小茶亭被金戈铁马瞬间夷平,只剩残帘碎壁。
军队停驻在山脚,山腰上还有大火余辉,先锋军不敢轻率,急忙请示元帅秦王凤池莲。
风池莲端坐在全副武装的骏马上,一身大红长披风,全黑色铠甲,腰系御赐金腰带,一手握在腰际悬挂的宝剑上,一手牵着马缰绳。
一道狰狞伤疤从鼻梁斜拉至左脸颊,触目惊心,她没有同其他将士般束发戴着头盔,任由一头齐腰墨色长发肆意飘散于身后。
风池莲听过兵士禀告,深邃的目光移向仙霞山腰那仍在火中涅槃的玉寒宫,冷冷道:“先锋修罗何在?”
修罗急忙策马上前:“属下在。”
“你率三百骑兵先上玉寒宫,探明情况,我率主力随后赶来。”
修罗领兵而去,一炷香后,风池莲率军跟上。
离玉寒宫已不到半里路,忽听前方一片人马惨叫哀号,其中还夹杂着修罗暴怒的命令声。
风池莲冷下脸,下令全军停驻,自己带着随身侍卫小心翼翼策马循声而去。
马蹄刚踏进一竹林,眼前景象令她震惊,小小紫竹林居然密布机关,细看之下,在她右侧不远处就有一根头发丝般细小的透明长线横拉在两旁,稍微碰到便会触动机关,削尖的竹子将瞬间刺穿人马。
先锋军就是贸然冲进这紫竹林,结果惨遭暗算,连人带马或落入陷阱被里面的铁棍刺穿,或被机关射出的竹枪捅死,三百名先锋军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修罗跟几十名身手高强的兵士幸存,但都挂了彩,坐骑也没能逃过厄运。
修罗见到风池莲来到,连滚带爬地扑到她马前:“元帅,王爷,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风池莲看似随意的扫了她一眼,冷冽嘴角微微上扬:“邪教之人果然阴毒,居然用这下三滥的招式,看这情形怕是早已得到消息做了准备。算了,你出自正规军队,惯于在沙场征战直来直往,也难怪不适应旁门左道的打法,且退下找军医疗伤去吧。”
修罗大感意外,诧异道:“王爷不责罚属下么?”
“怎么?你很希望本王责罚你么?”风池莲看着他,居然面带柔和微笑。
修罗受宠若惊地磕头道:“属下谢王爷不杀之恩!”
“退下吧。”风池莲懒懒挥手道。
“是!”修罗起身欲绕过风池莲往后走。
风池莲忽然抬脚一拦:“走左边,这里有机关。”
修罗感激不尽:“是,谢王爷!”
绕到她右边,刚落脚立觉不妙,为时已晚,一根竹刺瞬间穿过她身体,冲击力将她抛出数丈开外,落地时已气绝身死。
风池莲看了看她血肉模糊的尸体,冷哼道:“损我三百精兵还想活命?废物!”
大军终于来到了已成灰烬的玉寒宫前,各路搜寻人马纷纷上报村落均已人去楼空,渺无人迹,甚至连牲口都没了踪迹。
风池莲脸上伤疤微跳,鹰一般犀利的眸子射出仇恨,她慢慢走近废墟,拨开石块和烧焦的木头,径直走到火中自焚的宫人残骸前,抽出剑拨了拨尸骨,咬牙道:“你们这群妖孽死了都要让本王损兵折将,真是可恶!我不信你们剩下的那群杂碎能逃出本王手心,终有一天本王要把那些余孽一个个揪出来碎尸万段!”
一脚踏碎尸骸,大喝道:“传本王命令,把邪教村落烧光,撤军!”
仙霞山大火持续燃烧三天三夜,映红了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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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曙光照耀伽陀国浩瀚青葱的大草原,一位银发黑裳的高大男子悄悄溜出王营帐篷,蹑手蹑脚牵出一匹枣红色骏马,偷偷摸摸张望,刚出了王营营地,便立即跨上马。
紧了紧腰间蛟龙剑,咧嘴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点漆般的墨瞳闪耀光芒:“走,我们。。去。。。找她。”
于是,密灵王毕利森格今日早起第一件劳心事就是——————
“卓娅!卓娅!”毕利森格焦急地走出营帐大声召唤他的侍卫。
卓娅急急忙忙奔过来:“王爷,有何急事吩咐属下?”
毕利森格急道:“孤狼不见了,连同我房里挂着的蛟龙剑一起失踪了,只怕他又动了私自去找锦绣的念头了。你随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咔咔咔俺是凌晨3点滴存稿箱,好色作者说她那里今晚下大雪,冻僵了她滴手指跟思维因为她没钱又小气,不开空调省钱打牙祭看到她冷得流鼻涕,存稿箱俺其实很开心谁叫她这么晚才喂饱俺咔咔咔
作者: tvt 那啥,孤狼这次认真了,男王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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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情孝难两全
两人跑到马厩一查,果然不见了枣红马。
卓娅气得跺脚:“孤狼这个死心眼,居然学会偷马了!混蛋,找到非揍死他不可!”
毕利森格瞥了她一眼:“你打不过他。。。”卓娅一个踉跄。
毕利森格沉吟道:“我刚探了探他的卧床,被子还是温的,应该离开没多久。”
“属下马上去追他!”
毕利森格喝住卓娅:“不必了,他如此想去找锦绣,心早就飞过去了,人怎么还困得住呢,劝得了一时劝不了一世,这次就让他去吧。”
卓娅奇道:“那王爷的意思是不管他了?放他一个人去凤启国乱晃荡?”
“当然不,让他一人去陌生国度里大海捞针,我如何能放心?”毕利森格打量了一下卓娅:“卓娅,你立刻骑马追踪孤狼,赶上他后,与他一同前往凤启国寻找锦绣,这一路孤狼就拜托你照顾保护了。”
“什么?!!!”卓娅惊得下巴掉地上了,她瞪圆了眼珠不可思议地看着男王:“王。。。王爷。。。您确定您不是跟属下开玩笑??”
毕利森格少有的调皮一笑,眨眨眼:“本王十分之确定————绝非玩笑。事不宜迟,你赶快骑马追去!这令牌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到了凤启国与官府打好交道,看住孤狼,少惹是非。”
卓娅耷拉下脑袋,弱弱回道:“是。。。属下遵命。。。”
毕利森格爽朗大笑,推着卓娅往外走:“别垂头丧气的!你追随我这么多年也没出去玩过,这次权当放假,好好去中原游历一次,见识见识风土人情和世面!”
卓娅不情愿地往外走,忽然停下望着男王:“王爷,你其实很想同孤狼一般无所顾忌地去找驸马吧?”
密灵王一怔,微笑道:“想啊。。。但是,我不能,我做不到。。。所以,我想孤狼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卓娅,本王期盼你们早日见到锦绣,然后告诉她,有个人会在草原永远等她。”
男王此刻深情而无奈的目光令卓娅心痛,她坚定地点点头:“王爷请放心,属下绝不负您所托!必定找到驸马!”
然后,带她回到您身边。。。可好。。。
几日后,伽陀国早朝,众位大臣等候了半响,皇帝还没驾到,隐隐有些不安和疑惑,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唯有太女铁炎森格,面无表情闭着眼独自矗立一旁充耳不闻,就像与她无关似的。
密灵王注视了她好久,铁炎森格石化般一动不动,看不出任何情绪。
丞相苏乌悄悄凑近男王低声问道:“王爷可知皇上因何事耽误早朝?可是凤体抱恙?”
密灵王摇摇头:“母皇正值壮年,身体一直康健,即便像年初冰冻期间,母皇也只是偶染风寒。昨日我去拜见了母皇,她精神很好并无任何不妥,今日早朝迟来,依本王看,可能是被琐事耽搁了。”
“如此微臣便放心了。”苏乌略显放松退了去。
毕利森格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心中亦是忐忑,尤其见到铁炎森格一副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模样,难免有气,正待上前询问她。
忽听帐外一声唱诺:“皇